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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亂調 第六章
作者:林如是
   
  西班牙,哈拉馬賽車場。

  在前幾站的賽程里,風間徹、原田拓人和雷尼史坦北皆互有斬獲,都分別摘下冠亞軍的榮耀?梢哉f,這一戰(zhàn)是決定勝負的關鍵。

  開賽前一刻,風間徹卻顯得心事重重,情緒相當不穩(wěn)定。這是賽車手的大忌。在這種高速競爭的活動中,往往一絲的大意就可能造成終身的遺憾,優(yōu)秀的賽車手是絕不會犯這種錯誤的。

  風間徹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老是想著任云方。他把賽車視為第二生命,只要他身在賽車場上,就沒有任何人或事可以分去他的心神,而現(xiàn)在,任云方顯然擾亂了他的心神! 

  她硬是不肯來,讓他無心于車賽,前兩站的表現(xiàn)很不穩(wěn)定。他想不通她那么倔強到底是什么緣故,越想就越陷越深,越不可自拔,到最后整個腦里都是她。

  他越執(zhí)著,就越不能忍受他愛的女人這樣忽視他。他要求邵蓓琳,不論用任何手段,就算是用綁的,也要將任云方綁到西班牙來。邵蓓琳自然不肯答應,待接獲密報得知風間徹的失常情形,震驚之余,只好妥協(xié)。

  偏偏任云方不識抬舉,怎么說就是不肯答應,任守祥又發(fā)揮不了半點用處,風間徹的等待就一直落空。

  燈亮了,雷尼史坦茲率先沖出去,風間徹和原田拓人緊咬在他后面。才開始,三人就發(fā)揮了壓倒性的速度,將眾人拋在后頭。

  第十六圈時,起跑時落后的原田拓人在直線車道超越了雷尼史坦茲,形成領先的局面。接著第十八圈,風間徹在第一個彎道越過了雷尼史坦茲,直追原田拓人。但就在這時,風間徹的Z--MAX轉倒滑出場外,他被拋丟到幾尺外,情況似乎很嚴重,好半天不見他站起來。

  救護人員立刻將風間徹抬走。場邊一陣嘩然,惋惜之聲此起彼落。

  WGP大賽不同于鈴鹿八耐大賽,只要一翻車就會在該站賽程里遭到淘汰。所以風間徹的翻車,意謂他和冠軍絕緣了。不過,這還在其次,他的傷勢看起來好像不輕,嚴重的話誰也料不準會不會有生命的危險。這也是為什么賽車手在賽場上都凝聚心神全力以赴,絲毫不敢大意。

  風間徹翻車,傷勢嚴重到威脅生命的危險,壓過了原田拓人奪得總冠軍的消息,成為當?shù)孛襟w體育要聞的頭條。當晚,MAT部隊火速通知了邵蓓琳。

  邵蓓琳接到通知,即刻趕往西班牙;杳灾械娘L間徹,偶有喃語,低喚的全是任云方。

  任云方、任云方、任云方——邵蓓琳此刻最痛恨的,就是這個名字。如果不是因為她,風間徹也不會發(fā)生這種意外。

  她當初之所以愿意妥協(xié),就是怕會有這種事情發(fā)生。情緒浮躁是賽車手最大的致命傷!她萬萬沒想到,一向冷靜的兒子,竟會為了一個女孩,犯了這種要命的大忌。

  往后兩天,邵蓓琳幾乎是不眠不休。第三天,風間徹終于醒來,但傷勢仍非常嚴重,人也非常虛弱。

  “媽?發(fā)生什么事了?”醒來時看見邵蓓琳,他似乎覺得意外。

  “你在比賽時出了意外受了傷,他們通知我來。”

  風間徹這才意識到全身的傷痛,想起那場意外。他的右腿摔斷,右手也嚴重骨折。

  “誰勝了?”沉默了很久,他才再次開口。

  “現(xiàn)在別想這些事,先把傷養(yǎng)好再說!

  “是不是原田拓人?”他再問。聲音虛弱,但非常堅持。

  邵蓓琳敵不過他的固執(zhí),只得含糊說:“嗯,好像吧!”

  然后催他休息,不讓他再說太多的話。他也不再追問,閉上了眼睛。久久,邵蓓琳以為他睡著了,他卻閉著眼睛,緩緩地開口說:“媽,我想見云方。”

  “見那個女孩做什么?她把你害得還不夠慘嗎?如果不是因為她,你也不會出這種意外!”邵蓓琳盡力控制自己的激動,言詞間卻充滿對任云方的痛恨。

  風間徹微微地張開眼,旋又閉上。

  “這件事跟她無關,是我自己不小心!

  “到現(xiàn)在你還為她說話!”

  “媽,拜托你,我想見她!

  對風間徹的執(zhí)拗,邵蓓琳一點也無法理解。任云方在她眼中一無是處,他卻對她無比的執(zhí)著。

  “媽真不懂.那女孩究竟哪點好.值得你念念不忘?多少名嬡淑女等著你挑,你沒一個看上眼,偏偏就非她不可!”

  風間徹試圖微笑,但太虛弱的緣故,只嘴角微微一絲的淺揚。任云方身上有一股磁力,引著他情不自禁地環(huán)繞她公轉,那是別的女孩身上所沒有的,沒有領受過最初那種震撼的人不會明了。

  “媽,拜托你了,我真的很想見她……”再重復過這個要求,他就陷入深深的昏睡中。

  邵蓓琳重重嘆了口氣,無法拒絕他這個要求! 

  三天后,她飛回臺灣,由陳經(jīng)理陪同,出現(xiàn)在任家。

  風間徹車賽意外這件事,任云方已先從報導得知,原田拓人在電話中也約略跟她提過,所以對邵蓓琳的出現(xiàn),她早有心理準備,并沒有感到意外,同時也料知她來意絕對不善。

  “總裁夫人!”任守祥卻大為震驚。在MAT旗下賣命了二十年,他連邵蓓琳的面都沒見過;而今她不顧身份出現(xiàn),可以想見事情的嚴重程度,恐怕難以善了。他心里惴惴不安,眉色間立刻布滿重憂。

  風間徹的事他也聽說了,所以心里更愁。他揣測著邵蓓琳的來意,只光從她一臉寒霜的臉色,他就不敢再想下去。他惶恐地敬待邵蓓琳上坐,邵蓓琳寒著臉,打開始就沒瞧上他一眼。

  “陳經(jīng)理!”她冷冷開口。陳經(jīng)理接獲指示,帶著沉重的心情、沉重的表情,以沉重的口吻說: “任先生,任小姐,我想你們應該聽說間徹少爺不幸受傷這件事情了吧?”

  “嗯!比卧品近c頭,又加了句話問:“他的傷勢要不要緊?希望沒什么大礙……”風間徹受傷,出乎她意料之外;她雖然對他存著心眼,但并沒有幸災樂禍的意思。

  如果不是因為最初見面的印象太糟,又發(fā)生了夜宴事件的不愉快經(jīng)驗,邵蓓琳又公報私仇的話,她想她也許就不會那么氣狹量窄,老是記著風家的不好。

  “間徹少爺現(xiàn)在已經(jīng)恢復意識了,但傷勢依然非常嚴重……”陳經(jīng)理似乎沒料到任云方會這么問,略愣了一下才回答!拔覍嵲诓辉敢膺@么說,但是,任小姐,少爺會發(fā)生這種意外,完全是因為你的緣故。”

  在他認為,風間徹意外受重傷,任云方絕脫不了關系。盡管任云方極力撇清,客觀事實上她也無需負任何責任,并且打開始她就是被動的被卷入,但世上沒有哪件事是單純得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任云方既被卷入風家的王國中,管她主動也好被動也罷,事情一開始她就注定和這一切脫不了關系。

  “他受傷關我什么事?”任云方心里雖有點過意不去,嘴巴卻還是很倔強。

  “你……”邵蓓琳氣得臉色鐵青。陳經(jīng)理連忙勸止她,舒緩她的怒氣。

  以風家的財勢,要整得任云方一家家破人亡根本是輕而易舉的事。邵蓓琳原先在盛怒之下,原也打算如此報復,后來在陳經(jīng)理的勸解下,加上風間徹執(zhí)著的期盼見任云方,她才勉強抑住怒氣。

  陳經(jīng)理理智地提醒她,她可以毀了任云方,可以綁了她去西班牙,可以用任何手段報復她,但這都對風間徹沒有好處。真為了風間徹好,還是得讓任云方心甘情愿去看他,甚至,照顧他。

  “云方小姐,”陳經(jīng)理改了稱呼,企圖拉近和任云方的距離!胺蛉私裉靵泶说哪康模⒉皇窍胱肪空l是誰非或是指責任何錯。間徹少爺傷勢非常嚴重,目前人雖然已經(jīng)清醒,但恢復的情形并不樂觀。他非常渴望見到你,所以夫人親自過來,正式請求你赴西班牙!

  任云方眉宇微顰,陷入沉默中。她沒想到風間徹的傷勢會那么嚴重,甚至可能威脅到生命的程度。她想起他帶著拉丁風味的面龐,叫她寶貝時故意裝模作樣的腔調,實在無法相信現(xiàn)在的他在垂危的掙扎中。

  任守祥聽知邵蓓琳不打算追究,心中一寬,不再那么惶惴不安。他覺得他應該有所表示,帶著商量的口吻說:“云方,大少爺受那么重的傷,只希望見你一面,夫人也開口請求了,你就答應吧!”

  這情勢,讓任云方很難拒絕。陳經(jīng)理察顏觀色,知道她意志動搖了。

  “云方小姐,”他趁勢追擊!熬退隳阏J為間徹少爺不過是個跟你無關的陌生人,他現(xiàn)在傷勢這么嚴重,基于道義和良知,你總不會忍心拒絕去探望他吧?”  

  “我……”任云方覺得十分為難。西班牙實在太遠了,而她似乎別無選擇。

  “對了,關于手續(xù)的事,你不必擔心,我會安排好一切。至于費用……”陳經(jīng)理進一步說明,仿佛任云方點頭是遲早的事。他轉頭看了邵蓓琳一眼,邵蓓琳微微點頭! 

  “那不是重點!比卧品秸f,做了決定。“我先把話說清楚,我只是基于道義前去探視他,并不希望再和你們有任何瓜葛!”

  她的心情感到前所未有的復雜。她并不愿意再跟風間徹扯上任何關系,也一直企圖將他當作陌生人;然而,很詭妙的,風間徹就像一片狡猾的烏云充斥在她心窩,攪亂她心海的晴空,盈滿了強烈的存在感,她無法不在乎他! 

  陳經(jīng)理笑而不答;他知道她一定會答應。至于事情的演變會如何,誰也無法預料。所謂的關系,并不是嘴巴說不想再有任何瓜葛就不會有任何牽扯,總有太多的變因,將所有的糾糾纏纏結成心環(huán)。

  而風間徹和任云方的“糾纏”,才剛開始。

  ***

  就這樣,任云方隨同邵蓓琳飛到了西班牙。

  風間徹見到了任云方,死沉的臉重現(xiàn)煥發(fā)的生氣,深褐色的眼睛也散發(fā)出如往昔迷人的光彩。而且傷勢恢復神速,僅半個月的時間便可半坐起來,談笑有神;除了手腳傷勢較嚴重的那部位尚待治療休養(yǎng),而無法行動自如外,已無任何大礙,連醫(yī)生都對他強盛的恢復力感到驚奇不已。

  原本任云方只打算停留兩三天,探視過他就走了;但也不知怎么回事,一天又過了一天,就那樣莫名其妙待了下來。邵蓓琳甚至留下她,自己先飛回去。

  “你母親太過份了,竟然留下我自己先回去了!”知道自己被丟下,任云方又氣又惱。

  風間徹卻很高興。任云方不但能繼續(xù)在這里陪他,而且他還能跟她單獨相處。他含笑說:“你別生氣,兩個星期后她會再過來。我們在這里的一切,馬德里分公司會派人妥善照應,不必擔心!

  這時他已轉到馬德里城中一所大型醫(yī)院,預定再住院兩星期,等手腳受傷恢復的情況更加良好,再由醫(yī)護人員陪同轉回去治療。因為他手腳折斷,目前情況不宜震動。

  “你特地來看我,我真的很高興。”他接著又說。

  “我可一點都不高興!

  是他預料中的回答,但他一點也不泄氣;他們之間的關系一直很有反應。他現(xiàn)在帶傷不便,但不急,她早晚都是他的。戀愛也好,騎車也好,最好是保持最佳狀況才引人回味。對于他鎖定的目標,他是絕不會管什么君子風度或紳士禮儀的,甚至不擇手段,只要他真正想要的,他要絕對的獨占,但也絕對的珍惜。

  只是,他從來要什么有什么;因為什么都有了,反而什么都不想要。直到遇見任云方,才激起了他強烈的渴望。

  晚餐時間到了。風間徹住的是VIP級的單人房,這是他特別要求的,他不想有任何人打擾,只希望和任云方單獨相處。

  “麻煩你了!”送來的晚餐,其實他可以勉強用左手進食,但他根本不屑那種無聊的自尊,明目張膽地要任云方喂食。

  任云方只好一口一口地喂他。她簡直成了他的看護,當初預想的根本不是如此!

  “不管如何,兩個禮拜后我一定要回去!彼Z氣堅決。

  “那是當然的!我也希望你陪我一起回去。”

  “你確定你到時候一定會回去嗎?留在這里把傷養(yǎng)好不是比較好?”

  “總比不上自己的家園好!憋L間徹說。任云方倒杯水給他漱口,然后替他擦拭嘴巴。才不過半個多月,他已養(yǎng)成要任云方侍候的惡習。

  任云方并不自覺自己正在踏入某個狡猾的陷阱中,她只當是場噩夢,等回到家,一切就會結束。

  她從浴室端了一盆熱水,脫掉風間徹的病服,觸見他裸露的半身,照例地緋紅了臉。由于風間徹右手腳都裹上石膏,不便洗濯,她每天必須為她擦拭身體。

  到現(xiàn)在她還是覺得很氣憤羞赧。這種接觸、這么親密的工作,應該由他親近的人來做才對,怎么說也輪不到她,怎么卻理所當然地落在她身上?風間徹被侍候慣了,不覺得有什么別扭,她卻覺得異常的難堪。她實在想不通,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子?她的“純潔”、“無辜”完全被烙上了黑印!每每看到風間徹裸露的胸膛,她就很難不臉紅。

  她知道他在看她,不敢迎視他的目光,沉默地擦拭他的胸膛,偶爾手指輕碰到他的肌膚,都猛然好一陣心悸。

  尤其,她不知道風間徹的身材竟這么好,雄壯的外形、線條優(yōu)美堅實的肌肉,每一個凹凸都透露著男性力量的美感,一種唯美的爆發(fā)力,每每使她覺得心慌意亂。

  這些,在他脫了衣服之后,她更明顯的感覺到。她覺得自己很丟臉,更加對自己生氣。

  她換了一盆熱水,擦拭他的背脊。由于不必面對他,她覺得釋然許多。

  “幸好你不是男人!”風間徹突然扭過頭來看著她說。

  冷不防接觸到他的眼光,任云方心頭一震,垂下了眼。她不是害羞,只是覺得丟臉,而且尷尬。

  “本來我以為你是個美少年,幾乎要放棄了,”他說:“但我實在忘不了,下定決心,不管你是男是女,一定都要跟你廝守一起。你是少男也好,是美女也罷,我喜歡的、要的就是‘你’!但我還是很慶幸,你是水做的女人!

  “當女人有什么好?麻煩又嚕嗦!”任云方皺眉道。風間徹說得太露骨,她只得轉個題向。

  “你會這樣想,那是因為你還沒有女人的自覺。因為我是男人,你必要是女人,我們才能有完美的結合!

  “你不是同性戀嗎?談戀愛為什么非得女人不可?”

  風間徹聽了一笑,說:“你故意曲解我,為什么?”

  “我沒有。是你自己說的,不管是男是女……”

  “那是因為對方是你!”風間徹飛快打斷她的話。“只有你是特別的,是例外的。你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談話沒有交集,任云方干脆閉嘴。換個姿勢,輕拉起風間徹沒有受傷的手,輕輕擦拭著。她這樣幾乎觸遍風間徹的半身,以道學的眼光來看,日后如果不委身于他就不純潔了。

  “我可以抱你嗎?”看著任云方低垂的脖頸,風間徹很紳士的問,卻令她以為他神經(jīng)有問題。

  “當然不可以。這還用問!”

  “為什么不可以?”他居然理直氣壯的追問! 

  她懶得回答。如果再跟他像這樣對話下去,她懷疑她搞不好神經(jīng)也會出問題。

  她連頭也不抬,風間徹突然扣住她的脖子,將她壓入懷里。她的臉偎在他赤裸的胸膛,迅速燙紅了半邊。

  “你干什么?”這個大變態(tài)!  

  他低頭將嘴貼在她耳垂上說:“我喜歡肉體的感覺!

  聲調不像他叫她“寶貝”時,那種裝模作樣的怪腔怪調。幾乎不出氣,喉嚨也完全不用力,帶著麻醉人的挑逗,穿過耳膜,直蕩人心田! 

  她反射的掙扎,他扣得牢,安定她說:“別動!我不會對你怎么樣的。就算我想,我現(xiàn)在這樣子也不可能威脅到你。我只是喜歡肉體的感覺,這樣貼近你,覺得很舒服!薄 

  她安靜下來,似乎是乖乖地聽話。

  “對,就是這樣,別動。你越掙扎,只會越激發(fā)起我的欲望!彼侵亩W,吐著同樣撩人的氣息,像夢中的囈語。

  這是他單獨的私房,沒有人會來打擾他們。他牢貼著她,血紅的舌頭探觸著欲望的紋路,像蛇一樣,一寸一寸的纏綣。

  最開始,是耳際后隱隱廝磨的試探,只些些的溫觸就麻醉了她的心臟,泛起她一陣不由自主的輕顫。然后是更露骨的挑逗,順著她滑嫩的脖子,他吮血的唇,滿處挑撥著那最敏感的欲望地帶。

  她的顫栗遍布了全身,隱約懂得是怎么回事。這就是肉體的感覺,麻醉心靈的罌栗!

  “放開我!”她知道他在挑逗她。這與知識或經(jīng)驗無關,這種情色的敏感激蕩,是生物最原始的本能。

  他不說話,挑逗的動作沒有停,變本加厲挑逗她的敏感處,本觸著她不由自主的顫栗性感。

  那完全是種赤裸的感覺,危險的訊號。任云方不斷想掙脫出他的掌握,掙扎出這種顫栗的困境,風間徹卻像蛇一樣,將她緊緊纏繞。

  現(xiàn)在他的手緊緊纏繞住她的腰,她想動更加困難。她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心中覺得不安,更憎厭自己這種無法控制的顫栗。更由于她隱約懂得這種不由自主的顫栗是怎么回事,于是更加駭怕,也更加心慌,更痛恨自己如此無能為力。  

  “放開我!你到底想做什么?”連聲音都無法控制地顫抖了。

  “我愛你,寶貝……”蕩人心弦的耳語,仍是吐著那種撩人的氣息。

  這就是他要的!不管他怎么做,她生氣也好,反唇相稽也罷,憎恨、厭惡也無所謂,他跟她之間的關系—直很有反應。甚至此時她全身顫栗的性感,都是一種關系的證明。他很滿意她這種反應,極力想逃避他邪惡的血唇和挑逗的吻。她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么討厭自己,因為她所有的不由自主,都代表了對他的挑逗的反應。

  “我說過了,我不會對你怎么,你不必緊張,我只是喜歡肉體的感覺。”他無視她的掙扎,深深的吻,傾力麻醉她的神經(jīng),刺激她最不可自抑的顫栗,最原始的蠢動。

  然后他終于放開她,她并沒有立刻跳開,安靜的依偎在他懷里。

  她現(xiàn)在根本不敢動,腦里一片轟然混亂。她實在恥于承認,剛剛那—刻,她居然有緊抱風間徹的欲望。那種想法太可怕了!仿佛是種煽情的嘲笑,一再企圖揭戳最原始的赤裸。

  以后兩星期,她對風間徹得保持著高度的警覺,謹慎提防他。好不容易捱到邵蓓琳來了以后,她才如釋重負,總算松了一口氣! 

  風間徹似乎看透她的內心和想法,老是掛著要笑不笑的暖昧表情,伺機嘲謔,用肆無忌憚的眼光挑逗她,即使邵蓓琳在場也毫無顧忌。

  邵蓓琳敏感察覺,他們之間添生了某種不尋常,她知道一定跟情愛有關,也許,是更露骨的糾纏。不過,她不動聲色,她原該有這種預料。

  她只希望風間徹早點痊愈,至于他要怎么捉弄挑逗任云方,她都可以不干涉。如果“犧牲”任云方,從而可以使風間徹因精神或感官獲得滿足慰藉而迅速恢復健康,那么他對任云方要怎么不擇手段,她也都會默許?傊磺幸燥L間徹為前提,放任他所有的作為。

  她留下任云方,就是存著這種心態(tài);而風間徹的恢復情形,證明了她這種放任是對的。她決定不干涉風間徹對任云方的任何所作所為,變相默許他隨心所欲,徹底犧牲任云方。

  就讓任云方成為風間徹的女奴,她只在乎、只關心風間徹能早日將傷養(yǎng)好,痊愈健康。

  任云方做夢也沒想到,她就這樣被“犧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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