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門武道館與水仙幼稚園隔著一排矮矮的七里香,從凌門的練武廣場可以看見幼稚園的小朋友在戶外草地上玩耍,而從幼稚園的落地玻璃窗望出去,也常可見數(shù)十名穿著功夫服的小男生在勤奮練武的可愛模樣。
但大部分的時候,幼稚園的女老師們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看的往往不是可愛的小男生。
“杰哥今天看起來真是英俊!标柟馄照,郭莉容不務(wù)正業(yè)的趴在窗臺上看得口水直流。
賀金枝深深的不以為然,反駁道: “又不止今天,我的杰哥每天都這么英俊!
今天園長去臺中出差,所以平時就很散漫的她們就更加隨便了,十一點不到就開始午休。
大象班的吳敏鈴老師不悅地道:“賀老師,你要我講多少次?杰哥又不是你一個人的,他連正眼都沒看過你一眼,提到他時,你少臭美的冠上‘我的’兩字,剝奪大家的權(quán)利!薄
賀金枝立刻不服氣地嚷,“難道杰哥就正眼看過你這個小胖妹?也不看看自己的身材,還真的跟大象有得拼哦!
“你說什么?有膽再說一次。”吳敏鈴鐵青著一張圓臉,她生平最恨人家提她的身材。
“我說,你的身材和大象有得拼。”她很故意地再說一次,她向來以激怒他人為樂。
“賀——金——枝!”吳敏鈴大喝一聲,腳重重一跺,恍如象腿震地。
莫冠欣輕輕蹙起柳眉,把食指放在唇上,噓了一聲!案魑焕蠋焺e吵了,我聽到好像有小朋友在哭,好像……從青蛙班傳來的!
“哦!天啊!”郭莉容連忙沖出辦公室,飛奔往她負(fù)責(zé)的班級。
戎戎看著她們唇槍舌劍地為個男人爭風(fēng)吃醋,不能相信她們?nèi)际菫槿藥煴怼?br />
原來孔承杰的女人緣這么好,幼稚園里的每一個個未婚女老師都對他有意思,連已婚的女老師也常以“賞心悅目”的眼光越過矮七里香,遠(yuǎn)觀他的英姿。
如果她現(xiàn)在走出去把禮物交給他,肯定會被這群女老師們亂劍砍死,她們絕不會相信她對孔承杰沒有半點意思,可她心里是坦蕩蕩的,純粹只是為了感謝他,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昨天他托校工把五妹交給她,她喜極而泣地接過分別三天的五妹,心中涌起濃濃的感謝,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五妹的?
為了感謝他替她找到五妹,她畫了一幅他的素描相要送給他,禮物微不足道,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只是她一番心意。
“鐘老師,吃午飯了。”莫冠欣溫柔地把雞腿便當(dāng)放在戎戎面前,關(guān)心地問:“你怎么了?臉好紅!
“有嗎?”她摸摸自己臉頰,一點感覺都沒有。
“對呀,好紅,在想什么啊?”她溫柔地?fù)嵘纤~際試溫度,沒發(fā)燒啊。
“想什么?”戎戎呆呆地應(yīng),她剛剛在想要怎么把禮物交給孔承杰。
至于為什么想起孔承杰她會臉紅,她也不明白,雖然她亦喜歡看他練武的樣子,但那應(yīng)該只是純欣賞吧,不會有什么意思的。
如此胡思亂想,慢緩的扒完便當(dāng)又躊躇猶豫了好久,最后趁老師們午睡的時候,她終于悄悄拿著畫離開辦公室。
越過七里香,來到凌門的練武廣場。她有注意過,這個時間孔承杰通常在廣場上指導(dǎo)特別頑劣的師弟練武。
她看到了他,卻牢牢握著畫框待在原地不曉得該怎么開口,直到他發(fā)現(xiàn)她,并朝她走過來。
“有事?”他略略揚(yáng)眉。
“有……有一點!比秩只琶Φ匕旬嬁蚺e到他面前。“謝謝你幫我找到五妹,這個送你!
他接過畫框,但否認(rèn)功勞! 拔迕貌皇俏艺业降模欠志值年爢T出的力,要謝的話,你應(yīng)該去謝他們!
“好我、我……改天去!彪y不成他的意思是要她替分局里每個警員都畫一張素描相,可是他們毫無特色啊,這樣很難下筆。
“還有事嗎?!”孔承杰盯著神情有點為難的她。
“沒、沒有——”正午的陽光刺眼,看看上頭的藍(lán)天白云,她沖口而出,“哇!天好藍(lán),天氣真好。”
“天氣是很好。”他不否認(rèn),但也不覺奇怪,臺灣典型的夏季氣候通常都是艷陽高照。
她真想一拳打昏自己,不知道向來習(xí)慣和男生當(dāng)好哥兒們的她,為什么面對他會如此失常。
應(yīng)該是……嗯,她太久沒和臺灣男人接觸了,所以一時之間有些不習(xí)慣,調(diào)整不過采,多見面幾次應(yīng)該就會沒事了。
這個理論乍聽下有理,細(xì)想?yún)s有點說不通。
如果因為不習(xí)慣所以不自在,那她面對劉俊男時怎么沒有這種反應(yīng)?反倒劉老師面對她時,那手足無措的反應(yīng)像極了此刻的自己……
等一下,大家都說劉老師喜歡她,也就是說,她喜歡孔承杰?
腦們轟然一響,她受到極大震撼。
不會吧?!雖然他很有魅力,深邃俊挺的五官也深深迷惑著她,但她怎么會對一個才認(rèn)識沒幾天的異性有感覺,這太不可思議了。
她搖搖頭。
愛情來的時候真的沒有絲毫道理,爺爺絕不會同意她嫁給一個武館少館主,這是徹底的門不當(dāng)、戶不對呀……
噢,她想太遠(yuǎn)了,人家要不要娶她還是個問題,據(jù)她的估計,仰慕他的女性同胞就算沒有一百個也有五十個,她根本一點勝算也沒有。
“那再見了,我先回去了!
戎戎像逃兵似的慌忙越過七里香,小小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另一頭?壮薪苋粲兴,目送她的背影。
“她就是鐘小姐?真的好漂亮!币坏佬σ庥坏穆曇裘傲顺鰜恚皡菋尭姨徇^她,那天早上真可惜,我要是起得早一點,就有小美人陪著吃早餐了,多好啊!”
“師母不是要去鎮(zhèn)上嗎?”他問,波瀾不興。
凌夫人笑意不減,“對啊,所以才經(jīng)過這里,恰好撞見天造地設(shè)的一雙金童玉女在此談心,心中甚感安慰,所謂千里姻緣一線牽,我們石盤鎮(zhèn)不愧為好山好水的好福地。承杰,祝福你們!
“師母言重了。”他轉(zhuǎn)身指點師弟,對于感情之事,不愿多談。
她晃到他面前,兀自笑盈盈地說: “一點都不言重,改天請鐘小姐回來吃飯,我和吳媽都很喜歡她。”
“不知道師母在說什么!笨壮薪苊嫒萼咧男,又轉(zhuǎn)了個身,指點另一名師弟。
“年紀(jì)輕輕不要心如止水,那是我們老人家的權(quán)利。”她不氣餒地跟過去,拍拍他肩膀,眨眨眼睛,低聲道: “雖然月亮被摘走了,但天上還有無數(shù)顆星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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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撐著傘,驕陽依然毫不留情,傘下的人兒快熱融成一灘水了,公車卻叫人望穿秋水,遲遲不來。
“好熱……”戎戎無語地望著柏油路,站牌上明明寫著三十分鐘一班車,可她都等了快一個小時車還沒來,她真想放棄搭計程車算了。
她那部拋錨的跑車暫時停在何園長家的前院,小鎮(zhèn)沒有進(jìn)口跑車的維修廠,如果送到市區(qū)的原廠,她的行蹤也會隨之曝光。
因此她情愿自己辛苦點,做個以公共交通工具或雙腿代勞的小老百姓,忘記過去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生活,學(xué)習(xí)不靠鐘家、自立自強(qiáng)的日子。
所以想歸想,為了獨(dú)立,就算要等兩個小時她也絕不能搭計程車,那太昂貴了。
她目前的月薪只有兩萬出頭,要省吃儉用才行哪,否則她很快就會因為經(jīng)濟(jì)的問題向她爺爺?shù)皖^,那就太沒用了。
“咦?”她喜出望外,一部深藍(lán)色國產(chǎn)轎車緩緩在站牌前停下,小鎮(zhèn)果然有人情味,世風(fēng)日下,居然還有這種好人肯讓人搭順風(fēng)車。
車窗緩緩降下,她更為驚訝,紅唇張得老大。
“你要去哪里?”孔承杰戴著墨鏡,純粹為了抵擋毒辣的艷陽,沒多想他這副模樣更吸引人。
戎戎微微一愣,連忙深呼吸,在心里數(shù)了五聲,然后露出一個應(yīng)該很自然的微笑。
“臺中!彼p快地回答。
自從那天把畫交給他時發(fā)生了一些心跳加速的不正常反應(yīng),她就對自己再三告誡,以后見到他要表現(xiàn)得自然點,不然準(zhǔn)被他當(dāng)花癡看。
“正好順路,上車吧,我送你,這里公車并不好等!彼膊碌搅,會在這個站牌等車的人大多是要到臺中去。
“謝謝!
她真是好運(yùn),他總是在她最危急的時候出現(xiàn)……也沒那么夸張啦,但他們似乎真的很有緣,要不然她怎么會三番兩次在路邊遇到他?
“你要到哪里?”他沉穩(wěn)地踩下油門上路。
“東海附近!彼f了個地址,“我朋友住在那里,她快生了,我去看看她!
正芳的預(yù)產(chǎn)期快到了,這趟除了探望準(zhǔn)媽媽外,也要謝謝她替自己在幼稚圈找到這么好的工作。當(dāng)然,她還要順便打聽一下爺爺有沒有到臺中來找人,如果她爺爺找來了,這里大概也不能待了。
“我知道那個地方,我正好也要到東海附近!
“真的?”澄澈的眼閃過意外之喜,她小聲地說:“原來你也會出門,我還以為你都足不出戶哩!薄
“為什么這樣認(rèn)為?”他微微失笑。“我也是個正常人,是人都會出門的,不是嗎?”
“我的意思不是你不正常,而是你看起來很……”她想著該怎么形容他! 昂懿豢梢郧址!碑吘挂粋有武術(shù)背景的人,讓人不敢妄動。
他好整以暇的看了她一眼,語氣很溫和!坝姓l看起來是可以侵犯的嗎?”
她略微傻眼,心情陡然輕松起來。
原來,他也有幽默感啊!
他的外表是那樣嚴(yán)肅而不茍言笑,綜合賀老師、郭老師和吳老師她們的說法,他對女性溫文客氣,有笑容但無溫度,始終保持一定的距離,叫人難以親近。
她們還說惟一可獲得他青睞的女性就是他的妹妹圓月,而圓月已經(jīng)在年初時嫁人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他的笑容也越來越少。
她真的沒有特別打聽他,這些小道消息都是她在辦公室聽來的,女老師們的共通話題幾乎都圍繞著他,張望他在凌門的一舉一動更是大家的癖好,她要不在意他也難。
“呃——”戎戎眨了眨盈盈大眼,期期艾艾地說:“我想——嗯——應(yīng)該是長得像劉俊男老師那樣吧……會讓人家覺得可以侵犯。”
“你說俊男?”孔承杰深深一笑,“他是我的同學(xué)!
她嚇一跳!笆裁?”
也說是說,他們同年。
可是不像啊,劉老師看起來暮氣沉沉,戴著黑圓框眼鏡,老是垂著眼,每天都是白襯衫、黑長褲,瘦長的身材有如竹竿,休息的時候總拿著一本不知道是第幾冊的《追憶似水年華》在讀。
“我們從小就在同一班!彼α诵!版(zhèn)上只有一所國小、一所國中和一所高中,直到聯(lián)考后才我們才不再當(dāng)同學(xué)。”
“他從以前就長這樣嗎?”她忍不住好奇。
“有機(jī)會的話,我借你看畢業(yè)紀(jì)念冊你就知道了。”他答得耐人尋味。
來到東海附近,照著戎戎給的住地,車身緩緩駛進(jìn)高級住宅區(qū),一棟棟附帶花園的小洋房規(guī)劃得十分整齊美麗,每戶人家的陽臺和庭園都栽植著盛開的花草,迎風(fēng)搖曳。
“謝謝你送我來!
拿起手提袋下車,她竟覺依依不舍,莫非她想搭便車回去,再和他相處一段路程……
而他,竟然也沒有立即駛離。
“你還有事嗎?”她看著他,潤了潤唇,心跳突然加快,是不是他也舍不得那么快與她分別?
“你最好先去看看你的朋友在不在,如果不在,我可以送你到別的地方,這里沒有公車出入,你要離開這很方便。”
“哦……”戎戎有些失望,她又想太多了,不過卻也感謝他的細(xì)心。
她的個性大而化之,從來不會注意這些不細(xì)節(jié),一時興起跑來找正芳,也沒想過人家在不在家。
他和東堂好像,都那么細(xì)心,不過東堂有種美男子的矜持,對女性的態(tài)度大多時候是故作冷漠,以維持自身的好名聲!
而孔承杰的舉止卻是坦然的,一切說來那么合乎常理,不讓她覺得他是特別關(guān)心她,他只是在做理所當(dāng)然的提醒罷了。
她按了門鈴,半晌過后都沒有人應(yīng)答。
她轉(zhuǎn)身下臺階,心頭竟涌起一股喜悅。
“哦,正芳,我對不起你,原諒我這么重色輕友,不過我真的好想再和他多相處一下。我下禮拜再來看你好了,好好保重哦,小Baby,干媽下禮拜再來……”
戎戎絮絮自語的同時,大門驀地拉開了一小條縫微弱的聲響從屋里傳出來。
“救……救命……”
“正芳!”她驚呼一聲,嚇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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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時四小時的搶救,正芳母女均安,她順利產(chǎn)下一名白胖可愛的女嬰,重達(dá)三千六百公克,是個胖女娃呢。
“好可愛,她真的好可愛哦!
戎戎津津有味地看完育嬰室里的小娃娃,偕同孔承杰轉(zhuǎn)回病房探望好友。
“真是謝謝你戎戎,還有你的朋友……”正芳雖然虛弱,但初為人母的喜悅令她看起來容光煥發(fā)!
戎戎立即把立于她身后的孔承杰推到滿臉感激的正芳面前。
“要謝你謝他就好,我太沒用了!比秩謶M愧得不得了!翱匆娔隳菢幼樱叶紘樕盗,要不是有他,我大概會跟你一樣昏倒,然后被救護(hù)車一起送進(jìn)來!薄
他的冷靜和處理危機(jī)能力讓她佩服得五體投地,一個人就將大腹便便的正芳抱起,幾乎快七十公斤的孕婦耶,還臨危不亂地把嚇傻的她塞進(jìn)后座,一路超到醫(yī)院之后也都靠他辦理相關(guān)手續(xù),連手術(shù)同意書都是他冒充正芳老公代簽的。
如果手術(shù)有什么差池,他要擔(dān)很大的責(zé)任,還要向正芳的家屬交代,可是不動手術(shù)正芳同樣危險。
他實在在沒必要擔(dān)這份責(zé)任,在今天以前,正芳之于他不過是個陌生人,可是他二話不說就簽字,她的在那一剎那間好激動。
“正芳!”
一名高大的男子奔進(jìn)病房,手里還提著公事包,他是正芳出差的老公應(yīng)維禮。
“你沒事吧?嚇?biāo)牢伊,真是嚇(biāo)牢伊?”他緊緊握住嬌妻的手,自責(zé)自己居然在妻子最危急的時候不在她身邊。
“你別這樣,我沒事了!闭紦嶂瞎陌l(fā),心滿意足老公對她的緊張。
戎戎和孔承杰悄悄退出病房,將空間留給那對初為人父母的小夫妻。
走出醫(yī)院大門,黃昏微風(fēng)送爽,戎戎心頭滿漲著感動的情緒,看著身邊的孔承杰,不知道他當(dāng)了爸爸是什么樣子……
咕地一長聲!
戎戎看看自己的肚子,她很餓,但確定不是自己肚子發(fā)出的聲音,莫非是--
她的視線好奇的往上移,落在孔承杰剛毅迷人的面孔上,再度肯定他也是個凡人,因為他肚子餓了也會叫耶!
“好餓。”他看著她問:“你呢?”
“我也是!薄
兩人相視一笑。
“走吧,我?guī)闳コ燥。” ?br />
“好!”她毫不猶豫地跟著他走!
他有種令人安心的氣質(zhì),不像那些女老師們傳的那么冷漠,或許是他的表相讓人不敢親近吧,所以那些人就將他神化了,其實他一點都不難相處。
車行至東海大學(xué)附近的一問庭園餐廳,入門的木階走道兩旁種滿紅艷艷的蕃茄,柔和的燈光從落地玻璃透出來,一株株尤加利樹結(jié)滿可愛明亮的小燈泡,店名就叫“蕃茄屋”!
“哦!學(xué)長,你總算來了!薄
一名穿著紅格子背心裙的女生迎出來,清湯掛面的齊肩短發(fā),笑容甜美!
“不是約好七點開始嗎?我應(yīng)該沒有遲到吧!笨壮薪苄α诵,對戎戎介紹,“我學(xué)妹,思淳!薄
“可是大伙以為你中午就會來了呀,一個個傻傻的在這里等呢!闭f完,思淳滴溜溜的大眼轉(zhuǎn)到戎戎身上。“好漂亮的小姐,是學(xué)長的女朋友嗎?”
“不是!彼p敲她腦袋一記!斑@位是鐘小姐,她餓了,帶她上樓坐,給她菜單,讓她好好吃頓飯,不許對她胡言亂語。”
“是。”思淳行個軍禮,頑皮的調(diào)侃,“這么體貼,還說不是女朋友,沒有人會相信哦。”
“我真的不是他的女朋友……”戎戎胡亂搖手,但沒人理她,只好放棄聲明,這種被誤會的感覺好像還蠻好的!
“走吧,鐘小姐,我介紹我們這里最好吃的套餐給你,保證你滿意!彼即拘判臐M滿的說。
戎戎跟著思淳的腳步上樓,一個帥帥的男生橫沖直撞地與她擦肩而過,吹響一記口哨,夸張的喊,“學(xué)長,出版社的林總等你等得頭發(fā)都快白了,你再不來,他大概牙一咬,準(zhǔn)備模仿你簽名!
“阿景。”思淳蹙起眉心,邊上樓邊回頭對他抱怨,“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這樣蹦蹦跳跳的嘛,會影響客人耶!
“抱歉,忘了!卑⒕俺瘶翘蓍g咧嘴一笑!翱匆妼W(xué)長太興奮了!
“真是拿他沒辦法!彼即緭u搖頭,對一旁的戎戎道:“他是學(xué)長的崇拜者,一看見學(xué)長,就算天要塌下來也不管,有時候我還真懷疑他是不是個Gay哩。”
“他——蠻帥的。”戎戎由衷地說。
“真的?”思淳眼睛一亮,捉住她的肩膀,神秘的壓低聲音!八俏夷信笥眩腥苏f過他像日本偶像明星瀧澤秀明耶!薄
“啊?”戎戎傻眼地愣住。
帥歸帥,但像瀧澤秀明,這實在是有段距離。
“怎么?你覺得不像。俊彼即緭P(yáng)起眉梢,語氣很受傷。
她趕緊點頭,“不,很像,只是我覺得他--他——”
她快想破頭了,再怎么樣也不能得罪這個小女生,孔承杰第一次把他的朋友介紹給她認(rèn)識,這太重要了。
“他怎樣?”思淳追問!
“他更像洼冢洋介!焙貌蝗菀紫肫鹱罱吹囊徊咳談∧兄鹘,說完,她吐出一口長氣,雖然如釋重負(fù),但她這輩子可沒說過這么大的謊!
“真的?”思淳聽了眉開眼笑,雙眼笑瞇成彎彎新月!
她把戎戎帶到二樓最好的位置,可以欣賞美麗的東海夜景,放眼過去,是一片閃爍的萬家燈火!
“鐘小姐,你吃什么?”她攤開菜單,與有榮焉地說:“這些菜色都是學(xué)長設(shè)計的哦,每道菜都是他精心研究出來的,健康美味又可口!
“他做的?”她有點難以置信。
洋洋灑灑,至少二十種套餐耶。
“是啊!彼即掘湴恋膿P(yáng)起唇角!皩W(xué)長多才多藝,不但擁有一身好功夫,更有一手好廚藝,新書還沒上市,頂購的量就達(dá)三萬本了,別說阿景,我們這些學(xué)弟妹都很佩服他。”
“什么三萬本的書啊?”戎戎一頭霧水。
“你不知道嗎?”她露出些許詫異!皩W(xué)長就是鼎鼎大名,那套暢銷二十萬冊的武俠巨作《白月傳奇》的作者凌承劍啊!
“他會寫書?”她驚訝得眼珠子快掉下來了。
而且預(yù)購就有三萬冊,那那那他、他不是收入驚人嗎?
思淳專注的瞪著她看,“你真的不是學(xué)長的女朋友?”
戎戎搖頭,還沒還魂!拔抑皇撬麄兗腋舯谟字蓤@的老師。”
“可是他從來沒帶女生來過這里,你是第一個。”思淳對這現(xiàn)象猶自困惑。
“那是因為我剛好餓了,而他剛好要來這里,所以才會帶我來吧!比秩直人永Щ,原來他這么有名!
功夫、廚藝、創(chuàng)作……謎樣的男人,自己對他的了解真是太少了!
“他不是帶你來看他替預(yù)購書簽名的盛況?”思淳忍不住再次確認(rèn)!
“不是!彼踩滩蛔≡俅螁枺骸八即就瑢W(xué),你說那本暢銷大作叫——”
“《白月傳奇》,一套五冊,每冊都很精采哦!薄
“《白月傳奇》……”戎戎若有所思,喃喃自語。“我會找時間好好讀一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