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柔柔神情愉快地走進醫(yī)院,今天輪到她值大夜班。
她打好卡,走進護理站拿著病歷,照往常一樣巡視病房的病人,并與中班的護士交班。
一巡房回來,護士長就喚住她:“許柔柔,跟我來!
莫名其妙的被護士長喚住,許柔柔心里納悶著,我有哪里做錯了嗎?不然護士長為什么點名叫我?
她連氣都不敢哼一聲,只是一副惶恐的模樣。
護士長瞧見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來:“柔柔,你沒有做錯事,我只是今天想調(diào)你到加護病房,照顧一個重量級的病人。”
“為什么是我?加護病房里有護士嘛!”許柔柔納悶地問。
“因為這是位重量級的病人,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到晚班時,加護病房的護士根本不夠用,這病人又疏忽不得,我認為你認真又負責,所以派你去!弊o士長解釋著。
“護士長,到底是什么重量級的大人物?”許柔柔很好奇。
“我也不知道,加護病房的護士通知我說要跟我調(diào)一名認真、細心的護士,我第一個就想到你!
許柔柔一臉不情不愿,但還是嘟著嘴嬌喚:“好嘛,我去就我去!”
許柔柔很無奈的走向加護病房。
在加護病房外有許多面帶焦慮的病患家屬,齊集結群宛如一個個小團體,他們知道里面的親人正在生死邊緣掙扎,他們只能在這厚厚的門外為病人祈福。
在角落有一對男女非常引人注目。
男的西裝筆挺,但是身上清晰可見斑斑血跡;女的一看就知道是日本人,因為她身上還穿著和服,她的和服上也沾著血跡。
許柔柔從他們身邊走過,好奇的看一眼,然后匆匆地進去加護病房。
她才踏進去,里面的護士都笑著對她說:“我們還在想,你們護士長不知道會派誰來?原來是柔柔你呀!好棒!我們可省事不少!”
許柔柔憋不住好奇地問她們:“這病人到底是什么大人物,一定要專門派一個護士來照顧他?”
“其實我們也不知道他是誰,這里只有病歷沒有名字,而且龍境塵還特地趕來為他執(zhí)刀!
聽其他護士這么說,更惹得許柔柔一陣狐疑與好奇。
一名護士拿著這神秘病患的病歷給她,“包你不會吃虧,他可是位大帥哥喲!”
許柔柔仔細的看了一下病患。此人居然是受槍傷,他到底是誰?為什么龍境塵會親自為他執(zhí)刀?
一連串的疑竇在許柔柔心中盤旋。她懷著忐忑不安的心走進病房,照例先查看他周遭儀器上的顯示,看看是否安定正常。
而病床上的男子雖然口罩著氧氣罩,緊閉著雙眼,但是依稀可瞧出他的帥與俊,但他臉上剛毅的線條顯示出他絕非什么慈眉善目之人。
許柔柔掀開覆在他身上的被單,想了解一下他受傷的情形,但是映入眼簾的卻是令人驚嘆的紋身。
她不禁驚呼:“好美喲!”以往只能從電視或雜志上的報導看到紋身藝術,始終無法親眼目睹,如今親眼瞧見,覺得格外震撼。
她見過一些人、一時興起跑去紋的一些小圖案,但那哪能稱得上是紋身,這神秘人身上的才堪稱紋身-----一個兇悍無比的日本浪人和一條栩栩如生的龍。
許柔柔的腦子又在打轉(zhuǎn),日本浪人!會不會和加護病房外那一男一女有關?龍!龍境塵親自為他執(zhí)刀,難道他與龍家也有淵源?
啊!算了!現(xiàn)在也不是益智游戲時間。就算找到答案又如何?與她何干?
她不禁甩甩頭,不愿再想,她只是想看看他的傷口如何。
她掀開覆在他身上的紗布,眼前所見更是讓她訝異。
以往只是聽聞龍境塵神乎其技的外科技術,沒想到他的醫(yī)術真的如此高明。
幸虧這傷口有紗布作記號,否則還真難找出受傷的部位,他的傷口似乎已和他身上的紋身融合在一起。
等過些時日,紅腫一旦消退,到時用肉眼絕看不出傷口的所在!
許柔柔小心翼翼地在他的傷口處消毒、上藥。若懸河
而龍檉桀似乎能感覺到稍許的疼痛,他悶哼了~聲。
她悄悄地瞅他一眼,也不管他是否聽得見,喃喃自語道:“痛是一定會痛,你忍著點,我會輕一點!
她輕輕柔柔的聲音不疾不徐地飄迭進龍檉桀的耳里。
似乎有聽到似的,龍檉桀不再哼一聲,只是緊皺著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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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家屬探病的時間到了。家屬們陸續(xù)走進加護病房內(nèi)探視自己的親人。
許柔柔在病房一角,等待這神秘人的家屬來探視他。
真的不出她所料,那引起她注意的一男一女神情悲傷地走進來看他。
男的靜靜地看著神秘人,眼角略微泛紅,只見他硬咽不能語,只是緊握著拳頭擋在自己的唇上,眼淚悄悄地流下。
女的走近他的身旁,雙眼紅腫還噙著淚水;她在他耳邊喃喃細語。
許柔柔在一旁聽得霧煞煞,因為他們說的全是日語。
會客時間過去了,短短半小時,許柔柔看著這日本女人也足足哭了半小時,難道這女人是他的妻子?這女人眉清目秀,如果真是他的妻子,也算是挺相配的。
三十分鐘一到,他們又不似其他家屬一般會多待上幾分鐘,而是很自動的離開病房到外面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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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境塵因為不放心二哥的傷口,半夜來到醫(yī)院,逕自往加護病房的方向走。到加護病房外,他瞥見哲也和雪子靜候著,那忠心耿耿的模樣讓他也為之動容。
只可惜他的日文一塌糊徐,也只能眼巴巴地看著他們。
“境塵!”他正要走進去時,龍騰俊的聲音從后面響起。
龍境塵猛然停往腳步,回頭看著他,“大哥,你這個時候怎么來這兒?”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龍騰浚說完,特地走到哲也和雪子面前!澳銈兏覀円黄疬M去吧!”
哲也和雪子點頭,臉上顯露出由衷的感激。任何人都看得出來他們已是一臉疲憊,但是卻一直硬撐著。
一行人走進病房內(nèi),許柔柔一眼就認出龍騰浚和龍境塵兩兄弟,她在眉眉的婚禮上曾經(jīng)見過他們。
龍騰浚走近病床旁,伸出手緊握著龍檉桀的手!按蟾缭谀闵磉叄灰獡,任何事大哥一定幫你,你安心養(yǎng)傷。”
龍檉桀似乎有聽到這話,他的手指輕輕動了一下。
而龍境塵掀開被單又掀開紗布,一眼就瞧出曾經(jīng)有換過藥。他走到許柔柔身邊,“我看一下病歷。”
許柔柔將病歷拿給他看,龍境塵看了一下,滿意 的點頭,“病人的情況進步不少,護士小姐,這是你換的藥嗎?”
“是的!”
龍境塵看了她一下,倏然挑眉,“你--好面熟, 好像在哪兒看過!
她臉上一股燥熱,粉頸低垂、不愿多言,免得讓人誤解她是一個靠朋友攀關系的人。
龍騰浚走到龍境塵身邊.故意譏諷道:
“不要見到漂亮的女孩你都說面熟。”
“真的嘛!”龍境塵一臉無辜。
龍騰浚也瞄了一眼許柔柔,“咦!真的有點面善!
霎時,兩人的雙眼毫不放松地盯著她。
許柔柔無奈地道:“怕了你們了,我是眉眉的朋友、你們在眉眉的婚禮上應該見過我。”
兩人聞言,才恍然大悟!霸灸闶敲济嫉乃傈h,難怪這么面熟!”
龍境塵好奇地問她:“你一直都在我們醫(yī)院工作?”
“嗯,學校一畢業(yè)就來了。”
“原來如此,你一直在加護病房嗎?”
“不是,我本來是在普通病房,護士長說有一個特別病人需要個別護士,因為加護病房人手不足,所以調(diào)我進來照顧這位病人!痹S柔柔一五一十、毫無隱瞞地道。
“原來是這樣,不過你照顧得非常好!饼埦硥m頻頻稱贊!斑@樣好了,以后二哥就拜托你照顧,可以嗎?”
許柔柔一聽“二哥”這兩字,先是怔住,莫非躺在床上的是龍檉桀?在眉眉的婚禮上獨獨缺席的龍檉桀。
“他--”她驚訝地指著龍檉桀說不出話來。
“他就是我二哥龍檉桀!饼埦硥m正色地看著她,“希望你不要告訴任何人。”
許柔柔點頭,仍覺得震驚不已。
龍騰浚也走過來,“請問小姐尊姓大名?”
“我叫許柔柔,以后你們可以叫我柔柔。”
“柔柔,因為眉眉的關系,最近各媒體又再次注意我們龍帝國集團的動向,為了保護檉桀。所以務必請你要嚴守秘密。”龍騰浚特地交代。
許柔柔只有點頭應允。哲也和雪子聽不懂國語,在他們的直覺上,他們兩兄弟是在盤問這護士小姐。
哲也挨近龍騰浚身邊詢問詳情,他用日文告訴他們:“這位許柔柔小姐是我們四弟鎧鐮的新婚妻子的好朋友!
聽了他的解釋,哲也和雪子才安心。
“龍先生,我是否可以說一件事?”許柔柔突然開口。
“你說!”
“這兩位日本朋友,我是不知道他們與龍檉桀先生是什么關系,但是因為他們身上衣服血跡斑斑,恐怕早就引起外人的懷疑,是否可以讓他們先離開去換一件衣服再來呢?”
龍騰浚頷首,許柔柔的話甚是有理,可是自己已經(jīng)說了數(shù)遍,忠心耿耿的他們卻依舊不愿離開檉桀。
這時,龍檉桀忽然囈語;“座……敷……娃娃……”
龍騰浚微愣,什么是“座敷娃娃”?
而聽不懂日語的龍境塵和許柔柔也是同樣不解地望向病床上的龍檉桀。
這時雪子開口,對龍騰浚說:“座敷娃娃是一尊很美的娃娃,也是幸運娃娃,老大在日本有一尊他一直視為能為他帶來幸運的座敷娃娃;他視它為寶貝,老大可能是想起了他的寶貝娃娃!
龍騰浚聞言,不禁皺眉,“這么大的人了還在玩洋娃娃?”
他這句話是以中文說的,在一旁的龍境塵和許柔柔聽了也莫不傻眼。
龍境塵更是憋不住的爆笑出來,“真看不出來,二哥居然還有這種偏好!”
哲也和雪子見他笑得如此夸張,臉上也不禁現(xiàn)出慍色。
雪子按捺不往怒火,兩眼惡狠狠瞪著龍境塵,嘰嘰喳喳地說了一堆。
龍騰浚一聽,連忙替她翻譯:“原來座敷娃娃對日本人來說是幸運女神的化身!
原來如此,除了哲也和雪子以外的三人這才恍然明白。
而龍檉桀既然想起座敷娃娃,那表示他現(xiàn)在希望座敷娃娃能帶給他幸運。
龍騰浚看向哲也和雪子,“不如這樣,既然檉桀希望座敷娃娃帶給他幸運,那麻煩二位回日本將座敷娃娃帶來臺灣,你們認為如何?”
哲也和雪子兩人互望對方,似乎也在征詢彼此的意見。
看出來他們二人臉上的難色,龍騰浚道:“哲也,你們不回去不行,幫會里不能群龍無首,如果這時有人乘虛而人,你要如何跟檉桀交代?而且你們在這里守著檉桀也于事無補,檉桀在臺灣有我這大哥在,你你可以放心!
哲也和雪子聽完,才勉為其難的答應明早就回日日處理幫會的事務。
龍騰浚見他們答應回日本,也放心不少,因為圣龍會不能群龍無首。再者因為眉眉,如今龍帝國又惹起媒體的注意,要是讓媒體追查到檉桀的事情,再一次大肆渲染,后果將不堪設想。
他勸哲也和雪子隨他先回龍家,明早再趕第一班飛機飛回日本。哲也和雪子亦不再有異議。
臨別時,雪子特地走近龍檉桀的身邊喃喃細語著。
看了這情形,龍騰浚也明了雪子對檉桀有著另一種情愫。
龍境塵則對許柔柔道:“二哥就麻煩你多費心了,依照他的傷口看來,今晚是他的危險期,他或許會發(fā)燒,我等一下會開一些退燒的藥劑,你多注意他,如果有任何變化,請馬上通知我!彼粝伦约旱碾娫捥柎a交給她。
許柔柔點頭。表示明白。
龍騰浚和龍境塵臨走時還千拜托萬拜托她照顧龍檉桀,許柔柔這才真正體會出他們兄弟之間的情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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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里,許柔柔發(fā)現(xiàn)龍檉桀汗水直流,她伸手觸及他的額頭,已經(jīng)開始有發(fā)燒的跡象。
她開始忙著幫他量體溫、喂藥、擦拭身體;一夜下來她已經(jīng)筋疲力盡,昏昏沉沉中她就趴在他的床沿睡下。
經(jīng)過漫長的一夜,昏迷中的龍檉桀慢慢地蘇醒過來。
依稀中他記得自己在湯池里好像中了槍,被哲也拖上來,在池邊又中一槍之后他就不省人事?墒窃趬艟忱,有一雙溫柔的手一直在他身上游移,那感覺好舒服好安全,他一度認為是座敷娃娃在照顧著他。
當他睜開眼睛環(huán)視四周后,他明白自己是在醫(yī)院
他又突然瞥見床沿有一個女孩沉睡著。
她那模樣跟他的座敷娃娃好像!
他自行將嘴上的氧氣罩拿下來,用日文喚著她。
迷迷糊糊中,許柔柔聽到好像有人在說話,她非常吃力地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龍檉桀的手指正在動,她忙抬起頭,眼神不偏不倚地與龍檉桀的眼睛對上。
她驚喜地低呼:“你終于醒了!”
龍檉桀先是一怔,這女孩說的是國語!澳銜f國語?”他有種他鄉(xiāng)遇故知的感覺。
“在臺灣不說國語,那要說什么?”許柔柔輕聲道。
她的聲音柔柔的、很好聽,但是他還是傻愣往!拔椰F(xiàn)在在臺灣?”
“沒錯,龍先生你現(xiàn)在在臺灣。”
他懷疑的看著她。這是怎么回事?
“其實你是怎么來的我不清楚,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所知道的事,你是由龍醫(yī)師執(zhí)刀將你身上的子彈取出。還有,一對日本男女一直守著你,昨天才跟你的大哥離開,我知道的就是這樣而已,如果還想知道更詳細的情形,那就要由你的兄弟告訴你!
說完,她拿著體溫計道:“既然你已經(jīng)醒了,就讓我替你量一下體溫。”不等他回答,她自顧自的將體溫計塞在他的舌下,一會兒才拿出體溫計。
許柔柔看了一下體溫計,面帶溫柔的微笑看著龍檉桀:“很好,終于退燒了,一切都正常!
龍檉桀卻是始終一語不發(fā),兩眼一直盯著她看。
她從他的眼神中感覺到茫然和質(zhì)疑。
她細細柔柔的聲音再次響起:“好了,你也不要想太多,不管如何你現(xiàn)在是絕對的安全,我也是絕對的好人!彼D(zhuǎn)身準備沖洗傷口的藥品!拔椰F(xiàn)在要幫你清洗傷口!
許柔柔再次掀開他身上的被單,欣賞著他那美麗的紋身,她發(fā)覺自己每一次看到他身上的紋身,就有一種悸動,而且是一次比一次更為強烈!
她小心翼翼地拿掉紗布,輕柔擦拭著。
龍檉桀覺得一股刺痛,忍不住問哼一聲,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動了下。但這時他耳邊又飄起她那柔得如棉絮的聲音:
“痛是會痛的,忍耐一下,我會很輕的!
他微愣一下,在他的夢境里,他聽到的就是這聲音。他原先以為是座敷娃娃的聲音--
這時,那椎心的疼痛讓他的身子又動了一下。
許柔柔的聲音也再次響起:“拜托你千萬別動,否則我會看不到傷口在哪兒!”
“怎么可能?”
許柔柔先是一怔,他可又終于開口說話了。
“你難道不了解龍醫(yī)師的外科技術嗎?”她找了一面鏡子給他。
龍檉桀接過鏡子照自己感覺疼痛的地方。他一臉驚愕,要是真的不仔細看,還真找不到傷痕。
“沒想到境塵的醫(yī)術如此高明!”
“沒想到居然有人懷疑我的技術。”龍境塵突然出現(xiàn)在門口。
他走到龍檉桀的身邊緊緊握住他的手,眼中充滿著淚水。
“怎么這么不小心?差點就要了你的命!”龍境塵的話里充滿著關切,淚水也悄悄地滑下臉龐。
“干嘛!一個大男人還掉眼淚,羞不羞!”龍檉桀揶揄著他,手卻緊緊握著他的。兄弟之間的情與愛都盡在不言中。
將龍檉桀的傷口清理完畢,許柔柔準備暫時離開,她知道他們兄弟有許多話要說。“我先出去,你們慢慢聊!闭f完,她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走出去。
“檉桀,你知道是誰派人暗殺你嗎?”龍境塵緊皺著眉頭。
龍檉桀無力的搖頭。
“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這記黑槍分明是要置你于死地!”龍境塵咬牙切齒、惡狠狠地咒罵。
“我怎么會回到臺灣的?”龍檉桀心中一團迷霧。
“你受傷后哲也送你到醫(yī)院,日本那里的醫(yī)生只取出你大腿上的子彈,心臟邊的那顆他們不敢取,幸虧哲也馬上和大哥聯(lián)絡,大哥派專機接你回臺灣,我也正在回阿拉伯的路上被大哥緊急叫回來!
“哲也有沒有將兇手抓到?”龍檉桀皺眉問。“就是沒有抓到,大哥考量你的安全,所以接你回臺灣。”一想起哲也和雪子,他不禁露出佩服的眼神:“檉桀,我真羨慕你的手下對你的忠心!
龍檉桀不明就里的瞅著他,“怎么說?”
“你知道嗎?哲也和雪子送你來臺灣后,就一直守在加護病房外,昨晚我和大哥好不容易連哄帶拐才將他們帶回龍家。”
“他們?nèi)四?”龍檉桀似乎不感到驚訝。
“大哥要他們今早回日本,大哥說圣龍會不可群龍無首。”龍境塵據(jù)實以告。
“他們走了嗎?”
龍境塵看一下手表,“可能還在機場內(nèi)!薄
“幫我聯(lián)絡一下!”龍檉桀忙道。
龍境塵點頭拿出電話,電話一撥通,他就交給龍檉桀。
龍檉桀拿起電話,雖然氣如游絲,還是說了一大堆話,然后掛上電話,一臉疲累。
“檉桀,你已經(jīng)說太多話了,先休息一下!饼埦硥m關切地看著他,臉上露出安心的笑容,輕拍他的手背后離開。
龍檉桀望著白色的天花板,兀自思索著,到底是誰要置他于死地?第三章
許柔柔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走到醫(yī)院的花園內(nèi),找到一張椅子坐下來休息。
她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想到龍檉桀俊俏的臉龐;尤其是每當幫他清理傷口,那股刺痛襲擊他時,他緊抿著嘴巴蹩眉的樣子,更讓她心頭顫抖。還有,他身上美麗的紋身更能引起她莫名其妙的悸動!
她正閉目遐想之際,有人從后面輕拍她的肩膀,著實嚇了她一跳--她猛然驚跳起來,一看原來是龍醫(yī)師。
“是你呀,嚇我一跳!”
“你在想什么?”龍境塵面帶笑容地問她。
“我哪有空想事情!我在閉目養(yǎng)神!
“看你累成這樣,你先去休息一下,我暫時另外派一個護士照顧二哥。”
龍境塵非常了解她昨晚的辛苦,因為他方才翻過二哥昨晚的病歷紀錄,知道他昨晚曾經(jīng)發(fā)燒,今天已經(jīng)退燒,想必她昨晚一夜都情緒緊繃。
許柔柔聞言,非常感激地看著龍境塵,“謝謝!”然后就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垂著頭回宿舍休息。
另一方面--
龍檉桀正在閉目休息,他隱約中知道有人進來,還以為是許柔柔,所以很安心的不睜開眼睛。當護士觸摸他的額頭時,他的第六感馬上告訴他,這手的柔 軟度不對。
他一睜開眼睛,霎時臉色大變;不是他的座敷娃娃!
他倏然面目猙獰的大吼:“走開!滾出去!我要座敷娃娃!”
護士被他的憤怒嚇得全身顫抖,不知所措,慌忙地逃離病房。
☆☆☆☆☆☆☆☆☆
龍境塵回到龍帝國總部。龍騰浚一見到他回來劈頭第一句就先問他:
“檉桀醒了嗎?”
“他終于熬過昨晚最危險的一夜,真是多虧柔柔在他身邊!
“此話怎講?”
“我翻看一下病歷,知道二哥昨晚有發(fā)燒跡象,但是我開的退燒藥他只服了一顆,可見柔柔昨晚一定是以擦拭的方式讓他退燒,她要不停的擦拭才能達到退燒的效果!饼埦硥m解釋道。
龍騰浚驚訝地說:“那柔柔不就一晚都無法休息!”
“可不是,我剛才看到她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所以又另外調(diào)一名護士替換,讓她先回去休息!饼埦硥m的語氣有著憐惜。
他話才一說完,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接起電話,緊鎖著眉頭,一會兒才關上手機。
龍騰浚緊張地問:“怎么了?檉桀出了什么問題?”
“問題大了!他在找他的座敷娃娃!饼埦硥m促狹的笑道。
“座敷娃娃?在日本呀!”龍騰浚沒好氣的說。
“不對,他的座敷娃娃現(xiàn)在在臺灣!饼埦硥m臉上有著一抹詭譎的笑意。
“難道檉桀指的是--”
“沒錯,一定是在找許柔柔。龍境塵百分之百的肯定道。
兩人不禁相視而笑--
☆☆☆☆☆☆☆☆☆
許柔柔累得躺下來,都還來不及和周公下棋,護士長便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宿舍來找她。
許柔柔努力地睜開眼睛,“什么事?拜托啦!我才剛躺下來而己。”
護士長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般在屋里來回走,“拜托你先別睡,跟我去加護病房!”
“不是叫一位護士去了嗎?我真的好累!”許柔柔一個翻身又閉上眼。
護士長逼不得己,只好硬拉她起來。“小姐,你再不去,我們這位重量級的病人可能會拆房子!”
快被護士長的疲勞轟炸逼瘋,許柔柔猛然跳起來,穿著休閑服就沖出去,還氣呼呼地直念:“好心沒好報!他現(xiàn)在有精神整人啦!可是本姑娘是人,不是機器人!”
她沒好氣跑到龍檉桀的病房外。只看到門口一些同事縮在門外,不敢踏進去。
許柔柔氣沖沖地吼道:“讓一讓,讓一讓!”
當她走進去時,她看見龍檉桀不顧傷口的疼痛坐了起來,而地上一片狼藉,像是剛結束一場廝殺般。
背對著她的龍檉桀感覺到有人靠近,一語不發(fā)地拿起旁邊的枕頭轉(zhuǎn)身就要扔出去,當他仔細一看原來是許柔柔時,他的手馬上停在半空中,神情與語氣都轉(zhuǎn)為柔和。
“是你!座敷娃娃!”
“老大,拜托你行行好!”許柔柔沒好氣地道。
龍檉桀的臉上不再有之前的怒氣,但還是理直氣壯地道:“我不要她們在我身邊!
許柔柔一臉無奈,“少爺,我是人哪,不是鐵打的!我也需要休息,再說她們是好心替我代一下班,難道這樣也不行嗎?”說著說著,她的淚水就潸潸落下,她覺得自己好無辜!
龍檉桀看到她的淚痕,他的心猛然緊速跳動,見到她那副令人憐愛、楚楚動人的模樣,他不可一世的霸氣也化為灰燼。
他的眼底滿是歉意,“對不起!”
他的一句對不起也化解了許柔柔心中的那份無奈,她用衣袖擦去臉上的淚珠。
將病床整理一番后,她扶著他小心翼翼地讓他躺下來。
“你看哪!你的傷口流血了,你躺好我再幫你消毒清洗!
龍檉桀什么也沒說,靜靜地躺了下來。
許柔柔看著滿目瘡痍的地上,不禁搖頭。她先找消毒工具,幫他清理傷口。
而龍境塵和龍騰浚在接到加護病房的護士打去的電話后,刻不容緩地立即趕來。但是在門口看到這一幕,兩人都放心了。
龍騰浚深深吐了口氣:“唉!英雄難過美人關。”
他與龍境塵相視莞爾一笑,離開加護病房。有許柔柔照顧檉桀,他們兩人可是再放心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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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圣龍會的大堂上,哲也面色凝重地向大家宣布:
“老大被人暗殺,幸虧有老大的兄弟龍醫(yī)師相助,老大才能幸免于難,臨行前,老大交代要大家注意自身安全,一切行動將等他靜養(yǎng)后回日本再作決定。他特地叮嚀幫中兄弟,不可以擅自作主、單獨行動,但是要我轉(zhuǎn)告各位,注意松竹幫的一切行動,并做回報。老大特地交代如果有人擅自行動將永遠使其脫離圣龍會,絕不寬貸。”
所有的人一聽老大交代要他們注意松竹幫,都心生狐疑,難道老大是懷疑松竹幫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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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竹幫松平家
在偏廳的松平一次郎矍然變色.瞪著手中的紙條,他雇用的殺手傳來消息--暗殺龍檉桀行動失!
他憤怒地將字條丟在一旁,齜牙咧嘴。
“龍檉桀!你的命真硬!”
本來松竹幫與圣龍會是黑道上是并駕齊驅(qū),而如今圣龍會漸漸的壯大。龍檉桀還擁有“地下天皇”的封號,甚至連松竹幫的大老們都蠢蠢欲動地想要靠攏圣龍會,更是引起松平一次郎心中的不滿。
還有最重要的一個理由.就是他最愛的女人--紀香,始終對龍檉桀念念不忘,一想到這里,他就恨得牙癢癢。
所以他一心想除去龍檉桀來挽回自己的聲勢并贏回美人心。
這時松平紀香緩緩地走進松平一次郎的辦公室,并撿起他丟在地上的字條拿起來看。
她不禁又驚又氣,“一次郎,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松平一次郎看了眼嬌媚的紀香,“我只是想要除去龍檉桀這個眼中釘!”
“唉!真是白癡、智障、沒大腦的男人!你這么一來,全日本都知道是你干的!”松平紀香不禁搖頭!敖袢正垯f桀的聲望遠超過昔日他外祖父的聲望,你若是一意孤行,那將會落得眾叛親離!”她分析道。
松平一次郎只是冷哼了聲。
松平紀香看著她身邊的這男人,不禁搖頭嘆息。論長相、人品、氣質(zhì),他跟龍檉桀比簡直差一大截;論魄力、頭腦,那更加沒得比。
她心忖,如果龍檉桀肯多看自己一眼,她一定毫不猶豫地完全奉獻給他。只可惜他似乎不近女色。
當年,當松平紀香還在藝妓館仿藝妓時,龍檉桀也會慕名前往觀看她的表演。
他的英俊帥氣深深地吸引著松平紀香,雖然當時許多豪門子弟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她心中卻只有龍檉桀一人。
但龍檉桀欣賞的只是她的才藝而不是她的人,著實讓她傷心欲絕。
也沒想到后來陰錯陽差她卻跟了松平一次郎,每當一想到這點,就讓她懊惱不已。
松平紀香慍怒的瞅著松平一次郎,“拜托你以后別再做這種傻事!不然將來你自己死無葬身之地,還要連累家人。尤其是俊彥與檉桀可是莫逆之交,到時讓俊彥知道這事是你干的,他不跟你翻臉才怪!他可是你唯一的寶貝兒子!彼f完隨即掉頭離開。
松平一次郎看著她忿忿離開的背影.更是氣憤地狠狠猛擊一下桌面。
“龍檉桀,我就不信扳不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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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柔柔可以說是被龍檉桀緊緊困住了。
因為他什么人都不相信;只相信他的座敷娃娃一一許柔柔,在他的心目中柔柔就是座敷娃娃的化身,只要她一離開他的視線,他就會發(fā)狂似的發(fā)脾氣,惹得加護病房內(nèi)的其他護士都不敢靠近。
許柔柔實在不敢相信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在她的面前居然變成一個耍賴的大男孩。
而龍境塵和龍騰浚也都嘖嘖稱奇,覺得不可思議,在日本赫赫有各的“地下天皇”沒想到也有孩子氣的一面。
這天,許柔柔依照慣例拿著消毒用具要替龍檉桀清洗傷口。
“龍先生,換藥!”
龍檉桀就是愛聽她那輕輕柔柔的聲音。
“柔柔,拜托你以后不要再叫我龍先生,叫我檉桀,可以嗎?”
她根本沒注意聽他的話,所以沒回應,她只顧著看傷口的情形。
“柔柔!”龍檉桀又柔聲喚著她。
但她只是“嗯”了一聲。
瞧她對自己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龍檉桀一時氣急地猛然抓住她的手腕。
被他這一抓,許柔柔疼得不禁低吼一聲:“你到底要干什么?”她疼得眼淚眼看著就要流下。
龍檉桀也沒料到自己會這么粗魯,趕緊放開手,一臉歉意。“對不起!”
許柔柔用手揉搓被他抓紅的手腕,“我在替你清理傷口,你為什么要抓我的手腕?”
“我剛才跟你說話,誰教你都不理我!”龍檉桀還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對不起,龍先生,我一直在注意傷口,所以沒聽到,請問你剛才跟我說什么?”她被他的霸氣惹得有些慍色。
但他根本不理會她的氣憤!罢埬阋院蠼形覚f桀,不要再叫我龍先生,可以嗎?”
許柔柔真的快被他搞瘋了,只有無奈地搖頭頭嘆氣,“是的,檉桀!
聽到她叫自己的名字,龍檉桀覺得陶陶然的。
“你叫我的名字好好聽喲!”
瞧他一副自得其樂的蠢樣,她無奈的翻著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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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境塵在龍帝國的總部和龍騰浚商量著,打算將龍檉桀移回家中靜養(yǎng)。
“以他現(xiàn)在的情形,真的可以轉(zhuǎn)回家中休養(yǎng)嗎?”龍騰浚猶豫地問著龍境塵。
“應該沒問題,以他目前的狀況看來不成向題。”
“那也好,我就一直在擔心有天紙包不住火,新聞媒體一旦挖到這則消息,那對圣龍會不好,相對的對龍帝國集團也是一大傷害!”龍騰浚一直掛心著這檔事。
“我也是這樣認為,所以要愈快愈好!”龍境塵語氣堅決。
“那就決定明天,你先到醫(yī)院通知檉桀讓他有心理準備,順便將一些藥品帶回來!饼堯v浚交代著。
雖然兩人的決定已成定局,但當事人的反應似乎不如預期。
當龍境塵到醫(yī)院告訴龍檉桀,想要他回家休養(yǎng)時,他最大的反應是,要求許柔柔陪他、照顧他!
許柔柔本來心想著龍檉桀要回家靜養(yǎng),那她就可以松口氣擺脫一個束縛,沒想到他卻不愿放過她。
龍境塵沒轍,只得拜托她點頭,請她一起到龍家照顧龍檉桀。
許柔柔無奈之余,只好勉為其難地答應他。
見她答應自己的要求,龍檉桀顯得開心無比,而許柔柔只能苦笑。
為了怕大費周章引人注目,龍檉桀出院的事以低調(diào)處理,避人耳目。
來的龍宅后,龍騰浚將許柔柔的房間安排在龍檉桀的隔壁房間,方便她照顧他。
許柔柔的心情很復雜,記得眉眉的婚禮就在這里舉行,當時就已經(jīng)很驚訝這里的一切,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有住進來的一天,而這全拜龍檉桀所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