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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夢英豪 第三章
作者:蘭京
   
  費英東住在睿雪家的第一個星期,簡直可用“兵荒馬亂”四個字來形容。
 
  “我真不敢相信,費英東居然看到電視像看到怪物一樣,難不成他真是跑到現(xiàn)代的古代人?”媛媛最近沒事常跑到睿雪家玩,因為在睿雪父母出國的這段期間,英二、英三都會住在這兒幫忙照應。
 
  與其說媛媛是來陪睿雪,還不如說她是來拜訪帥哥。
 
  “如果他只是對電視大驚小怪也就罷了,他上回還差點把電視機拆了,說要看里面到底裝了多少小人。”睿雪趴在沙發(fā)上啃洋芋片,看NON-NO雜志。
 
  “真的假的?他這‘古代大將’演得也太逼真了。”媛媛抬起頭左右張望,“喂,你的表哥們呢?”
 
  “今天是星期六,他們當然是出門泡馬子去了!狈駝t她哪能像現(xiàn)在這樣悠哉游哉的混吃等死。
 
  “你怎么不早說?”害她裝了老半天的淑女!拔,小雪,你的白馬王子怎么請這么久的假?他什么時候才回來幫我們補習?”
 
  “什么我的白馬王子!雷大哥只是個家教而已!痹掚m如此,可是睿云的臉都紅了。
 
  “你不是暗戀他嗎?”媛媛坐在沙發(fā)上,兩只腳放在桌上。
 
  “暗戀個頭啦,我只是有點崇拜他的聰明才智!
 
  “那他現(xiàn)在在哪里?”沙發(fā)后的地板上傳來的不悅低問,讓沙發(fā)上坐沒坐相的兩人嚇了一大跳。
 
  “費英東?”睿雪趴在椅背上看著伏在地上擦地板的他,“你怎么會在這里擦地板?”這應該是英二、英三的工作。
 
  “二樓、三樓我都已經(jīng)打掃完畢了,等我掃完一樓,格格,你再來教我看電視!币驗殡娨曔@個小箱子是愈看愈有趣,每天都有不同的把戲在里面玩。
 
  “他們居然連二樓、三樓也要你打掃?”太過分了!“當初他們還說會拿你當客人招待,結(jié)果根本是拿你當下人使喚!”
 
  “我很習慣這些工作!辟M英東努力擦著地板,“以前在塔密爾軍營,我也常幫弟兄們做些雜務!
 
  “你干嘛沒事當濫好人?”
 
  “可是成天只知吃飯不做事,會遭老大懲罰。”他語氣慎重的告誡睿雪。
 
  英二、英三那兩個王八蛋,八成算準費英東這副憨直脾氣,就拿他當傭人使喚。
 
  “不要擦了!”睿舌一把搶走他手上的抹布,扔到廚房流理臺上。“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在地上成何體統(tǒng)!給我站起來!
 
  “是,格格!辟M英東向來聽話,睿雪有好幾次感動得想做幾個好寶寶榮譽獎章給他。
 
  “我已經(jīng)警告過你,不要再幫英二、英三做雜事,你干嘛還那么勞碌命?”他最近不只負責整理花園、清洗紗窗、收拾書報,還得幫忙洗衣服——在教會他使用洗衣機前,那臺機器還差點被他分尸。
 
  “可是待在這里無所事事,格格每日上學堂又不準我隨行,我不知道自己留在這兒還能做什么。”
 
  睿雪霎時愣住了。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除了上學外,每天過著五彩繽紛日子的同時,費英東一直傻傻的待在家里,玩弄著各種大家教他使用的電器用品。沒人關心他的處境,也沒人問過他的心情。
 
  他從沒抱怨過什么,也不曾提過任何要求,真的就像只忠狗,只想全力守在她身旁。
 
  “走!今天是你到這兒的第一個周末假日,我?guī)闳ネ。”她不顧費英東的錯愕,拉著他的手就走。
 
  “喂,小雪,你就這樣拉他出去,太招搖了吧?”媛媛依舊蹺腳癱在沙發(fā)上。反正費英東又不是帥哥,在他面前自然一點也無妨。
 
  “對喔!鳖Q╊┮谎廴砣允悄羌古裝的費英東。他是比剛來的時候干凈,可是胡碴實在濃密得嚇人,加上他原本光禿禿的前腦已浮出一片青青的發(fā)根……帶他上街好象帶土匪下山打劫似的。
 
  “你去把胡子剃干凈,我去英二房間找衣服借你換。”
 
  “不行的,格格。”他的響應止住了睿雪奔上二樓的腳步。
 
  “為什么?”
 
  “我早就想把胡子及頭頂剃干凈,可是英二和英三說沒有剃刀可以借我用!
 
  “用刮胡刀啊。”
 
  “我……不是很會用那種怪東西!倍宜麄円膊惶敢獬鼋杷饺宋锲。
 
  “不是東西怪,是你人怪!”真搞不懂他是真笨還是假笨,到現(xiàn)在還在死命演著古人的蠢相!睿雪沖進英三房里找出他的電動刮胡刀!澳愀业皆∈胰ァ!
 
  費英東乖乖遵命,坐在馬桶蓋上任睿雪動作粗魯?shù)奶嫠ㄉ习装椎呐菖荨?br />  
  “這是什么?”
 
  “拜托,難道你們住在歐洲的人刮胡子不用刮胡膏嗎?”她真想在他頭頂上也抹一些,把他的頭頂青碴一起刮干凈。“不行,你還是把前額的頭發(fā)留起來,看起來才不會那么怪異!
 
  “萬萬不可,前額不能留發(fā)。”
 
  “為什么?”
 
  “格格,你連我們祖宗留下的規(guī)矩都忘了嗎?‘留頭不留發(fā),留發(fā)不留頭’!”不剃發(fā)的人,下場就是砍腦袋。“我倒覺得奇怪,這兒的規(guī)矩竟如此松懈,到處都是蓄發(fā)的抗命者!
 
  “廢話少說,別亂動!”她才懶得聽他唱戲,光是替他刮胡子就夠讓她膽戰(zhàn)心驚的了,“這可是我這輩子第一次替人刮胡子。”
 
  “有勞格格了。”費英東淡淡一笑,因為他真的不擅使用這些“怪武器”。而且,老實說,他滿喜歡雪格格如此親近他的感覺。
 
  雪格格自從喪失記憶后,真的像變了個人似的。以前的她驕縱蠻橫,說話或做事從不顧及別人,所以塔密爾營區(qū)里沒人敢招惹她,甚至一見她來,能躲就躲。偏偏將軍一道命令下來,指名由他看照雪格格。要他天天照應這么個千金大小姐,他真是生不如死?墒菃适в洃浐蟮难└窀裢耆兞,變得……
 
  “如果我弄痛你,你要跟我說一聲喔!鳖Q┠弥魏兜氖治⑽⒋蝾。
 
  “是,格格。”他的雙眼笑成兩道新月。
 
  不知為何,他就是比較喜歡現(xiàn)在的雪格格?粗矍暗乃歉苯渖骺謶值哪,真是愈看愈有趣?墒琼樦Q⿱擅赖哪橗嬐驴慈ィM英東赫然發(fā)現(xiàn)了令人血脈僨張的書面。
 
  “格格,你——”
 
  “不要講話嘛!你一講話下巴會動,教我怎么刮干凈?”睿雪緊張的神情活像正在解剖青蛙。
 
  可是……格格這一俯身,敞開的衣領將她豐潤雪白的酥胸完全呈現(xiàn)在他眼前。雖然她衣內(nèi)有胸罩遮掩,卻更加突顯誘人的弧度與飽滿的潤漬感。
 
  “不要轉(zhuǎn)頭!彼彩前奄M英東偏向一旁的臉扳正,繼續(xù)刮他的胡子。
 
  不行,他必須制止這種踰矩的行為!可是格格不準他開口,也不準他轉(zhuǎn)頭,教他如何閃避眼前如此旖旎的風光?
 
  “對不起,我弄痛你了,是不是?”睿雪像觸電似的縮回手。
 
  “不……沒有!
 
  “可是我看你閉著眼睛、眉頭緊蹙,好象很不舒服的樣子!
 
  他不舒服的是兩腿之間!皼]事的,格格。這……這怪玩意兒還是我自己來好了!辟M英東順手接過那把電動刮胡刀。
 
  “開關在這里!
 
  “啊——”刮胡刀轉(zhuǎn)動的同時,費英東嚇得把刮胡刀拋到半空中。
 
  睿雪趕緊接住它!澳愀墒裁囱?”開玩笑,她要是把英三的東西摔壞了,不僅要賠錢,可能還得賠上小命。
 
  “這東西……會自個兒動個不停!碧幃惲恕
 
  “廢話,不然怎么會叫電動刮胡刀!”她遲早會被這家伙打!
 
  “這東西是活的嗎?”
 
  “是啦是啦,打開開關就是活的,關起來就是死的。”要胡扯大家就一起胡扯好了!澳隳懿荒茉偃棠鸵幌拢屛野咽O碌牟糠痔晖暝侔l(fā)神經(jīng)?”
 
  “格格,請!”費英東恭敬的坐著,雙眼緊閉,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原來你是用刀的那種男人。”聽說有的男人不喜歡用電動刮胡刀,喜歡用原始而粗獷的剃刀。
 
  費英東什么也不敢說、不敢想、不敢看。
 
  算算日子,他已經(jīng)好久沒碰女人了,難怪無處宣泄的欲火會在剛才的一瞬間被挑起。以往在軍營里有軍妓服侍,但都只是純粹的肉體交易,可是對于雪格格,似乎又和那種欲求不同。至于是哪里不同,他無法思索,因為他滿腦子全是她妖嬈嬌媚的胴體。
 
  冷靜!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啊,他仿佛嗅到來自雪格格身上飄散的淡淡芬芳,一股少女的清新氣息。
 
  不行!不可再胡思亂想。昔者先王知兵之不可去也,是故天下雖平,不敢忘戰(zhàn)……
 
  “好了,去洗臉吧!
 
  “遵命!”費英東倏地起身大喝,震得睿雪眼冒金星。
 
  他發(fā)什么神經(jīng)?
 
  “麻煩你把后腦的辮子也拆開洗洗,我去找衣服讓你換!崩咸欤亩溥一直嗡嗡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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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媛媛,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出去?我的便服借你。”
 
  “免了,‘溜狗’的事交給你去負責就行了。”對媛媛來講,費英東的身價可能還比不上一只貴賓狗!拔易约簳虬l(fā)時間,不用管我!
 
  “喔!笨磥礞骆虏坏鹊接⒍、英三是不會善罷干休的!拔疑蠘菗Q衣服去了!
 
  媛媛趴在沙發(fā)上,搖晃著兩腳看雜志、吃零食、哼著流行歌曲。
 
  “喂,小雪,雷大哥什么時候才會回來替我們補習?”媛媛抬起頭朝二樓喊話。
 
  “應該下禮拜就會回來了!辈蝗凰钠谀┛艰F定“壯烈”無比!八孟笫鞘芏艐寢尩恼埻,出國去把離家出走的杜悠理抓回來!
 
  “悠理跟你都是典型的現(xiàn)代孤兒,父母健在卻形同不在!边是像她這種平平淡淡的小康家庭最美滿。
 
  “你罵到我爸媽了喔!鳖Q┎凰淖呦聵牵延⒍囊路䜩G給浴室里的費英東,關上門,坐到沙發(fā)上穿襪子。“悠理是父母離婚,雙方都不想要她的扶養(yǎng)權才會淪為蹺家女孩。我可是有父有母、有家可歸的乖小孩!
 
  “乖個頭!我有你爸媽一年有三百六十四天都在外面忙,難怪你的成績會爛成這樣!
 
  “我成績爛跟他們不常在家有什么關系?惡!”她朝媛媛做個鬼臉。
 
  “真正的好父母應該是親自關心孩子的課業(yè),而不是只負責花錢請家教,把子女的課業(yè)問題丟給別人處理!
 
  睿雪的父母正是因為忙碌,才高薪聘請研究所的高材生當她的家教,又怕睿雪讀書沒伴,就找了同班的媛媛和杜悠理一起補習。
 
  “我不覺得自己是孤兒,而且我有得吃有得住有得玩,從不缺朋友,也不缺零用錢——”
 
  “可是就是沒有愛!”媛媛冷冷的一句話,戳破睿雪故作坦然的姿態(tài)。
 
  “誰沒有愛了!”媛媛干嘛講話老是這么毒?“有事沒事愛呀愛的,光聽就教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看吧,說到你的要害了!庇行┤吮淮讨幸r就會動怒。“我沒說你沒有愛,我說的是你始終得不到父母應該付出的關愛。”
 
  “你少擺出一副心理輔導人員的嘴臉!”睿雪抓起靠墊往媛媛的方向扔去。
 
  “格格,我們走吧。”費英東伸手攔住半空中的軟墊。他面無表情,對于剛才的爭吵,好象什么都沒聽見。
 
  “費……費英東?!”睿雪雙眼圓瞠,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格格?”怎么雪格格和媛媛都是一副驚訝的表情?
 
  她們簡直不敢相倍,原來“麻雀變鳳凰”這句話也可以用在男人身上。
 
  “真是……帥呆了!”媛媛快被自己的口水溺斃。
 
  英二寬松的牛仔褲穿在費英東身上,幾乎變成緊身牛仔褲,把他雙腿的結(jié)實肌肉完全繃突出來。尤其是上身的全黑棉質(zhì)長袖T恤,原本應是展現(xiàn)男人纖瘦優(yōu)雅的雅痞風味,但穿到他身上,整件衣服被他精壯的體格撐到極限,就像第二層皮膚似的緊貼在他引人遐思的肌肉上。
 
  “我看英二的衣服……好象快被你撐爆了!钡Q┮琅f看得很癡迷。
 
  “原來東方男人也有像外國羅曼史男主角一樣的身材!辨骆乱埠皖Q┮粯樱坎晦D(zhuǎn)睛的對著費英東垂涎三尺。
 
  “你們的衣服穿起來實在很不舒服!币稽c也不像他以往穿的輕松裝束!拔疫是換回原來的衣服好了。”
 
  “不要!穿這樣比較好看!眱蓚女人馬上發(fā)出強烈抗議。
 
  “只要拿條頭巾把你那半顆光腦袋綁起來就很帥了!”說完,媛媛直接沖上二樓,“小雪,我找一條你的大方巾借他用。”
 
  “好……”睿雪傻傻的看著局促不安的費英東!百M英東,你……上衣是不是穿反了?”前領好象比后領還高。
 
  “是嗎?”他二話不說,馬上就脫下來準備重穿一次。
 
  睿雪當場倒抽口冷氣,整個人縮在沙發(fā)上。
 
  “怎么了?是這面嗎?”費英東赤裸著魁梧的上身,拎著T恤在她面前謹慎詢問。
 
  “嗯!嗯!”睿雪只能猛點頭,臉紅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從來沒想到費英東那一身破古裝之下,竟包里著如此國際級的名模身材。跟時下刻意上健身房的都會男士相比,他簡直粗獷得像是原始世界的勇士,每一寸肌肉都是為了戰(zhàn)斗而存在。
 
  特別是他干干凈凈的俊美臉龐……等到睿云和媛媛將費英東的半顆光腦袋,以GIANNI  VERSACE的艷麗方巾扎起,只露出他后腦長及臀部的黑發(fā),費英東看來就像是從歐洲服裝雜志上走出來的男人。
 
  “小……小雪,你覺不覺得他好象布萊德彼特?”媛媛興奮的搖著睿雪的手臂。
 
  “討厭!”媛媛一提到她的偶像,睿雪就會忍不住臉紅,“你這樣一講,我都不好意思和他上街了!
 
  “你看!他擺出這種無辜的表情時更像!
 
  “!真的!”睿雪興奮得幾乎快昏倒。
 
  費英東慘白著一張臉,看著她倆駭人的發(fā)狂反應和鏡中自己的影像,他整個人都涼了。
 
  “這……我一定得穿成這樣才能出門嗎?”他寧可脫個精光,待在后屋曬曬衣服、洗洗紗窗。
 
  “走!我?guī)愠鋈ネ鎮(zhèn)夠!”睿雪抓著他的大手就直接沖出門。
 
  “小雪,等一下,我也跟你們——”
 
  “我出去‘溜狗’啰,你就乖乖等英二、英三回來吧。拜!”
 
  “小雪,你太見色忘友了!”媛媛氣得追到大門破口大罵,“你敢丟下我,以后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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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費英東,還會想吐嗎?”睿雪一路拉著他發(fā)冷的手心。
 
  他朝她一笑,“謝……謝謝格格關心,我很好!辈贿^他的笑容看起來滿凄慘的。
 
  從他一坐上那輛沒有馬匹的怪異“社區(qū)專車”,就一路由新店嘔吐到臺北。他幾乎可算是在馬背上長大的,沒想到竟對有“頂蓋”的交通工具反胃到這種地步。
 
  “我不知道你這么容易暈車,對不起!
 
  “沒關系,請格格不用……”費英東定眼一瞧,腦袋隨著視線愈抬愈高。“天哪,這么高的屋子……”而且還鱗次櫛比的座落成兩長排,將原本廣關的藍天夾成狹小的一道空間。
 
  “這是西門町,我常和朋友到這里閑逛!
 
  “我從沒到過南方,原來南方的繁華景象竟是這種模樣。”費英東看傻了眼,像個小孩似的任憑睿雪牽著走。
 
  他雖然生在北方,又長年征戰(zhàn)在外,駐守邊關,可是多少聽過南方秀麗山水與繁榮景象的描述,但今日親眼一看,才知事實和傳言差得也太多了。
 
  人說“東南形勝,三吳都會,錢塘自古繁華”,他倒看不出有什么形勝可言,只覺得人多、樓多、無馬的馬車滿街跑。至于“三秋桂子,十里荷花”,這里哪有詩中形容的那種景象!
 
  沒想到以往地圖上的小小一塊臺灣,風俗民情竟與內(nèi)陸如此不同,看得他眼花繚亂。
 
  “嗨,你是模特兒或是明星嗎?”一群窈窕艷麗的女郎上前搭訕。
 
  “不是,我是費英東。”這群衣著暴露的娼妓實在大膽,居然身著低領貼身的衣物在街上胡亂認人。
 
  “我是安琪拉,她是潔咪!边@男人夠爽快,直接就自我介紹起來。
 
  “我是露比,我們?nèi)齻是音樂工作者。可以跟你聊一聊嗎?”她和另外兩個女人早已用饑渴的眼神上下調(diào)戲費英東壯碩的身材好幾回。
 
  被冷落在一旁的睿雪看得一肚子火。這已經(jīng)是出門以來第二次有人向他搭訕了。
 
  “素昧平生,無話可談。告辭!”話畢,費英東立刻拉著睿雪大步離去。
 
  “嘿,別這樣嘛。那我們做個朋友如何?”這男人實在夠酷,如果能搞到他,不知會羨煞多少女人!斑@是我的名片!
 
  這些女人真怪異,沒事給他一張“小紙片”做什么?費英東深深喚了口氣,從牛仔褲口袋里挖出幾枚銅板,“這些錢你們拿去吧,別再衣衫不整的出來賣紙片,回去好好做個良家婦女吧!
 
  三名艷女當場傻在原地,被他一副悲天憫人的表情唬得一愣一愣的,等回過神之后,他和他身邊那名女子早已不知跑到哪去了。
 
  “費英東,你在急什么?”睿雪被他拖得氣喘如牛。
 
  “啊,對不起!彼徊贿^大步走著,雪格格卻跑得滿臉通紅。“我只顧著離開這里,竟忘了格格的狀況!
 
  “你……”喘死她了。“不喜歡和我一起出來嗎?”
 
  “不是的!”費英東隨即為自己太急促的回答感到困窘,“不是格格的問題,而是我不喜歡被人有意無意的盯著看!
 
  這倒是真的,從帶他出門后,不管走到哪里,總是引來一大票“驚艷”的眼光。
 
  “以前從邊關回北京時,也有在街上被人注視的狀況發(fā)生過?墒沁@兒的人眼神實在太過張狂,一點也不懂得含蓄!弊屗X得自己好象是游街的罪犯,被人指指點點。
 
  “那我們找個地方休息好了!笨此@么不自在,睿雪也有點于心不忍,而且她有點吃費英東的醋,誰教他那么引人注目。
 
  一進到快餐店,費英東差點被震耳欲聾的熱門音樂震破頭。
 
  “什么人在此高聲咆哮?簡直無法無天!”他對睿云的抱怨聲中氣十足,猛烈得蓋過了吵死人的音樂,因為他怕睿雪聽不見。
 
  “費英東,你……”干嘛叫這么大聲?整間快餐店內(nèi)的人視線全往他們身上集中,連店員都趕緊叫店長出來。
 
  剎那間,店內(nèi)音量調(diào)至最小,沒人敢出聲,睿雪糗得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格格,這是什么地方?”四處望去全是在吃東西的人們。只不過現(xiàn)在全都放下食物,雙眼大睜看著他們!斑@里是客棧嗎?”
 
  “你不要說話!”睿雪打從出生以來從沒這么丟臉過。
 
  她在全場人的注目下,硬著頭皮向神色恐慌的店長致歉,接著看也不看費英東一眼就沖出快餐店。
 
  “格格,你要去哪里?”費英東只蹬了兩步就追上跑到人群中的睿雪,“格格,怎么了?”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叫我格格?”她受不了了,站在大街上就回頭大罵。
 
  “可是——”
 
  “你鬧夠了吧?裝笨裝夠了吧?可不可以別再做這些讓我覺得丟臉的事?”她不管了,路人要看就隨他們看去。
 
  “我……做錯了什么事?”
 
  睿雪一轉(zhuǎn)頭就自顧自的跑走,氣得不想再理他。
 
  “格格!”他在擁擠的人堆里努力追過去,“格格,你要去哪里?”
 
  叫叫叫,就算他叫破嗓子她也不會再回頭!從一出門她就一直容忍到現(xiàn)在,容忍他的沿路嘔吐,專車乘客的頻頻矚目,街上人群不時的搭訕與關注,甚至還讓她在公共場所當眾下不了臺!
 
  她干嘛要帶他出門?干嘛要平白無故的丟人現(xiàn)眼?
 
  “格格,請等一下!”狹窄而擁擠的騎樓內(nèi),停放著成排的機車、任意擺貨的地攤、停下來挑選商品的顧客、來來往往的行人……費英東身材太過魁梧,無法像睿雪那樣自由穿梭。
 
  “格格!”不行,雪格格離他愈來愈遠。
 
  “喂!你怎么推人?”
 
  “先生,你怎么踩我要賣的衣服?”
 
  “干什么呀?”
 
  費英東行進的沿途,掀起一陣陣的抱怨喧嘩,甚至有幾個攤販追著要他負責賠償。他根本不理會身后的嘈雜與混亂,只急著找回那個嬌小的背影。
 
  “格格,等一下!”他看到她了。
 
  “你怎么這樣推人哪?!”
 
  “喂!搞什么呀!”一對情侶手上的飲料被他一撞灑得渾身都是。
 
  “格格!”
 
  睿雪順著這聲怒吼回頭一看,嚇得忘了發(fā)火。他根本不把路人放在眼里,像顆保齡球似的撞倒所有障礙朝她直沖而來。
 
  費英東發(fā)飆了!
 
  “雪格格,你要到哪里去?”費英東一急,語氣不自覺地變得又兇又重,睿雪嚇得愈跑愈快。
 
  “喂,你給我站著!”費英東身后的攤販緊追而來,“你踩壞我要賣的東西,就照價——”
 
  “滾!”費英東只回頭輕輕一揮手,矮胖的攤販立刻騰空摔在騎樓內(nèi)的機車坐墊上。
 
  “!打人了!有人打架!”場面登時混亂成一片。
 
  “格格!”費英東看到從右側(cè)巷道內(nèi)沖出一輛車子,正沖向回頭看著他的雪格格!案窀,危險!”
 
  話甫出口,他已躍到睿雪身前,“砰”的一聲巨響與緊急煞車聲、周圍的尖叫聲交織成一片。
 
  睿雪嚇得縮成一團,感覺到來自車輛沖撞時的力量與重彈至地面的壓迫感,她難受得幾乎窒息。
 
  “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來!”
 
  “糟糕!出人命了!钡厣咸傻娜艘粍右膊粍。
 
  出人命了?她死了嗎?睜開眼睛的剎那,睿雪才發(fā)覺自己被緊緊的抱在一個厚實的懷抱中。
 
  “費英東?!”他受傷了,滿臉的擦痕,對她的呼叫毫無反應,只是緊緊的抱著她!百M英東,你怎么了?你還好嗎?”
 
  不好!他顯然一點也不好,否則不會對她的叫喊無所響應。是他受到重創(chuàng)與撞擊,是他替她擋掉這次的危機。
 
  “不要!費英東,你醒來,你快醒過來呀!”睿雪掙扎的爬起來,跪在他身旁又哭又叫,“費英東!不要死,快醒過來!”
 
  她不該對他亂發(fā)脾氣,不該丟下他一個人自行離去!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對不起……”
 
  “小姐,沒事的,救護車馬上就來。”圍觀的人安慰趴在費英東身上痛哭的睿雪。
 
  “都是我害的……對不起……”
 
  “格……”
 
  “費英東!”睿雪捧著他的臉急切喚著,“我在這里!你不要死,千萬不要死!”
 
  “格格……”她怎么哭成這么可憐的模樣?費英東很想起身,可是四肢百骸仿佛全碎掉似的,絲毫提不起勁!案窀瘢恪袥]有受傷?”
 
  “沒有,我什么事都沒有!彼@一問讓睿雪哭得更傷心,“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對不起……”
 
  “格格,別哭!彼念^好昏,看到雪格格為他難過成這樣,竟有種甜甜的感覺滑過他的心頭!拔也粫惺碌摹銊e擔心!
 
  “騙人!你身上、臉上都是血,還說沒事?”
 
  “守護格格本來就是我的任務……”他的腦袋昏沉得快說不出話來,可是不說點話,恐怕格格會更擔心。
 
  救護車的警笛聲由遠而近的傳來。
 
  “救護車來了!”
 
  “讓一讓好嗎?”
 
  醫(yī)護人員推開看熱鬧的人群,“小姐,拜托你讓一下,我們好搬動傷者!
 
  “不要!我要跟他一起去!”睿雪死命反抗著由后方拉開她的醫(yī)護人員。
 
  “OK!傷者固定在擔架上了!
 
  “我也要去!我要跟你們一起去!”
 
  “你是傷者的親屬嗎?”
 
  “我……”這可把她問倒了。她是費英東的什么人?能說她是被他保護的格格嗎?還是說她是害費英東受傷的罪魁禍首?
 
  就在睿雪不知該如何回答時,突然有只大掌抓住她的小手。費英東在被抬上救護車前,緊緊抓著她。
 
  “好吧,一起上車!贬t(yī)護人員毫不耽擱時間,立刻同意。
 
  “費英東,我在這里,我陪你一起去。”一路上,睿雪不斷在他耳邊喃喃細語,眼淚掉了就擦,擦了又掉,哽咽的聲音一陣又一陣。
 
  他的意識已經(jīng)在半昏迷的狀態(tài),可是耳邊傳來的低語及溫熱的氣息使他舍不得昏迷。是格格在陪他嗎?是她在為他難過嗎?他已經(jīng)好久好久沒感受到這種溫暖而窩心的感覺。
 
  “費英東,對不起。是我太任性才害了你,對不起!
 
  格格別哭!他好想告訴她別哭,但他無力張開雙眼,連說話的力氣也沒了,臉上卻明顯的感覺到睿雪一滴滴落下的溫熱淚珠。
 
  “不要離開我好嗎,費英東?”
 
  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恍惚,費英東聽到了最令他心悸的一句話。或者……是他聽錯了,這只是他的幻想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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