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
躺在他的懷里,云兒幾乎無法思考。她從不知道,原來男人與女人在一起,是這么地……驚人。
她的身與心,幾乎無法承載這許多無法言喻的感受。窩在他溫暖的懷里,她多么期望時(shí)間就在這一刻停止。她簡直無法想像,在不久之前,她還面對是否要毒殺他的掙扎。悄悄找著自己的衣裳內(nèi)袋,她擔(dān)心,那包藥是不是掉了出來?會不會被他發(fā)現(xiàn)?直到摸到衣袋里被安置得好好的藥包,她的一顆心才稍稍放松下來。
“你還好嗎?”他撫著她的秀發(fā),將衣物蓋在兩人身上。對于女人,他了解得夠多、也夠透徹,但卻從沒有人可以帶給他如此的震撼。在與她合而為一的那一剎那,他才突然恍悟,原來男人與女人,是可以達(dá)到身與心的完全契合。
她仰起頭,收回慌亂的心思!拔液芎茫恰愫脝?”望見他的俊顏,她仍不由自主地紅了臉。雖然,他與她已是如此的……親密。
殺他?不!她寧可殺了自己。在這樣的情景中,她根本不想去想那些可怕、惱人的問題。她只想與他,靜靜地享受這一刻。
“我?”沒料到她會這么問,黑焰天忍不住大笑!拔耶(dāng)然好。而且,再好不過了!”他緊緊摟住她。也只有她,總能帶給他歡笑。在遇見她之前,他甚至已經(jīng)忘了什么是真正的開懷大笑。生活中除了勝利,再沒有可以更讓他高興的事。然而,自從她出現(xiàn)在他的生命之后,他的日子似乎開始有了不同。
說她是上天派來滅他的嗎?他寧可以為,她是上天派來慰他寂寥的寶貝。
寂寥?是的。在遇見她之后,他才明白,他的生活中除了征戰(zhàn)殺伐和求勝的野心外,其余的,一無所有。而他甚至曾以為這就是他生命中最充實(shí)的全部和極致——直到擁有了她。
“真的嗎?這樣就好!彼嗽谒厍,有一下沒一下地以食指在他胸膛上畫著圈圈!耙?yàn)槲铱茨銊倓偤孟瘛苄量唷?br />
“辛苦?”他瞪大了眼。雖然與她談著話,但身體卻無法忽略她的纖纖玉手在他胸前所造成的影響。老天!他似乎永遠(yuǎn)要不夠她。
“不是嗎?就是剛剛……”想起發(fā)生在他們之間的一切,她不禁又紅了臉!澳銊倓偛皇橇髁撕芏嗪,我以為……”
“原來你是在擔(dān)心我?”他揚(yáng)起一道濃眉,勾起一抹邪邪的笑說道!耙,我以實(shí)際行動再向你證明一次如何?或是兩次?三次?”
“什么?!”云兒驚呼出聲。“這種事還可以兩次、三次?”她還以為,這樣驚人的事,一輩子有過一次就很了不得了。
“怎么,你不喜歡嗎?”他微笑。
“我……”云兒一時(shí)語塞!澳恪憛!不跟你說了!
黑焰天朗聲大笑!安徽f?那我就做嘍?”
春意一片盎然。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自遠(yuǎn)而近。黑焰天警覺而起,將衣物披在她身上,并將她攔腰抱起,緊緊護(hù)住。
“黑帝!黑帝!”
“該死的!”他低吼。
“啟稟黑帝,屬下——”大批人馬來到黑帝面前,看到了衣衫不整,懷抱著女人的帝王時(shí),紛紛低下頭,看也不敢多看一眼。“黑帝恕罪,屬下有要事稟報(bào)……”
“說!”
云兒蜷縮在他懷里,羞得連頭也不敢抬起。她沒想到,他和她之間……會被人瞧見。
“稟黑帝,屬下接到密報(bào),當(dāng)朝皇帝忌憚我‘黑焰殿’聲勢浩大、武力堅(jiān)強(qiáng),準(zhǔn)備近日內(nèi)派出大軍,以謀逆罪嫌圍剿我軍!睘槭椎暮谝聦㈩I(lǐng)緊張地稟報(bào)。
嚇!云兒的身子整個(gè)兒僵住。謀逆?圍剿“黑焰殿”?天!
察覺到懷中人兒的緊張,黑焰天不禁皺眉。“夠了,我還以為是什么事要你們急成這樣來找我!原來不過是這種小事罷了!讓開!”他邁開步子,摟著云兒往寢宮走去。
“小事?黑帝,此事……非同小可啊!”為首將領(lǐng)讓開一條路,卻仍跟在后頭不敢離開。
“黑炎,從什么時(shí)候起,你變得這么沉不住氣了?”黑焰天停下腳步,頭也沒回地道:“當(dāng)今皇帝若不來圍剿,我還正準(zhǔn)備攻上皇城去呢?難道你們以為,咱們的黑軍抵擋不了那些烏合之眾嗎?”
攻皇城?!老天!云兒緊緊地捉住他的臂膀。難道,左大哥所說的戰(zhàn)役,那場足以讓他成為真正的魔王的戰(zhàn)役,指的就是這個(gè)?!
一聽這話,黑帝所有的手下立即放下了一顆心!昂诘塾⒚!屬下等將誓死效忠,愿黑帝早日攻下皇城,一統(tǒng)天下!”
“很好!焙谘嫣煳⑿!八麄円,就讓他們來吧!”他下令!昂谘,傳我帝令!”
“是!”
“全城戒備!枕戈待旦!既然他們要攻城,咱們就來個(gè)以逸待勞,先將敵方大軍引進(jìn)城門后,殺他們個(gè)片甲不留,然后,趁其不備,我們直接攻皇城、奪天下!”
“黑帝英明!黑帝英明!”
在眾人歡呼之際,云兒卻捉緊了復(fù)在身上的衣裳,而她的手,恰恰好握住的,正是藏在她衣裳里的那包——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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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不了手!
她根本下不了手!揣著懷里那包毒藥,云兒的心痛苦得無法自持。她本以為自己還有時(shí)間,卻沒想到一切發(fā)生得這么快,快到她全然無力招架。
“黑焰殿”里,寢宮中,黑焰天身著鎧甲、手執(zhí)長劍,隨時(shí)準(zhǔn)備赴戰(zhàn)!霸苾,你還站在那兒發(fā)什么呆?快過來替我理好衣物,我得上殿與將領(lǐng)商議軍情!彼賳局。
云兒這才回過神來,捉住他的長劍道:“不要打仗好嗎?戰(zhàn)爭會造成多少的死傷,萬一……”她不敢再往下想!鞍舶卜(wěn)穩(wěn)地過日子不好嗎?為什么一定非要爭得你死我活才肯罷休?”
“婦人之見。”黑焰天拉開她的手!皼]有戰(zhàn)爭,何來安穩(wěn)的日子?難道你要我坐在這兒等著皇軍攻打過來,然后束手就縛?還是,你根本希望我戰(zhàn)敗,這樣你也就用不著執(zhí)行你那滅黑帝的任務(wù)了?”
“你——”云兒瞪大了眼,心上像是被戳了個(gè)大洞。她已經(jīng)讓自己完完全全地屬于他,這對他難道不具任何意義嗎?還是,所有女人在他眼中,并沒有什么不同?
看見她眼中的受傷,黑焰天一怔,旋即收口!氨福也皇悄莻(gè)意思!
“除了戰(zhàn)爭,難道沒有其他的方法?”他的道歉令她心軟。事實(shí)上,在這樣的時(shí)刻,她已經(jīng)無心去顧及自己內(nèi)心的感受。
她為他擔(dān)心。不,不只是擔(dān)心,她更害怕。怕所有的一切將會成真。
“云兒,你管得太多了。”黑焰天皺眉!斑@是我早就決定的事,不會因?yàn)槿魏稳硕兴淖。而且你要知道,今天是?dāng)今皇帝要出兵攻打‘黑焰殿’,不是我主動要去攻打他。不過,無論是誰主動出兵,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他越早發(fā)兵,只是越早將自己推向絕路!彼椭宰訉λ忉。
他知道她是在擔(dān)心他。是以,他并沒有動怒。否則這時(shí)若換作是其他女人說出這些話,早已被他逐出“黑焰殿”。但因?yàn)槭撬,所以他忍了下來?br />
“你——”云兒的臉色蒼白至極。“我不懂,當(dāng)?shù)弁跤羞@么好嗎?你知不知道那要付出多大的代價(jià)?倘若失敗了呢?你該怎么辦?‘黑焰殿’里這么多人又該怎么辦?”
“住口!”黑焰天瞇起眼!斑@場戰(zhàn)役,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我一手訓(xùn)練出來的黑軍,在戰(zhàn)場上一能擋百,勇武無懼,為的就是等這奪取皇權(quán),一統(tǒng)天下的一天。你想要我放棄?除非我死!”
他的話,讓云兒心痛。
此刻她終于明白,左大哥所說的那場決定性的戰(zhàn)役是怎么回事了。無論勝與敗,他的自負(fù)、野心和決絕,將會令他永遠(yuǎn)墮入黑暗的深淵,無法自拔。
“怎么?怕了?”他勾起她精巧的下巴!坝貌恢拢业脑苾。待我攻下王城,坐上龍椅的那一刻,你將是唯一有資格站在我身旁的女人!边@話,等于是宣告了她對他的重要。
“我不要!”她搖頭,用盡所有的力氣。
“不要?”他幾乎震怒。該死的她,她知不知道那是他對她的允諾?而她竟敢對他說不?!
她上前,緊緊地抱住他。“我不要過那樣的日子,我只要你留在我身邊,平平安安的,沒有戰(zhàn)爭、沒有流血。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說到最后,她幾乎哽咽。
黑焰天的一顆心,頓時(shí)軟了下來。原來,她是在害怕。害怕失去他、害怕即將發(fā)生的戰(zhàn)爭。生平頭一次,他知道自己是被關(guān)心、被在乎的,這樣的感覺好陌生,卻又是如此地……令他感覺滿足和溫暖。
“云兒……”他反手摟住了她,在她額上印下一吻。
“你們這對不要臉的狗男女!”毫無預(yù)警地,紅蓮沖進(jìn)他們之間,將他們兩人狠狠推開。
“紅蓮!你這是干什么?”黑焰天怒斥。看來他“黑焰殿”的紀(jì)律果真是該好好整頓了。不但外人可以混進(jìn)來,連殿里的人也能恣意來去?!
仍是一身的火紅,紅蓮瞪著云兒,惡狠狠地道:“她不要,我要!這一切,本來就是屬于我的,沒有人可以奪走!沒有人!”
“該死的!紅蓮,你最好注意你自己的言行!立刻出去,我不想再看到這種失控的情況!”黑焰天下令。
“出去?”紅蓮瞪大了眼!耙页鋈?哈哈哈——你是我的!我的‘天’、我的黑帝!我為什么要出去?真正要出去的人,是她!”她轉(zhuǎn)身!鞍自苾,你以為自己很行嗎?你以為這樣就能得到黑帝的寵幸了嗎?告訴你,你也不過是他眾多女人中的一個(gè)罷了!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他無情、冷血、殘暴,對于女人,更從來不曾認(rèn)真過,想知道他玩過、傷過多少女人嗎?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的,我勸你最好趁早離開,立刻、現(xiàn)在!”
“紅蓮!你住口!”黑焰天吼。
云兒本能地護(hù)住胸口。“不,你錯(cuò)了。他不是你所說的那樣!他是個(gè)好人,是個(gè)溫柔的男人,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黑焰天為之震動。他沒有想到,云兒竟會這樣維護(hù)他。雖然,他是怎么樣的人,他自己最清楚,但知道她眼中的他是如此美好,他竟覺惶恐。怕的是,她若發(fā)現(xiàn)了他真正的面目,會不會因此離他而去?
“好人!溫柔的人?哈哈哈——”紅蓮狂笑。
云兒搖頭!案嬖V我,如果他真有你說的那么壞,你為什么還愛他?”
一句話,讓紅蓮整個(gè)兒岑寂下來!笆,我愛他,連他的壞我也一起愛上了!而你!你這個(gè)突然闖進(jìn)來的女人,憑什么和我爭奪他?”
說時(shí)遲那時(shí)快,紅蓮自袖間掏出一柄匕首,揮刺向她——
“!”云兒驚呼,身子猛地往后退。
“云兒!”黑焰天疾步上前,卻已來不及阻止。
出乎意料地,紅蓮的匕首因著失誤,只是輕劃過云兒左肋,勾出一道長長的口子。
突然,“噗”的一聲,云兒胸肋下的內(nèi)袋里,露出一個(gè)白色的小包,小包里,露出細(xì)沙般的白色粉末,紛紛掉落至地面……
“天——”望著落在地面的粉末,云兒的臉色在瞬間變得蒼白。
“該死的!”黑焰天一個(gè)箭步上前,一把奪過紅蓮手中的匕首,一手?jǐn)堖^云兒的腰身,將她緊緊護(hù)在懷里!凹t蓮!你活得不耐煩了?”
“我……”望著自己手中空無一物,紅蓮的神情自失落轉(zhuǎn)為憤恨!澳銥槭裁匆?為什么不死?”她望著白云兒被劃破的衣襟,突然,通紅的雙眼轉(zhuǎn)而大睜,她指著白云兒的胸前、腳前!澳鞘鞘裁?那是……”
一室三人同時(shí)低下頭。紅蓮甚至蹲下身子,沾起了地面的粉末。
看著地上的粉末和云兒臉上蒼白的臉色,黑焰天心中閃過一絲不祥的預(yù)感。然而,他本能地排拒那樣的念頭!澳鞘鞘裁,云兒!”他直接問。
“我……那是……”云兒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毒!是毒藥!”紅蓮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興奮得漲紅了臉。“黑帝,這女人身上帶著的是至毒的毒藥!這藥我見過!色白、無味,平日是派不上什么用場的,可只要人吃了,一遇上唾沫就會毒發(fā)!不信你看!”她吐了口唾沫在地上,地上的粉末旋即發(fā)出“嘶嘶”聲響,并燃起一陣白煙。
真是老天助她!為了想殺白云兒,她找人四處尋找至毒至陰的毒藥,卻沒想到,她才剛?cè)〉玫亩舅幷珊妥园自苾荷砩系袈涞囊粯!“黑帝!她想毒殺你!”這個(gè)發(fā)現(xiàn),讓紅蓮興奮得無法抑遏!斑@個(gè)女人是不懷好意接近黑帝你的!黑帝!你看哪!你都看到了吧?”
沒想到,本來孤注一擲,以性命相搏的她,結(jié)果竟變成救了黑帝性命的功臣!哈哈哈——她簡直想仰天大笑。
“云兒,你怎么解釋?”他的聲音,再森冷不過。
雖然沒有預(yù)期中的怒氣,然而他森冷的語氣和不再環(huán)住她的手,卻令她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她就要失去他了嗎?
“我……”望著地上的毒粉,她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這還有什么好解釋的?”紅蓮大喊!昂诘,這女人接近你的唯一目的就是要?dú)⒛!你千萬不要被她給騙了!”
黑焰天揚(yáng)起一道濃眉,緩緩地問:“你在騙我嗎?”
云兒搖頭、再搖頭。
“那么這些毒粉是做什么用的?為了要毒殺我?”他逼問。“你一直將它帶在身上?還是……是左天霽那天交給你的?他要你殺了我?”
云兒后退,臉色蒼白得如同一張白紙!拔也幌霘⒛悖瑥膩砭筒幌。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傷害!”她愛他,怎舍得傷他?
他彎下身,以匕首挑起地面上殘存的毒粉!拔沂侨绱讼嘈拍。”他低沉的嗓音在空中回蕩。“你是我頭一個(gè)愿意相信、保護(hù)的女人。同時(shí),也是……最后一個(gè)!北撑眩撬薪^不允許的事!皝,說些什么吧!救你自己一命,也讓我看看,你究竟是什么樣的女人?”
聽見他空洞的聲音,云兒的淚水迸瀉而下!拔也慌滤,自天外洞出來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自己可能面臨極大的危險(xiǎn)。但在遇見你之后,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我不想降魔、更不想滅你的帝國,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地在一起。那才是我唯一所企盼的……”
黑焰天一震。她說的是真的嗎?她這話的意思是,她……愛著他嗎?他想相信,但理智卻迫使他做出全然不同的決定!俺粤怂!彼麑⒇笆咨系亩痉叟e向前!俺韵滤揖拖嘈拍闼f的話。”
紅蓮的眼中綻放出興奮的光芒。
望著自己深愛的男人,云兒的心一陣陣抽痛!叭绻页韵滤,你就會相信我?”她仰起頭,眼底盡是淚水。如果她的死可以喚回他的心,那死亦有何懼?只是……她不舍,舍不得留下他一個(gè)人!
“你可以試試!彼哪抗饫滟
“好,我吃!彼钌畹赝。“但請你記得,這世上,確實(shí)是有一個(gè)人深愛著你。請你……別忘了我……”說完,她掏出懷中僅剩的毒藥,一飲而盡。
“云兒?!”黑焰天不敢置信地?fù)渖锨叭,卻已來不及搶下她手中的毒粉!霸撍赖哪悖∧憔谷徽娴耐滔露舅?!”他的心猛地揪緊!巴鲁鰜恚∪o我吐出來!”他只是想試她,并不要她死,他不能失去她。
“嘔——”云兒痛苦地掙扎,感到五臟六腑猶如被大火燒灼著!皠e……”她拉下他的手!拔覑勰,焰天。你相信我嗎?”
“該死的!我信!我相信、我相信你!”他緊擁住她,聲音竟似野獸發(fā)出的嗚咽!按蠓颍〗写蠓騺!來人!快把大夫找來!”他吼!澳切┰撍赖呐同F(xiàn)在全到哪兒去了?”事實(shí)上,他根本忘了,為了準(zhǔn)備迎戰(zhàn),他早已下令全軍戒備,所有可用、能用的人,已全被調(diào)度到城下去了。
聽見他的話,云兒才安下了心!澳悄恪瓙畚覇?”
“該死的你!現(xiàn)在你還說這些話干什么?走!我立刻就帶你去解毒!”說著,他將她攔腰抱起。
“慢著!”紅蓮擋住了他的去路!昂诘郏阏嫦嘈胚@女人?她只是為了保命、為了騙你才說那些話的,你不能受她的欺騙!”事情好不容易有轉(zhuǎn)圜的余地,她絕不會讓那女人再有回生的機(jī)會。
“滾開!”黑焰天吼。
“不!”紅蓮拔下頭上的發(fā)釵,指著他們。“你如果要讓人解她的毒,我……我寧可你們死在一起,也不要眼見你們雙宿雙飛!”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她得不到的,也沒有人可以得到!
血紅的發(fā)釵刺向黑焰天的胸口,因?yàn)閼驯г苾,他的手根本來不及去擋,只一?cè)身,一聲悶哼,他的肩背立即濺出鮮血。
“不!不——”看著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紅蓮震驚地后退!把覛⑷肆耍∥覛⑷肆!天!我殺了黑帝!啊——”紅蓮發(fā)狂似地奔出寢宮,只聽得一陣陣尖叫,回蕩在寢宮之中……
“焰天……”云兒無力地喊著。
“我在這兒!云兒!你怎么樣?撐!我這就帶你去找大夫!告訴我,這毒是不是天外洞來的?他們是不是有解藥?告訴我該怎么才能救你!”他心急如焚。
“你的傷……”
天!都這時(shí)候了,她竟還顧慮著他的傷?!黑焰天深吸口氣!霸苾海业膫恢匾,現(xiàn)在先別管我,快告訴我,要怎么樣才能找到天外洞?還是,你知道哪里有解藥?”
云兒虛弱地?fù)u頭!拔遗隆瓉聿患傲恕嬖V我,你……愛我嗎?”臨死之前,她想聽見他的回答。
“愛——”這一聲,是發(fā)自他內(nèi)心的吶喊。“該死的你!我黑焰天今生唯一愛上的女人,就是你白云兒!”
云兒吐出一口長氣,露出滿足的微笑!拔乙病瓙勰恪臁饝(yīng)我一件事……”
“什么事?你說,要我答應(yīng)你什么事?”他緊緊擁住她,卻驚恐地發(fā)現(xiàn),她的生命正在他手中一點(diǎn)一滴地流失。
“不要……再殺人,不要再打仗了……”她請求!拔乙恪桨残腋!
他咬牙。“好!不打仗、不殺人!但你也要答應(yīng)我,你要活著陪在我身邊!否則,要是你死了,我就要?dú)⒈M天下人,讓全天下血流成河、生靈涂炭!”他發(fā)下毒誓。
“你……咳咳咳……”云兒心上一急,咳出了黑血。
“云兒!”黑焰天慌亂地抹去她唇畔的血。
他這一生奪走了無數(shù)的生命、見過無數(shù)的鮮血,卻從未感到像今天這般的驚恐。直到此刻他才體悟,他所殺害的,都是真真實(shí)實(shí)的生命啊!
“夠了!”他起身飛奔!拔也粫屇闼赖!記住你說過的話,你要我平安幸福。沒有你,我就不會有平安幸福,全天下的人也不會有!”他狂奔著,奔向馬廄,將她和自己帶上全“黑焰殿”最快的一匹馬。
“開城門!”他高跨在馬背上,吼聲震耳欲聾。
“黑帝?!”看守城下的黑軍將領(lǐng)齊聲驚喊。向來冷靜英明的黑帝,為何會滿身血漬地帶著一個(gè)女人狂馳?
“開城門!”他再次下令。“我要出城!”
“黑帝?!敵軍就要兵臨城下了,您現(xiàn)在要出城!那……上千萬的黑軍由誰來統(tǒng)率?黑帝,這可是您畢生期待,也是我軍等待多時(shí)的光榮之役!”為首的將領(lǐng)大喊。
“開城門!誰敢阻攔我,誰就要死在我的劍下!”他勒著馬韁,馬兒卻因驚慌,直立而起。
城門依令而開,黑焰天旋即策馬疾馳。
“黑帝?!”整座“黑焰殿”的軍民望著一身染血的帝王,帶著一個(gè)不知名的女人,絕塵而去。
黑帝……瘋了?!在他的子民最需要他的時(shí)刻。黑軍子民們望著消失在遠(yuǎn)處的身影,旁徨、憤恨,卻只能獨(dú)自面對即將而來的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