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鑼密鼓的賽前集訓(xùn)展開,沈侃經(jīng)常都是帶著疲倦的神情回來。不過不管他再怎么累,對彧君的呵護卻不曾稍減,他的細心看在彧君眼里使她備覺溫馨,對沈侃的愛比之前又加深了幾分。
看沈侃每日奔波于球場與家里,彧君總是為他感到心疼,但沈侃那份對籃球的熱愛更是讓她感動莫名,她從未看過他打球,不過她就是能感受得到沈侃一定是最棒的。
一連串的訓(xùn)練之后是開打前的熱身賽,彧君頭一次在電視熒幕中看到沈侃。球場上的他是那么的意氣風(fēng)發(fā),球迷們幾乎全在為他加油打氣,只要球一傳到他手上,女球迷的尖叫立刻響遍整個體育館,看臺上有關(guān)沈侃的海報更是琳瑯滿目,令人目不暇給。
這就是沈侃不為她所知的一面。
彧君盯著熒光幕,看著沈侃縮小的身影在上頭來回奔跑、四處移動。她并沒有刻意去注意兩隊的比分,她相信沈侃一定會贏的,他的一舉手、一投足是那么的自信滿滿,球隨著他所賦予的力道,在空中劃出各式各樣優(yōu)美的弧線,然后準確的正中籃框,每一次出手都是那么的完美。
一股心慌慢慢在彧君的心中蔓延開來,她這才發(fā)現(xiàn)沈侃的另一面對她來說是如此的遙不可及。她知道在這時候提起這種“門第之見”似乎有些無謂,她一向深信只要兩人相愛,這些小事都無法影響任何事,但她卻不能抑止自己去胡思亂想。
因為她無法確定……沈侃是不是真心的?
電視里發(fā)出了歡呼聲,彧君努力的把分散的精神再度集中至畫面上。
沈侃那一隊贏了這場開幕賽,攝影機在場中捕捉獲勝后漾著滿意笑臉的沈侃,他向支持的球迷揮揮手,隨即步入了球員休息室,沿路上一大群愛慕他的球迷們蜂擁而上,彧君看著他被人海團團圍住,鮮花和包裝精巧的禮物塞滿了他的手中,眾人爭先恐后的推擠使他寸步難行,在幾個在場人士的“開路”之下,沈侃才得以勉強步入休息室。
彧君伸手按掉電視的開關(guān),躲進隔音良好的琴室,她沒有彈琴,沒有碰觸任何一樣樂器,只是背靠著門,無力的癱軟在地上,任由恐懼、心慌侵襲著腦神經(jīng)中的每一個細胞。
???
沈侃似乎被緊湊的比賽行程所感染,表現(xiàn)于外的不是焦慮,而是一派自得,如魚得水般的浸沉于球場上的勝利喜悅中。
彧君和他溝通的時間越來越少,但這并不表示沈侃不關(guān)心她,一有休假他還是往家里跑,除了一些必要的球隊活動一定得參加,或是偶爾和隊友出去聊天之外,絕大部分的時間他都會待在公寓里,看看比賽的錄影帶,抑或是到附近的球場獨自練球。
沈侃對籃球的熱愛令彧君有些擔心,他的談話中總少不了“籃球”這個話題,為了要了解他言語中的內(nèi)容,彧君不得不到坊間的書店去翻閱一些和藍球有關(guān)的雜志書刊,深怕自己無法融入沈侃的世界。
面對屋內(nèi)并列成排的體育雜志,彧君有說不出的心慌,越了解沈侃,她越發(fā)現(xiàn)自己和他的距離是如此的遙遠。沈侃的消息老是占著書刊上最多頁數(shù)的那一篇報導(dǎo),舉凡他在球場上的豐功偉跡、乃至于他私生活上的小點滴,均是書上的頭條新聞。而自己和他同居一事,要是被好事者批露出去,那將會被渲染得何等不堪。
球季展開將近兩個月,沈侃似乎忘了結(jié)婚這件事,從彧君搬到他的住處之后,他只有在家人來訪那天提過這回事,他的心中似乎只有籃球,根本忘了當初自己所允諾的話。
彧君心里又擔心又著急,幾次想開口,但卻又在最后關(guān)頭咽了回去,她并不是擔心自己的妾身未明會惹人批評,而是憂慮事情一旦爆發(fā)開來,這對沈侃的名聲將會帶來多大的傷害。誰不希望自己深愛的男人能永遠處于事業(yè)的巔峰?她不愿去想像失去掌聲及支持的沈侃會變成什么樣子,但她唯一確定的是沈侃目前并不能失去這一切。
“你為什么喜歡打球?”有一次彧君忍不住向沈侃問道。
“以前打球是因為自己長得比別人高大,占了天生的優(yōu)勢,打起來有種優(yōu)越感,所以才喜歡打球,F(xiàn)在籃球已經(jīng)變成我的興趣,在場上我能夠盡情的奔跑,就算再累我也覺得很快樂,或許就是因為這樣吧!”
“兩年多以前我的腳受了傷,足足有三個多月無法上場比賽,甚至連練球都沒有辦法,那時候簡直痛苦得不得了?粗鴦e人在場上,自己卻在場外干瞪眼,那種坐冷板凳的滋味才難受,所以現(xiàn)在只要能夠上場我一定全力以赴,最重要的是要保護自己不再受傷。雖然比賽總免不了會有一些沖撞,但只要練就足夠的本錢和耐力,仍然可以免去一些皮肉之苦。”沈侃滔滔不絕的提起一些預(yù)防運動傷害的常識。
“之前我們認識的時候,我記得你說你是去養(yǎng)傷的,對吧?”
“那只是點小傷,不礙事的。”
“你那時候一定很難過!
“難過倒是沒有,只是有點無聊,不能碰球,每天只能做些零星的練習(xí),無聊極了!”
“原來你是因為無聊才找上我的。”她微噘著唇抗議。
“嘿!別這樣嘛!”沈侃用他那一雙大手揉亂了她的頭發(fā),他總是這樣。
“你好忙,我看到你的時間越來越少了!彼X得自己好像被遺忘了一樣,沈侃一個禮拜之內(nèi)總有好幾天不在家,她都是一個人孤孤單單的。
沈侃不語,只是眼里帶著笑意地瞅著她,手依然停留在她發(fā)上。
等不到他的回應(yīng),彧君自顧自的說下去:“我有時候也很無聊,你小心我去找別人排遣寂寞!
沈侃笑出聲音來,翻身將她壓住,吻去她的驚呼,開始他的探索。
“你根本……沒有聽我在說什么!”她語氣不穩(wěn),一邊喘著氣一邊說。
沈侃笑起來很好看,但彧君沒空去注意,她雙手正在和他的侵略對抗,他趁她只顧著上衣時,倏然褪去她下半身的衣物。
“啊——”她的喘息被他的吻淹沒,他誘人地在她體內(nèi)律動、顫抖……
他總是這樣,她并沒有完全陶醉在其中,心底的疑惑不安還未獲得他的解答,她遲疑著是否該釋放自己所有的情感。
“別那么難過。”沈侃滴著汗水俯身看她。
換她不說話了,她退開身子側(cè)過頭。
“你只是還不習(xí)慣,我的工作性質(zhì)就是這樣,等到秋季結(jié)束我多得是時間陪你!
他從來沒用這般溫柔的語氣對她說話,彧君心中的郁悶也因他的口吻而減緩。
她轉(zhuǎn)過來看他,“可是現(xiàn)在不行?”
“現(xiàn)在不行!
“我懂了!彼恼Z氣落寞。
沈侃不知道要如何向她解釋她才會真正了解,他也不想讓她一個人孤孤單單的,連個朋友也沒有,每天就光是在屋子里彈琴。
“我——”
“別說了,我會學(xué)著適應(yīng)的!彼⑿Φ匾邢蛩。
沈侃一手橫過她的腰,在她耳邊輕聲的說著情話。
彧君無言的看著他,心情不再像以前那樣悸動,她多擔心他和自己的距離會越來越遠,他們在一起似乎就一直在原地踏步,再多一點的進展也沒有了。她好像永遠都只能在他背后看著他,怎么也趕不上。
???
這是沈家三姊妹每隔半個月的聚會,但今天多了一個人。
彧君不安的坐在她們當中,她無緣無故的被沈從家里拖出來,到了這里還是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直到沈倪向她解釋,她才知道她們在做什么。
一定是沈侃要她們這么做的。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想著,他大概是怕自己在屋子里關(guān)太久,所以才要她們帶她出來。
“你和大哥現(xiàn)在過得好嗎?”沈倪關(guān)心的問。
彧君可以從她們說話的方式和發(fā)型的不同分辨出她們?nèi)フl是誰。
對于沈倪的問題,彧君搖頭不是點頭也不是,只能淡淡的笑一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自己和沈侃只有在床上很好,其他的時候都不知道他在哪里。
“可是你的臉說你過得并不好!鄙蝰R上看穿了她的想法。“告訴我,沈侃那家伙是不是欺負你了?”
彧君連忙搖頭,“沒有,他對我很好!
“看看你,老是為他說話!鄙蛟诙核。
“沒有啦,他除了在家的時間比較少之外,其實都對我不錯!
“說得也是,哥他從以前就很少在家里,自己一忙就冷落了別人!鄙騻愐查_口了。
“彧君,那你都在家里做什么?”沈疑惑的問道,她不相信能有人一天到晚悶在屋子里不出去。
“有時候出去買買菜、吃吃飯,再來就是在家里彈彈琴、寫一些曲子!逼鋵嵥呀(jīng)漸漸習(xí)慣這種日子了。
“都是一個人?”沈倪覺得她好可憐,難怪大哥會要她們有空過來陪陪她。
彧君故意不去注意沈倪眼中的同情,她假裝開心的說:“一個人的日子也不錯!”
“你居然就這樣一個人,老哥他怎么可以這樣對你!
“他有事啊!”
“你想不想出來工作?”沈突然想到了一個好法子。“你可以到我的工作室來幫忙!”
“算了吧,做你的老媽子?依我看,要把你的工作室整理好,一輩子的時間都不夠。”
彧君腦中閃過兩個字——工作!
對啊!她怎么沒想到,她可以出去找一份工作來做的,老是在沈侃那兒當一只米蟲也不是辦法,她也不想一輩子都靠他養(yǎng),要是哪天他不喜歡她了,那她要怎么辦?
可是如果她去工作了,那她和沈侃見面的時間一定會比現(xiàn)在更少,她能夠忍受嗎?
“你會寫歌是不是?”沈倫想起老哥曾經(jīng)引以為傲的說彧君是個才女。
“對啊,你可以到介聲那兒幫忙,或者幫他寫幾首曲子……”沈倪興奮的附議,“只要我開口,介聲一定不會拒絕的!
沈倪無意地宣告她和范介聲的情誼非比尋常。沈倫穩(wěn)住心中的凄楚,試圖裝出笑臉。
“好啊,你去跟那個臭要范的說一聲!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那樣叫他!
“哦,舍不得了。俊
“我才沒有呢!”沈倪羞紅了臉,就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女孩。
“可是我……”彧君一想到如此一來和沈侃的相聚又要減少了,馬上遲疑了起來。
“有什么好可是的,”沈倫拍拍她的肩,“反正有沈倪幫你,你什么都不必擔心,范介聲一定會用你的。”
“不是,我——”
“走吧,事不宜遲。沈倪,我們現(xiàn)在就帶她去找范介聲!鄙蚴莻說做就做的人,立刻拉起彧君。
“好啊,介聲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工作室,我們?nèi)フ宜!鄙蚰咭宦牭揭フ曳督槁曋徊顩]舉雙手贊成。
“我還有事,我——”沈倫并不如沈倪那般興奮,要她看著自己的姊姊和那個人在一起,教她情何以堪?
“沈倫,說好了今天一整天都要空下來的,你是在干什么?我不管,你叫凌冠宏去處理,反正公司是爺爺?shù)臎]人敢記你曠職的!鄙蚩瓷騻愐荒樀拿銖,只好使出殺手锏。“算了,你不敢跟凌冠宏說是不是?我來跟他說!闭f畢,便作勢要拿沈倫的大哥大打電話給凌冠宏。
“沈!”沈倫立即搶回她的大哥大,如果沈打電話回公司發(fā)現(xiàn)她今天請了假,那她可就吃不完兜著走了!拔胰ィ胰!
“對不起,我看我還是不要去好了!
三人吃驚的看著彧君!盀槭裁矗俊
“我……”我怕這樣一來就不能和沈侃在一起了。
可是她怎么能這么說呢?這教她怎么說出口?
“我怕自己做得不好,會讓范先生為難!
“安啦,這都是可以解決的,我們只是先去看看,又不是一定要你在那兒工作,如果你不喜歡,我們大可走人嘛!”
“是啊,只不過是去看看嘛!”沈倪也催促道。
“可是……”她看著沈倫。
沈倫笑了笑,“別在意啦,我只不過不想被她們兩個疲勞轟炸,想開溜罷了。一起去看看也無妨。”
不知道為什么,沈倫從第一次見到彧君就對她有股親切感,總是沒辦法拒絕她,下意識地就想對她好。
彧君似乎有些被說動了。
“好吧!”
???
范介聲初見到直發(fā)的沈倪,臉上并沒有什么特別的表情,直到他望見了走在后頭、有著相似臉孔但卻有著一頭波浪卷發(fā)的沈倫,才露出欣喜的笑容。
“介聲,你猜我們帶誰來了?”沈倪用著她一貫柔柔的聲音問道。
“沈倫!”他率先喊出沈倫的名字。
沈倫臉上閃過奇怪的表情,不得已,她只好向他打了聲招呼,“范先生,你好。”
“喂,臭要飯的,還有我呢!別忘了我以后可是你的大姨子呢!”
范介聲差點忘記還有別人在場,“你好,沈。”
天!他該不會是在作夢吧,沈倫居然來了。
自從他們兩人從英國回來之后,她便再也不肯踏進這里半步了。
“介聲,我來替你介紹。她叫柳彧君,她會寫歌哦!”沈倪早已把自己當成是這兒的女主人了,她將彧君推入錄音間,要她在鋼琴前坐下。“來,彧君,你彈首你寫的曲子給我們欣賞、欣賞,我們就在里頭陪你!
彧君猶豫的看著那位渾身上下充滿男人味的范介聲,他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衫、一件同色系的長褲,看起來不像是個制作人,反倒像是個時裝模特兒,長得既高大又英俊,也難怪沈倪會喜歡他,他的外表就像個標準的花花公子,沈倪如果真的愛上他鐵定會吃虧,因為他們一點都不相配,他身邊的女人應(yīng)該是成熟穩(wěn)重的,就像……
沈倫!
彧君看向沈倫,突然發(fā)現(xiàn)沈倫一臉的心事重重,她的眼睛一直看向地上的某一點,可是這名貴的地毯上既沒有精致的花紋也沒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除了幾條電線之外,根本沒有什么可看性,她的樣子就好像是在逃避某個人的眼光。
譬如……范介聲。
范介聲的眼睛直盯著沈倫,他根本沒在注意彧君,彧君懷疑自己是否要彈下去?
沈倫好像發(fā)現(xiàn)了她的疑惑,冷著聲音說道:“范先生,別一見到我二姊就胡涂了,我們今天來的目的是要你聽聽彧君的歌,不是來看你們兩個表演的!
彧君覺得一頭霧水,范介聲明明是在看著沈倫的,為什么沈倫硬要說他是在望著沈倪發(fā)愣?
“倫,你少胡說了!鄙蚰卟缓靡馑紭O了。
范介聲則是深深的看了沈倫一眼,對她的話不予置評。
“好了,好了,專心一點,彧君,你就彈吧!”沈不耐煩的說,她可是急著要聽聽看老哥口中的音樂才女到底有多優(yōu)秀。
“你有沒有帶譜來?”范介聲出奇的有著一副好嗓子,連說話的聲音都很好聽。
“拜托,她是被我們?nèi)⒚门R時拉來的,哪有人會把譜帶在身上的?”沈已經(jīng)沒什么耐性了!澳闳舨灰,我可是搶著要她到我工作室當助理咧!”
“那你還記得你的曲子嗎?”
彧君點點頭。
“那么就開始吧!”
彧君不知所措的將手指放在琴鍵上,隨意按了一、兩個音,不知該從何彈起。
“你可以隨便彈一些,不必太緊張!狈督槁暯K于成功的把注意力移回彧君身上,并細心的發(fā)現(xiàn)她的緊張。
聽了他的話,彧君如同打了一劑強心針,手指頭自動彈奏了起來。
不同于時下流行的音樂,她的曲子竟是那么的特殊,那么的……奇怪,但卻好聽得……令人無法形容。
彧君輕啟唇瓣,開始低低地吟唱。
錄音室里涌進了更多的人,大部分都是想進來瞧瞧沈氏三朵花的美麗;沒想到聽到彧君的聲音之后,所有的人便停住了腳步,沒有人肯離開。
她的聲音多變,可以清亮、可以沙啞、可以高昂、可以低迷,音域極廣。
不但曲子很棒,連歌詞都不落俗套,很簡單,但傳達的情感卻讓人深深的撼動。
人越來越多,進不來的人有的站在外頭,眾人交頭接耳的猜測里頭那位美麗女子的來頭。
“我要簽下她。”一位資深的經(jīng)紀人首先表態(tài)。
“豐哥,我剛要成立工作室,你就大發(fā)慈悲把她讓給我吧!”一位在歌壇頗負盛名的男歌手開口道。
“我要去叫我們老板來看看,他正好在樓下。”一名宣傳連忙想到,這種會唱歌的女孩子歌壇并不多,一心想改造公司形象的老板一定會來看看她、聽聽她的歌,簽下這種具有實力的女歌手,公司也免得老被外界批評為專門出產(chǎn)一些花瓶玉女。
“我們齊風(fēng)也要她,你們別湊熱鬧了!
外頭的人吵得不可開交,里頭的人則是被彧君的歌給嚇了一跳。
“天啊,老哥果然沒說錯,你真的是個天才!鄙蚋吲d得沖上前去抱著彧君喊道。
“介聲,她真的唱得好棒,是不是?”
“這首歌真的是你寫的?”范介聲吃驚的問道。
“有什么不對嗎?我唱得不好?”彧君膽戰(zhàn)心驚的問道,“我也許是太緊張了,我從來沒唱歌給那么多人聽過!
“你唱得很好,咬字很清楚,情感的掌握恰到好處,我只是有點吃驚!狈督槁暉o法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位美得出奇的女子,他之前并沒有注意到她長得這么漂亮,因為他眼中只看得見沈倫,但一聽完這首歌,他才發(fā)現(xiàn)她不只是個空有外表的洋娃娃,她的才華更是令人折服。
“這首歌叫什么名字?”沈倫則因為這首歌的歌詞而心動。她很少聽歌的,幾乎是沒有時間去聽,但也因為一直沒有一首像這樣的歌可以吸引她聆賞,所以提不起興趣。
彧君停了一下才吞吞吐吐的說:“愛情止步!
???
沈侃回到家,見到彧君煮好了一桌的菜等著他,心情也跟著大好。
“你回來了!”
彧君向他甜甜一笑,沈侃險些閃了神,搞不懂為什么和她一起生活了這么久,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還是能讓他有所反應(yīng)。
“你心情很好?”
“是!前幾天和沈她們一起出去了,她們對我很好,”她端出一鍋熱湯,沈侃連忙放下手邊的東西,前去幫她,深怕那鍋熱騰騰的湯會燙傷她。彧君對他的行為感到一陣窩心!斑有你也是。”
沈侃將湯放在桌上!澳阏f我怎樣?”
彧君撒嬌的抱住他。“我說你對我很好。”
“這還用說嗎?不對你好我要對誰好?”
彧君樂得像個傻子。
“瞧你高興的?禳c過來給我一個吻,我好幾天沒看到你了。”
彧君順從地給了他一個熱情的吻。
“謝謝你要她們陪我!
看她一掃前些日子的憂郁綻出歡顏,沈侃心中的大石頭也落了地,否則一離開她,他也跟著魂不守舍,打球的時候總記掛著她,怕她一個人在家里無聊難過。
“她們沒有帶壞你吧?”他打趣地問道。
“你沒有看報紙嗎?”
她那次在范介聲那兒引發(fā)了不小的轟動呢!第二天還上了報,報上形容她是一顆璀璨的新星,還夸她的聲音是十年難得一見的好嗓子,是音樂界不可多得的奇才……結(jié)果沈侃都沒看到。
她有些失望,不過那并不重要,對于那一堆圍著她想和她簽約的人,她可是一個也沒敢答應(yīng)。她對上電視、出唱片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范大哥還當場買下了她的那首曲子,隔天她便領(lǐng)到一筆可觀的報酬,范大哥甚至還答應(yīng)她可以繼續(xù)在家里創(chuàng)作,不必天天到公司上班,她再也不用靠沈侃來養(yǎng)她了,她有了自己經(jīng)濟獨立的機會,這讓她興奮了好幾天。
“看報紙!你們上了社會版?”沈侃以為她在開玩笑。
彧君突然想起他是不看影劇版的,只好暫時不去提自己唱歌上了頭條的事,反正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哪天再給他一個大驚喜也不錯。
“是啊,我們跑去星期五,和一群牛郎大跳三貼的時候遇到警察臨檢,全被抓進警局,在里頭過了一夜!彼哺刽[。
“慘了!你果然被她們帶壞了,變得那么愛說謊!鄙蛸┭b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惹得彧君笑到腰疼。
“我是被你帶壞的!
“好,我決定再教教你對我要怎么壞!
沈侃一把將她抱起,兩人一路嬉鬧地往臥房走去。
???
她掏出鑰匙,經(jīng)過一天的忙碌,此刻她極需用熱水澡來洗去一身的疲倦。
但……門居然是開的?
沈倫心中浮起一陣疑云,會是他嗎?
她今天一天已經(jīng)夠累了,可不想再面對他,她甚至可以猜出他的來意,可是他們不是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嗎?他這又是何苦……
正當她想拔出鑰匙,另尋一處可以好好休息的地方,門突然開了,范介聲毫不溫柔地將她拉進屋內(nèi)。
沈倫步履不穩(wěn)地像是要跌倒,范介聲連忙又扶了她一把,可是卻被她閃過。
“你為什么不肯進來?”他怒氣沖沖地問。
“這是我家,我有必要向你報告嗎?”她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倦意,一點也不想跟他吵,她累極了。
“別再折磨我了好嗎?”他抑下心中的不滿,將她拉到沙發(fā)旁坐下,好聲好氣的請求。
為了使自己不去想他,她一直保持在忙碌的狀態(tài)下,就這樣卯足了勁在工作,也拚了全力在躲他;沒想到他還是找來了。大概是累了吧!沈倫突然有一種想哭的沖動,這沖動也許是從認識他以后才慢慢培養(yǎng)起來的,以前的她從不是一個想哭就哭的人。
還來不及制止,淚水便像關(guān)不住的水龍頭傾泄而下。
她這一哭,可把范介聲嚇壞了,認識沈倫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他還是頭一次看到她哭呢!
“你到底怎么了?從關(guān)島回來后你就一直對我避不見面,好不容易在錄音室碰到你了,你卻把我跟小倪配成一對。你明知道我愛的人是你,我對她只有朋友的情誼,更何況她又是你的親姊姊,我理當對她好一些,可是你也不能就這樣把我當禮物送給她啊!”范介聲一古腦地說出心中的想法。
“沈倪,她……她愛上你了。”她的話里有著指控,仿佛在怪他。
“嘿,公平點,我又沒有要她愛上我,這不是我的錯。”
“可是……你讓她誤以為……你也……愛她,你讓她這么想!彼餍曰沓鋈チ,忿忿地指責他。
“是你自己不讓我們的感情曝光的,要不然我早就想——”他的話立刻被沈倫打斷。
“感情。我們之間有‘感情’存在嗎?自始至終你一直都是一個花心大蘿卜!彼暅I俱下地控訴,“今天和蘇子英、明天和江彩霞,你敢說你沒有讓別人誤會?一定是你做了什么,她們才會一窩蜂的擁向你,以為自己可以捉住你了,可惜她們都太傻了,你絕對不會只要一個女人,因為你自私,一個女人根本無法滿足你的自大,兩個、三個、幾百個、幾千個都不夠!
“報上都是在亂寫,我承認自己以前很花心,可是自從和你在一起之后,我就再也沒有和別人有牽扯了,你要相信我!”范介聲吼道。
“無風(fēng)不起浪,你一天到晚像只花枝招展的公孔雀四處張揚,沒有這種事發(fā)生才有鬼!
“你就這么不相信我?我真的沒有……”
“你值得我相信嗎?”她抬起頭,淚眼模糊的望著他,“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該相信什么,姑且除去你那數(shù)也數(shù)不盡的前科不算,股份有限公司的事你要怎么辦?你怎么可以……她是我的親姊姊!你的所作所為讓所有的人都以為你們真的是一對,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范介聲氣極了,他真想活活把她掐死,什么花枝招展的公孔雀!她真的也以為自己和沈倪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難道她看不出他有多愛她嗎?
“走!”他將她的手腕緊緊扣住。
“你要帶我去哪里?”他的表情嚴肅得令她害怕。
“我們?nèi)フ疑蚰,我要當面跟她說清楚,我愛的人是沈倫,不是沈倪!狈督槁曈兄俜种俚恼J真。
“你不會是認真的吧?我們這一去不是要逼她去死嗎?她那么愛你,她不像我,我可以撐過去,但她不行啊!”
“那我呢?你只顧慮到她,我沒有你也一樣過不下去。 狈督槁晫⑺龘нM懷里,像是要將她揉進自己體內(nèi)。
“不要逼我做選擇!彼薜萌崮c寸斷。
“是你在逼我,是你!”
“你怎么能這么說?我愛你!”她終于肯承認了。
“那就嫁給我!彼蝗惶岢稣埱。“我再也不能忍受了,我這輩子只向一個人求婚,我要你嫁給我,我要你在我身邊,永遠不再胡思亂想!
“那沈倪怎么辦?我不行……”沈倫即使為他的話震撼不已,但她還是想到了沈倪。
“我不能再讓她阻擋在我們之間,就算你不嫁給我,我還是會告訴她我愛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