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么一天天的過去了,轉(zhuǎn)眼新年就要到了,在這段期間內(nèi)彧君每天都忙得不亦樂乎。沈侃不在的時候她就上錄音室錄音,有時一錄就是兩、三天,范介聲為了躲避沈倪,只好每次都到他自己擁有的秘密錄音室工作,那里剛好處于偏遠的郊區(qū),使得他們每次錄音都得坐上一個半小時的車才到得了目的地,有時錄得太晚了,他們干脆就在那里住下。這兩個月下來,彧君也和所有的工作人員變成了好朋友,她不再像以前那么封閉,開朗的本性展露無遺,有時還會和大家說笑談天,個性上有了不少的轉(zhuǎn)變。
反觀范介聲,自從和沈倫結(jié)婚后什么花邊新聞全消失了,不過他在錄音室里那股威風可一點也沒少,依舊是同事口中又愛又恨的老大,工作起來像是不要命似的。以往總要大家以罷工脅迫他,他才肯稍事休息,現(xiàn)在只要彧君小妹一通電話去求沈倫,他便不敢再荼毒百姓。
而彧君和沈倫也因此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連沈侃都可以發(fā)現(xiàn)她常把沈倫掛在嘴邊,一向和他不是很親近的小妹突然成了他和彧君共有的話題之一,他也可以借此多了解他那自小就寡言的商界女強人妹妹。
“過年的時候我會有一陣子休息,你想去哪里玩?”他向彧君詢問。
“我不知道,我和沈倫約好了,那陣子可能有事!
“什么事?你天天在家里,又不用工作,會有什么事!”沈侃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他好不容易有了休假,她居然“有事”不能陪他,這算什么!
“我真的有事嘛!”她對沈侃的想法及態(tài)度感到心寒,但還是露出了笑臉對他施以溫柔攻勢。她并不是故意騙他,她會這么做何嘗不是因為她想有一天能和他一起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讓他不再把自己當成是一種負擔。
“告訴我什么事,我很懷疑你會有其他的事可忙!
彧君的眼蒙上晦暗。“我認識了一個唱片制作人,范先生對我的作品很有興趣!彼髲姷闹豢贤侣哆@些,一切工作還在籌備階段,錄音的事也還沒完全結(jié)束,成敗都還是未知數(shù),她如果貿(mào)然的說出一切,只怕會惹來他的嘲諷,更怕他會以癡心妄想來取笑她。
“只有這樣?”他不太相信,甚至還懷疑應該有下文。近日她改變得大多,憂郁的表情被洋溢的笑意取代,他不太能接受她的喜悅不是來自于他,并自私的希望他不在她身邊的時候她是時時念著自己的!澳愕降资窃趺戳?好幾次我打電話回來你都不在,我真的不想說,你總是和沈倫出去,但事實上她都在家里,你根本沒跟她在一起是不是?”
沈侃隱忍已久的不悅爆發(fā)了。
“對,有時候我的確不是和她在一起!彼龑W不會在他面前說謊。
“那你可以告訴我你都在哪里?還是你一直都是和那個姓范的制作人在一起?”沈侃臉上的表情有些駭人,她不由得瑟縮了一下。
“現(xiàn)在還不能說!彼套⌒耐矗麤Q地拒絕。
“很好!”沈侃大吼一聲,“我哪里不對了!我對你不好?你為什么什么事都要瞞我?”
“我有我的苦衷,終有一天你會了解的!睆慌滤麥喩砩l(fā)出來的怒意,上前抱住他!拔叶际菫榱四恪!
她聲音中的脆弱讓沈侃即時拉回理智。沉重的嘆了氣,他氣她對自己的不信任,相戀近半年了,她心中的陰影一直無法消除。
“你還在氣那天采訪的事?”自從那次有人來采訪之后,連著好幾天她一直都是陰陽怪氣的,本以為近來她的心情已漸漸轉(zhuǎn)好;沒想到她卻像一朵白云似的越飄越遠,抓不著她的擔憂與日俱增,光一想到都會讓他心痛。
“我說過我不怪你!彼幌胝勀羌隆
“那你這樣又是為了什么?”
“我只是想讓自己配得上你!彼穆曇粜〉米屔蛸⿴缀趼牪灰。
他將她摟進懷里,吻著她的發(fā),像是在承諾什么似的。
“總有一天我會逼你說的。”
彧君的眼淚情不自禁地掉在他胸前,她一定得成功才行,她是那么的愛他啊!
???
“強尼·杜爾來臺的事我已經(jīng)派人處理了,還有沒有別的事我能幫得上忙的?”
“呃……暫時是沒有了,現(xiàn)在一切就等彧君把最后一首曲子交出來。她剩兩首歌沒錄,一首等著杜爾編曲,另一首她則堅持要自己寫,其實我已經(jīng)挑好了一首準備讓她唱,但她看不上眼,老實說我還真佩服她的毅力,老宋的歌放眼當今歌壇哪個歌手不搶著要,只要打上老宋的名字就等于坐上了排行榜冠軍的寶座,老宋鐵定料不到會有人不要他的歌!狈督槁曄氲竭@兒,嘴角不禁揚了起來。
“她這孩子就是太固執(zhí)了!
“但固執(zhí)未必不是好事,她勇于嘗試,這次收錄的歌幾乎由她一個人包辦詞曲的創(chuàng)作,她的曲風清新,和一般市場上的完全不同,她的點子硬是跟別人不一樣,我之前寄了卷帶子給杜爾聽,他不也跟你贊美過彧君的與眾不同?”
“是啊!”葉其干澀地回道,對于這個女兒,他一直是贊賞多于責備。
“拍音樂錄影帶的事我還在傷腦筋,最近媒體對她很有興趣,記者咬得緊緊的,根本找不到好地點拍攝!
“這樣啊,把你需要的告訴我,我會想辦法!
“葉董,這怎么好意思?你已經(jīng)幫了我們很多忙了!狈督槁暺鋵嵅⒉患敝匿浻皫В皇请x杜爾來臺還有段空檔,這陣子剛好可以拍,若不是時間緊迫,他是用不著勞煩葉其出馬的。再說他曾從彧君口中得知一些彧君與葉董之間的事,若是彧君知道葉其在暗中幫了這么多忙,她不氣翻才怪。
“就算是我這個做父親的對她的一點補償,你不用擔心,我會盡量做得不露痕跡,我不要求她必須知道這些!彼髯苑督槁暤臑殡y,主動解釋。
“我很抱歉,彧君很固執(zhí),我一點忙都幫不上!
“沒什么好抱歉的,是我欠她太多,她會這樣我能諒解。”
“葉董……”
“好了,我還有事,你和我秘書討論吧!需要什么盡量說,她會處理的!比~其無法再繼續(xù)和他討論下去,對于這個女兒,他光想到就會心痛。
這二十年來他什么都沒為她做過,現(xiàn)在為了她,就算拼了老命他也要完成她的心愿。
???
沈侃不知道有多久沒看過自己的二妹了,沈倪看起來變了好多,整個人消瘦得不成人形,沈侃直覺到這次的事情一定很嚴重,否則沈倪不可能會來找他,光靠沈和沈倫,還有家里無所不能的爺爺,這世界上根本沒有人有那么大的膽子敢去惹沈家的人,尤其是沈家的小寶貝——沈倪。
“發(fā)生什么事了?”
沈倪話還沒說眼睛就先紅了一圈,沈侃心中的警鈴立刻大響。
“不要哭,你得先把事情說出來我才能替你解決!”
“只有你能幫我了!彼拗f。
“誰這么大的膽子敢欺負我們家的小公主?”沈侃故意裝出生氣的模樣。
沒想到沈倪的答案卻讓他吃了一驚。
“還不是你那寶貝柳彧君!鄙蚰哒Z氣中帶著強烈的恨意。
“彧君?她怎么可能……”沈侃驚訝的說,他不相信彧君會做出什么值得讓自己的妹妹這么生氣的事。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袒護她!鄙蚰邭鈽O了,她的臉上有著沈侃從未看過的陰毒。
沈侃在心里打了一個寒顫,不知道該不該相信自己的妹妹!澳阕詈谜f清楚,我誰都不袒護,發(fā)生了什么事?”他一字一字地說。
沈倪一邊拭淚,一邊從皮包里拿出一疊照片,遞給沈侃!澳阕约嚎辞宄!
沈侃接過照片,定睛一看,“你怎么會有這些照片?”照片中是一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男人,長得還不錯,他身邊的女子正是君,他們一同坐在一輛豪華的進口跑車內(nèi),兩人有說有笑的,連被拍了照都不自覺。
“不要問我這照片從哪里來,有錢的話沒有什么是買不到的?墒歉星,我的感情卻不一樣,彧君早在兩個月前便和照片中的男人……范介聲結(jié)婚了!边@個男人姓范!
“不可能,她不可能和他結(jié)婚的,一定是你弄錯了,這不可能!鄙蛸┫癖浑姄舻揭粯樱铧c跳了起來。
“我沒有弄錯,是這個男的親口告訴我的!鄙蚰叩募硬幌掠谏蛸。
“這不可能,彧君根本不認識他!鄙蛸┘敝胝页鏊胁豢赡艿睦碛,但心中卻浮現(xiàn)了彧君近來忙碌的情形,而且她曾向他提過那個姓范的制作人。
“說來可笑,他們是因為我才認識的!鄙蚰哂挚抻中Φ恼f,沈侃幾乎快以為她瘋了,因為他的二妹從來不是這樣的!澳阋部赡苁撬麄兊拿饺酥弧S洸挥浀媚阋覀兌嗯闩懔鴱切≠v人?我和沈還有沈倫怕她在家里無聊,建議她找份工作做,她會彈琴,又會作曲,所以我們便帶她到介聲那兒;沒想到才幾天的工夫,介聲便為了她對我大吼大叫……”
說到這兒,沈倪停頓了一下擦擦眼淚。
“我承認,介聲從來沒把我當情人看,但在她還沒出現(xiàn)以前他一直對我很好,甚至連一句重話也不曾對我說過,但他卻突然對我兇,還怪我老是纏著他不放,造成他的困擾,他還說了很多難聽的話……”
“他是個唱片制作人?”
“沒錯!鄙蚰叩幕卮鹱屗X子一片混亂。
“但這并不代表他就是為了彧君!”沈侃的心已有了些許的動搖,但他嘴上卻不肯接受。
“上次我求他說出那個女人是誰,他為了保護她怎么也不肯說,我想可能是柳彧君要求他不要說的,畢竟她一直都住在你那里。你看,連你都被她瞞得死死的。我要介聲告訴我,想求那個女人離開他,因為我不能沒有介聲,就算他不愛我也沒有關(guān)系,我以為總有一天我能打動他,讓他愛上我?墒墙槁暡恢辣荒莻婊子灌了多少迷湯,硬是不肯說,最后他要走的時候才告訴我……他結(jié)婚了!
沈倪左一句賤女人、右一句婊子,說得沈侃心浮氣躁,他也知道近來彧君的行蹤成謎,她總是說自己和沈倫在一起,但是經(jīng)由他幾次的查證,她全都在說謊。他一直想知道她究竟在做什么,但幾番的詢問總是惹得她淚水汪汪,到最后她根本連回答都不肯,因為他本身很忙,所以一直對這個問題束手無策;沒想到答案居然是這樣,他實在無法接受。
“你真的確定……她……”沈侃實在問不出口,這種戴綠帽子的感覺直教他火氣上升。
“你想為她辯解些什么?證據(jù)就在你手上,她就是范介聲拋棄我的主因,你還不明白嗎?范介聲口中所說的結(jié)婚對象就是柳彧君!鄙蚰呗暅I俱下地控訴!按蟾,我像是會說謊的人嗎?我并不是想破壞你和她的感情,而是她既然已經(jīng)有了你,為什么還要去招惹介聲呢?她明明知道我愛他,卻背著你我和他結(jié)了婚,不但如此她還敢明目張膽的住在你那里,我是為你感到不值。我知道你很愛她,但她所搶的人是我的男朋友,我是真的不能失去介聲,否則就算她再怎樣我也不會在你面前嚼舌根的!
沈侃像是受了嚴重的打擊,再也說不出任何話,連沈倪離開了他也不知道。
他只是不發(fā)一語的坐在原地,想著彧君的一顰一笑,想著剛認識時她那純真的一面,以前所有的種種一一浮現(xiàn)在他腦海,他是真的愛她!
想起沈倪傷心欲絕的臉孔,她怎么能這么做?
虧他還想把她娶進沈家;沒想到她居然背著他和別人結(jié)婚了,而且……她的對象還是他妹妹的男友。
他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
沈侃在球賽上半季的最后幾場表現(xiàn)極為失常,這都是彧君從報紙上得知的,還有一些小道消息指稱沈侃是因為和某位女星出雙入對,過從甚密的緣故。彧君一直碰不到沈侃,所以無法得知這些消息的正確性。
她至少有一個月沒見到沈侃了。而這個月剛好是上半球季結(jié)束,他最空閑的時候,下個星期下半球季又要開始了,沈侃又得東奔西跑,她也即將進入唱片制作的重要階段,能見到沈侃的機會更是微乎其微。她一直擔心著沈侃的事情,不知道他都在忙些什么,以前就算他們沒辦法見面,他都還會與她聯(lián)絡(luò),現(xiàn)在連在公寓里等上一整天也見不著他的人影,彧君只能借由報上天天刊登的花邊消息了解他的近況,其他的……她根本一無所知。
農(nóng)歷新年就在人們歡欣鼓舞中度過了,而這次的新年卻是彧君有生以來最難過、也是最孤單的一次。
以往她都是和母親一起過年;沒想到一年內(nèi)的變化這么大,她最敬愛的母親去世了,連她深愛的男人都不知去向,除夕夜她守著一桌的菜等著沈侃。她知道沈侃有自己的家人得陪伴,但他也總得撥通電話告訴她,就算和他說聲新年快樂也好。
還好這段期間剛好是彧君新專輯的最后籌備階段,工作上的忙碌讓她暫時忘卻了沈侃的事,不過過完年之后,他依舊音訊全無,就在彧君心灰意冷之時居然傳來沈倪自殺的消息。
她陪著沈倫到醫(yī)院探望沈倪,卻被沈倪轟了出來。沈倪莫名的恨意使彧君摸不著頭緒,而沈倫在見到自己姊姊自殺后的情況也沒比她好到哪兒去,她心慌意亂地和自責不已的沈倫回到沈侃的公寓;沒想到一上樓所看到的景象更是令她訝異。
她的行李被人亂七八糟的堆在門口,門則被緊緊的鎖了起來。但她知道沈侃在里面。
最后還是沈倫苦苦的哀求沈侃,沈侃才怒氣沖沖的來應門。
他高大的身軀擋在門口,眼里充滿血絲的盯著沈倫,連看都不看彧君一眼,仿佛她不存在一樣。
“哥,你這是在干什么?”沈倫又驚又急的問。
“你知不知道沈倪自殺了?”他不回答沈倫的話,反而問道。
沈倫心虛的低下頭,難過得說不出話來,以為大哥已經(jīng)知道她和范介聲的事。
“那你還想說什么?帶她走!我再也不想養(yǎng)虎為患,我再也不想看到她!鄙蛸╃H鏘有力地說完,外加一個重重的撞擊聲將門摔上。
彧君呆愣著一句話也沒說,她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做,連她是怎么來到沈倫那兒的,她都不知道。
沈倫的情況并不比她好,索性請了假和她一同躲在家里,兩人像一對難友整天什么話都不說,只是努力用著僅剩的一點微弱精神支持著彼此的意志。
范介聲看到她們?nèi)绱讼粒瑤状蜗霙_上醫(yī)院去找沈家人理論,但總是被沈倫阻止。
“你要找誰理論?”沈倫淡淡地說,“家里沒有人知道我們的事,沈倪現(xiàn)在人還這么脆弱,你再去找她……你想逼她再死一次嗎?”
“那我至少可以找沈侃理論吧!他不想想彧君為他做了那么多,他居然什么也不說清楚就把她趕了出來,這干‘養(yǎng)虎為患’什么事?要把人家甩掉也得找個好聽的理由,他這又是算什么?”
范介聲大大的為彧君抱不平,她對沈侃一往情深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彧君就是為了想出人投地才背著沈侃灌錄唱片,想給他一個驚喜,讓他覺得她配得上他。
“原來報上說的都是真的,沈侃是真的和那個張惠君同居。拜托!那個人盡可夫的女人,沈侃到底是看上她哪一點,我就搞不懂了。他——”范介聲一鼓作氣地罵道。
“介聲,夠了!鄙騻惓鲅灾浦埂
“我真的鬧了一個好大的笑話,是不是?”彧君平靜的說。
從她臉上范介聲夫妻根本看不出她的情緒,他們擔心的望著她。“彧君,你還好吧?”
彧君毫無困難的露出一記灑脫的笑容。
“談不上好不好……”這等于沒有回答!拔医K于了解,其實我也可以做得很瀟灑,斷得很漂亮。”
“你真的不在乎?”
“在乎也沒什么用了,不是嗎?我只是不甘心!
這不會就是所謂的“哀莫大于心死”吧?范氏夫妻互看了一眼。
門鈴在此時急促的響了起來,彧君在他們兩人憂心的眼光下自動的起身開門。
“你怎么敢在這里!”沈高分貝的聲音傳了進來。
接著她便推開了彧君沖了進來,一看到范介聲,她的話就更沖了。
“你們這一對奸夫淫婦,你們害得沈倪好慘!”她氣呼呼的指著彧君和范介聲罵道!吧騻,你知道沈倪自殺的事吧?”
“我知道!苯(jīng)過幾天的深思,沈倫決定把自己和介聲的事說出來,她再也忍受不了那種自責的煎熬了。
“我才一回國就聽說了這件事,你也知道,那你為什么還讓他們兩個留在這里?”沈火爆的脾氣展現(xiàn)無遺。
“你聽我說——”沈倫開口想解釋。
“你什么都不必說,我全都知道!彼钢鴱R道,“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虧沈倪待你這么好,你居然還勾引范介聲,你有沒有把我哥放在眼里。磕阋膊幌胂攵际钦l在養(yǎng)你、照顧你,我哥為了你搬鋼琴、建隔音室,你把他當傻子是不是?居然趁他不在勾引沈倪的男朋友,你還算不算是人?你這樣對得起我哥?對得起沈倪嗎?要不是我哥,你還不知道淪落到哪里呢!你這忘恩負義的賤人!
“還有你,你怎么可以欺騙沈倪的感情?沈倪她愛慘了你,你和這女人這么一結(jié)婚不就擺明了要逼她去死嗎?我知道你是受了這個婊子的誘惑,但你要明白,她只是個婊子,而沈倪才是真正愛你的人啊!我本來是很想把你轟走的,可是沈倪需要你,她說她會不計前嫌的接受你,你最好把握住這個機會回到沈倪身邊,她會原諒你的!
沈的話讓所有人傻了眼,還好沈倫首先明白了她的意思。
“沈,你弄錯了——”
范介聲也回復神志,立刻火氣十足的大吼:“你叫那個瘋婆子去死吧!我才不在乎她的死活。神經(jīng)!她給我們帶來的痛苦還不夠多嗎?我憑什么要委屈自己去將就一個瘋子?不計前嫌?哼!作夢!”
“你說什么!”沈氣得要上前揍人,沈倫及時攔住她!安唬覜]有弄錯,沈倫,我以姊姊的身份要你把他們兩個轟出去!”
“不要為難沈倫,我走!睆e步就要走出去。
“不!”沈倫意外的大吼,“彧君,你不可以走!”
“讓她走,你忘了是她害了沈倪?”沈的聲音比她大。
可是沈倫卻扯開了喉嚨向她吼道:“姊!”
沈愣住了,從小到大沈倫從不曾喊過她一聲姊姊。
“全是我的錯,和介聲結(jié)婚的不是彧君,是我!鄙騻愒僖渤惺懿蛔×!拔覑鬯,我才是那個害沈倪自殺的人!
???
沈張大了眼睛,直到聽完沈倫的話許久她還是一臉的吃驚。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沈深感抱歉的望著彧君,對于自己剛才的惡劣話語感到無比的后悔。
彧君則是回以虛弱的一笑,現(xiàn)在真相終于大白了。
沈走過來抱住她,嘴里不停的道著歉。
“你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你跟這件事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可是大家卻以為你……哦!我真的很抱歉,我真是急昏頭了才說出那種話,你真的得原諒我!
“我知道你不是存心的,我不怪你!
“你說謊,不可能有人聽了那些傷人的話之后不會在意的。”
沈的話讓彧君想起沈侃,這兩個兄妹老是喜歡戳破她的謊言,但這次她是死也不會承認的。
她不再說話,只是持續(xù)著僵硬的笑容。
但以沈的脾氣她是不會讓這件事就這樣了結(jié)的。
她執(zhí)起彧君的手,奔向門外。
“沈!”沈倫和范介聲連忙跟上去。
“我不管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你和沈侃就這么分開,我再怎么迷糊也看得出來,大哥他是愛你的,我陪你去跟他說清楚。”
“對!我也去,我不能因為自己而害了你們。”沈倫也說。
“我來開車!狈督槁曌愿鎶^勇。
彧君逼不得已被架上了車,她知道自己必須和沈侃談清楚,但她實在無法再承受另一次打擊了。和他說清楚也好,就這樣讓這段愛情黯淡的落幕,說什么她都不甘心。
她是柳彧君,她不想當另一個柳薇,這份愛她絕對有資格爭取的不是嗎?
???
沈一馬當先的沖上樓,來到沈侃的門前,一腳便輕易的將門踹開。
彧君跟在她和沈倫后頭,她想見沈侃,但又怕他會和上次一樣,所以每靠近他的住所一步,她的心就跳得越快。
大門一被踹開,沈倫和沈都猛抽了一口氣,門內(nèi)傳出的陌生女子驚呼讓彧君禁不住好奇的望了一眼。
還好沈及時擋在她前頭,使她沒看清那骯臟的一幕。
但客廳沙發(fā)上那一團肉色的物體,就算她再傻也猜得出里面正在進行什么事。
她閉上眼,所有到口的解釋都咽回了肚子里,沒有必要了……他只是光靠別人的幾句話就斷了她的罪,現(xiàn)在又……
她還能怎樣?畢竟她曾想要挽回過,所以她來了,見到這一幕,她的心也該碎了。
“沈!你懂不懂禮貌!”沈侃尷尬地起身,發(fā)現(xiàn)門口站著的不只是沈!吧騻悺銈儭
他沒有機會看到藏在她們兩個身后的柳彧君,也看不到她那心痛的表情。
直到沈倫大喊著彧君的名字,他才注意到她們身后那一閃而逝的狼狽身影。
“沈侃!我要殺了你!”沈臉色鐵青地吼道。
剛停好車的范介聲在電梯前攔住了彧君,被她發(fā)白的臉色嚇著,還來不及問便見沈倫從后頭追了上來。
“把她交給我,你去看看沈,她會殺了沈侃。”
他只好循著沈的大嗓門找去,不一會兒便找到了聲音的發(fā)源地。
“天。∥乙欢ㄒ獨⒘四!”沈沖進沈侃的屋里,并朝他撲去。
“你冷靜點!鄙蛸┍蝗俗惨娝蛷埢菥暮檬,一時也有些老羞成怒,再加上連“她”都看到了,這令他更不好受,他也不愿發(fā)生這種事。
“你居然和她在一起,”沈指著衣不蔽體的張惠君!斑@個人盡可夫的妓女!你和她上床也不怕得到什么什錦花柳?你還真是膽色兼具!”
“你瘋了啊,小聲點!鄙蛸┫胛嫱淖,但卻被她撥掉。
沈怒氣騰騰的走到張惠君面前摑了她三個耳光,但她的怒氣還沒發(fā)泄完便被沈侃制住。
范介聲一進門看到的便是沈侃扯著沈的手不放!澳惴砰_她!
沈侃聞言回頭,映入眼里的竟是那個奪走彧君的男人,他立刻放開了沈朝范介聲走去。
范介聲雖不知之前發(fā)生了什么事,但從眼前的一切來判斷大概也能了解個七、八分。他的怒氣不下于沈侃,彧君對他來說就像親妹妹一樣,他不容許別人欺負她,就算沈侃比自己高了十公分他也不怕,他卷起衣袖打算和他來個惡斗。
沈侃也是處于一觸即發(fā)的狀態(tài),可惜他們都還沒有動手,沈侃便被人狠狠往后一扭,一陣犀利的掌風襲來,他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沈忍著手上的痛,怒罵道:“彧君她有心原諒你,你卻毀了一切!
“你在說什么?!”沈侃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打得連眼睛都花了,他竟然看到從不掉眼淚的沈眼中有著閃爍的水氣。
“你誤會了!你這個自私、胡涂、盲目的大混蛋!彧君她是無辜的,是沈倪弄錯了對象!
“你最好說清楚,我不懂……”沈侃極需知道一切的真相,難道他真的冤枉了她?
“是沈倫,和范介聲結(jié)婚的人是沈倫,那是——”
“別說,”范介聲阻止沈!八呀(jīng)失去知道真相的資格了。”
“沒錯!鄙虬言挻蜃
“說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侃并沒有漏掉她之前的話。
沈倫才是范介聲的妻子,那彧君……
“你已經(jīng)不需要知道了!狈督槁晫⑸驇ё,并冷冷的丟下一句。
沈侃呆立在那里,像被人用鐵錘敲中了腦袋。
“沈侃……”張惠君捧著紅腫的臉向他嬌聲抱怨,心想被這么一打沈侃一定會心疼自己才對!拔业哪樅猛磁叮
沒想到沈侃出乎她意外的揮揮手。
“你怎么了嘛!人家臉很痛也!”
沈侃站起身,拾起地上的衣物往外扔去。
“滾!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他嚴厲的表情嚇得張惠君不顧身上一絲不掛馬上滾了出去。
沈侃使勁的甩上門,頹然的垂下肩。
他相信,他是真的失去彧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