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擊就會演變成社會事件的話,她定然一掌劈下去,把她殺得灰飛煙滅才甘休。
蘇琉琉縮著腦袋,兩手挎著耳朵,抱頭鼠竄的抗拒這魔音傳腦似的攻擊。
“把手給我放下來!”馮驚艷哪里肯放過她,使勁拉下?lián)撝p耳的小手,編貝玉齒化為邪魔利牙,磨呀磨地硬是湊到她耳畔,打算送給她更強烈的音波震撼!“你這笨丫頭,枉費我一番苦心!
琉琉的腦袋瓜子都快垂到地表上去了,可惜馮驚艷仍是不放過。
“我好不容易才制造出這場天衣無縫的極至效果來,把你弄上報,可是你呢,完全不懂把握,白白浪費我的智能結(jié)晶,你真是該死!”
說到這,蘇琉琉總算有膽反擊!
“我還沒說你呢!”圓圓的眼顫巍巍地探她,聲音還是沒瞻太大!澳銥槭裁匆a我跟慕容逸同居的新聞,好難聽的耶。”
“難聽?”她冷哼!耙浑y聽,你們怎度可以堂而皇之的共處一室?”
瞧她說得振振有辭,彷佛她真的犯下十惡不赦之罪似的。
“可你知不知道這條訂婚、結(jié)婚、而且同居的報導(dǎo)引起多大的風(fēng)暴?就因為這則莫名其妙的消息,讓慕容逸差點吃了我!被叵氲骄团屡隆
馮驚艷白眼一翻!氨康,我的目的本來就是要他吃了你!”
“嘎?”她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澳阏f什么?”
馮驚艷瞇成新月般的慧黠眼眸不斷散逸出恐怖的陰謀光彩,教蘇琉琉看得心驚的同時不免膽寒起來,要知道這個好朋友的餿主意有時候挺嚇人的。
“你想想看,只要他真吃了你,往后還怕沒戲可唱嗎?纏也要纏死他!瘪T驚艷解釋后,語調(diào)又反轉(zhuǎn)成痛批!翱墒怯孟ドw想也知道你一定放棄了這個大好機會,白白浪費掉我的精心杰作,可惡!你曉不曉得我是愈想愈生氣,愈想愈想打死你,你怎么會笨得不懂利用機會把他變?yōu)槿瓜鲁寄?眼睜睜看著慕容夫人的頭銜跟你擦身而過,所有的計劃也跟著全部泡湯,你這個小傻蛋!闭f著說著忍不住又罵起來。
“驚艷,你太天真了,事情哪有你以為的這么簡單!绷鹆鹦÷暪緡仭
“要怪你自己把它給弄復(fù)雜了!
“是這樣嗎?”
“就是!”
說不過她。
“好吧好吧!我認了,都怪我自個不好,臨陣退縮才會白忙一場,的確該罵!只不過事情到此既然已經(jīng)告一段落,再懊惱過去也毫無意義。”雖然現(xiàn)在想起來心仍痛、仍酸、仍不舍,不過那個不屬于自己的世界,她不可能再去涉足了。
馮驚艷吸口氣,瞅著她!澳愦_定要放棄?”
“也沒機會再去攪和了,不是嗎?”她澀澀一笑。
“那你現(xiàn)在要怎么去籌錢?”馮驚艷睨看她好久,才又緩緩開口道:“我看還是——”
“不!我自己想辦法!彼钄嗨闯龅脑,仍是初衷未改。我自己去賺錢,我不相信我沒本事解決問題!
“你喔……”
“別訓(xùn)了!
瞧她腦筋堅固如化石,馮驚艷也只能搖頭,任她去了!
。鞍!”琉琉差點被一只魔手給纏住了腰身。
“喝!”琉琉又差點被一只怪掌給摸上了屁股。
“噢!”迷你裙下的風(fēng)光差點被掀了開來,風(fēng)情盡露。
“嘎!”不知從哪兒突然冒出來的大肥豬更是差點把她壓到沙發(fā)上去,幸好她俐落的身子閃得快,才沒被那團脾酒肚給壓死。
哇,好險。
蘇琉琉左手端著盤子,右手隔開人群,開叉旗袍下的長腿周游在桌子與桌子之間,重復(fù)著每天必須的工作——端盤子。
而且不僅手腳得勤快,畫著一臉猴子妝的臉更必須大賣假笑,在閃爍的霓虹光彩下一邊替客人斟酒,一邊咪咪笑,還得眼觀八方地應(yīng)付這些道貌岸然的色情男子趁她不注意時對她上下其手。
所以她每晚都忙得團團轉(zhuǎn)。
天呀!實在有夠惡心,也有夠恐怖的,這種聲色場所簡直不是正常人可以待得住的地方。但她沒辦法呀,想靠自己勞力、而且錢又賺得快的地方,就屬這種歡場最為迅速了。
她沒敢跟任何人說她來酒店當女侍,反正她只要在有限的時間內(nèi)盡力完成撈錢動作,預(yù)存好這幾個月的開銷后,就會立即且毫不猶豫地跟這種場合說拜拜,不會久留。這種煙花之地只不過是她借用來賺錢的工具罷了,所以她也不必笨得自找麻煩跟朋友親人說她在這地方工作,然后被念的耳朵生繭。
“十五桌!闭{(diào)酒師又下了最新指示,才從肥豬手中逃之夭夭的琉琉還來不及喘口氣,就又銜命上場。這回又要遇上什么角色?在這個名為黑美人的高級酒店待了半個多月,她早就成功練就好一身“閃人”的工夫,一般的毛手已經(jīng)無法對她構(gòu)成任何威脅。
忍耐著點吧!她腰兒一扭,又一次成功逃過大魔手。別多想,時間一轉(zhuǎn)眼就會過去的。
“先生,你要的XO.”放下酒瓶,一秒也不敢逗留的立即又兜回柜抬前。
“二十三桌。”
“沒問題!彼诸I(lǐng)命。
哇,好累,紙金迷醉的氣息熏得她頭昏腦脹,不過還不到她潛逃的時候,再忍耐一個月吧!白花花的鈔票就能進帳了。
想到鈔票,她就覺得輕松點。
“小姐,過來陪我喝一杯。”琉琉一個閃神,立刻被酒醉男乘機攫住手。琉琉大驚失色,立即反射性的抽手。但那個酒醉男豈肯放過,自是奮力再一拉,結(jié)果,她腳步隨之一個跟艙,差點栽倒,手上的盤子立即飛出手中,順理成章地掉落地板上——眶啷一聲!但在震耳欲聾的音樂強蓋下,根本沒人聽見,也休想會有人來救她,而這位借酒裝瘋的醉鬼當然也就更加理所當然地伸出魔手,往她胸脯罩去。
“走開!彼噲D掙扎。
“讓我親一下又不會死人,乖乖呵!背糇煲脖粕。
完了,她這塊嫩豆腐肯定要被慕容逸以外的第二個男人給吃了。
在這種鬼地方混日子就必須承受這種惡果——早有心理準備了,不然又能怎么樣呢。
避無可避的她只好消極地閉上雙眼,無奈地等待悲劇發(fā)生。
只是——咦?都好半天過去了耶,怎么那雙毛手沒有如預(yù)期般的侵上她的身子。
非但如此,傾倒在沙發(fā)上的她正被一雙強而有力的手給扶了起來,并且還有一股好聞的淡古龍水味道滲進她的鼻端內(nèi),感覺非常有魅力,而且還充斥著一股領(lǐng)袖氣息。
這是誰?
就只是感覺,琉琉卻已經(jīng)肯定這個英雄絕非泛泛之輩。
“小姐,你沒事吧!”渾厚低沉的嗓音煞是好聽,隨著這聲音符,一道靈光突然凌厲地劈進她混沌的腦子里。乍然想到,此情此景難不成正在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古老戲碼。
對喔!在被她遺忘已久的秘籍記載里,的確是包含了這一項,而且通常發(fā)生的地點又以酒店的機率最高,難不成是上天可憐她,愿意再給她一次機會,于是這才又送來另一個男主角成全她?
天可憐見!
她有救了。
“我沒事,謝謝你。”琉琉顧不得那個好色男的下場,興奮的轉(zhuǎn)頭想看清楚最新上任的男主角,定眼后,她傻眼——噢,別誤會,不是這男人長相不好,相反的,他的外形足夠讓亞蘭德倫自慚形穢到死,而且那抹自然散逸的王者氣息,非常的誘人。
外在條件是一等一的上上品,只不過咧,這個長相和慕容逸甚為酷似的男子是位——中年人。
大概和她差距二十歲的長輩。
這下可好,難不成這回她所要譜的是不倫之戀?
“小妹妹!敝心觊L者對她友善一笑,又替她撿起掉落的餐盤,輕聲道著:“這地方實在不是你該來的場所,聽我話,趕快回家去!
一開口就是好心的勸戒,而且是絕對的誠心,很令人感動,只不過呢——“這位叔……不,先生,你對酒店的每一個女孩都會這樣勸解的嗎?”事實上比她年輕的小娃娃還有一大堆,而且比她更開放的比比皆是,她只是單純的跑腿女侍,并沒有那么墮落。
“那可不!”中年長者微笑,這抹笑更是看傻了琉琉,我的天呀,實在好象好象——好象慕容逸喲。
“不是每個女孩都聽得進金玉良言!彼鹚氖滞吔翘幦ァ!拔沂钦J為你不必、也不應(yīng)該待在這地方,會染上塵埃的!蹦菍柬坪跻谎劬桶阉谋举|(zhì)給看透。
“我需要錢。”不知道怎么搞的,她愿意對這位長輩吐露真話,而且是毫無保留,這是因為他和慕容逸神似的關(guān)系嗎?以致她被誘惑了!耙驗樵诰频晟习噘嶅X比較快速,不得已之下我必須在這地方工作。”
“傻丫頭!彼p逸嘆息。
琉琉突然好想哭,他對她的憐惜令她好感動,根本都還素昧平生,她卻能夠非常明顯地感應(yīng)到他對她的友善。
“你缺錢?”
“是呀。”忍不住帶點哽咽。
“我來幫你好嗎?”中年長者誠懇再道。
“不——”
“先別急著拒絕。”中年長者看透地的心意,阻斷他的話。“我可沒打算讓你不勞而獲,你一樣得憑自己的勞力才能賺到錢,只不過和這個龍蛇混雜的環(huán)境相比較起來,在我的別墅工作會好上許多,還有,我會給你一份很優(yōu)渥的薪水!
俏臉激動的都紅了!澳愀擅磳ξ夷敲春茫课腋径歼不認識你!
“緣分吧!”他說得籠統(tǒng)!拔襾磉@里兩回,每次都看你躲那些色鬼躲得好辛苦!
這妮子讓他不舍!捌鋵嵉谝淮慰匆娔銜r就想找你談一談的,不過我擔心你會以為我這個老頭子不懷好意——”
“不!我相信你是好人,一定是好人。”
他搖頭,不免失笑!斑@么容易相信人可會吃虧的,不過算是你的運氣,這回所遇上的確是貨真價實的真好人。”他拍拍她的粉頰,像疼女兒似地!暗疫是要提醒你,往后若有人再找你搭訕,你可別輕易相信喲,否則被賣了,你可后悔莫及。”
她笑笑,聳肩。
“記住喲。”這天真的小娃娃。
她點頭,再次感謝上查對她的厚愛——好幸運喲。
。灰滓蝗找贿_成,理當不能浪費時間,否則若讓變卦滋滋冒出,教她的如意算盤再次撥了個空,豈不氣人!
于是乎呢,琉琉第二天就和中年長者約好,說定了她要即刻“上班”。
又是一個嶄新的開始——而且是可以賺錢的哩。
她好開心。
在司機的駕駛下,車子四平八穩(wěn)的通行過市區(qū),然后往郊區(qū)方向轉(zhuǎn)進,不一會兒就進入山路上,直奔半山腰,算算再過不久時間,就該到達她的工作地點啦。
蘇琉琉坐在車子內(nèi),水瞳望著車窗外不斷飛掠而過的兩旁景致,只是車子愈是往前開,她那張俏臉卻反而更蒼白,甚至到了最后,幾乎要泛出鐵青色來了!
她不敢相信,完完全全的不敢相信,她不會是在作夢吧?又或者,她得了什么亂像幻想大怪病的,以致眼前所瞧見的景致都只是假象,純粹是她的幻想,并非真的有實物存在,又也許,她現(xiàn)在根本是夢游。
“再三分鐘車程就會看到我的別墅!睈偠纳ひ糨p松地刺入她耳膜,硬生生劈掉琉琉希望是在夢游的期待。
“三分鐘?”僵硬覆誦一遍——呃,琉琉手腳不禁開始發(fā)起麻來,看著司機流暢地隨著主子的指示又轉(zhuǎn)進高級別墅區(qū)域內(nèi),她只好拚命地安慰自己,這不過是巧合、應(yīng)該只是巧合、反正就是巧合。一定是的,阿彌陀佛……即使不是,也不值得大驚小怪啊,有錢人家喜歡在高級別墅區(qū)買房子是非常正常的情況,法律又沒有規(guī)定只有“那家子”
可以享受,所以就算是買在一塊,仳鄰而居,也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對不對?
“這地方地理環(huán)境不錯,遠離塵囂,空氣又清新,很多有錢人喜歡在這地方買別墅。”長者對他微微一笑。
“是。 彼卮魬(yīng)。
沒錯,就是這樣嘛!沒什么好奇怪,況且建在這山腰的別墅雖然只有十幾棟,但他很可能只是“他”的鄰居罷了,沒什么了不得。
別怕、別怕、應(yīng)該——不,肯定只是鄰居關(guān)系。
她情愿樂觀。
可是——司機卻突然打轉(zhuǎn)方向盤,往其中一棟規(guī)模最宏偉、設(shè)備最完善的歐式建筑而去,并且車速慢慢減緩。
“到了!”車停。
轟!
停妥的位置硬是把蘇琉琉燒得窒息。
她張著小嘴,目瞪口呆地看著正前方,傻住了!好半晌都無法回過神來。然后就見冷汗開始在額頭凝聚,緊接著就隨同她的驚惶發(fā)作而開始涔涔摘下。
一滴……又一滴……不間斷地……
“琉琉,下車啦!
“呃!”她困難地咽了咽口水,又是過了好半天后才用龜速轉(zhuǎn)頭向他。這一見,很奇怪的,她居然從這位幫他脫離苦海的善心人士的臉龐上瞧見了一抹鬼鬼的陰謀色調(diào),挺邪門的。
她到底忽略了什么事呀?
“來呀,下車了。”中年長輩挑眉催促。
“等……等一下!”
“怎么?”
她痛苦地張唇道:“我有件事想請教你!
“你說。”
琉琉得用力深吸好幾口氣,才有法子開口,抖抖的音符夾帶著最后一絲希望。
“請問……你確定前面那棟白色建筑真的是你的別墅嗎?你有沒有搞錯?”
他失笑!拔业姆孔游以趺磿沐e呢,我的腦筋正常得很。”
“那么……”圓潤的指頭慢慢地、顫巍巍地,指向從紅木門扉內(nèi)晃出,然后下階梯,朝著他們座駕走過來的熟悉身影,幾乎喘不過氣來地再問:“那位先生……就是那位禿頭的先生該不會正巧也是你的……你的管家吧?”
他頭一點!八拇_是我的管家,我都喊他老李!
媽呀,見鬼了。
誰來把她殺死。
兜來兜去,居然又兜回原點,她耍了什么寶?
“不行!”她蹦起來!拔乙吡,再見!”現(xiàn)在不腳底抹油怏逃,難道還等著人家大卸八塊不成。
“琉琉!敝心昴凶友杆倮∷。“你去哪?這份工作你不要啦。”
“不要、不要、我是不要了,你自己做。”她又不是大白癡,哪會笨到自投羅網(wǎng)給人贓到,況且她根本無法想象,當自己和這些曾被他設(shè)計過的“被害人”相聚一堂時,會遭受到什么樣的待遇。
一定很恐怖的。
都怪自日己,那天離開時跑了就好嘛,無緣無故迸出個什么良心不安的傻理由,大嘴巴的告訴辛伯說她“對不起”他們、她“設(shè)計”他們,這下可好,天理昭彰,報應(yīng)不爽,才半個多月就又鬼使神差自個跑回來受死。
“坐下!”長者一把按下她,不讓她走!澳慵热淮饝(yīng)過我,契約就必須完成。”
她哭喪著臉,恨自己眼拙,這對眼珠子簡直被蛤肉給搞住了,完全沒用。昨天第一眼見到這位中年男人時,就覺得他五官長像銀幕容逸好相似,可她卻傻得沒去聯(lián)想他們是否有其關(guān)系,還笨笨的以為他是個好人,一徑兒相信他。結(jié)果呢,中了人家的鬼計啦,這下子被逮到了吧!早知道慕容家怎么可能會任由她自由來去,而且她還曾經(jīng)被驚艷大筆一揮,上了緋聞版,熱鬧過一陣子,事情怎么可能這么容易就可以擺平的嘛。
“求求你啦,放過我吧!拜托!彼喼毕袷墙壖馨傅呐鹘,可憐兮兮地請求綁匪饒過一命。
“不行!”綁匪一聲令下,斷了她的生路。
車門打開來。
“老爺,您回來喝!你……怎么是你……”辛伯被坐在車內(nèi)的意外客同樣給嚇得斗雞眼直耍,指住她。“你……蘇琉琉?”
“怎么,你們都認識!蹦饺萦钋滹@然被一老一少給逗得很開心,咧嘴直發(fā)笑,有趣得緊,擅自主張先帶這丫頭回來是對的!澳敲次揖筒挥迷儋M事介紹了!
“哈……哈哈……哈哈哈……辛伯,好久不見!绷鹆痼l(fā)抖扯開唇。
“你怎么又回來了?”辛伯仍處于極度震驚中!“而且是跟我家——老爺?”
“哈……哈哈……我也不知道耶!
“行了,在門口閑話聊天不覺累嗎?進屋去才好說話。對了,老辛,人員到齊沒有?”慕容宇卿直接下車,順帶軟硬兼施的揪下死不跨出車門的琉琉。一臉驚恐的她聽到審判大會即將開始,立刻拚命地扭來扭去,只可惜怎么扭也扭不開幕容宇卿的如來佛手。
“老夫人、大少爺、二少爺,都已經(jīng)在客廳候著呢!毙敛y解地看待這出出乎意料的劇情。
“很好。”慕容大家長非常滿意。
好什么,吾命休矣!
蘇琉琉眼見無力掙脫枷鎖、改變命運,面對逃生無門的絕望下只好認命的被押赴刑場。
不然還能怎么辦呢?天作孽,猶可憐、自作孽呀……不可活。
鳴……
腦袋垂頭喪氣的低低垂,雙腿要很努力、很努力的才能邁出步伐來,蘑菇好久后,總算用小碎步朝那棟金碧輝煌的閻羅殿方向而去。能拖多久,就算多久吧!
。蝗雽徟刑,大氣不敢喘一口,半垂的眼瞼拚命搧呀搧,努力好久好久過后她才慢慢地、極其畏縮地——放眼望去!
果然是四堂大會審,該在的人員全數(shù)到齊,不管是認識的、或是不認識的。
首座,理所當然是那位“好心”的中年叔叔,也就是慕容宇卿,專司騙她回來受審的大魔頭,他笑咪咪地落坐沙發(fā)內(nèi)。
右手邊呢,則是一位風(fēng)華絕代的中年美婦。她正面朝她綻送盈盈笑意,不過從她彎起的紅唇弧線中,隱約可以瞧見一絲狡黠,想必也不是什么好打發(fā)的對象,當屬惡魔夫人。
然后左手邊坐著的,當然是兩位如假包換的惡魔之子;先是慕容輕狂——嚇!他依然囂張故我,睨人的表情寡情又帶毒,一副想把她吞噬入腹當養(yǎng)分的邪樣。不敢想像倘若她所犯上的人是他,會得到什么結(jié)果,可以預(yù)期她大概會滾回蘇州賣鴨蛋去。
然后就是最后一位,也就是——噢,琉琉怎么也沒勇氣轉(zhuǎn)向他,直接跳過去。
四周一片靜謐。大伙都沒開口,俗大的客廳里就靜得只剩下在場五人的細微呼吸聲,怪詭異的,也挺讓人發(fā)毛。
然后恐怖的壓力愈來愈嚴重。被四只利刃般的視線給緊緊瞅住的琉琉,不安地直絞手指頭,扭得手指都快變成異形。
說話呀,他們?nèi)珕×耸遣皇牵?br />
度秒如年的琉琉了心想讓判決盡快宣讀出,可是他們凈是不坑聲地,就是不開口。
沒辦法,她這位始作俑者為求活命,只好先求饒。這樣好了,先蒙出一抹甜笑,看看能不能騙出他們的惻隱之心——死馬當活馬醫(yī)了。
她笑,笑得好甜、好可愛!班耍∧銈兒谩恰呛,在等我。俊
“是呀!”
“笑話!
截然不同的回語分別出于幕容夫人的熱絡(luò)、與慕容輕狂的譏嘲下。
怎么會這樣?人家不都說母子同心的嘛。
哦,對了,琉琉猛然記起!報章雜志曾報導(dǎo)過慕容家族成員個個不合,原本她還以為只是過度渲染,事態(tài)應(yīng)該不嚴重,不過從他們倆母子壁壘分明的態(tài)度來看,已經(jīng)顯現(xiàn)出怪怪的不尋常來。
“疏疏,你坐下,站著腳累!贝竽ь^依然保持善心,招呼她。
但算了吧!站著也是死、坐著也是死,不必多晃這一步?
“我不坐了……我就站在這里,你們想怎么做?說吧!彼慅X一咬豁出去,不愿接受這重重壓力包圍的酷刑!半S你們決定愛怎么樣就怎么樣,我任憑你們處置!
“老頭,你無緣無故把這個女人帶回來干什么?還嫌家里不夠熱鬧呀!笔紫劝l(fā)難的是慕容輕狂,只不過他判決的對象是自個血親。
“喂!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你指責(zé)的人可是你老爹耶!焙敛灰馔猓c慕容輕狂似乎八字不合的中年美婦跳出來痛罵他的不敬。
“你們根本不知輕重!蹦饺葺p狂決定兩者通殺。
“這是兒子該說的話嗎……。”慕容宇卿決定加入戰(zhàn)火。
哇塞,到底是誰在審判誰,怎么變成他們?nèi)齻戰(zhàn)成一團,琉琉傻眼了。至于幕容逸,呵,呵,她還是沒膽看他的表情,不過想必臉色一定是超級難看的吧!因為他一直不曾開口。
“……這個叫蘇琉琉的女人存心不良,你們難道看不出來?”終于聽到她的名字登上了場,而且是出自慕容輕狂的口,很合理。琉琉小臉一偏,正巧對上地狂傲不羈的俊臉,忍不住一顫!
好奇怪,他跟慕容逸是雙生子,擁有著一模一樣的臉孔,但怪異的很,她會對慕容輕狂產(chǎn)生極度排斥和不想親近的恐懼,但對幕容逸——嘻,她巴不得天天黏住他,只可惜是天不從人愿——惱呀!
“我懂了,原來你怕她!蹦饺莘蛉撕孟蠛芟矚g跟二兒子作對,絲毫不放過攻擊他的機會,而且講起話夾槍又帶棍的!澳銚乃湍饺菀菖涑梢浑p,往后換你難過是不?”
終于提到重點了,也由此可確定這家人的感情極度不合,而且水火不容的原因大半是為了爭奪繼承權(quán)的緣故。想看看嘛,要是她跟慕容逸結(jié)了婚,一定很快會有子嗣,只要長孫一出世,世襲的制度將會立即擊垮慕容輕狂獨攬大權(quán)的壞主意,他排名又要往后退一步了。
她的推測是不是合理呢?小說不都寫著,富豪世家多的是父子相殘,手足不合,他們的情況很符合這標準。
“報派的豈能相信,更何況誰曉得這丫頭和那個馮驚艷是不是事先套好招,故意放出結(jié)婚的假消息,以黑導(dǎo)白,染指大少奶奶的寶座,馮驚艷的手段你們又不是沒聽說過!蹦饺葺p狂大放怪語。
“你認識驚艷呀?”飽含玄機的言詞立刻奪去滿心的惶惶,琉琉睜大水瞳,注意力往最新消息跑去。
“那個妖女。”他冷哼。
妖女?
“天才!”琉琉驀然一喊,拍案叫絕,興奮直嚷道:“你給驚艷的形容詞很貼切耶,慕容輕狂,你真行,對了,你是怎么認識驚艷的?快告訴我!彼隣N眸亮閃閃!斑有還有,你有沒有上過她的當?應(yīng)該有吧!那妖女不好打發(fā)的。”
馮驚艷這個壞朋友,不早說她跟慕容家族交情匪淺,害她繞一大圈來追夫,等她逃過大難后,一定要好好“回敬”她一頓。
慕容輕狂瞅望她,不得不懷疑蘇琉琉的腦袋構(gòu)造是否與平常人不同。自己的問題都還沒得到解決,竟然還有余力去管別人的閑事。
“我告訴你哦,其實驚艷是很好的女人,你千萬別被她那一堆驚世駭俗的鬼主意給嚇退,她本性很善良的!薄盎鼐础彼牡谝徊骄褪窍莺λ@個邪氣男攪和不清。
善良?她說的可是馮驚艷?
這下子慕容輕狂完全肯定蘇琉琉腦筋有問題。
“笨女人,我看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要緊吧!”他惡狠狠地道。
嘎!對喔,她怎么給忘了,現(xiàn)在的自己可是“待罪之身”,正等候?qū)徟心亍?br />
“別嚇琉琉!甭牭媒蚪蛴形兜膬衫虾懿粷M二兒子恐嚇這女娃娃,斷了聽好戲的樂趣。
慕容輕狂濃眉一挑!澳銈儭
“夠了沒有?”一聲催眠似的溫和低嗓突然從中介入,斷了爭執(zhí)。在場眾人全被這聲外包蜜糖的閻羅令給轟得暫停所有聲響。
不吭聲的人發(fā)威了。
但見慕容逸面無表情,音律更不見波動的繼續(xù)再說:“出去!”
眾人乖乖地全部起身,各自往樓上、廚房、門口散開。
“不包含你,蘇琉琉!
嘎!
她腳步一頓,快哭了,原本還以為可以乘隙逃出呢。
一股灼熱的氣息幽幽地傾靠過來,她明顯的感應(yīng)到閻王正在吸干她體內(nèi)僅存的氣力。
“沒那么簡單,蘇琉琉。”
果然——“你得還債!”
烏云當頭罩下,宣告她前途無“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