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下來!”她在他耳邊喊著。為著他的擁抱,她心跳如擂鼓,如果他再不放她下來,她肯定會因為心跳過劇而死。
駱靖像是突然回過神來,猛地將她放下。
“啊!”她大驚失色,險些站不穩(wěn),文朗上前扶住了她。
而駱靖卻像是碰著燙手山芋似的,整個人連退了兩、三步!拔摇彝蝗幌肫疬有些事沒辦,我先走一步了!
“站住!”這算什么?!靈兒叫住他。
好吧,她承認她是喜歡他;但看見自己喜歡的人對待自己,竟像見了什么毒蛇猛獸的樣子,讓她氣極,也難過極了。
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幾乎落荒而逃的模樣。
這該死的家伙!她真有這么糟嗎?她不甘心!他根本還沒開始了解她,怎么可以用這種態(tài)度對她,還讓她在眾人面前下不了臺。
“干什么?”駱靖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
“什么叫‘我們兩個人的事’,我什么時候跟你這么親近了?”她故意激他。
“你說得沒錯,我們根本就不親近,也沒必要親近。”他一句話堵住了她的嘴。
“你——你說什么?!”她幾乎想撲上前狠狠地揍他。
“靈兒,你別太激動,當心你的傷!蔽睦虱h(huán)住她。
瞧見靈兒躁動的模樣,駱靖不由得皺眉——這好動的家伙,連自己的傷都不顧了。
云心則輕輕扯住駱靖的臂膀!熬,大家在一起也算是有緣,更何況以輩分看,靈妹妹還是你的長輩,你別——”隱約間,她感到有些不對。而且,她不喜歡駱靖對待靈兒的方式;并不是因為他待靈兒太壞,而是他太在乎靈兒了。但看眼前僵持不下的情景,她又不能不上前勸慰。
你簡直就像個未經(jīng)世事的蠢蛋!駱靖暗罵著自己。連喜歡哪個女人都搞不清楚,這簡直就是——荒唐!
“夠了!”駱靖不想再聽任何人的說詞。
云心被駱靖的嚴詞厲色嚇住了,泫然欲泣。
天!他又做了什么?“云心!對不起,我并不是針對你——”
“不是針對她,那就是針對我了?!”靈兒生氣地大吼。
駱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下可好,他把所有的人都得罪了。
“靈兒,夠了,你就別再火上加油,大伙兒都少說一句吧!蔽睦屎喼笨床幌氯チ耍谅曇缓。
三個人看了看彼此,不再說話。
她喜歡他,是不是應(yīng)該主動爭取他?
在文朗的照料下,靈兒的傷好得出奇得快,可她心里的煩惱卻一點也沒有減少。
她喜歡駱靖,但駱靖卻討厭她。
這些天來,駱靖早出晚歸,像是刻意避開她,平日就算碰巧見著了面,他也是裝作沒看見,當她不存在似的。
這一切讓靈兒覺得難堪。
或許,她根本不該喜歡上他;或許,她根本就不該再待在這兒。
想到這里她猛地站起身。
是啊,她為什么要待在這兒惹人討厭?就算是師父要她下山來保護他,她也可以不這么做啊!只要她在山下待上個一年半載,從來不下山的師父,也不可能會知道她人在哪里。
可是……她又開始擔(dān)心了——師父說的話從來不曾出錯,如果她離開之后,他真的遭到什么危險,那該怎么辦?
她抱著腦袋,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如果他真有什么危險,她會恨自己一輩子的。
有了——她突然靈光一閃。
她可以自己找個地方住下,每天偷偷地跟在他身后,這樣不就可以保護他,又不用看他的臉色了嗎?!
就是這個主意! 我走了,你們別再找我。
我不想在這兒當個惹人厭的人,也不會回山上去。文朗哥哥,記得保守我們的秘密。往后,你們就當從沒認識我——尤其是駱靖,你也用不著再躲著我了,安心過你的好日子吧!——韓靈兒筆 “該死!”駱靖揉擰了靈兒的留書。
她竟然不告而別,而且還是因為他! 文朗雙手環(huán)胸,滿臉不悅之色!白约喝堑牡湥驮撟约菏帐!”
駱靖咬牙。他知道自己的確做得過分了些,但他刻意避著她,只是不想再多生是非。
發(fā)現(xiàn)自己可能喜歡上她的事實,讓他一時慌了心思,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甚至他也不知該如何面對云心,所以干脆——避開她們!
但云心沒有因此而離開,為什么她韓靈兒卻要負氣離開,而且該死的還帶著傷,難道她真討厭他到這種程度?!
更讓他憤怒的是——陸文朗!
“你和她之間有什么秘密?”駱靖怒氣沖沖地問。
“現(xiàn)在是討論這件事的時候嗎?”文朗搖頭。
這駱靖當真是昏了頭。
“我——”駱靖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討論這件事的時候,但文朗與靈兒之間的曖昧,讓他極不是滋味。
“靈兒身上的傷,雖然已好了大半,但以她那好動的性子,我擔(dān)心萬一又扯動了傷口……而且她長年住在山上,對世情太不熟悉,就算她生得機靈,也難保不出什么差錯,再者那幫歹徒還沒落網(wǎng),我擔(dān)心……”文朗提醒道。
“別再說了!我這就去找她!
要是找著了她,他非得先狠狠揍她一頓不可;就算是賭氣,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等等——你知道上哪兒去找?”文朗叫住他。
駱靖停下了腳步。是啊,上哪兒去找?突然,他想起——
“你不是有特殊的能力可以預(yù)知些事情?”駱靖問道。
文朗揚眉!霸趺矗悴皇遣幌嘈盼疫@些怪力亂神的事嗎?”
一直以來,駱靖始終不肯承認文朗的特殊能力,現(xiàn)在為了找靈兒,他竟然要求助于他自己一直不肯相信的事?
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陸文朗,你說是不說?”駱靖急了。萬一要是靈兒在這期間發(fā)生了什么事,他會一輩子悔恨的。
文朗笑著點頭道:“三天內(nèi),往南方去,遲了就來不及了。”
“云心就交給你了。”聽見他的話,駱靖頭也不回,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離去。
云心、靈兒……文朗嘆氣。
難道這世上就只有駱靖一個男人?
這真是太快活了!
靈兒雀躍地逛著大街,享受從未有過的樂趣。
她就知道她扮男人一定好看,從這路上行人對她行的注目禮看來,她可是瀟灑極了。
才進城里,她就拿她那套紅衣跟人換了這身男裝,還外帶多討了把扇子、一條長披風(fēng),她覺得劃算極了!城里人真笨,拿那樣多東西只跟她換了件紅衫。一樣的紅衫,她在山上多得是呢。
她開心地跟望著她的行人點頭,心想這些人笨雖笨,倒比駱靖友善得多了。
等等——她突然停下了腳步。
剛剛……她是不是看到了——駱靖?!她忍不住揉揉眼。不會吧,她現(xiàn)在離陸家至少有一百里遠,他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該不會——是追著她來的吧?
不,不可能!她立即否決了這個想法。那個天殺的男人,巴不得她離他越遠越好,怎么可能因為她的離開而追來。
說不定他現(xiàn)在正跟云心在一起,根本沒時間想到她。
想到這里,她原先快樂的笑臉整個兒垮了下來。
這該死的蠢女人!當駱靖終于找到她時,看見的就是她這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樣。
他得用力深呼吸幾口,才能勉強忍住想掐死她的沖動。
她竟然穿著男裝,在人群最多的街道上行走。更該死的是,她那姣好的身段,在男裝的包裹下,簡直就是曲線畢露,比穿上女裝還更引人遐思,讓經(jīng)過她身邊的男人都頻頻回頭,而她卻竟然完全不當一回事。
那遲鈍的家伙肯定渾然未覺,否則她臉上也不會出現(xiàn)那副沾沾自喜的表情。
如果他猜得沒錯,現(xiàn)在她一定正為自己男裝扮相自豪不已! 這該死的蠢蛋!
“這位‘小兄弟’,初次進城嗎?”一名男子攔下了靈兒。
“小兄弟?你在叫我嗎?”靈兒指著自己,滿臉驚訝——沒想到,被人稱為小兄弟的感覺還挺不錯的。
“是啊,我看‘你’一個人在街上晃蕩,想想反正我也沒事,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跟我一塊兒到處走走。這城里我熟,還可以介紹‘你’些好玩的地方呢!”
“好玩的地方?”她睜亮了雙眼。
“這么說‘小兄弟’是同意了?”男子的手搭上了她的肩,滿臉邪笑!澳窃蹅冏甙!”
兩人正要離開——!突然一只大掌搭住了那男子的肩頭。
“你想帶她上哪兒去?”聲音低沉,聞之令人不寒而栗。
“是哪個好管閑事的家——伙——”男子才想回頭開罵,沒想到一接觸到來人的目光,整個人立即畏縮下來,連話都說不全。
“你說誰好管閑事?”駱靖濃眉一挑,目露兇光。
駱靖?!老天!靈兒胸口一震,一時半刻說不出話來。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原來剛才她看到的真是他!但他——該不會真是出來找她的?天哪!那他——會不會認出她來?
“你……你是誰啊……”男子仍不甘示弱,然話已說得結(jié)結(jié)巴巴。
“我是誰?”他一眼挑向靈兒。
“你……你看我做什么?我們又不認識你!”靈兒趕緊裝出男聲回答。她在心底打定了主意不認他,他應(yīng)該不會認得出她來才對。
駱靖皺起眉頭,一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腕!案易!”
“你——干什么!快放開我——”
“放開她!光天化日下強搶我的女人,你眼里還有沒有王法?”男子道。
“你的女人?”
“你的女人?!”
駱靖與靈兒同時出聲,只不過,一個是驚異;另一個則是憤怒。
這有眼無珠的敗類竟敢當著他駱靖的面,說靈兒是他的女人?!
“你——知道我是女人?”靈兒不敢置信。他不是叫她小兄弟嗎?怎么——
駱靖單手環(huán)住她的腰,將她帶往自己身邊,另一手按在劍上!澳懵牶!她是‘我’的女人。你要膽敢動她一下,我會立刻砍斷你的雙手、挖出你那雙該死的色眼。”
“我……我……”男子眼看著到手的鴨子飛了,心有不甘卻又不敢不屈服,心下還猶疑著不愿離開。
“滾!”駱靖暴吼。
男子受到驚嚇,轉(zhuǎn)身就逃,險些跌了一跤。
“真沒出息!笨粗鴮Ψ絺}皇逃離的樣子,靈兒忍不住出聲批評。
“是誰讓你出來這樣招蜂引蝶的!”駱靖對著她破口大罵。
招蜂引蝶?!“你在胡說些什么?我哪里招蜂引蝶了?”靈兒吼回去。
她穿得再安全不過了,他竟然還說她招蜂引蝶,他以為他是她的什么人啊!
等等——她突然愣住了。
他剛剛說……她是他的女人?!
他反手勾過她的腰身,讓她整個兒人面對他,然而同時她的身子也整個兒地嵌進他的胸前。“你穿這身衣服,不是存心勾引男人,要不是什么?!”
看見她這副令人垂涎的模樣,他簡直氣炸了。
“我勾引男人?!”他是不是瘋了?她穿這副樣子能勾引男人?!男人會喜歡上“男人”?哪天要他扮女裝看看,看他是不是也能勾引女人!
“你——”他不想再跟她理論,像挾小雞似的,將她挾帶著向前走。
“你想干什么?!我要叫人了……”被他緊緊鉗住,她整個人整顆心都亂了。
“閉嘴!”他拖著她前進。
首先,他絕對要讓她把這一身該死的男裝換掉。
“我為什么要閉嘴。你是我什么人,憑什么叫我閉嘴,論輩分,你——唔——”她話還沒說完,他便點住了她的啞穴,連拖帶拉地將她帶到附近的客棧去。
“唔唔!唔唔唔——”被他點了啞穴無法說話,可她還有雙手雙腳可以反抗。
“叫我混蛋?”他鎖扣住她的雙手,任她的腳在他跟前亂踢!靶∫柏,你應(yīng)該求我——而不是罵我!
“唔唔?!唔唔唔唔唔!”她拿銅鈴似的大眼死命地瞪著他。
“門兒都沒有?呵,你好大的口氣啊!彼餍渣c住了她周身穴道。
這下?lián)Q她愣住了。他怎么能猜中她說的每一句話?難不成——他有妖術(shù)?!想到這點,她的眼神轉(zhuǎn)為恐懼。
師父說過,男人都是烏鴉,而且妖術(shù)可以迷惑女人……
天!師父所說的都是真的,她已經(jīng)被迷惑了。現(xiàn)在知道他有妖術(shù),她卻仍然不能覺悟……完了!她一定是妖術(shù)中得太深了!
看見她的眼神,他簡直想笑。
這丫頭,無論心里想什么都被看得一清二楚,F(xiàn)下,她只怕是要以為他有神力了,否則也不會用這樣驚懼的眼神看他。
可,他不喜歡她怕他,非常不喜歡。
旋即,他解開了她的穴道。
“妖術(shù)!你對我施妖術(shù)!”她整個人跳開,大聲指控。
他斜瞥了她一眼,坐上太師椅,順道給自己倒了杯茶!鞍堰@身衣裳換掉!彼畹。
“為什么我要聽你的!”她反抗。
“你不怕我用妖術(shù)治你?”他反制。妖術(shù)?虧她想得出。
她愣了一愣。但旋即又鼓起勇氣。“駱靖,你別忘了,我還是你的師姑。要是我有什么萬一,你別想我?guī)煾负湍愕鶗胚^你!”
“你這是在威脅我?”他挑眉,聲音冷得嚇人。
她不由得后退了幾步!霸酢趺礃樱∥揖褪遣粨Q!
就算要換裝,她根本也沒帶別的衣服,教她怎么換。
“當真不換?”
她斜揚起下巴表示決心。
他二話不說,起身抽出長劍。
“你……究竟想干什么?”她后退。難不成他真要殺她?!
唰!唰!唰!
長劍一揮,她身上的衣物也跟著落地。
“啊——”她發(fā)出前所未有的驚慌尖叫,雙手護住胸前。
他瞪大了雙眼。
原只是想教訓(xùn)她,但沒想到她的身子……這樣誘人地呈現(xiàn)在他面前,他干咽了口唾沫。
真該死!他漸張的欲念即將沖過他冷靜自持的防線。早知如此,他就不該將她的衣裳給劃破——
“你……你想干什么……”看見他眼底閃過的熾熱光芒,她感到極度的不安。
他那雙黑眸好似要看穿她整個兒人;似乎在他眼里,她已經(jīng)被他剝光了衣裳。不——她根本就已經(jīng)赤裸裸地呈現(xiàn)在他面前! 天!她后退。
“當心!”眼看她整個人就要往后跌去,他沖上前拉住她。
就在這一仰一拉之間,她整個人被他的力道拉扯向他。
她的身子用力地撞上他的。
“噢!”兩人同時發(fā)出呼聲。
只不過靈兒是被他堅實的胸膛撞得呼痛;而駱靖——卻是近乎呻吟。
她小巧的胸脯緊貼著他的,柔軟馨香整個兒地傳進他鼻間。老天!他哀嚎。他再也無法忍受下去了。
他一手環(huán)住她的裸腰,一手抬起她精巧的下巴,不由自主地——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