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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盡情未了 第七章
作者:林曉筠
   
  何逸舒約了宋雅芙在一家咖啡屋碰頭。

  “咦,你現(xiàn)在不是應(yīng)該在公司嗎?”宋雅芙邊坐下邊問,順便點了杯果汁。

  “宋大哥都先溜班了,我又何必待在那。”

  “我哥溜班?!不可能的!他那人是工作狂,工作是他的一切寄托,絕不可能!也許他是到什么地方辦事去了。”宋雅芙笑著答道。

  “以前我也是這么想,但現(xiàn)在不同了,”何逸舒嘲諷地冷笑道,“他和以前的不知哪個女友已經(jīng)死灰復(fù)燃了,不只他下了班不在,連上班時間他都可以溜掉!”

  宋雅芙在心里笑著。他當(dāng)時還罵說她的計劃幼稚,沒想到他倒不聲不響地用上了,而且對她這個妹妹連一點消息也沒透露,不怕她拆了他的臺。哈!這老狐貍。

  “這樣啊!”宋雅芙故作沉思狀,“我想你不用擔(dān)心,他會有分寸的,畢竟他已經(jīng)不是小孩了!

  “我知道,”何逸舒皺著眉,“就因為我知道他已經(jīng)不是小孩了,”她憂愁地用湯匙攪著咖啡,一臉的心神不寧,“你想他會不會娶她?”

  宋雅芙差點忍不住地爆笑出來。他到底做得多過火,會讓逸舒有這種感覺。哥啊!哥啊!到時看你自己怎么去自圓其說,別想我會幫你,她心中立著誓。

  “宋姐姐!”何逸舒輕聲喊著。

  “哦!我是說這很難講不是嗎?”她笑吟吟地看著逸舒,“我也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也許他想通了啊,現(xiàn)在是他的適婚年齡,也該是他考慮成家的時候了!

  “可是,”何逸舒一臉的不開心,“你知道他喜歡什么類型的女人嗎?”話題一轉(zhuǎn)。

  “你沒有自己問過他嗎?”

  “我問過啊,他只說他會去愛一個他愛的女人。”

  “我想我哥的意思是說——”宋雅芙想了下,“應(yīng)該是說他若愛上一個女人的話,他不會在乎她的年齡、外表或其他的因素,純粹的因愛而愛。你懂嗎?”

  “這道理我是懂,可是為什么發(fā)生在最近呢?”

  “什么發(fā)生在最近?”宋雅芙不解地問道,被她的話搞得一頭霧水。

  “他是最近才又和‘她’聯(lián)絡(luò)上的,本來我們每天一塊上、下班,差不多做什么都一塊的,”她悶悶不樂地說道,“我只是想不通什么原因!

  “感情的事很難說,”宋雅英語重心長地暗示,逸舒,你這小傻子!澳銓@件事好像不太開心?”

  “我有什么好開心的?我覺得自己好像被拋棄了般,每天自己下班,自己耗在家里,宋阿姨有她自己的娛樂,我又不會打麻將!”

  “你不是喜歡跳舞嗎?”

  “現(xiàn)在也提不起勁了,”她懶洋洋地答著,“尤其有陣子宋大哥不準(zhǔn)我去跳,然后他都會陪著我。現(xiàn)在是他希望我去跳,最好別纏著他、礙著他,前幾天我故意跳到快一點才回家,他也沒什么反應(yīng),因為他只比我早到一會而已!闭f著說著,她的眼眶紅了。

  “逸舒,”宋雅芙拍拍她的手,開始覺得這玩笑開得太過分了,“你該知道我哥已經(jīng)三十幾了,這種事是很正常的嘛!你總不會傻到認(rèn)為他會沒有異性的伴侶吧?”

  “不,我沒有這么天真。只是我來了兩三個月了,他到最近這陣子才開始的,他差不多天天和‘她’見面,而且都好晚才回來,一副春風(fēng)得意、心滿意足的樣子,看了我就好生氣!”她嘟著嘴、忍著淚,一副小可憐的模樣。

  “你為什么生氣?!”宋雅芙狡猾地問著。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那么生氣?!大概是氣他沒有時間陪我吧!”她聳聳肩,把眼淚逼回去,“本來我覺得在臺灣很有意思,但現(xiàn)在一點都不好玩了。”

  “逸舒,別這么想!”宋雅芙安慰著她。

  “反正離圣誕節(jié)也不遠(yuǎn)了,或許是我該回家的時候了。”何逸舒面無表情自言自語,“杰基其實也沒什么不好,雖然嚴(yán)肅、認(rèn)真又太年輕了點,起碼他是真的對我好,想娶我!

  “不!逸舒,千萬別這么想!”宋稚芙急急地說道,“也許你宋大哥只是一時的迷惑,說不定沒多久他就和那個女人散了。你再等一段時間嘛!”

  “為什么?”何逸舒反問道,“也許他們是真的有緣,才會現(xiàn)在又墜入情網(wǎng),雖然我不開心,但我還是會祝福他們的!”她極有風(fēng)度地說,甚至帶著笑意。

  “老天!”宋雅芙呻吟道。宋偉杰和何逸舒,你們這對傻鳥!整件事真的嚴(yán)重了,“逸舒,讓我先問問你的宋大哥好嗎?說不定他們之間真的什么也沒有!”

  “不必了!”她一臉堅決。

  “不,我一定得問!”宋雅芙忍住笑,“也算是幫我媽的忙。你宋阿姨一直怕他會娶個‘新女性’進(jìn)門,所以我一定得和他談?wù)劊 ?br />
  “你認(rèn)為你們的意見可以左右他嗎?”何逸舒看著她,一臉的苦笑,“他如果真的愛她,你們也改變不了他的。而且他一定會覺得是我在背后中傷私挑撥離間,搞不好我還沒要走,他就把我扔出去了!”

  “逸舒,你明知道他不會的!”

  “不,我不知道!我從來都不了解他!”她一臉的漠然,“以后也許也不會了解,反正我總得回家的!”

  宋雅芙垂頭喪氣的把果汁喝完,覺得自己是掃把星,居然出了那種餿主意,如果真的把逸舒逼回美國的話,那她的寶貝哥哥是一輩子也不會原諒她的!

  *

  深夜一點。

  宋偉杰被刺耳的電話鈴聲吵醒。

  “喂!”

  “哥,我是雅芙!”

  “你家的鐘都壞了嗎?現(xiàn)在都幾點了!”

  “我怎么知道你今天這么早就回家?!傍晚我和逸舒碰過面了!

  “哦,”宋偉杰笑了笑,“那小鬼都和你說了什么?”

  “你也未免玩得太過火了吧?!你知不知道逸舒?zhèn)牡么蛩阋丶伊?!我知道這餿主意是我出的,但你也未免太假戲真做了吧,真的天天出去,到三更半夜才回家?”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來真的?!說不定是有這么一個女人,而且快成為你的嫂子了!薄 。

  “哥!”話筒傳來了宋雅芙的吼聲,沉寂了一會,“是真的嗎?”

  “假的!彼蝹ソ茏约憾既滩蛔〉匦α。

  “你真的太過分了!現(xiàn)在到底要怎么辦?”

  “順其自然,看逸舒的反應(yīng)了。必須由她向我承認(rèn)地對我的感情!

  “你沒搞錯吧,為什么你不先向她表白?”

  “雅芙,我了解自己對她的感情,問題是她了解她自己對我的嗎?所以除非她自已有所感悟,否則我絕不會向她承認(rèn)什么,免得到時是我把她嚇得逃回美國!”

  “你這樣說也沒錯,但是我怕她會一走了之!

  “不會的,我不會讓她完全的絕望!

  “這太不公平了!你是個玩家,而她只是個小孩而已,你怎么忍心?!”

  “我會用余生的愛及呵護(hù)來補(bǔ)償她!”

  “反正你自己看著辦,別弄巧成拙了才來怨我!

  “不會的,雅芙,我不打沒把握的仗!

  “別太自信,也別低估了逸舒。她也許只是個小孩,但別以為她傷不了你!”

  “謝謝你的忠告,晚安!”

  “逸舒!”宋偉杰來到她的桌邊。

  “干嘛!”她頭也沒抬的繼續(xù)按著鍵,“你又要蹺班了嗎?隨你!”她冷冷的一笑,“反正公司又不是我的,你愛怎樣就怎樣!”

  “我是想問你今晚要不要和我們?nèi)タ措娪埃俊?br />
  “哦?!”她抬起頭,“不介意我當(dāng)電燈泡啊?”

  “沒關(guān)系,思晴也想見見你!彼荒樀臏厝,以往的冷漠似乎真的完全消失了!拔蚁蛩徇^你,說我們家里有個從美國來的可愛小孩,所以她就很好奇的想看看你,請你吃頓飯。”

  “可愛小孩?!”何逸舒覺得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了,她抓緊桌沿,“從美國來的可愛小孩?!”她猛的起身吼著,“這就是你對我的評語嗎?這就是你對我的看法和感覺嗎?你一直都是這么想的嗎?”

  “逸舒!為什么我一和你說話,你不是生氣就是火冒三丈的,我到底哪點惹到你了?!”

  “我告訴過你,別拿我當(dāng)小孩看!”

  “那你就別表現(xiàn)得像個易怒的小孩!”他也冷冷地看著她,“如果你無法冷靜、平和地表達(dá)出你的想法或意見,那就請你保持沉默!”

  “你!你這個……”

  “好了,我受夠了你這套!”他堅決地打斷了她的話,“只要告訴我你去或不去就好!”

  拒絕的話已來到唇邊,不過她強(qiáng)迫自己給咽了回去。

  “好啊,”她馬上換了個無所謂的表情,“我也很好奇的想見見她,看看她是什么傾國佳麗或絕色美女的,能使一座雕像瓦解!

  “那我就和她聯(lián)絡(luò)了!彼D(zhuǎn)過身,回到自己的桌前,拿起電話,撥號前他看了下逸舒,“你會保持你的風(fēng)度吧?”

  何逸舒深吸了口氣,強(qiáng)迫自己露出笑容!澳惴判模∥以趯W(xué)校上過禮儀訓(xùn)練,知道面對大人物時該怎么卑躬屈膝!”她冷冷的嘲諷道。

  “我不敢指望你懂得什么叫卑躬屈膝。”他瀟灑地反擊道,“只希望你能保持一張微笑的臉!

  “我會的,‘宋大哥’!我絕不會讓你的‘甜心’失望,說你們家有我這種朋友!”

  *

  三個人在一家氣氛、情調(diào)都很高雅的西餐廳碰頭。

  何逸舒相當(dāng)?shù)氖,甚至難過,她本以為她會見到一個精練、女強(qiáng)人型的女人。沒想到卻是一個溫柔、典雅、大方又親切的女人。

  “我可以叫你逸舒嗎?”她親切又熱情地看著她。

  “可以啊,”何逸舒答道,“不過你也可以叫我小鬼,因為他都是那么叫我的!彼醚劬χ钢杆蝹ソ埽滩蛔〉乃岬。

  “你真可愛!”徐思晴忍不住地笑了。

  “你也很迷人啊!”何逸舒真心地贊美道,“又大方又有氣質(zhì),難怪宋大哥會為了你經(jīng)常蹺班!

  “為我蹺班?!”徐思晴不解地看看宋偉杰,一接觸到他的眼神,“哦,我也一直要他以公司為重,但他偏就不聽。”她急急的補(bǔ)上,深怕穿幫。

  “好了,你們先點菜好嗎?別在那互相標(biāo)榜了!彼驍嗔怂齻兊恼勗。

  在進(jìn)餐的過程中,何逸舒不停的仔細(xì)打量他們,發(fā)現(xiàn)宋偉杰是那么細(xì)心,充滿愛意地招呼著徐思晴,為她遞番茄醬,當(dāng)她沒手似的還幫她切牛排,輕柔的為她擦去唇角邊的肉汁,一點也沒有昔日的閻王臉。

  看得何逸舒狠狠地切著盤中的牛排,好像那是他的肉,切完后,心里覺得舒暢多了,但又頹然地放下刀叉。

  “怎么不吃了?”宋偉杰問道。

  他不問還好,一問她更火了,但臉上依然露出了個甜蜜的笑容!安恢趺锤愕,我覺得有點反胃!

  “那要不要來點清淡的?”徐思晴關(guān)心地問道,“或者要偉杰去幫你買點藥?”

  “不,”他搶在何逸舒之前答道:“我想逸舒什么都不需要對不對?”他極有把握地看著她。

  “對!”何逸舒鼻酸地看著餐巾,“我一會就會好了,你們吃嘛!”

  整個過程對何逸舒就像一場酷刑,她到現(xiàn)在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愛上了宋偉杰。由一開始的憤怒、對抗到依賴、信任,再發(fā)展到現(xiàn)在對他的愛情。

  驟然的發(fā)現(xiàn)這件事實使她一陣心痛,她從來也沒想過自己會愛上一個大她十幾歲又冷漠、剛強(qiáng)的男人,而今這個男人解除了臉上的冰霜,卻不是因為她!

  “聽偉杰說你在美國念的是室內(nèi)設(shè)計?”徐思晴輕柔地問道,“女孩子念這科系的不多吧!

  “還好啦,”她懶懶地回答,看著眼前的“情敵”,知道自己不單她的對手,她沒有她的溫柔、婉約、大方、嫻雅,她只是一個尚未成熟的黃毛丫頭。宋偉杰說的沒錯,她只是一個小鬼!

  “逸舒,你今晚很安靜,一點也不像平常的你!彼蝹ソ苷{(diào)侃道,連語調(diào)都是僵硬的。

  哼!何逸舒心中冷冷地想著,差別就這么大嗎?對徐思晴就一副百般呵護(hù)的模樣,對她就像訓(xùn)話般。

  “逸舒,是不是我在使你不習(xí)慣?”徐思晴問道。

  “怎么會呢?”何逸舒強(qiáng)迫自己堆滿笑容,如果換在另一種情況下,她一定會喜歡上眼前這女人,只可惜是在這種令她情敵相見,分外眼紅的狀況。

  “逸舒,你笑起來好甜哦!”

  “謝謝,只可惜沒有你的氣度和風(fēng)華!彼滩蛔〉乃岬溃粗聊乃蝹ソ,“宋大哥,你怎么不說話呢?是不是我的在場使你不習(xí)慣?”她嘲諷道。

  “好了,小鬼!如果你不想再吃東西,那我們也該走了。”他掏出皮夾,抽出張千元大鈔,“去看電影好了,有部文藝片的風(fēng)評不錯!

  “我們不能看恐怖片嗎?”何逸舒邊起身邊要求道,扯扯宋偉杰的袖子,“我不喜歡看文藝片!

  “可是思晴喜歡!”他微微一笑,令何逸舒氣得牙癢癢的。

  “如果逸舒喜歡,我們就去看恐怖片好了!”徐思晴善解人意地附和著逸舒,她實在喜歡這可愛的小女孩。

  何逸舒正要露出笑容。

  “不!”宋偉杰一口就否決掉,“你不知道她看了恐怖片的后果,而今晚我可不想當(dāng)保姆!”他邊說邊對徐思晴極挑逗的一笑。

  何逸舒咬咬牙,冷眼看著他們眉目傳情,好在她晚餐沒吃什么,否則真的會反胃了,他怎可以如此地對她!

  “那現(xiàn)在打算怎么辦?”何逸舒帶著怒氣地問道。

  “你可以選擇和我們一塊去看文藝片!彼蝹ソ芄室饴冻鰝會令她跺腳的表情,接著三人魚貫地走出西餐廳,“或者是不看,而我們先送你回家。”

  是啊,然后你可以和她好好地消磨一晚,何逸舒氣憤地想著,沒那么便宜的事!我要跟著你們。

  “偉杰,就順著逸舒好了!

  “不,徐姐姐,我們就去看文藝片好了,反正就宋大哥而言,我就代表了一部恐怖片和禍害,我想他是真的需要換換口味了。”她虛情假意地笑著,語帶諷刺。只可恨宋偉杰依然是一副無動于衷的表情。

  “我看干脆改天算了,”宋偉杰態(tài)度強(qiáng)硬地說道,轉(zhuǎn)向何逸舒,“我們先送你回家!

  “不!”何逸舒一口就直覺的反對!拔沂菃柲銈兇蛩阍偃ツ睦?”

  “怎樣?!要經(jīng)過你的同意和批準(zhǔn)嗎?”宋偉杰斜著頭看她,“我好像已經(jīng)過了需要征詢別人同意的年齡了!

  何逸舒聞言低下頭,覺得難過極了。

  徐思晴扯了扯宋偉杰的外套,用眼神暗示他別太過分了,她早就知道不該答應(yīng)他來表演這場戲,但誰叫他是她先生的老同學(xué)兼至交好友。

  宋偉杰也不好受,看逸舒那模樣使他有股椎心刺骨的痛,但戲已經(jīng)演到這地步了,要臨時收場也不可能,而且他已經(jīng)快得到他想要的結(jié)果了。

  “走吧,我們先送你回去。”宋偉杰擁住她的肩。

  “不!”何逸舒抬起頭,掙脫他的手臂,看了下徐思晴,“我想自己去逛逛、買些東西,你們?nèi)ネ婧昧耍挥谜泻粑。”一說完,她轉(zhuǎn)身離去,不想再聽到他們所說的任何話。

  “你看吧!”徐思晴看著她消失的身影,“這下巧弄成拙了吧,再笨的人也看得出她是在乎你的,你還非得演這場無聊的戲?你知不知道她有多傷心?!看了我的心都痛了,她是那么的可愛、甜美,你實在不應(yīng)該。我真后悔答應(yīng)了你!”她忍不住地抱怨道。

  “好啦,等我們結(jié)婚的時候請你當(dāng)介紹人如何?”

  “最好是如此!”她輕輕地捶了他一下,“否則子鴻也不會放過你,也只有你才會向自己的老朋友商借老婆來幫你追女朋友!”

  “好了,我送你回去吧,免得子鴻在家吃干醋!彼麚碇募,像對自己的妹妹般,“我也可以和他聊一聊,讓他回想下單身時的美好時光!

  “你真差勁!”徐思睛笑著搖頭,然后嘆口氣,“我真不知道自己幫對了沒有?一想到逸舒的余生都要落在你的手里,我就替她操心!

  “你明知道我會給她幸福的!”

  “我知道,否則我也不會幫你了!”

  躲在轉(zhuǎn)角的何逸舒,就紅著眼地看著他們在那打情罵俏的,然后才親熱地走向宋偉杰的車子。

  一等宋偉杰的車子發(fā)動,她也招了輛計程車跟在他們的車后,她倒要看看他們是去了哪里,可以讓他每天耗到那么晚才回家。

  半小時候,車子停在一座大廈的前面,她縮著頭躲在后座,只露出了眼睛和前額,看著他們手勾著手地走進(jìn)那大廈里,她付了錢后下了計程車,一陣?yán)滹L(fēng)襲來,她拉上了夾克的拉鏈,把雙手放進(jìn)口袋里,靠在街邊的墻上,她非要等到他出來不可,然后看看他見到她時的吃驚表情。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而天空也飄起了絲絲的細(xì)雨,何逸舒一點也不想找地方躲雨,感覺這種氣氛和味道還挺美的,只可惜她的心情美不起來。

  *

  宋偉杰看看表走出大廈的管理處,心想著還可以再回到公司消磨段時間,總不能太早回去,必須讓逸舒盡量地往“歪”的方面去想,刺激她情感的流露。他用的方法雖然惡劣了點,但實際又有效用多了。

  撐開傘正打算繞過車子時,卻被對面的一個人影給嚇住了,仔細(xì)一看,他差點愣在當(dāng)場,心臟都要抗議地停止跳動了!

  何逸舒濕淋淋地站在雨中,一臉的漠然和寒意,也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淋了多少的雨?

  宋偉杰發(fā)瘋似地沖到她的面前,恨不得自己能狠下心的一把捏死她!澳惘偭藛幔俊卑褌阌踩M(jìn)了她的手中,然后脫下了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她的身上,“你到底站在這里多久了?”

  “夠久了!”何逸舒平靜地說道,哀怨地看著他,“這就是你所謂的看文藝片嗎?原來你根本不希望我跟,因為你是要到徐小姐的家‘看’!如何,精彩嗎?”

  “逸舒!”他嘶啞地喊道,天!他到底做了什么?“我可以向你解釋這一切!我……”

  “解釋什么?!”她冷冷地頂回去,“解釋你這三小時和她在里面做什么嗎?我告訴過你,我也許天真、幼稚,但我絕不是一個白癡!”

  “你為什么不找個地方躲雨呢?”他苦惱又萬分后悔地吼著,“這樣傷害你自己有什么好處呢?”

  “你在乎嗎?”何逸舒用沒拿著傘的手,拼命地捶著他的胸膛,“你在乎我像個傻子般地站在這淋了三個小時的雨嗎?”

  “我在乎!我在乎!”宋偉杰生氣的大喊,抓著她捶他的手,“你什么都不知道,但你卻任性地傷害自己,孩子氣地報復(fù)我!難道你永遠(yuǎn)都長不大嗎?看不清事實嗎?”

  何逸舒不知道臉上的濕意是淚或是雨,也無法去組織他話里的真正涵意,只知道他在朝她大吼,他是處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天!難道他就真的這么討厭自己嗎?!

  “走,我?guī)愕剿记缂覔Q掉身上的這些衣服,免得你染上了肺炎,我成了殺人兇手!”

  “不!”何逸舒甩掉了手中的傘,想把自己被她抓著的手拉回來,“不!我不要跟你去!打死我都不去,我寧可得肺炎而死。那不是正合你的意嗎?再也沒有麻煩,再也不用當(dāng)保姆!”她朝他尖叫,拼命想拉回自己的手!

  “逸舒,我真想狠狠地揍你一頓!”沒一下,宋偉杰也成了落湯雞,他用力地拉著她,而她則又踢又抓又扯的!澳憬o我住手!”他邊喊邊和她奮戰(zhàn)著。

  “我不要去!要換你自己去換!我要回家!而且我絕對不要再見到你!”她依然拼命的和他抗拒著。

  “逸舒,你不要逼我!”他實在快給她氣瘋了,脾氣居然這么的拗,怎么都講不聽。

  而雨勢是愈下愈大,宋偉杰真擔(dān)心她單薄的身子怎么承受得了,她真是把他的心都擰痛了。

  “算我求你好嗎,我拜托你可不可以?”他低聲下氣地懇求她,“你不為我想也為你自己想好嗎?你已經(jīng)凍得像冰柱了,我們先進(jìn)去,有話再說!”

  “不要!”她依然堅決如昔,“說什么我都不會跟你進(jìn)去!我寧可得肺炎死了,讓你良心不安一輩子,叫你一想到我就后悔莫及!”

  “逸舒!你需要一頓痛揍嗎?”他冷冷地問道,這次他真的受夠了她的脾氣和不講理,“給我進(jìn)去!”他用力的一拉,她猛的撞進(jìn)了他的懷里。

  “放開我!”她雙腳不甘示弱地踢著他的小腿骨。

  “逸舒!”他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怒氣,在他自己都無法想像的情況下,他已經(jīng)大手一揮地給了她一耳光。

  何逸舒像給嚇住般的整個人安靜了下來,反射性地用手撫著自己挨了一掌的臉頰,不敢相信地看著他。

  “你打我?!”她咬著唇的看著他,強(qiáng)迫自己忍住即將決堤的淚水,“你敢打我?!我爸爸、媽媽都不曾打過我!而你居然敢打我耳光!”

  宋偉杰真的要崩潰了,他居然出手去打一個女孩子耳光!而且居然是他心愛的女人,他衷心想擁有的女孩!他真的是喪心病狂才打得下手!

  “逸舒,原諒我!”他痛苦地看著她,知道自己怎么也無法去贖罪,“雨這么大,我們先進(jìn)去,然后你想怎么樣都隨你。拜托你,別再逼我好嗎!”

  “我不進(jìn)去!”她吸了吸鼻子,終于忍不住的哭了出來,“我說不進(jìn)去就不進(jìn)去!宋偉杰,我恨你!本來我是很喜歡你的!彼贿叧橐贿吶嘀约旱难劬Γ暗悄銋s使我這么地恨你!”

  宋偉杰的心這會都碎了!一言不發(fā)的,他抱起了何逸舒沖進(jìn)了大廈的電梯。

  這會何逸舒反而安靜了下來,她靠在他濕得滴水的懷里,直打哆嗦!拔壹槔洌 

  “我知道,”宋偉杰低聲地安慰著她,更加的抱緊了她,“馬上就到了!你馬上就可以換掉這身濕衣服。我會幫你吹干頭發(fā),泡一杯熱騰騰的可可喂你喝,馬上就到了!”

  一出電梯,來到雷子鴻的家門口,他拼命地按著門鈴。

  門一開。

  “老天!”雷子鴻輕喊一聲,“快點進(jìn)來!思晴,去拿幾條大毛巾和一件你的睡袍來,”他轉(zhuǎn)頭對他的老婆吩咐道,“偉杰,你們干嘛了?”

  “等會再說!”他將逸舒直接抱到浴室,輕輕的將她放下,“我知道你有一大堆的問題,但是先換掉這身衣服。”他接過徐思晴遞來的毛巾和睡袍。

  “等等!”何逸舒看著宋偉杰和徐思晴,拒絕伸出手去接毛巾和睡袍,“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和徐姐姐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讓我來說吧!”徐思晴溫柔地看著她,瞄了身后的雷子鴻一眼,“剛剛為你們開門的是我的先生!

  何逸舒即使再笨,腦筋一轉(zhuǎn)也該知道原因了。

  “為什么?”她痛苦地看著宋偉杰,“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為什么?”

  “先換掉這身濕衣服!”宋偉杰硬是把毛巾和睡袍塞進(jìn)她的手里,然后轉(zhuǎn)身打算離開。

  “告訴我原因!”她朝著他的背后吼著。

  而宋偉杰什么也沒說地走出浴室。

  “先換掉這些濕衣服吧,”徐思晴哄著她,雷子鴻也識趣地跟著宋偉杰離開,“有話等會再說,否則你會著涼的,偉杰也有他的苦衷!

  “你為什么要跟著他來戲弄我?!”她一邊脫掉身上的衣服一邊問道。

  “等會偉杰自己會告訴你的,”她淺淺的一笑,然后也轉(zhuǎn)身離開浴室,“別讓我們久等!迸R去前,她丟下一句話。

  何逸舒脫光全身的衣服,然后打開水龍頭,用最熱的水把自己的全身上下好好的沖了一遍,借以去除體內(nèi)的寒意,一連打了幾個噴嚏。好一會工夫她才關(guān)上水龍頭,擦干身體,套上了睡袍,慢慢地走出浴室。

  坐在客廳里的宋偉杰顯然的也已經(jīng)打點過自己了,他穿著一套深藍(lán)色的睡衣,很顯然是男主人的。

  她四下看了看,只見桌上兩杯熱的可可。

  “子鴻和思晴已經(jīng)去睡了。”像知道她在尋找什么似的,宋偉杰輕聲地答出她的疑問。

  何逸舒沒答話,往沙發(fā)一坐。

  “把可可喝了,我來幫你擦干頭發(fā)!彼酒鹕恚瑏淼剿纳磉。

  “不要!”她固執(zhí)地往另一邊縮,“你別想碰我!”

  “逸舒,我們非得每次都來場全武行嗎?我的年紀(jì)實在不適合了!你就不能和我合作點嗎?”他好言哄勸著。

  “那你的年紀(jì)就適合玩那種無聊的把戲嗎?”何逸舒冷冷的一笑,神情銳利地瞪著他,“看我像個小傻子般的在雨中站了三個小時你很得意嗎?”

  “逸舒,你明知道我為什么會那么做,”他痛苦又嗄啞的喊道:“你并不傻。”

  “不!我很傻,我一直以為你很喜歡我的。你陪著我、哄著我、照顧我、帶我到公司,但你居然又能瞞著我玩這種游戲?!你到底想證明什么?”

  “我只是想證明你對我的感覺是否和我一樣!”宋偉杰豁出去干脆明講出來。

  何逸舒瞇著眼,斜斜地看著他,唇邊有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難道他也愛上了她嗎?可能嗎?她只不過是個還沒長大的小鬼,難道憑她真能收服他那顆堅如鋼石的心嗎?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我可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嗎?”他淡淡地反問道,“可以幫你擦干頭發(fā)了嗎?”

  何逸舒聳聳肩,端起桌上的可可。

  宋偉杰一邊擦著她的頭發(fā),心中一邊想著,如果未來的歲月都能如此的和她度過該多好,他愿為她做一切的事,等她長大。

  “徐姐姐的先生怎么會同意這個不入流的主意?!他不可能不知道?難道他有什么把柄落在你手中嗎?”

  “逸舒,”宋偉杰差點笑彎了腰,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子鴻是我大學(xué)時代的同學(xué),一直到現(xiàn)在我們都是莫逆之交,而思晴也是我?guī)退飞系,大家都是十幾年的朋友了!?br />
  “是啊,你們才能配合得如此天衣無縫!”她冷冷的酸道,“雅芙姐知道嗎?”

  “是她的話給我的靈感!

  “好啊!我在臺灣真是眾叛親離,連一個可以信賴的朋友都沒有。”她難過地低下頭,把手中的空杯子放回茶幾上,“就沒有一個人拿真心來對我!”

  “逸舒,”宋偉杰彎下身的半蹲在她的椅邊,“別這樣,大家都是為我們好的。想在你回美國前,把事情給明朗化,看能不能把你永遠(yuǎn)地留下來!

  “你的意思是說——”她眨眨眼,“難道你愛上我了嗎?”她興奮的差點尖叫。

  “不可能嗎?”他嘆口氣,“你是個又可愛又令人割舍不下的小鬼!

  “我是嗎?”她不敢相信的重復(fù)問道。

  “為什么對我說的話,你都要采疑問的態(tài)度,難道你對自己這么沒信心嗎?”他捏了捏她俏皮極了的鼻子。

  何逸舒到這會才完全的肯定,原來宋偉杰真的栽在她的手里了,但在欣喜、愉悅的后面是一種被戲弄的難堪和氣憤,她才不會就這么的算了!

  “宋大哥!”她故意嗲聲嗲氣,堆上一臉的甜笑,“你總不會‘天真’的以為我知道后就這么的算了吧!”

  “逸舒,別否認(rèn)自己的感覺。你若是對我沒有一點愛意和醋意,你絕不會在雨中苦等了三個小時,而既然現(xiàn)在是以喜劇收場,大家皆大歡喜,為什么……”

  “即使我曾經(jīng)愛過你,”她猛地起身,遠(yuǎn)離他的視力范圍之內(nèi),“注意我用的是‘曾經(jīng)’,在你那樣做之后,我對你也不會再有任何的感情了!”

  “逸舒,別鬧了!”宋偉杰皺皺眉起身,“免得到時你沒辦法收尾。”

  “我可以一走了之啊,美國還有個杰基那癡心小子,你難道忘了嗎?”她得意洋洋地說道。

  宋偉杰深吸了口氣,“我知道錯在我,希望你能諒解我是用心良苦,所以以后別再在我的面前提到‘杰基’,那不會使我吃醋,只會讓我覺得你幼稚。”

  “幼稚?!”她生氣地吼著,“那你為什么要去愛一個幼稚的女孩,不怕降低你的智慧和格調(diào)嗎?”

  “你以為我喜歡這種狀況嗎?你以為我希望自己去愛上一個只有十八歲,成天只知道吃喝玩樂、要脾氣的任性女孩嗎?”

  何逸舒咬著牙,不!她不能生氣,否則就真給他說中了。她想哭!她想好好地哭一場,不過不能在他的面前。

  “我想睡了可以嗎?”她突然搖身一變,成了一個有禮又溫柔的女孩,“請問一下我要睡哪?”

  宋偉杰根據(jù)這一陣子和她相處的經(jīng)驗,知道她是在極度的憤怒下才會有這種反常的反應(yīng),他不能讓她在這種情況下去睡。

  “逸舒,我們把事情說清楚好嗎?”

  “淋雨的不是你!餓著肚子的也不是你!困了的也不是你!我要去睡了!我不想再說話!”她的怒火已到無法加以控制的邊緣,她必須自己一個人好好地想想。

  “好吧,我?guī)愕侥愕姆块g。”他走到她身邊要拉她的手,但被她摔開。

  “我自己會走!”

  他為她打開了房間的門,她一走進(jìn)去就用力的把門關(guān)上,將他屏棄在門外,隨手將房間內(nèi)的燈全打開,然后將自己縮進(jìn)被窩里。

  雖然閉上了眼,但是了無睡意,她支起了頭,仔細(xì)的把事情從頭到尾地想了一遍,原來宋偉杰這陣子的反常行為只是為了試探她,要逼出她的感覺,哼!這種把戲她也會玩,她可以用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看他以后還敢不敢耍她,當(dāng)她是小鬼!他原本可以誠實、坦白地告訴她他的反應(yīng)和感覺,卻偏偏這么整她,害她淋了三個小時的雨!好在她沒有怎樣,否則她絕不會原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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