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皓國帶甘潔到臺北縣一個專賣新鮮海鮮的漁港,人來人往和攤販的險喝聲,形成一副熱鬧的景象,這里可以當(dāng)場買當(dāng)場烹飪,就地食用,只要再加一些烹飪費,雖然沒有五星級飯店的服務(wù)和裝潢、也沒有西餐廳的氣氛和高雅,可是真的很令人覺得不同,一種完全新奇的滋味。
甘潔沒有來過這種地方,她是曾聽過不少臺北近郊的漁港名稱,只是一直都沒有機會去,沒有想到自己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居然是跟他來的,真是連她自己都感到意外。
從認(rèn)識他到現(xiàn)在,除了第一次見面是在酒店的咖啡屋喝了一杯咖啡之外,他們真的沒有吃過大餐,他更不曾在她身上花過什么錢,沒有鮮花、沒有禮物,他的追求的確不俗。
他們買了新鮮的魚和蝦,然后請當(dāng)?shù)氐男〕缘昱胫,再加炒了兩道青菜,可是單皓國發(fā)現(xiàn)她除了青菜之外并沒有去碰魚和蝦。
“甘潔,這些海鮮很新鮮的!”他笑著說,“你也看到的,這些蝦剛才還是活蹦亂跳的!
“就是這樣,我才不忍心吃。”甘潔有些不忍的看著桌上的魚蝦!盀榱巳祟惖目谟胫筮@些活的魚和蝦有些殘忍!
“甘潔,艱道你吃素?”單皓國感到哭笑不得。
“這和在市場及超市看到的不一樣。”
“當(dāng)然,它們?nèi)腔畹!?br />
她仍堅持的說:“以我現(xiàn)在只想吃青菜!
“你太婦人之仁了!
“假如你自己是魚或是蝦子呢?”
“如果你是這么心軟的人,那么你為什么要刁難我?為什么不原諒你爸爸?”他被她說得也吃不太下魚蝦,覺得自己很冷血。
“你一定要扯到他嗎?”
“我只是覺得……”
“其實我和他之間并沒有什么原不原諒的問題,我知道他另有家庭,也知道他在金錢上一直援助我媽,我并不是多么的痛恨他,只是對他沒有什么感情罷了。”甘潔有一搭沒一搭的吃著,原本愉快的心情已被破壞。
單皓國好奇的問:“你媽媽這些年來都沒有對象嗎?”
“有不少人追她也對她不錯,可是她從來沒有讓自己陷進去過!彼痔巯赣H。
“為了你?”
“不知道,我不曾反對過什么。”她搖搖頭同樣不解。
“或者她還愛著你父親!
“這只有我媽自己才清楚,可是如果她到現(xiàn)在還傻得對他存有感情,那我只能說她真是太傻了。”甘潔毫不客氣的批評。“已經(jīng)浪費了二十幾年的青春,難道她想浪費一生?”
“你爸爸明媒正娶的老婆其實已經(jīng)過世好多年!眴勿﹪恢雷约涸摬辉撜f,這一說好像顯得馬先生對她的母親沒有一點感情,于是他趕緊解釋,“可能他有難言之隱!
“也可能他根本從來沒有想過要娶她!备蕽嵉难凵窭淅涞模坪跻稽c也不在乎。
“他們那一代的事我們無力插手。”他不想卷進她家上一代的恩怨里,便轉(zhuǎn)移話題:“甘潔,你一定也有很多人追。”
她自嘲的:“其實沒有!”
“沒有?”他不信的瞪大眼。
“可能男人都不太喜歡太冷或是太拽的女孩!
“你其實也還好!彼参克
她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八阅悴]有吃到苦頭?”
“還好!”他一副還撐得住的微笑。
“我想在你的世界里,女人一定是對你百依百順,無限溫柔、甜美!备蕽嵧诳嗟牡馈
“沒有這么夸張。”他笑笑的澄清。
“沒有嗎?”甘潔的眼神這會兒竟有如馬鋼的銳利。“不然你也不會把我當(dāng)成挑戰(zhàn),因為已經(jīng)沒有合約的事牽制你,你大可以不甩我的,但是你沒有撤退,你不相信有女人不買你的帳!”
單皓國攤了攤手!坝幸话胧前,因為你的確夠高傲,但是另一方面也是我覺得像你這樣的女孩不多了,你有現(xiàn)今很多女孩所沒有的優(yōu)點,我不想錯過你!”
“真是謝謝你的厚愛,不過我們說好了只是做朋友!彼謸沃橆a。
“‘先’做朋友,的確是我們約定好的。”
“單皓國,你真是不死心啊!”
“和你在一很有意思!
“我認(rèn)為我是個會令人感到乏味、無趣的女孩,雖然一張臉還過得去,但是日復(fù)一日,你總會厭倦的。”甘潔對他一笑。
“我想你不能這么說,其實男女之間,激情最終會變成溫情,所以雙方之間的相知相惜就很重要,彼此的內(nèi)在也是,不能光是靠一張臉來維持感情!眴勿﹪膽B(tài)度很認(rèn)真。
“所以你是認(rèn)定我了?”
“我說過非要娶你!”他可不是在開玩笑。
“那你認(rèn)為你有把握嗎?”
“我說了我是那種不認(rèn)輸?shù)娜恕!?br />
“但如果我也是不認(rèn)輸?shù)娜,而我打定主意不嫁給你呢?”她一向是吃軟不吃硬的人。
“甘潔,我會讓你改變主意的!
“別太自信,驕者必敗哦!”
“我只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甘潔,你不是個冷血的人,你不可能長久對一個關(guān)心你、喜歡你、在意你的人無情,”單皓國給了她一個豪放的笑!八晕液苡行判摹!
“男人的話豈能相信!备蕽嵱行┎灰詾槿。
“那就考驗我,給我機會證明!”
她這會兒真的硬不起心腸,追她的人是不少,但是能像他這么堅持的還真是沒有,所以不到最后真的不知道到底是他贏還是自己贏?
這一次她發(fā)現(xiàn)心底有個聲音,她好像不是那么的想贏。
*
明知單皓國有可能給她臉色看,但為了證明一件事,馬芬芬說什么都要他到馬家一趟。
因為,這會在她腦海浮現(xiàn)的人,已由單皓國變成了他,真是比殺了她還教她受不了,她一點都不喜歡他,從來也沒想過自己和他會有什么交集,可是現(xiàn)在都不一樣了。
馬芬芬打了單皓國的行動電話,只說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要他趕到她家一趟,她知道楊立民這幾天到日本出公差,所以不會和他碰到面,也就因為如此,她才敢召他前來。
單皓國并不是真的愿意前來,可是她在電話里的語氣十分神 秘、緊急,看在馬鋼的份上,他才決定來找她,如果她敢耍他,那就永遠(yuǎn)都沒有下一次了?
看著表情不悅的他,她心里多少為自己叫屈,楊立民說什么都還吻了她,而單皓國好像當(dāng)她是什么病毒似的拒她于千里之外。
馬芬芬開門見山的說:“單皓國,我只想弄楚一件事!
他并沒有進馬家的打算,只是斜倚著他的車和她交談。她覺得不太高興,她又不會把他怎么樣,為什么非得在門外不能進屋好好談。
“還有什么事不清楚的?”他皺眉。
“我們之間真的沒有可能?”她不死心的問最后一次。
他堅定的說:“一點可能都沒有!
“你不再考慮一下?”
“我說得夠清楚了!
“不后悔?”她盯視著他。
“沒有后悔的理由。”
“你現(xiàn)在正在追求的女子,真的有這么好、這么出色?”馬芬芬發(fā)現(xiàn)此刻她雖心痛,可是并沒有痛到令她不能承受。
為了永絕后患讓她真正的死心,單皓國決定把一切和盤托出。
“你能守密嗎?”
“守密?!”
“如果我告訴了你一切,你能守住秘密而不去向你的爸爸詢問任何事嗎?讓一切都保持原狀嗎?”他要她的承諾,要她不去破壞眼前的和平。
“到底什么事這么的神秘?”她有一種很不好的預(yù)感,她知道單皓國絕不是一個喜歡故弄玄虛的人,他一定是有所顧忌。
“我現(xiàn)在正在追求的是……你的姊姊!眴勿﹪谡f出來之后,立刻覺得輕松多了。
“姊姊?單皓國,我是獨生女耶!”
“不!你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姊姊!
“同父異母!”馬芬芬愣住了,這是她長這么大以來,從來也沒有想過的情形。
“這是在你爸爸婚前發(fā)生的事!
“我居然有個姊姊?!”她一時無法接受,這消息好似青天霹靂一般的震驚了她!澳阍趺粗赖?”
“你爸爸親口告訴我的!
“我爸告訴你卻沒有跟我說?”她提高聲調(diào)。
“他可能是擔(dān)心你的反應(yīng)。”
“擔(dān)心我的反應(yīng)……”馬芬芬突然狂笑了起來。“幸好我媽已經(jīng)不在人世,否則、否則她一定會死不瞑目,我爸居然……他居然外面還有小孩,這好像是什么八點檔的爛連續(xù)劇情節(jié)。”
“馬芬芬,你爸的事和我們這一代的人無關(guān),他不必向我們解釋什么,我告訴你的只是一個事實而已,也希望你不要再去查證或是造成什么不必要的紛爭,沒有那個必要的。”單皓國表情溫和的看著她。
“但我很好奇,你又是怎么認(rèn)識我這個……姊姊的?”她一定要搞明白。
“因為你爸爸!
“我爸?”她重復(fù)了一次。
“他要我追求甘潔。”
“他要你追?!”又是致命的一擊,她萬萬沒有想到她爸會出賣她,明知她喜歡他,可是卻要他去追自己的另一個女兒!這還有天理可言嗎?她自己的親爸爸竟這么對她?!
“馬芬芬,他只是想補償你姊姊!
“所以你成了他的禮物?”
他猜想當(dāng)時馬先生的安排,“他可能認(rèn)為我比較適合甘潔。”
“而你并不適合我?”
“馬芬芬,我說了我可以當(dāng)你是朋友、是妹妹,可是若說要當(dāng)情人或是做妻子,真的是辦不到!”單皓國用有些懇求的神情看著她!皸盍⒚袷莻很不錯的男人,如果有可能……”
“所以我爸把我許配給楊立民?”馬芬芬已是滿腔的怒火,她本來還以為自己是她爸此生此世最重要的人,但現(xiàn)在她不確定了。
“不是許配,我想是給彼此一個機會。”
“難怪他要楊立民來纏著我,”她悲哀的一笑。“可是我爸失算了,因為楊立民和你一樣不喜歡我!”
“不會的,一定是你……”
“她叫什么名字?”馬芬芬突然一臉平靜的問。
“甘潔,跟著她媽媽姓!
“她……漂亮嗎?”
“漂亮,你們姊妹倆都是美女!毕氲礁蕽崳瑔勿﹪唤麚P起一抹笑。
“但你選擇的是她!”馬芬芬黯然的說。
“馬芬芬,我說過了,緣分這東西是教人很難捉摸的,可能是我和她比較有緣吧!”他的臉上是一種自然、知足的笑意。
“你愛上她了?”
“我要娶她!”他坦然的回答。
“她答應(yīng)了?”她的心聞言一驚。
“還沒,不過我有信心!
“我要她的地址和電話,”馬芬芬又再突如其來的說,“我不會對她怎么樣,我只是想見她一面,看看她的廬山真面目。”
“你真的不會……鬧事?”他不太信任她的保證。
“不要太小看我了!瘪R芬芬低低的說道。
“馬芬芬,甘潔從小到大吃了不少的苦,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給她制造任何不必要的麻煩!
“我聽到了。”馬芬芬慢應(yīng)。
“她真的不該再受任何的苦了,知道嗎?”單皓國以保證者的口吻強調(diào)。
“我也一樣!”她冷冷一句。
*
想見那個同父異母的姊姊的念頭是如此的強,讓馬芬芬在和單皓國結(jié)交談之后,便直接沖向車庫,她沒有任何猶豫,車子一開,直接來到他給她的地址,利用車上的行動電話約出了甘潔。
甘潔接了電話后馬上走出家門,也不管自己身上只穿著一件長及膝蓋的T恤。當(dāng)她聽到找她的人是馬芬芬時,她立刻就心里有數(shù),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雖然她不知道馬芬芬的用意何在,可是這一面總是躲不掉的。
當(dāng)這兩個同父異母的姊妹碰頭時,她們倆都同時發(fā)現(xiàn)彼此的外貌有些神似,可是氣質(zhì)卻大不相同。
甘潔清雅,有種脫俗的細(xì)致。
馬芬芬嬌貴,滿身傲氣逼人。
在她們互望著對方的同時,時間正悄悄一分一秒的過去,她們的視線都沒有從對方的臉上移開,因為從不曾有姊妹,都是以獨生女身分被撫養(yǎng)長大,這會兒她們心中的感受都是復(fù)雜的。
“我是馬芬芬!瘪R芬芬先打破這令人有些喘不過氣的沉默。
“甘潔!备蕽嵰嘀皇菆笊闲彰
“你知道我!”
“知道!备蕽嵰荒樒届o的點頭。
“而我卻直到剛才……”馬芬芬笑不出來,她想表現(xiàn)風(fēng)度、友善,但是她臉部的肌肉好僵硬,再怎么強迫自己也擠不出一個微笑。
“誰說出來的?”甘潔有些好奇。
“單皓國。”
“哦!备蕽嵵皇锹龖(yīng)一聲。
“你真的是……”馬芬芬有些欲言又止。
“我并不希望我是,可是……”甘潔聳了聳肩。
“你見過爸?”
“我見過‘他’一次,不過我并沒有把他當(dāng)成是爸爸,馬芬芬,我并不會和你搶父親,事實上若不是他的補償心理作祟,想要主宰單皓國和我的人生,那么我有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見到他,所以你可以當(dāng)我是不存在的人,我什么都不要。”甘潔表明她的態(tài)度。
“你真的……”馬芬芬意外的看著她。
“二十幾年沒有爸爸的日子都過去了,現(xiàn)在我更是不需要一個父親!备蕽嵲俅螐娬{(diào)。
“你真的這么看得開?”
“半年多前的一場空難,我是四個幸存者之一,能從那樣大的劫難中生存下來,你認(rèn)為我還有什么會看不開的?馬芬芬,我喜歡我眼前這樣的生活,我的人生中已經(jīng)沒有位置可以給他了。”甘潔的神色愈見漠然。
“爸知道你的想法嗎?”馬芬芬聞言蹙眉頭的問。
“我對他說過了!
“他能接受嗎?”
“他有理由不接受,”甘潔的語氣是挑畔的!八⒎菃紊硪蝗,他有家庭,還有女兒……”
馬芬芬打斷她的話,“我媽已經(jīng)過世了!
“我知道,但是那并不代表他就有權(quán)利可以對我們母女做什么,我媽也不需要他,我們母女倆這一路走來,已經(jīng)習(xí)慣了兩人世界,何況我也獨立了,他更不需要為我們做什么。”甘潔坦言不諱的說!
“可是爸一定覺得欠了你們,”馬芬芬的下顎繃緊!胺駝t他不會安排單皓國給你!
“我并下領(lǐng)情。”甘潔搖頭表示自己拒絕的態(tài)度。
“但他是一片好意!
“丈夫我會自己找,不需要他硬塞給我!
馬芬芬將自己的觀點坦言道:“單皓國是個好男人……”
“那么他該撮合的是你和單皓國!
“單皓國對我沒有興趣!瘪R芬芬苦笑的坦白,一點也不怕甘潔嘲笑她!八F(xiàn)在更是把全副的心力都放在你的身上!
“馬芬芬,如果你……你是這么的在乎他,那么我可以幫你。”好歹馬芬芬也算是她的妹妹,更何況馬芬芬并沒有做錯什么,至今事情一爆開,馬芬芬亦是受到傷害的人之一。
“不!你不需要幫我!”馬芬芬突然的又恢復(fù)了高傲!案星槭遣荒苊銖姷,而且……而且同是姊妹,這二十向年來我像個公主般的受盡嬌寵,但是你……”
“我并不覺得我在受苦!
“你沒有爸爸總沒錯吧?”
“我不需要爸爸!备蕽崗娪驳恼f。
“總之,”馬芬芬看著她!翱傊乙呀(jīng)知道了實際的情形,至于今晚的碰面,我希望、希望只有我們兩個自己知道。”
“我是不會告訴他的!”
“甘潔,其他是一個很好的父親!
“我沒有同感!彼偷偷膮柭暤。
“我知道你不可能有同感,但是我也希望你不要太苛責(zé)他,在我和我媽的心目中,他始終是一個好爸爸、好丈夫,所以他才會偷
偷的想給你補償,甚至不惜把我最喜歡的男人配給你!瘪R芬芬自嘲的笑。。
“我和單皓國八字都沒一撇……”
馬芬芬打斷她的話,“但是他是喜歡你的。”
“感情是需要雙方面付出的!”甘潔決定放棄單皓國,哪怕他是她第一個愿意敞開心胸接受的男人,為了馬芬芬,這個算是她 妹妹的女人,她愿意退出這場三角戀愛,成全馬芬芬。
“所以我不玩了!瘪R芬芬疲憊的說著。
“你其實可以再堅持一下……”甘潔還需要時間和單皓國說明白。
“不!我累了。”
“馬芬芬……”
“我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了。”馬芬芬突然笑了!拔抑涝趺醋隽恕!
*
楊立民睡得迷迷糊糊的,本來他還以為是有人在搬家或是施工才會發(fā)出這么大的聲響,可是等他又再清醒一些時,他才發(fā)現(xiàn)那是拍門的聲音,而且拍的還是他家的大門,他感到很生氣,明明有電鈴,而且現(xiàn)在又是三更半夜,有什么事這么急?
于是他穿了一件睡褲,光裸著上半身,帶著怒意去應(yīng)門,最好不要是喝醉酒走錯門的男人,否則他一定會一拳揮過去。
但是當(dāng)他門一開,見到站在門外的人竟是馬芬芬時,他的下巴差一點掉了下來,現(xiàn)在已是凌晨一點多,她居然還在外面,如果不是今天傍晚他才從日本出公差回來,他早就到馬家去了,這會她竟出現(xiàn)在此!
“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幾點了?”楊立民只知道她的臉色很不好,但是在氣頭上的他也沒有去注意為什么,他只想好好罵罵她。
馬芬芬看了看他身后的鐘!耙稽c多!彼行C械化的回答他,閃過他走進他家。
“對不起!彼郯c的說道,然后往沙發(fā)上一坐,一副好像世界末日即將到來似的。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這里?”
“問我爸的秘書!
“你大半夜的費了一番工夫到我這里,你是想干什么?有什么事不能等到白天嗎?你知不知道像你這樣三更半夜還在外面游蕩,會有多大的機會碰到壞人?你為什么這么不知天高地厚?”所謂愛之深、責(zé)之切,如果沒有在乎、沒有感覺、沒有關(guān)懷,楊立民也不用氣成這個樣子,只是連他自己都還沒有弄清楚。
“楊立民,我只想問你一件事!彪m然被他罵得狗血淋頭,可是馬芬芬已經(jīng)不那么在意了,她的心好像已經(jīng)麻痹了,不再有太多感覺。
“什么事會比你的安全重要。”他仍然吼著。
“我……”她吞吞吐吐的說!澳隳懿荒堋摇
“你到底要說什么?”
“我要你娶我!”馬芬芬有些不顧死活的大叫。
現(xiàn)在安靜下來的人是楊立民,他真不知道這個女孩是哪里不對勁,她居然如此要求他。
“你嗑藥了嗎?”他突然把她從沙發(fā)里拉起來,直視著她的臉,他惡很狠的問著她,像是如果她真的嗑藥,他會剝了她的皮似的。
“我從不嗑藥!彼淅涞恼f,仿佛不再懼怕他。
“喝酒了?”
“你問到了酒味嗎?”
“那么你是撞到了頭,神智不清……”
她不顧他的推測,逕自說道:“我很好。”
“那么你是在說什么瘋話?”楊立民激動的晃著她!叭胍古軄磉@里耍我嗎?還是吃多了撐著,以為這樣很好玩?”
“是不好玩,所以我是很認(rèn)真的在問你,”馬芬芬不再恐懼,她抬起頭,直視著他,因為若低著頭,她就必須面對他光裸的胸膛還有結(jié)實的肌肉,那會令她有些神智不清!拔乙愫臀医Y(jié)婚!
“和你結(jié)婚?”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被女人嚇到。
“好不好?”
“娶你?”他的表情有些滑稽,完全無法想像這種情形。“馬芬芬,你真的沒有說錯?”
“我不是白癡,我知道我在說什么。”她再次吼道。
“你爸爸,我是說老板知道嗎?”
“他就快知道了。”馬芬芬輕聲吐出一句。
“他會同意你這種瘋狂……”
“楊立民,好不好,只要一句話!瘪R芬芬不再和他多羅嗦的說!拔铱梢韵认蚰惚WC,我沒有懷孕,沒有什么解不開的糾紛,我還是處女,所以……所以你不必?fù)?dān)心你是娶到什么麻煩。”
楊立民點了頭,雖然他的理智和感情仍在交戰(zhàn),但是他居然沒有搖頭,他可是相信自己將會娶到一個麻煩。
絕對是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