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亞被納為側室!這樣讓人吃驚的消息再度傳遍整個烏孫國。還聽說是右夫人提出的!這就讓人更吃驚了。
他們的昆鷹王竟然在剛冊封過右夫人后,再納娜亞為側室!看來,右夫人極不受寵的傳言是真的!但王又肯聽從她的建議,這其中的矛盾就讓人有點想不透。
不過不管是右夫人還是娜亞,他們都不喜歡。因為右夫人是個漢人,在他們眼里,漢人是異族,是奸詐陰險的、是背信忘義的,所以連帶的,他們對君心月不會有什么好印象。至于娜亞,她的刁蠻無禮在烏孫可是出了名的。以前王沒有給她任何名分時,她就已經仗著自己服侍王張狂得不得了,現在有了名分,那豈不是要天下大亂了! 民眾們竊竊私語著。
果然,只見平日仗著跟王有點“關系”就囂張跋扈到極點的娜亞,這時正得意至極地指揮著兵士將她的財物搬進宮帳里,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等了三年,終于讓她給等到了!看著旁人欣羨的目光,娜亞開心得不得了。想到日后可以隨時陪伴在王身邊,她就不由得露出得意滿足的笑。
“王,今后娜亞會更加盡心服侍您的!”一看到昆鷹的出現,娜亞立刻迎上前去,故作小鳥依人狀偎在他身邊。而昆鷹也沒有拒絕。
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切的心月,只覺得內心五味雜陳。
昆鷹則順勢摟住娜亞的腰調笑道:“很好!你一向都能讓我滿意!”說話時,眼神是正對著心月的。
“小姐,你怎么可以讓那個女人住進宮帳里?她可是你的人哪!”冬兒瞧娜亞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樣,簡直就是看不下去,忍不住在心月耳旁嘀咕著。
“冬兒,別多話。”瞧見昆鷹瞥來的視線,心月制止了冬兒。
他那眼神,有挑釁、有探測、有憤怒,還有一些其他她不了解的情緒。她避開他的視線,卻未多說些什么。
“好了,我今天必須巡視邊地,其余的事,娜亞你就自己安排吧!彼p推開當著大家的面粘在他身上不放的娜亞。
君心月!他真不明白她。一般女人見到這樣的情形不是該生氣嗎?為什么唯獨她毫無反應?她是刻意的嗎?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如果是,那她真是該死的成功極了! “至于我的右夫人……”他瞧著她道。“你可以跟娜亞好好聊聊,順便學些這里的女人該做的事。在烏孫可不比漢朝,雖然你是我的右夫人,但該做的事還是得做,沒有例外,明白嗎?”
“明白!本脑曼c頭。
他對她的回答感到滿意,于是點了個頭,隨即旋身上馬。手一揚,跟在一旁的出巡的隊伍早已準備妥當!澳枚,這段期間國內的安全就由你來負責,記住別再犯跟莫飛同樣的錯誤!”
“是!王!”拿都領命。他可不想為了漢人被關進地牢里。
昆鷹朝他點了點頭,勒馬前行。
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君心月的心有些落寞。這樣的日子她可以過一輩子嗎?
“小姐,你還好嗎?”冬兒有些擔心地問。打從他們來到烏孫后,事情就沒順利過,先是碰上了該娶小姐的正主兒給人殺了,中間的波折就甭提了,現在卻又讓那個叫娜亞的女人騎到小姐頭上,這樣下去還得了?會不會哪一天,她和小姐的腦袋都給搬了家呢。
心月正要回答,卻看見已漸行漸遠的大隊人馬突然停了下來,領頭的昆鷹掉回馬頭,朝他們的方向疾馳而來。眾人都瞪大了雙眼,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只見昆鷹的紅鬃馬走到她身旁停了下來。心月望著他,不知他要做什么?
“上來!”他向她伸出一手。
上來?他的意思是要她上馬?她愣住了,猶疑著該不該聽從他的命令。
“不是要多了解烏孫嗎?上來!跟我一塊兒去看看。”不待她的反應,他逕自彎下了腰,一把將她拉抱上馬背,安置在他身前。
“啊!”她驚呼出聲。馬兒有些不安地躁動著,她立即緊捉住他的臂膀。
他微微揚起唇角,低沉著聲在她耳邊道:“坐穩了,我們出發!”
然后,留下一群目瞪口呆、弄不清楚狀況的男男女女面面相覷。
他們的王,究竟是討厭,還是喜歡這位右夫人?
???
“莫將軍!莫將軍你在嗎?”冬兒走進狹窄陰暗潮濕的地洞里,隔著木柵小聲地喚著。
“誰?”正在閉目養神的莫飛陡然睜開了雙眼。這時侯還會有誰能進到地牢來?王應該出去巡視了,拿都接任他的工作留守,不會有人得到王的命令到這兒來的,尤其又是個女人,難道外面發生了什么事?
他警戒地站起。
“莫將軍,是我,冬兒啦!彼允切÷暤鼗卮。
冬兒!?她到這里來干什么?
“莫將軍,小姐吩咐我偷偷帶些東西來給你吃。”她隔著木條看見他魁悟的身形,舉起手中的小藍子讓他看見。
原來如此。
聽見她的回答,他才安下了心。只是,冬兒怎么能來這兒?
“冬兒,你是怎么進來的?是王的命令,還是守衛私下放你通行?”如果是后者,那等他出去后,真要好好整頓一下軍紀了! “唉呀!莫將軍,你這就別管了,反正我不就進來了嗎?快把這些東西拿去吃吧,你已經餓了一天,我好不容易找到機會進來,你快吃吧!彼龑⑹澄镒阅緰趴p中遞給他。
但他卻沒伸手去接!岸瑑,謝謝你和右夫人的好意,但我不能吃,能不能請你先告訴我,你怎么進來的?”
“你——”真是個不知變通的大木頭!不過她知道若是不告訴他實情,他絕不肯罷休的!昂冒桑沂乔竽枚紝④妿臀野咽匦l支開才能進來的。”
“拿都!?”拿都應該知道他的個性,怎么會……
“是啊,我求了他好久呢,本來他都不肯理我,還說你一定不會吃,可我不管,反正纏了他老半天,他被我纏得煩了,就只好答應我嘍。可是他還特別警告要我別告訴你耶,你要是出去了,可不能說我跟你說了喔!彼还赡X兒地把所有的事都說給他聽。
莫飛忍不住笑了?梢韵胍娨幌蚺屡藷┑哪枚,是怎么被他纏得不得不答應她的要求?磥韺磉x將士時還得加上一條——“不怕女人纏”才行。否則每個人都象拿都這樣,豈不是要天下大亂了。
只是,象冬兒這樣的女人也不多就是了。
“莫將軍,你就快吃吧,我和小姐因為連累了你,心里很過意不去。所以,你就讓我們為你盡些心意好不好?”她睜著一雙靈活的大眼,眼底充滿了企求。
“冬兒,軍令如山,你知道我不能違背的。但還是謝謝你的好意。也請你代我多謝右夫人!
“你這人也真是的,在這里只有我們啊,只要我們不說,還有誰會知道,更何況只是要你吃點東西罷了,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來,快拿去吧!彼运{中取出一個面餅遞到他手上!鞍,不是我愛說,你們烏孫這兒除了面餅就是羊肉,我才來幾天就吃膩了,真不知你們每天這么吃是怎么習慣的!
他接下了面餅,卻仍未湊到嘴吃!澳恰氵^得還習慣嗎?”他問,話里有著關切。
“嗯……”她停下了動作。“其實我是還好啦,只是我家小姐,她就比較辛苦了。你知道,你們那個王脾氣挺差的,老是動不動就對我家小姐生氣,我很擔心。今早,他又宣布收那個娜亞為妾。真是沒良心!”
“娜亞!?”
“對!就是那個討厭的女人!你說,你們的王是不是腦袋有問題啊,竟然會喜歡那種女人!”
“不得無禮!”聽見她如此批評自己的君王,雖然知道她并非有意,但莫飛仍忍不住出聲斥責。
頓時,冬兒的眼眶紅了起來。“你——你這么兇干什么?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你能替你家主子說話,我就不能替我家小姐打抱不平?我們兩個弱女子千里迢迢打中原到這蠻荒之地,日子已經夠苦的了,不要被你們這些男人欺侮,你們——你——”她氣得說不下去。將藍子往地上一丟道:“吃不吃隨便你!我以后不會再來煩你了!”
說完,紅著眼眶跑出了地牢。
“冬兒——”看見她盈在眼底的淚水,他立刻就后悔了。他不該那樣待她,只是事情一牽涉到國家和他所效忠的王,他就無法控制自己的言行。
冬兒一定傷心、難過極了。他望著被她丟下的藍子,不由得揪起了眉心。
他該怎么向她道歉呢?
???
在他回頭帶她上馬的那一剎那,她的一顆心幾乎要跳出胸口。
真正讓她心悸的不是他倆身體上的親昵,而是他那份在乎她的心意。一路上,他都不說話,只是將她緊護在胸前疾馳著;但只是那樣,就足以讓她本已絕望的心又再度活了起來。
他還是有一點點關心她的。這樣想著,她不自覺地偎近他胸前汲取他的溫暖。
她這不經意的舉動,卻勾起了他的微笑。
她總是在不自覺的情況下,流露出她柔弱的一面。不知為什么,他似乎總能明白她內心真正的想法。他一直以為,在她那堅強沉穩的外表下,有著一顆最溫柔的心。他好想觸及那片最溫暖的地帶,讓她所有的溫柔都只屬于他。
想起原先打算讓她回去的想法,他不禁啞然失笑。這樣一塊瑰寶,他怎可能輕易就放她離開。
“我們要到哪里去?”望著四周越來越荒涼的景色,她有些好奇地抬頭問。
她說“我們”。這樣的說法讓他感到很開心。他朝身后的隊伍做了個手勢,大隊立即分成五小隊往四面八方散去。最后,只剩下他和心月在這片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
他讓馬兒漸漸慢了下來,在草原中央矗立著的大石圈旁停了上來,指著前方對她道:“烏孫的百姓食衣住行的來源都是牲畜,對那些牲畜來說,草地的肥美與否是最重要的,每年到了秋冬之交,草原上的草漸漸枯萎,因此我們必須另覓草地供牛羊放牧。這也是我今天出巡的目的!
瞧著他嚴肅的神情,很難跟平時霸道蠻橫的他聯想在一塊兒。而現在的他,嚴肅的神情中有絲溫柔,那是他對百姓的關懷和憂心。這讓她對他的好感又增了幾分。
“所以如果找到好的牧地,大家就必須遷移到那兒去嗎?”她問。
“當然!币魂嚴滹L吹來,他本能地護住她!八阅惚仨氌s快習慣這種生活方式,懂嗎?”
她點點頭,心里在有一絲溫暖。如果他能一直用這種方式對待她該有多好。只可惜,他們之間總是缺少和平。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改變百姓們的生活方式,農耕的生活會比較安定。這樣百姓們也不必為了每年的遷移而大費周章啊!彼研闹械南敕ǜ嬖V他。
突然間,他的臉色明顯地一沉!笆虑椴]有你想得那么簡單!
“也沒你說得那么困難吧?”察覺到他的不悅,她覺得有些奇怪,難道她的建議不對嗎?“有志者事竟成,若能讓百姓過更好的生活,我覺得值得一試的!
他搖頭,言詞也跟著嚴厲起來!靶脑,草原的子民以這樣的生活方式過了數千年,如果可以改變的話,早就改變了。不要拿你們漢人的標準來衡量烏孫人,漢人的農耕生活不見得就比草原好,烏孫人的智慧與能力更不比漢人差!”
聽見他的口氣,她有些慍怒。她并沒有存心貶低烏孫人的意思,為什么他要這么想!澳阏`會我的意思了!我并沒有那個意思!”她的聲音因為他的態度也跟著大了起來。
好不容易才有的短暫和平,就這樣宣告結束。
“我不管你有沒有那個意思,總之,希望你對身為烏孫人的妻子有所體認!別老是因為自己是漢人就自覺高人一等!”他提醒她。
“有所體認!?”她忍不住喊。“我所做的努力還不夠嗎?你以為我處處委曲求全,時時想多了解這里是為了什么?沒有錯!我承認我會認為烏孫是蠻夷之邦!但——”
“蠻夷之邦!”一聽見她這樣的形容,他氣極了。“我們烏孫人是蠻夷,你們漢人又是什么?高高在上的貴族?還是無所不能的天神?”
她杏眼圓睜,不敢相信這男人氣量這樣地狹小。她推開他的臂膀,毫無預警地跳下了馬背。
“你這是干什么!?”他無法理解她為什么會有如此突兀的舉動。
“我——我不想和你這種自大驕傲、不講理的人在一起!”她朝著他吼回去!拔以挾歼沒說完你就打斷我,還擅自曲解我的意思。沒錯!我認為烏孫是個蠻夷之邦,但并不代表我因而鄙視這里的人,也從未覺得自己比任何一個人高尚。只是兩國的生活方式不同、文化不同,當然會有所差異。更何況,這里也有很多人口高潔的君子,象莫將軍,他就是不折不扣的君子,對我來說,他是烏孫人或是漢人并不重要。而你——你卻是個徹頭徹尾的野蠻人!”朝他吼完,她轉身就跑。
“你給我站住!”他跟著躍身下馬,飛快地追上她!澳憔垢夷梦腋鷦e的男人比較,還說我野蠻!有膽就把你剛才的話給我再說一次!”他捉住她,象是老鷹捉小雞似地拎住了她。
她抬眼瞪視他!罢f!我為什么不敢說!”她掙扎著,想甩開被他緊緊捉住的兩只手腕!澳闶且靶U人!全天下最野蠻、最野蠻的野——”話還沒說完,她竟冷不防地被他猛烈地吻住。
“唔——”她不敢相信他竟然這么做。她握起雙拳用力地掄打他的胸膛,卻象打著一面石墻似的,他根本無動于衷。她掙扎、推擠,卻仍敵不過他的力量。
“女人!你給我安靜點!”他不耐地以一手將她的雙腕鎖在身后,一手強迫性地定住她腦后,強硬地需索著她的吻。
他的吻,是激烈而帶著懲罰性的。
他的舌,侵略地深入她的,他的唇,殘忍地吮囁著她的。而他那雙有力的臂膀,更是毫不留情地緊扣住她,將她嬌小的身軀嵌進他懷里,讓她感受到他全身強烈的欲望和怒氣。
她無法掙脫、動彈不得。
本來,他想藉此來羞辱她,達到報復的目的。然而,一接觸到她柔嫩的唇舌,他卻忘了自己該做什么,原來狂暴的舉動漸漸被溫柔所取代,原先需索的吻也轉為熱切。
他忘情地摟住她,輾轉舔吮著她已被吻腫的雙唇。在她身上的箝制,也轉而為輕柔的愛撫。他松開她的手,將它們扶上自己的頸項,她無力地松開,卻又隨即被他放回原處。他摟住她纖細的腰肢,將她整個人熨貼在他身上,親昵到不留下一絲空隙。她柔軟的胸脯緊貼他的,她圓嫩的臀在他的手掌下顯得更為嬌俏,他汲取著她身上獨有的香氣,整個人幾乎為之瘋狂。
她想念他的吻。
在被那熟悉的氣味圍繞時,第一個襲上她心頭的竟是這樣的想法。她覺得很羞恥、氣自己的不爭氣。他這樣地待她,而她,竟為他一個吻而神魂顛倒,完全忘了先前發生過的事。但隨即,感覺他的改變,他的吻,從狂暴變得溫柔,就在這一瞬間,她被他完全攻陷。
他強烈的熱情感染了她,在他如火的撫觸下,她也跟著燃燒起來。“啊……”她情不自禁地呻吟出聲。整個人在他猛烈的需索下無力地攀附著他。
她的嬌吟對他來說,無異是一種折磨,他再也無法控制自己,腰一彎就將她順勢抱起,緊緊地摟在懷中。而他的唇,沒有片刻離開過她。
他的舌在她耳畔、頸際流連著,勾起她陣陣嬌吟低喘,隨即又再回到她唇畔,與她緊緊地交纏著。
不過轉瞬間,他和她已雙雙躺臥在大石堆間,這天然的石堆為他倆提供了最好的屏障。他解開自己的黑貂上衣,平鋪在石堆間的草地上,將她壓在自己身下。同時他的一雙手也沒閑著,流連在她的腰際臀間,探索著她嬌小渾圓的曲線。
毫無預警地,他的手來到她的腰間輕輕一拉,就解開了她的上衣。一雙堅挺渾圓的雙峰映入他眼底。他低吼出聲,幾乎是立即的,他的唇印上了那嬌艷欲滴的粉紅蓓蕾。
“啊……”她情不自禁地吟哦出聲,身子不受控制地弓起,仿佛有自己的意志似地跟隨著他灼熱的唇律動。
他的唇突然離開那美妙的雙峰,引得她一陣低吟,象是在對他的離去抗議,然而繼續往下的舔吮,卻又立即引發她更大的嬌吟。
她不安地扭動,無法得知那些源源涌出的騷動和不耐是來自何處,她只知道,要是他現在離開她身上,她肯定會難過得死去。
她拉他,緊摟住他的頸項,卻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什么。他起身想脫身上的衣物,卻被她緊緊地拉住。他低吼出聲,捧住她圓潤的臀讓她感受他的需要。她有些害怕,身子微微后退,然而,他卻不容她退縮,只是用手定住她,要她明白即將發生的事。
“心月!彼蛦。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
仿佛明白他的暗示,她輕輕地應了聲“嗯!
這一聲回答讓他幾乎失去了理智,他迅速地剝下兩人間的所有障礙,然后引導她接受天地間男與女最原始的律動。
就在這片蒼茫草原唯一的隱蔽之處,他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