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進行曲 第九章 作者:藍雁沙 |
季韋那向來像是沒睡飽而睜不開的瞇瞇眼破天荒的睜得很大,查理跟莫愁像是看到外星人般的瞪著他,季云跟查理的媽媽看著杜平的表情,活像他頭上突然長出兩只角。 「喂,你們是怎么啦?干嘛那樣看著我?」杜平渾身不自在的在他們面前晃過來又晃過去。 季韋用兩根食指各自掏著兩個耳朵。「我有沒有聽錯?你要帶你老婆回來住,可是又不要讓她知道,我們曉得她是你老婆!」季韋像是繞口令般的將杜平的話再次重復。 「就是這個意思!苟牌铰柭柤缯f。老實說,他實在也搞不懂黎瑾那顆腦袋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總歸一句話,她是妳的老婆,不是嗎?」季云尖銳的提出她的看法。 杜平嘆口氣的看著她!甘前。俏依掀!顾撛趺聪蛩麄冋f明他那古靈精怪的黎瑾,還有她那些特殊的怪異想法呢? 「既然她是你的妻子,為什么她又不希望別人知道呢?難道你跟她之間……」莫愁意有所指的看著他。 「妳不要亂猜。」杜平舉起手打斷她的話!肝覀冎g好得很,只是……」 杜平兩只手加強語氣的在空中亂晃著,但是晃了半天,他也只能頹喪的放下手。「我想不出該怎么形容她,但她真的是個很特殊的女人。有些古怪,但又不是怪癖得令人受不了。不,事實上,她是個很好相處的人,只是她有著相當嚴重的婚姻恐懼癥,她根本就排斥婚姻! 查理挑起雙眉。「哇,那倒真是跟你旗鼓相當嘛!」 「我哪有?我還真恨不得昭告全世界我結婚了,而且黎瑾就是我老婆!」杜平頗不以為然的說。 「那你打算怎么辦?」季韋懶洋洋的又躺回沙發(fā)上。 「我要無時無刻都向她求婚,直到她愿意公開我們的夫妻關系為止!苟牌叫判臐M滿的說出自己的計策。 「哇,還真是羅曼蒂克!我看她八成很快就投降啦!況且你還有我們這么多軍師!辜驹婆d高采烈的拍手。 「但愿如此。我真是快等不及了。」杜平嘆著氣說道:「但是,起碼她愿意搬來跟我住,這樣我的機會就加大了不少。」 莫愁端起茶啜了一口!改悄氵桿在那里干什么?還不趕快去搬家?」 這真是一語駕醒夢中人,杜平連忙轉身就要往外跑,卻被莫愁叫住。她將他擱在電視架上的鑰匙遞給他,這才放他走。 「這小子可有好戲看了,我看杜平這個〝酷小子〞,浪漫細胞一點也不比別人少嘛!」查理喃喃的自言自語。 季韋也是大開眼界的瞪著茶幾土那盆艷紅的風信子!膏牛悴缓盟睦寺毎任覀冞多呢!」 莫愁拍拍查理松垮的肚皮!肝覀儤酚^其成吧!查理,我們是不是談到健身房去運動了?你答應我,每天至少運動一小時的!」 查理將頭埋在抱枕中發(fā)出一陣呻吟!改睿刹豢梢苑偶僖惶?就當是慶祝杜平要接老婆回來住嘛!」 莫愁毫不通融的搖著頭!覆恍蟹偶。至于杜平跟黎瑾的事……嗯,為了慶祝他們夫妻團圓,我們必然要請他們吃飯。這么一來,你的減肥計畫又受到影響了,所以從今天開始,我們每天要增加半小時的運動量才行。走吧,親愛的,早做早了。」莫愁說著,拉起斜躺在沙發(fā)上翻白眼的查理。 「唉,老婆,求求妳今天就饒了我吧!」查理被莫愁拉著往后面的健身房走去時,仍不住的討繞著。 莫愁倒是酷得可以,她頭也不回的仍舊往前走!覆槔恚乙呀(jīng)下定決心要將你的啤酒肚消滅掉,你最好別心存僥幸,」她轉過頭來嫣然一笑。「我是不達目的絕不終止的!」 「老天,我就怕妳會這么說!共槔黹L長嘆口氣的仰天大叫!咐咸鞝,為什么沒有一種食物是既美味又不會使人發(fā)胖的?」 「查理,你認命吧!季云,我要到公司去了,要不要搭我的便車?」季韋搔搔他那頭長而亂的卷發(fā),打著呵欠說。 季云反常的漲紅了臉,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才勉強擠出一句。「不,我自己去! 季韋伸懶腰伸到一半,詫異的看著他的胞妹。「妳的車不是進廠保養(yǎng)了,妳自己怎么去?」 「哎呀,你別管啦,快走嘛!」季云跺著腳推季韋出門,臉上的紅霞更加的矺紅。 「咦,妳趕我干什么?妳是不是瞞著我什么事?」季韋被引起興趣的停下腳步,好奇的勾視著他的妹妹。 「你管我!反正我自己會去公司的,你走你的路就是了?烊ダ!」季云順手拉起季韋掠在椅背上的外衣丟給他!冈僖姡 這時有輛黑色房車停在院外,搖下車窗之后,露出張斯文的臉。他興奮的朝李云揮著手——是吳旭文。 「自己會去?哈!原來是已經(jīng)有專車接送了!辜卷f轉過頭來揶揄著自己的妹妹!讣驹,妳不叫他來拜見大舅子,當心以后我投反對票喔!」 「哥!」季云連連跺著腳,背起皮包,很快的沖了出去。然后吳旭文更用力的朝房子這頭揮揮手,隨即車子似箭般的射了出去。 季韋看著遠處的彩霞,搔搔他那卷毛獅子狗似的長發(fā),自言自語的走進車庫!复禾斓搅恕!顾l(fā)動引擎,不禁連連搖頭傻笑。 。 * * 黎瑾將所有的衣物都裝進那只中型的手提箱中,坐在床畔看著面露怪異神色的杜平。 「杜平,你在看什么?我已經(jīng)準備好,隨時可以走了!估梃呐哪_旁的手提箱告訴他。 「就這樣?妳沒有別的行李?」杜平好奇的四處張望著。 「就這只皮箱。事實上,要不是美玉姊又送了我?guī)滋滓路,我連這只皮箱都塞不滿呢!我的生活很簡單,所以東西也不多!估梃恼f。 杜平不知該如何說出自己心中的感受?磻T了旗下女藝人們,其實男藝人們也一樣,他們堆積如山的衣物及秀服,乍見黎理的簡樸,倒教他有些不能適應。 「黎瑾,只要是妳想要的,我,定都買給妳。」杜平?jīng)_動的跪在她面前,執(zhí)起她的手說:「不,干脆妳就到查理的店去吧!看你想要什么自己拿,查理會直接把帳單拿給我的。」 黎瑾瞪大眼睛看著他!付牌,我不是買不起那些東西,我只是不需要!」 杜平根本就聽不進她所說的話,他徑自的說下去。「我會幫妳弄張信用卡,然后冉設幾個戶頭在妳名下。這樣妳隨時都可以自由動用那些錢了! 黎瑾搖著頭看他!付牌剑也恍枰愕腻X,我自己就有不少錢了。」 「黎瑾,我的錢就是妳的錢,妳何必分得那么清楚呢?」杜平不解的問道。 黎瑾一言不發(fā)的打開那只手提箱,拿出一個破舊的牛皮紙袋,抽出厚厚的一疊紙遞給杜平。 「股票、公債……天,妳哪來這些東西?」杜平看著那一大疊,大約四、五十張的公債及將近兩、三百張股票,莫名其妙的看著黎瑾。 「我大學畢業(yè)后,有一天突然有個律師來找我。他說他是受到一所美國律師事務所委托來找我的,我的祖父流亡美國去世了。他生前探聽到我父親逃出大陸后住在臺灣,但是耶一直沒機會來臺灣,后來我父親過世,母親也撒手人寰,所以他就將所有的財產(chǎn)都留給我。 「我只剩下一個人,面對這么多的錢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所以找就買公債跟股票,剩下的存在銀行中! 杜平聽得目瞪口呆的望著她!笂呥有多少錢在銀行中?」 黎瑾平靜的說出個數(shù)字,這個數(shù)字后面的零,會讓人數(shù)得心臟病發(fā)作。 「天哪,妳簡直是個富婆!苟牌皆G訥的說。 黎瑾不耐煩的揮揮手。「為什么?每個人不是只見到我的外貌,就是只注意到我的錢。難道我這個人真的是那么的一無可取、一無是處?」 「不!」杜平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黎瑾,對我們這些凡夫俗子而言,妳簡直就像掛在天邊的那顆最亮的星星。在妳面前,我們只會自慚形穢,哪還有嫌妳的余地呢?」 「可是,我只企望一份真心真意的感情,難道這也太奢望了?」黎瑾幽幽地說道。 「幫我一個忙,好嗎,黎瑾?」杜平淡淡的說道。 「什么事?」 「當妳跟我在一起時,妳身上的穿戴、用的東西都必須是花我的錢去買的,好媽?」杜平相當誠懇地說出來。 「為什么?我自己有錢!」 「不,我堅持這一點。」杜平擺明了沒得商量的態(tài)度!嘎闊┠阕屛覞M足我身為男人的小小虛榮心,行嗎?」 黎瑾看看他。「好吧,全隨你的意思! 。 * * 「早啊,黎瑾,妳這么早就起床了?」莫愁詫異的看到黎瑾頭抵在客廳的落地窗上,隔著茫茫的玻璃,望向遠方初升的朝陽。 「嗯,我習慣早起。妳也起得很早啊!估梃冻鑫⑿粗。 莫愁挑挑眉。「我是不得已的。原本同事臨時調(diào)班,所以找得七早八早的起床,誰知她剛才又打電話來說不調(diào)班了。我是那種一起床就再也睡不著的人,只好出來晃晃,免得吵到查理了。」 「妳跟查理很幸福!估梃孕牡恼f:「我發(fā)現(xiàn)妳跟查理在一起時,快樂得就像一只活潑的小鳥,很自由的感覺! 莫愁默不作聲的看著她,好一會兒才開口!笂呌^察得很仔細,但我們女人誰不是這樣呢?為了自己所愛的男人,叮以犧牲一切的。」 黎瑾聞言一震,看著她。「難道妳不害怕失去自己的自由?妳必須把自己跟對方綁在一起一輩子,如果他愛得夠深,不變心那倒好;如果他把持不住自己而變心了呢?」 「如果真碰到這種事,那么我一定會好好的檢討我自己及我們的婚姻。一個巴掌是不會響的,事情會發(fā)生必然有它的原因。如果查理有一天背叛了我,那表示我們之間出了問題,我就得好好檢討自己是哪里做得不好,才會令那個第三者可以乘虛而入!鼓钍諗啃σ獾卣f。 「那妳的自由呢?妳就心甘情愿的一輩子依恃他而活?」黎瑾茫然的說。 莫愁啞然失笑的看著她!咐咸,黎瑾,我是他的妻子。我并沒有失去我的自由,我是自愿待在這個婚姻的牢籠中的,查理也一樣。我們并不是主仆關系,我們是互相依賴,起碼在感情的界度里,我們是平等的。」 「可是……我想我不明白。」黎瑾困惑的看著她。「我所見到的,譬如以前的客戶,男人們都說他們只要把薪水送回家,偶爾回去探望孩子,這樣就算對家庭盡了責任了。」地想起劉信豪及自己所受的侮辱。 「甚至,他們不高興時,還可以恣意的對妻子拳打腳踢,對自己的親生骨肉不聞不問!顾秸f越激動,想起美玉和那個惡劣的張介民。 「而女人,除了默默忍受之外別無他法。既然如此,我們還要結婚制度做什么呢?它限死了女人的生路,卻是男人用來控制女人的武器!估梃f完,停下來看著她。 天哪,難怪她會有那么強烈的婚姻恐懼癥,她所見到的全部是婚姻的黑暗面,全都是反面教材,難怪她會這么害怕婚姻的枷鎖。莫愁恍然大悟的想道。 「黎瑾,今天一對男女結婚,他們是為了要給自己,也給對方一個交代,渴望和對方一生一世守在一塊兒。在起始之初,大家都不會去考慮那些外遇婚變的問題,我們只是順著我們的心走,那些問題如果發(fā)生了,那表示我們所做的工不夠,所以事情沒能圓滿結果;也因為有這些可能,所以找會更珍惜目前所擁有的。那么,即使有一天它真的發(fā)生了,起碼在我一生中還是有值得珍藏的快樂回憶。」莫愁由衷的說出自己心中的話。 「是嗎?那妳不會后悔嗎?為一個男人奉獻出自己的一切,卻得面對不可知的明天……」黎瑾喃喃的問道。 「如果這個男人是妳自己所選擇的,妳就沒有后悔的權利。但是若妳真心的愛這個男人,妳會無怨無悔的,就像飛蛾撲火似的死而無憾。」莫愁一邊動手榨柳丁汁,一邊微笑的說。 黎瑾猛然抬頭看著莫愁!革w蛾撲火……」 「嗯,可以為他生,也可以為他死。心情起伏全系在他的喜怒哀樂上,而且,每天都此昨天更多愛他一些。」莫愁將榨好的新鮮柳丁汁盛一杯給黎瑾。 「莫愁,我只知道我愛他。我到前幾天才突然明白,其實我一直愛著他……可是,我害怕;如果他愛我沒有我愛他的多,如果我跟他結婚,而他變心了……我簡直不敢想下去。若是有一天,他對我說他要離開我了,我一定會崩潰的,所以……」黎瑾沖口說出自己的憂慮,而沒注意到簾后站著的那個男人。 「所以妳就拒絕婚姻,因為這樣妳就不會受到傷害?」莫愁指出重點的說。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我愛他,可是我……」黎瑾煩惱的說出自己的苦惱。 「放慢腳步,黎瑾,時間會證明一切的。」莫愁只能如此的勸著她。 。 * * 「黎瑾,妳想我們要不要去度個假?」杜平挖起一匙冰淇淋湊到黎瑾唇畔。 「度假?為什么?」黎瑾詫異的瞪大眼睛,這兩天杜平都怪怪的,似乎有什么心事想說,欲言又止的。 杜平放下湯匙,點點頭的看著她!辅,因為……因為……」 「因為什么?」黎瑾俏皮的一笑,唇畔的梨窩不住的閃啊閃。對這個男人,她越來越不能放松她的心思,時時刻刻想著他,天天都此昨天更多愛他一些。 黎瑾可以感受到他的關心及無微不至的照顧,他就像個真正的親密愛人般的陪在她身旁。但是,她要怎么樣才能使自己惶然的心平靜下來呢? 杜平越對她好,她越是害怕。害怕如果有一天,他深情的眼眸不再對她微笑,假使有一天,他要離開她……黎瑾困惑的看著窗外成群掠過的麻雀,憂心忡忡的按摩著腫脹的太陽穴。 杜平疼惜的拉下她的手指,溫柔的替她按摩著太陽穴!敢驗,我希望能找到一個夠浪漫的地方,那樣我才能好好的向妳求婚! 黎瑾聞言渾身一僵的坐在那里,她視而不見的望著窗框上的盆栽玫瑰!竸e又來了,杜平,我們講好不再談這個話題的。」 「黎瑾,我是跟你說好不再提我們已經(jīng)是夫妻的事,但是我現(xiàn)在只想向妳求婚。」杜平微微一笑的說。 「杜平!」黎瑾苦惱的看著他。 「親愛的,妳愿意嫁給我嗎?」杜平對她苦惱的表情視若無睹,只管提出他的求婚。 「杜平!」黎瑾嘆口氣的望著他,眼神中盡是無奈。 杜平聳聳肩!笡]關系,這只是我的第一次求婚。我已經(jīng)準備了一百個求婚的方法。」 「一百個?」黎瑾翻翻白眼。「天!」 杜平?jīng)]有繼續(xù)說下去,他只是哼著〔幽默舞曲〕的旋律,繼續(xù)挖冰淇淋喂他的〝老婆〞。 * * * 黎瑾吃力的提起收款機下的水桶,喘著氣的看著歪了一邊的收款機。老天,今天早上真是話事不順!一大早就弄翻一盤面包,還打破了幾瓶果醬,F(xiàn)在,剛擦好地板又把收款機弄歪了,唉! 杜平翩然出現(xiàn),他先咧嘴一笑,再遞過一束鮮紅的致瑰!赣H愛的,今天好嗎?」 黎瑾嘆口氣的指指面前凌亂的情景!改阏f呢?」 杜平二的不說,馬上動手將收款機扶正,把水桶跟拖把拿到后頭。然后幫忙把面包套進透明的塑料袋里,體貼的敲著收款機!高有什么麻煩嗎?」 黎瑾感激的朝他笑了笑!笡]事了,謝謝你! 「那么,妳愿意嫁給我了嗎?」杜平收好錢,正經(jīng)八百的問她。收款機柜臺前的長排入龍馬上傳出竊竊私語,并且有人開始交頭接耳,對著黎瑾跟杜平指指點點的。 黎理的臉馬上像熟透了的西紅柿似的火紅,她咬著下唇動手敲著收款機。 「如何?親愛的,我等著妳的回答。」杜平仍是一本正經(jīng)溫柔的問。 「杜平,你手上都是奶油了。我的回答是……」黎瑾手忙腳亂的拿起抹布為他擦掉滿手的奶油。 「不!我可以接受。親愛的,畢竟這只足妳第二次拒絕我的求婚。我想我還有足夠的耐心!苟牌綄A子交給趕出來幫忙的美玉,走到門口時朝黎瑾拋個飛吻后,瀟灑的轉身離去。 「第二次?」美丑詫異的望著黎瑾緋紅的臉蛋。 看著面前那列豎起耳朵聽著的老主顧,黎瑾露出個苦笑!溉绻牢伊私馑某潭,后頭八成還有九十八次! 「為什么?」美玉滿臉的好奇。 「他說他要求婚一百次。他可不是個亂開空頭支票的人,他言出必行!估梃瘋熟客點點頭。 「妳愛他嗎?」背著大書包,著白衣黑裙的高中女生推推鼻上的眼鏡問道。 「我當然愛他!」黎理想也不想的回答。 「那妳為什么不嫁給他?」鼻上有雀斑的小女孩滿臉疑惑的問。 黎瑾愣愣的看著她,然后綻放出一抹微笑!高,妳還小……也許,我會再仔細想想的! 「他很帥又很酷,跟你很速配!」高中女生撕著法國面包,提出她的看法。 「也許吧!但是,我偶爾也會好奇,另外的九十八次求婚何時會發(fā)生!估梃獙⒑邴溍姘b好,交給一位時髦的辦公室小姐。 「真是羅曼蒂克!」小女孩露出口中的牙齒矯正器,有些口齒不清的大叫。 是啊,再這樣下去,她大概都要動搖了!黎瑾掠掠掉落耳畔的發(fā)絲想著。 * * * 銀幕上男主角正含情脈脈的望著女主角,他捧著一大把的玫瑰跟滿天星組成的花束,甜言蜜語的對女主角訴說著他的情意……在銀幕旁,突然出現(xiàn)了兩行字。 黎瑾親愛的: 嫁給我吧! 杜平隨著眾人起哄的大笑,黎瑾愕然的將來里的鴨翅膀拿出來,她轉過頭去看著一臉無事人樣的杜平。 「我不認識那個黎瑾跟杜平。」黎瑾盡量的保持面無表情的說:「真的!」 「我也不認識!苟牌缴踔吝B眉頭都不皺一下,暗暗拉起黎瑾的手,用手指在她手心為了個「3」。 * * * 黎瑾挑起眉看著那些心型的彩色汽球,每個汽球上面都用白色的顏料印著 黎瑾:妳何時才愿意嫁給我呢? 杜平 那些汽球就綁在店門口的行道樹上,上頭的字句惹得所有經(jīng)過的人都莞爾的回頭多看一眼。 「他還真有心。這是第幾次了?」美玉將面包放在架子上,打量著那些汽球的說。 「第四次!估梃唤(jīng)心的說。 「妳還要等多久才答應他?」美玉坐到她身旁,幫忙剝著核桃的殼。 黎瑾心不在焉的聳聳肩。「我也不知道!」 現(xiàn)在他們跟一般的正常夫妻又有什么差別呢?每天早上他送她來上班,下午又來接她下班;總是找出各種節(jié)目邊她開心,常常出她意料之外的送一些禮物,也許是一支口紅,也可能是條絲巾,也曾經(jīng)是個胸針,也有過對璀璨的耳環(huán)。 就只差那張證書,她懷疑那張紙真的行那么重要嗎?如果他們彼此認真的相愛,何需那張紙的證明呢?她還真址想不透!但是,黎瑾發(fā)覺自己越來越期待他的下一次求婚了。 * * * 街道上的人們匆匆忙忙的走動著,只有在被紅綠燈阻攔時才會暫時停下腳步。聰明的廣告商就在街頭三角地帶的建筑物上,用大大的電子螢光幕,或是簡稱LcD的電子顯示板做各式各樣的廣告,每每吸引街口的路人駐足觀看。 黎瑾和杜平手牽著手走到十字路口,天空中開始飄起毛毛雨。黎瑾感覺到杜平正幫她把連帽外套上的帽子戴到頭上,隨著眾人的驚呼聲,她也把頭向?qū)滞,一眼就看到那些醒目的字—?br /> 黎理可人兒: 何日嫁給我? 杜平 電子看板上的字快速的變化,黎瑾看著身畔那個正咧著嘴傻笑的大個子。 「真是聰明的招數(shù),不知道那個女主角有沒有看到?」有人在低聲的談論。 「對啊,她看到一定會恨感動的!沽硪粋女孩子的聲音傳了過來。 黎瑾對身畔的大個子眨眨眼!负苡袆(chuàng)意! 「謝謝,我還需要再準備下一次的嗎?」杜平在她耳邊輕聲的問。 黎瑾同情的看著他!缚峙率堑! 杜平哈哈大笑!膏,我會再接再厲的! 聽到他的回答,黎瑾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 * * 「黎瑾,有妳的掛號信!姑烙癯箢^對正幫忙填著沙拉餡的黎瑾大叫。 黎瑾將手中的油膩用面紙擦凈,匆匆忙忙的從皮包中拿出印章,這時縱皮包中掉出個漂亮的錦盒。她詫異的撿起來,但無暇去想清楚,先將印章交給久候的郵差。 「黎小姐,來,這是妳的掛號信!灌]差說完,將一封粉紅色的信交給她。 「謝謝您。」黎瑾好奇的打開信封,里面有張漂亮的小卡片及一支小小的鑰匙—— 送給我最親愛的黎瑾: 我找看盒子在哪里? 杜平 黎瑾輕手輕腳的用那把鑰匙打開深藍的錦盒,裹頭躺著一朵漂亮的玫瑰花。所不同于以往的是,它是朵晶瑩剔透的水晶玫瑰,另一張粉紫色的卡片壓在一旁—— 瑾: 何時說「YEs」? 平 美玉和店里新來的店員阿玉不約而同的發(fā)出贊嘆聲,黎瑾笑笑的將錦盒遞給她們,自己轉身撥電話。 「喂,我是杜平!顾统劣钟写判缘穆曇敉高^大哥大,呈現(xiàn)出一種空洞的怪異感。 「我是黎瑾,你的水晶玫瑰我收到了。很漂亮,謝謝你!估梃χf,心里流過一陣感動。因為這朵玫瑰是耶前天和杜平去逛街時,忍不住駐足看了許久的精品,沒想到杜平竟如此細心的注意到。 「答案呢?黎瑾,我想要的答案呢?」杜平仍是輕聲細語的。 黎瑾沉默了一會兒,「杜平……」 「我明白了,今天好嗎?」杜平還是不溫不火的態(tài)度,教人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很好。你呢?」 「唔,我必須到香港兩天,待會兒就直接到機場去了!顾nD了一下,對他身旁的人交代一些事。「這兩天我已經(jīng)請查理幫忙,他會替我接送妳上下班的! 黎瑾沒了主意的扭著電話線。「你為什么突然要到香港去呢?」她想到要跟他分離兩天,教她不由得感到一陣恐慌,心里作常的不踏實。 「我們公司跟香港,還有大陸方面要合作做個衛(wèi)星聯(lián)機的節(jié)目,到時候是臺北、香港、北京三地同步播出的。今晚妳有什么事嗎?」 「沒有!估梃蠈嵉幕卮。你這呆頭鵝,你不在我身邊,我還能干什么? 杜平輕輕一笑。「那妳今天晚上,定要記得看八點的節(jié)日,好嗎?」 「嗯,你要快點回來!」黎瑾脫口而出的說,但隨即又急急忙忙的辯白。「我的意思是說,你辦好事情,就快些回來,唉,也不對,我……」 杜平爽朗的笑聲傳了過來!肝抑馈e忘了看電視,我事情一辦完馬上趕第一班飛機回來。」 「嗯,再見!估梃f完,聽到話筒里傳來「卡嚓」一聲,她才悵然的掛掉電話。 「怎么樣?看妳一臉不高興的模樣!姑烙衽郧脗葥舻膯枺瑢㈠\盒交給她。 黎瑾懶洋洋的將錦盒丟回皮包里,長長吐出口氣!杆ハ愀蹆商,制作什么衛(wèi)星聯(lián)機的節(jié)目! 「我知道,林志穎跟郭富城,還有劉德華都會出現(xiàn) 連大陸的明星都有呢!」二十出頭的阿玉興奮的說。 美玉訝異的看著無精打彩的黎瑾!笂吺窃趺戳?這是好事啊,他是為事業(yè)在忙……」 「我知道,我只是……只是……唉!」黎瑾也說不上自己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似乎是一種很深沉的空虛,不斷的在心中蔓延著。 「別愁眉苦臉了,小別勝新婚嘛!」美玉拍拍她的肩,安慰的說著,手里則忙碌的夾著面包包裝著。 。 * * 「鬼才知道什么叫〝小別勝新婚〞!」當天晚上八點,黎瑾坐在電視機前面瞪著電視螢光幕時,如此的說著。 莫愁打著毛衣的手頓了一下!咐梃徊贿^是兩天,杜平馬上就回來了! 「我知道!估梃獛湍罾p著毛線散漫的應道。 「咦,你們看電視里的人不是杜平嗎?」查理啃著蘋果,瞇著眼睛指向電黎瑾馬上放下手中的毛線球,跑到電視機前面蹲著,熱切的望著電視中的杜平。 查理跟莫愁對看了一眼,彼此發(fā)出會意的微笑。 在季韋的歌聲之后,香港的主持人突然示意樂隊跟在場所有觀眾安靜下來。突然,燈光全部暗了下來,主持人身上打著唯一的燈光,他露出神秘的微笑。 「各位觀眾朋友們,按下來這段五分鐘的燈光秀是由臺灣最有名的經(jīng)紀人杜平先生捐款贊助的,現(xiàn)在,請大家將剛才進場時,工作人員發(fā)給你們的帽子戴起來!」 所有的現(xiàn)場觀眾都不約而同的戴上帽子,突然,連臺上唯一的燈也熄了,攝影機掃向臺下的觀眾席。 黎瑾將拳頭緊緊的塞住自己的來,任淚水不住的往下滑,因為螢光幕上正明明白白的顯現(xiàn)出那個男人的心。 在全然沒有照明的螢光幕上,有紅、黃、藍、綠及紫各種螢光色料排出的那行教她感動的字語。 瑾,我心愛的: 這是第九十八次了,請與我一起期待我們的第一百次。 主持人中氣十足的介紹這段話的由來,現(xiàn)場立刻響起熱烈的掌聲,四處還夾雜著口哨及喝采聲。 查理目瞪口呆的看著螢光幕!柑炷模@小子知不知道這場轉播有多少人在看?起碼超過五億的人在看!」 莫愁也是深受感動!付牌秸媸莻浪漫的傻瓜! 是啊,這個浪漫的傻瓜!可是我愛他。黎瑾自忖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