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上電話,駱家竣再看看此刻坐在他面前的沉若柔。這個已經(jīng)可以被稱作是「金牌 經(jīng)紀(jì)人」的他,這會只能用跌坐在椅中,表情則是如寡婦死了兒子般的萬分沮喪、無奈 來形容。
這種情形是不該、不可能、不會發(fā)生的,但是竟然就發(fā)生了,他想不去面對都不行 。
「若柔,妳知道這通電話是誰打來的嗎?」
「湯志別的經(jīng)紀(jì)人?」
「妳答對了!
「所以現(xiàn)在你一定能很清楚狀況。」沉若柔一副她也并不想多說的表情,因?yàn)檫B她 自己都煩透了。
「那么妳是希望我哭?還是笑?」駱家駿故意一副很有禮貌的模樣詢問她。
沉著柔正色的道:「我希望你解決問題。」
「其實(shí)有一個辦法……」駱家竣沉吟道。
「是什么?」沉若柔興奮的問。
他皮笑肉不笑的說:「干脆我和王巧莉去替你們兩個拍這場吻戲,如果有觀眾要看 而導(dǎo)演又同意的話!
知道駱家駿是在消遺她和湯志剛,所以沉若柔是一臉的不悅,她也不希望事情搞到 這個地步,但電影總得拍下去,如果……如果真的有什么兩全其美的解決辦法,她真的 愿意配合。
「若柔,妳真的是寧死也不肯和湯志剛接吻嗎?」駱家竣有點(diǎn)尖酸刻薄的又問。
「他也不想嘛!」沈若柔冰冷的表情。
「如果他點(diǎn)頭呢?」
「那……」沉若柔不作反應(yīng)。
「那怎么樣?」
「那我會考慮一下!顾幕卮鹩辛撕艽蟮挠憙r還價空間!妇拖駣呉恢闭f的,演 戲嘛!」
「之前妳為什么不這么想?」
「因?yàn)樗⒉幌肱倪@場戲!
「而妳也不想?」
沉若柔真的沒有興趣再去想到底是誰先不拍的,反正他們好象就是很有默契,而且 事到如今,她不認(rèn)為再去爭這個有什么好處。
「現(xiàn)在湯志剛肯了嗎?」地想確定的只有這個。
「妳肯嗎?」
「只要……」
「我懂了,只要他肯妳就肯,他則是只要妳肯他就肯,這之中本來是沒什么任何差 錯的,有的只是你們那都不肯先投降或是先低頭的自大情結(jié)在作祟,你們手的只是一個 面子罷了!」駱家駿大搖其頭。
「他是男人,他應(yīng)該……」
「若柔,我記得妳可是口口聲聲的『女男平等』,妳應(yīng)該不指望他事事讓妳、順妳 吧!」
知道是自己在理字上站不住腳,所以沉若柔沒有在口舌上逞強(qiáng),她是現(xiàn)代女性,她 的確不需要男人給她什么優(yōu)待或是特別讓她。
「妳明天就和湯志剛把那揚(yáng)戲給拍了吧,不要再制造問題了。」駱家駿半哄、半威 脅的,「今天又不是要你吻一個又肥、又老、又丑、又惡心的男人,是湯志剛耶!他可 是大多數(shù)女人心日中的夢中情人!
「但不是我的!钩寥羧崧槟镜恼f。
「妳可以開上眼睛啊!」他建議她。「妳可以把他想成是李察吉爾,妳的偶像啊! 」
「但他不是李察吉爾!
「妳可以假裝他是。」
沉若柔當(dāng)然知道要假裝,但是……不過就如駱家駿所說的,她不想再有什么情況發(fā) 生,因?yàn)闇緞偤蛯?dǎo)演已經(jīng)在劇本和對白上做了很大的讓步,她不該再那么不配合的推 三阻四。
「好吧!」她終于點(diǎn)頭了。
「感謝上帝,」駱家竣一副要跪下來謝謝耶穌基督慈悲的夸張樣子。「頑石終于點(diǎn) 頭了!」
「別再刺激我了!顾嫠
「我哪敢!」駱家駿把她當(dāng)祖奶奶似的!溉羧幔鋵(shí)妳和湯志剛只要互相讓那么 一下,你們就可以相安無事,我和王巧莉也不必隨時的提心吊膽,終日惶惶不安,大家 都可以快快樂樂的!
「我比你更希望這樣!钩寥羧岵粷M的說。
「那妳就去做啊,妳做得到的!」
「我可以,那他呢?」
「妳忘了,只要你可以。我相信那個湯志剛也一定行!」駱家駿這會說得好象比任 何人都了解湯志剛似的。「你們辦得到的!」
但愿她熊和駱家駿一樣這么的有信心,不過話又再說回來,她也有點(diǎn)好奇湯志剛的 吻會是什么味道,會給她什么感覺……她居然有些期待。
※※※
雖然NG了五次,但是這場據(jù)說是男、女主角感情關(guān)鍵的物戲還是拍完了,即使拍完 之后湯志剛和沉若柔的臉色都很臭,但畢竟「酷刑」已告結(jié)束,總算是了結(jié)了一件事, 只能說……演戲嘛!
湯志剛沒有想到沉若柔的唇會那么軟、那么甜,好象是沾了蜜汁一樣,但是在他的 臉上并沒有把這樣的感覺表現(xiàn)出來,明明心里是震撼、哈得要命,可是他卻是一副想早 點(diǎn)了事的厭煩樣。
沉若柔的感覺也和湯志剛的類似。
她沒有想到湯志別的唇會那么的溫暖、那么的厚實(shí)、那么的有力,好象是會說話一 般,可是既然是表演性質(zhì),那她就當(dāng)自己是在吻一只青蛙,而青蛙后來也沒有變成王子 。
而就算心里尷尬,但在吻完之后他們還是得面對彼此,戲還是得要拍完,所以在片 廠換布景等待的同時,湯志剛不得不和她聊聊。
「妳吻得不錯!乖捯怀隹冢庞X得自己的話并不是很得體,他不該這么說,可 是……「你覺得我物得不錯?」她看了他一眼。
「就……就一個新人而言。」他苦笑了下,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鬼扯什么。
「可惜我沒有什么經(jīng)驗(yàn),不然我可以吻得更好!顾悬c(diǎn)在挖苦他的說。
「妳沒有什么經(jīng)驗(yàn)?!」他感到訝異。
「自然是不能和你比的!」她冷漠的一哼了一聲。
「我也并沒有太多的……」
「湯志剛,我并不想聽你的接吻經(jīng)驗(yàn),反正這場戲已經(jīng)拍完,只要導(dǎo)演不會再發(fā)神 經(jīng)的叫我們再拍一次,那我決定忘了有這么回事!」她有些無情的說,有時人必須患點(diǎn) 失憶癥才會活得快樂。
「妳忘得了?」他嘲笑她。
「湯志剛,你沒有那么會接吻!」她還以顏色。
「我還以為……」
「以為只要接吻一下我就會對你五體投地、意亂情迷?」沉若柔一臉的厭惡,好象 湯志剛是什么低等生物般。「你饒了我吧!我又不是你那些還沒有長大的女影迷!」
「沉若柔,妳說起話來非得這么尖銳,這么損人嗎?」湯志剛真希望他們兩人之間 可以有所挽回!肝覀兡懿荒苤匦聛磉^?」
「重新來過?」沉若柔就不知道他們要重來什么,因?yàn)樗麄儾⒉辉_始什么或是結(jié) 束什么。
「我們可以像一般的文明人!辜热蛔约菏悄行,那么就由他主動一些好了。
「我們現(xiàn)在不像嗎?」
「我們可以做朋友!顾\懇的說。
「朋友?!」
「很正常的關(guān)系啊!」他耐心的又說。
「我……」她還是忍不住的奚落起他。「我的吻真的這么令你心動嗎?你這會想和 我做朋友?」
「本來我就不想和妳為敵……」湯志剛是百般忍耐的說!高記得那次妳在片廠落 淚,我是怎么趕到妳家要安慰妳的,我真的很想改善我們之間這種有些形同陌路的關(guān)系 。」
「我之所以會哭也是因?yàn)槟阍斐傻!?nbsp;
「妳到現(xiàn)在……」
「你就算趕來道歉也沒有什么啊!」
「所以現(xiàn)在又是我在自取其辱?」若不是被她的物沖昏了頭,他也不會在這委曲求 全,想要做她的朋友。結(jié)果只是讓她多看一次他的笑話。「好吧,我知道妳的態(tài)度了。 」
沉若柔聳聳肩,在她美麗、耀眼的臉上只有滿不在乎,可是在她的內(nèi)心卻又有些懊 悔,明明她并不是那么的排斥他,尤其是在吻戲之后,可是她就是死不低頭。
不再給自己找罪受,湯志剛僵著一張臉踱開。
看著他的背影,沉若柔是有一些痛心的,難怪有句話叫「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 ,她和湯志剛就缺了一個好的開始。
沉若柔正有些發(fā)呆時,鐘小琦來到了沉若柔的身邊,在鐘小琦的臉上正是一副興味 盎然的樣子。
「很棒!」鐘小琦說。
「什么很棒?」沉若柔按著問。
「那一場吻戲!
「鐘小琦……」
「本來我以為你們會吻得很痛苦、很瞥扭、很沒有化學(xué)作用,但是……」鐘小琦一 副自己真是看走眼的神情!改且粓鑫菓蛘娴氖强梢杂谩旱貏犹祗@』來形容!
「鐘小琦,本來我還以為妳是我的朋友,沒有想到……」沉若柔馬上露出一張冰雪 降臨的傲臉。
「就因?yàn)槭桥笥,所以我才會直說,妳是當(dāng)局者迷,我是旁觀者清,這一吻……」
鐘小琦眨眨眼。
「只是作戲!」
「真情流露!
「我和他之間沒有真情,所以根本流露不出什么!钩寥羧岬炙啦怀姓J(rèn)。
「既然妳要這么說……」鐘小琦并不想勉強(qiáng)她!改俏乙膊荒軋(jiān)持什么,只能說這 絕對是一場可以拿來好好宣傳的戲,肯定有話題,可以引起討論!
沉若柔已經(jīng)喪氣到講不出話了。
「對了,可不可以請教妳一件事?」鐘小琦一副拜托、打聽的表情。
「什么事?」她提不起勁的答。
「妳那些沙龍照都是在哪里拍的?我覺得效果和技巧都很好,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湯大哥 的經(jīng)紀(jì)人簽了約,她要我拍一些沙龍照好讓她拿出去推銷我,我看了妳的照片,覺得這 個攝影師滿棒的,所以……」
「陳杰民,很大牌,至少在攝影界是如此!
「把妳的名號抬出來是不是有用?」鐘小琦平認(rèn)真、半開玩笑的說。
「我要他給妳打?qū)φ邸!?nbsp;
「可以嗎?」
「我一句話!」沈若柔自信的道。
「那就先謝了。」
※※※
知道鐘小琦還是個新人,還不成氣候,但是陳杰民在她的臉上和身上感受到一種內(nèi) 斂、智能的光華,她的美是一種淡雅的。毫不俗艷的韻味,不會教人過目難忘,可是鐵 定是耐看無比。
陳杰民是什么美女都拍過,不管是清純、性感、美艷,但鐘小琦就是給他一種挺熟 悉、挺舒服、挺愉快的感覺,即使還沒有真的拍,他就已經(jīng)感到有些迫不及待。他覺得 自己可以拍出真正的她。
鐘小琦也覺得沉若柔介紹的這個攝影師不錯,雖然說是大牌,但是他絲毫沒有什么 氣焰或是猖狂的味道在,反而親切的令她有些不習(xí)慣,她一直以為大牌是很傲、很有架 子的。
因?yàn)榻裉熘皇菚簳r先來談?wù)、溝道一下,所以鐘小琦并沒有準(zhǔn)備立刻就決定要拍。
「沉若柔說你可以給我對折。」鐘小琦和他閑聊。
「她這么說了?」
「成嗎?」雖然王巧莉愿意替她付這一筆拍沙龍照的費(fèi)用,但她覺得能省一些就會 一些,大家互相嘛,而且王巧莉并沒有硬要她去王巧莉所指定的攝影師那拍,反而由她 自行決定。
「成!」陳杰民說什么都得作這個人情給沉若柔,而且面對鐘小琦,這點(diǎn)費(fèi)用他是 可以不計(jì)較的。
「那你覺得……」鐘小琦和他討論,「我適合拍些什么這型的照片?」
「就妳對自己的了解呢?」
「鄰家女孩吧!」她自嘲。
「其實(shí)妳的氣質(zhì)高雅,可以拍一些比較都會女人型的這型,妳通常都接拍些什么角 色?」
「你太客氣了!圭娦$桓弊灾跎畈⑶抑x他抬舉的表情!肝疫只是一個新人 ,哪有挑角色的資格。只要有戲演就要偷笑了。」
「但妳條件不錯,只要假以時日……」
「你對每個人都這么說的嗎?」她輕柔的打斷他,「這話真是人老生常談了!」
「可是妳的條件是真的不差。」陳杰民強(qiáng)調(diào),表示自己并不是在說場面話!赶嘈 妳自己也清楚,有時一個人的走紅是要靠天時、地利、人和的配合,沒有紅并不表示是 他的自身?xiàng)l件差!
「那么你認(rèn)為我會紅?」她笑問。
「妳不是簽了王巧莉當(dāng)經(jīng)紀(jì)人嗎?這下妳成了湯志剛的師妹,我看日后妳想不紅都 ……」影劇圈就這么點(diǎn)大,即使鐘小琦沒有明說,這些消息還是人盡皆知,自然包括陳 杰民。
「我還以為……」鐘小琦有些訕訕然。「知道的人不多,因?yàn)橛浾邥窃谙聜星期 。」
「這個圈子啊……」
「看來是沒有秘密的。」她接了下去。
「妳已經(jīng)有個不錯的起步了!
「我知道,我真的是很感謝湯志剛,他對我這個新人很照顧,這片子的角色是他替 我爭取的,經(jīng)紀(jì)人也是他推薦給我的,如果沒有他……」鐘小琦心懷感激。「他算是我 的貴人吧!」
「所以說妳已經(jīng)比一般的新人好運(yùn)了!箾]有去研究湯志剛為什么特別的照顧她, 反正這并不干他的事,只是這會陳杰民的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
「是啊,連沉若柔都對我很好,甚至把你介紹給我,還說只收一半的拍照費(fèi)!圭 小琦不忘謝沉若柔的好意。
「那這么說……妳好象也應(yīng)該謝謝我哦!」陳杰民逗著她道,這女孩起碼是知道飲 水思源的。
「當(dāng)然了!」鐘小琦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因?yàn)槲視褗吪牡煤苊、很棒??nbsp;
「因?yàn)槟阒皇瘴乙话氲馁M(fèi)用。」鐘小琦忍不住的眨眨眼,和他一見如故的開走玩笑 。
「其實(shí)我可以免費(fèi)……」
「不!打?qū)φ劬秃芎昧恕!圭娦$@個人并不貪心,她不是那種貪得無厭的女人, 「行有行規(guī),而且你已經(jīng)優(yōu)待我了,說什么我都不能那么厚臉皮。陳杰民,你的好意我 心領(lǐng)了。」
「妳不要急著搖頭,我說的免費(fèi)也不是我完全的吃虧,是要和妳條件交換的!
「條件交換?」鐘小琦馬上提高警覺,她知道現(xiàn)在社會上陷阱很多,可是陳杰民明 明就是個正派的人,而且他還是沉若柔介紹的,說什么也應(yīng)該不會……「要交換些什么 條件呢?」
「妳別想歪了!龟惤苊褚恍Φ恼f。
「那到底是什么條件交換?」
「如果我免費(fèi)替妳拍照,那我就擁有床這些照片的肖像權(quán),我可以把它們放大掛在 我的攝影棚里,我并不會有什么損失。 龟惤苊窠忉。
「你……你要把我的照片……」鐘小琦是既驚且喜的!肝覊蚋駟?」
「妳不相信我的拍照技術(shù)?」
「我是不相信自己有這么美!圭娦$杂行┎桓蚁嘈牛统寥羧嵋槐,她甚至只 算得上是中等美女。
「其實(shí)每個人都有特色、都有一張能看的臉,但差別是在那一份自信!龟惤苊裾f 出他工作多年來的心得!赋寥羧崾枪J(rèn)的大美女,而實(shí)際上她也是真的很美,但一拍 起照來,她就會很自然的流露出一種惟我獨(dú)尊、舍我其誰的架式和氣質(zhì),好象這世上最 美的女人就是她,她并不需要去問魔鏡,是這份自信更便她加分的!
鐘小琦認(rèn)真的聆聽著,露出頗有收獲的表情。
「只要一面對鏡頭,妳就要告訴自己妳是最完美、妳是最出色的,這樣拍出來的照 片……」
「我懂了!」她點(diǎn)點(diǎn)頭。
「那妳真是一點(diǎn)就道。」陳杰民瀟灑的一笑。
「我相信我們會合作愉快的!
「我相信一定會!
※※※
蕭珍妮是湯志剛和沉若柔這部電影的投資老問的女兒。長相平庸、身材平平,若不 是靠一身從頭到腳名牌的烘托,那她是真的不會讓人想再多看一眼,可是只要是見過她 的人,肯定不會忘記她的「貴氣」。
仗著自己老爸是這部片子的投資者,所以蕭珍妮老是開著一輛紅色的奔馳跑車來到 片廠,而且一副自己就是大小姐的樣子。但偏偏她碰到的是湯志剛,湯志剛非但不曾給 她什么好臉色,甚至就當(dāng)片廠里沒有這個人出現(xiàn)似的,一點(diǎn)面子也不施舍她一下。
而蕭珍妮是標(biāo)準(zhǔn)的「偶像癥候群」患著,只要是大明星、只要是那些女性偶像、酷 哥、帥Man她都可以迷,她都會使出渾身解數(shù),因?yàn)檎讨习值男酆褙?cái)力,她還是可 以得到一些「友善」的對待,但一面對湯志剛,她老爸就好象失靈了。
一次次的碰壁,但蕭珍妮仍不死心,以往她總表現(xiàn)得很含蓄、很不張揚(yáng),怕湯志剛 對她感冒,所以她都是以探大家班的名義來到片廠,但是今天提了雞精和燕窩前來的她 ,可是直接來到了湯志剛的休息室。
正在研讀劇本的湯志剛其實(shí)沒有心情理任何人,因?yàn)橥硪恍┮囊粨P(yáng)他和沉若柔落 水的戲,他必須救起不會游泳的她,這時免不了會有些肢體上的接觸,而他擔(dān)心……他 有點(diǎn)擔(dān)心自己的身體會出賣他。
因此此刻心情有些煩躁的他,是不希望有任何的打擾,可是蕭珍妮卻出現(xiàn)了。
蕭珍妮看到湯志剛一張有些冷漠、不悅的臉,她立刻將雞精和燕窩往他的休息室化 妝臺上一放,有些緊張的面對著他。
「我正在看劇本!巩(dāng)然不能轟地出去,所以湯志剛只能用很沒有感情的音調(diào)說。
「我……帶了些雞精和燕窩過來!故捳淠莺蜏緞偤孟窀鲝椄鞯恼{(diào)似的。
「我不吃這些玩意兒!顾豢诰驼f。
「這……很補(bǔ)的!
「那妳留著自己補(bǔ)嘛!」
這的確是有點(diǎn)給她難堪,但是蕭珍妮并不在意,她反而覺得湯志剛這樣很有個性、 很有魅力,像個真正的男人中的男人。
「湯志剛,這只是我的一點(diǎn)心意,如果你真的不喜歡這些東西,那你可以轉(zhuǎn)送給工 作人員啊!」
「我干么要轉(zhuǎn)送?妳直接送不就衍了!
「但這是要給你的……」
「我說了我不吃!」
「那你喜歡吃什么?」在蕭珍妮這張涂了厚厚脂粉的臉上只寫著討好。「我知道現(xiàn) 在的臺北流行吃蛋撻,不然我下回來帶蛋撻好嗎?我知道有一家葡式蛋撻是真正澳門過 來的師傅……」
「我不需要你帶任何東西過來,我也不希望妳出現(xiàn)在這里,我是在工作,我并不要 這種無謂的打擾,妳能了解嗎?」湯志剛沒用些外交辭令,他可是很直截了當(dāng)?shù)木透嬖V 她。
「我并不想打擾到你工作,我只是……」蕭珍妮有些無辜!肝抑皇沁^來看看,因 為我爸爸一向很忙,他沒有時間來探班,所以……」
「妳懂電影?」湯志剛不客氣的問。
「我……」
「那妳來探什么班?」
「我是來給大家……打氣的。」
「那妳就該到『大家』在的地方去,把這些東西帶過去,而不是跑到我的休息室里 來!箿緞偛⒉幌脒@么不近人情,可是這會他的心情是很緊繃的,沉若柔總有辦法讓 他行為失常。
今天如果換作是沉若柔,那她可能會給湯志剛一個大耳光,然后將雞精、燕窩往垃 圾桶一扔的掉頭走入?墒鞘捳淠菔裁炊紱]有做,她仍是有些「楚楚可憐」似的站在原 地望著他。
「你很討厭我嗎?」她問。
「我對妳沒有任何感覺!
「我只是一番好意……」
「妳用錯了地方。」湯志剛將劇本一丟,直視著她。「妳可能很喜歡來這一套,但 我一點(diǎn)也不喜歡這一套,妳用錯人了!」
「湯志剛,我知道你很酷、你很有名,但你不要忘了妳的片酬可是我老爸付的哦! 」蕭珍妮原本并不想提到這個,但她決定給他下點(diǎn)馬威。
「蕭珍妮,找我拍片的可不是只有妳爸爸,所以妳不必把這個拿來當(dāng)是一件大事講 ,這只會讓我更受不了妳!」湯志別的臉色很僵硬。
「我只是……」知道自己沒有估到便宜,蕭珍妮立刻改變態(tài)度。「對不起!」
「有些人可能會以巴結(jié)妳為樂,但千萬不要把我也算在內(nèi)!」他冷冷的說。
「湯志剛,我絕沒有要你巴結(jié)我的意思……」
「那很好,現(xiàn)在請你……」湯志剛指了指門。「我相信我已經(jīng)把我的態(tài)度說得很清 楚了,妳下回如果還要『探班』,那就請妳要探對人、探對地方!
不情不愿的,蕭珍妮還是拿起那些雞精和燕窩,自己的一番好意居然被他給這么踐 踏了,他居然這么不給她面子,但是轉(zhuǎn)而一想,他這么表現(xiàn)才像是湯志剛嘛,所以當(dāng)下 對他的崇拜又多了幾分。
「打擾你了……」她有些小媳婦似的說:「可是我還是會再出現(xiàn)的,我會再來的。 」
「妳最好不是再來我這里」他先聲明。
「我們總會碰到的。」她卻不置可否的表示。
「如果妳不想自己找氣受……」他一副隨便她的表情!肝矣帜苷f什么呢?」
「反正我受得了……」蕭珍妮堅(jiān)定的笑。「你本來就不是普通男人,而我就是欣賞 你的酷、你的直接、你的自大所以……我受得了的!」
※※※
一場落水戲拍得沉若柔是又冷又熱的.因?yàn)樗钦娴牟粫斡,雖然現(xiàn)揚(yáng)已有工作 人員待命,隨時準(zhǔn)備跳下去救援,但沉若柔知道自己真正要靠的還是湯志剛,所以這一 場戲拍起來是很令她頭疼的。
而真正令她心中小鹿亂撞的不是源自于對水的懼怕,而是她知道湯志剛的胸膛是那 么的厚實(shí),他的臂膀又是那么的有力、充滿了男人陽剛的力量,所以當(dāng)他救起她時,她 有片刻還真是失了神,真想一輩子都靠在他的懷里。
但是一下了戲的他們只能用「相敬如冰」來形容,一場吻戲之后的裂痕,在她拒絕 了他當(dāng)「朋友」的提議之后,他們是真的很難做朋友了。
收拾好東西,正準(zhǔn)備要離開時,她的助理告訴她說孔董的奔馳加長型轎車已等在門 口,問她要不要從另一個門離開時。沉若柔遲疑了一下。
并不是很喜歡人稱「孔董」的這個孔紹光,但是為了讓大家看到她的行情,特別是 給湯志剛看時,她朝助理點(diǎn)點(diǎn)頭,決定從正門走出去。
年近四十的孔紹光是個白手起家的企業(yè)家,粗壯、拗黑、有點(diǎn)財(cái)大氣粗的江湖味, 講話大聲、海派,又喜歡有事沒事的吃著檳榔,很會撒錢、很會擺場面,但水準(zhǔn)并不是 一流,因?yàn)榕牧怂慕ㄔO(shè)公司所蓋的房子的廣告,她才會認(rèn)識這號人物。
孔紹光并不避諱在公開場合說出他要娶沉若柔的決心,因?yàn)樗J(rèn)為只要娶到沉若柔 ,那么就好象是和名流及上流社會沾上邊,不僅他會很有面子,而且對他以后的生意… …從來不會把「愛」掛在嘴邊,因?yàn)樗恢缾垡膊幌嘈艕圻@個東西,他只知道什么叫 各取所需,他要的是沉若柔的名氣,而沉若柔只要嫁了他,從此就可以過少奶奶的生活 了。
所以孔紹光一直都是道著她的,即使她替他的房子廣告拍完之后,他還是追著她, 只是,通常十次有十次是被拒絕的。
這會看著她和助理走出來,孔紹光立刻開車門下了車,因?yàn)樗@然沒有躲著他嘛!
看到一身白西裝卻是腳上一雙黑皮鞋的孔紹光,沉著柔這會真不知是該批評他的品 味還是佩服他的勇氣,這樣的穿法……「拍完戲了?」他大聲但殷懃的問著。
「你的消息可真靈通,知道我?guī)c(diǎn)收工。」
「我已經(jīng)等了三個小時,哪里是什么消息靈通!顾溃贿^卻等得很爽似的。
「孔董,你的生意做得這么大,干么浪費(fèi)時間……」沉若柔并不同意他的作法。
「誰叫我想娶妳嘛!」
「但我可不會嫁你哦!」
這是沈若柔和孔紹光之間一向的對白,但孔紹光說得確切,沉若柔卻是拒絕得直接 ,她不曾給他一點(diǎn)希望,因?yàn)橄袼@樣的男人是不能要的,不就要堅(jiān)決的說不。交朋友 可以不太講究品味、水準(zhǔn)和彼此之間的心靈差距,但若是要做夫妻……「沈若柔,等妳 哪一天拍電影拍累了……」孔紹光畢竟是個混過社會,知道人情冷暖,懂得實(shí)際生活的 世故男人!笂厱爰尬业摹!
「孔董,等我哪天拍電影拍累了,我會帶著我拍片所行下來的積蓄,然后自由自在 的環(huán)游世界去。」沉若柔半真半假的回道。
「不結(jié)婚?」
「不結(jié)婚!」
「那太可惜了!」他又大聲的說:「像妳這種如花似王的女人不結(jié)婚是太可惜了。 」
「有什么可惜?我現(xiàn)在就算如花似王,但總有一天會老的!顾退读似饋。
「那就要快點(diǎn)嫁我嘛!」他馬上說。
「我不想結(jié)婚啊!」
「我可以給妳過好日子。」
「我知道,只是我對少奶奶的生活并不是很有興趣!股蛉羧嶂揽捉B光不一定會 懂,但至少她試著讓他了解。「而且像我現(xiàn)在除了拍片比較辛苦之外,我也過得像個少 奶奶啊!」
「但是妳根本不必辛苦拍片。妳只要點(diǎn)個頭嫁給我就可以馬上過舒服日子了嘛!」
孔紹光正努力在說服她,一如往常。
「不!孔董,我的回答還是和上一次一樣!顾⑿Φ木芙^他,但給他留了面子。
「妳上一次是說不?」他裝傻的問。
「再上一次也是!」
「真的?妳沒有記錯?」
「這種大事我是不可能記錯的!钩寥羧嵋桓闭谋砬椤!付液孟笤偕仙弦淮 我也是這個答案,所以我說你別浪實(shí)時間了。」
「沉若柔,妳知道我成功的秘訣是什么嗎?」雖然孔紹光是那種粗線條的男人,但 至少他有很多男人所缺少的毅力和耐力。
「努力。」她說。
「還有絕不輕言放棄!」他補(bǔ)充一句。
「孔董……」
「我不會勉強(qiáng)妳今天就點(diǎn)頭答應(yīng)嫁我,但至少找知道自己仍有努力的空間,因?yàn)閵?nbsp; 并沒有見了我就躲,這……給了我一點(diǎn)信心。」孔紹光水準(zhǔn)雖不是最高的,可是起碼做 人誠實(shí)!赋詡飯……」見她面有難色!改瞧鸫a讓我送妳回家,反正我人都來了!
無意間瞥到湯志剛正看向這里,于是沉若柔點(diǎn)了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