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一個人真的可以讓人不顧一切——不顧一切地逃跑!
坐在飛往德國的班機(jī)上,石小舞拿被子蒙住自己的臉,心還怦怦地跳個不停。天知道她為什么會在被求婚的第二天連夜收拾包袱離家出走。她開始懷疑,從頭到尾,她究竟有沒有愛過那個人?還是,她最愛的其實是自己?
她當(dāng)然喜歡陳家樂,從學(xué)生時代起就喜歡他了。他英俊的身影、陽光般的笑容和幽默風(fēng)趣的機(jī)智對話,總是讓她神魂顛倒,不知所云。好不容易在大學(xué)畢業(yè)前夕和他交往,她覺得自己就像活在夢中一樣。
大學(xué)四年,他是心理系的助教,她只是個學(xué)生,原以為是不可能的夢想,卻在眾人的艷羨中實現(xiàn)了。而且,他在畢業(yè)前夕要她做他的女友。每每想到這點(diǎn),她心上就泛起一絲甜。
可就在昨天中午,他把她帶到他家人面前向她求婚,卻引起一場嚇?biāo)廊说娘L(fēng)波。
陳媽媽當(dāng)場痛哭失聲,說她這個黃毛丫頭搶了她惟一的兒子;陳妹妹擺了個臭臉,表面上說是哥哥交女朋友她沒意見,可又要補(bǔ)上兩句說哥哥不孝,有了女友就忘了娘。
最可怕的是,她那直射而來的怨毒眼光,明明白白地寫著——狐貍精,你搶了我哥哥,要是敢嫁進(jìn)來,我就跟你沒完沒了!
她嚇傻了,根本是直接沖出陳家,只來得及通報爸媽一聲后,包袱款款就上飛機(jī)了。
真是太可怕了,她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辦,干脆一走了之再說。否則萬一他追來,用柔情攻勢說服她,然后她就真的答應(yīng)嫁他了,那該怎么辦?
仔細(xì)想想,她還很年輕,還不急著嫁人,而且光是想到他家里的寡母和還沒出嫁的妹妹,她就忍不住發(fā)抖。
原來他總是不肯讓她去他家是有原因的,換作是她,要有那樣……呃……特別的家人,她也不敢讓男友上她家。
巴著家中惟一的男人不放,嫉妒他的女友,把他身邊的女伴視為狐貍精、第三者,母親埋怨兒子有了女友忘了娘;妹妹哭訴哥哥有了新人忘舊人……天!她忍不住要想,在這樣的關(guān)系之下,陳家樂臉上那陽光般的笑容究竟是怎么來的?想來她還真佩服自己,竟然可以跟有這種“背景”的男人交往兩年。
她喜歡他,可要她嫁進(jìn)他家?光是想到這,噢——她忍不住抱住頭,覺得自己好像開始要發(fā)燒了。
“小姐。”
別吵!她拉高毯子,當(dāng)做沒聽見。
每次出門,她最討厭那些喜歡向她搭訕的無聊男子,本來心情就惡劣了,她干脆裝睡裝死,沒聽見就算。
“小姐,身體不舒服的話,最好先知會機(jī)上的空服員,否則萬一病發(fā),幾萬尺的高空上,會讓很多人為難的。”才一上飛機(jī),他就注意到她了。不過不是因為她的美麗,而是她臉上過于蒼白的神色。錯誤的估計讓她立時漲紅了臉。這人真古怪,要說他關(guān)心她,卻又說得像是嫌她似的;要說他不是出于好心,那他又干嗎管她呢?
“這位先生,我的身體很好,用不著你多關(guān)心了!彼龥]啥好氣地回答,掀開毯子,露出一雙大眼偷瞧著。
可瞧見的情景,卻讓她嚇了一大跳。
這人簡直就像是打從叢林里跑出來的野人。滿臉落腮胡、高大粗獷得像個西部牛仔,要跟陳家樂比起來,那根本是王子和野蠻人的差別,可不知為何,瞧著他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斜飛的劍眉、高挺的鼻梁和薄薄的下唇,卻讓人覺得有些……迷人……
喔!迷人?瞧瞧她用的是什么形容詞?肯定是陳家樂的家人讓她受到太大的驚嚇,否則她怎么會覺得這種男人迷人?
“我向來不喜歡多事。如果待會兒你的昏倒不會麻煩到我的話,我是非常樂意無視于他人的存在的!彼麚P(yáng)起一道濃眉!坝绕涫恰瓕ο衲氵@樣的黃毛丫頭!
身為莫氏企業(yè)的總裁,他早已經(jīng)領(lǐng)教夠了那些為他爭風(fēng)吃醋的女人——演員、歌星、名模、女老板、老板的情婦、女兒、甚至老婆。難得能清閑地度個假,他并不想再招惹任何女性。只不過,坐在他身旁的這個小女孩卻恰巧引起了他的注意。
“黃毛丫頭?!”這樣的形容詞讓她惱火,想到那天陳家樂的媽也是這樣說她,她就氣得快炸掉。“什么黃毛丫頭?我看你才是老男人哩!告訴你,我可是已經(jīng)滿二十五歲的成熟女人,身材好得讓所有人嫉妒,而且昨天還有人要娶我呢!你竟然說我是黃毛丫頭?! “是嗎?”她的話引起了他的興味。他瞇起眼,仔細(xì)地審視她。“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兒?而且還一副才剛被人拋棄的模樣?”
“我——”小舞整個人僵住。她雖然不是被拋棄,但也差不多了。
她的反應(yīng)讓他有些意外,甚而,還有些不小的同情!霸趺矗氵真被人拋棄了?”他揚(yáng)起一道濃眉。
“我——要你管!”她蒙上毯子,不想理他。
無聊、討厭的男人!哪壺不開他就偏愛提哪壺。嗚……陳家樂,你為什么要有那些討厭的家人……
原來如此。瞧她這模樣,他忍不住開口。“我看,你還是面對現(xiàn)實,別再蒙騙自己吧!要知道,會拋棄你的男人,也不值得你留戀了。不過話說回來,像你這一副純真無知的模樣,讓人不想騙你都難!彼麚u頭。
事實上,對男人來說,她這種純潔女性臉上就像寫著——“請騙我”三個大字一樣,要人不染指都難。
所幸,他對女人的選擇是相當(dāng)有原則的。
原則一、不碰良家婦女。
原則二、不碰未成年女子。這當(dāng)然包括了所謂的愛情心智在內(nèi)。倘若年紀(jì)不小,談起感情來卻不夠成熟,不能好聚好散,他也消受不起。
“騙我?”她吸了吸鼻子。這算什么?安慰她還是侮辱她?“我看想騙我的是你吧!”她重重地哼了聲。“告訴你,你少故聰明了,想騙我沒這么容易!而且我才不是被拋棄呢,根本就是我男朋友要娶我,只是我不想嫁罷了!”
“你男友要娶你?”他揚(yáng)眉,幾乎失笑!昂冒,他多大?十九?二十二?”
“他‘已經(jīng)’二十八歲了!”她抗議,對他輕蔑的態(tài)度非常不滿!岸疫被莫氏企業(yè)聘請為人事部的新任課長。怎么樣,你又幾歲?就算比人家老,但不見得比人家厲害吧?”她就不信,憑他這樣子會比陳家樂有成就。
“莫氏企業(yè)啊!”他點(diǎn)點(diǎn)頭!澳堑故遣诲e!彼怯浀米罱O(shè)立了一個心理衛(wèi)生部門,專為員工提供心理咨詢,她指的應(yīng)該是那個吧?只是他沒想到,這世界還真是小。
“哼!你才知道!彼浩痤^。
莫氏企業(yè)可是首屈一指的跨國企業(yè),經(jīng)營的范圍既多又廣,從百貨公司、金融、雷射、電子到養(yǎng)生美容無所不包,樣樣賺錢,更被譽(yù)為經(jīng)營之光。所以只要是能被莫氏企業(yè)網(wǎng)羅的人,就等于捧到了金飯碗,這也是陳家樂的寡母和妹妹最自豪的地方。而她則是個保育機(jī)構(gòu)的成員,既沒名又沒利,自然被陳家嫌棄了。
唉——她忍不住嘆了口氣。
“既然他這么好,你為什么不嫁給他?”他單刀直入。
“還不是因為——”頓時,她滿臉委屈。
“嗯哼?”他等著她的回答。
“因為他媽……媽……”突然,她發(fā)現(xiàn)她根本一點(diǎn)兒都不認(rèn)識眼前的男人。“等等,我為什么要告訴你?你不覺得自己管得太多了嗎?”
他聳聳肩。“你不想說,我也不會勉強(qiáng)你。”他媽媽?事實上,他幾乎以為她要罵臟話了。但仔細(xì)聽來,他約莫可以猜到了個大概!安贿^,媽媽不喜歡未來的媳婦、害怕兒子被搶走這種戲碼,也不是頭一次上演了!
嚇!
她整個人倒抽一口氣!澳、你怎么知道?”她什么也沒告訴他!
他忍不住想笑!坝袝r候……我是有一些超能力的。”他故作神秘。
“真的?!”她的嘴驚訝得張成了O型。
這樣她也信?這女孩兒真是太有趣了!爱(dāng)然不是真的。所以我說你好騙,不是嗎?學(xué)機(jī)靈點(diǎn),黃毛丫頭!彼槺銠C(jī)會教育。
她的唇立時嘟起,柳眉倒豎!澳、你這個人——”
“莫!彼麍笊闲帐,好讓她罵得順口些!澳蕽!
“莫呈濤!”她弄不懂他為什么要主動把名字告訴她,卻仍氣呼呼地道:“從現(xiàn)在開始,本小姐不想再理你了!彼。勉力維持著她最后一絲的氣質(zhì)和理智。事實上,現(xiàn)在若不是在飛機(jī)上,她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對他展開“暴力行動”!跋衲氵@種壞心惡劣的‘老人家’,最好哪天就栽在個黃毛丫頭手里,翻都翻不了身!”她惡意詛咒。
壞心惡劣的老人家?他瞇起眼!罢婵上АN夷蕽菑膩聿徽腥俏闯赡晟倥,所以你的‘祝!瘜ξ铱峙聼o效。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你不嫁他的決定,算是很明智的。”
“你——”她賭氣地嘟起嘴!半S便你怎么說,本小姐不會再理你了!”她重申。
“哦?”不理他?那他接下來的旅程豈不是太無聊了?“好吧,你不想理我也行,不過你臉色蒼白、眼眶發(fā)黑,活像吸了毒的毒蟲,依我看,你最好找個醫(yī)生吃個藥比較好!蓖嫘w玩笑,不過他說的倒是真話。雖然前面的“討論”讓她的臉色稍稍紅潤了些,可看起來還是頗令人擔(dān)心。
寂靜無聲。
一秒鐘。
兩秒鐘。
三秒鐘。
她終于忍不住炸開來!澳恪阋欢ㄒ湮夷悴砰_心是不是?還是你真以為自己有超能力?莫呈濤,你要再胡說八道、隨便盯著我看,我就要叫來空姐,指控你騷擾!”她氣極。
這混蛋!竟然把她形容得像是見不得人的吸毒女,簡直太侮辱人了!先是侮辱她的智慧,接著批評她的美貌。太過分了!
他揚(yáng)眉。
“怎么樣?不敢說話了吧!”老虎不發(fā)威,把她當(dāng)病貓?
“我是無話可說。”他氣定神閑地拿起手中的書繼續(xù)看下去。
美麗的壞脾氣女郎,他微笑。
這樣的舉動讓她至為光火。“姓莫的!你究竟是什么意思?說了一大堆沒營養(yǎng)的話,把我惹毛了,現(xiàn)在卻想裝作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還有,我現(xiàn)在是在跟你說話,你盯著前面的椅背做什么?”
平日,她也算是個優(yōu)雅有品味的都會女子,還是個愛護(hù)動物的保育人士,可現(xiàn)在遇上這野人,她也豁出去了。
“嗯?現(xiàn)在又準(zhǔn)我看你了?”他偏過頭,眼底帶著些興味。“你最好確定些,免得我無端被人指控騷擾!彼室饧に
“你、你這人——”他肯定是故意的!她伸手按下呼叫鈴,雙眼卻不由自主地被他的眼神所吸引。他的雙眸,像是有股奇特的力量,讓她無法不受到影響。甚至,只要一直視他,她的心跳便會不由自主地加速……
這、這是怎么回事?她有些心慌。難道她還會被這樣無聊的野蠻人吸引嗎?不,不可能!她旋即恢復(fù)鎮(zhèn)定。就算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她也不可能會看上這種無聊沒品的野人!
“小姐,請問需要什么服務(wù)嗎?”頃刻間,機(jī)艙空姐極有效率地出現(xiàn)。
“當(dāng)然!笔∥栀康刈宰簧险酒稹!靶〗悖乙髶Q位——”話還沒說完,她突然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便往前撲倒。
“啊——”空姐的驚呼聲還未落下,一雙強(qiáng)健的臂膀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地接住她!靶〗悖阍趺礃?你還好嗎?”
“我……沒事……”她開口,心跳快得出奇。
是因為她快昏倒了?還是因為……那雙抱著她的臂膀?
“還說沒事?”看著她蒼白的小臉,他開始后悔自己不該這樣逗著她玩。“你要沒事我就不姓莫!該死的,不是告訴過你,要是昏倒的話,別麻煩到我嗎?”事實上,他是在生自己的氣,更為她不知好好照顧自己感到生氣。
究竟是什么樣的男人,值得讓她為他傷心至此?他咬牙。她輕得像羽毛般的身子,柔軟纖細(xì)得仿佛稍稍一握就要碎掉,一瞬間,他的心微受震動。
“你……你以為我想嗎?”她擠出力氣反駁,雖然如此,但不知為何,她卻覺得他的聲音里,有一種……難掩的溫柔。
溫柔?她一定是真的要昏了,野人怎么可能溫柔?她張開眼,卻望見一雙攝人的黑眸,望進(jìn)他的眼底。
噢——她要昏了,她真的要昏了……
*** 真丟臉,她竟然真的昏倒了!而且還被那個可惡的男人料得分毫不差。
張開雙眼,機(jī)艙頂灰白的金屬映入她的眼簾,幾乎是立即的,她閉上眼睛決定繼續(xù)裝睡。吵架吵到昏倒,真是有夠不光彩,她還是一路睡到德國別醒來了。
“你醒了!蹦蕽穆曇舴浅毫拥仨懫。
石小舞用力閉緊雙眼。
她若堅持繼續(xù)裝睡,他應(yīng)該不會很故意地堅持要叫醒她吧?
“!石小姐,你終于醒了!”一旁的空姐聽見莫呈濤的話,高興地大叫,驚呼聲毫不留情地傳入她耳里!澳阒恢滥阋呀(jīng)昏睡了三個鐘頭,把大家都急壞了!
三個鐘頭?她昏了那么久了?可……她動了動身子。怎么昏倒過后,她竟覺得舒服、有精神多了?
咚咚咚咚……
那聲音聽起來像是……許多人正跑過來欲湊熱鬧的聲響?!天哪——石小舞忍不住想再昏一次。
“是啊、是啊,你要再不醒來,咱們這飛機(jī)說不定真的要緊急迫降呢!”另一個空姐小聲附和。畢竟,機(jī)上的安靜是需要維護(hù)的。
可這時,一旁資淺的空少卻難掩興奮地道:“這可是我頭一次在機(jī)上碰到暈倒的乘客呢!石小姐,你真的很特別喔!”
石小舞暗暗嘆了口氣。
“唉呀,現(xiàn)在的女孩子就是刻意減肥啦,吃那么少,當(dāng)然錯過去!”一個歐巴桑突然開口,“你們要知道喔,女人身材就要像我這樣,肉肉的,抱起來舒服,生孩子也好生……老公,你說是不是?”她用手肘推了推身旁的丈夫。
歐吉桑低下頭,裝作沒聽見。
空氣頓時陷入一片沉默。
噢——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石小舞不得不沮喪地睜開雙眼,試圖化解這場“危機(jī)”。“嗯……大家……我沒事……”除了這個,她還能說什么?誰教她是撇都撇不清的“當(dāng)事人”。
老天,瞧這陣仗,希望她在飛機(jī)上昏倒的消息不會被登上報紙才好。
“你真的沒事?”莫呈濤仍不放心。雖然他可以確信,剛才的三個鐘頭,她昏倒得非常安詳……正確說來,應(yīng)該是睡得非常安詳,但他仍忍不住要再確定一下。
石小舞愣了下。
他這語氣……怎么聽來像是很……關(guān)心她?不,她搖頭。她肯定是聽錯了。不過基于禮貌,她還是決定回答!拔艺娴臎]事。”
“你——”
“我給你講喔,俗小姐……”旁邊的歐巴桑再次開口,截斷了他的話。
“石。”石小舞撐起身子,很“客氣”地糾正!拔倚帐x謝。”
“對啊,你姓俗我很早就問過了啦!”歐巴桑以臺灣國語很八卦地說!奥犖业脑挍]錯,女人的身體要顧后好,太瘦哪系生不出兒子,你男朋友的媽媽會不喜歡啦!而且你男朋友對你這么好,你哪會……”歐巴桑意有所指地瞥向她身旁的他。
“他不是我男朋友!”石小舞急著否認(rèn),臉色在瞬間白了又紅、紅了又白。
“我不是她男友!彼嫠忉。但事實上,她的急于否認(rèn)讓他感到不悅。
“你們不是男女朋友?”歐巴桑瞇起本就很小的眼!安皇悄信笥岩部梢砸黄鸪鰢眯?”
“我們不是一起出國——”石小舞連忙否認(rèn)。
“啊!俗小姐,別以為我是歐巴桑好騙啦!我吃過的鹽都比你吃過的飯多,你們是不是男女朋友我還會看錯?你們這些年輕人,還沒結(jié)婚就喜歡住在一起。告訴你啦,不聽我的話,搞出什么毛病你們就知道。”歐巴桑一臉嫌惡地?fù)u頭!熬热肃,不是我在說……”
石小舞望向他。
他也同時望向她。
“空姐!眱扇送瑫r轉(zhuǎn)頭要求!罢垘臀覀儞Q個位子!边@是頭一次他們兩人的意見相同。
“?要換位子?”空姐非常能理解。畢竟要換做是她,她也無法招架這位“過度熱情”的歐巴桑!翱墒恰虅(wù)艙內(nèi)已經(jīng)沒有空位了,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我或許可以替你們安排經(jīng)濟(jì)艙的座位……”
“多謝!蹦蕽鹕,順勢將石小舞攔腰抱起,毫不猶豫!罢垘!
空姐點(diǎn)點(diǎn)頭!罢埜襾。”
“!”石小舞驚呼出聲,旋即壓低了聲音!澳恪砰_我,我自己會走!苯(jīng)過這一切,她實在不想再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diǎn)了。而且他……他怎么可以就這樣抱起她……他寬厚的胸膛和淡淡煙草的味道讓她立時漲紅了臉。
“別亂動!彼攘睢
他低沉的嗓音像是有種魔力般,她立刻動也不動。
“很好!彼⑿Α!拔铱刹幌肟匆娔阋驗槌褟(qiáng)而再昏倒一次!
“我——”其實,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多了,可在他的臂彎里,她卻似什么也說不出口。天!她是怎么了?真的昏過頭了嗎?
“唉喲!見笑喔——真是有夠見笑喔———”歐巴桑的聲音自后面?zhèn)鱽恚宄米屓瞬幌肼犚姸茧y。“還說不是男女朋友,這樣抱來抱去像什么樣?大家都在看柳!老公,你看看,厚——現(xiàn)在的年輕人實在是……”
莫呈濤停下腳步,認(rèn)真考慮是不是該一拳把歐巴桑揍昏算了?幾乎就在同時,歐吉桑突然開口——“老婆!你再 嗦,我也要換位了!”
幾乎像是奇跡般。
一切在瞬間恢復(fù)安靜。
石小舞瞪大眼望向他,他也望向她。終于,兩人再也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