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正午,教堂里。
當他們到達教堂時,婚禮已進行到最后一步驟--新郎新娘交換戒指。
為了不打擾到其他人,兩人有默契地選擇站在教堂門口。
"新郎,你可以吻新娘了。"當牧師宣布時,教堂內頓時掌聲不斷。
盯著眼前的一幕,夏敏雪心中沒有特別的起伏。她淡淡地掃了新婚夫婦一眼后,隨即由口袋里拿出口香糖塞進嘴。
嚴翔注意到了。
他看看夏敏雪的慎重,再回頭看著夏母,突然間他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么一回事……"
"你說什么?"
"你以為煙味只在口中嗎?"他嘲諷地說。
夏敏雪唇一抿,絲毫不在意他的諷刺,接著她又拿出香水噴了幾下。
嚴翔立刻厭惡地皺眉。"離我遠一點!我討厭香水。"
"不喜歡香水、煙味,請問你這人到底還有多少東西是無法接受的。今天統統講出來吧!免得日后憋死夏敏雪笑笑地表示,毫無惡意。
既然她問了,嚴翔也不跟她客氣地回道:"我討厭香水味、煙味,自以為是、自作主張、討人厭的女人!"
"嘖嘖!真麻煩,你干脆說討厭我不就得了。"
這小子把話挑明了說,夏敏雪也絲毫不在意,壓根不將他的話放心底。
"幸好你有自知之明!"嚴翔別過頭不悅道。
"不是我有自知之明,而是你好惡分明。小弟弟,'社會平安生存守則'的第二條--切忌不要將自己的喜怒形于色,那會讓敵人一眼看穿你的,懂嗎?有我這個姐姐不錯吧?"夏敏雪甜甜一笑,一副"我很偉大,你該感激我"的模樣。
平心而論,夏敏雪的確是個美人胚,笑起來是那樣迷人,連他都受到吸引,不過個性倒是相當令人不敢恭維。
"弟弟"的稱謂,嚴翔已經不想再跟她爭執了,因為他是怎么爭也爭不過,干脆舉白旗投降,隨她怎么喊。
不久,新郎新娘雙雙走出教堂,接受眾人的祝福。
夏敏雪一雙冷眼。稍后,她別過頭,走到禮車前。
嚴翔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不置一詞。
"敏雪、阿翔!"夏母神情愉悅笑著。
第一次這么近看夏母,嚴翔不得不承認這兩人的確是母女關系,一個美得傾城傾國,一個美得高貴優雅,雙方各有特色;就算是兩人同時站一起,也不會掩住對方的光芒,反倒是相互輝映。
"你好!"在還沒想好自己該如何稱呼夏母之前,他決定暫不加稱謂。
夏敏雪暗笑在心底。原來這小子也同她一樣。
"你終于來啦!"嚴父一臉嚴肅地望著他兒子。
嚴翔倔強地別過頭。
"媽,恭喜了!"夏敏雪在母親臉頰上輕輕印上一吻,表現出她誠摯祝福。
"嗯,謝謝!我們現在要坐車回去,你們要不要跟著一起呢?"
"是!跟著我們一起回去。"
在嚴翔肖未開口前,夏敏雪說:"不了!剛剛我已經為你們在飯店訂了位子,你們就直接坐禮車過去吧!"
"一家人就一塊兒嘛!"夏母慈祥地表示。
"這怎么可以呢?今天可是你們的大喜之日,我跟阿翔是絕對不當電燈泡;再說,我也有車,可以載他回家。你們兩個就別擔心了好嗎?就看在我這個女兒的一片孝心上。"夏敏雪溫柔地說,眼中只有她母親一人。
一旁的嚴翔把這些全看在眼里。
"這……"夏母有些為難。
"既然是女兒的孝心,我們就接受吧!"嚴父出聲道。
"是!快上車,司機會載你們過去。"夏敏雪堆著笑容催促著。
終于,夏母經不起女兒的再三催聲,勉為其難地上了車;待兩人坐定后,禮車隨即駛離教堂。
夏敏雪目光落得遠遠地,直到再也看不見車子后,一回頭,剛好迎上嚴翔那雙充滿好奇與敵意的眼睛。
她雙手一揚,眉挑高,以肢體語言詢問他怎么了。
嚴翔雙手環腰,表情一副不以為然。
"表里不一!"他淡淡地諷刺。
夏敏雪不肩地哼了聲。
"怎么,我有說錯?"再度被她歧視,嚴翔十分不悅。
夏敏雪拿出一根煙,燃起火,放入嘴里深深吸了口后吐出白煙。
"我還以為你要說什么大道理,原來只不過是一點小小的意見罷了。這就是你對我的感想嗎?未免太淺薄了吧!才剛跟你說過不要書讀得多,卻學不會做人的道理。記著,'社會平安生存守則'的第三條--你的感想就放在心底,切勿自以為是地想要表現一番;若是使用不當,只會讓人看輕你。說我表里不一,你不也是……弟弟?"
"我不會承認你是我姐姐的!"嚴翔氣憤地表示。
要她這種人當他姐姐,他寧愿沒有!
夏敏雪將煙蒂隨地一扔,將之踩熄后,故意瞪著嚴翔。這樣的行為擺明了就是挑釁。
嚴翔二話不說,上前一把抓住夏敏雪的手,怒聲道:"撿起來!"
很少發脾氣的他,竟也讓夏敏雪成功挑起了他的情緒。
面對突然強勢的嚴翔,夏敏雪身子僵硬地縮了縮,聲音有些低冷。
"不撿,是不是要打我?"
"你……"
"不可理喻是嗎?男人都是一個樣,見女人不聽他的話,就要動用暴力。不過,顯然你太不了解我了,阿翔……我的弟弟。"原本沉重的臉色忽地一轉,她面帶微笑地繼續說:"我這個人是寧死不屈。就算你打死我,我也絕不會在你面前掉一滴淚。"
接下來的場面是迅雷不及掩耳的……夏敏雪膝蓋一屈,重重地頂了嚴翔一下,令他禁不住抱痛彎腰。
"啊!"嚴翔慘叫一聲。他根本還來不及防備就遭暗算。
稍后,夏敏雪整整儀容、拉拉裙擺,樣子好不輕松。
"抱歉啦!臨時想起我只請了半天假,所以現在要回公司了。你也知道,我只是個小老百姓,比不上你這個銜個金湯匙出生的天之驕子。不賺錢,我可沒飯吃的……乖!這里是叫不到計程車的,自己走路回家,千萬別迷了路喔!那樣姐姐我會心疼的!"她皮笑向不笑地說完后,高跟鞋一蹬,腰肢一扭,美腿一跨,瀟灑離去。
"夏敏雪--"嚴翔第一次遭女人暗算,氣得想殺人。
她那一頂可厲害了!他痛得只差沒跪倒在地……她是不是有練過武術?
像是聽到他呼喚似的,夏敏雪的BMW隨即開到他面前,搖下車窗,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喲!這么不經撞啊!瞧你年紀輕輕的,身子卻是那么不堪一擊,小心點哪!我很擔心你未來老婆的'性'福啊!"她的聲音特意拔高,多了抹濃濃的嘲弄意味。
"你這女人太過分了!"他第一次火大地怒罵女人。
夏敏雪摘下太陽眼鏡。
"會嗎?我可不覺得。就剛剛你想打我的行徑看來,我還算手下留情了,弟弟--"
"我不會打你!"嚴翔信誓旦旦地說,眼神很真誠,毫不畏懼夏敏雪的目光,像個孩子般。
夏敏雪呆愣地睜大眼,似乎對嚴翔的話有些詫異。
"我從來不打女人!"嚴翔再次強調。
戴上眼鏡,夏敏雪神情一斂地轉過頭。
"隨你怎么說,記得早點回家。"
豈料,她的車子才剛開走卻又倒回來。
"我也不承認你們是我的家人。"
之后,嚴翔目送BMW揚長而去,那聲音像是在嘲笑……
原來在夏敏雪驕傲自負的外表下,也是有著纖細的脆弱。
思及此,嚴翔不禁笑了。
第一回合,他略遜一籌,不過……總有一天他會扳回一成的!
???
夜晚,嚴家客廳。
加班完,回到新家時,夏敏雪發現家里仍有亮光。
"我回來了。"
"敏雪!怎么這么晚?"
見到母親和嚴父坐在客廳幸福的模樣,好像顯得她格格不入一般。
"加班。你們怎么還不睡?"
"敏雪,阿翔呢?"嚴父問。
他會這么問,就表示那小子還沒回家。
真該死!難不成真迷了路?淺淺的自責教夏敏雪微微不安,不過念頭隨即一轉……嚴翔都已經是個成年人了,總會照顧自己才對;所以她將不安念頭拋到腦后,置之不理。
"中途他跟我說要回學校,所以我就載他去學校。怎么,他沒手機嗎?"
現在幾乎人手一機,要找人實在很方便。
"我給他辦了,他也不用。"
有這么奇怪的人!夏敏雪覺得有趣。
"這怎么辦啊?都十一點多了!"夏母首先開始擔憂。
"放心,嚴翔又不是孩子。"嚴父安慰道。
刻意忽略一絲愧疚,她笑道:"那么,我們來討論你們蜜月的事情。"
"蜜月?"夏母微笑道:"有必要嗎?我們都一把年紀了,又不是新婚夫妻;況且你嚴叔叔也有工作,還是別了吧!"夏敏雪對母親的回答不置一詞,轉頭面對嚴父。"你也這么覺得嗎?"
"當然不了!秀真,這可是我們的蜜月呢,無論我們年紀多大,還是可以度蜜月。我的工作不是問題,反正我還有不少假期,干脆就趁著這次一并請完好了!"嚴父說道。
夏敏雪拍拍母親的手臂。"對嘛!蜜月本來就跟年紀沒關系,也有人七十幾歲了還在度蜜月呢,對了,順便決定一下日期跟目的地。"
"這--讓你們來決定好了!我沒意見。"
"那去日本,怎么樣?媽,你不是一直想去日本嗎?"夏敏雪很快地提了意見。
嚴父跟著附議。"嗯,不錯!我的日語還可以,兩個人的話應該不會有什么大問題,秀真,就這么決定了!"
"機票、旅館、護照我會負責幫你們弄好,你們只要收拾行李,到時候準備上飛機就行了!"夏敏雪開心地說。
夏母露出猶豫的神色。
"會不會很貴?"
夏敏雪摟著母親的肩膀。
"媽,不用擔心!我出錢,你就放心地去玩就好了!"
"可是……"
"好啦,你再拒絕下去,就是當我是外人。我可是你最親愛的女兒呢!你們結婚,我這個女兒出點小錢不算什么的!"
"敏雪。"夏母十分感動女兒的貼心,卻仍有不舍。
"這怎么行!錢當然是我來出!"
"沒關系,這是我送給你們的結婚禮物,就別跟我爭了。"
"敏雪你真是孝順,我兒子就不行了!成天只知道跟我頂嘴。"嚴父搖頭道。
夏敏雪客氣回道:"哪里,這是我應該做的。阿翔只是年紀太小罷了。"
"不小了,已經二十三歲了?梢缘脑,早成了婚。你以后就是他姐姐,幫我多管管他!"
"一定!"夏敏雪暗自偷笑,說到管他,她可拿手了!
就在三人聊得正愉快時,嚴翔面無表情地開門進來。
"不好意思,打擾你們共享天倫之樂了。"冰冷的聲音說得既客氣又生疏。
"怎么會呢?我們正在等你呢!阿翔。"夏敏雪笑笑地說。
"怎么這么晚回來?去了哪里?"嚴父面色沉重地問。
"阿翔,吃過了沒?要不要吃碗面?"夏母趕緊站起來打圓場,欲往廚房走去。
見到這一幕,夏敏雪臉上的表情明顯嫉妒。
憑什么她沒有,他卻有分?
"媽,我看不用了,嚴翔說不定不愛吃面。"她尖酸地說。
面對夏敏雪,嚴翔忽然唇一揚。
"我最愛吃面了,就麻煩你了!"
面對嚴翔突然示好,夏母樂得趕緊去煮面。
夏敏雪咬著下唇,怒瞪著嚴翔。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嚴父忿怒地問。
哼了聲,嚴翔轉身上樓。
"我想嚴翔應該是認真過頭,所以忘了回家的時間。"夏敏雪假意為他解釋。
嚴翔停在樓梯上,看了夏敏雪一眼后迅速上樓。
嚴父氣得皺眉頭。"他的個性怎么愈來愈固執,跟他媽一樣!"
"小孩子嘛!我上去勸勸就好。"
她這個姐姐的角色真是愈演愈得心應手,也許她以后還會樂得扮演呢!
???
嚴翔房間。
隨手打開嚴翔的房門,夏敏雪徑自走進去。
光著身子的嚴翔驚訝地轉身質問:"你怎么不敲門就進來?!這里是我的房間!"
"第一,我從來就沒有敲門的習慣,第二,如果我敲了,你會讓我進來嗎?"說著,她順勢坐在他床上。"再說,你也沒什么好看的。放心!我不會占你便宜的;如果真不行,你就大叫好了,我相信你父親會沖上來救你的。"
"你……"嚴翔氣得說不出話來。
這女人總是那么自以為是,那么不將他放在眼里。
"無話可說。∧俏規湍阏f好了。看在你是我新弟弟的份上,我會幫你求情;不過你也得拿出一些誠意來,我的保證也需要你配合!"夏敏雪邊說邊玩著自己的長發。
換上休閑服,嚴翔吼道:"不用你多管閑事!"
"唉呀!怎么不關我的事呢?我也是家里的一份子!'家庭平靜'人人有責。你說是不?"夏敏雪諷刺地表示。"我說不關你的事!"他再次吼道。
夏敏雪攤攤手。"既然你這么堅持不需要我的幫助,那就算了。不過,你也真是的,何必跟自己的父親過不去。他死后,財產全是你的;你現在氣壞他的話,假設我媽又有你父親的孩子,我看你的前途就真的無'亮'了。"她邊說邊搖頭兼嘆氣,好似真的在為他抱不平。
嚴翔簡直哭笑不得,他的未來居然還需要她來幫他計劃?!
"我看你還是跟你父親打好關系,免得到時候家里上演財產爭奪戰,之后大家不得安寧。先聲明,我對你們家的財產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可別把我算進去。"夏敏雪說到最后干脆劃清界限。
嚴翔走近她,彎下腰。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幫我操心!"
他的氣息明顯逼近了夏敏雪,她緩緩退了些。
"是嗎?好吧。不過萬一財產被我們奪走了,你可別怨我們,我可是事先提醒你了。"
嚴翔早聽不見她的聲音了,她那如花瓣般的紅唇已經讓他不自覺迷失了心智
"喂!回神哪,"夏敏雪提醒道。
嚴翔趕忙回復理智。"我要換褲子了,請你出去!"他立即下逐客令。
夏敏雪交疊著雙腿,換個最舒服的姿勢準備欣賞脫衣秀。"我不介意!"
原本轉身的嚴翔在聽見她的回答后,倏地轉身驚呼:"你說什么?!"
"我說不介意,你換啊!就當我不在好了。"夏敏雪故意說道,存心要他出丑。
老是讓她占便宜,嚴翔這次不準備稱了她的心。
他笑笑地,再度走上前,然后脫下了他剛換上的休閑服。
瞧見他純男性的線條后,夏敏雪吞了口水。
她錯了!盡管嚴翔比他小,仍有他的魅力在;她實不該跟他挑釁,這下可好,萬一他真脫光,她就欲哭無淚了。
"身材不錯,有練過?"她試圖掩蓋自己的心跳起伏。
嚴翔可沒忽略她臉上的兩朵紅云,這下換她尷尬了吧!想老是占上風?門都沒有!
他緩緩靠近她,雙手撐在床上,硬是將她逼到幾乎躺下床的角度。
"怎么?看到我也會害怕?難不成還是個黃花大閨女?"他語出諷刺,想回敬她今天的所作所為。
原來這小子以為她怕他啊,
夏敏雪瞇眼露出燦爛如花的笑容。
想整她?好!就陪他玩玩。
才剛想著,她的一雙手就已經攀上他的頸子,傾身靠近他的耳畔吹吐著氣息……她身上淡雅的香味明顯刺激了嚴翔的嗅覺神經。
"錯了喔!我是身經百戰的女人,什么樣的男人都碰過了喲!"夏敏雪大膽地表露,末了還舔了舔唇,意在挑逗。嚴翔心臟一緊,臉紅地故意厲聲斥責!"不知羞恥的女人!"
他們兩個今天才算是第一次接觸的陌生人,居然只因為聽說她與不少男人上過床的事情就生氣,真不像平常冷漠的自己。
"會嗎?男人可都愛我這調調!合則聚,不合則散。"夏敏雪笑笑地說,絲毫不在意嚴翔怎么說她。
"哼!"嚴翔冷哼一聲,不想再和這女人有所牽扯。他想起身,夏敏雪卻不放手,似乎有意與他較勁。
"放手!"
光憑眼神就泄漏了他的心思,夏敏雪真替他捏把冷汗。這樣喜怒哀樂全寫在臉上的男孩,怎么出社會應付各式各樣的惡魔!
"我真替你操心,總有一天,你被吃了都不曉得自己是怎么死的。"
"不勞費心,放手!"嚴翔怒喝。
豈料,夏敏雪生來吃軟不吃硬;尤其對方還只是個小弟弟而已,她怎么會怕他呢?
"看來,你相當討厭我了?"夏敏雪仍不放手,準備與他耗。
"沒錯,厭惡到底!"見她沒放開的打算,嚴翔只好自己扳開她手臂。
夏敏雪再度微笑,一個使力,就將他輕易地推倒在床,她則利落地壓在他身上。"可是我卻很喜歡你這個弟弟呢,從今以后,我們就同住在一個屋檐下了,應該多多親近才對,你說是吧?"
瞧嚴翔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夏敏雪馬上就清楚他的弟弟還是個純情少男。
不習慣碰觸女人的身體,嚴翔只能靠聲音制止。
"你快起來!我才不想和你同住一個屋檐下,我明天就搬進宿舍!"
他氣自己竟然拿她沒辦法。以往他總能冷言冷語地對待那些對他有企圖的女孩,可今日不知怎的,他就是沒辦法主動離開夏敏雪,像是沾了膠,分不開,又好似讓她迷住了。
"怎么可以呢?你爸才要我好好'照顧'你呢!你怎么能說搬就搬,要我面子往哪放。繘r且,再怎么說,這房子是你父親買的,不住白不住。有冷氣,又有我這美麗的姐姐'照顧'你;你這一走,會讓我很傷心的。"
為了戲劇效果,夏敏雪還硬逼自己掉幾滴眼淚。
望著夏敏雪生動的表情,嚴翔入迷了。
她就像一朵艷麗的玫瑰,雖有著扎人的剌,卻無損于她的美麗……
她有男朋友了嗎……這念頭才一起,嚴翔急忙恢復理智。
拜托!他們還在斗嘴,他卻想著有的沒的,真該死!
"你怎么說怎么成,但別妄想我會照做!"他不客氣地回應,不領會她的假情假意。
"唉呀!你這話可傷人了。難得我這么大發慈悲的,你真是傷透了我的心!"夏敏雪又露出個效果絕佳的痛心表情。
"你還會有心?"
夏敏雪故意壓低上半身,胸部有意無意地碰觸嚴翔的胸膛,隨即她握住他的右手放在她右胸上。
嚴翔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迷失在她柔軟的胸脯上。
"感覺到了沒?有心跳的。"
等她出聲之后,他才驚覺自己又被她擺了一道。
看著她算計他的勝利笑容,他一怒,猛然收手。
"你這水性楊花的女人!給我滾!"
夏敏雪抿緊唇。
他什么不好罵,偏偏犯了她忌諱。這下子不好好教訓他,她就不叫夏敏雪!
怒氣游走全身的神經,她笑得無害,稍微挪動了身軀。
嚴翔還以為她想起來了,卻沒料到她的下一步竟是主動吻了他。
夏敏雪靈巧的舌頭撬開了嚴翔緊閉的唇,她原本就是個中老手,而嚴翔卻是個連親吻都沒嘗試過的新手,兩人一杠上,嚴翔哪受得了夏敏雪的有心挑逗。
她的粉嫩小舌一會與他的舌頭挑弄,一會兒又侵襲他的喉嚨深處,一會兒深吻一會兒淺探,讓嚴翔整個身體都沸騰起來,一把欲火開始蔓延狂燒……此刻他腦中不再有怒氣,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的欲火,他想要……想要的更多、更多。
雖不明白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但他就是想要……再多一點,再給他多一點……讓他能更舒服一點。
放過他的唇,夏敏雪的唇游移到他的頸子,留下一個又一個的吻痕。
凝視他失神又迷惘的神情,夏敏雪有說不出的得意。首次挑逗男人,就得到如此的成果,可見她的技巧還不錯嘛!
此時的嚴翔,眼神氤氳,沒了理智,心中只想要更多……于是,他放任自己的本能,手悄悄移向夏敏雪的衣扣,一顆顆的解開,直到露出了她白皙的肌膚。
夏敏雪心中也是激情的。
原本她只想挑逗嚴翔罷了,如今他卻反客為主,慢慢主導了全局;而她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行動,不是阻止不了,而是她心里似乎也有所期待……
嚴翔溫熱的手指慢慢滑過她的身體,撫摸著令他血脈賁張的優美曲線,那柔軟的觸感挑起了他從未升起的占有欲望……他想要,想要得到這個令他欲火難耐的美麗身軀。
一翻身,情勢立刻扭轉,兩人對調了位置。嚴翔淺淺一笑,解開了夏敏雪前扣式的內衣,露出她豐滿的柔軟。
順著她完美的胸形,嚴翔不斷地一圈又一圈地觸摸,這樣的挑逗令夏敏雪不由自主地嚶嚀出聲。
"嗯……"
俯下身,嚴翔含住她的蓓蕾,或舔或咬,弄得夏敏雪嬌喘連連。
稍后,他抬起頭問:"吃過櫻桃沒?"
夏敏雪紅著臉,不解。
"你的這里……"嚴翔的指尖輕觸她的乳尖,像一陣電流般瞬間貫串她全身。"就像櫻桃那么好吃。"他笑得天真無邪。
語畢,他沒讓她有開口的機會,又繼續舔著她的酥胸,一口一口地,當她是冰淇淋似地沒完沒了。
"我想要你,好想要……"嚴翔不停地低喊著,殊不知這幾聲卻喚回了夏敏雪的理智。
她陡地推開嚴翔,立即起身穿戴好內衣和襯衫,發燙的雙頰仍提醒著她剛剛的誘拐舉動,她拼命壓抑住自己內心的狂跳。
"你……"才想紆解欲望,卻見她猛然起身。嚴翔有些氣惱。
她難道不曉得男人不是說停就能停的嗎?
清楚是自己一時沖動所造成,所以她一點也不怪嚴翔的正常反應;原本的小胡鬧卻弄得不可收拾,她是氣自己的隨便。
血液一波波地流回心臟,慢慢冷卻了她的心。
"玩玩罷了,可別有繼續下去的沖動,我可是你'姐姐'呢!"
一句提醒猶如當頭棒喝,嚴翔這才知道自己剛剛做了什么;面對這個讓他極度厭惡的女人,他竟然有了生理反應!
"該死!"
夏敏雪不以為然地笑笑。"又不是你的錯,那是生理反應,別氣嘛!"
聽見她的冷嘲熱諷,嚴翔更火大了。
"滾,我不想看見你!"
已經持了虎須就該停手--這是她生存守則的第四條,否則只會適得其反。
她瞄了瞄他的褲襠,好意提醒他。
"待會兒下去吃面,記得先'冷靜'一下,晚安,明早見!"說完,她隨即溜走。
搞得他欲火焚身即拍拍屁股走人,這女人好樣的!嚴翔氣憤地想。
他們兩人絕對是相克,但剛剛的溫存竟令他難忘……該死!他還是想要啊!
活了二十三個年頭,第一次多了個姐姐。
還是個美艷絕倫的姐姐。
讓我覺得很……討厭,還有一絲絲的……期待!
期待什么呢?
我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