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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戀提拉米蘇 第三章
作者:林曉筠
   
  曹穎也來到了臺灣,曹世杰本來以為她只是在電話那頭說說而已,因為老爸還得要人照顧,沒想到她真的來了。

  訂了哥哥在飯店的隔壁房間,她沒打算久待,在美國她每天面對爸爸的疲勞轟炸,直問阿姨為什么還沒有回來,她決定飛來臺灣一趟,親眼瞧瞧問題出在哪里,阿姨沒回來,連她哥也滯留臺灣。

  “你跑來臺灣,那爸爸怎么辦?”曹世杰有點遷怒的數(shù)落著妹妹。

  “我請了兩個特別看護陪爸,而且爸爸也同意我來臺灣。哥,你的辦事效率一向驚人,這次是怎么了?”她正色道:“你再搞不定的話,只怕爹地自己會親自跑一趟臺灣!

  “有點棘手……”

  “你還沒找到阿姨嗎?”

  “找到了。”

  “那又為何棘手?”

  “誰曉得阿姨突然母性大發(fā)。”他雖然有些不以為然,但也實在無法冷嘲熱諷!八龥Q定要補償她惟一的女兒,要彌補過去十二年的空白,重新當個好媽媽。”

  “所以她不回洛杉磯了?”曹穎試著厘清狀況。

  “除非她女兒也去!

  “那就讓阿姨的女兒跟她來好了!彼⒉挥X得這有什么困難的!艾F(xiàn)在能讓是老爸開心是最重要的,只要阿姨肯回來,別說是她女兒,她爸或是什么親朋好友想一塊跟去都隨便啦,爸沒有阿姨不行,所以不管阿姨開什么條件,我們都得認了!

  “麻煩的人不是阿姨。”他往沙發(fā)上一坐,嘆了口氣。

  “不是阿姨?”

  “是她女兒。”

  “她女兒有什么意見,可以去美國有什么不好?”

  “曹穎,那個女孩恨她媽媽,母女經過十二年再相見,沒有感人肺腑的擁抱和眼淚,只有冷漠、絕情和拒絕,那個女孩根本連母親都不想認。”

  她怔愣住的往床上一坐,她倒是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情形,她本來以為只要找到了阿姨,所有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

  “阿姨是真的想離婚!

  “爸爸一定會受不了!彼嘈Α

  “我和阿姨談過了,我也能接受她的想法和說法,現(xiàn)在比較難的是我怎么向爸爸交差!弊鋈魏问乱幌驘o往不利的曹世杰,現(xiàn)在踢到鐵板了。

  “如果爸心臟病再發(fā)作一次……”她實在不敢去想。

  “我一定會擺平這件事的!辈苁澜芾溆、堅決的說。

  “或許我去和阿姨的女兒談談?”曹穎問道。

  “你談不過她的!

  “我們都是做人家的女兒——”

  “曹穎,你這個人家的女兒有爸爸、哥哥、阿姨,你的生活富足,是個千金小姐被百般呵護,而她那個人家的女兒只有爸爸,她爸爸還突然心肌梗塞離開人間,丟下她一個人過日子,你要和她談什么?去刺激她還是把她惹得更火?!”他并不贊同妹妹的提議。

  “事情總要解決,不能一直拖著!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哥,你一向沒有辦不到的事,更何況你有錢,難道不能拿錢去誘惑那個女孩嗎?”她建議著。

  “用錢?!”

  “給她一筆錢,如果她不想和阿姨去美國,起碼她可以勸阿姨回去!薄八匏龐寢,如果她媽媽能從她生活中消失的話,不是更好……”曹世杰認真的想這可能性。

  “對!”曹穎樂得差點跳起來。

  “我可以給當海茵一筆錢,她那家小點心屋可以重新裝潢,就算她不想把錢花在點心屋上,只要能多一筆錢隨她花,她一定會很樂,像她這種年輕女孩,通常喜歡揮霍、喜歡隨心所欲的買東西……”他喃喃自語,事情終于有了一線曙光。

  “哥,別等了,就這么決定吧,快的話一、兩天后我們就可以回洛杉磯了,我放心不下老爸的身體!彼叽僦。

  “我馬上去找曾海茵。”他起身拿起沙發(fā)上的西裝外套轉身就走。

  曹穎跟著他走到門邊,忽然脫口而出的問:“哥,她是個什么樣的女孩?”她有點好奇,阿姨這么漂亮,相信她的女兒應該不會差到哪里。

  “是個會讓你大吃一驚的女孩!辈苁澜車L過苦頭,表情有點冷峻的回道。

  “很丑嗎?”她想錯了方向。

  “她一點也不丑,別忘了她是阿姨的女兒,遺傳到阿姨在容貌上的優(yōu)點,她很漂亮,連美國那些金發(fā)碧眼的洋妞都比不上!彼⒉幌肟湓R,但這畢竟是事實。

  “你喜歡她嗎?”

  “喜歡她?”他做出一個夸大的表情!拔覍λ挥泻ε碌母杏X。”

  “你怕她?”她的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曹穎,我沒碰過口齒那么伶利、反應那么快、說話那么直接,又毫不掩飾情緒的女孩,要她勸阿姨回美國我不知道是高招或是險棋,總之我只能期待她是一個愛錢的女孩!彼f完一哼。

  “沒有人不愛錢的!彼呐乃募绨。

  “最好是這樣!

  冷眼看著曹世杰幾乎買下了店內所有的點心,門市小姐光是裝入盒子里包裝就得花掉不少時間,他到底在搞什么!?“姓曹的,你買這些點心是要送到育幼院嗎?還是你另有目的?”

  “我是上門的顧客,買東西還要跟你報備用途嗎?”他不客氣的頂回去。

  “你當然可以,想買多少就買多少,但別忘了付錢。”她不會和錢過不去。

  “我的新臺幣不夠,美金你肯收嗎?”

  “只要不是假鈔。”她冷笑。

  “你很有幽默感!

  “我沒在跟你開玩笑!彼粡埬槦o比嚴肅。

  “那我拿美國運通銀行的旅行支票給你好了。”

  “姓曹的,別耍我,這些糕點頂多……”她看了下店里小姐一眼,小姐用嘴形告訴了她一個數(shù)字!鞍饲Ф嘣,給你個折扣,收你八千元,你不會連八千元的新臺幣都沒有吧?”

  “曾海茵,我知道你不想去美國,所以現(xiàn)在我還有另一個提議。”曹世杰馬上轉移話題,并從皮夾中拿出八張千元大鈔。

  收下了錢交給柜臺后,曾海茵用下巴比了比店外,要他出去談。

  兩人來到店外,曹世杰直接挑明了說:“我愿意付你一百萬美金,只要你能把你媽勸回洛杉磯!

  “你是說只要把她勸回去我就可以拿到一百萬美金?!”“對,折合臺幣是三千三百多萬。”

  “喂!姓曹的,你是凱子嗎?”

  “一百萬美金并不算多!

  “而我只需動動嘴叫那個女人回去?”她不相信天底下有這么好賺的錢!靶詹艿模闶清X多到沒有地方花嗎?你明知道我和那個女人早就沒有關系了,我不會去和她說什么的!

  “所以我才拿錢拜托你去。”他不厭其煩的又道:“只要讓她回洛杉磯,一百萬美金就可以入袋,你不是也不想看到她出現(xiàn)在你的生活中嗎?”

  “你說得很對,但你認為我會去賺這種錢?”曾海茵有些受辱的模樣!澳闶窃谀缅X壓人嗎?”

  “曾海茵,你是聰明人,這種錢為什么不賺?又不是叫你去偷或去搶!彼瘩g。

  “但我根本不想和那個女人說話!

  “為了一百萬美金我相信你一定做得到!

  “不,我做不到。”她拒絕。

  “兩百萬美金呢?”他又開價。

  “兩百萬美金?!”她有些被嚇祝

  為了他父親,再多的錢他都肯付。“曾海茵,我爸爸真的不能沒有阿姨,更別說是答應跟她離婚了!

  “那個女人難道離婚離成習慣了?”曾海茵感到非常不屑。

  “我爸很愛她!

  “天底下女人多得是,隨便找都有。”

  “曾海茵,你爸再娶了嗎?”曹世杰犀利的插話道:“我相信你爸的條件不會太差,即使有一個十歲的女兒在身邊,我確信他還是可以再找到一個不錯的女人,但他有再給你一個新媽媽嗎?”

  “我爸都死了,你還扯他進來干嗎?!”她有些惱羞成怒。“他不娶一定有他的道理!

  “好吧,但我爸不能沒有你媽媽,他的心臟無法再承受一次打擊,你爸的死讓你很痛不欲生,那么請將心比心體諒我的心情!彼麑λ齽又郧!案螞r還有錢賺!

  曾海茵看著他,這一次可是心平氣和的。

  “你如果不要這錢也行,我會以你的名義捐出去,總之為了我爸爸,我不計任何代價。”他表明。

  “你很孝順嘛!彼蝗粨P起一抹飄忽的笑容。

  “我只有一個爸爸,我不能去管你和你媽之間的事,那是你們母女倆才算得清的賬,而我只能自私的為我父親著想!彼藨B(tài)擺得極低。

  嘆了口氣,她有些軟化了。

  “我爸才五十出頭,他的人生還有一段不算短的路可以走,他需要你母親同行!

  “真不知道她有什么魅力!”她冷哼一聲。

  “你肯幫這個忙嗎?我沒辦法一直耗在臺灣,如果錢不能打動你,那么說出你要的,只要是在我能力范圍內,我一定幫你完成!

  “我要考慮一下!彼讌f(xié)了些。

  “你還要考慮?!”

  “曹世杰!”她氣得喊出他的全名。“你不要得寸進尺,我已經說會考慮了,你不是我,無法了解我的感受,要我面對那個女人并且勸她回美國去,這對我來說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好,你考慮!辈苁澜荞R上順她的意。“你一決定好,撥個電話給我,剩下的我來安排!

  “你可別高興得太早。”她潑了他一盆冷水。

  “我相信你是一個成熟的大女孩了!

  “少灌迷湯!

  “她怎么說也是你的母親!

  她的反應是轉身,頭也不回的走回店里,或許她真該聽從曹世杰的建議,有錢拿又可以讓那個女人從她的生活中消失。

  那女人現(xiàn)在想扮慈祥的母親已經遲了十二年了。

  范愷沛看著曾海茵毀了一個又一個的蛋糕,明明已是可以上架的成品,她卻拿一把面包刀像是在發(fā)泄什么怨氣或怒氣似的將蛋糕大卸八塊。

  “海茵,這些蛋糕和你沒有仇!彼K于看不下去的開口,并且從她的面包刀下?lián)尵攘藥讐K還沒有遭到她毒手的蛋糕。

  曾海茵知道自己正面臨她人生中一個很重要的考驗,她不知道自己是該逃避或正面迎擊,但若選擇逃避,曹世杰會放過她嗎?

  “海茵,你在苦惱什么?”他問。

  “那個女人……”她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看著他。“她有沒有找過你?!”范愷沛無法否認,他點了下頭。

  “她真找上你了?!”她氣憤的大喊。

  “她只是——”

  “你為什么沒有告訴我?她都跟你說了些什么?”她揮舞著手中的面包刀,激動的道:“范大哥,我是那么的信任你,但你卻背叛了我!

  “這算背叛嗎?”他拿下她手中的面包刀,生怕她一個不小心會傷到自己。

  她任性的不說話。

  “海茵,我不會站在你媽媽那邊為她說什么話,畢竟她的行為并不值得鼓勵,也不值得效法,可是我真的很同情她!狈稅鹋嬷矣谧约合敕ǖ恼f,“她并非十惡不赦!

  “我從沒說過她十惡不赦,我只是不想再和她有什么牽扯,更不希望她來打擾我的生活而已,我有錯嗎?”

  他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海茵,你現(xiàn)在才二十出頭,很多事并非你想的那么簡單且單純,是與非也不一定如此分明,況且……”“你到底想講什么?”

  “海茵,人是會改變的。”

  “對,但做錯事就得付出代價!

  “我同意,但人在犯錯的同時,都不知道自己會付出什么代價!彼麖脑鴨P的身上看到很多、學到很多!皫煾刚娴牟缓迬熌浮!

  “你叫她師母?!”曾海茵不敢置信的瞪向他。

  “海茵,我叫她什么有關系嗎?”他注視著她!皫煾该看卧谧鎏崂滋K時,臉上的表情總是充滿了思念及愉悅,如果他有一點恨師母,那么他根本不可能以那種心情去做這道點心!

  “爸爸真是笨到家了!

  “如果他都能諒解師母,你為什么不能呢?真有那么深的仇恨嗎?”

  她咬唇不語。

  “平凡人通常能安于平凡的生活,但是——”“她沒什么不平凡的!彼舐暱棺h。

  “師母是沒有不平凡,可是她可能比一般女人想得多些,也要得多些。”

  “所以她覺得只有一家小小點心屋的男人無法滿足她的虛榮,她十歲的女兒也牽絆不了她,她要更廣寬的世界,她決定找一個更有錢的男人!”當海茵搶接著說。

  “你這么說也不無道理!

  “范大哥,我是年輕,我知道我的想法、觀念、心態(tài)會隨年齡增長而改變,但是起碼我知道什么是責任、什么是甜蜜的包袱,不要婚姻就離婚,不要孩子轉身就走,沒有人有資格這么對其他人!

  范愷沛用一種嶄新的目光看向她。

  “我真的無法原諒她!彼盅a上一句。

  “但也別再傷害她。”

  “我沒有!”

  “你的態(tài)度就是如此!

  “當年是她不要我,現(xiàn)在她有什么資格怪我對她不理不睬?”她很生氣,氣到非常火大的打開了大烤箱的門,完全不去理會才烤到一半的甜點。

  “海茵——”他啼笑皆非看著她的舉動。

  “這些甜點烤壞了可以重烤、可以重做,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很多事就不是這么的簡單的了!彼庥兴浮7稅鹋娆幜藫u頭,不得不同意。

  “她以為她想當我的媽時就可以隨時回來,如果哪天她又想去過沒有包袱的生活時,我是不是又要被她一腳踢開呢?”她無法再次承受被遺棄的滋味。

  “那你到底打算怎么做?”他實際的問道。

  在發(fā)泄完心中的怒氣之后,曾海茵反而突地將事情徹頭徹尾的想透、想通了。

  “我決定和她見面!彼鏌o表情的說。

  “你愿意?!”他懷疑自己有沒有聽錯。

  “我要叫她回洛杉磯去!

  “只是這樣?”

  “既然她現(xiàn)在那個丈夫這么需要她,那么,”她聳聳肩!熬妥屗麚碛兴昧。”

  “可是師母現(xiàn)在一心想的是怎么去補償你、怎么去當一個好母親。”范愷沛知道陶莉的想法,她絕不會輕易回美國的。

  “范大哥,你還搞不清楚嗎?”她一副懶得再多說的表情!笆怯腥朔撬豢桑莻人不是我。”

  “海茵,這樣還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這已是我惟一能做的了!

  安排她們母女在咖啡廳見面后,不放心的曹世杰并沒有走遠,他在附近的位子落了坐。

  和陶莉激動、雙手微顫的情形比起來,曾海茵冷靜、理智得有些不近人情,她的目光既不兇惡也不犀利,反而像是一攤死水,對她面前的這個女人,她沒有感情也沒有期待。

  “茵茵……”陶莉未語先泣的喊了聲。

  “陶女士!痹R鸸室庥靡环N疏遠、沒有任何情份的稱呼去叫她!澳懵犨^歹戲拖棚這句話吧?現(xiàn)在的情形就是如此。”

  “茵茵,給我一個機會補償你——”

  “你知不知道目前大咖啡廳、烘照們市及西餐廳最受歡迎的時髦甜點就是提拉米蘇?”曾海茵打斷她的歉疚,突然說著有些奇怪的話。

  “我不太清楚。”

  “我老爸的招牌甜點就是提拉米蘇,他常說提拉米蘇醇郁的口感與揉合起司、咖啡、酒香的風味,狠狠的搶走起司蛋糕的風頭,它不只是義大利的甜點經典,更是全世界的傳奇。”她帶著笑容道。

  “我也愛吃你爸做的,我——”

  “Tiramisu字面原意是‘帶我走’,意指吃了它之后,就會幸福得飄飄然,宛如登上仙境!睙o視于陶莉的回應,她又繼續(xù)說。

  “我不知道有這意思。”海茵和她說這些做什么?

  “老爸每天一定都會做提拉米蘇,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沒有一天沒做這道甜點!

  “茵茵……”

  “現(xiàn)在他走了,提拉米蘇突然變得很可笑而諷刺,你懂嗎?”她話中有話!袄习肿龅母鞣N糕點我都喜歡,只除了……”“提拉米蘇!碧绽蚪涌,她有點懂了。

  “你回去吧!彼鋈辉掍h一轉。

  “茵茵別這樣!碧绽蛳胍f出自己的心聲。

  “洛杉磯有人需要你!痹R鹈鏌o表情的冷然道:“你不要自誤誤人了。”

  “但我現(xiàn)在只想好好的照顧你!

  “你現(xiàn)在想什么都太遲了。”

  “不遲。”陶莉不再一副脆弱狀,以著堅定的口吻說:“只要你肯給我一個補償你的機會!

  “陶女士,我已經不吃奶了,你要補償我什么?”她狠狠的反駁。

  “你爸走了,現(xiàn)在你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我一點也不孤單。”她回吼。

  “但你總是自己一個人!

  “一個人又怎樣?”她眼神浮現(xiàn)叛逆!拔叶䴕q了,不需要保母,不需要每天有人牽我上學或是喂我吃飯,你當我還需要一個母親嗎?”

  陶莉被問得啞口無言,完全不知該如何回應。

  “回去,這里已經沒有你存在的理由了,不管你有多后悔、有多想修補什么,都已經來不及了!

  “只要能讓我默默守在你的身邊就好了!

  “陶女土,我不希望?吹轿乙稽c都不想看到的人,我不要日子過得那么的痛苦。”

  “我是真的有心想彌補過去犯下的錯!

  “如果你真想彌補些什么,那么消失吧!

  “你真這么恨我?”陶莉感到欲哭無淚,怕真的哭了只會讓女兒瞧不起。

  “我不會浪費我的生命去恨你,我根本懶得理你。”曾海茵狠絕的說。

  “茵茵……”她快崩潰了。

  “我老爸死了是他的命,起碼他沒有什么痛苦,上天算是善待他了,而另外一個男人,”曾海茵冷哼一聲!艾F(xiàn)在正受折磨呢!”

  “你不必擔心他,世杰兄妹會照顧他的。”

  “我并沒有擔心什么,我只是要你消失!

  “茵茵,求求你……”

  “一個缺席了十二年的母親,沒有什么好說的了,今天若不是老爸突然離開人世走了,你會想到你為人母的責任嗎?”曾海茵搖了搖頭,然后站了起來,似乎一刻都無法忍受似的想走開!澳愕氖澜缡窃诼迳即,認清這一點吧,不要搞不清楚狀況了!

  “茵茵別走!”

  “現(xiàn)在才扮慈母已經來不及了!”丟下這句話,她立即轉身的走人。

  曹世杰在她一起身時也跟著起身,看到她走出咖啡廳的背影,他落坐在她剛坐過的椅子上,安撫正趴在桌面上哭泣的陶莉。

  “阿姨!”

  她抬起淚流滿面的臉。“她根本沒當有我這個母親。”

  “她還年輕,你不要和她一般見識。”他只能這么安慰她。

  “我寧可她恨我!彼冻鲆荒☉K笑。

  “我們回洛杉磯吧,”

  “就算我人回去了,我的心還是落在這!

  “阿姨,時間可以沖淡一切的!

  “我一直也以為是這樣,但這是錯的你知道嗎?有些事是可以隨時間沖淡,可有些感情和聯(lián)系……”她心灰意冷的道:“一輩子都淡不了。”

  曹世杰無言,現(xiàn)在該怎么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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