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清冷的女音在暗夜里顯得特別的冷冽,女孩充滿戒備的眼神瞪視前方那名獐頭鼠目的男人,不讓他再靠近自己一步。
“范──”
“我叫你讓開,不要靠近我!辈坏葘Ψ桨言捳f完,女孩吼了一聲,并且拔腿就跑。
“死丫頭,你給我站!”男人快步追上,憑著好體力迅速擋住女孩的去路,他瞪著她,眼神愈來愈邪惡,不斷上下打量她,一會兒,他說道:“丫頭,乖娃,快點告訴我,你老子是不是還有一些秘密沒有被警方挖出來?”
“我不知道!”她又退了一步,謹慎地看著他。
“你是他女兒怎么會不知道?”
父親嗎?她幽邈的揚起唇;貞浿@十七年來的遭遇,她寧愿沒有父母。
“我說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彼齽C冷的強調!岸夷愀擅磳δ切}齪事這么好奇?”
他當然好奇,要是讓他掌握到一些有力的資源,他可能取代范蒼的地位,在黑道中呼風喚雨。
男子叫囂著!澳悴挥霉苣敲炊,你只要把你所知道的通通告訴我就行!
“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這個死丫頭!蹦腥搜凵裢蝗灰蛔儯稍鹊呢澙忿D成淫穢,范蒼的女兒居然長得國色天香,嘿,既然從她嘴里套不出什么話來,那么玩玩她也不無小補,等玩夠了再把她賣掉,還可以大賺一票!拔,丫頭,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就算了,不過,你長得真漂亮,陪我玩玩你說好不好?”話落,手一伸,就要抓她。
“滾開!迸⒃缬薪湫模氵^他的襲擊,身子一閃,開始拚命往前跑。
“你給我站!你往哪跑!”男人在后頭追著。
女孩拚命跑著,拐進巷子里,期望能擺脫他,這種惡心的人,為什么總會讓她遇上?
她到底做錯了什么?
沒有,她從來就沒有做錯任何事。
要說她有錯,就是無法選擇父母,出生在黑道家庭里,從此被人定了位,注定必須沉淪在無亮的黑暗里頭;縱使她不斷地試著掙扎,卻仍徒勞無功。
誰來告訴她,她該怎么做?
她該怎么做才能求到一點點的安順。
她不愿當魔鬼的女兒。
她只想當個平凡人哪。
“給我站住!”那名男人還是不放棄的拚命追,一前一后地甚至追到馬路旁。
現在時間是凌晨兩點多,整座城市籠罩在一片寂靜,除了偶爾有幾輛車子呼嘯而過以外,肅靜的近乎空洞。
女孩突然停下腳步。
“丫頭,不想跑了嗎,嘻嘻,這樣才是對的,跟著我對你有好處!彼皭旱芈呦蛩。
女孩的眼睛并沒有看著那名猥瑣的男子,相反的,她直視寬敞的大馬路,當不遠處有兩盞車燈愈來愈往她這邊過來時,女孩笑了,笑得凄美,在那名猥瑣男人的震驚表情下,女孩沖向了馬路,那筆直而來的車子來不及反應,雖然已經踩下煞車,但還是煞不住,眼看就要撞上她──霍地,一輛保時捷突然從另一條巷口沖了出來,開到女孩身前,擋住了她,那輛車子轟地撞上保時捷,然而沖擊力的關系,兩輛車又各自彈開,力道雖大,但幸運地,除了車身各自受到損傷外,里頭的駕駛與乘客似乎都安然無恙。
女孩傻傻地看著這混亂的一幕。
她被救了嗎?
眼角余光看不見那名猥瑣男人,那人早就逃得不見蹤影,而差點開車撞死她的駕駛則驚嚇過度癱在座位上無法動彈,唯一下車的人是那輛救了她的保時捷司機。
“小姐你沒事吧,我家少爺要我問你,為何要自殺?”那名年紀四十歲左右的司機奉命來到女孩跟前,除了觀察她是否有受傷以外,就是問她突然沖到馬路上的動機。
自殺?這句話劈進她耳膜,直到此時她才從夢魘中驚醒過來!
“我剛剛……我剛剛做了什么?”她驚惶又凄慘的一笑。老天,她竟然選擇了自殺這條路,她竟然傻得以為一死就可以得到解脫,太好笑了,她引以為傲的冷靜呢?怎么消失了?天知道就算她死了也沒有人會為她掉下一滴淚。
她為何要讓自己如此的不堪。
她猛地敲著自己的腦袋,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只是昏了頭,一時想不開才會做出這種舉動,我知道我做錯了,累得你們蒙受損失,但我──”她看著那昂貴座駕,自嘲一笑道:“我也賠不起!
司機聽著她的怪言怪行,一會兒,轉回車上去,一字不漏的向車上人稟報后,又下車返來。
“我家少爺問你是不是不死了?”司機盡責的把話帶到。
她搖頭,美麗的容顏蒙上一層淡淡的無奈!安涣耍∷懒艘灿谑聼o補。”因為沒人會可憐她,而且在忍耐了十八年,在有機會破繭而出的這個時刻,她不該放棄,即使明知前途多難。
“當真?”那名司機似乎奉命在求解答。
“真的!狈读餍侵刂爻兄Z,就一徑兒陷入自我的思緒中,問也不問那少爺是何身分,而且對那輛保時捷,看也沒有多看一眼。
她似乎對這種必須用金錢堆砌出來的身分與配件完全不感興趣。
她只想著未來該怎么走。
司機再度轉回車子向坐在里面的主子報告所見所聞后,又跑了出來。
“這位小姐,我家少爺說,你可以走了,至于車子的損失,他會處理!
“是嗎?那就麻煩你了,替我向你家少爺說聲謝謝也對不起!彼f完后,飄然的轉身,慢慢消失在黑夜。
一直坐在車內的男人凝視著她的一舉一動,隨著她的消失,竟然露出危險的笑意。
“有趣的女孩,太有意思了,或許我找到了一塊瑰寶,能助我成事的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