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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幽蘭 第七章
作者:蘭京
   
  “都十多天了,我看格格還真能挨的。倒是便宜了我們,既有錢領(lǐng)又沒事干。”

  “真搞不懂,為什么不準(zhǔn)我們?nèi)魏稳怂藕蚋窀!格格連熱水都不知道要去哪兒拿,更別是泡茶了!

  “管她的,反正我們樂得輕松!

  她這些天都不上書房讀書,害人家也見不到朱雀先生啦!

  “我發(fā)覺格格只要旁人一提到朱雀先生.就特別緊張!

  “八成是被他教訓(xùn)怕了。不過他真敢教訓(xùn)格格和少爺嗎?”

  “上回巴英少爺挨板子的事你不曉得?福晉心疼得半死,王爺卻說朱雀先生打得好。我看哪,整座王府早變成朱雀先生的天下,任他擺布了!

  “不過巴莫少爺在太學(xué)府里的表現(xiàn)的確越來越出色,連國子監(jiān)祭酒都開始對他刮目相看。”

  “啊,朱雀先生真是太棒了……”

  “瞧你那副饞相!”

  一群沒事干的侍女坐在廊外階前嗤嗤笑鬧著,嗑著瓜子串門子。十多天前,格格不知在書房里眼朱雀先生起了什么沖突,她哭著一頭沖回房里.什么也不肯說,朱雀先生則一派漠然,既不解釋,也不追究,冷淡得有些反常,整座府邸的氣氛也怪怪的。

  “哎喲,你干嘛粉搽得那么多,臉都笑繃了!

  “人家怕朱雀先生突然跑來這兒嘛!毙∈膛琶Φ負崂韸y容。

  “他才不會來呢。朱雀先生是什么樣的人物,向來只有人找他的份,沒有他找人的事?”

  “你倒挺清楚的嘛。怎么,看你一副清高樣兒,暗地里倒盯他盯得滿緊的!

  侍女們打鬧成一片,笑聲大作。

  霍然一個小身影忍無可忍地奔出房外,滿臉委屈地沖過來。

  “蘭……蘭格格吉祥!”大伙連忙掙扎起身,散了一地瓜果殘骸。

  “你們究竟什么時候才肯聽我吩咐?”難過的情緒在嬌嗓里隱隱顫動。“既然有空閑在這里聊天,為什么不肯替我做點小事?”

  十多天沒人服侍的日子過得穆蘭苦不堪言。不會梳洗,不知身旁常用的東西都收在何處,不知這座她生活了十六年的府邸的廚房在哪里,不知飯后的餐具該如何處理,不知該找什么人替她在偌大的府中傳報消息……這種折騰她還得忍多久?

  “可是格格,奴才們沒得到允許,是不能為您做任何事的……”

  “誰的允許!誰不準(zhǔn)你們聽我命令的?”原來如此,她還以為這只是下人們無聊的惡作劇!笆前斚碌慕顔?”

  侍女們暗暗吃驚。糟糕,不小心說溜口了。

  “是王爺下的沒錯,不過……”侍女們怯聲。

  “喂!在喳呼什么!”矮壯的護院粗魯?shù)刈赃h方殺來。“不可以和格格交談的命令,全忘了嗎?!”

  侍女們頓時惶恐,紛紛掩口四散逃逸,省得受罰,留下錯愕的穆蘭。

  “為什么她們不可以和我交談?”

  護院為難地轉(zhuǎn)身離去。面對如此楚楚可人的嬌柔艷容,難保自己不會一時心軟而闖下大禍,還是走為上策。

  “等一等,你說話啊!”她苦苦追著落荒而逃的身影!笆钦l下令不準(zhǔn)人跟我交談的?喂!”

  穆蘭挫敗地枯立庭中,連掉淚的時間都懶得浪費,直奔父親的院落去。可惜,狀況一如前幾次一樣,侍衛(wèi)看到來人是她,連傳報都不肯了,遑論見著父親一面。

  為什么要這樣待她?為什么?

  她像困獸似的,拚命到各房女眷那兒求援,卻處處吃閉門羹,沒人敢開門。

  都已經(jīng)十多天了,大家還要聯(lián)手折騰她到幾時!行經(jīng)池畔,看到自己披頭散發(fā)的模樣,她終于忍不住蹲下來伏膝痛哭。

  她討厭這種無能的慘況,她不要大家這樣莫名其妙地排斥她、孤立她。她做錯了什么事嗎?為什么要如此欺負人?這種惡劣的游戲還要玩到見時?

  “格格!被▍埠笠粋身影怯怯低喚著。

  她不理會,徑自哭泣。她哪里對不起大家了,為什么要用這種手段報復(fù)她?如果她做錯了什么,她很討人厭,為什么不直說?為什么一聲不吭地統(tǒng)統(tǒng)拒絕跟她講話?

  “格格,奴才們……也是逼不得已的呀!蹦巧碛靶⌒牡囟阒,生怕被人瞧見這泄密行徑似的。

  穆蘭只顧著傷心,根本聽不進去。

  她雖然不是家中最受寵的孩子,可也是從小被伺候得周周到到的金技玉葉,從設(shè)遭到如此被全面摒棄的事,從不知被孤立是多么可怕又可恨的事。

  為什么要這樣對她?

  “格格,別再哭了嘛!甭牭媒倘诵亩季境梢粓F!芭艂兘^不是有意與您作對,而是不敢不從朱雀先生的吩咐啊!

  朱雀?

  “而且有王爺給他撐腰,放手讓他為所欲為,奴才們哪敢不聽他的!

  穆蘭中斷了哭勢,瞪眼呆住。不是阿瑪,而是朱雀下的命令?是他不準(zhǔn)大家接近她,是他慫恿下人聯(lián)手欺負她,是他害她平由過了十來天混亂不堪的悲慘生活?

  一股她從未體會過的怒氣倏地涌上,站起了身子就直奔遠處的書房。

  她早知道是他搞的鬼,卻不明白自己為何鈍到此刻才肯面對事實。

  得跟他把話說清楚了,一再躲避根本不是辦法。當(dāng)初確實是她答應(yīng)讓他利用,但他完全沒把她當(dāng)真正的手下看待,只像對待玩具般地耍她。她依舊摸不透他的底細,搞不懂他的任務(wù),連小光的下落都不知道。

  這是她的家,不是任來路不明者放肆的地方。

  才剛轉(zhuǎn)入書房前院,她就看見朱雀像早在等她似地佇立廳門里。幽暗的屋內(nèi)雖照不清他的面容,他雙眸卻像兩叢火焰般地閃動熾熱光芒,異常晶亮。

  “我有話……要跟你談!

  穆蘭強作鎮(zhèn)定地喘著大氣,站在院中,與廳門內(nèi)的他遙遙對峙。應(yīng)該是她跑太急的關(guān)系吧,覺得似乎喘得有些難受,渾身硬直,連口水都無法咽入緊繃的喉頭。

  她不想靠地太近。

  “你憑什么……你為什么要下令眾人孤立我!”

  朱雀無所動靜,只是站在門中央,寂然凝睇。那眼光,瞪得她彷佛通體透明,直想找個地方檢查衣裝是否有異。加上之前兩人在書房內(nèi)羞至極的回憶……她好想逃走,逃到一個永遠看不到也感覺不到朱雀的地方,可是整個世界似乎全在他的掌握之中,她的努力逃亡,也不過是在他手心里徒勞地奔波。

  “你……說話啊……”她吼得還不夠兇悍嗎?或是他被她的火氣怔住了?

  被朱雀這樣灼烈地盯著,她有些后海前來找他談判的舉動。

  他看起來沒有任何表情,可她就是感覺到他在笑,那種非常滿意、如愿以償?shù)男。他就這么巴不得逮到譏誚她的機會嗎?

  “等一下!我……我在跟你說話!”居然轉(zhuǎn)身就步回書房里。

  她再也忍不下如此公然的蔑視,孩子氣地跺跺腳就沖了過去。

  “你一定要給我個答復(fù),我也……不允許你在我家擺出這種態(tài)度!”她邊問邊柔聲斥責(zé)!斑@事或許你根本……不放在眼里,可對我卻是極重要的事……”

  激烈的抗議,在她跨入堂屋的剎那愕然中斷,僵為難以收拾的尷尬。

  書房里不是只有朱雀一人。兩側(cè)的大椅上坐著四名氣勢非凡的人物,各個身旁皆候立著眼神精銳的悍將,男男女女,形形色色,其中不乏她認識的豪門權(quán)貴。但他們肅殺的氣焰,與她過往觸到的印象截然不同。

  屋外秋陽暖暖,屋內(nèi)一片陰沉黑暗。她活像闖進了獅群的洞穴,淪入整圈晶亮犀冷的眼眸包圍中。

  “有什么極重要的事,說吧。”

  座上的朱雀依舊冷淡,話語中似有某種不耐煩,讓穆蘭的處境更加難堪。

  她好想逃走……她干嘛要來?

  “這些人……是來做什么的?”

  “商談我們『四靈』的大事!

  “可這是誠郡王府邸,不……不是你家,你不……不可以擅自招待你的客人。”

  周圍的人群中產(chǎn)生了隱隱詫異,座上的大人物們雖然無所表示,卻也挑起了眉。

  “朱雀,你的法術(shù)似乎有漏洞喔!本尤挥腥藭(dāng)著他們的面下逐客令。

  法術(shù)?又有什么怪招在運作了!穆蘭警戒。

  “我這回沒有施任何法術(shù)使這里成為朱雀府。”他之所以能坐在這西席的位置上,全憑真本事。

  朱雀府?她不安地在心口絞著雙手。

  “只要是我定居下來的地方,就會定名為朱雀府,直到我離去為止!

  “用……法術(shù)使自己駐進別人府里嗎?”

  “也順便用法術(shù)控制他們的腦袋。所以無論我駐進哪里,都不會有人覺得奇怪!

  “那……”呃……,還是……不太敢問。可是,他為什么沒在她身上施展這種怪法術(shù),讓她安分接納他詭異的存在?

  “還有什么問題?”他冷道。

  “你是真的……靠真材實學(xué)來這里教書了!”

  “你說呢?”

  她不敢抬眼,羞愧地望著地面,不想憶起之前自己曾如何認定他必然是作法混入的冒牌先生。

  “雖然,你確實是……靠真本事成為這里的教書先生,但是把自己的客人帶進府里來就未免……”

  “有問題干嘛不去外頭問朱雀手下的人馬!在這里浪費所有人的時間,就只為了聽你婆婆媽媽!”座上一人沒好氣地皺眉大嚷。

  穆蘭張口結(jié)舌地呆望那人,她從沒在自己家里被外人如此無禮地罵過。

  所有的人都森然盯著她,像在審判。、她一臉蒼白,難掩驚惶,卻硬著脾氣站定在原地。

  “我不管你們……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還……還是在談什么秘密的軍國大計。在別人府上做客……就該有做客的樣子,懂點……做客的規(guī)矩。這與身分、地位、或是你們探討內(nèi)容的嚴、嚴肅性無關(guān),而是最基本的……禮貌問題!

  “你對自己的父親說這話,不也很無禮嗎?”另一人懶懶訕笑。

  “阿瑪?”穆蘭呼,愕然瞪著站立的人群后頭隱約存在的熟悉面容。阿瑪為什么會在這里?朱雀這票神秘朋友商議自個兒的密謀,為何阿瑪也會出現(xiàn)在他們的手下之中?

  “縱使王爺位高權(quán)重,又是這府邸的主人,可在我們這票人之中,是只論資歷、能力,不論你在外界有多大權(quán)力的!币蝗舜鸬馈

  可是阿瑪為什么會想加入他們之中?她戒備十足地望向一直沉默盯視的朱雀。他不響應(yīng),眼神中悍烈的威猛氣勢懾得她只敢存疑,不敢發(fā)問。

  她相信朱雀不需借助任何法術(shù)就能降服父親。他太強,真的真的太強,強到足以讓人臣服在他的意志之下。他的話就是真理。他的吩咐就靠天命,整個世界如同以他為中心而存在的。

  若他開口要阿瑪去死,阿瑪恐怕會毫不猶豫地立刻從命。

  天哪……她現(xiàn)在才漸漸意識到朱雀的能耐有多大,他又打算怎么對付她?

  “我們目前要談的事很簡單!敝烊附K于開口,淡淡的,卻滿含奇特的權(quán)威性,瞬間就抓回所有人的注意力!捌湟,就是阻止皇上親征準(zhǔn)噶爾。其二,阻止東宮太子登基!

  “太子登基?”穆蘭傻眼!盎噬险祲涯辍韽婓w健的,太子他……短期內(nèi)哪有可能繼任皇位?”

  “他短期之內(nèi)不會,但他遲早會。我們要做的,就是使他永遠沒機會!”

  朱雀雙眸閃出的犀利冷光,掃寒了廳堂,也凍住一切氣息。

  “你是基于……什么立場這么做?”她從未面臨過這么大的問題,但她不想逃避!澳愀侍佑小惺裁此饺硕髟箚?”

  他抬眼冷瞪!皼]有。”

  “那為什么……”

  “為了大清。”他沉寂半晌,沒一個人有所動靜、有所響應(yīng)!拔覀冏柚够噬嫌H征準(zhǔn)噶爾也是為了大清著想!

  為什么?大一統(tǒng)天下不是比較好嗎?讓皇上最偏寵的太子順利登上帝位不是比較好嗎?

  “表面上看,你所想的確實比較好。但若著眼遠處,要延長大清氣數(shù),就非得再等七十年才能吞滅準(zhǔn)部。要持續(xù)大清盛勢,就非得廢掉當(dāng)今的東宮太子!

  眾人激怔,朱雀突兀的說明不知是為何而說、為誰而說,穆蘭則暗暗大起警戒。

  她之前的感覺并沒有錯,朱雀好象……不需她開口,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到現(xiàn)在才發(fā)覺?”

  穆蘭大驚,嚇得向后踉蹌數(shù)步,差點跌倒,緊張逼視著他那雙似乎隱藏著笑意的俊美雙瞳。

  “穆蘭格格,你滿意朱雀給你的答復(fù)嗎?”席上一人輕吟!叭绻銢]有其它問題了;能否讓我們私下和朱雀商議重要細節(jié)?”

  她難堪地環(huán)視四周,承受著一片不友善的氣氛,進而發(fā)覺到自己正一身臟污的衣裝,無人幫忙梳理的披散長發(fā)……她竟在人前展示著前所未有的狼狽。

  瞥望朱雀,他遙坐在正前方,觀賞著她的窘境。他為什么要這樣整她。這么努力地使她下不了臺?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惹他看不順眼,哪里冒犯了他的不可一世。

  她不懂朱雀,他也不屑讓她懂。他的故意太重,重到她的一切友善都會淪為自取其辱。

  “穆蘭,你真是了不起。”

  才落寞地離開書房沒多遠,她就遇著一名陌生女子對她和善笑道。

  “通常除非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的左右護法,是不準(zhǔn)進入剛才那般的重要場合。”

  這女子是誰?也是他們的人馬?

  “當(dāng)然了,你是這里的主人,有權(quán)進這府邸任何一個角落,但通常朱雀都會施法占領(lǐng)他人府邸,沒人會對他的行為有意見。這回他卻什么手腳也沒動地駐進此地,可嚇倒屋里那票傲慢家伙了!彼┛┻B笑不已。

  穆蘭沉默以對,實在不想再去思索這圈子里誰敵誰友的問題,她誰都不想認識。

  “我想,朱雀近來反常的舉止,多少和你脫不了關(guān)系吧!迸由畛蛑。

  “我沒有……”他們這些人,為何老把責(zé)任往別人頭上推?“我并沒有慫恿他做任何……”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女子又笑!辈贿^這或許也是朱雀被你吸引的原因吧!

  被她吸引前來討伐她的觀點、破壞她的生活嗎?

  “別一臉委屈嘛。不過……”女子審視她好一會兒!澳銓嵲谏煤艹錾!

  “我姊姊們……比你老實多了!睆牟慌倪@種虛浮的馬屁。

  “她們當(dāng)然不會欣賞你的出色!边@格格蠢得真有意思。“我若有個妹妹生成你這副燦艷模樣,我不把她貶成母豬才怪!

  生在別的女人身上的優(yōu)點,都是可笑可鄙的缺陷。

  這個人……和她素不相識,跟她說這些做什么?

  “你要善用你的長才,占取朱雀身邊最有利的位置才對!迸又е骂,認真地好心建議著!澳阋膊挥脧姵衙孀樱蝗ッ鎸ψ约涸绫恢烊肝氖聦!

  穆蘭登時漲紅了臉,不知該怒斥女子一頓還是不以為然地掉頭離去。

  “我……我從沒有……”

  “而且我看朱雀對你也滿有心的。他拐彎抹角地施展了這么些手段,又是策動你父親,又是下令眾人孤立你,就為了讓你走投無路地回他那里去。我可以跟你打包票,朱雀從沒在女人身上花這么多心思過!

  她才不信!可是……“他看起來……明明很討厭我的樣子……”

  “看吧,你果然很在乎他。”女子燦然一笑。

  穆蘭難堪得有些不悅,不想再談下去!拔摇有其它事,無法多談,你就……”

  “我以朱雀的妹妹身分請求你,多花一些心思去了解他吧。”

  妹妹?她瞪直了雙眼,怔望女子誠懇的神色。

  “我雖算不上他親生妹妹,可打從我襁褓期被丟棄的那一刻,就被他扶養(yǎng)至今。若非他照顧我、教導(dǎo)我、提攜我,我恐怕不知現(xiàn)在是否還活在世上,甚至墮入某個齷齪的角落。他為我做了許多,我卻一直無力為他做些什么。我終于看到他有些不同于以往的改變,我很想幫他,所以才冒險前來和你搭訕的!

  朱雀收養(yǎng)過棄兒?她腦袋一時被各種矛盾印象攪得一片混亂!斑,你說……冒險前來?我不曾阻止過任何來找我的……”

  “是朱雀不準(zhǔn)我們?nèi)魏稳私咏恪!?br />
  “為什么?”

  女子無奈地聳肩!耙苍S是怕我們的江湖味玷污了你的高潔吧!

  “我沒有什么高潔,我跟世上的人一樣,都是……”

  “在他眼中看來卻是不同的!彼圃沾驍嗄绿m的極力澄清!拔乙膊恢浪麨槭裁催@么想,只是坦誠告訴你我這個做妹妹的觀察結(jié)果。”

  那朱雀對她究竟是什么樣的看法?

  “你如果對我的提議有興趣,可以盡管問我你想知道的事情!

  穆蘭思索著,猶豫著。“這位姑娘……我雖然確實很想知道朱雀的底細,但……你似乎并沒有把你真正的目的說出來,讓我很難……”

  女子挑眉,“你倒挺敏銳的!边以為她的美色之上頂?shù)氖莻漿糊腦袋!澳銊偛旁跁績(nèi)有看到朱雀兩旁的人嗎?”

  穆蘭尷尬地支吾著。她根本沒注意朱雀以外的眾多面目……“男的那位是左護法,女的那個是右護法。照規(guī)矩,朱雀不能和手下的人胡搞在一塊兒,但那個右護法卻專愛干些忌諱的事,禁什么她就偏去犯什么,貪得無厭又縱欲無度。她一直妄想嫁給朱雀,我不能眼睜睜地看朱雀被這種女人利用。我寧可幫朱雀和他屬意的女子牽線,省得讓右護法的陰謀得逞。”

  穆蘭完全沒聽見女子的憤慨,意識全凝結(jié)在令她失神的字句上。朱雀和什么右護法的……胡搞在一起?右護法……是什么出身?多大年紀?她漂亮嗎?她和朱雀在一起多久了,兩人的關(guān)系究竟怎樣?她和右法比起來呢……“所以我決定全力幫你,把右護法從朱雀身邊踹下來!”

  朱雀喜歡右護法吧。他不是那種會笨到任人利用而毫無所覺的男人,況且這事……犯忌諱的是兩個人,胡搞的是兩個人……“朱雀早該了結(jié)終身大事,卻都卡在右護法那賤人的手段里。我若再不出手,她不知還會囂張到什么地步!迸訄詻Q地瞪穆蘭!拔伊粢夂芫昧,確定朱雀對你很有特別的感情才來找你商量這事。你呢,你對他的感情又如何?”

  “我……對他……”有感情也沒用,他對她一直是那么的不友善。卻樂意犯忌諱和手下廝混在一起。他上回在書房對她做的那些越矩行為,是不是也發(fā)生在其它手下身上過?

  女子輕嘆。“我看你這德行呀,根本還搞不清狀況!

  穆蘭早被自己的混亂思緒擊潰,絕望地沉默仁立。

  “朱雀他什么法術(shù)也沒施展地憑真本事駐進此地,可是前所未有的事。他這么做是為了誰?你還不明白他的心嗎?”

  不明白,她甚至想也不想地就指責(zé)他必定在中施了什么怪招……“他想見你啊!迸痈牟砂П藨B(tài)!澳銊偛艣]看見,他有多高興你找他嗎?”

  “我是……我只是被逼得沒辦法……”奇異的燥熱忽然澆上她雙頰。失雀想見她?很高興看到她?“況且,是他暗中設(shè)計大伙孤立我,我受不了了才會去找他。我并不是……真的有意去見他……”

  “那你告訴我,你眼中除了他還看見誰了?”

  難以忍受的熾熱由她熟透的臉迅速蔓延。

  “格格,奴才有事傳報!币幻麄餍l(wèi)倏地躬身前進。

  “等……等會兒再說,你先退下!彼龑嵲诓幌胱屓艘娭@蠢樣。

  “我也希望你再仔細考慮一下,你是否真的愿意接納朱雀。畢竟他身上背負眾多我們都不知道的秘密,以及太多禁忌!

  女子悲涼神情果真成功地揪往穆蘭易感的心。

  “什么禁忌?”

  “朱雀是死人生的孩子,從墳里被挖出的嬰兒!

  一道冷顫閃電似地猛然竄過穆蘭的背脊。死人生的孩子?

  “這事太震駭了,所以老一輩的人始終念念不忘。朱雀的母親出身望族,卻未婚懷孕,被逐出家門,死于難產(chǎn)。可是下葬時竟有嬰兒哭聲響起,而后挖出了和母尸臍帶相連的男嬰,就是朱雀!

  嬰兒凄厲的哭聲霎時穿透穆蘭的雙耳,在她腦中回蕩。

  “他的出身太不尋常,又天賦異稟,形貌太出眾卻又血統(tǒng)迷離,也難怪會被人視做冥府來的凡身妖魔!

  “別這樣說他。”

  穆蘭淡淡的駁斥引來女子不悅的輕瞥,但她不怒反笑!澳敲茨闶窃敢舛嘤H近他、了解他了?”

  穆蘭不回話,人還陷溺在他詭譎的身世中。

  “好,從今天起,我會傾力幫你,你也要向朱雀要求,允許我和你接近!

  “我只是他的手下之一,他不會……”

  “只要是你的要求,他就會聽。你想知道他和青龍、白虎等人究竟在搞什么,他就甘犯眾怒地讓你知道你想要的。你想見小光,他就違逆規(guī)矩地把小光帶回北京,就為了滿足你的要求。你要什么,他都會辦到,這可是破天荒的反常。”

  “我……我沒有見到小光啊……”

  “格格,奴才真的有要事傳報!敝暗氖绦l(wèi)遠遠躬立在花叢后!叭羰沁t了,恐怕朱雀先生會責(zé)罰奴才的!

  她不知道朱雀在她家對下人們做了什么,但個個變得盡職且謹慎,嚴守本分,只是,也戒懼萬分,連巴英都被他整治得服服帖帖。

  “有什么事嗎?”她嘆道。

  “以前常來跟您兜售字畫的小乞丐,現(xiàn)正在大廳里等著見您!

  小光?!穆蘭愕然轉(zhuǎn)望那女子.只見她悠哉地勾著一邊嘴角,懶散說道;“記得跟朱雀要求,你想認識他身旁的人,好讓我可以光明正大地接近你,告訴你朱雀的秘密。”

  她不等穆蘭響應(yīng),直接主導(dǎo)大局。

  “在朱雀手下,除了他的左右護法外,就屬我最大。盡管你的血統(tǒng)比我尊貴,也和我一樣才十六歲,我的地位仍比你高。但是你放心,我不會用我的地位來壓你,你不用伏拜我,也毋需稱我為大人,直接喚我名諱即可!

  這就是朱雀手下的規(guī)矩!一層又一層的階級?

  “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我得盡快幫你奪取朱雀的心。”

  “這……可我從沒這念頭!”而且感情的事,她不想要別人插手,也不想這么功利。

  “別故作清高了。難道你不喜歡朱雀,不想要他?”

  穆蘭頓時舌頭打結(jié)。

  女子咯咯笑!拔抑,女孩子家總喜歡含蓄一點,纏綿一點,但這招對朱雀是不管用的。不過沒關(guān)系,你繼續(xù)扭扭捏捏吧,黑臉由我來扮就成!

  “格格,客人在等著。”侍衛(wèi)急聲提醒。

  “去吧,別再耽擱了,否則你會害那奴才被朱雀抽爛一層喔!

  “可是……”

  “從現(xiàn)在起,我們就算是好朋友啰。”女子笑著將她推往侍衛(wèi)的方向!皠e忘了跟朱雀要求我交代你的事,否則我就沒法幫你了!

  “我連你的名字都……”

  “曼陀羅!迸忧逍愕男θ萦兄晟俚奶煺媾c專斷。“你是蘭花,我是曼陀蘿花。咱們真是有緣,不是嗎?”

  穆蘭冷然一顫,隨侍衛(wèi)遠去,不敢回頭。

  佛說法時,天上降下的正是曼陀羅花雨,也是道家北斗陀羅星使者手持的花朵。但如此脫俗的花草,卻有著陰狠的美麗--曼陀羅,毒性奇劇,可置人發(fā)狂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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