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兒媚 第二章 作者:可兒 |
醫(yī)仙,他真的很厭惡聽到這個稱號! 汾城是著名的酒城,在城里大街上到處可看到隨風(fēng)招搖的酒幟,整座城充斥著濃醇的酒香。 在城中大街旁的小巷里有個張家酒坊,不起眼的門面和簡單的裝潢很難吸引外地人的目光,但這座酒坊產(chǎn)的陳年汾酒卻是城里最純最香的,懂酒之人自是不會錯過,所以常年里總是高朋滿座,生意好得不得了。 在酒坊二樓靠窗的座位上坐著一個斯文秀氣的少年,少年一手拿著酒杯喝酒,一面倚窗看著外面的景色,雖然酒坊不在大街上,可是由此仍能看到街上行人來往的熱鬧景象,視野極佳又少了當(dāng)街的喧囂,最教少年喜歡,所以他總愛坐在這個位子上喝酒看景。 一身書卷氣息有如文弱書生的他和酒坊的感覺很不搭配,不過他卻是張家酒坊的?,更是貴客,每回他來酒坊,老板都一定用盡力為他清出這個座位,而且用最好的酒招待他,若不是少年堅持付帳,老板還絕不會收他分文錢,因為這個少年是老板家人的救命恩人。 仰臉喝下杯里的酒,少年再為自己倒了一杯,聞著濃醇的酒香,他閑適的放松自己,享受優(yōu)閑的時光。 他剛從隔壁的小鎮(zhèn)過來,小鎮(zhèn)上最有錢的富紳人家家中老夫人生病了,四下懸賞名醫(yī)醫(yī)治,他正巧欲來汾城路過小鎮(zhèn),便順便治愈了老夫人,又拿著懸賞的獎金在鎮(zhèn)上義診,在小鎮(zhèn)里待上十來天昨兒個才到達張家酒坊,他是來此放松游樂,也解解酒癮的。 游山玩水的日子久了,就會想找熟悉的地方待待,感受一下人情溫暖,張家酒坊就是他的第一選擇,他向來喜歡這里的風(fēng)土人情,又有好酒喝,就算住上好一段時間也不會膩。 輕啜了一口酒,他想再倒酒時發(fā)現(xiàn)酒壺里空了,不用他叫喚,老板張老六就親自送酒過來。 “宓大夫,酒來了,我算準你也該喝完酒了!睆埨狭鶎⒕茐胤旁谧郎希闷鹪仍谧郎系木茐負u了搖,高興自己果然沒算錯。 宓如意露出文雅的笑容,“張老板,你越來越厲害了,竟能將我的習(xí)性摸得那么熟!” “宓大夫,你不同于一般客人嘛,我自是不能輕忽,這已經(jīng)是今天的第三壺酒了,喝完最好停一停,街角新開了家玉石店,里面有不少的奇珍異寶,你可以去看看玩玩的!睆埨狭鶎﹀等缫庹f起。 “也只有你這個做老板的會勸客人少喝酒,放心,三壺酒還醉不倒我的!卞等缫庑Φ。 “我明白宓大夫的酒量,只是酒喝多了也不好,應(yīng)該適可而止!睆埨狭藢㈠等缫猱(dāng)恩人外,也當(dāng)是親人關(guān)心。 就是這樣的善意關(guān)懷讓他喜歡這里,他接受了老板的好意。“老板都親自勸說了,做客人的當(dāng)然要接受,昨晚我見沖兒似乎感染了傷風(fēng),傍晚他從學(xué)堂回來,叫他來讓我看看! “好,有宓大夫在這里,就像多了尊菩薩護佑,什么都不用愁了,若不是你逍遙自在慣了,張老六真想求大夫永遠在汾城留下呢!”張老六道出心聲,沖兒是他唯一的兒子,三年前因為頑皮爬樹摔下而身受重傷,當(dāng)時城里所有的大夫都說沖兒沒救了,讓他和妻子是傷心欲絕,幾乎快活不下去,得天之幸他們遇上了宓大夫,在他高明的醫(yī)術(shù)救治下,沖兒總算是撿回了一條命,事后宓大夫還不收診金,只笑稱要以張家最好的汾酒做為報酬,豪爽得令人欽佩,所以宓大夫就順理成章成了張家酒坊的座上貴客,也為汾城百姓解決許多的疑難雜癥,倘若宓大夫能長住汾城,那就真是汾城之福了。 “我想安定時,一定會選擇汾城的。”宓如意回道,他也喜愛這里。 張老六聽了很高興,“這樣就太好了,宓大夫,汾城的民眾都會很歡迎你的! 在他們的談笑聲里,兩名大漢走了進來,對宓如意出聲詢問:“請問公子是人稱醫(yī)仙的宓如意大夫嗎?” 張老六見有人來找宓如意,就退開不打擾。 宓如意淡淡的打量他們,“我就是,有什么事嗎?” 其中一名大漢有禮回答,“我們是風(fēng)云山莊的管事,奉莊主夫人之命,特來將這塊令牌送給宓大夫!彼麖膽阎心贸鲆粔K黑色鐵牌遞給宓如意。 聽到兩名大漢的出處,宓如意臉上閃過一絲詫異,再見到玄鐵令他心中就有譜了,伸手接下令牌,朗聲道:“玄鐵令出,有求必應(yīng),風(fēng)云山莊想要什么?” “敝莊莊主夫人想請宓大夫到風(fēng)云山莊為少莊主治病。”旁邊的大漢表示。 “既然莊主夫人祭出了玄鐵令,宓如意就會兌現(xiàn)誓言。三日后,宓如意會去風(fēng)云山莊拜訪! “我等會將宓大夫的回答帶回風(fēng)云山莊,打擾了,請!”得到了回應(yīng),兩個大漢再對宓如意拱手便離開了。 宓如意看著手中沉甸甸的玄鐵令,冰冷漆黑的令身刻著云形紋路,非常的特別,這是由師父衛(wèi)紅云親手所鑄,也是師父的信物,師父還立下了“玄鐵令出,有求必應(yīng)”的規(guī)矩,只要拿到他所發(fā)出的玄鐵令,就能要求他做任何事。 師父一生共發(fā)出了三塊玄鐵令,兩塊已經(jīng)收回,這是遺留在外的最后一塊。這塊玄鐵令也是最令師父掛懷的,他很清楚師父和風(fēng)云山莊莊主奎仕東夫婦的恩怨,更明白師父自始至終都沒能忘記奎夫人,師父總希望奎夫人能拿這塊玄鐵令來找他,他絕對愿意為奎夫人做任何事,可惜這塊令牌沒在師父過世前出現(xiàn),教師父帶著遺憾離世,他原以為玄鐵令不可能現(xiàn)世了,沒料到奎夫人會派人持令牌要求他為兒子治病。 風(fēng)云山莊少莊主奎行云身患痼疾的事江湖中人人皆知,風(fēng)云山莊一直盡力在尋覓名醫(yī)找靈丹妙藥要治療奎行云,但是效果似乎不是很好,因為礙于風(fēng)云山莊和醫(yī)仙的恩仇,所以風(fēng)云山莊從未找?guī)煾笧榭性漆t(yī)治,如今莊主夫人竟然拿著玄鐵令要他治療奎行云,可見奎行云的情況定是極不樂觀,醫(yī)治這樣的病人肯定會是極大的挑戰(zhàn)! 師父最希冀遇上的機會,如今落在他身上。宓如意嘴角揚起一絲的笑容。 師父,放心,徒兒不會丟你的臉,醫(yī)仙傳人一定會治好風(fēng)云山莊少莊主的病,這也算是為你老人家揚眉吐氣,來告慰你的在天之靈! 向來是生活隨性,對世事沒有欲望的宓如意首次有了確定要達成的目標(biāo)。完成這事,絕對能讓師父傳給他的醫(yī)仙稱號更加發(fā)揚光大了。 ※※※ “齊管事,他真的愿意前來?”奎夫人歡喜的看著兩個下屬。 “回夫人,宓大夫見到玄鐵令后,立刻就應(yīng)允三日后來山莊為少莊主醫(yī)病!饼R義回稟。 “這樣就太好了!”奎夫人滿臉的欣然。 一旁的奎仕東卻沒什么笑容,“回答得這么干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企圖!” “老爺,你怎么這樣說話,你難道不希望宓如意來莊里為云兒治病嗎?”奎夫人轉(zhuǎn)頭看著丈夫。 奎仕東馬上陪起笑臉,“呃……沒有啊,能多找個名醫(yī)來醫(yī)治云兒也是好事的! “老爺,我們說好了各自找法子治療云兒,你派范總管到東武林找身具異能的女子,我則請醫(yī)仙宓如意來為云兒看病,我們的目的都一樣是希望治愈云兒的痼疾,還給他健康的身體,只要能成功,不管用誰的方法都可以!老爺,我不干涉你的做法,但你也不能特意刁難宓大夫,令他難堪!”奎夫人很嚴肅的道。 妻子的要求,奎仕東也唯有順從了,“好、好,夫人,你已經(jīng)交代過很多次了,我也向你保證過一定不會干預(yù)宓如意的診治,你放心,我說到就會做到的。” 丈夫這話令奎夫人滿意,她繼續(xù)詢問齊義關(guān)于宓如意的事,對他似是很感興趣。 見妻子越看重宓如意,奎仕東的心就越不舒坦,他只能寄望范嵩快快將東武林的奇女子帶回山莊,搶先宓如意一步治好兒子。 ※※※ 在奎夫人的期盼下,宓如意依言準時來到風(fēng)云山莊,奎仕東神情不是很高興,不過也忍不住好奇心,前來觀看醫(yī)仙傳人到底是何模樣。 “宓如意見過莊主、夫人!币簧砘疑L袍做書生打扮的宓如意微欠身向坐在首座上的奎仕東夫婦淡聲問候。 奎夫人直打量著眼前清秀文雅的男子,“你就是衛(wèi)紅云的弟子啊,果然有你師父的氣度,一樣是斯文俊秀,而且年紀輕輕就能承襲醫(yī)仙的美譽,更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了!” “夫人謬贊了,既然玄鐵令出,宓如意必會挑起師父之責(zé),盡心診治少莊主的!卞等缫饪蜌饣貞(yīng)。 “玄鐵令出,有求必應(yīng),若做不到就真是很丟臉了!”奎仕東用冷漠語氣諷刺道。 “老爺,你怎么這樣說話?”奎夫人丟給丈夫一個警告的眼色。 宓如意清楚感受到奎仕東對自己的不友善,明白原因的他不以為意!拔視吮M己能不讓師父醫(yī)仙之名蒙羞的! 他不卑不亢的態(tài)度很得奎夫人的好感,“宓大夫年紀輕輕卻沉穩(wěn)從容,真是難得,我相信你有能力可以治愈云兒的! “謝謝夫人的信任,我既是為了醫(yī)病而來,可以現(xiàn)在就去診視少莊主的病情嗎?”宓如意想快點見到病人。 “當(dāng)然可以了,我馬上就帶你去看云兒。老爺,你要一起來嗎?”奎夫人轉(zhuǎn)頭詢問丈夫。 奎仕東也想看看宓如意有何能力,“好,就一同去看看云兒,順便也該將陸老和李大夫介紹給宓大夫認識,他們醫(yī)治云兒有段時間了,對云兒的病情很了解,同是醫(yī)者,應(yīng)該可以和宓大夫互相切磋研究的! 奎夫人同意,“這話也對,齊管事,你去請陸老和李大夫到云軒。宓大夫,請你跟我來!毕蝈等缫獗攘藗請的手勢,奎夫人便和丈夫并肩而行,領(lǐng)著他走出大廳往云軒而去。 ※※※ 云軒里,奎行云姿態(tài)灑脫的倚在涼亭里的躺椅上,戀秋坐在身前剝著葡萄喂他,身后的喜夏小手揉捏著他的肩頭按摩,愛春在園里采花,而惜冬一看到七彩美麗的蝴蝶,玩心大發(fā)取來了捕蝶網(wǎng)捉起蝴蝶,她笨拙的模樣逗得奎行云頻頻笑出聲。雖是初春,在細心的照料下,花園內(nèi)百花盛開,如此的好景致又有美人笑語相陪和體貼入微的伺候,奎行云很滿意的享受這一切。 他知道娘請了醫(yī)仙傳人宓如意來為自己治病,宓如意今天就會來到風(fēng)云山莊了,對于宓如意的師父衛(wèi)紅云和爹娘之間的感情糾葛他很清楚,更明白娘一定是花了番口舌才說服爹答應(yīng)讓醫(yī)仙進入風(fēng)云山莊看病。 江湖傳言宓如意是個妙手回春、仁心仁術(shù)的神醫(yī),聲勢不下于他師父衛(wèi)紅云,讓他也對這個少年醫(yī)者有了些興趣,就不知他是否真是醫(yī)術(shù)過人能治得好自己?還是會和那些抱著信心而來,卻失敗而回的名醫(yī)一樣下場了?他對宓如意的表現(xiàn)拭目以待。 “公子,你猜那宓大夫是個什么樣子的人。俊毕蚕某雎晢柕。 “既然是大夫,又很年輕,八成是像李大夫那樣相貌普通、言語乏味,是個很無趣的人啰!北е皇鴦傉碌幕,愛春碎步走入涼亭發(fā)表她的意見。 戀秋嬌聲笑了,“若真像李大夫可就糟糕,那豈不悶死人了?”她將剝了皮的葡萄輕柔的喂入奎行云的嘴里。 “我說只要宓大夫醫(yī)術(shù)高超能醫(yī)好公子的病,不管他有多悶、多讓人不喜歡,惜冬都會將他當(dāng)成救命菩薩燒香感謝的。”惜冬放棄了捉蝴蝶,微喘著氣回到?jīng)鐾た拷磉叀?br /> 奎行云揚起優(yōu)美的薄唇,修長手指點點惜冬的俏鼻,“好甜的小嘴!” 戀秋也忙開口,“公子,戀秋也愿意付出一切,只愿公子身子能轉(zhuǎn)好!” “公子,愛春也是!” “喜夏更是早晚都向上天祈求公子的病能痊愈,即使要喜夏減壽我也心甘情愿!” 愛春和喜夏不落人后的急表態(tài)。 奎行云哈哈一笑,俊美的臉龐因笑越顯得英挺不凡,“我知道你們的一片真心,反正今天就會見到宓如意了,何必多費心猜測呢?” 話才說完,就有小丫頭進來通知,莊主和夫人來了。 “還真快呢!”奎行云挑了下眉,人從躺椅上坐正,戀秋忙拿出手絹為他拭拭嘴,另三人則整理著他的儀容。 奎仕東夫婦來到了花園,奎行云起身問候,四婢退到一旁。 “爹、娘! “云兒,你今天的身體如何?”奎仕東關(guān)心的問。 “爹、娘,孩兒很好,請放心。”奎行云微笑回應(yīng)。 “云兒,宓大夫已經(jīng)來到山莊了,娘特地帶他來看你,讓你們認識!笨蛉讼騼鹤咏榻B身旁的宓如意,“這位就是醫(yī)仙宓如意。宓大夫,這是犬子行云,要麻煩你醫(yī)治的病人,希望以宓大夫高明的醫(yī)術(shù),能還我孩兒一個健康的身體! 宓如意行走江湖見過不少英俊的男子,但不諱言奎行云是他所遇上外貌最俊美出色的男人了,只是他過于白皙不健康的膚色讓他的俊逸中帶著陰柔,少了陽剛之氣。不過這并沒減去他的瀟灑,而且見他美婢環(huán)繞,一身的脂粉味,一看就曉得他是個風(fēng)流公子。 “少莊主!卞等缫獾坏南蛩c個頭。 奎行云的視線也在文弱秀氣的宓如意身上轉(zhuǎn)動。好個秀雅斯文的男子,不像江湖人倒像個書生,寬松的長袍遮掩不住他瘦小的身軀,他的骨架未免太過于單薄了,乍看之下竟然像是女子,只是他一身清冷的氣質(zhì)又不像是女子會擁有的,真是個矛盾的人,也令他想一探究竟。 奎行云漾起俊美的笑容回應(yīng),“宓大夫,很高興見到你,我這副病軀殼就要麻煩你多照顧了! “少莊主介意我為你把個脈嗎?”宓如意不浪費時間隨即提出。 呵,真是個急性子。奎行云不以為意的點頭,“可以,宓大夫想怎么診察都行。” 在亭里的木椅上坐下,四婢紛紛拿出自己的手絹鋪疊在桌上,奎行云便將左手放在柔軟的手絹上,微笑看著宓如意,“宓大夫,請! 宓如意也在椅子坐下,將手按在奎行云的脈搏上,盡使望、聞、問,切醫(yī)者識病之法,以了解病人之病因。 奎仕東夫婦靜靜在旁不打擾宓如意的診斷,陸澤元和李華一也來到花園,見這情形不便出聲,大家都在等待宓如意診察后的結(jié)果。 奎行云一臉的自在,除了回答宓如意提出的一些關(guān)于病情上的問題外,他的目光一直都放在宓如意身上。 如此近距離的看著他更能發(fā)現(xiàn)他和一般男人的不同,宓如意細致無瑕的肌膚,連毛細孔都看不出來,一雙手小巧又修長。湊近他,還能聞到一股若有似無的幽香,很清淡但瞞不過他靈敏的鼻子,這樣的香氣絕非男人會有的,咦……難道他……他是……奎行云劍眉微挑起,心中有譜了。 宓如意專心診察奎行云的病因,沒有注意到他眼里升起的玩味眸光。 奎行云的痼疾如同自己所料想到的復(fù)雜難纏,而且錯誤的醫(yī)治方法還加重了他的病情。 奎夫人看宓如意一臉的嚴肅,連笑容也沒有,她的心就一直往下沉,終于他放開了奎行云的手,應(yīng)該是有答案了,她急急出聲問:“宓大夫,云兒的病怎么樣了?” 宓如意臉上一抹淡然,照實回答,“無藥可救! 奎夫人一聽當(dāng)場站不住欲昏厥,奎仕東焦心的急扶住了妻子,“夫人!” “你還說得真老實!”奎行云沒有驚慌,有些苦笑的道。 “胡說,少莊主的病根本沒那么嚴重,你在危言聳聽!”李華一跳出指責(zé)宓如意,宓如意神情不變,“我的話又還沒說完! “那你最好快快解釋清楚,你將夫人嚇壞了!”奎仕東怒目瞪著宓如意,兩手扶著悲傷欲絕的妻子。 宓如意眼睛看看在場眾人,接著說明,“假使少莊主再接受錯誤治療的話,那就無異是飲鴆止渴,當(dāng)然是無藥可救了,少莊主目前身上患三大疾病,兩道邪氣在體內(nèi)盤踞不散,甚至還中了劇毒,這數(shù)種的危害源相克卻又相生的存在少莊主身體里,若只是頭痛醫(yī)頭、腳痛醫(yī)腳分別的治療,藥吃入體內(nèi)非但治不了病,還會轉(zhuǎn)換成毒侵害少莊主的五臟六腑,這就是為何少莊主的痼疾會不時發(fā)作,卻每回病發(fā)時的癥狀都不同的原因了! “有……有辦法……救治嗎?”奎夫人掙扎著開口,最掛懷的就是這點。 “有,我能診斷得出便可以治愈。”宓如意回答。 四周頓時安靜了下來,剛才才被宓如意的那句無藥可救嚇了一大跳,現(xiàn)在又聽聞他輕松表示能治得好人,其中的落差這么大,讓人一時之間真是難以承受。 奎夫人提著一顆心憋著氣再問一次,“宓大夫,你……你真能治好云兒?” “宓如意一生從不說假話,我保證絕對可以治愈少莊主!卞等缫饪隙ū硎。 奎夫人喜極而泣的捉著丈夫的手叫:“老爺,你聽到?jīng)]?宓大夫可以治好云兒,他會治愈兒子的,云兒有救了,有救了!” 奎仕東可沒什么歡喜,很懷疑的看著宓如意,“宓大夫,你可不能只挑好聽話來說,你說出便要做到,否則就是欺騙了! “奎莊主,事實就會是最好的證明,莊主何不靜心以待結(jié)果揭曉呢?”宓如意一臉的自信坦然。 “我相信宓大夫!币恢睕]說話的奎行云出聲了。 “云兒,你真認為他的話可信?”奎仕東皺眉看向兒子。 “爹,宓大夫是第一位將孩兒病因看得如此透徹的人,為何不相信他呢?”他轉(zhuǎn)頭看向宓如意道:“只是為了對你自己的話負責(zé),你為我診療治病的期間都必須留在風(fēng)云山莊不能離開,直至我痊愈為止,這點宓大夫能做到嗎?” 大夫照顧病人是很正常的事,宓如意應(yīng)允了。“可以,我能答應(yīng)! 奎行云含著一絲神秘的笑容,對父親說:“爹,宓大夫既然同意留下,如此您也可以放心了! 兒子都這么說了,奎仕東也不再質(zhì)疑。好!他就睜大眼,看這文弱的小子如何實踐自己所說的話。 這時陸澤元走到奎仕東面前拱手稟明,“莊主,老夫?qū)σ恢睙o能醫(yī)好少莊主感到愧疚,如今有了宓大夫來為少莊主治病,老夫可以放心了,唉,老夫才疏學(xué)淺真該再精進學(xué)習(xí)才是! “陸老,你想離開了?”奎仕東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 陸澤元點點頭,“宓大夫只是對少莊主粗略的診斷,卻點出了老夫為少莊主看病多時一直沒發(fā)現(xiàn)的病因,也指明了老夫用藥的錯誤,老夫雖然覺得難堪,不過很欣喜世上有醫(yī)術(shù)如此精湛的大夫,有宓大夫的醫(yī)治,老夫相信少莊主一定能恢復(fù)健康,這里已經(jīng)沒有老夫能幫得上忙的地方,老夫自是要離開,還望莊主、夫人原諒老夫的能力不足,無法治好少莊主,”他略彎身表示歉意。 奎仕東忙扶起他,“我很謝謝陸老這些日子對小兒的照顧,陸老想離開我不好強留,我會讓管事派遣馬車送陸老回鄉(xiāng)! “謝謝莊主,老夫這就告退了!标憹稍笆譃槎Y后走開。 “李大夫,那你呢?”奎仕東看向李華一。 李華一不甘承認失敗,他不能就這樣離開風(fēng)云山莊,否則他賽華佗的名聲就毀了,便向奎仕東請求,“莊主,在下自知醫(yī)術(shù)不如宓大夫,但是在下做事不想半途而廢,所以能否繼續(xù)留在風(fēng)云山莊幫忙,讓在下可以向宓大夫?qū)W習(xí)?” “這點本莊主就不能決定了,你該詢問宓大夫的意見!笨藮|不管這樣的事。 李華一看著宓如意誠心表示,“宓大夫,還望你能讓在下留下做助手! 宓如意看了李華一一眼,不置可否,“你想留下就留下,我沒意見。” 李華一將宓如意這樣的回答當(dāng)成是同意,忙高興的道謝,“謝謝宓大夫,在下一定會虛心受教的。” “既然李大夫要留下,那宓大夫就和李大夫一樣住在東院的客房吧,兩位大夫也好彼此有個照應(yīng),方便一同研討醫(yī)術(shù)!笨蛉俗隽税才拧 奎行云卻提議道:“不,為了能就近醫(yī)治我,宓大夫應(yīng)該住在云軒里的客房較方便! “住在云軒里?云兒,你從不曾提出這樣的意見呢!”奎夫人聞言有些吃驚。 “因為宓大夫很投孩兒的緣,而且有宓大夫這般貼近的照料,孩兒的病一定會好得更快的。”奎行云俊美的臉上掛著迷人的笑容回答母親。 兒子這么說,奎夫人自是不會反對,“好吧,那宓大夫就住在云軒的客房了! 住在哪里對宓如意而言不是很重要,所以他沒有反對,不過一轉(zhuǎn)頭就發(fā)現(xiàn)奎行云正在盯著自己看,晶亮銳利的目光似要看穿他,嘴角還噙著一抹很怪異的淺笑,令他微皺起了秀眉。 他怎么覺得奎行云對自己好像有什么企圖,應(yīng)該不會吧?他們不過是初相識,自己能為他做的只是治愈他的病,這也是他來風(fēng)云山莊的目的啊,可能是他多心了。宓如意甩去腦里莫名其妙的想法,不以為意的對奎行云淡淡一笑。 奎行云唇邊的笑意更深了。 有個如此“特別”的大夫為他醫(yī)治,未來的日子想來一定很有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