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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多利亞19XX 第二章
作者:林如是
   
  關(guān)于愛情這回事,有的人一生只愛一次,有的人一輩子只愛一個人;有的人戀情來來又去去,有的人故事一段又一段;有的人反反覆覆,有的人起起伏伏;有的人愛得轟轟烈烈,有的人感情細水長流;有的愛今朝生明暮遠,有的人只陶醉在當下的這一刻。  

  不管如何,那全都是愛。  

  長長的一段人生,愛情來來去去,故事斷斷續(xù)續(xù)。再一次愛情的發(fā)生,一個階段的故事便完成。在不同的年紀,遇到不同的人,有著不同的感情、不同的心境。  

  今天的“我”不再是以前那個“我”。關(guān)于愛情的面貌便也不再相同。愛情隨著青春在流浪。流浪到一個地方,換個身分,變換個名字,便又變換個面貌出現(xiàn)。愛情是這樣的多變,它的熱度也就那樣不同。有的人愛得如烈焰焚身;有的人卻冷靜得分析愛情的條理;更有的人可以愛得既瘋狂又熱情又平淡,愛得那樣矛盾。每一次的戀情都是不同的,愛的故事便也就訴說著相異的語調(diào)。  

  不管如何,那也都是愛。  

  她是這么想的。只是她不曉得她的愛情會是何種固貌。她不認為她自己是那種熱情的人,可以愛得轟轟烈烈、死去活來;可是她也不認為自己是那種溫順壓抑的女孩,可以把一切偷藏在胸里,這個問題太難了。事情沒有發(fā)生,誰也不知道。只是,臨上飛機前,在機場大廳看到有對情侶無視眾多目光,那樣夾頸纏綿、難分難舍地好似永遠也見不到,一去就要生離死別般,這個問題就一直困惑著她。她懷疑,換作是她,她會有勇氣在眾目睽睽之下演出那樣一段纏綿俳惻的愛情劇嗎?  

  她搖搖頭。像否定,也像不確定。自從那些莫名奇怪的事發(fā)生之后,她老覺得她的內(nèi)在似乎起了什么變化,一直有種沖動,而不再那么安于沉默、安于順服。她覺得自己像變了一個人似,那么容易煩躁?赡承┓较,說不出是什么,她仿彿更壓抑。而現(xiàn)在,飛行了過十個小時后,她一直有股沖動,想打破窗子,打開艙門跳下去。當然那是不可能的,這個想法太荒謬。在有著這股沖動的同時,她有著更大的壓抑感。不過……飛翔不知是什么樣的滋味,她懷疑那些從高空跳樓由自殺的人,是否潛在都有一股飛翔的欲望?  

  就像她現(xiàn)在這樣。隔著窗,看著云朵在機身下浮蕩,她真的有股往下跳的沖動與欲望。人類在遠古的時候仰頭看著鳥兒在天空飛翔,心里想著的大概就是這樣吧?因為羨慕,所以有飛行的想望,欲望是從欣羨開始的,再以冒險為實現(xiàn)的開端。  

  冒險,具有強大感染力的一個字眼,讓人蠢蠢欲動。如同流浪,也一如她此番的舉動。到現(xiàn)在她還不太明白為什么她會讓她父親說動,飛行十初個小時,千里迢迢到太平洋東岸一個小鎮(zhèn),寄居在一個她全然陌生的異國家庭里。  

  愈想她感覺得荒謬,更覺得離譜。但她既不想再待在原處,面對那些莫名其妙的人事,也不想到日本,和她父親一起生活,她似乎就沒什么選擇,只得接受她父親的建議與安排,到這個全新且陌生的地方來。對她來說,這也許是好的。算是她人生中的一個冒險。漫漫人生中,總得有那么一次驚異的旅程,才不負青春。冒險是青春的標志,一如流浪是青春的色彩。  

  飛機開始下降了,她閉上眼,不再去想那些惱人的事。想太多也沒有用了,既來之、則安之;如果有什么風浪,也等風浪發(fā)生了再去擔心吧。  

  她放心似的吐嘆了一口氣,機窗外的天空傾斜成一個俯仰的角度,飛機正向地球俯沖而去。  

  來吧,等重新回到地球后,她要面對的,將是一個不同的世界。  

  ☆        ☆        ☆  

  加拿大不列顛哥倫比亞省溫哥華國際機場,一如往常充滿忙碌與等待和行色匆匆的人潮。這里是泛太平洋地區(qū)通往這個楓葉之國的重要門戶,每天有數(shù)不清的人潮進進出出,流轉(zhuǎn)的速度快得連聚散離合的劇碼都來不及上演。  

  二樓大廳里擠滿了接機的人群,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但仔細瞧了,在這白人的國度,東方的回孔卻顯得偏多。一些人手上舉著牌子,上面寫著英文拼音奇形怪狀的文字,迎接那些也許他們未曾謀面過的訪客。  

  “煩死了!”擠在那堆接機人群中的一個戴著墨鏡,身材高大的棕發(fā)男孩,皺著眉,不耐煩地將手中舉著的牌子塞給站在他身旁的那個金發(fā)小男孩,顯得心煩氣躁,心情很不好。  

  小男孩約莫十來歲,金發(fā)碧眼,有著典型西方白人小孩那種干凈純潔如同天使般無辜、不解世事的天真神態(tài)。他拿著牌子,翻來覆去看了又看,似乎覺得很新鮮。  

  “維、納、斯。”他出聲念出來,噗啼笑了一聲!昂闷婀值拿帧2恢浪L得什么樣?你覺得呢?亞歷?”  

  “天曉得!這些東方人長得還不是都一個樣!”棕發(fā)男孩又皺了皺眉。他的發(fā)色并不深,偏向金,反耀出白金的輝澤。  

  他戴著全墨色的太陽眼鏡,身材挺拔,鼻梁高挺,驕傲地延展出深刻立體的輪廓,不但自信,而且性格十足,氣質(zhì)十分侵略性。  

  “就是嘛!”小男孩狗腿地附和點頭。歪頭看看周旁那些東方人,轉(zhuǎn)頭說:“不過,我希望她長得跟這些人不一樣些。”  

  亞歷山大瞪他一眼,草草掃一眼那些出關(guān)的人群,粗聲說:“把牌子舉好,早點把人接到。我可不想再浪費時間耗在這里,真是的!我實在搞不懂爸到底在想什么,沒事干嘛找個東方人到家里來,還要跟她一起生活,還得浪費我的時間到這里接她,我很忙的,他知不知道!”  

  他愈說愈煩躁,嫌惡地又顰皺起眉。他討厭到溫哥華,到處是東方人,黑眼睛、黑頭發(fā),凈講些奇怪的語言,看了就礙眼。  

  “可是,亞歷,爹地說維納斯是史都華叔叔的女兒,我想她應(yīng)該不一樣!  

  “閉嘴!你這個笨蛋。東方人就是東方人,能有什么不一樣!”  

  “可是你不討厭史都華叔叔不是嗎?以前他每次到我們家,你不是也很歡迎?”  

  “那不一樣!”傲慢的亞歷山大煩躁地揮個手!耙郧笆范既A叔叔到我們家來只是作客,又不跟我們住在一起?涩F(xiàn)在你搞清楚,艾利,那個叫什么維納斯的,可是要跟我們住在一起,跟我們一起生活!  

  “我不懂,那有什么關(guān)系?反正我們家那么多房間!卑嬛迹狍缧∧X袋,想不懂為什么。  

  “問題不在這里。”亞歷山大煩透了,懶得再多說。反正他就是不喜歡他的家──他的地盤、世界插入一個外來的、陌生人;尤其還是東方人。他覺得有種被“冒犯”的感覺,相當不舒服。  

  “煩死了!”他又咕噥地低聲咆哮著。  

  視線一轉(zhuǎn),那么巧又不巧地,一個感覺很東方的東方女孩冷不防地闖入他眼簾里。她長得有些蒼白,似乎有些弱不禁風的樣子,以東方人的標準來說,算是修長,一頭披肩的長發(fā)如水瀑一樣瀉下來,染著夜神秘漆暗的色調(diào),深沉而艷冷。但再看仔細,她的五官卻很現(xiàn)代,濃眉大眼、十分有個性與棱角,迥異于刻板印象中鳳眼、櫻桃小嘴,和溫哥華滿地遍是的那些細眉塌鼻的東方女孩。她的目光慢慢在游移,似乎在尋找什么。那是一雙深得如同黑夜的眼睛,不是太謙柔,也沒有笑意,仿彿有些不適應(yīng)。因為那“不適應(yīng)”,使得她的氣質(zhì)明麗中摻了一絲憂郁,很有藍調(diào)的味道。  

  她也看到他了,目光和他的雷朋墨鏡相接觸。而后那不帶笑意的眼神轉(zhuǎn)向艾利他發(fā)覺她好似頓了一下,剎那間有那么點遲疑黑眼睛眨了一下,慢慢朝他們走來。  

  “哦!看,亞歷,前面來了個‘東方維納斯’!”艾利也發(fā)現(xiàn)了,興奮地舉高牌子;谀撤N解釋不出為什么的道理,他對這個黑發(fā)、黑眼睛的東方人有很大的好奇。  

  果然,那個東方女孩毫不顧盼地走向他們,停在他們面前。  

  “嗨!”艾利等不及先開口!拔蚁肽銘(yīng)該就是史都華叔叔的女兒維納斯吧?歡迎你來,我是艾利!  

  “你好!迸⒑喍痰鼗卮,略略露出了一些笑容。  

  “這是我哥哥亞歷山大,你叫他亞歷就可以。”艾利接著指著身旁的亞歷山大說道。  

  亞歷山大狠狠瞪了他一眼,冷淡說:“我是亞歷山大.蘭姆提斯,你可以叫我蘭姆提斯!笨跉夂芾涞,明顯的排拒;甚至傲慢得連太陽眼鏡都沒有取下。  

  “你好,我叫──”女孩以正常的說話速度說了一個中文名字,聽起來拗口,他根本聽不懂!安贿^,那對你們來說也許有些麻煩,叫我維納斯就可以。”  

  后面的話,她說得很慢。看起來她的英語不是很流利,但基本的溝通似乎沒問題。  

  “那太好了!叫我說中文的話,我怕我的舌頭會卷不過來。”艾利惡作劇又好玩地伸伸舌頭,說:“歡迎!很高興認識你,東方維納斯!”說到后面那句“東方維納斯”,語氣帶點好玩、有趣,又帶些新鮮與狎鬧的意味。  

  維納斯似乎不知該怎么反應(yīng),但也沒有生氣,只是笑笑的,眼神無所謂,一副隨便的態(tài)度。  

  亞歷山大冷冷看著,揚揚下巴,下命令說:“那么,走吧!睂λ砗蟮男欣钜暥灰,既不問候一聲,更無意幫忙。  

  “我來幫你!卑u婆地湊到她身旁,有意討好。他覺得既新鮮又有趣,這么靠近一個東方女孩。  

  “謝謝,不過我出自己來就可以!彼窠^他的雞婆。小鬼頭只是會愈幫愈忙。  

  “聽到?jīng)]有,艾利,人家不用你幫忙!眮啔v山大狠狠瞪艾利一眼,聲音既冷又硬。  

  再遲鈍的人也感受得出他語調(diào)里包含的不友善。維納斯知道自己大概不太受歡迎,干脆裝作聽不懂,聰明的不吭聲。才剛見面,她就看他一臉的不情愿,她不會笨得認為自己是受歡迎的。  

  亞歷山大搞不清楚她到底聽懂不懂,見她一臉沒表情,有些氣,加快腳步,遠遠將她甩開。他以為她或許會有一點焦慮,卻見她推著行李慢慢地走著,悠哉地像在散步,一邊還和艾利咕噥地不知在聊些什么。  

  他忍不住了,皺起居!澳懿荒苷埬銈兩晕⒆呖煲稽c?我可不想把所有的時間都耗在這里!  

  她的表情還是沒反應(yīng),但加快了腳步。他確定她聽懂他在說什么了,忽然覺得有些惱,一開始這個可惡的束方女孩竟然就這么“冒犯”他!  

  他掉頭走開;沉著臉將車子開過來,冷眼看著她吃力地將行李抬放進行李箱。  

  一路上他緊閉著嘴,不再說話;將車子開得飛快,往渡輪總站急駛而去。  

  等上了渡輪,他干脆將她丟在座位上,不聞不問,一個人跑到餐廳喝咖啡。  

  “對不起,維納斯。亞歷他今天心情不太好,你別介意。他跟艾琳娜吵架了。”  

  艾利似乎覺得過意不去,吶吶地解釋。  

  維納斯聳個肩,表示沒什么大不了。  

  艾利看看她,用一種小老頭式的表情,突然說:“你知道嗎?維納斯,你跟我知道的東方人不太一樣。東方人好像都很謙虛、安靜,可是你一副理直氣壯,而且理所當然!  

  “哦?這樣有什么不對嗎?”她自己倒沒察覺。  

  “是沒什么不對啦,我只是覺得你不太像我想像中的東方女孩!  

  小鬼頭。維納斯睨睨他,問:“那么,你以為東方女孩該是什么樣子?”  

  “WELL──”艾利聳個肩!毙⊙劬Α⑿∽彀,有一點害羞,溫柔又安靜。你知道的,就是那樣嘛。”  

  “我一點都不知道!彼龘u頭皺眉!疤彀。,到底是誰告訴你那些寄怪的事情?”  

  艾利又聳個肩。“反正我就是知道”他頓一下,有些遲疑地說:“可是,你不太一樣”  

  “當然不一樣!彼驍嗨脑!拔揖褪俏。就像你就是你。”  

  艾利似懂非懂。她也懶得解釋太多。  

  她轉(zhuǎn)頭往視玻璃窗外湛藍的海洋。東岸太平洋,沒錯,她已經(jīng)來到她熟悉的那個大海的另一端。  

  從世界的那一端到這一端。  

  海那邊,她留下了許多的未完。  

  ☆        ☆        ☆  

  當天晚上,為了歡迎維納斯的到來,蘭姆提斯家的大家長,也就是她父親多年的好友泰德.蘭姆提斯,特別排除萬難,百忙之中硬是空出一個晚上,早早就回了家。不過,為體恤她旅途勞頓,他們?nèi)∠瞬宛^的預約,準備一頓家庭式溫馨的晚餐。雖然如此,蘭姆提斯家全部盛裝出席,如同出席一場正式的晚宴。  

  “歡迎!維納斯!”穿著一身剪裁合宜的灰青色西裝,臉上堆滿笑的泰德.蘭姆提斯,熱誠地對她伸出手;一雙灰藍的眼睛炯炯有神,不動聲色地打量她,看起來就是一副生意人的精明。  

  “謝謝你,蘭姆提斯叔叔。謝謝你這么大方,讓我借住在這里。暫時要在這里打擾大家,如果我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請別客氣,直接告訴我,我會注意的。當然,如果有什么習慣上的差異,讓你們覺得不習慣,也請你們多包涵!彼Y貌地伸出手答禮。暗中慶幸她換了一套較為正式的裙裝。  

  泰德.蘭姆提斯哈哈大笑,說:“不必那么拘束,叫我泰德就好。我跟你父親是多年好友了,就像兄弟一樣,他的女兒就是我的女兒,說什么打擾。你就把這里當作是自己的家,千萬別客氣,懂嗎?”  

  她輕輕一笑,點個頭。  

  泰德.蘭姆提斯跟著又說:“這是我的兒子亞歷山大和艾利,我想你應(yīng)該認識了吧。亞歷從多倫多大學畢業(yè)以后,在歐洲待了兩年,現(xiàn)在又回學校繼續(xù)他的研究課程。他是個聰明的家伙,不過有時就是太聰明了一點──”他頓了一下。維納斯下意識地看了兩人一眼。泰德.蘭姆提斯的態(tài)度是那么輕描淡寫,似乎并沒什么特別的含意。  

  他摸摸艾利的頭,接著說:“小家伙艾利還在念小學,這個秋天才要升六年級。他什么都好,就是貪玩了一點。不過,艾利對電腦很有興趣,搞不好懂得還此他哥哥多。”  

  他哈哈笑起來,又摸摸艾利的頭。  

  “平時我工作很忙,晚上不一定能準時回家吃飯,早上趕著上班也很匆忙,因為這樣,我兒子們常抱怨我把家當旅館。”他又哈哈笑兩聲!八阅阋膊槐卦谝馕,自在地過你的生活。如果有什么問題,你可以告訴我,千萬別客氣,亞歷和艾利也都會樂意幫助你!  

  “對啊,維納斯,你有什么事的話隨時來找我。明天我就帶你到附近看看,你有任何問題的話都可以問我。”艾利擺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謝謝,那就麻煩你了!本S納斯微笑點頭。  

  亞歷山大冷眼瞧著,悶不吭聲,劍眉低低壓著,身周旁的氣壓很低。他的修養(yǎng)算是好的,但性格里摻了那么一絲傲慢,偏見又挑剔。對他來說,家里突然來了一個陌生人──而且又是講著奇怪語言的東方人要和他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同桌吃飯,同室共處,簡直就是侵犯了他的私人領(lǐng)域,讓他覺得嚴重的被冒犯。他是相當不情愿的,而且不舒服,但他沒說什么。這是他父親的決定;他必須有基本的文明修養(yǎng)。  

  “亞歷,你怎么了?怎么都不說話?”泰德問。  

  “沒什么。”亞歷山大簡短地回答。他覺得有些不耐煩,希望晚餐趕快結(jié)束,他可以早點擺脫這種不舒服的感覺。  

  艾利卻難婆地說:“亞歷今天心情不太好,他跟艾琳娜吵架了!  

  “艾利!”亞歷山大瞪眼警告他。  

  艾利立刻閉嘴。他知道亞歷山大不會動手打人,但要是惹他生氣起來還是很怕人。  

  “艾琳娜?誰是艾琳娜?”泰德問。他太忙了,除非必要,兒子們的事,尤其是亞歷山大,他不會遇問太多。  

  “只是個朋友。”亞歷山大隨口帶過。  

  泰德將目光轉(zhuǎn)向艾利。艾利立刻忘了亞歷山大的警告,多嘴說:“就是住在上條街的艾琳娜,提姆的姊姊嘛!碧崮肥前耐嗤瑢W。  

  “提姆……”泰德想了想,恍然大悟說:“你是說派特家那個艾琳娜?”  

  艾利點頭。“她在‘韋第’打工。上個月亞歷跟我去‘韋第’的時候認識的。亞歷和她約會了幾次,他們現(xiàn)在在交往!  

  “艾利!”亞歷山大瞪起眼,似乎并不想提起這件事。  

  艾利伸伸舌頭,不敢再吭聲。  

  泰德說:“原來是派特家的艾琳娜,我想想……聽說她也進了大學,是不是?”  

  “嗯!眮啔v山大草草地嗯一聲。  

  “她主修什么?”  

  “經(jīng)濟!  

  “經(jīng)濟?那不錯嘛。”泰德似乎很感興趣。“她一定很聰明,條理分明!  

  亞歷山大沒搭腔。他父親又繼續(xù)說道:“你們怎么會吵架的?如果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道個歉就沒事了……”  

  “爸!眮啔v山大打斷他父親的話,放下刀又站起來說:“很抱歉,我不想談這件事。我已經(jīng)吃飽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先離開!  

  “等等,亞歷!碧┑抡f:“如果你不想談艾琳娜的事,那好,我們就不談。不過,今晚是歡迎維納斯的晚餐,你也算是主人,客人都還沒離席,你怎么可以先離開?”  

  “我想她大概不會介意才對!眮啔v山大目光直直地對著維納斯。淺灰藍的眼珠不管怎么看,溫度都顯得很低。  

  “她不會介意,可是我會。現(xiàn)在,請你坐下好嗎?”  

  亞歷山大看看他父親,默不作聲地坐下來。  

  維納斯默默坐箸,把一切看在眼里。雖然是不關(guān)她的事,她還是感受到一些亂流,忽然覺得食不下咽。  

  泰德轉(zhuǎn)向她,臉上布滿熱誠的笑容,熱情地招呼她。她勉強掛起笑容,一口一口地吞咽下盤中的食物。很快的,她就覺得胃在攪痛。  

  ☆        ☆        ☆  

  “呼!”  

  結(jié)束了那頓不輕松的晚餐后,回到房問,維納斯便往床上重重一躺,吐了一大口氣。累慘了。不僅是因為初到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的關(guān)系,餐桌間那你來我往的英語也累得她頭皮沉重,舌頭發(fā)酸。  

  才第一天,她就有些承受不住,甚至有些后悔了。  

  她倒仰起頭,視線正對著窗。光線有些刺眼。奇怪,都幾點了?她看看時鐘,九點二十分。  

  她翻身跳起來,急急打開窗,迎面一輪快滿的銀亮月色,發(fā)耀著動人的光;可天空還是亮的。她不可置信地望了又望,是月亮沒錯,可是……她直直瞪著那月光。過了一會,夜里快十點了,天空依然微亮。白夜里低低懸掛著一輪光亮的月,那景象有說不出的詭異,既荒涼又野艷。  

  “天!”她終于吁了口氣,重重躺回床上。  

  她早就聽說過所謂的“白夜”,可親眼見著了,還是有些不適應(yīng)。在那個燠熱的小島上,何曾看過這樣的景象!她是真正的來到他鄉(xiāng)異國了。  

  異鄉(xiāng)的第一夜,沒想到床前溢滿如是鄉(xiāng)愁的明月光。  

  叫人輾轉(zhuǎn)反側(cè)的一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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