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馡馡正在整理沖洗好的照片,張美薇去送東西回來,手中還拿著一本禮服公司的目錄。
“這是我剛回來時,順便去禮服租借公司借來的目錄,你看那天酒會,我們要穿什么樣的禮服呢?”張美薇把目錄打開讓左馡馡看。
目錄里面有各式各樣的禮服,從結(jié)婚禮服、晚宴服、小禮服,到小花童的禮服都有,左馡馡看得眼花繚亂,看起來每一件都很漂亮。
“我看我們挑樣式簡單一點的,顏色不要太鮮艷奪目,畢竟這只是訂婚酒會而已,而且主角是智媄姊,不能搶了她的風(fēng)采!
“你說的對,你覺得哪些樣式比較好呢?”張美薇邊看邊問她的意思。
左馡馡翻了幾頁之后,指著小禮服系列說:“我覺得我們就穿小禮服好了,穿起來不會太成熟,也不至于太可愛,又不用怕身材不好穿起來難看,你覺得如何呢?”
張美薇覺得她說得有理,而且那些禮服的設(shè)計、剪裁也都很不錯,就點點頭。
“好,那就決定這一組了,你要什么顏色的?”
左馡馡看看,考慮了一會兒說:“我要粉桃色的這一件!
“那我就選粉藍(lán)色的這一件。我明天就去跟禮服公司說,請他們?yōu)槲覀儨?zhǔn)備!
“好,那就這么決定了!
※ ※ ※
終于,參加酒會的日子來臨了,這一天照片沖洗店還休息一天。左馡馡和張美薇兩人相約到美容院去整理頭發(fā),然后再回家換好衣服,最后就等著秦硯儒來接她們?nèi)⒓泳茣?br />
晚上六點鐘的時候,秦硯儒來按門鈴,左文志開門讓他進來,順便到女兒的房門外敲門:“馡馡啊,你秦二哥來接你們了!
左馡馡聞言,趕快和張美薇開門走出來。“要走啦?”
“對,提早到總比遲到好,而且路上塞車,恐怕還要浪費一點時間!鼻爻幦逭驹诳蛷d內(nèi)說。
今天的他穿著一套三件式的深藍(lán)色西裝;發(fā)型很自然,不再刻意用發(fā)油梳整;漂亮的五官也不再被丑眼鏡掩住,整個人就猶如躍出紙上的模特兒般英俊出色。
張美薇見狀,用手肘輕輕撞了一下左馡馡,左馡馡則笑著向她眨眼。
“好了,時候不早了。伯父,我們走了!
“爸爸再見!
“左伯伯再見。”
“路上小心!
“我們知道!
※ ※ ※
酒會的地點是在“亞都大飯店”的二樓,會場布置得十分氣派、豪華,四周都擺滿了鮮花,穿著制服的服務(wù)生穿梭在人群中,人來人往顯得非常熱鬧。光看排場和賓客的穿著,就知道主人也不是簡單的人物,會場的入口處有兩、三個西裝筆挺的男人正在招呼客人。
秦硯儒帶著左馡馡和張美薇走上前。一個穿咖啡色西裝的男人,首先看到他,笑著上前和他打招呼:“秦硯儒,好久不見,你都跑哪去了?”
秦硯儒笑著和他握手說:“我哪里也沒去!
左馡馡看著和秦硯儒握手的男人,真的是人有壓迫感了。她覺得秦億杰已經(jīng)很高了,沒想到眼前這個男人竟然比秦億杰更高;根據(jù)她的目測大約有一百八十五公分,還有他現(xiàn)在雖然在笑著,可是看起來卻像是皮笑肉不笑。該不會這個男人就是智媄姊的未婚夫吧?太可怕了!
突然,站在那個高大男人的背后,面對著會場里面、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轉(zhuǎn)過頭來看見秦硯儒,立刻走上前,伸手在秦硯儒的肩膀上用力拍了兩下,笑著說:“哦!我們的‘?dāng)z影社之花’,終于來了。我聽說你前一陣子都在裝‘丑’,怎么今天打扮得這么光采?你是突然想通了,還是想要來搶我這個主角的鏡頭!?”
“哪里!我怎么敢這么做呢?學(xué)長,恭喜你了。”
“謝謝,里面請!
聽了他們的對話,左馡馡才知道,原來這個說話幽默風(fēng)趣的男人,才是邱智媄的未婚夫──劉光遠(yuǎn)。這個劉光遠(yuǎn)長得英挺、斯文,戴著一副白金框的眼鏡,可以從他身上看出商場大老板的氣勢。
因為客人一直進來,主人忙著招待,所以秦硯儒就帶著左馡馡和張美薇往里面走。從一下車開始,左馡馡就一直將手挽住秦硯儒,因為習(xí)慣成自然,秦硯儒就將手給她挽著,一點也不覺得奇怪,而張美薇就跟在他的另一邊。
“秦二哥,原來你也認(rèn)識智媄姊的未婚夫啊!另外那個高大的男人是誰?”
秦硯儒邊走邊回答她:“劉學(xué)長是我們大學(xué)社團的副社長;那個高大的男人叫許家邦,是我的同學(xué)。”
“那這個訂婚酒會,不就像是你們的同學(xué)會了嗎?”
“也可以這么說啦!”
這時,一個身穿粉藍(lán)色西裝、長得也挺帥氣的男人,同他們?nèi)俗哌^來,人未到聲先到:“啊哈!我真不敢相信我的眼睛,我以為你從地球上消失了呢!”
“別開玩笑了,你自己還不是一樣!
“一樣?我謝宗明怎么會跟你這個‘藏鏡人’一樣呢!最起碼去年的聚會,我可是有去參加的,你呢?”
“我沒收到通知,你叫我去哪里參加?不過,我聽說你是去年的主辦者,而且不止我一個人沒收到通知。”秦硯儒淡淡地說。
“哈哈!那我們就不談這個了。很難得今天是劉學(xué)長和邱學(xué)姊的訂婚酒會,我們應(yīng)該高高興興地為他們慶祝一番才對!敝x宗明被秦硯儒踩到痛腳,只好趕快轉(zhuǎn)移話題。接著他又看到秦硯儒帶著兩個女伴前來參加酒會,有點不服氣地說:“你這個小子真是艷福不淺,人家都只帶一個女伴來,你竟然一口氣帶了兩個來,你是準(zhǔn)備把我們這些單身赴約的王老五氣死,是不是?”
秦硯儒聞言,不以為意地說:“你說的沒錯!我早就知道你的身價好象不怎么樣,所以到現(xiàn)在還沒有女朋友。我就是想要氣死你,你覺得如何?”
謝宗明冷哼一聲,接著展開笑臉向站在秦硯儒右邊的張美薇說:“小姐,我們今天真是有緣,你看你禮服的顏色和我的西裝一樣,我想,這一定是上天的安排,讓我在這里遇見像你這么漂亮的小姐。你愿意接受我的邀請,當(dāng)我的女伴嗎?”
謝宗明當(dāng)然看見一直拉著秦硯儒的左馡馡,他肯定她和秦硯儒的關(guān)系一定非比尋常,自然不敢動左馡馡的腦筋。
張美薇看看他,又看看秦硯儒,終于接受謝宗明的邀請。謝宗明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張美薇將手放在他的手上,謝宗明就將她帶開了。
“他可靠嗎?”左馡馡看著前行的兩人。真的好巧!他們兩人的衣服竟然同一顏色,就好象是一對情侶般。
“沒問題的!”
至此,左馡馡終于明白,為什么她和秦硯儒斗嘴從來都不曾贏過他。從剛才一進場就開始一陣唇槍舌戰(zhàn),而他都還沒敗過;原來他的厲害,都是拜這些人所賜。
秦硯儒帶著左馡馡閃過眾人,來到一旁的角落,他取過兩杯雞尾酒,一杯遞給左馡馡。
“謝謝!弊篑I馡接過雞尾酒輕啜一口,看著張美薇被謝宗明帶到另一邊去。
“嗨!你們兩個。”一個聲音突然在他們的背后響起。
秦硯儒和左馡馡聞言,同時轉(zhuǎn)過頭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原來是今晚的女主角──邱智媄。她穿著一襲白色連身的晚宴長禮服;今晚的她顯得特別美麗動人。
“你在這里。美薇在哪?”邱智媄問秦硯儒,因為她們兩個可是她重要的下屬。
“被謝宗明帶走了!
邱智媄很快地就在人群中找到他們的身影。
“智媄姊,人這么多,你怎么找得到我們?”左馡馡心想,他們都已經(jīng)站在最角落了,智媄姊竟然可以在大廳內(nèi)滿是人的情況下找到他們,真不簡單!
邱智媄笑笑,上下打量著秦硯儒說:“我的眼睛又沒有‘脫窗’,像他這么帥的男人,我會沒看見?而且不但我看見了,你看那些人也都看見了!
她的下巴輕輕一臺,意指兩人的前方。
果然,有好幾個女子看向這邊,而且目光緊盯著秦硯儒。這讓左馡馡想起上次和秦昊銘去參加宴會的情形,不自覺地就往秦硯儒的身邊靠近一步,手也拉得更緊;她下定決心,絕不讓歷史重演。
邱智媄見狀,心知肚明,她向秦硯儒說:“等一下儀式后有舞會,你可以帶馡馡下場跳舞。儀式快開始了,我要進去準(zhǔn)備一下,還有我結(jié)婚時的伴郎、伴娘就拜托你們了。”
秦硯儒微笑點頭,表示沒問題,回過頭來就看見左馡馡正“專心”瞪視著那些把目光投向他的人;秦硯儒看得眉頭一皺。
八點鐘一到,司儀宣布今晚的訂婚儀式開始,雙方的家長及見證人都已站在中央。接著,劉光遠(yuǎn)和邱智媄出現(xiàn),慢慢地走向場中,這時眾人開始鼓掌歡迎,當(dāng)兩人都已進入場中時,司儀宣讀,然后交換戒指。兩人相互為對方戴上戒指,劉光遠(yuǎn)在邱智媄的臉上吻了一下,眾人的鼓掌聲比剛才更大;服務(wù)生推出一個裝飾華美的三層蛋糕到他們的面前,邱智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她深情地看著劉光遠(yuǎn),劉光遠(yuǎn)也報以深情的笑容,他對她輕點一下頭,邱智媄拿起刀子,劉光遠(yuǎn)也伸手握著她的手,兩人心手相連地切下這個訂婚蛋糕。掌聲再度響起,所有在場的親朋好友,都舉杯祝福他們。
儀式結(jié)束后,服務(wù)人員陸續(xù)地把餐點送到桌上,餐點是采自助式的。秦硯儒替左馡馡拿了她喜歡的食物,然后把她帶到一旁的角落坐下,填飽兩人的肚子;他這么做正合左馡馡的心意,她不喜歡那些女人老是盯著秦硯儒看,雖她現(xiàn)在尚無任何“追”秦硯儒的對策,可是她也不希望在這個地方“失策”。她心不在焉地吃著面前的冰淇淋。
“你在想什么?冰淇淋都快化光了!鼻爻幦逯钢恢痹谌诨谋苛。
“我在想智媄姊今天好漂亮,不知他們的婚期訂在什么時候?”左馡馡一邊大口地吃冰淇淋一邊問。
“大概在下個月吧!”
這時候有人在他的肩上拍了一下,秦硯儒回頭一看,原來是許家邦。
許家邦在他的旁邊坐下,看著一身粉桃色禮服,美麗嬌俏的左馡馡!斑@位小姐是你的女朋友嗎?可否幫我介紹一下?”
他雖然是微笑著說話,可是左馡馡卻不這么認(rèn)為;她還是覺得這個人很嚴(yán)肅,難道他不會覺得這號表情很嚇人嗎?更何況他又是長得那么高大,一定給人更大的壓迫感。
秦硯儒笑笑,對他的問話既不肯定也不否認(rèn)。“她叫左馡馡!
他知道左馡馡不喜歡太高的男人,如果一定要她選擇的話,她寧愿選擇矮一點的,這也是億杰不討她喜歡的另一個原因;因為億杰有一百八十公分高,超過她的標(biāo)準(zhǔn)。
“左小姐,我是許家邦,很高興能認(rèn)識你!彼斐鲇沂。
既然人家都已經(jīng)把手伸出來了,左馡馡也只好伸出她的右手和他握握手。
許家邦注視著左馡馡;他喜歡這一類型的女孩子,可是又不能確定她是否是秦硯儒的女朋友,若想和秦硯儒競爭的話,他肯定是敗定了。
左馡馡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心想,這個男人真不懂禮貌!哪有人這么直勾勾地看女孩子的,若想交女朋友的話,被他這么一看,豈不嚇跑一半了!
“你的建設(shè)公司還不錯吧?”秦硯儒問。
許家邦被他這么一問,才收回注視左馡馡的目光。
“你想來當(dāng)我的設(shè)計師嗎?”他的聲音透著些許的興奮,因為秦硯儒是建筑界的名設(shè)計師。
“開玩笑,蔣學(xué)長不會放人的!
許家邦聞言有點失望。“你難道都沒想過要跳槽嗎?我可以給你更高的薪資,考慮一下吧!”
“什么?硯儒你要跳槽?太好了!來我的公司吧!我可以出比家邦更高的薪資雇用你!”突然在兩人的身后冒出一個聲音。
不知何時,一個身穿墨綠色西裝的男人已站在秦硯儒的右后方,他的身邊還有一個穿著一襲黑色晚宴服的美艷女子;這人是黃仲賢,也是秦硯儒的同學(xué),他繼承家業(yè)主持一家頗有知名度的建設(shè)公司。
當(dāng)秦硯儒拿了國際建筑設(shè)計獎,學(xué)成歸國后,他昔日的學(xué)長、同學(xué)有很多都已是建設(shè)公司的老板、主管,紛紛都來跟他現(xiàn)在的老板搶人,但都被他的老板蔣正隆一一檔回去。蔣正隆又怎會將他苦心得來的“至寶”,拱手讓給他人。而這些人當(dāng)中,搶得最兇的就屬黃仲賢。直到現(xiàn)在,他偶爾還會打電話到秦硯儒的公司問他要不要去他那里上班,弄得秦硯儒對他備感頭痛。現(xiàn)在和許家邦無意中的閑扯對話,被他這么一誤解,秦硯儒恐怕又要“纏斗”好一陣子。
左馡馡看著眼前三個表情大異其趣的男人,她看得出秦硯儒全身充滿著無力感;許家邦微有慍色;黃仲賢則是笑得很開心。最讓她生氣的是,那個站在黃仲賢身后的美艷女子,此時正用“餓狼”般的眼光,瞪視著秦硯儒這只“小綿羊”呢!至少左馡馡現(xiàn)在是這么覺得。
“噢,仲賢,這兩位是你的朋友,幫我介紹一下!”紀(jì)惠雪的聲音很柔美。
“。α,我差點忘了。他們兩個是我大學(xué)的同學(xué);許家邦他也是建設(shè)公司的老板;秦硯儒他是國內(nèi)知名的建筑設(shè)計師,你應(yīng)該聽過他的名字吧?”黃仲賢一一為她介紹,然后又同秦硯儒他們?nèi)私榻B說:“她是我的女朋友紀(jì)惠雪!
紀(jì)惠雪拿出她最甜美的笑容。“你們好,真高興認(rèn)識你們!
秦硯儒、許家邦均報以禮貌性的微笑。
紀(jì)惠雪對秦硯儒這個名字可也挺熟悉的,因為她的父親也是建設(shè)公司的老板,而且有幾份的設(shè)計圖是委托鳶飛建筑事務(wù)所設(shè)計的,而設(shè)計師的名字正是秦硯儒,他所設(shè)計的房子,總是以最快的速度銷售一空,她父親偶爾也提起要把他挖角來自己公司;另外她也常常聽到黃仲賢說要把秦硯儒挖角過來……等等的事,早對他仰慕許久了。直到今天,她才見到這位年輕的名設(shè)計師,卻是萬萬沒想到這個秦硯儒是如此的英俊出色,說他是這場酒會里最出色的男人也不為過;只是他躲在這個角落里,要不是黃仲賢帶她過來,她還真是會錯過了呢!
紀(jì)惠雪的言行,著實讓左馡馡覺得反胃,故作溫柔的聲音,和矯揉造作的笑容,真是惡心巴啦!這種女人她最是討厭了!
這時候音樂響起,是華爾茲舞曲,慢慢地有人開始跳起舞來,接著有更多的人下場跳舞。
紀(jì)惠雪腦筋一轉(zhuǎn)!爸儋t,我們?nèi)ヌ璋!?br />
“好!”黃仲賢當(dāng)然很高興。
紀(jì)惠雪的想法是,等一下秦硯儒他們應(yīng)該也會下場跳舞,到交換舞伴的時候,她就可以接近秦硯儒了。
“左小姐,我可以請你跳支舞嗎?”許家邦向左馡馡提出邀請。
“不,謝謝,我不會跳舞。”左馡馡拒絕他,她可不想離開秦硯儒的身邊,好讓別的女人有機可乘。
許家邦被拒后,回過頭看著正在喝飲料的秦硯儒,覺得三個人就這樣耗在這里很奇怪;他站起來:“那我到那邊一下,待會兒再過來!
“好!鼻爻幦蹇此叩饺巳豪镏螅瑔栕篑I馡:“你要不要下去跳舞?”
左馡馡搖搖頭。
“那這樣,我們換個地方坐坐。”
秦硯儒站起來,左馡馡也跟著站起來,然后緊緊地拉著他的左手,兩個人靠最旁邊,慢慢地向另一個角落走去。
“拜托!你不要拉得那么用力好不好?好象‘血蛭’一樣,我的袖子都快被你拉下了!
“血蛭是什么?”
“一種會吸食動物血液的軟件動物!
“哎呀!你不要講了,惡心死了!我沒有那么恐怖啦!”
就這樣,他們兩人每隔一段時間就換一個角落;一場酒會下來,四個角落都坐遍了;到酒會快結(jié)束時,兩個人又換回原來的位置上。秦硯儒和左馡馡的這一番舉動,全部都落在邱智媄的眼中,對于這兩個寶貝蛋,她是既好氣又好笑。氣的是,難得大家一起相聚的一場酒會,兩個人卻這樣閃閃躲躲的;好笑的是,在這樣一個可以好好亮相的場合,兩個人卻又像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般,躲在最陰暗的角落。左馡馡的心意她是可以理解,每個女人都希望自己心儀的人不要被別人看上;可是秦硯儒的心態(tài)就有點令人費疑猜,虧他有一張可以迷倒眾女的英俊臉龐呢!
酒會快接近尾聲了,謝宗明把張美薇帶過來秦硯儒和左馡馡這邊準(zhǔn)備要還人了。原本依謝宗明的意思是,他要送張美薇回家,可是張美薇的衣服都在左馡馡家,而且她今晚也打算要住在左馡馡的家里,既然這樣的話,那他就沒辦法了。
謝宗明拉開椅子,讓張美薇坐在左馡馡的旁邊,而他則在秦硯儒的旁邊坐下,問秦硯儒:“你們有下場跳舞嗎?”
“當(dāng)然有,你有看到我們一直坐在這里嗎?”秦硯儒睜眼說瞎話。
謝宗明也知道他的個性,秦硯儒并不喜歡這種熱鬧的場合,所以他用懷疑的眼神看他。
“是沒看見你們坐在這里,可是也沒看見你們下場跳舞!”
秦硯儒臉不紅、氣不喘地說:“我自認(rèn)舞技并不好,所以我們都在較外圍的地方跳,你當(dāng)然沒看見!
“原來是這樣啊──”謝宗明故意把尾音拖得很長。
黃仲賢也帶著紀(jì)惠雪過來。紀(jì)惠雪對于沒有機會和秦硯儒跳支舞的事有點遺憾;不過,她卻想利用黃仲賢欲邀秦硯儒加入他公司的機會,來讓秦硯儒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所以她極力地慫恿黃仲賢務(wù)必要拉秦硯儒進他的公司。
“喂!秦硯儒,我聽說你想跳槽,真的嗎?來我的公司吧!”
“我的公司比較好,我可以給你更多的福利……”
“我的公司才好啦!我可以給你分紅……”
“我可以給你特別獎金……”
“不錯!你甚至可以替我拍廣告,這樣我可以省下一個廣告明星的錢,順便可以幫你打知名度,讓你名利雙收……”
一群人靠過來七嘴八舌地說,左馡馡看得目瞪口呆;沒想到男人聚在一起也會有“菜市場”的時候,而且是在這種“高級”的場合!她從來都不知道她的秦二哥這么受歡迎,就連今晚的主角劉光遠(yuǎn)也來參一腳,最后那句話就是他說的;他經(jīng)營的是建材的生意,常常要上電視打廣告。
這時候的秦硯儒真想一把掐死黃仲賢、狠K許家邦一頓。要不是這兩個人的多言,怎么會替他惹來現(xiàn)在的麻煩?如果他現(xiàn)在會隱身術(shù),不知該有多好!這邊的熱鬧情況,紛紛引來旁人的側(cè)目,也把邱智媄給引過來了。
“光遠(yuǎn),酒會就要結(jié)束,準(zhǔn)備要送客了。還有,各位也請幫忙一下!彼脵C向秦硯儒打個手勢,要他帶著左馡馡和張美薇快溜。
秦硯儒會意,利用大伙一陣混亂的時候,帶著左馡馡和張美薇落荒而逃。
※ ※ ※
“二哥,你是不是真的很出名?”左馡馡坐在他的汽車后座問。
“沒有的事!鼻爻幦暹呴_車邊回答。
夜晚的城市已經(jīng)降溫了不少,感覺有點涼爽。不過,擁有“不夜城”之稱的城市,卻因深夜的來臨而顯得更為熱鬧;五光十色的霓虹燈映在車子的前窗,備覺神秘華麗。
“那他們怎么都要你加入他們的公司,又提出那么優(yōu)厚的條件?”
“大家難得聚在一起,所以開開玩笑,而且那些人都是愛吹牛的家伙,一個比一個吹得更大。”
“可是,我看他們都是很正經(jīng)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開玩笑這種事當(dāng)然是要裝得愈正經(jīng)愈好,如果嘻皮笑臉的,那就叫做‘說笑’!
“噢,原來是這樣!我懂了!
左馡馡對于他的說辭半信半疑,張美薇則是完全不信;她已從謝宗明口中得知秦硯儒是國內(nèi)一流的建筑設(shè)計師,只是她和秦硯儒并不熟,不便說些什么。不過,從像他這么一個出色的男人,竟會帶著左馡馡和她落荒而逃看來,可見他并不是一個喜歡“招搖”的男人。
“你們餓不餓?要不要去吃消夜?”秦硯儒問。
左馡馡轉(zhuǎn)頭問:“美薇,你要不要?”
“謝謝,我不餓!睆埫擂贝稹
“你呢?”秦硯儒又問左馡馡。
“不要,我撐得很呢!一整晚都在吃東西,快脹死了!”
“那這樣,我們就直接回家了。”
三個人回到家時,都已經(jīng)快十一點了,家中的人都早已入睡了。
※ ※ ※
自從那場訂婚酒會結(jié)束后,隔天,左馡馡就看見秦家客廳電話旁邊的墻上,貼了一張大字報。上面寫著:除╳╳╳和╳╳╳以外,其余的人找秦硯儒,請一律說不在,然后請對方留話。
一看就知道那張字報是秦硯儒寫的,不但如此,就連他房內(nèi)的電話分機,也被他拔下來放在電視機下組合柜的柜子里。
這張字報足足貼了一個禮拜,看樣子還要繼續(xù)貼下去的樣子。而且據(jù)左馡馡所看到的經(jīng)驗,即使秦硯儒就在客廳里,電話聲響起,他也絕不主動去接電話,總是要等到其他的人來接;若是沒人要接,他就讓它響到停掉為止。左馡馡也替他接過幾通電話,打電話的人都自稱是他的同學(xué)、學(xué)長,從電話旁的留言本上知道,有人是一天一遍,還有一天兩通的;一個星期下來,那些名字不知重復(fù)了幾次,使得她都快認(rèn)識他所有的同學(xué)了。
因此,左馡馡開始懷疑那天在車上秦硯儒說的那些話的可信度;他一定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事,不然他的那些同學(xué)、學(xué)長,不至于會無聊到天天打電話來開玩笑吧?古人說:“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她對他的事,連一點點的皮毛部算不上,又怎么會勝利呢?所以在馡馡下定決心,非得好好地下一番工夫去調(diào)查秦硯儒的底細(xì)不可。
于是左馡馡利用星期天下午,來到她家附近的圖書館。圖書館的地下室有各式各類的雜志,左馡馡很仔細(xì)地在陳列架上找尋,終于在第二排的最后面找到建筑類的雜志。她拿起一看,是介紹各式建筑,隨手翻一翻沒有介紹人物;不知道前幾期的有沒有。她左右張望一下,看到樓梯入口旁邊掛著一塊“借書處”的牌子,那邊有一位服務(wù)小姐,左馡馡拿著那本雜志走過去,剛好有一個人要借書,她等那個人辦完借書手續(xù)后,走上前去。
“小姐,請問一下。有沒有這本雜志的前幾期?”
服務(wù)小姐看看雜志的名稱,然后說:“有的,你把雜志架下面的柜子門翻起來,里面有前十期的雜志。如果你要找的資料不在這十期中的話,請你走到最后面的大架子,那有更前的期數(shù)!
“好,謝謝!
左馡馡聞言,快步地走回原來的陳列架,把下面的柜子門往上一翻,果然看見里面有一疊雜志。她趕快把它全部拿出來,然后把最新的那本放回架子上,抱著那十本雜志找一個位置坐下來,開始一本本地找了起來。每一本雜志的目錄她都很仔細(xì)地看過,找了八本之后,連一點點的訊息都沒有,她看得眼睛好累,開始有點失望了;或許那些人真的是在開玩笑,其實二哥并不是那么的有名,只是在建筑界有一點點的名氣而已。她打算把剩下的這兩本翻看完,若是還沒有的話,她就要放棄了。
她懶懶地拿起第九本雜志,打開第一頁,里面的目錄上寫的是:國內(nèi)十大建筑名設(shè)計師介紹。她的心“怦!”的一跳,眼睛慢慢地往下移,赫然發(fā)現(xiàn)秦硯儒的名字也在其中,而且名列在第五位。她看看頁數(shù),然后趕快翻到后面。
標(biāo)題寫著:風(fēng)格獨特──舒適、平實、安全的創(chuàng)造者;標(biāo)題下是秦硯儒的名字。左馡馡擔(dān)心這只是一個和她秦二哥同名同姓的人,幸好文章的開頭有一小段字體較黑的文字,寫的是建筑設(shè)計師的個人小檔案──
姓名:秦硯儒。
學(xué)歷:國立╳╳大學(xué)建筑系畢、美國╳╳大學(xué)建筑設(shè)計碩士。
年齡:二十八歲。
經(jīng)歷:曾得過國際建筑設(shè)計大獎。
現(xiàn)職:鳶飛建筑事務(wù)所,主建筑設(shè)計師。
左馡馡看了這些資料,姓名、年齡與現(xiàn)職,都和她所認(rèn)識的秦硯儒完全吻合。至于學(xué)歷和他曾得過國際大獎的事,她根本不知道,如果有照片可對照的話,就可以更確定是不是她的秦二哥了。她心想,這種雜志的人物介紹,應(yīng)該都有附上人物的照片才對。她往后翻了翻,只有刊登幾張房子的彩色照。
左馡馡不相信會沒有照片,她翻到介紹下一位建筑設(shè)計師的部分,看到標(biāo)題下就有那位名叫郭明華的設(shè)計師的照片。左馡馡一發(fā)狠,從最前面的那個人看起;果然,十位設(shè)計師中,獨獨缺了秦硯儒的照片。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是秦硯儒堅持不登照片,還是另有原因?突然她想到一個問題,一定是那個雜志的訪問記者,看到前陣子秦硯儒的那個很“拙”的造型,嚇得不敢放他的照片,以免影響雜志的銷售量。對!一定是的這樣。
其實,左馡馡都猜錯了。秦硯儒并沒有堅持不刊登照片、而是那個記者把照片弄丟了,不但如此,連底片也弄丟了,而排版印刷的日期卻迫在眉睫,來不及再去重拍一張;另外,雜志編輯部的人在那記者遺失秦硯儒的照片之前,曾看見那張拙得不能再拙的照片,既然連底片也掉了,索性放棄了。所以十個名設(shè)計師中,就缺他一人的照片。
左馡馡看看時間也不早了,既然都已經(jīng)找到她想要的,反正圖書館的雜志可以外借,那她就借回去好好地研究一下。打定主意,她就去辦理借書的手續(xù),帶著那本雜志,滿心歡喜地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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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外這一邊的秦硯儒,卻遭受空前的大麻煩。兩年前剛回國的他,只是一個無名的小卒,雖擁有國際大獎的頭銜,可是知道有他這一號的人并不多,不過一向處事小心的蔣正隆,為了以防萬一,早就在國外和他簽好合約;秦硯儒一回來,就得馬上到“鳶飛”報到?墒墙穹俏舯,他秦硯儒的設(shè)計已深獲好評,而且在短短的時間內(nèi),躍居國內(nèi)十大名設(shè)計師之流,是十位設(shè)計師中年紀(jì)最輕的一個,也使得“慧眼識英雄”的蔣正隆的鳶飛建筑事務(wù)所,在同行中異軍突起。同時秦硯儒也成了同行和建筑公司亟欲挖角的對象。
現(xiàn)在他想要“跳槽”的風(fēng)聲一傳出,幾乎造成建筑界的一大轟動,再加上“鳶飛”的老板蔣正隆,現(xiàn)在人并不在國內(nèi),所以各大建設(shè)公司、建筑事務(wù)所,紛紛都打電話來游說秦硯儒加入他們的公司,并且都提出很優(yōu)渥的條件。
鳶飛建筑事務(wù)所的電話,這一個星期來一直響個不停,找的都是同一個人──秦硯儒。蔣正隆到國外出差要半個月才回來,所以現(xiàn)在事務(wù)所暫由主任邱忠仁管理。由于秦硯儒的電話實在是多得不尋常,已經(jīng)引起事務(wù)所內(nèi)的同事紛紛猜測,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偏偏老板現(xiàn)在又不在,而打電話來的又是各大小建設(shè)公司,使得情況更加奇怪;已經(jīng)有人在猜,是不是秦硯儒想要跳槽?
主任邱忠仁現(xiàn)在代理管理事務(wù)所,雖然秦硯儒的身分特殊,不在他的管轄之內(nèi),可是,現(xiàn)在情況特別;再加上事務(wù)所的小姐向他反應(yīng),樓上秦硯儒的分機轉(zhuǎn)不進去,邱忠仁不得不到樓上去看看,到底樓上的電話是不是故障了。一到二樓,才站在秦硯儒工作室的門外,就聽見里面的秦硯儒正在對電話大吼。
“我不是已經(jīng)說過了嗎?我不打算要換公司,你不要再打電話來了!黃仲賢,我再告訴你一次,就算你把所有的財產(chǎn)都給我,我也不會去你的公司的!”說完,狠狠地把電話掛上。
站在門外的邱忠仁,一時之間竟呆住了;秦硯儒的個性雖然有點怪,但這兩年來,他從來沒見過他生氣大吼的樣子。邱忠仁舉手敲門。
“請進!”聲音不若平時的平靜,可見他還在氣頭上。
邱忠仁一進去,就看見秦硯儒的臉色不太好。前陣子他突然拿掉臉上那副很“拙”的眼鏡后,讓他頓時從“丑小鴨”變成“天鵝”的事,到現(xiàn)在還是樓下的同事們茶余飯后閑嗑牙的事。以前那些男同事常說:“上天是公平的,有才華的人長得丑,長得帥的人沒什么才能。”;可是,現(xiàn)在他們卻常常感嘆上天還是不公平,為什么長得帥的人,偏偏才華洋溢呢?
“邱主任,有事嗎?”
邱忠仁看著桌上放得好好的兩支電話,秦硯儒并沒有把分機的話筒拿起來,怎么會打不進來呢?
“是這樣的,樓下的昭云說你的電話打不進來,所以我來看看是不是故障了!
秦硯儒聞言,閉起眼睛嘆了一口氣。“電話很正常并沒有壞。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若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可以盡量跟我說,沒有關(guān)系的。”
“好,謝謝!
“沒事的話,我先下樓去了。”
秦硯儒微笑點點頭。這幾天他實在被電話吵得沒辦法專心制圖,一氣之下,他把分機的電話線拔掉,如此一來果然是安靜多了。
回到樓下的邱忠仁坐在座椅上,愈想就愈不對勁,他趕緊拿起電話筒,撥了通國際長途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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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國外出差的蔣正隆,在接到邱忠仁的電話之后,震驚得坐立不安。怎么他才出門幾天,就發(fā)生了這等大事!他回想一下,沒有任何跡象顯示秦硯儒想要跳槽,可是萬一是真的,秦硯儒一走,不等于是拆了“鳶飛”的招牌?有很多的業(yè)務(wù)都是沖著他來的,是他讓“鴛飛”有今天的知名度的。因此,他馬上訂機票,連夜搭飛機趕回來,趁著事情還沒有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趕快回來保住他的“王牌”才是最要緊的事,管他國外的事是不是已經(jīng)辦好了。
在邱忠仁打電話后的隔天,早上十點多的時候,蔣正隆出現(xiàn)在鳶飛建筑事務(wù)所內(nèi)。他一出現(xiàn),所有的職員都嚇了一大跳,大家都心想,老板不是要出差半個月嗎?算算日子,應(yīng)該還有五天的時間才對呀!怎么現(xiàn)在就回來了?而且一回來就直上二樓,連邱忠仁的問候也沒聽見。
蔣正隆的這一番舉動,讓事務(wù)所內(nèi)的人員議論紛紛,更加確定秦硯儒想要跳槽的事實。邱忠仁看著一向冷靜沉著的老板,一回來就慌慌張張地上樓去,連他的問候都沒聽見;他是要告訴他,秦硯儒剛剛出去了,不在工作室內(nèi)。其實他也能體會蔣正隆的心情,秦硯儒一走,就等于是宣告“鳶飛”垮臺了,這教蔣正隆怎么冷靜得了呢!
蔣正隆的辦公室就在秦硯儒工作室的隔壁,蔣正隆一上樓就直走到秦硯儒的工作室,連門都忘了敲就進去了。秦硯儒雖不在工作室內(nèi),但桌上的制圖燈還開著,可見他的人不是到很遠(yuǎn)的地方;蔣正隆看看他桌上的東西,都還放得好好的,并沒有收拾打包的樣子,他總算放心一點了。他看到秦硯儒桌上的兩支電話,現(xiàn)在全部停擺;專線的話筒被拿起放在旁邊,分機的電話線被他拔掉掛在一張椅子上,難怪電話會打不進來。
蔣正隆把專機的話筒放好,然后坐下來檢視秦硯儒的制圖進度。哪知電話筒剛放上去,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電話聲就響了起來。他等它響了幾聲后才接。
“喂!”
“喂!硯儒啊!我是劉光遠(yuǎn),上次跟你講的條件,你考慮好了嗎?你覺得好的話,就趕快來上班吧!”對方以為接電話的是秦硯儒。
“喂!我是蔣正隆,秦硯儒不在!
電話那一頭聽到他自報蔣正隆,沉默了一分鐘后才出聲!肮!原來是蔣學(xué)長。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既然硯儒不在,那我下次再打好了,再見!”
蔣正隆看著被掛斷后嘟嘟作響的話筒,呆了半晌后才把它放回電話機上。劉光遠(yuǎn)他也認(rèn)識,也是念大學(xué)時系上的學(xué)弟;只是他經(jīng)營的是建材公司,找秦硯儒要做什么?難道他想跨足建筑業(yè)?
不到五分鐘的時間,電話聲又開始響起。
“喂!”
“喂!硯儒嗎?”這次對方比較保守,先確定接電話的是不是秦硯儒本人。
“我是蔣正隆,你是哪位?硯儒不在,找他有什么事?有事的話我可以幫你轉(zhuǎn)達!
“沒……沒什么大事,我下一次再打,謝謝!”
這通電話是許家邦打的;畢竟當(dāng)著秦硯儒的老板的面,這種要挖走他重要部屬的話是不能講的。
蔣正隆有了前一通電話的經(jīng)驗,他想這一通電話大概也是要來“挖角”的。他放下話筒,手都還來不及收回,電話聲又再度響起。他迅速地拿起話筒,連一聲“喂”都來不及說,對方就僻哩啪啦地講了一大串。
“硯儒,你昨天說的話我考慮過了。假如我把所有的財產(chǎn)都給你,你就愿意來的話,我就把全部的財產(chǎn)都給你。你快點來吧!我等你!”
“秦硯儒不會去你的公司的!”蔣正隆已經(jīng)開始生氣了。
對方聽了他的話后,呆了半晌!澳闶钦l?”
“我是他老板!”說完,他不等對方的反應(yīng)就用力地掛上電話。
這些人真可惡,竟然趁著他出國不在的機會,想盡各種方法要來挖走他手下的愛將,真是欺人太甚!他看著桌上的一個小鐘;短短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光是這支專線就接到三通電話,照這情形看來,樓下的電話不知就打了幾通,看來事態(tài)嚴(yán)重了。秦硯儒去哪里?怎么不快回來!
※ ※ ※
此時的秦硯儒正在公司附近的一家便利商店買東西;他向來有喝茶的習(xí)慣,今天早上剛好茶葉包泡完了,他就離開公司到便利超商去買。工作室內(nèi)的兩支電話都已經(jīng)被他“處理”掉了,少了煩人的電話聲,他的心情還不錯,順便看看便利商店內(nèi)貼在墻上的電影宣傳廣告,若有好片上演,他打算找左馡馡一起去欣賞。
回到公司,他就發(fā)現(xiàn)樓下事務(wù)所內(nèi)的同事,每個人都用“關(guān)愛”的眼神看著他。他向來和他們并不是很熟,應(yīng)該不值得他們?nèi)绱说年P(guān)心他吧!他被看得猶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地回到他的工作室,一開門他就看到原本應(yīng)該在國外的蔣正隆,竟然坐在他平日制圖的位子上。
“咦!學(xué)長,你怎么回來了?不是還有五天的時間嗎?”秦硯儒走到制圖桌旁,把他買回來的東西,放在桌旁的一個柜子里。
蔣正隆終于把他給盼回來了。
“我再不回來,恐怕‘鳶飛’的招牌就要被拆下來了。”蔣正隆半開玩笑半試探他的反應(yīng)。
“招牌被拆?我們的招牌應(yīng)該還不算是違建吧?”秦硯儒根本聽不出他的弦外之音。
“雖然不算是違建,可是招牌實在是太好了,好得讓人眼紅。”他不知秦硯儒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他希望他是真的聽不懂他的言外之意。
“是這樣。 鼻爻幦妩c點頭。其實他是聽得“霧煞煞”,搞不懂他的老板在說些什么。
此時,電話聲又再度響起,秦硯儒拿起電話,連聽都不聽就把電話按掉,然后把話筒往旁邊一放,這樣再有本事的人也打不進來。這通電話突然讓他想起了什么;他的老板該不會是因為這件事而提早回國吧。克粗Y正隆,蔣正隆也在看他,兩個男人四目交接──秦硯儒終于知道他的老板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回來的。
“呃……學(xué)長,這個……”一時之間,他也不知該從何說起。
蔣正隆看著這個讓他的“鳶飛”名聲高飛的學(xué)弟,也不愿相信他想要跳槽。
“硯儒,假如你對我給的薪資不滿意,你可以跟我講,我可以再給你加薪的;還是你覺得太累了,我可以給你長假,讓你到國外去散散心,薪水照支。”如果秦硯儒想跳槽,他一定要用盡各種方法,把他給留下來才行。
秦硯儒聽他這么一說,就更想去殺了黃仲賢?偹阋沧屗I(lǐng)略到謠言的散播者,不只是女人而已,男人的嘴巴也是大得很。
“學(xué)長,這完全是個誤會。你聽我說,事情是這樣的……”于是秦硯儒就把經(jīng)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他。
其實蔣正隆也算是一個難得的好老板,他是很尊重秦硯儒的,要接下重大計劃之前,都會和他先商量;如果秦硯儒覺得超出他的能力范圍,或是將來完成后會是一個危險建筑,他就退回計劃不接,絕不會要秦硯儒勉力而為。
蔣正隆聽了他的解釋之后明白,原來罪魁禍?zhǔn)资悄莻叫黃仲賢的家伙,如果讓他碰見了,他非宰了他不可!
事情總算是真相大白了,蔣正隆站起來拍拍秦硯儒的肩膀!斑@幾天真難為你了,你放心,這件事我會處理的。我現(xiàn)在馬上叫人去電信局申請更改你這支專線的電話號碼,樓下的那些電話我來接,你若有需要,我可以放你幾天假休息!
“謝謝學(xué)長,我沒問題的!
樓下的職員們看見他們老板滿面春風(fēng)地走下來,就知道老板成功地保住了他的“王牌”。大家也都松了一口氣,因為若是秦硯儒走掉的話,那他們“鳶飛”的業(yè)績一定會下滑,到那時候就會有人難逃被炒魷魚的厄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