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痛?”
他的出現總是無聲無息,很奇怪,這種習性跟襲冰玠滿相像的,甚且連他的外貌也跟襲冰玠有些神似……
可是他自稱樓寂滅。
“醫生說我的傷勢還要治療多久才能痊愈?”倚坐在病床上的凌綾心情又驚又恐,暫時理不得他的外貌與誰相像,她的腿傷更是要緊。
腳踝處的痛感雖然正在逐步消失中,可是狀況如何,她急著想知道。
樓寂滅走近她的床邊,掃了她一眼,露出一抹漫不經心的迷人笑容來!胺判,小傷而已,休息個兩、三天就會痊愈了!
“你確定?”
瞳眸一瞬不瞬,全部的自信寫在眼神之中!傲横t生是骨科權威,他有能力治愈這種小傷勢,你盡管安心吧!
凌綾這才大大松了一口氣。
“奇怪?你何必這么緊張腳傷呢?”他點燃長菸,不理會這里是醫院,而且病人就躺在床上,目中無人的做著他想做的一切。
“我當然緊張了!绷杈c蹙起眉頭,打從一開始就覺得他跟襲冰玠的長相有些神似,并且氣質也挺相近的,尤其是那種正大光明使壞的狂傲,簡直就像是跟襲冰玠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只不過,此人比襲冰玠多了一份詭譎的氣息,他渾身上下充滿著殘虐的味道。“我是舞者,即將出國演出,一個舞者傷了腳,你說嚴重不嚴重?”她說完,樓寂滅的表情也立刻變得很嚴峻。
“原來你是舞者,難怪會這么緊張了,是我不對,很抱歉!蓖鹑艉诘V石的眼眸異常炯亮,但就是太過璀璨,刺眼得像會攝人神魂似的!岸际俏也缓,請你原諒我,凌小姐,敝人鄭重向你賠個不是!
他嘴巴說著道歉話,凌綾卻看不出他的誠意來,她只感受到一股巨大的闇影正不斷地從他的體內擴散出來,想把她給吞噬掉。
很奇怪?樓寂滅跟襲冰玠一樣的出色,可是樓寂滅卻引不起她的好感。
同是狂妄男人,她卻不喜歡樓寂滅,連一絲絲好感都沒有。反觀襲冰玠,雖然她口口聲聲老掛著討厭他的話語,但是但是,她卻會惦念他……
“你在我臉上找什么?”樓寂滅挑眉問,瞧她一臉呆怔地瞅著他不放,然而看的并不是他。
她狼狽的紅了臉,像在掩藏什么似地用力回瞪他。“哪有,你的臉上還不就是一對眉毛、一雙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巴……雖然很俊很美,不過你的行為卻是──非、常、惡、劣!”
“這么糟糕,我還以為你在我臉上找另外一個男人的痕跡。”
“胡說!”她一驚!
“這么緊張!彼⌒Φ。
凌綾端起面孔指責道:“喂,你這個人實在很過分,在巷子里瘋狂開車,嚴重違反公共安全,這種惡劣的行為豈是一句道歉就能解決的?”他居心何在?而且她一直感覺到他心懷不軌,只是──他們互不相識,樓寂滅何必特別針對她?這沒有理由。
“也對,這么嚴重的過錯是不該用一句道歉話就打發掉。”樓寂滅非常同意她的看法。抿唇一笑,走到桌前,從公事包內拿出支票簿,寫上金額,折回床邊!俺酸t藥費由我負責以外,這是我的賠償金!彼麑㈤_好的支票遞交給她。
她望著支票上的數字,杏眸頓時圓瞪!
“五百萬!辈粫,不過支票上頭的確明明白白寫著這一大筆數字。
他好誠意的執起她的手,將支票放在她手上。“這是我的道歉,請你接受!
“五百萬,我的扭傷價值五百萬?!”嬌柔的聲音變了調?尚ρ,難不成她的臉上寫著嗜錢兩字?否則這個男人怎么會一出手便是用金錢砸她。
“怎么,不夠?如果不夠的話你開價吧,只要你開口,我都負責!彼阉腻e愕當作是不滿意,居然更加大方的同意順遂她全部的心愿。
凌綾怔了好半晌,而后才慢慢轉動僵硬的柔頸,盯著他,問道:“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雙瞳閃過利刃般的寒芒,一閃即逝,讓人誤以為方才所見只是錯覺。
“你為何要給我這筆鉅款作為賠償?”雖然他是一臉和善,可是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充滿著挑釁意味,她不會以為樓寂滅是真心誠意的想做補償動作。
他捻熄菸屁股,又燃上另一根,道:“不為什么,就因為你值得。”
“我值得?”她并不笨,豈會相信他的滿口謊言……
“你不必懷疑我的話。”他強調著,非要她相信不可。
凌綾回下眸光,看著支票上的數字,每一個零都代表著一份勾引。
“是嗎?只要我開價,你就會給?”嬌嗓降得好沈啞。
“是的,只要你開口!睒羌艤缦ǖ羰稚系妮危揲L的身軀坐上床邊,傾近她,調情的姿態極為誘人,卻逼得她向后一縮。
她屏住氣,驚愕地看著奪人心魂的絕俊面孔在她眼前晃呀晃,她不知道他竟然這么的膽大妄為。
樓寂滅湊得她更近。
“你說吧,放心大膽的開價,即使傾盡我的所有,我也全數奉送!”天鵝絨的嗓音哄哄誘誘地,一心一意要把她拐進魔幻的深淵中,只要把她勾引進他所設下的陷阱里,從此后便由得他予取予求,那么──跟襲家的爭斗,他就獲得一次重大的勝利。
凌綾不由自主地咽了咽梗在喉嚨的唾液。
“你要把你的所有全數奉送給我?”聲音好沙啞,她到底是交了什么“好運道”,揮別了一個襲冰玠,立刻又補上一個樓寂滅,這兩個男人,都毫無理由的主動纏上她。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有這么迷人。
“是的,我保證!
凌綾閉了閉眼,想到這么荒唐有趣的“艷遇”都發生在她身上,不由得失笑起來。
嘆口氣,揉了揉自己的額角,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釋這一切!拔覐膩聿粫缘米约哼@么有魅力,隨隨便便就可以吸引住男人,而且還是出色不凡的頂尖級人物!
“意外嗎?”他輕笑一聲!霸瓉砟闶沁@么的不了解自己。綾,你可是璀璨的稀世珍寶,既瑩亮又眩目,任何一個男人見到你,都會想要把你占為己有!
她一顫!“你的稱贊才讓我意外!币u冰玠也會把她當作是稀世珍寶嗎?不會吧,她是庸俗之物,了不起就是鍍了金的假貨,有眼光的人是不可能看上她。
“你是極品。”樓寂滅的俊容正慢慢地接近她的小臉蛋。
“我是極品?”她眨眼,又眨眼,朱唇啟開又合上,想反駁,竟是說不出話來。
“你是獨一無二的珍寶,這一點毋庸置疑。”他不斷不斷吐喃出對她的稱贊。
凌綾傻愕愕地看著他一步一步的貼向自己,黑瞳中的熾焰,熊熊熱度簡直快要把她融化成泥。
“你──你想做什么?”她想逃,然而他釋放出的壓迫感卻讓她無法動彈!
“我……我只是想珍愛你……”他呢喃吐話。“而你,也盼著我的,對不?”
“我才沒……”
“千萬不要否認喔!辈蛔屗f完,他截斷她的話!熬c,把過去都忘了吧,既然我們有緣相遇,就不該辜負這場上天注定下的安排,我有預感,咱們是天賜良緣,放棄了我,你會后悔一輩子。”
驚慌的水瞳對著他鷙狂的眸子,兩雙眼睛相距不到三公分。
“不!”她嚷!熬退銚]別過去的男人,我也不必選擇你!
“卻只有我,才能讓你徹底忘掉先前的男人!
“不用你,我也可以忘掉他,而且我已經做到了、也成功了!”她跟襲冰玠不會再有交集,再也不會、永遠不曾,襲冰玠已經把她徹底摒除出心房外,她已經被踢出去,不用再藉助他來擺脫襲冰玠。
“你確定已經擺脫掉他?”
“是。”她咬牙迸話!拔腋粫儆薪患臋C會。”
樓寂滅驀然一笑,臉孔傾近她。
凌綾驚悸一退,低叫:“你還想──”煽誘的表情分明是要掠奪她的櫻唇。
“對,我就是要你!”
凌綾不敢相信他仍然這么的膽大妄為,小手倏握成拳,準備揍人!
就在樓寂滅的嘴唇快要貼上她的唇瓣時,緊握的拳頭也即將揮出,但在同一剎那,眼角余光竟然瞥見襲冰玠出現在病房門口處。
她錯愕,以為自己看錯了?
襲冰玠現身在門口?他就站在那方?她太意外了,他怎么會出現?他又是怎么找到醫院來的?一個揮別了的對象,不應該出現在此地。
思緒飛快繞轉一圈后,下一秒,凌綾突然抬手,不是揍人,而是扣住樓寂滅的后腦勺,將他的臉孔壓向自己的──
她的動作讓門口的襲冰玠與樓寂滅同感訝異!
凌綾先聲奪人地將自己的唇片粘上樓寂滅的,四唇膠著住,樓寂滅自然不浪費機會的吻住她,不假思索地吮吻著她,像是囤積已久的欲望突然得到解放似地,兩人的唇舌狠狠地、狂放地交纏在一塊。如此激烈的熱吻,不會有人相信這兩人才認識半天時間。
凌綾很努力的舌吻著樓寂滅,也很努力地任由他侵略,她一定要表現出很迷戀、很喜愛樓寂滅的態度才可以,她一定要讓襲冰玠拂袖而去!
她很努力地執行“吻”的工作。
焚燒的狂潮持續了好一會兒,直到凌綾突然嘗到嘴中的堿味,不解地張目一望,才發現樓寂滅的嘴唇上竟然有血漬,而且還在細細的滲出中。
她咬了他的唇。
“呀,我……我……”她急急分開,驚愕極了,她怎么會……怎么會咬傷了他的嘴唇,她怎么如此不濟,好丟臉──“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咬傷你的……對不起……”
樓寂滅不以為意地以舌尖舔掉唇上的血漬,縱容一笑,而那抹笑,蘊藏某種陰森的詭譎。
“不怪你,是我們太過投入,這是不小心,你不用介意!睒羌艤绶吹拱参科鹚齺。側首,睨看一直站在門口不動的襲冰玠,冷然的眼神充滿著挑釁意味。
襲冰玠無動于衷。
“很對不起呀……”凌綾低頭不斷說著抱歉的話語,她不敢抬頭,目光也不肯落在襲冰玠的身上。
襲冰玠怎么還不趕快掉頭走人?要不然開口大罵她是花癡也行,但是但是,他沒有任何動作與表情,完全沒有,竟然就站在那邊“欣賞”他們在熱吻。
“你為什么還杵在這里不走?很殺風景的。”樓寂滅進一步調侃他,好樣地,他的忍耐力值得褒獎。
襲冰玠不被激怒,反倒走進病房,來到床邊,望著凌綾低垂的腦門,輕柔地開口道。
“我會走,會接綾綾一塊回去!贝派ち髀冻鰺o限的珍愛,對于剛才的情景似乎并不以為意。
“你要接我回去?”她不得不抬首。
“嘖嘖……”樓寂滅驚詫的直咋舌,搖著頭,提醒他道!澳阊勖ち藛幔侩y道沒有瞧見剛才的場景,還要接她回去?”
“是看見了,看見了兩個作戲的演員,演得很辛苦!币u冰玠輕松地答道,無視于他的冷語。投射在凌綾臉上的目光,也沒有責怪她的意思。
她更加吃驚,也窘迫的別開臉。
樓寂滅表情森冷了。“有趣,真是有趣,你的說法讓我非常佩服,竟然反諷我們是在作戲表演。不過──你是在為你自己的失敗找借口才會偽裝得這么大方吧!
“究竟誰才是失敗者?你我心知肚明!币u冰玠再度反擊,目光凝視逃避的笨丫頭,只專注于她,也只在乎她。
凌綾心臟跳得好快好快……一股即將炸開來的緊繃感讓她難受極了,那是一股即將廝殺的冷凝氣氛,并且就是由這兩個男人身上迸射出來的。
他們該不會以命相搏吧?而且──他們認識嗎?怎么好像很熟悉似的?
樓寂滅驀然收回對峙的視線,從床上拾起被遺忘的支票,再次遞交給凌綾,他該回敬襲冰玠一筆才是,而回擊的“利器”便是由她擔綱。“綾,這張支票──”
她不假思索的立刻搶過。“這筆錢,我要!彼冻鲐澙返淖炷榿怼
如他所料的,樓寂滅滿意極了,又交給她一張名片!斑@是我的聯絡電話,你隨時可以來找我。”
“好,我會找你!绷杈c二話不說又收起名片。
樓寂滅笑容好放肆,更進一步要求道:“我看你干脆就跟我一塊走吧?”
“我……”她頓住,躊躇起來,沒有剛才的爽快!拔摇摇铱催是緩一緩吧!弊詈笏x擇了不字,沒有繼續應允他。別蠢了,這個樓寂滅究竟是在干什么的?她一無所知?她剛才不過是利用他來激走襲冰玠,只不過結果是失敗的!凹艤,我再打電話跟你聯絡好不好,現在可不可以請你先離開,我不太舒服,想休息。”她好累、好辛苦,無法再應付下去了,她得好好放空腦袋。
樓寂滅挑挑眉,最后答應她的請求。
“好,我先走,反正以后我們有的是見面機會!彪m然無法親眼瞧見即將而起的風暴,不過,日子還長得很……要看亂局,有的是機會!澳敲次揖拖茸邌,記住,要來找我。”他附在她耳畔勾引道。
凌綾沒答腔,垂著眼,只看著床單。
樓寂滅瀟灑離開。
在他離開病房后,凌綾也幽幽開口問著一動不動的襲冰玠。
“你呢?你怎么不走?”她好疲憊,沒有心力應付人了。
“腿傷嚴不嚴重?”襲冰玠坐在床沿處,取代樓寂滅的位置。
她立刻躺回床上,想拉上被單,不過他卻抓住被單的一角,不讓她蒙住頭。
凌綾咬牙道:“醫生剛剛說沒什么大礙,你可以離開了,我想睡覺休息!苯o了答案,他就可以滾了吧。
“回家再睡!彼馈
“回家睡?”家?哪里才是她的家!澳阒肝璧干鐔?我還是等傷好一些再回去!
“你還想留在這家醫院?”
“我想留在哪里是我的自由,與你無關!
“你當真打算跟樓寂滅見面交往?”
凌綾睜開眼,襲冰玠果然知道他的身分,她沒提過他的名字,他卻知道!澳阒浪袠羌艤纾俊彼@訝之余又有滿肚子疑惑。
“很奇怪嗎?”他反問道。
“是啊,是很奇怪,而且你是怎么找到這家醫院來的?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小鴕鳥能藏到哪邊去!彼S便一問,誰敢不招。
想也知道是父母泄了她的落腳處,只是,查出她住舞蹈社沒啥好訝異的,但令人不解的是他怎么知道她住進了這家醫院。
“這場車禍是個意外,你怎么可能這么快就找到我?”她不懂的是這問題。
他淡道:“在失去你的下落后,我派襲氏集團的保全部門全員出動,查問到了附近巷子曾經發生過一場車禍,于是懷疑與你有關,所以我就讓振林接洽北部地區的所有征信社調查車號,確定那是樓寂滅的座車,然后就找到這家與他有私交的醫院!
他說得輕描淡寫,但花費的心力與金錢她明白的。
“何必花這種冤枉錢,真不值得!弊彀碗m道,心里卻有一股甜甜的感覺在孳生。
“我覺得開心就值得。”黑眸低視著她。
她又別過臉去!皹羌艤缒兀磕阌衷趺辞宄纳矸,好像跟他很熟悉似的?”
襲冰玠輕蔑一笑,道:“不僅熟悉,甚至他為何找上你,我也一清二楚。反倒是你,他的身分你可知曉?他的底細你又了解多少?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你居然敢相信,還敢跟著他?”
他在恥笑她是被利用的大白癡嗎?“跟著樓寂滅有什么不好?”
“你喜歡被拋棄?”
凌綾又意外了!“什么意思?”
“你想知道?”
“是想!”
他慈藹地微笑起來,又體貼地替她理了理微亂的發絲,慢慢地,才解釋!八蛩阏T惑你愛上他,等到你對他投入感情時,再狠狠拋棄你!
“你的態度好像在諷刺我很無知似的!彼幻饫仟N。其實她也猜測得到樓寂滅有企圖。
他不放過的繼續調侃她。“為了逼我放開你,你是會做出一些傻瓜事來!
她更難堪,小手握得緊緊,連青筋都浮現出來!澳恪愫f,誰會為了逼你、氣你,做出傻瓜事來著。而且我剛剛跟樓寂滅接吻,全是出于心甘情愿!睂τ诜讲诺臒嵛牵u冰玠一句介意的話也沒說,而且顯得毫不在乎,看來,他對她果然是“不貪心”,是毫不在意的。“襲少爺,我們結束了,我現在想跟那個男人在一塊,是我的自由,你無權干涉!”
“誰告訴你我們已經結束?”目光不曾移開過她臉龐,緊緊地鎖住不放。
心底猛然竄過一道熱流,他的說法讓她再度意外。
“是你自己。 蓖,不能感動,不能覺得溫暖,會功虧一簣的呀!澳阌憛捨艺{查你的外遇,你不屑我偵探你的行為,你已經選擇分手,何不了斷個干脆!
“我并不記得有說過分手的話?”
“你雖然沒有明說,但已經暗示過我,我很識相的,不會死皮賴臉地纏住你不放。”
他失笑了。“我要你回去反省去找征信社的行為,你卻當成我趕你出門!
她又意外地嚇。
“原來你是靠想像力在過日子!彼麎膲囊恍。捧住她驚嚇過度的小臉蛋,又道:“我是要你好好想想,調查追蹤情人的作息可有意義?成天做著偵探的行為對于維系感情可有任何的助益?我是不想你掉進泥沼中而不自知。不過……我很滿意,你果然是聰明的,是有智慧的,不會做蠢事,你并沒有調查我;不僅沒有,還懂得利用機會反將我一軍,差點就騙過我!
“呃你──”他知道前因后果了,他知道一切都是巧合了,而且也明白她將計就計地誤導他生氣。
瞧著她的呆樣,他點點她的小鼻子,調笑道:“撒謊的丫頭。”
她眨眼,又眨眼,好不容易緩和下劇烈起伏的呼息,腦中雖然仍是一片混亂,但已經清明許多。“我不懂,真的不懂!你為何不直接將錯就錯,就這么散了不就是最好的結果,你又何必找我重續孽緣。”
“因為我舍不得……”
“啥?”她怔住,呆呆的無法反應。
“我舍不得哪……”他俯下臉龐,唇片落在她的額頭上、落在她的鼻尖上、拂在她的臉頰上,每烙印下一個吻,就柔聲地說一句。“我舍不得你,非常非常舍不得你,舍不得與你分開呵……”這名女子是他唯一割舍不下的牽絆,完全放不開呀。
不容否認,從一開始,他就在測試能夠注意她到幾時?測驗會對她釋放出多少感情來。
而今,答案已顯現!
凌綾強烈地吸引著他,她的性情、她的脾氣、她的反應、她的種種一切都讓他毫無理由的著迷,甚至分分秒秒地依戀著她,不曾厭惡過,不曾有過終止迷戀的念頭,甚至還有預感會持續保持下去直到永久……
“你、你──呀,你──”她心如擂鼓,被他的親吻駭得語無倫次,氣息又不穩了起來。襲冰玠是在做什么呀?他剛剛又說了什么呀?而且未經她同意就親吻起她來,行徑蠻橫,她卻手足無措。
“還是得由我來指導你才行呵……”他又烙下一吻,這次是糾纏住她的櫻唇。
“唔……”她輕吟一聲。
他的吻柔緩但誘惑力十足,輕輕地、柔柔地吸吮著。而虛軟無力的她,已經被他蝕骨銷魂的溫柔之吻給吞噬到忘了抗拒,再度毫無保留地接納了他。
深濃的情意被撩起,四唇纏吻了許久許久才終止。
“這才是接吻。”他的食指輕撫著她微脹的紅唇,既是教導又是訕笑地說著!扒魄茦羌艤绲淖齑蕉急荒阋屏,可見得你有多么討厭他!
血液沖上她的腦又刷地流逝,她好不容易總算迸出話來!翱墒悄悴⒉辉诤跷腋鷺羌艤缬H吻過?”他到現在仍然沒有指責的意味,她豈能自以為是的認定他是喜愛她的。
他不以為意地開口道:“既然我以前也曾經吻過別的女人,那又憑什么跟你計較樓寂滅的事,更何況,你是為了激怒我才跟他接吻,你是不甘心的!
“啥?”她啞口,襲冰玠到底是無心,還是自負過了頭?
“現在可以跟我回去了吧!彼f著。
“我不……啊!”鐵鉗似的手臂由她身后橫過,抱起她,不容她拒絕反抗。“你做什么?你要把我抓去哪里──”小嘴嚷嚷著,一旦回去,就注定她將是他的人。
“把你抓去哪里?”他睇著她,墨黑有神的眼瞳閃爍著兩簇極端的烈焰,認真且強烈!鞍涯阕セ匚业恼菩闹,把你帶進我的心里頭,我的妻,就該待在我懷里!”
她混亂了,亂到無法厘清思路。
襲冰玠笑意盈盈地抱起她離開醫院。
他的妻……他的妻……此話不斷在她腦中盤旋,甘甜的情絲也一滴一滴地捆繞她心口。
不懂不懂呀!為什么他老是讓她驚奇,讓她無法控制?
襲冰玠為何總是讓她意外連連?
“哇!”匆匆奔到床邊的凌老爹跟凌母一聽到女兒被少爺從醫院帶回家,并且還受了傷,再也忍耐不住的哇哇大叫起來!熬c綾,你騙我們,你根本就沒和少爺分手,你們根本就沒有分手對不對?沒分手……沒分手……就是沒有分手才會……才會受傷,厄運又降臨了,又降臨了啦……”原本以為危機已除的凌氏夫婦正期待著坦順的未來,額手稱慶之際,哪知竟然是空歡喜一場,禍事又發生了。
被放在床上的凌綾一臉委屈,她也沒有料到事情的轉折會是這么的不可思議!拔掖_實是跟少爺分了手,哪知他會突然改變主意?”該喜?該悲?她一路思索下來,竟然也無法決定。
他是那樣認真且強烈的宣告她是他的妻!
而且毫無轉圜余地的。
襲冰玠立在床邊等著他們父女三人哀嚎夠了,才悠然介入道:“一切都是誤會,是綾綾的想像力過于豐富,才會負氣離家,現在解釋清楚,已經沒事了。”他把她形容成是負氣小丫頭。
“事實才不是這樣呢!”她反駁道,可是在他疼寵的眼神下,凌綾又紅了頰,羞赧地別過臉去。
凌母左看女兒,右看少爺,憂愁地開口問:“少爺還是喜歡綾綾呀?你們還是決定當男女朋友?”
“我在想,該不該開始籌辦婚禮了!币u冰玠笑容可掬地提議。
“哇!”老夫妻驚駭的嚷嚷道!安灰玻恍欣!千萬不能結婚的,你們看──就是因為你們牽扯不清,綾綾才會受傷,你們的姻緣是受到詛咒的,你們八字相克,根本就不能結成夫妻!眱衫衔嬷乜,急得幾乎要昏厥過去。
父母驚懼成這副德行,做女兒的也于心不忍!澳銐蛄税桑d少爺,嚇人也該有個分寸,要是把人給嚇出病來,你要怎么收拾?”
“那么你不斷偷跑的行為是不是也該告一個段落,我也不喜歡被人嚇!本J如鷹的眸子閃爍笑意與算計,逼她做出交換條件。
不愧是商場戰神,每做一事都要得到相對的利益。
“如何,怎么不說話了?”襲冰玠不放過的咄咄追問道。
她望著父母,兩位老人家驚恐的猛搖頭,要她反對,那么她只好反對──“我……”
“我去請樓叔籌劃婚禮!彼脑掃沒有逸出口,襲冰玠卻像知道了答案,毫不猶疑地反將一軍。
“不可以不可以,綾綾愿意答應少爺,她答應不再亂跑,只要少爺你打消籌辦婚禮的主意,綾綾一定會安分的待在襲家,讓你天天見到她!碧鰜斫腥碌倪是兩位老寶貝。
“綾綾,你聽見了,不再逃跑。”襲冰玠勾起勝利的微笑。
她終究贏不了他的決心,在他面前都只有認輸的分!拔衣犚娏,我不會再躲起來,也不會再離開你的視線外!痹S了承諾,卻說不出是喜還是憂。“不過樓寂滅的五百萬支票該怎么辦?我得還給他!笔稚线有一個燙手山芋呢。
“不必還他,就送人吧!”襲冰玠不假思索地道。
“送人?”她吃驚!耙徒o誰?”
“送給需要這筆鉅款的善心人。”黑眸閃爍詭譎的光華!斑@筆錢送給她正是適得其所!
凌綾糊涂了!罢l需要這筆錢?”五百萬鉅款可以隨便送人哦?
“就是你念念不忘的綠衣女孩!鼻扑樕嚨伢E變,襲冰玠再補一句!皠e吃醋,她是樓寂滅的未婚妻!
“未婚妻?”凌綾彈起來,顧不得他的調侃,驚詫于未婚妻這三個字!霸趺纯赡?怎么會有這種事?綠衣女孩是樓寂滅的未婚妻?你在胡說些什么?”
“我說是便是!
“哪有你說是就是的,開什么玩笑……”
“相信我,不用多久,你就會看見他們難分難舍的鏡頭。”他道,異常的篤定,儼然有著勝券在握的把握。
他的堅毅讓她啞口,而杵在一旁的凌氏夫妻更完全搭不上腔,此刻夫妻倆的腦袋轉的全是同一碼子事。
怎么辦?怎么辦?少爺跟凌綾愛得難分難舍了,這可是嚴重犯了禁忌,違背了無上大師的交代,將有大禍降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