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快四小時,恩彤不由自主地噘起嘴,微微抬起臺面下的左腳畫圈圈,活動、活動已經(jīng)有些酸麻的腳,左腳做完換右腳,反覆運動。
“恩彤。”
恩彤嚇了一跳地張大眼,直視著正靠近她的關(guān)副理,“關(guān)、關(guān)副理?”她連忙雙腳立定站直身子。
關(guān)副理氣定神閑地來到她身邊,在她的耳邊壓低聲音出言警告:“你在做什么?現(xiàn)在還是上班時間!
恩彤直視著正前方,猛點頭,“我知道!
關(guān)副理微慍地斜睨她一眼,“再撐一下,快到休息時間了,還有……”她不安的往上瞧,“上面有監(jiān)視器,你的一舉一動都在監(jiān)控室里每個人的眼底!
恩彤不以為意地笑了笑,當著關(guān)副理的面對著監(jiān)視器,用手指故意扯下眼瞼、噘高嘴,“就讓他們看個夠!”
關(guān)副理差點沒當場氣昏過去,她一臉鐵青,雙手悄然緊握成拳,“恩彤——”
“什么事?”恩彤仿若沒事地注視著她。
關(guān)副理環(huán)視整個大廳里的客人,她不能當場發(fā)怒,強擠出笑,咬牙切齒地看著恩彤,“請你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
“哦。”她連忙低下頭審視身上的衣服,“還好,又沒皺。”
關(guān)副理真的會被她若無其事的模樣氣炸,但是又拿她莫可奈何,氣得牙癢癢地瞪著她,“好自為之!”她踏著憤怒的腳步轉(zhuǎn)身離開。
恩彤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我一直都好自為之。”
守在監(jiān)控室的石虎透過監(jiān)視器看到這情形,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她那凡事無所謂的表情是因為她桀驁不馴,還是她天生就是愛搗蛋的小魔鬼?
倏然,Casino大廳出現(xiàn)一批身著黑色西裝的男士,其聲勢浩大令人咋舌,石虎不由得緊繃起全身每一條神經(jīng),指揮監(jiān)控室里的每個人,“盯住!”
“是!
眾人似乎感受到石虎的緊張,每個人莫不提高警覺緊盯著螢幕。
石虎覺得納悶,以此人盛大的排場,飯店為什么事先沒有收到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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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副理接到服務生的報告,飛快奔至大門口,面帶笑容迎視面前黑壓壓一票穿黑西裝的男士,“歡迎光臨!”
這些穿黑西裝的男士似乎沒將關(guān)副理放在眼里,自顧目的在飯店大門前,整齊自動地左右站成兩排,好像準備迎接什么大人物似的。
一部黑色六門的凱迪拉克緩緩地駛至飯店大門前,門口一字排開的黑西裝男士低頭頷首,“老大!
老大?他是何方神圣?
關(guān)副理一臉狐疑地望著兩排人馬的中間走道。
一名身材壯碩、高大的男子威風凜凜地走在夾道中,俊美的外貌帶著幾分冷冽的殺氣。
關(guān)副理心頭一凜,強擠出笑容向前迎貴客,“請問客人,您是……”
男子身邊的隨從立即跳出來,惡狠狠地瞪著她,“我們老大就是日本大阪鼎鼎大名的赤龍!
關(guān)副理驚駭?shù)匦友蹐A睜,手捂住發(fā)出驚嘆的嘴。
原來他就是名震日本大阪的赤龍!
關(guān)副理迅速地回神,深吸了口氣平緩因驚嚇而起伏過大的情緒,擺出一張極為逢迎的笑臉,“赤龍先生大駕光臨是我們飯店的榮幸。”
赤龍不語不笑,神情孤傲地走進飯店,手一舉,立刻有名男子跑至他身旁,赤龍附耳低語。
一會兒后,那名男子抬頭望向關(guān)副理,“我們赤龍老大想到貴飯店的Casino玩!
關(guān)副理自然歡迎之至,喜笑顏開地迎貴客,“歡迎、歡迎,赤龍先生的光臨令本飯店蓬蓽生輝。”
赤龍無視關(guān)副理的熱忱,犀利的目光掃向她,“我要單獨一張臺子!
關(guān)副理先是一怔,原來他的國語說得這么好!
顧客至上,她不敢怠慢,更況且他還是名震日本大阪的赤龍,她笑道:“我馬上為你準備!
“不必,我要親自挑選!背帻埨渲粡埬槒娜莸卦竭^關(guān)副理。
她頓時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腦門,驚慌中迅速回過神來,三步并作兩步回到赤龍的身邊,“赤龍先生有熟悉的發(fā)牌員……”
只見赤龍神情森冷,眼中透著輕蔑環(huán)視Casino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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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客人光顧恩彤的臺子,她一臉無所謂樂得輕松,只是穿著一雙高跟鞋站著不動,累壞了她的腳,她彎下腰偷偷揉捏著近乎麻痹的雙腿。
“好可憐的腳……”她噘著嘴,百般無奈。
她的頭就在臺子邊緣忽起忽落。
赤龍倏地發(fā)現(xiàn)恩彤的樣子,覺得有趣,移動腳步走向她的臺子。
關(guān)副理驚慌地睜大眼,“恩、恩彤……”
恩彤渾然不知,依舊彎著腰揉捏著小腿!岸魍标P(guān)副理又急又慌地驚呼出聲。
“有!”突如其來的叫喚聲,令恩彤情急之下舉手喊出聲,并連忙站直身子,她赫然發(fā)現(xiàn)關(guān)副理伴著客人站在臺子前,那人一雙黑得宛如深潭的眼眸正盯著她瞧,她霎時紅著臉不知所措地笑道:“關(guān)、關(guān)副理!
這一秒關(guān)副理不禁后悔當初的甄選,她怎么會看上這個愛惹事的小麻煩?更糟糕的是,名震日本大阪的黑道頭子赤龍正直挺挺地站在小麻煩的臺子前。
關(guān)副理臉色蒼白,全身微微顫抖,試圖勸說赤龍:“赤龍先生,是不是可以選別張臺子?”
赤龍冷笑、不理會她的規(guī)勸,頭輕輕一甩暗示身旁的手下。
手下立即恭敬地為他拉開椅子,“赤龍老大決定在這張臺子玩!
關(guān)副理大吃一驚,眼看攔阻無效,悄悄地倒抽了口氣,盡可能地擠出一絲微笑,“恩彤,赤龍先生指名你的臺子,你要小心伺候!彼凳径魍,雙手不安地絞扭。
“知道了!倍魍⑿Φ,還擠眉弄眼。
她的俏皮差點沒讓關(guān)副理當場暈倒,真不知道她到底將Casino當成什么了?是她的游樂園?
暫且不管恩彤將Casino當成什么,有一點關(guān)副理可以非常確定,恩彤一定不知道選定她臺子的人是名震日本大阪的赤龍!
“可以開始了!背帻堥_口說話。
恩彤嚇了一跳,連忙集中精神,一雙晶亮的眼注視著赤龍,然而他的眼神和表情似乎透露出一股不尋常的興趣,恩彤頓時雞皮疙瘩豎起,她不喜歡他的眼神,通常那是男人欣賞美女的眼神!
恩彤板起臉,冷冷的接待這位遠道而來的貴客,依循慣例說明游戲規(guī)則,開始下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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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局下來,赤龍慵懶的掃視桌面上的牌,連伸手去翻看底牌都懶,似乎他所在意的并非賭局的輸贏,而是站在臺子另一端的恩彤。恩彤一直警惕自己,將目光放在牌面上,可有時仍不經(jīng)意地瞥向赤龍。
該死!他干嘛老是盯著她不放?
恩彤心中那股慌亂的感覺瞬間變成畏懼,她強迫自己不再去看他的眼,將全部的心思放在牌桌上。
“閑家二十點!彼渲鴭深仯瑱C械似的翻開面前的牌,“莊家二十一點,莊家贏。”
恩彤暗自竊喜,她已經(jīng)趁他注意她的時候贏他一大把的籌碼,他的籌碼所剩無幾,她不得不抬頭迎視他的目光,“赤龍先生,請問是否繼續(xù)加碼?”
赤龍笑看著恩彤,懶洋洋地搖著手中的酒杯,舉起酒杯透過潔凈的玻璃迎視她,“可以!
恩彤看出赤龍眼里充滿戲謔的意味,不屑地噘起小嘴輕哼了聲,接著強迫自己擠出一抹迷人的笑靨,“不知赤龍先生要追加多少?”
赤龍觸及她那閃過一抹精光的眼,警覺地回過神來,這個女孩太危險了!
他之所以千里迢迢來到此地,除了慕名之外,他更想了解綠洲飯店是如何成功的建造Casino的王國。
他深吸了口氣,目光炯炯、詳細審視面前的籌碼數(shù)量,冷冷一笑,“暫時不追加,面前這些籌碼相信就已經(jīng)足夠!
恩彤心里暗暗譏諷,是嗎?照你現(xiàn)在的玩法了不起再兩把,眼前的籌碼馬上清潔溜溜。
“好,請赤龍先生下注!敝麟S客便,恩彤面帶微笑以禮回應。
“全押!省去麻煩,就一次決勝負!背帻垖⒚媲暗幕I碼往前一推,縱聲大笑。
恩彤暗自偷笑,太好了!
赤龍的笑臉瞬間轉(zhuǎn)為一片沉凝,緊蹩著濃眉,雙唇抿成一條線,驟變的神情讓恩彤頓覺一股冷意涌上心頭。
恩彤將牌發(fā)至赤龍的面前,“請!
他第一次伸手翻看面前的牌,隨即按住牌,手指敲擊桌面叫牌。恩彤以木板將牌遞到他的面前,等待他下一個指令,赤龍繼續(xù)敲桌面叫牌。
她蹙起眉,再將牌送至他的面前,“請!
最后赤龍不待恩彤掀牌,逕自翻開面前的牌,“二十一點,莊家?”
恩彤一怔,依據(jù)牌桌規(guī)矩翻開底牌,“莊家十八點,閑家贏!
哼!讓他扳回一局。
接下來,赤龍好似好運上身似的有如神助連贏好幾局,不僅贏回之前輸?shù)舻幕I碼,甚至還疊高了許多,急轉(zhuǎn)直下的狀況令恩彤心急如焚、手掌沁汗。
在一旁冷眼觀戰(zhàn)的關(guān)副理也不禁擔憂了起來,看來赤龍此趟前來絕非善意、存心踢館。
關(guān)副理悄然來到恩彤身后,低聲叮嚀:“別慌亂,穩(wěn)住!
恩彤微怔地瞥她一眼,她也瞧出赤龍的不壞好意,輕抽一口氣,心里打定主意,本姑娘跟你拼了!
她再度抬起頭高傲地迎視赤龍,“赤龍先生,繼續(xù)嗎?”
赤龍正目不轉(zhuǎn)睛地凝視她,唇邊逸出極溫柔的微笑,“可以!
恩彤冷靜地道:“請下注。”
赤龍仿若無事地下注;恩彤拿起另一副新牌,先是詭譎地冷冷訕笑,隨即在他的面前表演在鬼冢先生那里所學的魔幻洗牌、切牌技巧。
出神入化的技巧令周遭所有人嘖嘖稱奇,關(guān)副理驚訝地微張著嘴,萬萬沒想到這小淘氣居然還有這一手靈巧的技藝。
赤龍的笑容登時僵凝在臉上,面色轉(zhuǎn)為陰沉,他萬萬沒料到綠洲飯店竟然還是臥虎藏龍之地,連一個小小發(fā)牌員都有如此高超的技巧。
恩彤將整疊撲克牌放在赤龍的面前,“請切牌。”她美麗的唇瓣已揚起一抹諷刺的冷笑。
赤龍伸手切了牌,恩彤以混淆視覺的花式手法迅速將牌遞至赤龍的面前,赤龍嘲諷地彎起唇角,沉著應變。
“看不出來,綠洲飯店有此等高手!彼恼Z氣充滿挖苦的意味,一雙黑眸卻閃著璀燦的光芒。
怒火又開始在她心中狂燃,恩彤微張的嘴隨后又閉上,拼命地控制住怒氣,“請開牌!
赤龍現(xiàn)出底牌,“二十點!
恩彤的豪氣不輸他,瀟灑地掀開自己的底牌,“二十點,莊家贏。”她的嘴角逸出一絲譏諷的冷笑。
總算扳回一城!
赤龍神情凜然霍地起身,高大的身影聳立在她的面前,威武的氣勢籠罩著她,“今天就到此為止!
恩彤錯愕地望著他,一時口快,“這樣就走?”
她非常厭惡他下巴緊繃的德行,更不樂見他的自大。
赤龍的雙眸閃過一抹算計,突然狂妄地攫住她的下巴,“女孩,明天我還會再來,而且還是指定要你這張臺子!
明天還來?
恩彤震驚地看著他,回神后用力甩開他的手指,心慌意亂地移開視線,一股莫名的恐懼突然涌上心頭,不禁打了個冷顫。
關(guān)副理面如寒霜地撇下恩彤,快步來到赤龍的跟前,強擠出笑容,“赤龍先生,慢走!
赤龍頭也不回,在多名手下的簇擁下離開綠洲飯店的Casino。
關(guān)副理得以稍稍松口氣,她回想起恩彤自作主張耍帥的洗牌、切牌,她怒氣沖沖地轉(zhuǎn)身要找恩彤算帳!
折返Casino,恩彤已不知去向,關(guān)副理一臉難看地詢問現(xiàn)場的保安人員:“六號臺子的恩彤去哪兒了?”
經(jīng)她這么一提,大家才發(fā)現(xiàn)六號臺子的恩彤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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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心吊膽守在監(jiān)控室的石虎默默地靜觀其變,當他認出出現(xiàn)在Casino的是日本鼎鼎大名的赤龍時,他提高警覺企圖找出他出現(xiàn)在Casino的目的,最后他發(fā)現(xiàn)赤龍好像對六號臺子那個愛作怪的女孩有著極高的興趣。
最令他感到吃驚的是,這女孩竟然身懷絕技,尤其是她那出神入化的洗牌、切牌手法,這樣的功力絕不是兩、三年就能辦到的,更逞論是一般女孩所能做到的境界。
這樣如謎的女孩,引起石虎高度的興趣。
當赤龍起身宣布休戰(zhàn),他看到恩彤臉上的驚訝和錯愕,甚至還有一絲憤怒,赤龍離開之后,她隨即憤怒地脫下高跟鞋,一手拎一只鞋在赤龍的背后發(fā)出無聲的叫罵,那潑辣的模樣令人發(fā)噱。
最后更令人出乎意料之外的是,赤龍離開后,恩彤拎著鞋、赤著腳,怒氣沖沖地離開六號臺,從旁邊的門閃走。
面對這樣自我的員工,石虎不禁搖頭,撥了通無線電知會關(guān)副理,“關(guān)副理,找人接管六號臺!
無線電的那一頭傳來關(guān)副理充滿慍怒的聲音,(知道了。)
關(guān)上無線電通話器,石虎又一次搖頭,Casino里有這樣的女孩,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我出去透透氣,你們要打起精神好好盯著螢幕!笔⒎愿辣O(jiān)控室的手下。
“是!
監(jiān)控室里所有的人異口同聲地回應,石虎嚴肅地起身,推開椅子離開監(jiān)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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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綠洲飯店準備正式營運的當下,雷振遠曾經(jīng)親自召見他們?nèi)耍髟兯麄冇嘘P(guān)飯店管理人選的意見,石虎自知有張半毀的臉不宜在大庭廣眾前露面,所以他選擇堅守監(jiān)控室,臧季珩負責飯店大小事務,田浚的活躍適合Casino的內(nèi)場管理,再加上他喜愛變裝,更增加了暗地巡查的效果。
這幾年大家各司其職,讓綠洲飯店的Casino在國際間立下不墜的聲譽。
石虎為了不驚擾慕名而來的客人,他習慣性地從側(cè)門走出飯店,飯店外的空氣好似特別清新,他忍不住閉上雙眼多吸幾口。
“可惡!赤龍!明天要是敢再來,就把你變回大海里的紅龍。”
那憤怒的聲音驚動欲求安靜得以沉思的石虎,他訝異地尋找聲音來源,最后發(fā)現(xiàn)這聲音來自背后的矮樹叢,他輕輕撥開擋住視線的茂密樹葉,竟然發(fā)現(xiàn)在Casino突然失蹤的恩彤。
正在氣頭上又無處發(fā)泄的恩彤,一手叉著腰、一手拎著高跟鞋在半空中揮啊揮,嘴里凈吐出一堆不堪入耳的臟話:“哼!小日本鬼子,拽什么拽,明天敢再來,老娘不剝你的皮、抽你的筋才怪!”
石虎忍不住笑出聲。
“誰在那里?出來!”恩彤警覺地自我防衛(wèi),怒目瞪著晃動的樹叢,“敢偷看又不敢見人,鼠輩、孬種!”她充滿挑釁的罵道。
站在樹叢另一端的石虎被她激怒,倘若可以,他真的很想把她抓起來,狠狠地毒打她一頓。
“愈是不敢見人,本姑娘非得逮住你不可!”恩彤丟下手中的高跟鞋,卷起衣袖穿過樹叢,當她看到臉上被面具幾乎占去半張臉的石虎,驚呼了聲:“媽!見鬼了!”
她往后倒退,一個重心不穩(wěn)地跌坐在地上,“痛——”
石虎愕然,僵在原地足足有三秒,自知是他的臉嚇到了她,他早該想到……隨后他神情落寞地轉(zhuǎn)身離開。
恩彤揉了揉摔疼的屁股,美麗的小臉幾乎皺成一團,她吃力地爬起來,“鬼都是晚上出來,現(xiàn)在還是大白天,干嘛出來嚇人?”
她嘴里不停地抱怨,驀地頓了下后,喃喃自語:“對啊,鬼不會在大白天出來!庇胗粚,只見她努起嘴猛搖著腦袋,“不對、不對,我一定要看個明白!
這回她小心翼翼地撥開眼前的樹叢,從中探出頭,左看看、右瞧瞧,“咦?人呢?怎么才一轉(zhuǎn)眼就不見了?”她充滿質(zhì)疑的雙眼越睜越大,“難不成我真的撞鬼了?”
嚇得她一顆心怦怦地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