心想是自己眼花了,有好幾秒鐘的工夫,汪柔不相信陸哲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但的確是陸哲沒有錯,那和小時候差不多狂野的犀利眼神,還有那似乎無人可以反抗的霸氣及侵略性,再多一些浪蕩頹廢、狂野不羈的味道,即使穿了三件頭式的西裝,即使名牌皮鞋擦得發(fā)亮,他還是那個陸哲。
陸哲此時也凝視著她,經(jīng)過了十幾年,可是除了眼中的滄桑之外,她改變得不多,頭發(fā)短了一些,只到肩膀,那秀氣、清靈的五官依舊,從小就覺得她是一個漂亮的女生,他現(xiàn)在仍是這么覺得,只是她的眼神為什么那么冷寂、那么厭世,好像在她心里永遠有個補不好的裂口,但她明明是個陽光的女孩啊!
”我該叫你汪柔還是Mina?”陸哲用一種有些熟悉又帶著尖酸的口吻問她。
“你看了電視?”這是她說的第一句話。
“你本人比電視上更瘦!
她說:“你卻壯多了。”
“去喝杯咖啡吧!”他根本不是在問她,只是告訴她一聲而已。
汪柔知道這不是巧遇,陸哲等在她的工作室大樓外,可見他多少是打聽了下她,那么她要閃躲也沒有用,更何況以她對他的了解,即使那時他們才十歲出頭,但他絕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進咖啡廳找了個靠落地窗的位置,陸哲沒有半句廢活的直問:“怎么回事?”
“你問的是——”
“汪柔,你知道我在問什么!标懻苡行]耐心,他不想聽不著邊際的話,只想知道為什么,這疑問已放在他心中十幾年了。
“我……我們搬家了。”汪柔輕啜了口咖啡,看起來鎮(zhèn)定而且沉穩(wěn)老練,因為她已不是第一次面對這種問題,她知道怎么應(yīng)付。
“為什么搬?”他又問。
“我爸、媽作的決定。”
“但是你提都不曾提一下。
“太匆忙了,所以……”她聳了聳肩。
“我連林芯妮都沒有讓她知道。”
“我問過她,她的確什么都不知道,但是為什么呢?你們家出了什么事嗎?”陸哲推論。
“沒有!”
陸哲知道一定有,否則不可能一家子莫名其妙的消失,是為了錢嗎?為了要躲債?還是有什么無法說出來的事?!
“汪柔,你可以告訴我的!
“你要我告訴你什么?”汪柔防衛(wèi)的看著他!
“我們是好朋友——”
汪柔想到以前,總是她問、她關(guān)心、她急切,她不希望他出事、闖禍,但是現(xiàn)在情形似乎反過來了,只不過她什么都不會讓他知道。
“陸哲,你現(xiàn)在在干什么?”她轉(zhuǎn)移話題!傲囊郧暗氖绿珶o聊了,你現(xiàn)在在哪一行高就?!”
“我接了老頭的一家營造工程公司,業(yè)余則是當(dāng)模特兒,和一些歐美知名品牌簽了有走秀的合約!标懻茌p描淡寫的說。
她啞然失笑!澳L貎?!”
“我不像?”
“你的調(diào)調(diào)兒……”
“他們也需要一些酷酷的男人,反正又不用開口,只要在伸展臺上走走,在澳洲我就是靠當(dāng)模特兒賺零用錢及學(xué)費,有一陣子和老頭……”陸哲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你真的想聽?”
“無妨啊!”
“但我寧可知道你的事。”
“我沒有什么事。”汪柔又馬上武裝起自己的心情,她再也不是那個不知愁滋味、生活順遂、開心快樂的小女生,她的世界早就被摧毀、早就被丑陋炸得什么也不剩!瓣懻埽覜]事。”
“不要以為你可以輕易唬過我。”陸哲不悅的說!拔伊私饽悖覀冊(jīng)——”
“忘了那些小男生、小女生的事吧!”她插嘴!岸家呀(jīng)是十幾年以前的事了!
“但我們說了要做一輩子的朋友。”
“我們是朋友啊!”
“朋友之間就不該有隱瞞!”陸哲一副追根究底的堅決。“而且就算不提以前,看看現(xiàn)在的你……”
“現(xiàn)在的我怎么樣?”她故作輕快。
“汪柔,我雖然不知道你曾發(fā)生或是經(jīng)歷過些什么事,但我感覺得出你完全的不一樣,以前那個陽光而且喜歡多管閑事的小女生已經(jīng)消失了!标懻苡行┥鷼庥中耐吹纳裆。
汪柔的視線移向落地窗外,她既不多作解釋也沒有什么表情,因為過去的事她厭于再去回想、提及,而且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該也沒有用。
“汪柔……”
她轉(zhuǎn)回頭看他!拔抑荒苷f我很好!
“你不好,我看得出來!
“那你看錯了!
陸哲實在很想搖晃她、脅迫她,逼她說出她心里的事,但他知道這并不是解決問題的好方法。“汪柔,或許現(xiàn)在你不想說,我也不勉強你,可是總有一天……我一定要知道當(dāng)年究竟出丁什么事。”
汪柔的臉上一片慘白,但是她堅強的撐住自己,她不會倒的,這些年下來她已經(jīng)走過來了,她不會被擊潰的。
“還有那個明星是怎么回事?”陸哲的口氣不太好。
“你是說Jerry?”
“他是你的男朋友?”
“不,他只是我的一個客戶。”
“他不適合你!”陸哲很霸氣的表示!澳敲雌恋哪腥,看起來就有些惹人厭!
“這是嫉妒嗎?”
“我不必嫉妒也不會嫉妒任何一個男人,只是我覺得他配不上你!标懻艿难凵窭渚!皩α!我去找過方碩揚,他還住在老地方,沒有什么變。”
“他現(xiàn)在從事哪—行?”
“編劇。”
聞言,汪柔露出今天第一個最直接、最發(fā)自內(nèi)心而且最燦爛的笑容,完全不需刻意和勉強。“他在當(dāng)編劇?!真是看不出來耶,以前每次上作文課時總見他叫苦連天、咳聲嘆氣,現(xiàn)在居然……”
“我也很意外。”
“真的是料不到……”汪柔嘆了一聲,好似有感而發(fā)!叭松氖抡媸菬o法預(yù)料,連你都可能當(dāng)模特兒,方碩揚成了編劇,那林芯妮如果成了鋼管女郎或是檳榔西施也就不足為奇了。”
“我也沒想過你會當(dāng)造型設(shè)計師,一直以為你會當(dāng)律師或是護士,然后去幫助一些需要你幫助的人。”陸哲瞅著她說。
汪柔的臉隨即黯了下來,然后她看了看表。“我該進工作室了,我的助理一定很急,想著我為什么還沒有出現(xiàn)!
“晚上吃個飯!标懻茈S即說,有點命令的意味。
“我有事!
“那吃消夜。”
“陸哲……”
“你不會以為就是這樣了吧?”他不悅的皺眉看她。
“我不是你的客戶或是什么泛泛之交,我們曾是死黨、好哥兒們!”
注柔起身,她有些憂郁的看著陸哲!霸倏纯窗!我一向工作到很晚,相信你也是大忙人一個,不必硬是要把彼此湊在一起,而且過去的事……很多東西都是會變的!
“汪柔……”
“但還是很高興見到你。”她不是很真心的說。
“你撒謊!”
汪柔沒有任何的辯解,她只是拿起皮包,硬是擠了個笑容給他,然后才離開座位,不理陸哲會有什么反應(yīng)。
透過落地窗望著她遠去的身影,陸哲有著濃濃的失落感和傷懷,不該是這樣的……
根本不該是這樣的!
∞ ∞ ∞
雖然陸哲不是方大威的親生兒子,而且他的媽媽在陸哲的親生爸爸出獄后,就離開自己回到那個男人身邊,但方大威還是把陸哲當(dāng)是自己的兒子看,不只把一家營造工程公司交給他管,只要是方家小孩有的,他也沒少陸哲一份,但陸哲總是和方家格格不入。
但不管如何,為了方家、為了陸哲,方大威還是親自來丁這一趟,這一樁婚姻很重要,是們當(dāng)戶對而且對兩家都很有利的,況且對方對陸哲很滿意,現(xiàn)在只要陸哲點頭,那就一切OK!
看到秘書陪著他老頭進入他的辦公室,陸哲有些意外,但是他立刻起身相迎,雖然一向是“老頭”、“老頭”的叫著方大威,可是對這個老人家,他還是有著很深的敬意,畢竟他不曾負過他們母子,反而是他和母親欠他比較多。
“怎么來了?”陸哲扶著他坐下。
“來附近的醫(yī)院拿藥,順便來看看你,司機還在下面等,我一會就走!狈酱笸曇艉炅恋恼f。
要秘書去沏茶,陸哲知道老頭一向不會沒有目的的就出現(xiàn),所以他已有心理準備。
“什么事你就說吧!”
方大威一笑,有些遺憾陸哲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因為陸哲在很多方面的表現(xiàn),比自己的那些親生兒子還要爭氣。
“你果然了解我!”
陸哲只是淡淡的一笑。
“知道‘成氏集團’吧?”方大威不再微笑的談?wù)拢抗鈬绤柌簧佟?br />
“知道。”
“那成曼君呢?”
陸哲點點頭。“見過幾次,在一些社交場合!
“對她的印象怎樣?”
“不怎樣。”陸哲不是那種會拐著彎說話的人,尤其是在面對方大威時!澳阆敫蓡?要撮合我和她嗎?不好意思,”他馬上表明態(tài)度,“我對她沒有強烈的感覺!薄
“但是成曼君和成董對你很欣賞!
“替我謝謝他們,但就這樣了。”
“陸哲——”
“而且我相信他們應(yīng)該清楚我真正的背景,像他們那種人一定很講究家世、血統(tǒng),我高攀不上。”陸哲一點面子也不給方大威和成氏集團,他說出真心話。
“但人家真的不在乎,他們的確打聽過你也知道你的來歷,可是他們?nèi)栽敢狻!?br />
“愿意怎樣?”
“愿意讓女兒和你交往!
陸哲一個冷哼,不知道自己的行情和條件有這么好。“他們真的不介意我有個舞女母親和一個在牢里待了十幾年的混混老爸?”
“陸哲,我也是你爸爸!”方大威正色的道。
陸哲沒有接腔。
“你也是我方氏集團里的一份子。”
“除了你之外,所有姓方的根本沒把我當(dāng)是一份子過,我一向不喜歡自欺欺人。”陸哲對方大威一笑!拔腋幌氤蔀槟銈儍纱蠹瘓F利用的棋子,我對她真的沒有興趣!
“先交往看看嘛!”方大威不是不清楚陸哲的個性,要求、拜托部還可以談,如果硬是下命令或是威逼,那這小子絕不會妥協(xié)。
“何必浪費時間?”
“說不定你會改變對她的感覺。”方大威的眼神有著鼓勵!拔也皇欠且陕(dāng)我的媳婦,但這女孩是真的不錯。”
“那我更不敢碰。”陸哲自嘲的說。
方大威不放棄的游說,“試試嘛!”
陸哲不太耐煩的撇撇嘴。
“她是音樂系的碩士,留美,琴、棋、書、畫樣樣都懂一些,出得了廳堂,進得了廚房……”
“我真的很不喜歡這種——”
“就當(dāng)是為了我!”
陸哲看著老頭,沒轍了。
“見個面、吃吃飯而已,光這樣就好。”方大威知道自己贏了!耙稽c都不難!薄
∞ ∞ ∞
方碩揚的出現(xiàn)并沒有讓汪柔太意外,至少不像陸哲給她的沖擊那么大,在她的想法里,方碩揚是無害、沒有危險性的。
“汪柔,你可真是神秘。 币贿M到汪柔的工作室,沒有分別十幾年的生疏和不自然,方碩揚的態(tài)度就好像看到了自己才幾天不見的好友!叭绻皇巧狭穗娨暎慌逻沒有人可以找到你。”
“好久不見了,大編劇!彼暂p松的姿態(tài)面對方碩揚,因為他不會給她什么壓力和心理負擔(dān)。
“你和陸哲見過面了?”
“見過了!
“那家伙現(xiàn)在魅力十足,男人味逼人!狈酱T揚故意一副吃味的表情。
“還好!蓖羧崴坪鯖]那么強烈的感受。
因為當(dāng)了編劇,所以方頌揚變得較心細、觀察力也強了點,事實上從他一進來坐定,他就開始不著痕跡的觀察汪柔,他知道汪柔變了好多,不是外貌,而是她的內(nèi)在世界。
“這十幾年來……”他開口。
“別再來一次!”汪柔不客氣的打斷他的活!瓣懻芤呀(jīng)‘審問’過我了,我只是搬了家,只是來不及告訴你們,就這么簡單!
“可以打電話啊!”方碩揚不滿的說。
“當(dāng)時……不方便!
“寫信啊!”
“忙過頭就忘了!
“不!汪柔,這些都是借口,和你的個性一點也不符,如果說你不方便和男生聯(lián)絡(luò),那林芯妮呢?她是你的手帕交,可是你也……”
“方碩揚,為什么你和陸哲都對十幾年前的事那么在意?那么耿耿于懷?人要往前看,老提過去那些老掉牙的事,你們不煩嗎?”汪柔很直接的表示出她的感覺!昂孟袷窃诜f賬似的。”
“好!不提以前,那現(xiàn)在呢?”方碩揚是聰明人,知道適可而止。
“我現(xiàn)在很好啊,你自己看到了!
“名造型設(shè)計師?!”他開口捧她。
“談不上‘名’造型設(shè)計師,但至少夠我維持開銷,可以過日子了!闭f到比較無關(guān)緊要的事時,汪柔的神情和語氣就明顯的放松不少。“你這大編劇,想必才一定是荷包滿滿。”
“少挖苦我了!”方碩揚討?zhàn)埖恼f。
“不是這樣嗎?”
“臺灣可不比好萊塢,我們這些編劇吃了這一頓卻不知道下一頓在哪,而且眼前除了偶像劇、鄉(xiāng)土劇還有一些市場之外,其他的……”方碩揚不想再發(fā)牢騷,便轉(zhuǎn)移話題,“陸哲很夠意思,要我去他的營造工程公司幫忙!
“那很好啊!”提到陸哲,汪柔很明顯的小心、拘謹了些,不再自在。
“但我對那個行業(yè)完全的陌生。”
“可以學(xué)。
“我怕去了會成為他的包袱。”
“你想那么多干么?”汪柔很支持他,“搞不好你會在這個行業(yè)找到自己的一片天!
方碩揚其實只是說說,制造一些話題而已,但他發(fā)現(xiàn)到只要是不扯到她,汪柔就可以況得很盡興,但一談到她,她的話就少了,甚至是避談。
“汪柔,我來辦個同學(xué)會!你說怎么樣?”方碩揚有些試探的問。
“我沒空,我可能……”她的反應(yīng)強烈。
“你沒空?!我都還沒有訂日期呢!”他抗議。
“反正我就是——”
“反正你就是不會參加!”方碩揚替她回答,但是也不想再逼她。“好啦!別這么痛苦,我可不想再把你嚇得又演一次失蹤記,不然陸哲一定不會放過我,我這條小命還要呢!”
“干陸哲什么事?”汪柔撇清。
“當(dāng)年陸哲找你找得好辛苦,要去澳洲念書了,還不忘交代我如果有你的消息,一定要讓他知道!狈酱T揚老實的說。
她的語氣淡淡的!澳鞘巧蟼世紀的事了!
“汪柔,你和陸哲有沒有可能啊?”方碩揚認真的問,表情非常的嚴肅。
“沒有可能!”她根本不必想就說出口。
“你這么肯定?”
“我剛說了,我和他有交情是上個世紀的事,更何況那時我們才十二、三歲,經(jīng)過十幾年之后,現(xiàn)在不只是人事全非,連景物都不一樣了,還講什么可能!蓖羧岜砬槔淠。
“但是未來——”
“我的未來沒有他!”
“可是陸哲的態(tài)度……”方碩揚這個旁觀者反而可以看得清楚一些!澳銓λ杂泻苤匾囊饬x!
“十幾年前或許有,但是在經(jīng)過了這些年之后……”汪柔搖頭,不想往自己的臉上貼金。
“汪柔……”
“方碩揚,我很高興你來找我,我也很高興多了一個好朋友,我知道你變得不多,你還是那個方碩揚,但是我不一樣了,所以如果你還想要我這個朋友,那么就接受現(xiàn)在的我,你了解嗎?”汪柔言明在先。
方碩揚無奈的點頭。
“你也許不習(xí)慣現(xiàn)在的我,但我就是這樣了……”汪柔似有滿腹的辛酸與苦楚!熬褪沁@樣了!
∞ ∞ ∞
老頭并沒有騙他,這點陸哲必須承認,因為成曼君真的像方大威說的這么好、這么優(yōu)秀。
陸哲原本是抱著很勉強、應(yīng)付一下的心情來當(dāng)她男伴,因為這場酒會非常的盛大隆重,而且成曼君的父親希望營造出一種“金童玉女”的感覺,特別情商陸哲演出。
好在成曼君不是那種言之無物、俗不可耐的芭比娃娃,比起很多社交名嬡,她多了一份雅致和細膩,不愧是學(xué)音樂的,整個人看起來干干凈凈、清清爽爽,連稍嫌保守的禮服穿在她身上也顯得高雅不凡。
“忍耐一下,酒會會結(jié)束的!背陕B聲音都是那么的清脆、優(yōu)雅。
“你會猜心術(shù)?”陸哲側(cè)著身看她。
“我不必會猜心術(shù),我只要看你的表情就可以了!彼崛岬囊恍Α
“我的表情很不耐煩?”陸哲檢討自己。
“你的表情是還好,但是你的眼神……”她仰起頭看他,仍是笑意盈盈!昂孟裨诟嬖V大家你并不是心甘情愿的,只是在盡不知道什么莫名其妙的責(zé)任而已!
陸哲笑了。“你很聰明!”
“念了那么多書,總要長點智慧!
“有些人念了比你更多的書,卻依然腦袋空空、言語乏味!标懻懿豢蜌獾呐u。
“希望你這是在贊美我。”
“我是!薄
“那我感覺好多了。”成曼君松了口氣。“因為我一直有種在倒貼的感覺,好像是我爸爸硬要把我塞給你似的,我對你有好感,但是我不希望被你看輕!
對成曼君這么坦白的話,陸哲有些意外,但對她的感覺頓時好了很多,她不像汪柔,好像刻意在掩飾或隱藏什么似的,成曼君的坦蕩令陸哲給了她很高的分數(shù),這女人不賴。
“成曼君,說實在的,以前見過你數(shù)次,從來不覺得你可愛,可是現(xiàn)在……”
“那是因為你沒機會了解我,”
“你真的琴、棋、書、畫樣樣行?”
“沒這么杰出,我只是興趣廣泛,什么都學(xué),加上我爸爸望女成鳳心切,這個要我學(xué),那個也要我了解點,所以我多少都懂一些,不過離專家還有很遠的距離。”成曼君謙虛的說。
“你不錯!
“謝謝,有沒有八十分啊?”她笑問,
陸哲也開玩笑的說:“八十一分!
“那比我預(yù)期的好太多了!背陕⒉谎陲椬约旱母惺堋!氨緛磉h遠的看你覺得你好酷、好冷、好難以接近,但是現(xiàn)在……”
“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我平易近人?”陸哲幽自己一默。
“起碼感覺沒那么冷血!背陕p輕一笑!狈讲畬δ愕脑u價很高哦!”
陸哲突然靜默了下來。
“你不信?”她巧笑。
“成曼君,你知道我的故事吧?”
成曼君點頭!拔蚁牒芏嗳硕贾溃驗槠鋵嵲谏狭魃鐣蜕缃唤缍紱]有太多的秘密,而你的故事其實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沒什么大不了?!”
“有錢人三妻四妾沒什么,如果你擔(dān)心的是你母親舞女的出身和你親生父親坐牢的事,這……這畢竟不是你能改變或是你的問題,你無法選擇父母,你父母說不定也有他們的難處!彼苤锌系牡。
“大家都這么想?”
“我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但我是這么想的!背陕难凵駵厝!拔也淮笙嘈胚z傳,因為偉人也可能生出敗類,聰明的人也可能生出白癡!
“成曼君……”陸哲又笑了。
“我說得不對嗎?”
“所以你不覺得我該自卑,抬不起頭?”
“陸哲,我知道有很多的流言流語,可是嘴長在每個人的臉上,很多事我們只能微笑視之,不值得跟自己過不去,你該走你自己的路,而且抬頭挺胸!”成曼君用很溫暖的眼神看他。
忽然的,在成曼君的身上,陸哲看到了汪柔的影子,但是成曼君不是汪柔。
“成曼君,我相信你和大家不一樣,但只怕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标懻懿灰刑嗟幕孟。
“我沒把你想得太好。”成曼君故意瞄了他一下。
“沒有?!”
“你也只是凡人,又不是什么圣人。”
“成曼君,你這是在損我嗎?!”
“我只是覺得你比很多企業(yè)家第二代都還成材,但我并沒有認為你十全十美哦!”比起一些只會敗家、吃喝嫖賭的企業(yè)家第二代接班人,陸哲是真的比他們強。
“我放心了。”陸哲風(fēng)趣的說。
“你以為我會像花癡一樣纏著你?”
“不!我只是怕你看不清。”
“我的視力一向是無可挑剔,你不用為我擔(dān)心,你也不必有壓力,我們只是給彼此一個機會而已。”
“那就試試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