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玉嬋知道周偉夫婦很喜歡她,所以在周烈那邊沒有進展時,她只好朝周偉夫婦下工夫,得知汪萍玲的生日即將到來,她特別提前幫她過生日,還要周烈一起出席,在這情況下,周烈自然沒有理由缺席。
而周偉夫婦是明眼人,也看得出戚玉嬋是比較熱切的那一方,搞不懂兒子為什么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為了幫這對年輕人制造機會,在吃過晚飯、切了蛋糕、收了禮物之后,他們就借故離開了。
父母一走,周烈更想散會走人,但是戚玉嬋一直纏著要他請喝咖啡,實在是萬分不得已的,因為這會他非常想去看看柔柔,他還不知道講床邊故事,送女兒上床睡覺、額頭上的一吻及祝她好夢是什么滋味,而他很快可以嘗到了……
一個做爸爸的權(quán)利。
“你在笑什么?”
戚玉嬋打斷他的思緒。
“我有在笑嗎?”
“你的嘴邊明明掛著一抹叫人想當看不見都不可能的笑!”她有些抱怨的說。
“是有些值得高興的事!
周烈已經(jīng)在打聽該給柔柔上什么小學,他現(xiàn)在才能體會出天下父母心,做父母的辛苦和偉大。
“和我有關(guān)嗎?”
戚玉嬋嬌笑。
“對不起,和你無關(guān)!”
“這樣啊!”
她頗為失望。
周烈又開始看表,明顯的坐不住,雖然他不想給戚玉嬋難堪,但也希望她可以自己識趣些。
“你不是要播夜間新聞嗎?”
“我已經(jīng)調(diào)成了播報晨間新聞!
“哦!”
“你根本沒看我的新聞!”她實在覺得很沒有面子!皠e讓其他人知道!”
“這有什么好講的!
他才不會這么無聊。
“既然你要播報晨間新聞,那你一定得早起,而既然你得早起,那你最好早睡,所以……我送你回家,要睡眠充足,上了鏡頭才會美麗!”
戚玉嬋不是白癡,她也絕對不笨,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婉拒,她絕不會感覺不出來。
“周烈,我們講清楚吧!”
她開門見山的說。
“講清楚什么?!”
她表情嚴肅。
“我們不可能?”
“我們不可能!”
他干脆的回答。
“你想清楚了?”
“戚玉嬋,你是個事業(yè)有成又容貌秀麗的女人,你的條件很好,但是……”
周烈一個抱歉的眼神!拔覍δ阒划斒桥笥,我覺得我們之間不太可能發(fā)展出什么感情,如果——”
“周烈,你根本沒有用心!”戚玉嬋不客氣的明說:“事業(yè)再重要,但是感情也需要經(jīng)營啊!你總不會想在六、七十退休了之后才談感情吧?”
“這和事業(yè)無關(guān)!敝芰颐靼椎母嬖V她。
她的神色一凜。“你的意思……”
“我心中已有——”
“你的心里早有其他人選?!”戚玉嬋非常的生氣,她不能接受!叭绻沁@樣,為什么你的父母還要極力的拉攏我們呢?你們在要我嗎?”
“沒有人要你,我爸、媽根本什么都不知道,連我都……最近才知道的!辈幌M姓`解,周烈決定要說出實情。
“你這是什么鬼話?!你最近才知道?你這個人沒有神經(jīng)、沒有知覺、沒有腦子嗎?”戚玉嬋已經(jīng)顧不得什么風度了。
“我有個女兒。”周烈更加干脆的說。
“你……結(jié)婚了?!”她睜大眼。
“我沒有結(jié)婚!彼苡心托缘慕忉尅!拔业呐畠菏莻‘意外’,在我出國前……制造的,是到了最近我才知道她的存在,這給了我很大的沖擊,所以……所以我必須考慮很多層面的事!
“孩子的媽沒有告訴你引”
“她是個很獨立、很率性的女人,她覺得孩子不需要有爸爸!”周烈自嘲的表情。
“她不想借小孩勒索你或是強迫你娶她?!”戚玉嬋有些想不透,真有這么笨、這么呆的女人?放著這樣的男人不要,難道還在等更大條的魚?別傻了!海中已沒有多少條稱頭的魚。
周烈苦笑!八静幌牒臀矣嘘P(guān)系!”
“她的頭腦正不正常?”戚玉嬋想知道。
“正常得很!
“她沒有定期服藥的必要吧?!”
“戚玉嬋,她很好!她頭腦清晰、心智正常、1Q過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不太喜歡她那大驚小怪的態(tài)度。
“而她不愿嫁你?!”
“不愿意!”
“所以孩子真是‘意外’?!”戚玉嬋放心了些,這表示她還是有些勝算。
“她既不愿嫁我,也不肯把孩子給我,我……正在努力中。”他要戚玉嬋知難而退。
她一臉小心的問:“你沒有騙我?”
“有騙你的必要嗎?”
“如果我不在乎你有女兒,如果我愿意——”
周烈還是搖頭!捌萦駤,你還是沒有弄懂我的意思,對我而言,女兒已勝過了世上的一切,而柔柔是不可能離得開媽媽的,為了女兒,我根本沒得選擇,你還不清楚嗎?”
“你可以告上法庭,你可以和她搶女兒,以你的財力和勢力,你一定能帶回你的女兒!”戚玉嬋報了那么多的社會新聞和法律案件,她知道有錢才是一切,有錢就能打贏官司。
“然后讓她們母女都痛苦、都恨我?你以為這是我要的?”周烈心里有數(shù)!捌萦駤龋覀兛梢宰雠笥,就只是朋友!”
戚玉嬋當然不甘心,她當然不是只想做朋友,放了那么多消息出去、制造了那么多的話題,如果到頭來他娶的是別人,那她豈不成了笑柄。
不!不能是這個結(jié)果!
她要再想辦法。
前一天就要秘書向大飯店的餐飲部訂了野餐盒,然后他不直接找俞倩,他電話打給了女兒柔柔,告訴她星期六要帶她去野餐,柔柔雖然雀躍萬分,還是說要問媽媽,于是電話又轉(zhuǎn)給了俞倩。
俞倩自然不想答應,她知道周烈的用心,他想討好女兒、想寵壞女兒、想彌補女兒,可是當俞倩看到女兒那一張充滿期盼的臉,她又不忍潑她冷水、令她失望,只好點頭了。
出發(fā)的那天早上,本來俞倩還想讓他們父女倆自己去,可是周烈說她如果不去,他就要下樓去拜訪她的父母,所以她只能就范,只是……能瞞她父母多久呢?
看著周烈和女兒一起在草地上放風箏,一起玩接球、二起看故事書時,她就知道周烈事前準備的功夫做得很足,他甚至還帶了一副撲克牌要教女兒玩一些把戲,把柔柔逗得非常的開心。
也許是天性使然,也許是父女連心,柔柔完全的接受了她的爸爸,在吃完了豐富的野餐之后,她甚至窩在周烈的懷里,然后因為疲累而睡著,她已經(jīng)完全的信任她的爸爸。
看著這一幕,俞倩只覺得自己被打敗了,她在女兒身上花了六年多的時間,心血、精神,卻抵不過周烈這一星期來的“花招”,一想到這,她就忍不住的嘆了一口大氣。
“你不希望看到這畫面?”周烈一邊輕撫著女兒的臉頰,一邊輕松的問。
“這不公平!”她冷漠回了一句。
“你怕我搶走女兒?”
“你搶不走她的!”
“還是你害怕她的心會向著我?”
俞倩強硬道:“柔柔的心才不會向著你!”
“那你嘆什么氣?”他就不懂了!澳汶y道真的不希望柔柔有爸爸的愛和關(guān)心、照顧?”
“周烈,日后有一天你總會有自己的家庭、其他孩子,那時你要柔柔怎么去面對?”俞倩已經(jīng)想到很遠以后的事,她不能不未雨綢繆。
“是你不肯嫁我的!”他把責任推到她的身上。
“我不嫁你又怎樣?”
“那柔柔也只能勇敢面對了。”周烈不再逼她,他決定要用欲擒故縱這一招,因為若是愈對俞倩苦苦相逼,她就會愈拿喬。
“我……我們必須想出一個合理而且完美的方式。”俞倩有些一相情愿的說。
“怎么合理?怎么完美?”
“你可以隨時來看她,但是我不希望你以她的爸爸……”
周烈頓時眼神一變,若不是女兒這會就躺在他的懷里,那他鐵定會給俞倩一記耳光,她這說的是什么話?她有沒有搞錯啊?
“那我要以什么身份出現(xiàn)?而你不希望我是她的爸爸,你希望我在碰到你父母寸或是不知道的外人時,就說我只是一個很喜歡她的‘叔叔’俞倩這荒唐的論調(diào)令他怒火中燒。
“我不希望事情復雜!彼兴牡览。
“柔柔會怎么想?”
“我可以和她溝通!
“你想當縮頭烏龜?shù)氖悄愕氖拢也皇沁@種歪種,柔柔的爸爸是我!我不怕全世界的人知道,你也可以不嫁我,但是你休想不讓別人知道柔柔是我的女兒,她是我的!”周烈吼著。
柔柔被這吼聲吵醒,她微微的睜開眼睛,但是當她看見爸爸給了一個令她安心的笑容時,又閉上眼睡著。
“俞倩,你看到?jīng)]有?柔柔已經(jīng)打心底接受了我,你自己睜大眼看看!”他壓低音量。
她重申,“我絕不會把女兒給你!”
“那我們就‘共有’!
“我也不要這種結(jié)果!
“那你到底想怎樣?!”周烈的好心情已被她破壞了一大半!澳阍僖膊豢赡塥氄寂畠!”
“你憑什么這么說?!”俞倩這會也不管是不是會吵醒女兒,總之她要說清楚。“是我懷胎十月,是我和我爸、媽辛辛苦苦的照顧她,而你只是現(xiàn)在才出來當現(xiàn)成的老爸,你沒有資格——”
“好!你們辛苦了六年多,連你懷胎那十個月,你吃了七年的苦,那現(xiàn)在把柔柔交給我,我來照顧她,一直到她二十歲成年為止,這樣公平嗎?你們不必再費一點心、一點力。”周烈冷冷的說。
“你別想!”
“你不是在告訴我你為柔柔付出了多少嗎?我現(xiàn)在要還你一份真正輕松的生活。”他認真的說。
“我才不是這意思!”
“那我就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她惱羞成怒。“我就是要你……消失!”
“辦不到!”
“那……我?guī)畠鹤!彼涡缘膰I他。
“走去哪里?天涯海角,即使把每一塊地都翻遍,我還是會找到你們的!”他同她宣戰(zhàn)。
俞倩一點也不喜歡這種無能為力、任人宰割的感受,難道她就真的拿周烈一點辦法也沒有嗎?
“遲早我會碰到你父母,即使七年不見,相信他們對我仍有印象,只要我和柔柔站在一起……”
“我就是不想給他們困擾!”
“我會坦白的跟他們說明一切,我不知道有柔柔,而且你也不愿意嫁我,我不會瞞他們?nèi)魏问拢劣谒麄兿朐趺磳ξ,我是絕不會有任何的不滿!敝芰沂裁辞闆r都想好了。
“他們不會怪你,他們會——”
周烈插進話,“怪你。”
“你可惡!”她拋出這一句話。
“真正可惡的人是你,明明可以有個完美的結(jié)局,是你非要把喜劇改成悲劇,嫁給我真的有這么的不幸、悲哀嗎?你忘了我們曾是哥兒們!彼髨D喚醒她的記憶。
“忘了!”她斬釘截鐵的道了一句。
“那你就看著辦吧!”周烈不再勉強她或是委屈自己,做人不必做得那么痛苦,沒有這必要!胺凑沂侨崛岬陌职,柔柔是我的女兒,這是你或是任何人、任何事都無法改變的!
孫文蕓這個業(yè)務(wù)部的人員沒有為公司創(chuàng)造多少業(yè)績,倒是老板斷斷續(xù)續(xù)的借了她不少錢,甚至愿意買下她的房子,方智賢的種種舉動,孫文蕓不會不知道,只是他真是她的真命天子嗎?
父母的婚姻失敗,和家人之間的親情淡薄,使得孫文蕓早早就看破了一切,她寧可有好友、寧可自己身邊存一點錢,以后老了找一家好一點的安養(yǎng)院,她不要男人、不需要婚姻,所以對方智賢,她是矛盾的,當然沒有俞倩那么的兩難,不過天天在公司里對著方智賢,也是很有壓力的。
方智賢則是已經(jīng)不避諱自己對孫文蕓的照顧和好感,對公司里其他員工的議論紛紛,他完全不放在心上,知道有些人背后偷偷叫孫文蕓老板娘,但又如何?他不介意是這種結(jié)果。
只是孫文蕓的態(tài)度……
一到下班時間,方智賢打了孫文蕓的內(nèi)線電話,要她等他,兩人一起去吃飯,可是孫文蕓拒絕,只說自己要回家洗頭,于是電話才掛,她就被找進了他的辦公室。
孫文蕓在公司里是比較有分寸的,畢竟不能公私不分,引起其他人側(cè)目。
“董事長!彼肮Ь础钡牡。
他命令!皫祥T!”
“這樣會——”她猶疑著。
“帶上門!”他重復一次。
于是孫文蕓只好把辦公室的門關(guān)上,門才一關(guān)好,方智賢就已站到她的面前,雖然他們之間仍沒有肌膚之親,但他仍是疼她的。
“有一家很棒的館子……”
“我要洗頭!”
“吃完飯回家再洗!
“我不想吃飯,只想洗頭!”孫文蕓有些鬧脾氣的說!胺街琴t,你真的不要對我那么好,我已經(jīng)欠了你不少錢,我不希望再…欠你情!”
“我有要你還嗎?”他抬起她的下巴,要她看著他!拔矣杏眠@個逼你嗎?”
“我會良心不安!彼虻袅怂氖!拔也幌胝寄惚阋耍鸵驗槟闶裁炊疾灰蟆
“那如果我要你和我上床,我要你用身體償債,你是不是會覺得好一些?”方智賢知道她在煩什么,公司里也有人傳她是因為他的身份、他的錢才接受他的“照顧”,有些話的確是很刺耳。
“不會!”她一哼。
“那你煩什么?”
“我不習慣有人對我這么好!”孫文蕓往他的辦公椅上一坐,苦惱的說:“這是一個冷漠的世界、無情的社會,大家都只能靠自己、都只能依賴自己而已,你卻……你卻該死的好!”
“俞倩對你也很好啊!”
“那不一樣,我們是互相對彼此好!
“我和你也可以這樣。”
“你是男人!”
“有差別嗎?”
“當然有!”孫文蕓的眉毛—一揚!拔也恢涝撛趺椿貓竽銓ξ业暮,可是跟俞倩,那就不同了,方智賢,我怕我會傷了你的心!
“我不在乎你還不還錢,至于……‘情’,這是我心甘情愿的。”方智賢很看得開!澳憧梢杂心愕倪x擇,你可以接受我對你的好并且對我好,但你也可以不理會我的體貼、關(guān)懷,這是你的自由!
“那你是白癡嗎?”孫文蕓有些火大了!澳阍敢膺@樣無怨無悔的付出?”
“我覺得很好啊!”
“但我覺得不好!”她有些耍賴、無理取鬧的說:“我要你和我劃清界限,我要你只當我是員工,一等房子賣掉,我會馬上還清欠你的錢!”
“你真是……”方智賢只是搖頭。
她威脅的道:“不然我辭職!”
“你現(xiàn)在有工作都快無法維持生計、無法繳房貸,如果意氣用事的辭職,一時又找不到工作,那你要吃什么?房子不是三、五天之內(nèi)就能處理掉的!”方智賢不希望她輕舉妄動。
“這不用你來為我擔心!
“文蕓……”他來到椅子邊,將她拉了起來!澳悴槐伛R上要你自己作決定,我并沒有催你!
“你沒有催我,但是你給我的壓力……”孫文蕓一個沉沉的呼吸!熬拖袷侵芰医o俞倩的壓力!”
“這完全是兩回事!
“你們在逼我們!”
“為什么不說你們是在自尋苦惱?”方智賢很不能接受!爸芰颐髅魇且黄恼嫘,他有什么錯?他根本不知道俞倩懷了他的孩子,而在他知道后,他盡所有全力的想要彌補、想要付出,他有錯嗎?”
“但俞倩不要平靜的生活被打擾,她也有錯嗎?”孫文蕓站在好友這邊。
“他們都沒有錯,行嗎?”方智賢讓了一步。
孫文蕓馬上補了一句,“我也沒有錯!”
“難道是我的錯?!”
“你錯在對我太好……”
“如果對你好是錯的,那我寧可……一直的錯下去!狈街琴t沒有一絲猶豫的說!澳悴灰胱柚刮一蚴歉淖兾,沒有用的!”
孫文蕓真的很想回報方智賢一些什么,就因為他什么都不求、什么都不要,她才更加的對他心存愧疚,她已習慣一個人的日子,她真能讓他溶人她的生命里嗎?她做得到嗎?
周烈很不喜歡這種偷偷摸摸的感覺,俞倩為了怕她父母撞見他,總要他像是做小偷般的“潛”進她家去看柔柔,即使要走的時候也要四下張望、左顧右盼,真的是比要做賊還小心謹慎。
但為了能在女兒睡前和她道聲晚安、能聽她聊聊一天所發(fā)生的事,能在她的額頭印上一吻,替她蓋好被子、關(guān)上燈,周烈竟覺得那么的滿足、那么的快樂,原來心里的滿足、快樂并不是來自于成功的事業(yè)或是財富,而是來自自己的孩子。
俞倩不是看不出周烈的那份心,她也知道柔柔愈來愈少不了周烈,事情如果再這么下去,鐵會出問題,鐵會不可收拾……
“你可以走了!”她趕著他。“反正柔柔已經(jīng)睡了,你該做的事也已做完!
“可以給我一杯咖啡嗎?”
她明快的拒絕,“不可以!”
“那我請人送來!”他也有反制她的辦法。
“你——”
“有錢能使鬼推磨!彼恍。
結(jié)果俞倩還是只得為他泡上一杯咖啡,然后祈禱他快離開,因為她不知道她媽媽會不會突然送什么東西上來,更想換下這一身老處女似的打扮,最近這些日子以來,她再也不能穿得時髦、漂亮的和孫文蕓去瘋狂了,一來是因為周烈,二來……方智賢也老絆住孫文蕓,但起碼這對孫文蕓是好的。
“你要不要去換舒適一點的家居服?”似乎看進了她的內(nèi)心,他邊喝著這難喝的咖啡邊建議著。
“我很‘舒適’了!”她揶揄他!澳阃诉@是我的家嗎?我為什么要聽你的?”
“你……總是要和我唱反調(diào)。”他疲倦的一嘆。
“是你賴著不走!”
“以前……你不是這樣的!
“你是在講哪一個以前?哪一個年代的事?”她的口氣愈來愈辣!翱禳c喝完!”
“你個性一向甜美……”他似乎仍在回憶著。
“哼!”
“你很會笑!
“又不是白癡!”
“你有沒有再回想過我們的那一夜?”他的話鋒突然一轉(zhuǎn),突然的放下了咖啡杯,走到她的面前,因為她的屋子本來就不大,給他再這么一占,就更顯得狹小!爸圃斐鋈崛岬哪且灰!
“沒有!”她后退了一步,結(jié)果背去撞到墻。
“沒有……”他卻一個大步的欺近她,眼神流露出一點點的曖昧、一點點的邪惡、一點點的試探!拔抑滥悴皇悄欠N隨便的女孩,這七年來,我敢說你沒有過任何一個男人!
“我有沒有男人不必你來操心!”她不敢也不想試圖去推他,因為一定沒有任何用處!暗铱梢院芸隙ǖ母嬖V你,我絕不會饑不擇食、絕不會再莫名其妙的和你上床,絕不會!”
“俞倩,你……真的一點都不想嗎?”他的口氣充滿了挑逗和火熱意味,拿起她的雙手,他將它們放在他的胸口上!懊!”
“你……變態(tài)!”她怒罵,想要抽回雙手,但是他不肯,他的力氣比她大多了。
“這一點都不變態(tài),這是很正常的,你是女人,我是男人,七年了——”
“你敢這么說?!”俞倩的怒與怨在瞬間爆發(fā)了出來,她的臉上只有冰冷,眼中只有痛苦。“七年來我的確是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我只想好好的把孩子生下來,好好的把她帶大,你呢?你敢說你這七年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嗎?你敢嗎?”
周烈不語。
“你現(xiàn)在擺出一副柔柔是你的生命、是你的一切的慈父模樣,如果……”她咬牙切齒!叭绻阋呀(jīng)結(jié)了婚,如果你早有自己的孩子,你還會這么對柔柔嗎?你還會這樣嗎?”
周烈真的答不上話。
“你要我再和你重溫那一夜?!”俞惰不是用摸的,她狠狠的掐了下他的胸部!叭ニ!”
周烈不覺得痛,他一點也不會覺得痛,因為他知道俞倩比他承受了更多的苦、更多的痛。
“俞倩,我不管過去的事,我現(xiàn)在只在乎此刻及將來!”他不為自己辯解什么,因為他沒有像她一樣,這七年來……他是有和其他女人上床過,但回來臺灣后,真的是一個也沒有。
“我們沒有將來!”她終于抽回了自己的雙手!拔乙膊粫档皆俸湍闵洗!”
“這次你會有婚姻的保障!
“不稀罕!”
“我們可以再有第二個小孩!
“鬼才會再和你生小孩!”她氣得口不擇言,因為她知道在她之后,他果然和其他女人上過床,雖然這是正常、這是應該的,畢竟他是個男人,但她還是覺得非常的生氣,她守身如玉,他卻可以風流快活。
“俞倩——”
“如果你再不走,那……那我叫醒柔柔,然后說……說你是個大壞蛋、是個大淫蟲、是個——”
“有必要這么歇斯底里嗎?”他苦笑,退后了一步。“俞倩,我們一家三口明明可以團聚在一起的!”
“沒有一家三口,只有我和柔柔!”
“你真是冥頑不靈!彼粐@。
“你才不到黃河心不死,我……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