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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似我心 第七章
作者:李璇
   
  望著身旁嬌美的妻子,他的唇角不由得持續(xù)地咧著微笑,滿足得像只偷了腥的貓。

  他終于等到她了!水柔不安地動了一動,發(fā)出一聲瓔嚀。他撫上她如云的秀發(fā)!蹎?’附在她耳邊間,溫?zé)岬臍庀渖纤摹?br />
  ‘柳郎?’他的舉動讓她自睡夢中驚醒,失措地望著他?此崛醯哪印⒕p紅的小臉,他笑了!畡e起來。’他按住她的肩。

  ‘昨晚你累著了,我要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等我回來再說,嗯?’接著他吻上她的頰。

  ‘柳郎你‥‥要出門了嗎?’她移動酸疼的身子,紅著臉整理著衣裳。

  ‘嗯,今天 起得晚了些。’他話中有話!俨怀鲩T不行了!

  說著穿戴好了獵裝,準(zhǔn)備走出房門,但一雙腳卻仍停在原地不動。

  ‘柳郎‥‥我送你出門‥‥’她一腳踏下床,卻因突來的移動皺了下眉心。

  ‘我不是說了要你休息的嗎?’他彎下腰,仍把她抱回床榻!怨栽诩业任一貋恚绬?’隨即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嗯。’水柔低下了頭,小聲地回答。

  歸心似箭!這是柳彥此刻的心境。

  背上背著一只比人還高的猛虎,但腳下的步伐卻未因此而稍歇。不是因?yàn)樗妮p功高,而是為了想快些見到水柔 他的小妻子。

  心中如此想著,回家的腳步顯得更輕松了"

  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體會到什么叫幸福!想起水柔的笑、水柔的淚,和水柔的嬌羞,他的心跳便不由自主地加速。現(xiàn)在若有人問他,這世上最重要的東西是什么?他一定會毫不考慮地回答 水柔!

  是的,在不知不覺間,水柔已經(jīng)完全地占據(jù)了他的心,而他竟愚蠢地直到現(xiàn)在才發(fā)覺。也許在揭開頭蓋的那一瞬間,他就已愛上

  了她,只不過他還不自知罷了!

  蠢蛋!他暗罵自己。不過,至少他現(xiàn)在明白自己的心意了,而水柔呢?她也愛著他嗎?愛著他這個(gè)粗魯?shù)拿Х?肯定是的!否則她不會

  把自己交給他!想起水柔那經(jīng)常酡紅著的小臉,他傻笑著。

  他們的小屋就在眼前,他加快了腳步前進(jìn)。

  等等,一個(gè)異常的現(xiàn)象吸引了他的注意。通常這個(gè)時(shí)候,水柔不都是已在屋前點(diǎn)起油燈了嗎?今天為什么仍是一片漆黑?

  ‘水柔 ’他的心沒來由地恐慌,丟下背上的老虎,拔腿就往小屋狂奔。

  老天!求求你別讓她出事!忍住一顆要躍出喉頭的心,他不敢再往下想。

  ‘水柔?’他破門而入,狂亂地喊著!阍谀膬海銢]事吧?’空蕩蕩的屋子里,充斥著他的回音。

  不!他發(fā)瘋似地搜遍每一角落,連床底都不放過。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水柔人呢?

  ‘水柔 ’他再度狂吼。

  沒有人回應(yīng)。

  他不該留她一個(gè)人在山上的。他恐慌地抓住頭皮。誰都知道山上多不安全,屋里仍保持整潔,不像有人闖入。那么她|古不會是出了小屋,被山賊

  不!不會的!他沖出屋子,往小徑跑去!!你在哪兒 別嚇我!你快出來啊!’小徑上也杳無人蹤,一只松鼠被嚇得跌落了地。

  他仍不放棄地在林里搜尋,整座山林里只聽得他急促的喘息和狂亂的腳步聲。天!水柔!我會找到你!你一定要活著!

  水柔可能遭人殺害的情景浮現(xiàn)在他腦海,他的心猛地抽痛。不!我絕不容許這種事發(fā)生!有誰膽敢傷了我的水柔,我會要他生不如死!

  夜色漸深,眼前的景象也越來越難辨。不,他不放棄!沒找到水柔之前,他是絕不會放棄的。

  突然,他靈光一閃。也許,也許水柔現(xiàn)在已經(jīng)平安回到家了!說不定她只是故意躲起來要嚇嚇?biāo)。?一定是這樣!

  他再度拔足狂奔,奔向那屬于他倆的愛的小屋i

  ‘水柔!’他帶著笑推開房門,點(diǎn)起了油燈。這個(gè)小壞蛋,讓他這么著急,要是找著了她,他非得好好‘懲罰’她不可!

  房內(nèi)空無一人。他執(zhí)起燈火,床上一個(gè)陰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水 柔?’他的聲音開始微微顫抖。‘是你嗎?’他走近。

  那是一個(gè)藍(lán)色包袱,和她昨晚拿出的包袱是一樣的。他放下燈火,伸手解開,昨晚的皮襖赫然出現(xiàn)在他眼前,皮襖上,放著一封信。

  他顫抖著手,取出信件。信紙上密密麻麻的字,除了第一個(gè)‘柳’字外,他什么也看不懂。

  這是什么意思?他瞪視著這封信,好似上面涂滿了毒藥。這是水柔留給他的信?這表示什么?她對他做了什么?

  ‘不 ’一個(gè)狂亂傷痛的吼聲自小屋傳出,響徹整個(gè)山林。

  ‘開門!該死的!快開門!’急促的敲門聲在黑夜里響起。

  ‘誰呀,三更半夜不睡覺,跑到人家家里雞貓子喊叫。就算是趕著投胎也用不著這么急嘛!’王大夫穿起了外衣,嘴里叨念著走到門前問;‘是哪個(gè)擾人清夢的混蛋?’

  ‘開門!’柳彥狂暴的吼聲自門外傳出。

  彥小子?他這種時(shí)刻來敲他的門做什么?門咿地一聲打開。‘彥 ’

  話還沒出口,衣領(lǐng)就一把被柳彥捉住!嵊袥]有來你這兒?’

  ‘喂喂,你鎮(zhèn)定點(diǎn)行不行。’看他滿眼血絲,臉上的表情像是快瘋了似的!崴趺戳?別急,你慢慢說‥“

  ‘不在 她還是不在 ’柳彥無力地垂下手,整個(gè)人虛脫地坐倒在地。

  這時(shí)王大夫終于急了。‘水柔不見了?她會到哪兒去?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拉起柳彥!畯┬∽,你先進(jìn)來,坐下來說清楚!

  瞧他這副狼狽樣,不先讓他安定下來不行。

  柳彥仿佛行尸走肉般讓他拖進(jìn)屋里,由著他安排著坐下,讓他灌了口茶。自始至終,他失神的雙眼就緊盯著手上的東西不放。

  ‘你那是什么?一件皮襖?一封信?來,放開手,讓我瞧瞧!醮蠓蜃运种袕(qiáng)取過皮襖和信件,攤開了信迅速地讀著。

  ‘柳郎,請?jiān)徫业牟桓娑鴦e‥‥’

  ‘你說什么?她信上寫什么?’才聽到這一句話,柳彥暴怒著捉起他的衣襟。

  ‘嘿嘿,彥小子,別沖動!’王大夫按住他的手!阒辽俚孟茸屛夷钔赀@封信吧!’

  柳彥這才放下了手,坐回椅上。

  ‘好,我念嘍!’王大夫清了清喉嚨,繼續(xù)念下去。

  柳郎


  請?jiān)徫业牟桓娑鴦e。當(dāng)你看到這封信的時(shí)侯,我已經(jīng)遠(yuǎn)在千里之外了。別找我,也別怨我,因?yàn)椴恢档玫摹?br />
  你知道,我原是個(gè)富人家的女兒,因?yàn)榧揖硾]落才不得不下嫁給你。

  本來,我以為我能夠適應(yīng)山野的生活,但事實(shí)證明,我再也無法忍受下去了。我無法忍受一輩子過著貧窮.孤單、一成不安的日子,所以,我選擇離開。

  柳郎,不要怨我嫌貧愛富。你想,戎一個(gè)富家出身的女子,能長期屈居山野之中嗎?當(dāng)然不可能。甚至,當(dāng)我寫這封信時(shí),都得擔(dān)心你是否看得懂。

  我知道你對我的好,你也該看得出我在試著接受你,一度,我也曾被你的體貼所感動,本來,我也以為自己能辦到的,但對于一個(gè)自小飽諳詩書的我來說,嫁給一個(gè)連大字都不識的夫婿,這教我情何以堪?

  所以我走了。離開這個(gè)全然不適合我的生活。

  也許我真該算是個(gè)虛榮的女人吧!

  像我這樣虛榮的女子,是不值得你用真心付出的。

  床榻上的皮祆我已經(jīng)替你修改過了,錢罐里的五百兩就當(dāng)是我對你的賠償,賠償你娶了我之后的金錢損失,相信應(yīng)該足夠了。至于我的生活,你不用擔(dān)心,沒有你,也許我能過得史好。

  柳樸,我走了。相信我,我們并不適合彼此。沒有我,你一定很快就能找到戽于你的幸福的。有時(shí),幸福就在你身邊,只是你尚未發(fā)

  覺罷了,不是嗎b

  別為我難過,也別因此而恨我,不值得的。

  看看你的周遭,比戎更通杏你的人就在你身畦。

  忘了我吧,柳即,一如我忘了你一樣。

  水柔

  ‘她真的這么寫?’柳彥的聲音聽來異常地冷。

  ‘彥小子,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會搞成這樣啊?’王大夫皺起眉頭,凝望著手中的書信。水柔會是這樣的人嗎?‘喂,你‥‥還好吧?’看著柳彥異常鐵青的臉色,王大夫不由得擔(dān)心起來。

  ‘我?不能再更好了。’聽了他的話,柳彥反常地笑了起來!芗霸绨l(fā)現(xiàn)污-炮女人竟是如此無情,豈不是太好了嗎?’說完竟大笑起來。

  ‘彥小子,你別‥‥事情一定是另有隱情‥‥’他不相信憑他老人家多年的閱歷,還會看錯(cuò)人?‘依我的觀察,水柔那丫頭對你‥‥

  有很深的感情,更何況,她不像是那么虛榮的人。’

  ‘不像?她信上不是說了嗎?我連她寫的信都看不懂!呵!好一個(gè)情何以堪!這樣你還認(rèn)為她對我有感情?’柳彥冷笑!项^,我不是三歲小孩。’

  ‘這‥‥’王大夫愁眉不展地?fù)嶂拈L須!晕艺J(rèn)為‥‥一定是另有隱情‥‥’

  ‘隱情?那你想聽聽我的隱情嗎?告訴你,我愛她,直到昨晚,我才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無法自拔地愛上了她,但‥‥她卻留給我這個(gè)?’

  他舉起手,搶過信撕個(gè)粉碎。‘從今以后,我不會再愛上任何人!’

  ‘彥,你別悶悶不樂嘛,水柔不懂得你的好,可是我懂啊,你 ’

  ‘住口!別再提那個(gè)女人!’柳彥將酒杯一摔,霍地站起身來。

  ‘好好好,我不提,以后都不提了!〖t按住他的胸膛安撫他!染,讓小紅好好伺候你喝酒。’

  柳彥坐了下來,執(zhí)起酒杯一飲而盡。

  ‘彥,那你以后‥...不打算再娶了嗎?’小紅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的臉色。

  ‘怎么?你還想跟著我?’柳彥冷笑,又灌下一杯酒。

  她搶下他的酒杯,看著他那連憔悴時(shí)都那么引人注目的黑眸,癡癡地問;‘彥,你難道從沒有愛過我嗎?一點(diǎn)也沒有?’

  他笑!蚁矚g你!

  ‘喜歡?只是喜歡?’她像是要發(fā)作,但瞬間又收斂下來!皇窍矚g也好。彥,讓我跟著你吧,好不好?’她不相信,就憑她的姿色會無法得到他的心?

  ‘好啊!’他攬過她的腰!灰阍敢猓惺裁床缓。’說著,吻上了她的唇。聲音里,全然無一絲喜悅。

  小紅欣喜地承受著他的愛憐。只要能跟著他,她會有辦法的。她露出得意的笑。對不起啦,柔姊姊,這只能怪你自己笨嘍!怨不得我



  五年后 湖南螺石鎮(zhèn)。

  ‘喂,小狗子,你有沒有聽說,那個(gè)赫赫有名的鎮(zhèn)國將軍要到咱們鎮(zhèn)上來!’

  ‘鎮(zhèn)國將軍?你是說那個(gè)一年前擊退匈奴,皇上賜封賁虎將重的柳將軍?’小狗子搔搔頭!皆蹅冞@個(gè)小鎮(zhèn)來干么?’

  ‘我也不清楚,聽人說是專程來這兒的錦繡坊訂做織繡的。你也知道,錦繡坊的繡工可是遠(yuǎn)近馳名,聽說連皇太后都曾派人來訂呢,柳將軍大概也是慕名而來吧!’

  ‘可是‥‥一個(gè)大男人講究這些,不是太……’

  ‘喂,人家可是將軍耶,誰像你小狗子一文不名。’

  ‘可是我還是覺得奇怪,既然他是將軍,又何必親自出馬呢,派個(gè)下人來不就得了?’

  ‘對喔,這是有點(diǎn)怪‥‥’

  ‘赫|赫|壞人,我戳、戳你i’一個(gè)童聲插入他們的談話。

  小狗子被竹枝戳痛,反手一扯,就將小孩推倒在地。‘死小鬼!滾一邊去,誰教你在路上隨便戳人的,沒家教!’

  小男孩被推倒在地,卻也不哭,只用稚嫩的童音道;‘算了,技不如人。小俠我不跟你們計(jì)較。君子報(bào)仇三年不晚!’說完拍拍屁股自己站了起來。

  ‘嗟!小鬼,莫名其妙!’小狗子和他朋友揮揮手,自顧自地朝酒店走去,不再搭理這小孩。

  ‘小彥!你又在胡鬧了喔?’一個(gè)少婦自菜攤旁轉(zhuǎn)過來,拉起小男孩的手,輕輕地拍了拍!闱疲娴眠@么臟,是不是又趁娘不注意時(shí)玩起打壞人的游戲啦?’語氣雖帶著責(zé)備,但臉上的愛意卻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娘 ’小男孩攀住少婦的腰腿撒著嬌。‘人家無聊嘛!’

  ‘無聊也不能這么玩哪,來,我們回家了。’做娘的牽起孩子的手。

  ‘娘,我要自己走!∧泻⒕髲(qiáng)地甩開母親的手!乙呀(jīng)長大了,可以自己走路!’說完,踏著小小的步伐,昂首闊步地走在母親跟前。

  這孩子,真像極了他爹!水柔看著自己的孩子,眼角泛著淚水。

  五年了!想不到一晃眼就過了五年。當(dāng)初,為了成全小紅,她放棄了一切,包括她深愛著的柳郎,來到了螺石鎮(zhèn)。

  直到離開了他,她才明白他在她心中的地位有多重要,但一切都已經(jīng)太遲了。她無法再回頭,也不能回頭。

  她是坐著馬車來的。身上帶著賣衣裳得來的五百兩,本以為就算遇境困難,這五百兩也夠她過活了。沒想到,在南行的路上竟遇上了山賊,所有的財(cái)物被搶了不說,還險(xiǎn)些被山賊侮辱。

  當(dāng)時(shí),她在山林里拚命地奔逃。她那雙小腳,怎么逃得過那些身強(qiáng)體仕的大男人呢?在情況危急之際,她逃到了山崖。心想反正此生也已無可依戀,索性一了百了,至少還能保住自己的清白。于是心一橫,閉著眼就往下跳。

  也幸好有這一跳。她大難不死,落入河中,順著水流漂到下游,被在河邊洗衣的婦人救了起來,昏迷了幾天幾夜才保住了性命。醒來時(shí),人就在錦繡坊了。

  繡坊主人駱千云收留了她,還給她一個(gè)工作,讓她養(yǎng)活自己。大難不死,她知道老天給她的時(shí)間還末到,她必須活著,也許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她,于是她便在此地安頓了下來。直到她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了身孕,生命才又出現(xiàn)一絲曙光。

  想到這里,她全身又不由得顫抖著。每次只要一想起她險(xiǎn)些帶著柳郎的孩子一塊兒送命,就讓她心痛不已。

  這是她走前那晚留下的孩子。她沒想到,成全了小紅,卻讓自己的孩子成為無父的孤兒。

  但她并不后悔,也從未想過要拿掉孩子。因這是柳郎的骨肉,而她深愛著他!只不過,苦了孩子了。

  但令她欣慰的是,小彥從來沒讓她操過心,小小年紀(jì)就知道要保護(hù)娘不受外人欺侮,這性子,像極了他爹!

  ‘娘 你走得好慢喔,小彥肚子餓了。’小彥走在前頭,回轉(zhuǎn)過身子喚她。

  ‘好,娘就來,回去要云姨給你窩窩頭吃好嗎?’水柔抹去眼眶中的淚水,踩著碎步朝兒子走去。

  這是她摯愛的人留下的骨血,所以,她給他起名 柳少彥。

  ‘水柔,不好了!’才一進(jìn)門,駱千云便急忙跑出來迎接。

  ‘怎么了,千云,什么事這么慌張?’水柔放開兒子的小手!┕裕约喝N房請陳嫂弄些飯菜給你吃。記得,要跟陳嫂說‘請’,

  還有,先把手洗干凈喔!’

  ‘哦,知道了?墒迁E‥娘不吃嗎?’

  ‘小彥先吃,娘有事要和你云姨商量,你和陳嫂先吃好嗎?’

  ‘好吧!’小彥想了想,蹦蹦跳跳地進(jìn)廚房去了。

  ‘好了,千云,告訴我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水柔拉著千云的手安撫她,一齊坐到桌前。

  駱千云是個(gè)堅(jiān)強(qiáng)的女子,才比水柔大上三歲。自從八年前一場瘟疫致使父母雙亡后,她便一人撐起錦繡坊,辛苦地經(jīng)營著。

  千云是個(gè)美人,但她的美不同于一般女子。那兩道過濃的劍眉、神采奕奕的雙眸和豪爽的性子,往往會讓人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

  因此,在螺石鎮(zhèn)內(nèi),追求者簡直就要踏破錦繡坊的門檻了,但她卻未曾動過凡心。據(jù)水柔的了解,是因她始終無法對死去的未婚夫忘情。

  那樣爽朗的外表下,有一顆如此深情的心,教人怎能不愛上她!

  ‘水柔,你不知道。方才你出門的時(shí)候,官府里派了個(gè)人來,說是有個(gè)特地從京城來的柳將軍,要向咱們錦繡坊訂制一百件皮襖,指定要在袖口繡上老虎的模樣,還說非得要你親自繡不可呢!’千云說著,不自禁地雙手握拳,憤慨地敲上了木桌。

  ‘千云 ’雖然心中有一絲不祥的感覺,但水柔笑著拍拍她的手安慰道;‘這是好事啊,自從上回皇太后要咱們做的五十件織錦后,

  這可是近來最大的訂單了呢,這樣一來,你想訂制的織布機(jī)不就有著落了嗎p’

  五年前,錦繡坊原只是鎮(zhèn)上的小繡坊。但自從水柔加入后,開始有人注意到錦繡坊出來的織品不一樣了。

  漸漸的,無論是她做出來的衣裳、繡出來的花樣,馬上就被人搶購一空,錦繡坊里的生意,也隨著蒸蒸日上。

  坊主駱千云眼見水柔為坊里所做的一切,知道沒有水柔,她的錦繡坊根本不會有發(fā)達(dá)的一天;谇檎x和道義,她決定將錦繡坊所有的一切無條件地分給水柔。雖然水柔極力反對,但在千云的堅(jiān)持下,她不得不屈服了。

  自此,兩個(gè)姑娘家撐起了錦繡坊,還收容一些孤苦的人們。若是女子,便教她們刺繡織錦的技巧。若是男子,便讓他們學(xué)習(xí)運(yùn)貨、出貨的工作,她倆最希望的,是讓每個(gè)人都有自立更生的能力,不需要倚靠別人。

  而那些被她倆收容的人,在滿懷感激的情況下,自是更賣力地為坊里工作,根本不會有人想要自立門戶。

  不到兩年的功夫,錦繡坊的織造便已遠(yuǎn)近馳名,甚至連皇太后都慕名派人前來訂制織錦。得了太后的賞賜后,錦繡坊又將屋子重新翻修,經(jīng)營得更好了!

  ‘不,水柔,你聽我說,事情不是這樣的。據(jù)說那外號叫什么賁虎將軍的,來意不善,這一百件皮襖,說是非得在十天內(nèi)做出,否則就要拆了咱們錦繡坊哪!’千云說到這兒,急得滿頭大汗!悴恢溃耶(dāng)場就拒絕了。可是那通報(bào)的人說他作不了主,有什么事教我們自己說去,你說,這有沒有道理嘛!’

  ‘哪有這回事,就算是將軍也不能這么不講理啊!’

  ‘我說也是!水柔,你看我們該怎么辦?’

  ‘這樣吧,就跟官府的人說,咱們接不下這件訂單好了。不接總行吧,他們應(yīng)該不會明目張膽地欺負(fù)我們這些弱女子的!

  ‘嗯,也對,那我們倆明天就到府衙走一趟?墒,得找誰呢?直接找那位將軍嗎?’

  ‘這‥‥將軍是暫住在縣令的府里吧?’見千云點(diǎn)了頭,水柔想著。‘那這樣吧,咱們先請縣太爺幫忙,再看看情況如何,你說這樣好不好?’

  ‘眼前也只能這樣了!г齐p臂環(huán)胸!M莻(gè)柳將軍脾氣不會太壞

  ‘但愿如此!

  ‘娘 ’小彥的聲音在門邊響起!页燥柫耍胨X。’他揉著惺忪的雙眼。‘我要聽娘唱歌。’

  水柔看著自己的兒子,笑著抱起了他!,娘唱歌給你聽,聽完就睡嘍!來,跟云姨說晚安!

  ‘云姨晚安。’這晚安道得有氣無力,眼看著眼皮就要垂下來了。

  ‘小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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