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輪終于到了香港,在大古碼頭上岸了之后,很快就見到吳家班的弟子舉著歡迎旗幟來接人。
原來,兩廣有不少吳慶隆的親朋好友都搭乘這艘渡輪過來道賀他武館開張,因此吳家派了一群弟子來迎接貴客,在廣州城西赫赫有名的龍震元自然也是其中之一,他與吳慶隆相識超過二十年以上,焉有不來之理。
龍涉一下渡輪就一直留意江兒,見她讓一個丫鬟扶著,除了有點咳嗽之外并無大礙,這才略微放心。
沒想到她外表俏皮可人,發(fā)起怒來會那么驚天動地。
一直知道江兒恨死他了,卻沒料到當時他跟著跳下水想去救她,她竟連救都不愿讓他救,直到有人發(fā)現(xiàn)也跟著下水救人,她才被別人救起。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跟她爹娘解釋這件事,但可想而知,一定沒有提到他,否則她爹娘不會連看他一眼的欲望都沒有。
唉,這真是種侮辱,人明明是因為他的逼迫才跳水的,他卻連正式認識她爹娘的機會都沒有,沒有天理呀!
隨著吳家班的人到吳府休息,客人陣容龐大,龍震元和夫人樊蓮吟,以及龍涉被安排在西廂房;岳展成偕夫人和江兒則被安排在東廂房,幸好房間距離不遠,用餐也在一塊,有心想見面的話,還是很方便。
龍涉剛吃過吳府招待的茶點就想出門,反正那些父執(zhí)輩的人全到偏廳去和主人家敘舊去了,他閑著閑著也沒事干,不如趁此機會到處走走,看看有什么精致的小禮物好買來向江兒賠罪。
此時的香港遠遠沒有廣州那么繁華美麗,只不過是洋人多了點,所以洋花樣就比廣州多,也有穿綠色衣服的印度人在街上走,雖然景象普通,但商販云集,倒是做生意的好地方。
“不過爾爾嘛!”龍涉見過的大場面多得不得了,所以香港在他眼里并沒有太大的吸引力,他一心只記掛著要買份禮物給江兒。
“什么才能令她破涕為笑……”他知道江兒那個好朋友金珍珠家里是賣洋貨的,所以江兒對洋貨一定不感興趣,要夠精致又要別出心裁的禮物,那可難想了。
大街上沒什么好看的,龍涉靈機一動,決定轉(zhuǎn)往小巷弄里尋寶去。
龍涉知道有許多古玩小店都是開在這種不起眼的小巷子里,如果他能買到一串女孩子看到都會心花怒放的手鏈,或許就能哄江兒開心。
再怎么說自己一個大男人把人家女孩子逼落水就是不對,平時他雖然自覺風(fēng)流瀟灑,這次也覺得真該誠心誠意的向她道個歉才說得過去。
再說嘛,其實經(jīng)過這一次意外事件之后,對江兒的動心又多了幾分,過去只是覺得好玩所以一再逗弄她,可是今天就不同了,江兒被救起后臉色蒼白又渾身打顫,她楚楚可憐的模樣令他不由自主地感到有種悸動的情愫輕泛著,沒想到像她那么剽悍的女性居然不通水性。
看來這小女子還是由自己來保護妥當些,雖然現(xiàn)在她在氣頭上,不大可能接受他,但來日方長,他絕對有信心可以打動江兒,并且要她主動承認愛上他,而他當然聰明的不會去透露是自己先愛上她的。
進入小巷,果然有幾家賣古玩和玉器的老店開著,龍涉喜不自勝的朝第一家寫著“福祿壽”的店家走進去。
“隨便看。”掌柜是一位快六十的老人家,儀表溫文,態(tài)度謙和,看樣子這家店只是他逍遙的地方,并不會在意營收多寡。
龍涉知道這樣的頭家往往都有好貨自己收藏著,只要客氣點準沒錯,這類人通常都自以為是高人隱士,最喜歡獲得尊重。
龍涉深深作了個揖,面帶一抹最有誠意的微笑,“請問您,有沒有姑娘家適合,秀氣一點又不會太累贅的飾物?”
老店家一聽果然受用,他笑了笑,由內(nèi)柜一只暗紫色盒子里取出一條玉鏈子來。
“這個如何?”
龍涉接過一看,果然精致非凡,手工精細,式樣不落俗套,一條簡單的銀線穿著一塊小正方古玉,典雅又不失帥氣。
“掌柜,可否讓給我呢?在下有個好朋友家中有喜事,走訪了幾天,實在找不出像樣的禮物可登大雅之堂,就只有您這條項鏈最別致了!
龍涉說起話來更形客氣,他深知老店家拿出來的或許是非賣品,不過是拿出來向他炫耀炫耀本店也有你要的好貨罷了,對付像這種自大又刁鉆的老頭,客客氣氣得像條哈巴狗就對了。
“好吧!看在你這個年輕人這么有誠意的份上,這條鏈子就讓給你好了!崩系昙宜坪鹾芨吲d,他對龍涉露出一個英雄所見略同式的微笑,自顧自的說著:“剛剛有一個小姑娘也想買這條鏈子,可惜她脾氣太急躁,老夫不愿意將心愛之物隨隨便便賣出,鏈子在她手上恐怕不出幾天就會斷了,你就不同了,脾氣好又有禮貌,鏈子賣給你我很放心,不是我說大話,年輕人,買到這條古玉鏈子,你可真有福氣!
神經(jīng),賣東西就賣東西吧,還廢話那么多干什么?
心里不以為然,龍涉一邊點頭稱是,接著付錢后草率走人,他連個謝字也沒有,讓覺得自己誤上賊船的老店家在后頭干瞪眼。
反正鏈子都弄到手了,他也就沒必要再作裝什么斯文有禮的年輕人。
奇怪,才扮了沒多久就覺得怪累的,無怪乎朝上那些文官總是做不長久,反而是武官們打打殺殺的又是一年,日子比文官好過得很。
將鏈子揣在懷里,他抄小路準備回吳府,晚上吳府有大型筵席,他爹早交代過他絕不能遲到,更何況他還要去找江兒賠罪呢!
他左彎右繞進入一條小巷,知道這里已經(jīng)離吳府不遠,就在此時,太不湊巧了,偏偏讓他看到前面有幾名彪形大漢正在調(diào)戲一名女子。
說實在的,好管閑事從來就不是他龍二爺?shù)谋旧,更何況他深明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人家少說也有五、六個人,若是功夫底子硬的,雙方打起來怕會有點費力。
不過,那群人就明目張膽的擋在巷子中央,要走過去勢必得通過他們,如果裝作什么都沒看到也不可能,他們又不是死人,肯定會將自己拖回來圍毆。
說起打架龍涉自然是不怕的,只是這一打又挺浪費時間,會晚點見到江兒不說,待會的酒宴遲到他爹會叨念,那才很煩人。
龍涉保持一定速度往前走去,打定了主意,若是人不犯他那就沒事,如果他們不識相敢隨便動他,那他就勉力其難淌這趟渾水吧!并且要他們見識見識廣州獅王的厲害。
有點志得意滿,龍涉走起路來更加顯得拽得不得了。
照他這種目中無人的走法,或許人家本來是不想對他怎么樣的,可是現(xiàn)在一看到都會有種想揍他的火氣。
果不其然,那群家伙現(xiàn)出孔武有力的肌肉將龍涉攔住了。
“干么?”龍涉吊了吊眼睛,不拿正眼看人。
“想走完這條巷子,除非你用爬的!币粋粗壯的年輕人率先開口,看樣子是老大。
“笑話,我龍涉愛走哪條巷子就走哪條巷子,幾時輪到你這個癟三角色來管?”龍涉輕慢的撇撇唇,“閃開點,龍家拳頭沒有眼睛,不要敬酒不喝喝罰酒!
“龍……龍涉?咳……咳!”一陣微弱夾帶著咳嗽的女聲傳來,龍涉心中陡然一跳,敏捷的尋找聲音來源。
那被圍在中央的小女子居然是江兒!
“你怎么在這里?”龍涉一見她就眉飛色舞,立即仗著人高馬大把江兒拉過來自己護著。
江兒搖搖頭,搬著眉頭說:“先別談這個,我們快走吧!這些人既無禮又無賴,我懶得跟他們站在同一條巷子里,我要快回去燒香去去霉氣。”
江兒現(xiàn)在是什么人都好,也不管是敵或是友了,反正只要有人帶她離開這里就行。
天知道她會那么倒楣,不過出來散個步,買個東西嘛,怎么就會碰上這群莫名其妙的地痞流氓,她猛咳個不停,功夫根本就施展不出來,差點被他們給帶走,幸好現(xiàn)在安全了。
唉,早知道就聽她娘的話乖乖待在吳府養(yǎng)病,省得現(xiàn)在欠姓龍的一份恩情。
龍涉笑了,瞧她說話還這么刻薄,難道她不知道自己剛剛的處境?若不是他歪打正著經(jīng)過,以她現(xiàn)在身上帶病的情形來看,不知道她會被人調(diào)戲到什么地步。
“他們剛剛對你做了什么?”龍涉問的是江兒,眼睛卻挑釁的望著那伙人,擺明了不將他們放在眼里。
這真是個好機會呀!他要在江兒面前大顯神威一番,讓她不由自主地對他產(chǎn)生仰慕之情,哈!就是這樣,事情真是太順利了。
“沒什么呀,輪流稱贊我漂亮罷了!苯瓋狠p描淡寫的說。
龍涉挑起了眉,“什么?稱贊你?”
“不行嗎?”江兒也還以挑眉,“難道我不夠資格讓人稱贊?”
龍涉的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不,當然不是,我的意思是,他們根本不夠格稱贊你。”
“你這家伙說什么?道歉!不跟我的弟兄們道歉,你們就等做對地府鴛鴦吧!哈哈哈!”為首的頭頭跳出來了,還狂笑得亂囂張的。
“哈什么哈?神經(jīng)病!苯瓋豪涞膾吡丝裥Φ念^頭一眼,她語調(diào)里的輕視意味足以將任何正常人惹毛。
果然,為首頭頭經(jīng)不起激,大喝一聲就朝龍涉的胸膛擊去,龍涉只出掌一撥,就將頭頭給撥得趴到地上半晌都起不來。
眼看著頭頭倒地不起,剩余的人馬上一窩蜂涌上來,打算來個以多欺少。
龍涉笑了笑,根本不以為意,他早看出他們不學(xué)無木,個個都馬步浮浮,出起拳來皆拖泥帶水又身子搖晃,全部的人加起來也不值得他開一拳。
那些人一個勁的撲來,龍涉用猴拳將他們一并打散,看在都是同胞的份上,他沒有傷他們太重,只是略給一點教訓(xùn)而已。
“看拳!”其中一個功夫略微好點的大漢不甘心又呼地一拳襲向龍涉。
龍涉存心在心上人面前露兩手,所以只略略攔隔了一下,身輕如燕的耍了幾招漂亮的拳后才一記讓那條大漢倒下。
“以后在路上碰到二爺我,記得把自己變隱形人,聽到了沒有!”撇下他們,龍涉轉(zhuǎn)身要去抱江兒。
沒想到尚余一個大漢在此時才突然攻向江兒,江兒驚呼一聲,巷子小,退無退路,那大漢可怕的五爪就要抓上來,龍涉硬是將自己的左手伸過去將大漢的五爪封住,江兒沒事,倒是龍涉被大漢給抓出五條血痕,而大漢隨后也讓龍涉一個釣彈踢腿給推了出去。
“老天!你受傷了,沒事吧?”江兒急忙探看他的傷勢。
“這點小傷算不了什么,我們走吧!”龍涉微微一笑將憂心掛在臉上的江兒抱起。真是天助他也,英雄救美,英雄又受了點皮肉之傷,這更能教美人印象深刻且耿耿于懷。
見他們就要走了,那為首頭頭突然掙扎著又爬起來朝他們喊:“有種就留下姓名來!”
龍涉也不回頭,中氣十足,邊走邊留名號:“行不改名,坐不改性,廣州威龍武館龍二爺!有本事盡管來報仇!
“還有我,廣州展鴻武館岳十江!苯瓋阂沧哉J為有義氣的加了句。
他們愜意萬分的走遠了,留下那堆痛到骨頭快散掉的笨蛋。,
龍涉一直將江兒抱到她房中的床上才放下來,還溫柔體貼的為她拉上被子,最后更周到的為她倒了杯熱茶暖喉。
“你快休息,我不打擾你了!饼埳婵蜌獾恼f。這個以退為進就是追女孩子的第一絕招,通常這么一說,女方都會有點想要男方再留一會的意愿。
龍涉默念著倒數(shù)計時,五、四、三、二、—……
“喂,等一下!苯瓋壕褂薪z靦腆的開口了。
龍涉計謀得逞,他緩緩的微笑,“江兒,還有什么事情,你盡管說無妨!
看,連稱呼都自行改了,一下子兩人的距離顯得親近無比。
“還沒向你道謝呢!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還真不知道怎么脫身!苯瓋呵宄蚊理溉坏目戳怂终粕系膫麆菀谎,“還有你的傷,如果不是為救我,就不會弄成這樣子!
龍涉刻意的輕描淡寫,“其實換作任何人看到這種情形都會拔刀相助,若是當街被調(diào)戲的不是你,而是別的姑娘,我也同樣會出手搭救,所以嘍,你毋需謝我!
說得如此冠冕堂皇,事實上——開什么玩笑嘛,如果不是她,他根本連看一眼的欲望都沒有,更別提救不救人這回事了,還犯得著心甘情愿讓自己受傷而來使她愧疚在心嗎?
江兒表面上一臉慚愧的微垂著頭,心里不禁暗暗開罵,他那么說,現(xiàn)在要叫她說什么?
這家伙,道謝說不必,還自攬救人為己任,莫名其妙嘛!他以為他是誰?不過是廣州城西的地頭蛇罷了,可怕的是,現(xiàn)在他竟然還擺出一副溫柔體貼的嘴臉來,害她也只好裝成羞怯靦腆的樣。
而且他也太離譜了吧!難道他以為她掉進海水里去以后就得了失憶癥嗎?他對她做的那些無恥事情她可是一件都沒有忘記,他還妄想蓋個被子、倒杯茶就能將他自己漂白變成一個好人了嗎?
開玩笑,她才沒那么容易上當呢!呆子也看得出來龍涉在打什么主意,他鐵定是想施展計謀,要她陷進他的情網(wǎng),然后再甩掉她,她被全廣州的人恥笑,她永遠抬不起頭來見人。
這姓龍的還真是毒辣!好,你不仁,我不義,既然你想耍我,我就讓你比我先完蛋!江兒決定了,就依龍涉的詭計假裝愛上他,然后先一步由自己將他拋棄,到時候著他還如何游走于花柳狂蜂中!
哈哈,自己這也算在為社會除害吧!龍涉風(fēng)流成性眾所皆知,害了不少女子為他傷心傷情,替天行道這項任務(wù)就交給她岳十江吧!
“江兒,你在想些什么?”龍涉見佳人沉默良久,武斷的裁定江兒絕對是太感動了,他這么有正義感的英雄這世上少見呀,更何況人品還如此之俊,武藝又這么高強,那更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江兒一派楚楚動人的搖了搖頭,用極為感性的聲音說:“沒什么,只是想到讓龍大哥為我受傷,我就心里一陣刺痛隱隱浮上來!
哇!真惡心,這種活她還是第一次說哩,說了這么多謊話,待會非向菩薩好好懺悔一番不可。
“你千萬別放在心上,如果沒有搭救你,那才真是我生生世世的遺憾!饼埳骊挼募记刹辉谠捪拢绮粻之舌絕不亞于江兒。
“既是如此,咱們冰釋前嫌,過去的恩怨就讓它隨風(fēng)而去,誰都別再提起了吧!”江兒嫣然一笑提議。你這油腔滑調(diào)的臭小子,再說呀,看你能再說出什么更無賴的話來。
龍涉做了個欣喜若狂的表情,喜不自勝的望著她,“啊,賢妹,我正有這個意思,沒想到你以一顆聰穎珍珠般的心已經(jīng)先將這話說了出來,真教我又驚又喜哪!”
江兒很淑女的抿嘴一笑,“龍大哥,從今以后,我們別再斗氣,要和和樂樂的相處,這可好?”
“當然好!”龍涉由懷中取出那條鏈子送到江兒面前,殷勤的說:“江兒,害你落水我實在很內(nèi)疚,希望這份小小禮物你會喜歡!
看到那條別致的鏈子,江兒忽然錯愕了一下,不過這不是裝的,她是真的有絲意外。
這鏈子不就是她看中而臭老頭不愿賣她的那一條嗎?怎么會被龍涉弄到手?他可真神通廣大。
“怎么了?你不喜歡嗎?”
江兒如夢初醒,“喜歡!當然喜歡!只要是你送的東西,我哪有不喜歡的道理?”她拿鏈子把玩著,太好了,又省了一筆錢,不過也真奇怪,她居然會和他看中同一樣的東西,這……
“我?guī)湍愦魃习桑 饼埳娴么邕M尺的提議,料想她不會拒絕。
江兒滿含嬌羞的點點頭,“麻煩你了,龍大哥!
想吃我豆腐,好吧!就成全你,為求成功當然要有所犧牲,反正吻都吻過了,摸摸脖子也算不了什么,一時的忍痛,可以換得永恒春秋大業(yè),這點肢體侵犯無所謂……岳十江,你真太偉大了,為解救未來天下無數(shù)斷送在龍涉手中的女子而作此抉擇,你是對的,觀音再世也不過如此……
* * *
在香港那幾十天,龍涉都與江兒形影不離,他對江兒殷勤極了,江兒當然也不吝嗇還報他許多笑語嫣然,兩人爾虞我詐展開一段追情游戲。
這情形在香江時還不算什么,因為他們雙方長輩都忙于敘舊而沒注意到,但是一回到廣州就不同了,龍家二少爺把上岳家十小姐的消息不脛而走,成了城里眾所矚目的頭條新聞。
“不是吧!阿涉,你真的把岳十江騙到手了?”龍冰左看右看,怎么看那位曾見過兩次面的岳小姐都不像是個會懵懂掉入龍涉情網(wǎng)的的笨瓜少女。
“老姊,說騙未免難聽,是她對我一見傾心,再見定情!饼埳鏆舛ㄉ耖e的喝了口茶,悠哉游哉的說。
他就知道與江兒在一起的事會造成轟動,果不期然,還有報紙要來訪問他哩,多風(fēng)光!
“親愛的老弟,恐怕事情的真相不是如此吧”龍冰沉吟,“岳十江明明對你恨之入骨,這已經(jīng)是無人不曉的事,怎么可能一瞬間就與你要好起來?你不要被人家耍了還躲在墻角沾沾自喜!
“如果會有人被耍,那一定是她,不是我。”龍涉自嘴角緩緩揚起一絲笑意,不疾不徐的對龍冰說。
“你這是什么意思啊,說清楚點!辫F過奇猛然放下啃了一半的瓜子,皺起眉頭問。
認識龍涉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他一看到龍涉那副邪惡的樣子就覺得不安,他深知每當龍涉又在打什么天下間最歹毒的主意時就是這種樣子。。
事情不妙,到時候如果龍涉與岳十江弄不好,這豈不是間接影響到他追求金珍珠的機會,那位金小姐個性克儉,人又乖巧,這個好老婆人選,他可不想莫名其妙的又被龍涉給斷送了美好幸福的姻緣。
“喂,龍二,先說好,萬一你和岳十江散了,也千萬不要……”
龍涉早就知道鐵過奇要聲明些什么,他笑了笑,攔截了他的話,“大奇,你放心,萬一我和岳江兒散了,那是絕對會影響到你和金小姐的,放心好了!
“什……什么?”鐵過奇眼睛睜得老大,惹得龍冰不禁噗嗤一笑。
龍涉笑嘻嘻的繼續(xù)說:“如果不想娶不到金珍珠做老婆,你就加把勁好好幫我追女人,到時候我教江兒在那顆珍珠面前美言幾句,你就什么都OK啦!好,就這么一言為定!
“什么?”鐵過奇沒聽懂。
龍涉翻了翻白眼,受不了的拉長聲音,“O-K!就是洋人說‘好’的意思。喂,你到底有沒有常識呀!連西洋話都不會聽?你知不知道金珍珠家里是賣洋貨的,到時候兩人論及婚嫁,她爹考你幾句西洋話,見你愣頭楞腦的一定不肯把女兒嫁給你。不行,不行,我看你一定過不了金老頭那關(guān),前景堪慮的!”
“那怎么辦?”鐵過奇真的信以為真的煩惱了起來。
“學(xué)嘍!”龍涉愜意的聳聳肩。
“你教我?”鐵過奇眼中流露出渴望來。
龍涉瞬間由懷里變出一封信來在鐵過奇面前晃了晃,“把這封情書送到岳家去給后十江,不許偷看,送完信后我就無條件教你!
鐵過奇忙不迭的答應(yīng)了,送個信嘛,還不簡單。
忙中有亂的鐵過奇還沒想到其實龍涉教他西洋話也不是無條件的。
呶,送信不就是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