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球,應覺非渾身是汗,沖了一臉涼水,全身上下到處是水漬。他脫掉上衣,當作毛巾般擦掉身上的汗水和水漬。一旁來往走去的同學看他僅著背心的模樣,便玩笑說鬧,甚至噘嘴吹口哨。
“干嘛?應覺非,脫衣表演!”
“哇,應覺非,你的肌肉不錯,一天練幾下?”
“應覺非,你當這里是表演場啊?”
應覺非笑了笑,絞動衣服朝他們甩幾下,衣服甩過之處,隱有勁風掃蕩,頗有力道。
“嗨!覺非,下課了?走,一起吃飯去吧!”兩個男孩走過來,叫住他。
“吃飯?現(xiàn)在幾點了?”
“都十二點半了。怎么?你沒帶表?”
“昨晚我老妹發(fā)飆,被她砸壞了!睉X非將衣服搭在肩上,抓起背包拍掉灰塵也甩上肩說:“走吧!還真有點餓了!
餐廳里人很多,男女雜處,每個桌椅都客滿。四處是人,連過路都有些困難。
應覺非四處看了看,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拍拍身旁男孩的肩膀說:“你們兩個去點菜,隨便幫我叫些東西,我去清理桌子出來!彼倥呐哪泻⒌募绨,大步走向里邊靠墻的一張桌子。那張桌子旁坐了兩個女孩;另外有兩個男的,正在女孩旁不知喋喋不休些什么。
“嘿!同學,你們坐錯位子了吧?”應覺非將背包重重丟在桌子上,身體插入一個女孩和男的中間,手撐在桌上,彎著腰轉臉對男的瞇眼笑著說。
“你們認識?”那男的挑挑眉。“不只認識,而且很熟!睉X非也挑挑眉,笑容漸漸收住,釋放出冰冷的眼神,看得出來非常不高興。
“哦?”兩個男的對眼瞧了瞧。
“請吧!”應覺非的笑容消失了,瞳孔表情更冷。
“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擾了。”兩個男的站起來。應覺非也直起身,足足高出他們半個頭,體格也碩健一號。
他叉著手,看他們走出視線外,才轉身坐下,笑開臉對座旁的女孩說:“如姊,好巧,你也來這里吃飯!
林如是只是抬頭看他一眼,沒有多余的反應。
“還有我呢,應小弟。你只看到你的如姊?”另一旁的宋志惠挖苦的笑問。
“嗨!宋姊!睉X非尷尬的打聲招呼。自從那次在林家遇見后,他們也算是熟了。
“怎么只有你,立天呢?”
“立天選的課和我不同,他第四堂沒課,現(xiàn)在大概在圖書館。”
“哦。”宋志惠的聲音顯得相當失望。
應覺非奇怪的看她一眼,又對林如是說:“如是姊,你們經(jīng)常在這里吃午餐嗎?”
林如是挑剔的翻著盤里的魚,像是沒聽到他的問話。
宋志惠在桌底下輕輕踢了林如是一腳,她仍是沒有反應。
“是!”宋志惠不忍心讓應覺非的面子太難看,笑說:“如是嫌‘北大’的伙食不好,外面的又貴,只有這里便宜又大碗,就常冒充明星大學的學生來這里吃飯。”她看看林如是,林如是也正瞪著她!皠e瞪了!誰不知道我們倆是‘北大’最沒自尊心,最不懂得什么叫自尊的落第生!”
應覺非眼底、眉梢全是笑。他掃拂過林如是的眼光充滿了柔柔的溫煦;一直那樣看著,幾乎忘了形,直到他遇上宋志惠似笑非笑的表情。那表情,叫他心慌尷尬地紅了臉。
這時,先前和應覺非同來的兩個男孩端了一盤的東西走向他們這邊來,盤里熱氣尚且騰騰。
“那是你的同學?”林如是放下筷子,端起餐盤!罢,我們也吃飽了,桌子就讓給你們了!
“如是姊……”應覺非想叫住她,宋志惠一臉詭笑的攔住他!皠e浪費力氣了,應小弟。如是早知道你的‘企圖’了!彼f。
“企圖?”應覺非呆了呆。
“是!”宋志惠故意彎下腰,壓低聲音在他耳旁說:“如是早知道你的目的是維心,你的殷勤也只不過是想籠絡她。不過,你放心,她并不是反對你,她那種臭脾氣和冷淡是早就有了。她今天心情不好,所以不想理人。反正她對你追維心的事根本沒意見,如果我是你,我會把對她殷勤討好的力氣,花在我喜歡——哦——維心,你喜歡的維心身上。懂了吧?應小弟?”
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哪里出差錯了?這天大的誤會!
“宋——”應覺非一霎時叫不出聲音,宋志惠回頭對他眨眼又是一笑,追上林如是。
應覺非想跟著追出去,有人抓住他的手臂!坝X非,你要去哪?不吃飯了嗎?”
“不吃了!放開我,我有急事!
他甩開那人的手,三步并作兩步追跑出去。
“如——”他追出餐廳,正想出聲叫林如是,卻看見她揮揮手,叫喊著向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袄羁耍 彼犚娏秩缡呛爸。
“如是!”那男子回過頭,正是李克!澳阍趺磿谶@里?”
“我來吃飯。你呢?”
“我住這附近,工作的地方也在這附近,沒事就會來這里走動走動!
“原來如此。剛剛乍見你,我還真怕我認錯人了呢!”林如是說:“對了,這一兩個星期,怎么都沒見你來練習?”
“我正想告訴你!崩羁苏f:“有家唱片公司跟我接觸,說是要幫我出演奏專輯。這些天就是在忙這些,會談什么的!
“真的?恭喜你了!”林如是替他高興。
“恭喜什么,混口飯吃而已!崩羁说母杏X反而沒有林如是那么興奮!霸僬f,還是未定數(shù)!
“你一定會成功的,我相信。”林如是肯定的說:“只要聽過你音樂的人,一定都會被你感動。你一定會成功的!”
“謝謝。”李克感激的看著她。“我該走了,你也該上課了吧?”
“真想再聽一次你現(xiàn)場的演奏!绷秩缡青拇鸱撬鶈。
“哪一天你來,我特別為你表演!崩羁苏f,突然伸手幫她拂掉落在額前的發(fā)絲。
“我走了。”
他揮揮手,黑色的身影在陽光下渺成透明。
林如是目送他的背影,腦;厥幤鹉侨侦o夜廣闊的空氣中蕩漾的色士風音韻。身旁卻冷不防響起宋志惠的不諧調噪音。
“那個人是‘影武者的尼克’!”她夸張的叫著。
尼克?林如是疑惑的轉頭,隨及恍然大悟。她記得李克說過,朋友都叫他“尼克”。這么說,他對那些人都用“尼克”這名字,“李克”本名只有她知道。
“你怎么知道?你認識他?”林如是問。
“當然知道!‘影武者’的尼克在‘北大’是相當有名的,有不少的女孩都是他的迷。連這所明星大學也有很多人對他崇拜得要命。”
宋志惠如數(shù)家珍,一件一件道來:“聽說他喜歡穿黑衣,全身的黑,臉上的表情酷得要死,冷冰冰的,笑也不笑。尤其他在演奏時最迷人,那個風采、神情傾倒了在場所有的人!
“你怎么知道?你看過?”林如是又問。她心里納悶著,李克會很冷漠?
不會啊,他對她不僅有說有笑,而且表情非常溫柔。
“去過一次。”宋志惠答說:“那次也是臨時被拉去的,我才親睹到這個人,之前只是聽她們在起哄!彼龖岩傻乜戳秩缡!皠倓偽颐χ蚁词珠g沒趕上你——他剛才是不是和你在說話?你怎么認識他的?”
林如是把認識李克的經(jīng)過告訴她,她蹙眉思索了一會,然后說:“這就奇怪了。這個人八百年不曾微笑一次,硬得像石頭,冷得像冰塊一樣,怎么會對你那么友善?”她對林如是左瞧右瞧。
“他該不會近視兼散光,看上了你吧?”
“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林如是對宋志惠的眨嘲不以為意。
“你對他有意思嗎?”宋志惠沒頭沒腦的突然問道。
“你說到哪里去了!”
“不是開玩笑。”宋志惠臉色非常正經(jīng)的說:“小心哪,那種人不能愛的,我勸你最好不要喜歡上他。像他們那種人,只能遠觀!
“為什么?他哪點不好?”
“不是好不好的問題,而是他根本和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想想看你身處的環(huán)境,再想想他接觸的世界——而且,最重要的,聽說他有女朋友了,上一次我還在后臺看見他跟一個女孩糾纏不清!
“你看見了?”林如是不怎么相信!翱辞宄?”
“也不完全是!彼沃净萦樣樀模灾v得理直氣壯。她覺得她有責任義務保護這個朋友,不讓她受欺騙。并且在她陷入感情的泥沼前,拉她回來。“我經(jīng)過后臺時,往里頭瞄了一眼,看見他和一個女孩拉拉扯扯的,對方還穿著制服,頭發(fā)短短的,看起來像高中生。不過,長得怎么樣,我沒看清楚就是了!
兩人朝大門走去,沒有注意到一直站在她們后頭的應覺非。
“謝謝你這么告訴我這些!笨绯龃箝T口,林如是說:“不過你白擔心了,我和李——尼克只是朋友,不會,也不可能發(fā)展成那種關系!
“話先別說得太滿,愛情這種事誰也不能預料。不過,你心里先有個警惕還是比較好。”
“是嗎?我——”一輛紅色跑車刷過她們的身旁的車道,引起林如是的注意。她望著紅色跑車絕塵而去的黃塵土,喃喃脫口而出:“是他?”
“哪個他?你在說誰?”
“沒有,我看錯人了!绷秩缡侨鰝小謊。一開始沒說,現(xiàn)在就更沒什么好說了,更何況是那種跟蹤失敗的糗事。
那個人果然不是普通的小老百姓,擠公共汽車族類。光看那輛跑車流線的車形,漂亮的紅漆,沒有百萬的身價行情定擺不起這種譜。難怪那天他氣勢那么凌人,跩到大西洋去。
“對了,”她甩甩腦袋,甩掉紅色的車影,對宋志惠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關于你的事。”
“我?我能有什么好事發(fā)生!”
宋志惠的反應相當意興闌珊。林如是神秘的笑了笑!拔覇栠^立天了!彼f。
宋志惠猛然抬頭,幾乎是隨著林如是這句話的反射動作而起。
“那……他……他怎……怎么說……”宋志惠臉紅兼口吃。
“別緊張,我不是說過是好消息嗎?”林如是極有虐待狂地看著臉紅的宋志惠,不斷地在笑,最后才說:“立天親口說了,說他喜歡你!
“真的?”宋志惠幾乎跳了起來,露骨的歡喜表情一點都不知含蓄。
“拜托你含蓄一點好不好?瞧瞧你那表情,我都替你覺得不好意思!
這時就算林如是再怎么取笑她,宋志惠都只覺得幸福洋溢,輕飄飄的宛如在云間。
“你沒有騙我,他真的這樣說了?”她猶有不放心地問。
“騙你作什么?又不會多長一塊肉。”林如是說:“不過立天向來很被動,他心里對你有意思,不行動表白也是沒用。”
這一段“但書”,說得宋志惠高在云端的滿臉喜悅沉淀下來,她拖著腳步走路,體態(tài)如老太婆。
“你有點出息好不好?這個樣子多難看!”林如是用力推拍她的駝背,逼她抬頭挺胸起來。
“你別管我。我正在為愛煩惱,為情受折磨。”宋志惠搖頭苦嘆,說的跟真的一樣,背一駝,又老態(tài)龍鐘起來。
林如是看她那樣子,覺得好笑又有氣,伸腿往她屁股踢一腳說:“我要是立天,看到你這副丑樣子,我也不敢要。爭氣點,他既然被動,你就主動,誰規(guī)定談情說愛一定要由男生主動!”
“對!”宋志惠眼睛一亮,茅塞頓開。但高興不到五秒鐘,又連忙搖頭說:“不……這樣不好,我必須保持女孩子的矜持,不然會被認為很廉價。對!千萬不可以,不然立天會瞧不起我……”
“你有病啊?你當這是賣魚稱斤兩,什么昂貴廉價的!”
“你沒有談過戀愛,你不懂!
“好,我不懂!绷秩缡遣幌敫隣巿(zhí),放棄說:“那你打算怎么辦?默默地等待?等到你人老珠黃,或立天那混小于哪天突然開竅?別忘了,女人的青春是很短暫的。當女人的青春年華消褪時,男人的黃金歲月才正要開始。還有——”她無情地提醒宋志惠!耙舱埬銊e忘了,你比立天‘老’一歲!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宋志惠嫌惡地瞪她一眼。
“你有這個覺悟就好!
“不開玩笑了,你說,我該怎么辦才好?”
“我怎么知道!為愛煩惱、為情受折磨的人又不是我!边@個回答比沒有回答還糟糕。宋志惠狠狠又瞪了林如是一眼,獨自唉聲又嘆氣。
“好了,別裝這一副可憐相!绷秩缡钦嫠鲋饕庹f:“反正也不急于在一時,先過一陣子看看再說吧。如果到時侯立天還遲遲不對你表示的話,那時你再表白自己的心情也不遲。”
她頓了頓,忍不住又加上幾句說:“不過也真奇怪,你一向不是很放得開嗎?為什么獨獨面對立天時那么別扭,不敢讓他知道你喜歡他?”
“這就是愛情的微妙之處。跟你說你也不懂!
“我還是覺得奇怪,你喜歡立天,立天也表示喜歡你,你們這算是兩情相悅了,誰跟誰先表示還不是一樣!為什么一定要等立天主動才行?”
“這也是愛情的微妙之處,跟你說你也是不懂的!”
這些話讓林如是感到氣結。宋志惠就喜歡欺負她沒談過戀愛,每當她有甚么問題,就賞句“你不懂”來搪塞她。
她們從大門出來走回“北大”繞了點路,搭上電梯時只剩下五分鐘下午第一堂課就開始。她們和唐婉萍約好,溜到醫(yī)學院保證班聽課,目睹那個特地由明星高中招來的具有明星長相身材水準的數(shù)學強棒豐采。
“對了!”電梯門關上,宋志惠按了十二樓,回過頭說:“你為什么老是對那個應小弟態(tài)度那么壞?他又沒有得罪你。”
“沒辦法,看到他我就心情不好!
“為什么?你討厭他?”
林如是搖頭,沒有出聲。
“那到底是為什么?你這樣對他,他實在是很可憐!
“有什么好可憐的!他把討好的對象弄錯,精力花錯地方,怪誰!”
“不……”宋志惠彷佛在探討什么深奧的道理一般,作出思索的表情說:
“我倒不這么覺得。他那態(tài)度,我怎么看怎么像——”電梯升到了十二樓,門一開,林如是當先跨出電梯。宋志惠跨步跟上來,接續(xù)中斷的話說:“我看他有意的對象根本不是你妹妹,而是你!
林如是像被電觸到一般,停下腳步,轉過頭來,表情好夸張。
“宋志惠,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比他大一歲耶!怎么可能!”她說。
“那又怎么樣?”宋志惠不以為然!拔也灰脖攘⑻齑!愛情是沒有年齡界限的。我看他對你那種殷勤態(tài)度,以及看你的眼神,分明是愛上你了!
“愛上我?那個應覺非?老天,宋志惠,你以為你是在講哪一國的笑話?”
林如是邊搖頭,邊走進保證班的教室,把宋志惠丟下。上課鈴響起,這段對話就如此無疾而終。
宋志惠沒有了抬杠的對手,只好跟著走進教室。教室里幾乎清一色全是男孩,只有約十來個的女生寥落穿插在其中。
唐婉萍占了一個角度、視野極好的座位,還在對她們招手!澳銈儍蓚,這里!”
她不敢太大聲聲張,招手的動作拘謹?shù)糜悬c小家子氣。左右許多男孩子抬頭看她們。同是落第生,沒什么優(yōu)越或自卑感在作祟,林如是極大方的回她們一個象征友善的微笑。
“嘿!來了!來了!”唐婉萍推了推林如是提醒她。
三個人屏氣凝息了三分鐘,聽著那個號稱極具明星長相身材水準的名師開始一段開場白。“午安,各位同學?炜欤沒睡醒的趕快起來走動、踢踢。哦,今天女同學好象比上回多了一些,我看看……唔,環(huán)肥燕瘦,個個有‘雙曲’之姿。什么是‘雙曲’你們知不知道?就是左凹一塊,右陷一團的十八吋細腰,在文學名詞上又稱‘楚腰’、‘小蠻腰’。在數(shù)學上,我們稱作‘雙曲線’……”全場男生爆出激烈的笑聲。其實沒什么好笑,只是氣氛帶動眾人的情緒,不好笑的事情也變得很好笑。
林如是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看來看去,最后一致看向唐婉萍。“這就是你說的,擁有明星長相和身材水準的上駟?”宋志惠壓低聲音跟唐婉萍確定。
真不是騙人的,那嗓音,低沉富有磁性,而且口齒清晰,很有說服魅力。
可是……林如是閉上了眼睛,絕望地朝墻壁磕了三個響頭。
“唐婉萍,下次要吹牛,拜托你找個有點說眼力的!什么瀟灑多金,擁有明星水準的身材和長相!我懷疑你的眼睛里看到老鼠屎!毕抡n后,宋志惠憋了五十分鐘的鳥氣立刻渲泄出來,也不管走廊上的人對她們投以奇怪的眼光。
“我怎么知道!我遇到的明明是另外一個!弊呋卦淌遥沃净葸氣呼呼的。唐婉萍也將臉拉得老長,臭臭的。“嘿!借過!”她吆喝孫婷婷,口氣極不好。
“干嘛拿我出氣!”孫婷婷一反常態(tài),不怒反笑,出乎人意料。
“我看你們是搞錯對象了吧?”
“你知道什么!”唐婉萍口氣仍然不好。
“果然搞錯了!睂O婷婷得意的嘲笑!拔揖椭溃挥心銈冞@種不用腦筋的呆子才會鬧這種笑話!
“唷,你客氣點,你罵誰是呆子?”
“咦?不是你嗎?”孫婷婷一臉欠揍的表情!澳銈儾皇侨ヒ欢靡晃粸t灑英俊,具有明星水準長相身材名師的豐采!結果出現(xiàn)一個又短又矮,風干釋迦皮,外加一顆金色大暴牙的少林和尚?”
“你怎么知道?”唐婉萍的吃驚不在話下。
“你的消息短路,難不成別人也跟你一樣?”
“可是,我明明親眼看到……”
“你看到的那個的確是陸晉平,不過他是隔壁明星大學的信息系老師。至于你們剛剛朝圣的,那個底京平,才是從明星高中挖來的名將。他們兩人是大學同學,那一次是陸晉平應底和尚之邀,暫時客座一番而已。沒想到竟遇到你們這種沒腦筋的,錯把馮京當馬涼!
“哇,孫婷婷,你真是深藏不露!沒想到你也是一個包打聽!
“別把我跟你們這種沒智商的落第生搞為一談。”
“得了,裝什么裝!”
林如是進教室后一直沒出聲,由著她們吵鬧說笑。聽到孫婷婷說明那個巧合后,突然不知為什么,左眼皮激跳一下,極莫名其妙地想起開紅色跑車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