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感哈啦男 第九章 作者:金萱 |
心空空的,像個黑洞般不斷地吞噬所有,那是種比死更可怕的感覺,但刁覃遠卻動也不動的任它繼續(xù)擴大吞噬,因為從蒙伊雪轉(zhuǎn)身離開的那一瞬間起,他就已經(jīng)放棄一切了,包括他自己。 他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不知道他就這樣維持著同一個姿勢呆坐在病床上多久,更不知道插在他手臂上的滴管里,早被他激動的反應(yīng)弄得血液逆流,整條點滴滴管由透明變血紅,令人怵目驚心。 醫(yī)護人員因為知道他的情況已確定沒事,只要等最后一包點滴打完即可出院回家,而距離點滴打完又還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所以沒來巡房。 護士沒來,但是訪客來了。 蒙氏夫妻到醫(yī)院來看女婿,卻怪異的發(fā)現(xiàn)他們的病人女婿下好好的躺在床上,怎么挺直的像根木頭般的坐在床上動也不動,甚至沒發(fā)覺到他們的到來? 「覃遠?」夫妻倆對看了一眼,蒙母出聲叫道。 床上的刁覃遠沒有反應(yīng)。 「覃遠?」蒙母又叫了一聲,怎知丈夫卻用力的拉了拉她。 「老太婆你看!」 她一看,差點沒被嚇昏,怎么整條點滴的管子都是紅的?! 「老頭子,你快去叫護士小姐進來,快點。」她迅速的吩咐。 蒙父領(lǐng)命飛奔而去,蒙母眉頭緊蹙的站在病床邊不知所措的喃喃自語。 「怎么會這樣呢?伯圣人跑到哪里去了,一個多小時前不是還打電話說他來醫(yī)院跟伊雪換班,讓她回家休息嗎?怎么這會卻下見人影?」 「老太婆,我把護士小姐帶來了!姑筛竵砣ト顼L(fēng),瞬間已帶著護理站的護士來到病房!钙婀至,伯圣呢?他不是說他在這里?」他從剛剛就在想這個問題。 「我也在奇怪,伯圣這個孩子不會說謊呀!姑赡刚f。 「伯圣的確不可能會說謊,但是他人呢?怎么會放覃遠一個人在病房里呢?」 伯圣、伯圣、伯圣,一連串的伯圣就像電擊般一次又一次的電擊著刁覃遠,強迫著他恢復(fù)知覺。他艱難的移動僵硬的脖子,轉(zhuǎn)頭看向岳父岳母。 「你們說的伯圣,是李伯圣嗎?」他喑啞的問。 「覃遠,你終于開口說話了!」蒙母驚喜的叫道,「你可別嚇?gòu)寢屟剑悻F(xiàn)在覺得怎么樣?」 「你們說的伯圣,是李伯圣嗎?」他再一次的問。 蒙氏夫妻對看了一眼,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這么問。 「對呀,怎么了?」蒙母不解的回答。 「爸媽也認識他?」他澀澀的問。原來唯一被排除在外的只有他,原來外人永遠是外人。 「當(dāng)然,伯圣是我們的干兒子呀,爸媽當(dāng)然認識他嘍,你怎么會問這么好笑的問題!姑赡赣行┛扌Σ坏。 「什么?!」刁覃遠震驚的瞪著他們,這個答案完完全全的超出他意料之外。 「伯圣是我們的干兒子呀,你難道不知道嗎?」他臉上震驚的表情讓蒙母瞬間收起笑意,認真的盯著他!冈趺戳,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老天!」刁覃遠無法回答,除了這聲懊悔的低呼外,他完全說不出話來,全身都在顫抖。 老天,他做了什么?他究竟做了什么?不僅是懷疑小雪對他的忠貞,還毫不猶豫的將她往外推,好像他等著要甩掉她這個責(zé)任包袱,已經(jīng)等了一輩子一樣。 老天,他到底對她做了什么呀?! 他必須對她道歉,必須坦白他所有的恐懼與愛意,以換得她的原諒,即使她不愿意接受,即使她有可能將他推下萬劫不復(fù)之地獄,他也必須要這么做。 迫切的希望讓他倏然用力的扯掉手臂上的點滴,跳下病床。 「我的天,覃遠,你在做什么?」蒙母驚叫出聲。 「對不起媽,我必須立刻找到小雪,對不起。」拋下這些話,他迅速的沖出病房,沖出醫(yī)院。 他一定要找到她,在最短時間內(nèi)找到她。 ☆ ☆ ☆ 蒙伊雪跑出病房,直接搭乘電梯下樓,傷心至極的她一路上都低著頭,藉以長發(fā)掩飾她早已淚流滿面的臉龐。他怎么可以這樣對她? 電梯開了,她不分東西南北的隨著人群而走,著實在院內(nèi)轉(zhuǎn)了好幾圈,才真正的找到出口離開醫(yī)院,卻也因此和緊隨在她身后,搭乘另外一部電梯下來追她的李伯圣完全錯開。 李伯圣在醫(yī)院外圍遍尋不著她之后,當(dāng)下毫不考慮的沖向停車場,立刻驅(qū)車往她家而去。 這些她當(dāng)然不知道,現(xiàn)在的她滿腦子想的都是刁覃遠根本就不要她、不愛她、不想要她留在他身邊,對他而言,她猶如是燙手山芋般,讓他恨不得立刻推給別人。 嗚……她還以為經(jīng)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他們倆幾乎已可榮登為模范夫妻,結(jié)果一切根本全都是自己的想像,他根本就不要她、不愛她,還毫不猶豫的點頭說要跟她離婚,將她讓給別人。 他到底把她當(dāng)成了什么?一個不會思考、沒有感覺的洋娃娃嗎?他為什么不問問她的意見再決定?我會成全你們,這種話,他怎么說出口?! 嗚嗚……嗚嗚…… 「房東太太?」 熟悉的嗓音讓她淚眼模糊的抬起頭來,看見才搬離她家兩天的前房客卓小姐,而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像迷路的小孩突然看到母親一樣,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還迅速的撲向她。 「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事?」卓宛榆一愣后,溫柔的問道。 蒙伊雪搖頭不語,一直哭。 「你是不是碰到了可怕或討人厭的事?」她猜測的問,然后左右張望了一下,確定四周不見她要找的人影后,她又開口,「房東先生沒跟你在一起嗎?要不要我?guī)湍愦螂娫捊兴麃斫幽?」 「不要!」蒙伊雪倏然反應(yīng)激烈的大叫阻止,嚇了卓宛榆一大跳。 「怎么了?你們吵架了?」她小心翼翼的猜測,難怪她哭得那么難過。 「他要和我離婚!姑梢裂┏槌橐氖捌痤^,既委屈又難過的向她投訴。 「嗄?!」卓宛榆驚愕的張大了嘴巴,「這怎么可能?他那么的愛你!」她沖口說道。 豆大的淚水再度從蒙伊雪通紅的雙眼中滑了下來!杆揪筒粣畚摇! 「不,他愛你,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這明顯的事實!棺客鹩苁掌痼@愕的神情,認真的對她表示。 「我有眼睛,可是我看不出來! 卓宛榆差點沒笑出來。 「要不要到我家來坐坐?」她抬頭看了眼頂上花白的太陽。「我就住在附近! 「方便嗎?」蒙伊雪吸著鼻子問。 「當(dāng)然方便! 于是卓宛愉帶著她走了約三分鐘的路程來到一棟看起來頗新的大廈,向守衛(wèi)點頭打了個招呼后,便帶著她直上她九樓的住處。那是一間約十五坪,一房一廳一衛(wèi),有陽臺有廚房,格局相當(dāng)不錯的小套房,很適合單身女郎居住。 她倒了杯鮮奶給她,兩人閑話家常的東拉拉西扯了一會兒之后,蒙伊雪終于忍不住的言歸正傳。 「卓小姐……」 「你可以叫我宛榆或卓姊都沒關(guān)系,老實說我不是很喜歡卓小姐的稱呼,太制式了。」卓宛榆打斷她的話,然後微微一笑!副,你想說什么?」 「為什么你會說他——我是說我老公……愛我,你到底是從哪里看出來的,為什么我完全看不出來?」蒙伊雪猶豫的問道。 「那么你先告訴我,為什么你覺得刁先生不愛你?」卓宛榆不答反問著。她一直都認為,對癥下藥才是治病良方。 「他……從來都不曾主動想跟我親熱,都是由我主動,之所以會娶我,也是逼不得已的,因為他是我的第一次,而我又剛好懷了他的孩子! 「所以你就覺得他不愛你?」 「你不知道。」她沮喪的搖搖頭,「他一直都把我當(dāng)妹妹看待,希望我是她的妹妹。」 「如果他真的這樣希望,你就不會懷孕了! 「你不知道,他……我……」她閉上嘴巴,有些難以啟齒的先吸一口氣,然后鼓足勇氣的道出全盤實情,「其實不管是我們的第一次,或者是懷孕的事,都是我一手設(shè)計出來的。」 「什么?」卓宛榆愣愣的看著她。 「我從一開始就喜歡他了,可是他卻只把我當(dāng)成妹妹看待。我努力的占住他所有的時間和注意力,希望他能感覺出我對他的情意,偏偏他卻像個阿呆一樣,一點都沒發(fā)現(xiàn)我的努力,每次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都可以發(fā)現(xiàn)許多女人不時將目光投向他,這讓我的危機意識一天比一天緊繃,我害怕哪天我不在他身邊的時候,他會被別的女人搶走。」 蒙伊雪深吸了一口氣后繼續(xù)說,好像不得不趁機一吐為快,好讓別人分擔(dān)一些一直沉沉地壓在心里的秘密。 「所以我開始吸收一些關(guān)于性的知識,想辦法學(xué)會如何讓生米煮成熟飯,我甚至于連危險期都算了,就擔(dān)心如果生米煮成熟飯這招沒法留住他的話,說不定我能幸運的懷孕,然后還可以用懷孕這個理由來綁住他!顾f著苦笑了一下,「結(jié)果我果然如愿以償?shù)淖屗⒘宋遥麉s不愛我! 周遭沉默了好一會兒,有種好似要逼人的窒息感。 「老天!」卓宛榆猛然吐了口大氣,「你真是勇敢!顾行┨撊醯恼f。 「應(yīng)該說是愚蠢、白癡吧,以為只要先霸住他的人,其他便一概沒有問題,真是個自大的大白癡!」她自我嘲諷的說,表情充滿了濃濃的沮喪與難過。 卓宛榆搖著頭!肝也恢滥銥槭裁磿床怀鰜,但是我很肯定刁先生是愛你的,而且很愛很愛你!顾J真的對她說。 「如果他真的愛我——只要有一點就夠了,他不會毫不猶豫的就答應(yīng)別的男人,說什么愿意成全我和別人的鬼話,他甚至于連問一下我的意思都沒有,這樣的他怎么可能會愛我?」 「也許他有什么苦衷,也許他誤會了什么,才會作出這樣的決定,你有沒有想過呢?」 蒙伊雪稍微沉默了一下,然后搖了搖頭。 「我想不出他會有什么苦衷,因為他的身體沒有問題,」昨夜進醫(yī)院醫(yī)生在她的要求下曾經(jīng)特別檢查過。「他的財務(wù)狀況沒有問題,」他的存款簿還在她手上,上頭的數(shù)字寫得一清二楚!杆豢赡苁艿绞裁赐{,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才點頭的,因為那個男人是我干哥,是我爸媽照一切禮俗正式收養(yǎng)的干兒子! 「你是說,他想成全的是你和你干哥?」卓宛榆若有所思的問。 蒙伊雪點頭。 「我想我找到問題的癥結(jié)了。」她緩慢地說。 「什么?」蒙伊雪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她。 「你先告訴我,你曾不曾跟你老公說過你愛他?」 蒙伊雪愣了一下,然后搖了搖頭,突然有所領(lǐng)悟。「你的意思是說他以為我不愛他,愛得是我干哥,所以他才會說要成全我?」 卓宛榆點點頭。 「可是我表現(xiàn)的那么明顯,黏著他、巴著他、倒貼他,他怎么可能會不知道我愛他?」蒙伊雪叫道。 「告訴我,你覺得你老公的反應(yīng)怎么樣?」 「遲頓!姑梢裂┲苯臃磻(yīng)的答道,接著卻突然「啊」了一聲。她的眼睛睜大,表情有恍然大悟的驚愕,接著是難以置信。 卓宛榆忍不住微微一笑。「明白了?」 「他不知道我愛他,以為我愛的是干哥,所以才會答應(yīng)成全我們,因為他……愛我?」她愣愣的看著她,喃喃地自問自答。 「看來你是真的想通了!棺客鹩艽竭叺男θ萦指罅诵。 蒙伊雪茫然的看了她半晌,然后又搖了搖頭,她還是有些地方不解,即使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感動的想哭,她還是想知道得更明白些。 「你說任何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他愛我?」她有些顫抖的說。 「他對你的保護欲,他讓你予取予求,他的目光從始終凝聚在你身上,即使像我這樣的女人從他身旁走過,甚至于是坐在他面前,他都可以當(dāng)我是透明人般的只看你,如果這不是愛,我不知道它該叫什么! 鼻子酸酸的,眼睛澀澀的,一眼眨,淚水便滾落眼眶。 「那個阿呆,」她吸著鼻子說,「他如果愛我,干么不告訴我?害我每天都在傷腦動的想著如何讓他愛上我! 「那你呢?既然你愛他,干么不老實跟他說?」卓宛榆笑了笑,好奇的盯著她。 「一開始是因為他說他只把我當(dāng)妹妹看,我怕會把他給嚇跑!姑梢裂┎恋粞劭糁泻湍橆a上的淚水。 「然后呢?」等了一會兒她都沒接下去說,卓宛榆忍不住的問。 蒙伊雪皺了皺鼻子,又嘟了嘟嘴半晌之后才開口。 「我不甘心啦,為了愛他我都已經(jīng)做了那么多努力了,沒道理連『我愛你』這句話都要由我先講,我不甘心啦!顾⒆影愕囊涡。 卓宛榆笑到?jīng)]力,實在有點受不了這對寶貝夫妻。 「接下來你要怎么做?」她好奇的問,對于這個足足小她七歲,卻有如鋼鐵般不屈不撓勇氣的小女人,感到無比的羨慕與好奇。「你決定主動出擊告訴他你愛他嗎?」 「不!顾鸬,水汪汪的雙眸晶瑩閃爍,好像有什么計謀正在成形。 「你在想什么?」卓宛榆忍不住好奇的問。 「害我白白浪費那么多眼淚,我當(dāng)然要報復(fù)他一下! 「你要怎么做?」 「不介意我在你這兒借住幾天吧,卓姊?」 ☆ ☆ ☆ 刁覃遠覺得自己快瘋了,他找不到老婆,她失蹤了! 從醫(yī)院沖出來之后,他直奔回家,以為她會在家,結(jié)果等待他的是李伯圣的一記鐵拳,打得他頭昏眼花,但他卻完全無話可說。 接下來他走遍她所有可能去的地方,卻依然找不到她,無計可施之下,他只能回家呆呆的等著,等她主動回家,等她的一通電話,或者等著有人好心愿意告訴他他老婆的下落,讓他前往接回。 屋內(nèi)一片沉靜,她沒回來,屋內(nèi)的電話也沒響起。 他愈等愈心慌,愈等愈害怕,思緒亂飛、六神無主。如果她一時想不開而出了什么事的話,那該怎么辦? 心臟猛烈的收縮著,痛苦得就像要心臟病發(fā)一樣。他搗住心臟用力的呼吸,告訴自己她一定不可能會有事的,他絕不能胡思亂想。然而即使如此,他仍是一分鐘也等待不下去,他開始打電話尋求幫助,率先想到的當(dāng)然就是他的死黨,然后是岳父岳母。 事到如今他再也顧慮不到別人的感覺,只要能快點找到小雪,即使必須拖岳父岳母下水陪他一起忍受擔(dān)心害怕的煎熬,他也管不著了。 然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岳父岳母對于自己女兒失蹤的反應(yīng),一點著急的感覺都沒有,相反的,他們竟還能冷靜的說了他一頓。夫妻倆輪流著來,足足念了他有半個小時之久。 不對,非常的不對,他再遲頓也感覺得到事有蹊蹺,就像他們知道小雪現(xiàn)在很安全,一點也不需要擔(dān)心一樣。 可惡!難道小雪是回娘家去了?可是他之前明明就去找過…… 不對,他的之前距離現(xiàn)在至少也有好幾個小時了,也許在這期間小雪才到那里的。 不再浪費時間,他立刻抓起電話,正打算按下重撥鍵時卻猛然的停住。他這樣打電話去不會打草驚蛇,反而讓她有所警覺而逃離了吧? 只一秒,他掛回電話,跳起身來抓起車鑰匙飛奔出門,急如星火的趕到岳父母家。 她確定不在娘家里,但安全是無慮的,因為岳父岳母知道她的行蹤,卻堅持不肯告訴他她在哪里,原因是她在電話中說要好好的想一想。 「想一想?想什么呢?」 他無意問將心底的疑問說了出來,怎知岳母卻回答他—— 「她在想要不要跟你離婚! 這個回答就像一把巴掌狠狠的打在他臉上,打得他血色盡失,搖搖欲墜。 離婚?!她想離婚? 接著他忽然想到,先說要離婚的人根本就是他,是他先說要離婚好成全她的。原來這就是她當(dāng)時的感覺,他傷她有多深,他現(xiàn)在終于知道了。 ☆ ☆ ☆ 盛志綦覺得自己好可憐,臨危受命要在茫茫人海中找一個人,老刁當(dāng)他是神嗎,還是半仙?掐指一算就能知道人在哪兒呀?真是有夠狠的。 不過兄弟有難,他若不兩肋插刀,又怎顯得出兄弟的情深義重呢?所以可憐的他只好繼續(xù)在大海里撈針了。 我撈、我撈、我撈撈撈,沒想到不知不覺竟撈到了美人魚的住處附近來。 想到那尾帶刺的美人「榆」,他心癢難耐的暫時把兄弟情義拋一邊,帶著飼料——不對,帶著宵夜送情去! ∮洃浟不錯的守衛(wèi)一見到他,二話不說立刻開門讓他進入,還相信他那天臭蓋說她是她女朋友的事。 唉,沒辦法,不是他愛說謊或吹牛,而是她一個美人這樣搬進一個陌生社區(qū),又是一個人住,不撒些名花有主的謊言來嚇阻那些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家伙,那怎么行?所以他只好委屈點了。 搭電梯上了九樓,他輕易的來到她家門前,然后按下門邊的電鈴。 「叮咚叮咚。」 他聽見門內(nèi)響起門鈴聲。 沉寂一會兒,門內(nèi)的她喊道:「誰?」 「我!顾创交卮。 「你是誰?」她又問。 「盛志綦!顾竭叺男σ飧黠@了些。 一會兒,大門緩緩地開啟一個縫隙,她一小部份的臉出現(xiàn)在門縫內(nèi),中間還隔了條鐵鏈。 「你來干么?」她問。 「送宵夜!顾。 「我沒叫外賣!顾f。 「我請客!顾f,然后忽然聽見一個頗為熟悉的聲音在屋內(nèi)響起。 「卓姊,你站在門前干么?和誰在說話呀?」 「一個朋友!顾D(zhuǎn)頭道,門邊正好露出一個縫隙,可以讓人看進屋內(nèi)的一部份,而那一部份也正好包括屋內(nèi)的那個人。 「天啊,小雪!」盛志綦頓時驚呼出聲,他作夢都沒想到人海茫茫還真讓他找到人了。 老刁呀老刁,我看你這回要怎么報答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