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高級男仕服飾店,秦湘萍正看著玻璃柜內(nèi)一套藏青色西裝,這套西裝的剪裁很適合致,可惜顏色太暗了;突然,有人拍她的肩,回頭迎上的是齊延輝穩(wěn)重迷人的笑容,冷冷地問:“有事嗎?”
齊延輝含笑看著那套質(zhì)料一級棒的西裝。
“這套西裝很不錯,想買來送你的小男友嗎?”
“嗯!”秦湘萍點頭:“只可惜顏色不適合。”
“也許吧!”齊延輝收起笑容,剛才只是個試探,但答案并非他想要的,沒想到那個小業(yè)務(wù)員竟能和她交往這麼久。
“那邊也許有適合他的顏色,要不要我陪你去逛逛?”
“謝謝!鼻叵嫫嫁D(zhuǎn)身想走!案奶煸賻^來,讓他自己挑會比較好!
齊延輝伸手擋住她,以低沉富磁性的聲音說:“看在以往的情分上,陪我喝杯咖啡吧!棒壁有家不錯的咖啡館!
秦湘萍想一口回絕他,卻又想知道他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猶豫片刻點頭。
“謝謝。”齊延輝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伸手就想摟她的腰,卻被她躲開了,只得放棄做個請的手勢。
兩人相偕走進服飾店隔壁的咖啡館,齊延輝找個靠窗的位置,叫了兩杯藍山咖啡。
最近她變得更麗嬌媚了,原本冷漠的神態(tài)消失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成熟女性特有動人嫵媚的神韻,她端起咖啡輕啜一口。
“最近怎麼沒聽說你和哪位名公子交往?”
“我目前只有一位交往對象,就是我的小男友!鼻叵嫫贾皇菙嚢柚Х龋闹蓄H為不安;下午她出來辦事沒和致一起回家,他現(xiàn)在大概已回家正忙著準備晚餐吧!
齊延輝見她若有所思的神情,猜想她大概正想著那個小表吧!心中不禁燃起一把妒火,以他足以顛倒眾女的魅力,竟然會輸給一個毛頭小子!也許是他不夠積極吧?
或許應(yīng)該用點手段,讓她能夠重回到身邊任他擺布。
“你的小男友知道我們以前曾同居的事嗎?”
秦湘萍的手停了片刻,力持鎮(zhèn)定平靜地回答:“不知道!
齊延輝看到她停手的動作,唇邊輕泛起得意的笑容,輕啜一口濃郁的咖啡。
“你想他會不會在意這件事?”
秦湘萍杏目微泛怒意地看著他,盡量壓抑心中欲爆發(fā)的怒氣,即使她很在意致知道此事的感覺,但現(xiàn)在絕不能讓這個別有居心的男人再以此傷害她;若現(xiàn)在無法保護自己,以後如何保護致那顆純潔之心?
“不知道。”
齊延輝得意的笑容逐漸擴大,他太了解秦湘萍了,即使心里非常在乎,但外表依然會表現(xiàn)出異常堅強。
“我相信他如果真心愛你,一定不會在乎你的一切過去。”
“應(yīng)該是吧!”秦湘萍綻露著嫵媚迷人的笑容!安恢鸱蛉耸欠褚材苓@麼想?”
齊延輝聞言,笑容僵在臉上,他作夢也沒想到會被反將一軍,愣了愣後不自然地微笑著。
“她……她應(yīng)該不會在意吧!”
“是嗎?為了你的前途、地位,我想還是不要讓她知道比較好吧!”秦湘萍早聽聞他被太座壓得死死的,所以利用此弱點反威脅他。
齊延輝看著她,話鋒一轉(zhuǎn)微笑著:“我們談一點別的事情,你最近生意順利嗎?”
“很順利。”秦湘萍淡然回答。
此時,咖啡館外有對拉拉扯扯的年輕夫妻。
“笨蛋!不要拉我啦!我要去問老姊,為什麼會在這里和那個混蛋重燃愛火?”秦湘琪臉上滿是氣憤不平之色。
“你不要這樣!他們也許只是巧遇,喝杯咖啡而已。”洪建裕拼命地拉著脾氣火爆的老婆,最後只好攔腰半拖半抱地離開。
“什麼巧遇?她根本就想腳踏兩條船!”秦湘琪努力地掙扎,但仍無法掙脫老公強而有力的臂膀。
秦湘琪和洪建裕來到秦湘萍的寓所,她掏出鑰匙想開門,卻發(fā)現(xiàn)門根本沒上鎖,可想而知童致旸已回來了;這使得她更為老姊的行徑感到生氣,伸手正欲打開門洪建裕突然伸手覆上她的手,輕聲地勸說著:“剛才看到的事先不要說,也許只是一場誤會而已。”
“可是”
“你不想見到他們因誤會而分離吧?”洪建裕對她先曉以大義,接著又利誘她:“如果他們分手,那每天晚上美味豐盛的晚餐,從此以後就不再有了。”
秦湘琪思忖片刻才回答:“好吧!我不說就是了!毕氲?jīng)]有美食可吃,那比什麼都嚴重。
“那我們進去吧!”洪建裕打開門進去。
兩人進到客廳就聽到廚房里傳來滋滋作響的炒菜聲,兩人相視一眼,雙雙走進飯廳,只見桌上已擺了五道菜。
正在切菜的童致旸看見他們,唇邊立刻綻開一抹歡迎的笑容:“你們來了!再等一 下就可以開飯了!
秦湘琪看他忙得滿頭大汗,更是為他抱屈:“地下姊夫”洪建裕立刻伸手捂住她的嘴巴,使個眼色,轉(zhuǎn)眼看到童致旸在看他們,連忙暗笑說:“沒什麼,你繼續(xù)忙吧!”
“冰箱里有果汁,自助一下!蓖聲D回頭繼續(xù)切菜。
洪建裕伸手過去打開冰箱,拿出一瓶葡萄柚汁,取餅兩個杯子推著老婆往客廳走。
秦湘琪來到客廳重重地坐上沙發(fā),繃著俏臉盯著面前的桌子直瞧。
洪建裕幫她倒杯果汁,知道她正在積壓對秦湘萍的不滿。
約過了十馀分鐘,童致旸由里面走出來,微笑看了他們一眼,走到門邊打開大門朝外面探了探頭。
“地下姊夫,我餓死了,可不可以開飯了?”秦湘琪打算先把所有的菜肴一掃而空,讓老姊吃不到美味的食物。
童致旸關(guān)上大門仰看壁上時鐘,已經(jīng)六點四十分了,以前都是六點半就開飯了,轉(zhuǎn)頭看了大門一眼,說:“再等一會兒好嗎?湘萍還沒回來!
“不必等了,也許她正和某人到大餐廳去吃法國大餐呢!”秦湘琪看著大門,發(fā)現(xiàn)門把正轉(zhuǎn)動著,更是提高音量大聲地嚷著:“人家哪會把你的家常菜看在眼里?”
童致旸一臉茫然地看著她,弄不清她到底在說些什麼,湘萍明明說過會回來吃晚餐的。
此時,秦湘萍開門進來,看到站在門前的童致旸,立刻想起齊延輝的話,看到他迎向她的純真笑容,心里越覺得愧疚不安。
“你不是和齊某某去吃大餐了嗎?還回來做什麼?”秦湘琪冷冷地問。
秦湘萍先是一驚,繼而對她的胡言亂語頗為生氣,原來在咖啡館內(nèi)看到外面那對熟悉的背影真的是他們,可見剛才在門外所聽到的話也是老妹故意說的,心中不禁有氣:“我為什麼不能回來,這里是我家!
童致旸見兩姊妹不知為何事而怒目以對,連忙出聲打圓場:“既然湘萍也回來了,我們這就開飯吧!”
秦湘萍和秦湘琪看了他一眼,互瞪一眼,秦湘琪站起來一言不發(fā)地住飯廳走。
洪建裕呼出一口氣,暗喜童致旸及時出聲阻止,否則他一定不敢出聲勸解,怕得罪任何一方就變成了“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
童致旸等建裕也進飯廳後,過來接過秦湘萍的公事包!靶量嗔耍虑槎嫁k好了嗎?”
“辦好了。”秦湘萍凝視著他清秀的面容,他對她越好就使得她更加不安。
“我把東西拿去放好,你先進去!蓖聲D在地紅唇上印上個輕柔的吻。
秦湘萍望著他走進書房的背影,隱然覺得胸口有點疼痛,佇足片刻抬步走進飯廳。
飯廳里,秦湘琪邊吃飯邊生悶氣,暗罵老姊根本就不配每天享受這麼美味豐盛的菜肴,因此每吃一口菜,氣就多加一分,到最後忍不住開口了:“做人不要太過分,吃著碗里還要看著鍋里,何必這麼貪心呢?”
秦湘萍伸筷夾雞肉的手緩了緩,哪會不明白老妹的話意。
“我只專心吃著碗里的。”
“是嗎?”秦湘琪夾起一塊雞肉用力咬一口。“該不會覺得碗里的太素、清淡,所以吃膩了想換口味?”
秦湘萍被老妹指桑罵槐的指責,心里自然也有氣,更何況她也沒有做出什麼違背良心的事,當下冷冷地回答:“吃多了青菜豆腐,偶爾也得換換口味!
“老姊,你”秦湘琪聞言大為忿怒,看著從開始就一直低頭吃飯默不作聲的童致旸,同情之心油然而生。“肉是別人的,你不怕連青菜豆腐都從碗里跑掉嗎?”
秦湘萍也看了童致旸一眼,強忍心中的疼惜和不忍:他是無辜的。
洪建裕聽著兩姊妹唇槍舌戰(zhàn),聰明的他只聽不插口,以免變成無辜的炮靶,偶爾也看著一直低頭吃飯的童致旸,覺得他好無辜、好可憐!
飯後,秦湘萍走進臥室,秦湘琪也跟著進去。
“老姊,你到底什麼意思?”秦湘琪關(guān)上房門,靠在門板上。
秦湘萍坐在梳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拔也欢愕囊馑迹
“少裝蒜了!”秦湘琪斜瞪著她!暗叵骆⒎蛟谀阈闹械降资鞘颤N地位?是個提供全套服務(wù)的菲律賓男?還是你享受速食愛情的對象?”
秦湘萍只是呆坐著,一顆心亂糟糟的,連她自己也不清楚他在她心中究竟是什麼定位?雖然想擁有他,但除了她年紀比他大外,她的一段過去更是個最大的無形阻礙。
秦湘琪看老姊神情木然,每當出現(xiàn)這號表情時,即表示她對事情真的在乎得不得了,可是她強烈的自尊卻不容許她表現(xiàn)出來,所以要她現(xiàn)出原形,只有繼續(xù)加強火力猛攻才行,否則童致旸實在太可憐了。
“你說啊!”
秦湘萍一咬牙,硬逼出不由衷的話:“什麼都是,也什麼都不是!
秦湘琪心中暗喜就快成功了,毫不留情地繼續(xù)追問:“你只想玩弄他?”
“我……”秦湘萍實在說不出內(nèi)心的復(fù)雜和矛盾,她對他是真心的,絕無玩弄之意,可是……這時,一聲瓷碗落地破碎的聲音傳來,打斷兩姊妹尖銳的對話。
秦湘萍站起來走到門邊,一把將老妹推開,開門快步往廚房走去。
秦湘琪也出來對著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的老公比個勝利的手勢,也跟著往廚房走。
洪建裕搖頭暗嘆一口氣,老婆好打不平、愛管閑事的個性還是改不了。
秦湘萍進廚房就看見童致旸蹲在地上,過去一看差點連心跳都停了,只見他滿手鮮血地呆看著地上的破碗,她心疼不已地上前執(zhí)起他的手!澳阍觞N了?”
童致旸一臉茫然地搖頭!安恢!彼娴牟恢罏槭颤N會摔破碗,也不知手是何時割傷的。
“站起來!鼻叵嫫祭^他的手,到水龍頭下沖掉滿手的血水和泡沫,再拿兩張面紙擦乾血水,只見掌中割破了一道數(shù)公分長的傷口,看得她心口一陣抽痛。
“地下姊夫,我建議你下次在手腕上劃一道,保證有人會痛不欲生。”秦湘琪靠在門邊,剛才老姊緊張、心疼的表情都在說明,她真的很在乎她的小男人。
“你胡說什麼!”秦湘萍喝斥她,待看見童致旸竟真的在看他潔白的手腕時,立刻以手掌覆住其手腕!安粶视羞@個念頭!”
童致旸依舊一臉茫然地看著她。
“地下姊夫,我去幫你物色另一個寄養(yǎng)家庭吧!繼續(xù)待在這里對你沒什麼幸?裳浴!鼻叵骁骼淅涞卣f,給老姊一個“我已經(jīng)決定這麼做”的眼神。
她的話聽得秦湘萍滿肚子火!澳憬o我回去!”
“哼!回去就回去嘛!有啥了不起的。”秦湘琪轉(zhuǎn)身就離開門邊。
原本轉(zhuǎn)頭看她的童致旸,回頭問秦湘萍:“她為什麼要這麼說,我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不需要寄養(yǎng)家庭了!
秦湘萍凝視著他澄澈無邪的雙眸,心中無限感觸,要傷害如此真純的他,教她於心何忍呢!
“你為什麼會打破碗、割傷手呢?”
童致旸被問得低下頭去,支吾其詞地答:“洗碗精倒太多,手一滑就掉到地上破了!
“吃飯時為什麼一直低頭呢?”秦湘萍想知道他沉默的原因,是否是因為她和湘琪的對話傷害了他?
童致旸頭垂得更低,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低聲回答:“因為你們好像不喜歡今天的菜色,我不知道你們想吃青菜炒豆腐!”
秦湘萍心疼地張臂將他緊緊地擁住,原來他沉默的原因在此,為什麼他要如此單純善良呢?若是讓他知道她的一切過去時,他會如何面對這個震撼呢?她真的好想要他守在自己的身邊!
“我們并不是不喜歡今天的菜色,也不是想吃青菜炒豆腐,我們是為了別的事意見相左,不是你想的那樣,不要自責了。”
“真的嗎?”童致旸貪婪地聞著她身上淡淡的幽香,最喜歡兩人相擁的感覺,彷佛整個人都化在甜蜜的春風里。好一會兒,離開她懷抱展露一臉開心的笑容!拔覄偛趴茨阃聿统缘貌欢啵徒o你蒸了一盤水晶餃,我放在柜子里!闭f完就走到外面的飯廳。
秦湘萍也隨著他來到飯廳,卻看見他站在打開的柜子前發(fā)呆。
“怎麼了?”
“水晶餃不見了!”童致旸轉(zhuǎn)眼看到所腌漬的一大罐泡菜也不翼而飛,更是大驚失色:“連泡菜也不見了!”
不用多想,秦湘萍知道這兩樣?xùn)|西已被老妹給順手牽羊了。上次老妹已經(jīng)頻頻在打那罐泡菜的主意,要不是她看得緊,恐怕早被老妹給“摸”走了!可是今天卻讓她有機可趁,她怎麼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只是沒想到她連水晶餃也不放過。
童致旸百思不得其解,有小偷會專門來偷這種東西嗎?可是他一直都在呀!若是老鼠偷吃水晶餃里的肉還有可能,但泡菜呢?難道它是一只素食老鼠?
“東西不見了沒關(guān)系。”秦湘萍走過來把柜子關(guān)上,讓他坐在椅上,拿出急救箱幫他處理傷口!跋麓我欢ㄒ褨|西藏好,因為有一只好大的老鼠會時常出現(xiàn)在我們家的飯廳!
“真的嗎?我怎麼沒看過?”童致旸不疑有他!耙灰I個捕鼠器回來捉它?”
秦湘萍拼命忍住笑意,神色正經(jīng)地搖頭!斑@樣大殘忍了,上天有好生之德!
實在很難想像老妹若被捕鼠器夾住時哇哇大叫的模樣。
這邊正驅(qū)車回家的洪建裕,邊開車邊看一旁吃著水晶餃的秦湘琪,老婆實在太夸張了!和湘萍吵架也就算了,離開時還順手拿走人家的一盤水晶餃。
秦湘琪滿口嚼著又香又Q又滑嫩的水晶餃,轉(zhuǎn)頭看見老公投來的目光,立刻拿起一 個送到他嘴邊。
洪建裕張嘴將它含進口里,QQ滑滑的很耐嚼,下後不禁稱贊著:“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水晶餃了!”真是愈來愈佩服童致旸,怎麼一個大男人手藝會這麼好呢?
“就是說嘛!所以老姊那個寡情的女人根本不配吃它。”秦湘琪拿起一個再送到老公的嘴邊。“你去向地下姊夫?qū)W這道點心吧!”
洪建裕心里叫苦連天,哭喪著臉說:“拜托!為了那道苦瓜雞,我已經(jīng)被熱水燙了好幾次,你就饒了我吧!”
“那是你自己要學的,我又沒有強迫你!鼻叵骁餍表怂谎。“不過看在你為我學做菜的分上,水晶餃以後再學吧!”
“謝謝老婆大人!”洪建裕實在有苦說不出。
“老姊那個人真的很莫名其妙,明明對地下姊夫在乎得要死,還死鴨子硬嘴巴地不肯承認,太不乾脆了!”
“怎麼突然這麼說?”
秦湘琪把拿話試探老姊的結(jié)果說給他聽,聽得他眉頭都皺起來了!澳愕脑捯蔡珢憾玖税!不但建議人家割腕,還要替他找另一個寄養(yǎng)家庭,姊姊不氣死才怪!”
秦湘琪輕嗤一聲!拔揖褪且屗龤馑!誰叫她老是對地下姊夫冷冷淡淡的,好像地下姊夫是她雇用的菲律賓男!
洪建裕也注意到這點,秦湘萍對童致旸的確是冷淡了點,至少在他們面前是如此。
“姊姊也許有她的顧忌!
“什麼顧忌?兩人都是自由身,只要兩人相愛,誰會阻止他們?”秦湘琪一臉不滿的神情。
洪建裕微笑地看了老婆一眼;她和致是同等單純的人,只不過她總有滿腦子的歪理。
“笑什麼?”秦湘琪看見他的笑容,秀眉一揚!拔艺f錯了嗎?”
“你沒說錯,可是,姊姊有她的立常想想看,她年紀比他大”秦湘琪不待他說完就截口問:“年紀大又怎麼樣?妻子比丈夫大的夫妻比比皆是呀!”
“大個一、兩歲也許不算什麼,但大了五歲,別人會怎麼想?”關(guān)於這點,建裕也很迷惑,一般男人都會找個比自己小的女人,獨獨童致旸的選擇不一樣。
秦湘琪一臉不滿地說:“管他別人怎麼想!要是老在乎別人的想法,不就像那對騎驢的父子,不管是老子騎驢還是兒子騎驢,或者兩人都騎、兩人都不騎,別人都有話說。難道你覺得連選蚌理想的終生伴侶,也需要一堆不相干的人來認同嗎?”
洪建裕被問得啞口無言,的確不管怎麼做,都無法達到讓每個人都認同之處,既然如此,何不將決定權(quán)握在自己手中,至少是好是壞都能無怨無悔。
“老姊那個大笨蛋,自從被齊延輝那個混蛋傷害那麼深之後,這麼多年來緊鎖的心門才漸漸不再封閉;老天現(xiàn)在安排一個這麼好的男人來到她身邊,她還不懂得把握!真不知她那顆聰明的腦袋究竟在想些什麼?”秦湘琪愈說愈氣憤,最後還狠狠地在車窗上捶了一拳。
“也許姊姊害怕他是另一個齊延輝!焙榻ㄔM蝗贿@麼說。
“才不會呢!”秦湘琪突然大聲斥駁他。“我相信你也看得出來,地下姊夫才不是那種人!
“我相信!焙榻ㄔT谏虉龃驖L多年,如果連這點也看不出來,那還真是白混了。
秦湘琪滿意地點點頭,拿一個水晶餃送到他嘴邊。
“最後一個給你,感謝你如此肯定地下姊夫!
洪建?幢P內(nèi)還剩下大半盤的水晶餃,弄不懂她為何要這麼說。
秦湘琪數(shù)數(shù)猶剩十馀顆的水晶餃,輕笑幾聲!笆O碌哪没厝バ⒕窗謰,謝謝他們幫我們帶小寶。”接著從後座拿出一罐泡菜!斑有這個,媽媽一定會很高興的!
洪建裕簡直不敢相信老婆會做出這種事!不但偷了水晶餃,連泡菜也偷出來了,秦湘萍發(fā)現(xiàn)後一定會氣瘋了,因為那罐泡菜實在非常的美味可口。
星期日上午。
齊延輝開車來到一棟五層樓高的住宅公寓前,仰望著位於中間的第叁層樓,光看這棟樓外觀,里面的空間應(yīng)該不小吧!拿起擱前座的一束鮮花,他相信現(xiàn)在只要加把勁將秦湘萍逼入死角,她在無處可逃之下,一定會重投他懷抱,任憑他擺布的。
下車整整衣裝,踩著自信的步伐上樓,來到叁樓門前,伸手按門鈴。片刻即有人來開門,等門一開他立刻遞上花束,展露出最具魅力的迷人笑容!跋嫫,這花”但當他看到來應(yīng)門的竟是那個小夥子時,笑容霎時僵在臉上。
童致旸看看他又看看花,露出純真的笑容!罢蚁嫫迹空埖纫幌!鞭D(zhuǎn)身往回此時,齊延輝滿腦子都是疑問,為什麼這個小子會在這里?難道他們已經(jīng)住在一起了?
當秦湘萍看到來訪者是他時,面色遽變;仡^看了跟在身後的童致旸一眼,深吸一 口氣冷冷地問:“你來這里做什麼?”
“我……”齊延輝看著面色微露驚慌的她,再看看站在她身後的童致旸,心中越是確信所猜測的事,不答反問:“他怎麼會在這里?”
“他……”
“混帳閃開!”秦湘琪突然走過來,從背後一把將齊延輝推開,然後伸手拉著老姊身後的童致旸便住樓梯走下去!暗叵骆⒎颍?guī)闳チ硪粋寄養(yǎng)家庭。”
童致旸被她拉著下樓梯,一臉苦笑地婉拒她的好意。
“我已經(jīng)不需要寄養(yǎng)家庭了!
“需要!需要!你比任何人都需要!”秦湘琪故意放大聲量地大聲嚷嚷。
秦湘萍眼見愛人已被拉到樓梯轉(zhuǎn)角處,顧不得一旁的齊延輝,立刻追了下去。
一直跟在秦湘琪後面上樓來的洪建裕,向齊延輝點頭微笑,也跟著追下去。
齊延輝看著建裕的背影消失在轉(zhuǎn)角處,剛才秦湘琪稱呼那個小夥子為地下姊夫,已點明了他和秦湘萍的關(guān)系,看秦湘萍丟下他急忙追去的模樣,可見其在她心中的重要性。
約過了兩分鐘,秦湘萍拉著童致旸匆匆地走上來,連看也不看他一眼就進屋去。
片刻,秦湘琪又滿面怒容地追上來,洪建裕則在後面拉著她的手臂以減緩追勢,四 人相繼進入屋里,碰地一聲將門關(guān)上。
齊延輝呆站在門外好一會兒,突然一股怒氣從心底涌起,他們四人根本不把他當一 回事,好歹他也是有身分地位的人,什麼時候被人這般視如草芥地不屑一顧過?
他狠狠地將花束甩在壁上,咬牙恨聲地自語著:“秦湘萍!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語畢轉(zhuǎn)身下樓。
秦湘萍拉著童致旸進屋後直接進入臥室,順手將房門上鎖。
童致旸見她繃著俏臉靠在門板上,不知她為何事而生氣。
此時,在外面的秦湘琪隔著門板大聲地叫嚷著:“老姊!開門,把地下姊夫交出來!”
秦湘萍隔著門板怒聲地回答:“你給我閉嘴!”對於齊延輝的突然來訪已經(jīng)讓她夠頭疼了,老妹又不明是非地在外面鬼叫、鬼叫的。
秦湘琪氣不過,抬腿踢了兩下門板!拔乙呀(jīng)替地下姊夫找到一個比你更好的寄養(yǎng)家庭,開門,讓我?guī)!?br />
秦湘萍雖不答話,但心中卻大喊著:休想!
“湘萍,我”一頭霧水的致正想上前問她秦湘琪在門外所提之事。
正在氣頭上的秦湘萍,未等他說完立即斥喝著:“不干你的事,去睡覺啦!”
童致旸無故挨了罵,只好垂著頭轉(zhuǎn)身走到床邊,爬上床,面壁側(cè)躺拉上被子,將整個人都蒙在被下;無緣無故被罵,他心里覺得好委屈。
秦湘萍見他如此,暗自悔恨不該大聲罵他,想起上次他因母喪而躲在被中哭泣的可憐模樣,胸口起了一陣擰痛,想去向他道歉,偏偏老妹又在外面鬼叫個不休。
“老姊!開門!”秦湘琪氣憤不已地猛踢門板,豈料一個太用力,竟踢痛了腳尖。“哎呀!好痛哦!”
一直站在她身後默不作聲的洪建裕,這會兒才上前扶著她到客廳沙發(fā)上坐下。
“何必跟自己的腳過不去呢?”
“老姊實在太過分了,居然還叫那個混蛋來這里!”秦湘琪揉著腳尖的痛處說。
“你太沖動了!”洪建裕見她腳拇指都紅腫了,心疼地幫她輕揉。“也許齊延輝是自己找來的!
秦湘琪停手享受老公的溫柔體貼,思索了片刻。“好像有這個可能耶!”
洪建裕搖頭笑笑,實在拿她沒辦法。原本他們是要來邀童致旸和秦湘萍一起出游的,哪知才走上樓梯,就見手捧著花束的齊延輝和當門而立的秦湘萍。
這時,秦湘琪突然想起大門外的齊延輝,立刻站起來走向大門。
“我要去問那個混蛋,看他來這里做什麼?”
洪建裕也跟著過去,瞧她怒氣沖天的樣子,不知會對齊延輝說出多麼尖酸刻薄的話來奚落人家。
秦湘琪開門探頭,外面早已沒有齊延輝的蹤影,出去拾起墻邊被摔得稀巴爛的花束,回頭和洪建裕相視一眼,好一會兒才問:“這個混蛋會不會做出什麼卑鄙的事來破壞他們?”
洪建裕摸摸那朵花瓣已支離破碎的魁百合,沉吟了半晌。
“以他的行事風格不無可能!
秦湘琪秀眉微蹙,面罩憂愁地問:“他會不會向地下姊夫抖出以前老姊和他的事?
”
洪建裕輕輕地點頭,老實說他實在瞧不起齊延輝,身為一個男人,不能靠自己取得社會地位也就算了,卻處處對女人用心機,想一步登天;他雖然對他的為人不屑,卻免不了在公司的業(yè)務(wù)上有所接觸。
“最近傳聞他在松洋的總經(jīng)理地位可能被取代,而降職成為副總經(jīng)理,也許他想”“想吃回頭草?”秦湘琪見老公點頭,霎時勃然大怒:“他媽的王八蛋,想得美哦!他當初也是利用老姊的才華,才能飛上枝頭成為松洋董事長的女婿,如今要被淘汰了,才又想到老姊,他把老姊當什麼了?不行!我一定要去警告老姊。”
“你不要這麼沖動!”洪建裕拉住欲往內(nèi)走的她!拔蚁胍枣㈡⒌穆斆鳎欢ㄒ膊煊X到他的企圖,也定然不會再讓齊延輝有機會的。以前也許她可以不理他就算了,但現(xiàn)在她怕”“怕地下姊夫知道她的過去,也怕他離老姊而去!鼻叵骁鬓D(zhuǎn)身靠在墻上,氣得將花束丟在地上拼命地踩個稀巴爛。
洪建裕將視線投向樓梯口,所愛之人有一段和別人同居的過去,有哪個男人能看得開?尤其這個社會對女子的要求又如此的嚴格!耙苍S這是考驗真愛的時候!”
秦湘琪把踩爛的花束踢到角落,仰望著墻上的日光燈。“如果是你,你會不在乎嗎?”
洪建?粗,久久答不出來,最後低著頭說:“不知道!
秦湘琪閉上眼,握拳用力地在墻上捶了一記!翱蓯旱幕鞄ぃ 逼,突然睜眼向洪建裕伸手攤掌!敖o我錢,買個殺手去干掉他!
洪建裕被她的驚人之語嚇得半死!鞍萃!你不要有這麼可怕的念頭。萬一事跡敗露了,你叫我和小寶怎麼辦?”
秦湘琪橫了他一眼,心頭甜蜜蜜的,卻口是心非地回答:“大不了你再娶就解決了!”
洪建裕過來輕擁著她,捏捏小臉!翱峙挛以僖舱也坏竭@麼可愛的老婆了!”
“貧嘴!”秦湘琪也捏捏他的臉頰。
洪建裕在她的櫻唇印上個吻,擁著她往回走!耙苍S姊姊正需要我們的幫忙。”
房間里,靠在門板上的秦湘萍等了好久都沒聽見老妹的叫罵聲,望著床上毫無動靜的童致旸,遲疑了片刻,她離開門邊走過去坐在他身邊,伸手輕輕地掀開被子,心兒怦怦直跳,害怕看見哭泣的他。
只見被下的童致旸閉著眼呼吸均勻,竟真的睡著了!但眉頭微蹙,似乎對無故被罵也不怎麼高興的樣子。
秦湘萍低頭細細審視他清秀的臉龐,沒有任何的淚痕。這使她稍稍放心,凝視了好一會兒才輕輕地拉上被子,慢慢地下床來,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站在門外的秦湘琪見她出來,立刻小聲地道歉:“老姊,對不起!罷才也許是我誤會你了!
“沒關(guān)系!鼻叵嫫继私馑珞E雨般的脾氣,一陣大雨後就天晴了。她抬手朝客廳比了比,小聲地說:“有事我們那邊談。”
秦湘琪望著房門問:“地下姊夫呢?”
“睡著了!
秦湘琪滿心懷疑地看著老姊,怎麼才這會兒功夫,童致旸就睡著了?該不會是老姊怕自己把他帶走,所以把他敲暈了比較好處理?雖然想問個清楚,但看老姊似乎心情不好,也就不再追問。
姊妹倆一起走到客廳,秦湘琪迫不及待就問:“老姊,齊延輝那個混蛋是不是想吃回頭草?”
秦湘萍深吸一口氣,點頭!八拇_是這麼打算,而且想要我當他的情婦!
“什麼?”秦湘琪立刻跳了起來,氣憤填胸地罵道:“他媽的!他算什麼東東?全天下的好事都讓他獨享就成了。想當初他是怎麼對待你的,如今還有臉這麼說!”
秦湘萍抬眼看看她,當初的識人不清如今又怨得了誰?當下淡淡地說:“我已非當初那個傻女孩了,無論如何都不會再被騙第二次了!
秦湘琪坐了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秦湘萍眼中透出堅決的光芒。“我不會受他任何的要脅,頂多最後來個玉石俱焚,諒他也無法舍棄現(xiàn)在的地位,只怕”她突然低頭輕咬下唇!拔也灰艿饺魏蔚膫Α!
秦湘琪和洪建;ヒ曇谎郏麄兌贾狼叵嫫伎谥械乃侵竿聲D。秦湘琪輕擁著她,也不知該如何安慰老姊。
一直沉默的洪建裕,此時突然開口問:“要不要我運用點權(quán)力打壓他?”
“好!好!”秦湘琪連忙應(yīng)聲!白詈米屗谒裳蟠幌氯!
“謝謝你們!鼻叵嫫紳M心感激妹妹和妹夫的這分熱心。
“親姊妹還道什麼謝呢!那個混帳應(yīng)該要讓他下地獄、永不超生才對。”此時,秦湘琪想起童致旸若無法和老姊在一起,那麼她以後就沒有口?裳粤,不禁脫口而出:“為了要吃更多美味的菜肴,我一定會竭力幫助你們的,放心吧!”
她的話聽得秦湘萍哭笑不得,好像她的熱誠都是看在童致旸的好廚藝上;洪建裕也搖頭不已,這個老婆已經(jīng)無可救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