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玉嬋的確一如熒幕般所見,漂亮、很有淑女風范,應該是那種人見人愛的類型,周烈對她的第一印象不錯,但也僅止于這樣。
“周先生好像事業(yè)做得很大!逼萦裣s的開場白挺通俗的,她沒有拐彎抹角,直接掂他的斤兩。
“你在電視臺好像也很有知名度!
“過得去而巳!
“你太謙虛了!
周烈隨意的夸道,接下來有些不知說啥好,和俞倩在一起時,他的腦筋不需要費神該說些什么,但是對一個剛認識的女人,要找話題來扯是非常的累人。
“周先生才從美國回來不久?”她又柔聲的問,拿著小湯匙攪拌咖啡杯的手指也優(yōu)雅得很。“習慣臺灣的生活嗎?”
“這里有我的家,而且我生長在這里,去念書也不過是這七年的事。”
“這七年都在念書?”
“有幾年是在工作,學些經(jīng)驗!
“真好!我一直想要出國再去念書;”戚玉嬋的表情向往!爸皇俏椰F(xiàn)在工作忙,實在抽不出空。”
周烈微笑以對,覺得這些話有些多余而且空洞,根本沒有一點重點,如果要他和她過一輩子,那他寧可單身。
“你的工作這么忙?”
他又不能當啞巴,只好找些話來哈拉。
“除了播新聞,有時也得出去采訪!
“哦!”
“還有化妝、梳頭發(fā)的!
“聽起來不簡單!
“本來就是,要當一個知性、美麗、權威的主播并不容易,我根本忙到?jīng)]有時間做自己的事,像今晚,還是我硬挪出一點空檔。”她好像是在向他討人情似的。
“看在一些人的面子上!
周烈很本能露出一個諷刺的神情,“那真是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你這么忙,不然我就不敢耽誤你寶貴的時間了。”
“你不要這么說,很……”她停頓一下!昂苤档玫模苷J識你是我的榮幸!
“你客氣了!
“周先生,你真的沒有女朋友?”戚玉嬋并不遮遮掩掩,反而開門見山!
不太可能耶!”
“我的確沒有女朋友!
“眼光太高?”
實在很想講一句不干她的事,但如果他這一說,只怕他的父母會先饒不了他,再怎么樣他也要維持他該有的風度!熬壏菸吹桨!在美國時不想交是因為早晚得回臺灣,而我才回臺灣,實在還來不及跟任何一個臺灣女性建立感情!
“所以你完全沒有任何感情方面的麻煩和糾纏?”戚玉嬋喜上眉梢。
“我是說你還來不及……”
“是的。”
“這很難得,我都以為這樣的男人應該絕跡了!”戚玉嬋贊美他,現(xiàn)代的男女感情關系通常復雜,要找“干干凈凈”的人不容易。
“戚小姐,你的條件這么好,應該一堆人追求吧?!”周烈沒話找話說。
“追我的人是不少,但是真正稱頭的沒有幾個!”她的神色有些不屑、輕蔑。
“那眼光太高的人是你嘍!”
“我這一輩子只想嫁一次,當然要好好挑。”
“這是應該的!
“我要挑個世紀好男人,來場世紀婚禮!
“這主意不錯。”他漫應。
“我一定要大家羨慕死我!”
周烈沒有再搭腔,這會卻突然想著就在同一個地方吃飯的俞倩,她今晚是來當花瓶的嗎?方智賢常帶她出來吃應酬飯,她真的沒有男朋友嗎?那她平常下班之余都在做什么呢?
俞倩明明是那種很重情的人,但她卻反常的對他很冷淡,似乎她最大的期盼就是他不要再在她的生命中出現(xiàn),為什么呢?
“周先生,你在想什么啊?”見他久久沒有開口說話,戚玉嬋有些受不了他的漫不經(jīng)心。
“我……在想公事!彼虑。
“那就原諒你了!”她嬌嗔。
不敢說自己的雞皮疙瘩掉一地,但他真的寧可面對俞倩的率真,沒有虛偽的那一套,他習慣那樣。
“周先生,我后天有假,想不想我?guī)闼奶幾咦?你幾年沒回臺灣,臺灣變了好多!”
她自告奮勇!拔抑啦簧俸玫胤健!
“我……這兩天正好有歐洲客戶要來,必須和他們討論一些合約上的細節(jié),所以可能分不開身,下次吧!”他拒絕得漂亮。
“好吧!那如果你想探班,我歡迎你來!彼种鲃拥恼f,很積極。
“探班?”
“你可以到攝影棚來看我播報新聞!
“不會妨礙到你報新聞嗎?”他根本一點也不想去,更不想出什么鋒頭,替她做宣傳。
“當然不會!
她成熟的一笑。
“我……會抽空的。”
他既不承諾她時間,也沒有給她肯定的答復,反正他是能混就混,即使俞倩的冷言冷語都比戚玉嬋的現(xiàn)實來得溫暖,今天他若不是周氏集團繼承人,若不是外表夠迷人,只怕她是連看他一眼也沒有,但……
這本來就是一個現(xiàn)實的世界。
“周先生,你會再給我電話吧?”她向他示意。
“只要我有空!
“那我等你電話嘍!”她有些半強迫性。
周烈除了擠出笑容之外,他真的不知道能說什么。
俞倩不知怎么的,今天特別的想俞小柔,尤其是一想到周烈有可能發(fā)現(xiàn)柔柔而上法庭打官司要和她搶女兒時,她就腳底發(fā)冷,明知這不一定會成為事實,可是她真的擔心。
提早一個小時下班,俞倩親自去接俞小柔,只見她、佳佳和一群女生在院里溜滑梯,見到地,俞小柔只是揮揮手,顯然這時同伴比她這個媽重要多了,而她并不介意,只是面露笑容的看著女兒開心的玩,女兒的快樂比她的感覺重要。
伍定國這時也來接女兒,他的反應和俞倩一樣,并不急著接走女兒,反而很有耐心的看著女兒和同伴玩。
見到伍定國,俞倩點頭打個招呼,這個男人是那種大家一看就會列入好男人人選的類型,看起來敦厚、腳踏實地,她知道他是個國中老師,而他果然有老師的氣質(zhì)。
伍定國回給俞倩一個很友善的笑容,他一向不是主動型的男人,可是在女方表示善意之后,他也會禮貌的回應。
“你是柔柔的媽媽!
他清楚的說。
“是的!
“一向是她阿媽來接……”
“今天我剛好有空!
“柔柔和佳佳很要好。”他有些多此一舉的說,“回家后還會說個不停!
“我們?nèi)崛嵋彩牵鸭验L、佳佳短的。”
“我想她們都需要同伴。”
“是啊!"
“聽佳佳說……”明知這有些冒昧而且魯莽,但是他都已經(jīng)起頭了,而且看在同病相憐的份上,她應該不會生氣!叭崛岬陌职帧
“柔柔只有媽媽!庇豳徊⒉唤橐狻
“佳佳也只有爸爸!蔽槎▏晕医獬暗囊恍Α!安恢朗遣皇且驗檫@個原因,她們才會如此投緣?”
“有可能。”俞倩一笑。
“你……應該知道我的情形吧?”伍定國并不忌諱!拔抑肋@些幼稚園老師的嘴巴并不牢靠,這種事她們一定會說來說去,不過現(xiàn)代離婚是很普遍的事,沒有什么丟人的!
“是不丟人!
“但我的情形……”說不丟人是假的,只是伍定國已經(jīng)克服心理障礙,可以說得出口!笆俏依掀磐庥觯x擇情夫,不要老公和女兒!
對他的坦白,俞倩反而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么,有些男人碰到這種鳥事是寧可死了帶進棺材里,什么都不會說出來。
“你不用擔心我會怎樣,我已經(jīng)忘得差不多了,人活著快樂比較重要,她既然已經(jīng)有二心,而且覺得對方比我們父女倆加起來還重要,那就放她自由,我和佳佳也可以過我們的日子!彼故幍恼f。
“你很了不起!”
“不,我走過一段很苦的日子,但佳佳給了我力量,為了她,我必須堅強。”
俞倩這會看伍定國的目光有些不一樣,本來還覺得他有些諄,現(xiàn)在卻覺得他很成熟。
“柔柔的爸爸是怎么回事?”伍定國問。
她怔了下!斑@……”
“如果不方便說……”
“也沒有什么不方便說,只是沒什么好說的。”
“哦!”他沒有勉強她。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故事,酸甜苦辣、悲歡離合,我的呢?沒有什么特別的,只是自己的選擇,所以……”她攤攤手,一副有點抱歉無法和他互相“交流”的表情,因為大家的情況不同。
“但聽佳佳說,柔柔告訴她她的爸爸在美國,因為很忙所以才沒有留在她身邊。”他想知道她到底有沒有婚姻關系。
“柔柔這么說……”俞倩搖頭失笑。
他一臉含蓄的問:“那么到底你是……”
“已婚或未婚?”
“是啊!因為佳佳說柔柔是跟媽媽姓。”伍定國對自己女兒的好友可是打聽得很清楚。
“我沒有結(jié)婚。”俞倩也不隱瞞,反正這年頭沒結(jié)婚就生小孩又不是什么十惡不赦的事。
“所以是單身。”他微笑。
“單身但有個女兒!”她加強語氣。
他佩服她!澳阋欢ê苡赂!
“不,這和勇敢無關,這純粹只是我的選擇。”很高興他沒有用世俗的眼光和標準來評斷她,有些人對未婚卻又有孩子的女人并不友善,總以為這樣的女人很隨便,是不好的女人。
“我還是佩服。”
“謝謝你的佩服!
“如果大家都抽得出時間,以后我們可以一起帶柔柔、佳佳出去玩,她們一定會很高興!
“是啊!只要時間允許!彼龥]說好或不好。
這時俞小柔跑了過來,佳佳亦馬上跟著,她們倆平日似乎就形影不離。
“媽咪,我肚子餓了,去吃麥當勞好不好?”俞小柔撒嬌的要求。
“但是阿媽已經(jīng)在煮晚飯了。”
“只要吃一點薯條和可樂嘛!”俞小柔拉著佳佳的手。“我們還想再一起玩一會!
“是啊!爸爸,去麥當勞!”佳佳也命令著自己的爸爸。“晚餐我只想吃漢堡。”
“我請客。”伍定國馬上說。
“只吃薯條和可樂哦!”俞倩和女兒約法三章!叭缓笪覀兙偷没丶。”
“好!我答應你。”
接著就像是一家人般,四個人一起離開幼稚園,但是俞倩的心里清楚,她不太可能給柔柔一個完整的家,既然她都選擇獨力撫養(yǎng)女兒,不讓周烈知道,那么她就會繼續(xù)這么做,柔柔只會有媽咪、阿公、阿媽,就這樣!
由于周烈不可能讓俞倩賴掉,所以今天由他的司機來公司接她下班,他在他說的那家意大利餐廳訂了位,想要扭轉(zhuǎn)她覺得意大利菜不好吃的刻板印象,他要讓她驚奇。
因為不想和老板以應酬飯出席,所以俞倩本來想拖孫文蕓一起去,可又怕孫文蕓會爆出她和他有個女兒的事,于是最后她還是自己單獨赴約,免得搬磚頭砸自己的腳。
周烈已先到餐廳,當他看到俞倩仍是那一身素凈,他實在有些難以忍受。
“俞倩,不知道的人會以為你在守寡!彼毁澇傻亩⒅拇┲!澳銢]有鵝黃、桃紅、蘋果綠或是比較有顏色的衣服嗎?”
“如果你看不順眼……”她欲起身。
“不是不順眼,只是你三十不到……”
“當然了,我們這種秘書是無法和電視主播比!彼室庹f,雖然是新聞主播,但是有些主播穿得五顏六色,甚至還把釘有亮片的衣服穿上主播臺。
“俞倩,你想說什么?”周烈笑了。
“我什么都不想說!”
“那先點菜吧!吃完了我們再好好吵!
“誰有那精神和你吵,而且我說我討厭義大利菜。”
“那我來點。”
“隨便你!
周烈點了幾道這里的招牌菜,他不信俞倩會吃不來,同樣的菜由不同的師傅來料理,味道和成果會完全不同,他對這里的師傅有信心。
而果然的,本來并不想嘗試的俞倩,在勉強吃了幾口之后反而胃口大開,顧不一得自己說過討厭義大利萊,她把一整盤的海鮮乳酪義大利面給吃得精光,還連吃兩塊提拉米蘇蛋糕。
“我說得沒錯吧!”周烈在喝咖啡時,很隨意的問。
“是不難吃,然后呢?”俞倩擦一下嘴之后說。
“你要相信我!
“這和相信一點關系也沒有!彼_始一副坐不住的表情。
“飯也吃完了,我是不是可以回去?”
“就這樣?”他錯愕。
“你還想說什么?”
“曾經(jīng)我們有說不完的話題。”
“對!那是過去的事,現(xiàn)在的我是全新的我,你也是全新的你,我們能不能不要提那些曾經(jīng)!彼行┎荒蜔┑谋硎尽
“俞倩,我一直想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
“在我之后……”周烈頓了下。
“在你之后怎樣?”
“我是說在我之后……你有沒有其他的男人?”明知這會令她勃然大怒,而且一定會嘲笑他的自私,但是這問題已擺在他的心中很久,七年下來,她應該有其他男人才對。
俞倩并沒有生氣,反而以子之矛來攻子之盾,他可以這么問她,她也可以這樣問他,男女平等嘛!“你呢?到了美國之后,你又和多少女人上過床?三位數(shù)的阿拉伯數(shù)字夠不夠?”
“我沒這么濫情!”
“既然你把自己管得這么嚴謹,那就好了,你擔心我干什么?”俞倩出言相稽,“反正已經(jīng)不是處女了,那和多少男人上床又有什么不同?”
“這么放嗎?”周烈的表情一變。
“不可以嗎?”
“你爸媽不管嗎?”
“我又沒被針孔拍到,他們怎么可能會知道我和誰上床又和多少人上過床呢?”她故意說得滿不在乎!澳憔透鼪]資格在乎了!
“那如果……”他的臉色鐵青,提出一個假設性的問題。“如果當年你有了小孩,我是說我們……”
“拿掉!”她一副果決狀。
“你不會猶豫?!”
“沒什么好猶豫的!庇豳缓芘Φ囊炎约核茉斓美溲@樣周烈才不會再來煩她,他最好是把她當婊子,那么他就會對她避之唯恐不及,她要把他嚇得遠遠的。
“不會掙扎?”他愈說口氣愈冷。
“不會,聽說現(xiàn)在拿小孩又安全、又方便,只要半小時就OK了,然后女生馬上又可以生龍活虎,一切重新開始,所以你不要…替我們女性擔心!庇豳灰桓蓖媸啦还。
很想給她一個巴掌,但是周烈終究是忍了下來,如果她只有十八歲,他或許還可以打醒她,但她已二十八歲,應該定性了。
不用看也知道周烈快氣炸了,不用想也知道他這會八成恨不得掐死她,但是為了柔柔,為了永遠保住柔柔,她愿意當爛女人。
“你上次相親相得如何?”
“很好!”他嘴硬。
“婚禮的鐘聲響起了嗎?”
“我不會忘記給你一張?zhí)。”至此,周烈是心灰意冷,俞倩再也不是那個他心目中的俞倩,她不再是那個純真的女孩,七年,的確可以徹頭徹尾的改變一個人。
天使也有可能變魔鬼。
“這才對!”俞倩笑了,笑得有些松一口大氣似的!澳悴荒芾匣钤谶^去,我過了七年,不可能是以前的那個俞倩了!
“我現(xiàn)在有點希望我們沒有在方智豎那碰到!彼芨锌
“這么說很無情耶!”因為目的已達,俞倩反而笑靨如花,反正是擺脫他擺脫定了,她沒有心理負擔,可以夜夜好眠!
“你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俞倩了。”
“我早就不是了!彼f一句。
“我現(xiàn)在知道了!”他萬念俱灰的一哼。
方智賢遠遠的看到孫文蕓在公司的茶水間里喝著咖啡,明明這會并不是休息時間,所以這給了他一個好借口可以去茶水間。
“現(xiàn)在是上班時間。”
孫文蕓猛的轉(zhuǎn)身,并沒有被逮到的驚慌,反而是一臉的無所謂,“扣我薪水好了。”
一提到薪水,方智賢有特別留意孫文蕓這第一個月到底領了多少,有可能是初接觸業(yè)務,而且客戶還沒有混熟,所以她的業(yè)績并不理想,如果他沒有記錯,她的薪水是三萬元不到。
“你這個月好像領的不多!本退闶抢习宓年P懷好了,他問問并不為過。
“是根本領得不多!
“哪里有困難嗎?”
其實孫文蕓的房子已交由仲介在賣,但是現(xiàn)在不景氣,要很快把房子脫手談何容易,價錢也不好,而貸款又得按時付,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沒有車了,好在有捷運,不過這房貸實在……
“有!彼苷\實。
“你需要多少?我說你可以跟公司借。”
“我才不想那么丟臉。”她也是有自尊的。“才到公司就借錢,背后不知道會給同事說得多難聽,我是不在乎,但我不要令俞倩困擾!
“你來我的辦公室!狈街琴t突然說。
“干嘛?”
但是方智賢沒有回答,徑自走出茶水間,然后朝他的辦公室走去。
孫文蕓并沒有馬上跟過去,她還是好整以暇的喝完她的咖啡,免得引起蜚短流長,一直到她認為可以去他的辦公室,這之間的空檔已夠“安全”時,她才離開茶水間。
方智賢等了孫文蕓一會,所以當她來到他的面前時,他的表情有些嘲諷。
“你不太鳥老板的命令哦!”
她應道:“反正又不是十萬火急!
“你怎么知道不是十萬火急?”
“是十萬火急嗎?”她正經(jīng)一些。
方智賢不想和她打口水戰(zhàn),他只是把一張支票拿到她的眼前。“收下吧!”
“支票?”
“我個人的,不是以公司名義開的。”“孫文蕓接過來,五萬元整!雖然不是什么嚇死人的數(shù)目,但這是雪中送炭,已經(jīng)夠令她感動了,更何況他是以私人的名義開給她。
“你不用急著還,我也不會每個月從你的薪水扣,反正你有錢時,你再還就好!彼厮霓k公椅里,然后打開一些卷宗,好像他的話已經(jīng)說完,她可以離開去做她的事!
“就這樣嗎?”她有些不解。
“我說完了啊!”
“不用付利息?”
“那點小錢免了!
“什么時候還都可以?”
“你有錢再還!
“沒有任何條件?”
方智賢看著她,有些失笑!澳阆M惺裁礂l件?區(qū)區(qū)五萬元,你要我開什么條件?”
“你……對每個員工都這樣嗎?”孫文蕓不信他除了公司之外還在搞慈善事業(yè)!拔矣锌赡堋嚨艋蚴沁不出來!
“那就算了。”他不在乎。“只有五萬元,又不是五百萬或是五千萬,我還承受得了這點小呆帳,你放心的用吧!”
手里拿著支票,心里是暖洋洋的,以前在孫文蕓的認知里,天底下是沒有白吃的午餐,天下的烏鴉一般黑,要男人拿出錢可以,但是女人要付出代價,不過這個方智賢……
“你還站在這里干什么?”他看著她,這會用的是老板的口吻!澳愕臉I(yè)績并不好,是不是該出去拜訪客戶,沖一下業(yè)績?”
“我會的。”她充滿信心。
“那還等什么?”他笑。
孫文蕓離開方智賢的辦公室,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皮包,此時俞倩走近他!
“被刮了?”俞倩小聲問。
“正好相反!”孫文蕓笑盈盈的。
“怎么了?”
“他給了我一張支票!
“做什么引”俞倩嚇了一跳!澳銢]有被開除吧?我去替你說情,你只是還沒有進入狀況而已……”
“不是啦!”孫文蕓瞄了方智賢的辦公室一眼。“這個男人不錯!有點格調(diào)!
“他是還好!庇豳环判牧恕
“本來我對男人都已經(jīng)死心了,覺得不會有什么例外,但是方智賢……”孫文蕓露出一個笑容。“他令我又重新燃起一點點希望。”
“那你比我好運,我則是對男人……”俞倩想到周烈,想到他們那晚的不歡而散,想到自己已經(jīng)成功的丑化自己,她就覺得很悲哀。“唉!”
“你啊!就是太愛面子!”
“你不會了解的。”
“好,我不了解,反正我要去拼了。”孫文蕓給了俞倩一個媚眼。“真是人間處處有溫情,天無絕人之路,我算是絕處逢生。”
俞倩看看孫文蕓再看向方智賢辦公室,她亦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