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薔薇之愛 第五章
作者:寄秋
   
  “你從來不笑嗎?”

  凱莉的疑惑正是所有車迷的疑惑,這一句話她壓在心底很久了,每回話到舌尖又給咽了回去,再次因凝望那張出塵的中性臉孔而忘神。

  到現(xiàn)在為止,她還是不敢相信有男人美得如此脫谷,每每瞧著就忘了地球在運轉(zhuǎn),很自然的要巴上人家的身體。

  好滑好細哦!毛細孔小得幾乎肉眼看不見,得用放大鏡來找,他是用牛奶來保養(yǎng)皮膚的嗎?

  摸一下不算犯罪吧?她承認自己思想邪惡。

  全是大哥的錯,說什么冰火是女人的鬼話,害她昨夜作了荒誕無稽的怪夢,夢見冰火穿著一美麗的薔薇色禮服走進教堂,和她笑得像白癡的大哥在神的見證下結(jié)成夫妻。

  那時的冰火好美好美哦!結(jié)果她感動地哭了,一早起來枕頭濕了一角。

  她心情低落地向艾德傾吐此事,可他居然一表正經(jīng)的說那是口水,希望她半夜別作太多春夢,懷孕的女人要保持身心的純凈,才不會教壞腹中胎兒。

  去他的庇里牛斯山,不安慰她惡夢不可能成真,反而潑她冷水,真是超級可惡的艾德,故意戲弄她。

  她要開除他,讓他去看守葡萄園,天天用手抓蟲子,汗流浹背的為葡萄松土,一天采五百斤的葡萄累死他,看他敢不敢她亂怍夢。

  冰火是男人,而且是她的。

  一想到此,凱莉就樂得嘴都合不攏,傻呼呼的直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冰火就在她身邊,相隔不到半臂之距,其他車迷會羨慕死她的好運。

  “那你在笑什么,冰淇淋真有那么好吃嗎?”沒見過人矣得那么天真。

  凱莉熱情的一笑!氨穑銖膩聿恍?”

  “為什么要笑呢廠馮聽雨不解為何得笑。

  高興與否,喜怒哀樂的情緒自己知道就好,何必表現(xiàn)出來困擾別人,沒人能承受自己以外的悲傷快樂,因此笑是多余,與哭同等意義。

  “為什么不笑?這世上有大多美好的事物,要心存感謝!崩缢錾狭吮稹

  這是她此生中最美的事。

  “這不像一個想跳樓的人說的話,反復無常!に弥坏目跉馊⌒Α

  “啊!那件事呀!”凱莉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煞是可愛。

  “人家是太激動不小心跌下樓啦!”

  “當母親的責任重大,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蹦阁w重于一切。

  “冰火,你好關(guān)心我哦!人家太喜歡你了!闭f著說著,她非!安恍⌒摹钡馁松锨啊

  不避不閃的馮聽雨暫時借出手臂。“別靠太近,我怕熱!

  在往來的路人眼中,他們像一對搭得不像話的情人,陰柔的俊美男子和熱情洋溢的活潑少女,西班牙特有的一景。

  當然,也引來不少驚盛的目光,大都集中在東方“男子”身上,甚至有男同性戀者在打主意。

  “咯……,’凱莉笑得好開心!昂闷婀峙!你的溫度很正常,為何體特別畏熱?”

  “天性!比说捏w溫會造成她的不安。

  不解的凱莉偷偷摸著她滑滑的皮膚。“哪有人天生如此,我聽臺灣的天氣很悶熱。”

  “大概吧!”她沒感覺。,,

  “你的話好怪哦!難道你從不出門?”居然不曉得自己居冢環(huán)境的氣候,未免古怪得過頭。

  “除非必要。”如某位打工妹沒時間為她效勞,在二、三、四樓當奴才時。

  “你真的不出門?”聽起來有點恐怖,整天悶在家里有什么樂趣。

  關(guān)在教會學校十幾年她都快悶壞了,她無法想像有人甘愿窩在家里什么也不做,鎮(zhèn)日冥想。

  有必要訝異嗎?“外面人太多、太吵。

  “喔!討厭人是你的怪癬之一。那你討不討厭我?”她用撒嬌的口氣問。

  “不喜歡!瘪T聽雨直截了當?shù)恼f。

  “你……你討厭我?!凱莉一副大受打擊的了眼眶,不相信她的冰火不喜歡她。

  “喜歡和討厭是兩種不同的情緒,太黏人的人我都不喜歡!辈⒎轻槍λ齻人。

  喜歡和討厭對她而言,只是一種情緒反應,攸關(guān)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一向愛獨來獨往的她受不了牽絆,她不想為某些人牽掛太多。

  在賽車場上,這些莫名的牽掛足以致命,她必須心無旁騖的完成自己的比賽,人最大的敵人其是自己。

  戰(zhàn)勝自己,超越自己,人便無恐懼,當起跑燈暗的那一刻,身邊的對手全都隱了形,她要挑戰(zhàn)的是自己對速度極限的追求,而非爭奪所謂的第一名。

  不讓情緒有所波動才能保持最佳的專注狀態(tài),一坐上駛座最忌分心,這些年來她把個人情緒控制在冰點以下,為的是全力以赴,一次又一次地突破前一次的紀錄。

  不是不喜歡凱莉,也非討厭她,對她而言她是個能相處的人,如果她別一直靠在她肩膀哭泣,哭得有點虛偽。

  “不管不管啦!你不能討厭我,你一定要喜歡我,而且是很喜歡很喜歡的那一種!彼0暗降滓惨鹣矚g她。

  “孕婦的情緒都這么異常嗎?”聽說三樓的常弄歡懷孕,但是一樣草木皆兵,神經(jīng)兮兮的有被害妄想癥。

  根本沒變。

  凱莉聞言緊張地抓緊她的手!澳闶遣皇遣幌矚g我有孩子?”

  “那是你的選擇,我無權(quán)作主!彼桓深A別人的人生。

  “我把它拿掉你會不會更喜歡我?”她可憐兮兮的問,恨透肚子有塊肉阻止偶像對她的喜愛。

  “不會!毕膊幌矚g不是二分法。

  “嗄?”她該不會弄巧成拙了吧?

  孩子的確不是冰火的種,可是她太迷戀他了,寧可他來當Bsby的父親,也不許那個風流種來認親,他的女人多如天上繁星。

  “先生,可否請你喝咖啡?”

  一位有著古銅色肌膚的健美男子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笑容可掬的望著如玉般的東方“男人”,眼中濃厚的興趣不難想像他腦中打的主意。

  “不了,我不喝咖啡!瘪T聽雨輕拍凱莉的手要她勿造次,出外人不與人交惡。

  每個人有他的性向選擇,必須尊重。

  “你是日本人還是中國人,我請你喝茶好了!焙妹赖哪腥恕D凶有睦镱^直竄著想與其歡愛的欲念。

  “謝謝,我剛喝過!瘪T聽雨不作正面回答,作勢要離開。

  “等等,我叫杰森,是前面‘熱舞’PCB的?,要不要去坐一下喝兩杯?”他不死心的倒著走邊開口邀請。

  熱舞是當?shù)爻雒耐詰倬瓢?每天在此聚會的男男女女多不可數(shù)。

  “我的國家禁止喝酒!彼f得從容不迫,像是早已演練過多次。

  杰森不怕挫折地跟著兩人走過半條街!俺灶D飯總成吧?算是交個朋友!

  “對不起,我沒空!

  馮聽雨的冷淡令他大為激賞,尾隨其后極力邀請。

  “一起逛逛街也不錯,我有榮幸當你的向?qū)?”他不放棄地伸手意欲碰觸她。

  凱莉忍不住了,一手拍開他似有病菌的狼手,滿臉兇惡的護在偶像面前,好像一頭訓練有素的獒犬齜牙咧嘴。

  “死Gay,你給我滾遠點,他是我的。”臭男人也敢跟她搶冰火。

  “愛是無國界、無性別之分,每個人都有權(quán)追求自己的幸福!苯苌豆堑貟伭藗媚眼誘惑。

  凱莉見狀親密的摟著馮聽雨手臂!安缓靡馑迹罆,我們正要去婦產(chǎn)科產(chǎn)檢!

  “是嗎?”杰森略微失望的喔了一聲,以眼神問向令他心動的“男人”。

  “她懷孕了!彼凰阍旒伲瑒P莉的確有了身孕,只與她無關(guān)。

  噢!他心里暗嘆可惜,嘴上一笑的掏出名片。“有空打個電話,我隨時等你!

  “你……”凱莉欲搶過名片撕掉。

  馮聽雨先一步的接下。“相逢即是有緣,我不會忘記你!

  杰森笑著走開。

  “你干么和他打交道,他是個Cay!眲P莉不高興地想由她手中奪走礙眼的小紙片。

  “我尊重生命,即使是Cay也有屬于他的人生,我們可以選擇不去介入不能攻擊。”愛的本身并無對錯,端看個人的處理方法。

  “我不喜歡他對你的企圖心,看了好討厭。”早知道就不出門。

  又是喜歡和討厭的對立問題!澳銓ξ揖蜎]有企圖心嗎?”

  “嗄?這……”被識破了。

  她是有一點點壞心啦!趁著大哥去邀冰火午餐時硬要插一腳,然后從中破壞兩人用餐的樂趣,不許他們有獨處的空檔。

  就在半個小時前,她到洗手間打了通電話,利用一個世交好友拐帶其父親至飯店,故意上前攀談再絆住大哥,讓他無法追著他們走出飯店。

  接下來自然是她與冰火的兩人世界,像一對情侶似漫游海岸線,欣賞如畫的風光。

  若是沒有不時來搭訕的花男浪女,她的幸福假象就不會被拆穿,狀似熱戀中的情侶描手同游。

  “花太多心思在我身上是沒用的,你該在意的是肚中孩子的父親!苯硬唤邮荛_導在于她。

  “誰理他,花心又濫悄,說不定此刻正在美人窩銷魂!眲P莉賭氣的道,滿口酸昧。

  “你對他是有感情的,只是你的心不肯承認!蹦信那膽(zhàn)是先認輸者較為吃虧。

  凱莉臉驀然的一紅。“誰說的,我最愛的人是冰火,那個爛人幫你提鞋都不夠格!

  “我允許你對我的偶像崇拜,但是別走火人魔而忽略了心底的聲音!毙腋J且簞(chuàng)造。

  “心底的聲音?”她困惑地按住心口。

  一想起那個冤家她是又愛又恨,要是有把刀在手肯定先捅他一刀。

  自從那一夜后就沒再聽到他的消息,好像在空氣中蒸發(fā)似的,而她因為冰火住家里太過興奮,以致忘了他的存在。

  大概彼此太熟了,熟到?jīng)]感覺吧?

  “嗨!帥哥,要不要上來呀,我們?nèi)ザ刀碉L。”一位波霸美女停下風跑車一勾手。

  沒得讓凱莉思考太多,接續(xù)出現(xiàn)的“情敵”讓她心頭一陣火大。

  “他不去——”

  “小美女火氣好大喔!我不介意來個三人行!彼Z帶暗示。

  “你不介意我介意,我為什么要分你一半!闭媸遣恢摺

  美女眨眨卷翹的睫毛輕笑!拔遗履銤M足不了他!

  “你……”

  “帥哥,你要來嗎?”她無視凱莉的怒意,極力表現(xiàn)挑逗之意。

  “聽起來像是不錯的建議!鳖H為心動的馮聽雨盯著波霸美女,正確說法是盯著美女手中晃動的車鑰匙。

  “冰火,你怎么可以隨便答應花癡女,說不定她身上有病!彼髦钢鴮Ψ讲桓蓛。

  “她有一部好車!

  “我……我家的車也很多,任你開。”原來如此,嚇了她一跳。

  害她差點以為冰火也是好色之徒,看到大乳牛就露出男人本色。

  “二OO一年的保時捷哦!保證快又舒服,辦起事來絕對令你滿!睒O品的車,極品的男人。

  “缺男人去別處找,誰要跟你去辦事,”凱莉生氣地拉著一動也不動的馮聽雨,人都快哭了。

  波霸美女以對不成熟小女孩的口氣一噓,“小妹自個去玩,別壞了我們的興致!

  “我不是小妹妹,我們要結(jié)婚了!辈桓市谋蝗丝幢猓舐暤匾缓。

  “就算是結(jié)了婚的男人偶爾也會出來玩一玩,何況你們尚未結(jié)婚。”美女不在意地揚揚手上名家設計的鉆戒。

  “你不要臉……”凱莉臉氣得漲紅。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飽含怒氣的男音在她身后響起,像恨不得扭斷她的頸項。

  “凱莉·奧辛諾,你讓我非常想嗜血。”

  一轉(zhuǎn)頭,她高興地抱住找她們老半天的拿薩。“快救命呀!大哥,有八爪女要搶冰火!

  “誰敢——”

  的確沒人敢和奧辛諾家族作對,尤其面對的是一位滿臉殺氣的男人,聰明人會懂得適時開溜,沒人打算成為兇殺案中沒命的主角。

  一見女郎開車遠去的車影,得意不到兩秒鐘的凱莉暗叫不妙,送走了巨爪龍,引來殘暴的霸王龍,她還有活命的機會嗎?

  剛復元的腳一步步往后,驚恐的表情像是面臨空前大浩劫,一個不謹慎就等著滅亡。

  人在危急時會本能地找掩護,當凱莉意識到緊抓著馮聽雨不放的手,快被兩道如刀的視線穿透,她在不自覺的情況下松了手。

  很久沒挨打過了,此刻也不可能,但她就是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仿佛小命隨時要沒了,一股沉重的壓力壓得她很白然的心虛。

  到底為什么心虛不出來,就像小孩子做錯事被人當場活逮,想跑跑不了,要認錯又沒勇氣,一顆心上八下地等著挨罰。

  但,她真的做錯了嗎?

  “如果你們兄妹倆打算上演基督山恩仇記,請容許我先退場,我對流血畫面沒興趣!瘪T聽雨作勢要離開。

  “別走呀!冰火!彼刹幌胍粋人被留下面對要吃人的噴火龍。

  “小雨,你敢走試試!彼麜却蛩活D。

  罪名是:遺棄。

  馮聽雨回頭一睇!皟晌贿有什么問題,別當我是你們之間的擋泥板!

  凱莉哂然地縮縮脖子。“我們散完步了,可不可以找個地歇歇腳、喝飲料?”

  “嗯?!”兩道哼聲同時響起。

  “我是孕婦!彼睦碛烧蠊饷。

  這點他們能接受,孕婦最大。

  于是三人來到一間露天咖啡屋,這兒提供各式咖啡及花果茶,適逢上班時間較少人潮,十來張典雅的圓椅坐不到兩成滿,而且相隔滿遠的。

  也就是說除非刻意提高聲量,否則旁桌的客人是聽不見他們的交談內(nèi)容。

  各自點了一份喜愛的飲料,一杯黑咖啡,一杯番茄汁,一杯藍莓愛斯,三杯顏色各異的美麗飲品放置在淡綠色桌面,一朵半開的紅玫瑰插在玻璃瓶中裝飾著。

  浪漫的異國情調(diào),多才多藝的街頭藝人唱著關(guān)于流浪漢的愛情,空氣中帶著剛出爐的面包香氣,推著一車水果走過的老婦滿臉滄桑。

  靜止的時間因一只爆裂的汽球而續(xù)前進。

  “大哥,你別再用一雙死魚眼瞪我好不好,怪恐怖的。”又不是拍驚悚片,叫人看了膽戰(zhàn)心。

  “你做了什么事會不清楚嗎?蘿拉和她父親為什么會到飯店找我?”他最想做的一件事是將她關(guān)到閣樓,直到孩子出世為止。

  “說是巧合你信不信,準叫你挑了間有名的飯店。”為了活久點,她絕不承認小使了手段。

  “你要我相信艾弗拉先生神通廣大,能一路由農(nóng)莊飆了一身汗到飯店,要求我購買今年生產(chǎn)過盛的橄欖?”沒人暗中通知會來得這么迅速?

  “呃,大家都是多年的好朋友,互相幫忙一下有什么關(guān)系,反正你總有辦法把青橄欖銷出去!彼龑λ慕(jīng)銷能力有信心。

  “我為什么要,早警告過他們減產(chǎn)。”偏偏大秋一窩蜂的搶種,未有長久計畫。

  加上今年雨水足,無颶風侵襲,每一棵橄欖樹都結(jié)實累累,中盤商吃不下過剩的橄欖,而淹漬的工廠本身機械不足,太多的采收只會造成負擔。

  他名下有幾座橄欖園,自采自制自銷倒不成問題,少了中盤商的剝削較有利潤,工人的生活也能獲得穩(wěn)定。

  若是收下艾弗拉十萬噸的現(xiàn)采橄欖,恐怕會波及現(xiàn)存尚未外銷的包裝橄欖,在營收方面并無助益,反而拖垮外銷市場造成賤價拋售的慘況。

  七天前他才拒絕接見艾弗拉,連著好些天的登門求見他都要秘書及管家打發(fā),他是商人并非慈善家,沒有利益的事他不會做。

  “做人何必斤斤計較,你訂婚的時候人家還送來自栽的玫瑰市置會場!眲P莉并非有意提起他訂婚一事,順口一說而已。

  拿薩表情難看地加了兩塊方糖在她番茄汁里!つ阍捥嗔!

  惡!他是故意的!敖衲杲(jīng)濟普遍不景氣,蘿拉家的財務周轉(zhuǎn)不靈,你幫一下會死呀!”

  “注意你的口氣,凱莉·奧辛諾,別忘了你自身難保!彼淅涞囊灰暋

  “我……我又沒做什么事,只是很乖巧的盡地主之誼陪伴冰火!彼炎约赫f得很有責任心。

  但,這是拿薩所痛恨的,他也想陪冰火。

  “是我邀請他共進午餐!彼持敢稽c。“不包括你!

  她笑得怪惡心地揚揚手!白约胰司筒挥每吞,你請我請還不是一樣,人多熱鬧點!

  “差多了,你根本是來讓我食不下咽的。”他說一句她插十句話,句句都是有關(guān)賽車界的趣聞。

  而他一件也沒聽過,只好干瞪眼地聽她口沫橫飛說著,興奮的比手畫腳,沒法子介入。

  “是你自己有話不說要怪誰,我們也有問你意見!眲P莉在心里偷笑,活該大哥什么都不懂。

  “我怎么知道九一年亞洲車賽的冠軍是誰,準的車又在撒哈拉沙漠壓死一頭羊?”他沒好氣的一哼。

  “早叫你要看賽車?,你自個不看能怪我們感情好嗎?”就是要氣死他。

  “你說什么?!”拿薩眼神一厲的瞪去。

  凱莉瑟縮了一下。“呃,我是說你好歹出一點力嘛!蘿拉是我的手帕交。”

  “不幫!苯兴麄冏陨詼绾昧恕

  “你好冷血哦!”她求助的看著飲著藍莓愛斯的馮聽雨!氨穑銕臀伊R罵大哥啦!舉手之勞都不肯加以援助!

  “你們兄妹的事我管不著,不過……”她考慮要不要說出口。

  “不過什么你快說呀!蘿拉她家快破產(chǎn)了!币黄飘a(chǎn)就得搬家,大伙就不能玩在一起了。’

  馮聽雨看向同樣望著她的藍眸主人。“青橄欖只能外銷嗎?我記得橄欖也能制成油做烹飪用,或當成護膚護發(fā)圣品!

  拿薩的眼忽地一亮,心中有了盤算,她的建議的確可行,將過剩的橄欖提煉成油產(chǎn)銷全世界,一來可以減輕農(nóng)民的負擔,二來能多闖出一條生路。

  機器要買并不難,榨油工人和工廠的設備……略微計算了一下,成本并不高,值得嘗試。

  “大哥,你說好不好,我們出資蓋間煉油廠,然后蘿拉她家也有錢忖貸款,大家互蒙其利。”凱莉興高采烈的搖著兄長。

  若是平常,這舉動定引起他的斥喝,因為太輕浮不符合名門淑女的形象。

  可現(xiàn)今他僅是低頭一睨。

  “誰來負責煉油廠,我平日的工作夠重了。”他設下陷阱誘拐天真妹妹,她也該長大了。

  “對喔!該找誰呢?”凱莉不懂暗示地絞著腦汁,想找出家族中較具有管理能力的堂哥、表哥們。

  他干脆明示!安蝗缬赡銇碓囋。”

  “我?!”她怔楞著,隨即搖手又搖頭!安恍欣!我不行!

  “既然你沒興趣就算了,反正破產(chǎn)的是你朋友,別怪我不近人情!彼麑λ龎?qū)捜萘恕?br />
  “人家才二十歲吶!”她囁嗜的說。

  “我十六歲就接下?lián)搳W辛諾家族的責任,而且是誰要求自主權(quán)?”多少他會在一旁監(jiān)督著,并給予適當?shù)慕ㄗh。

  我。“可是……”

  “如果你想看艾弗拉一家走投無路的話,我不勉強!闭娴模、勉、強。

  “我……”她好為難,驀然……“交給冰火去管呀!這樣他就能永遠留在西班牙!

  對呀!他怎么沒想到這辦法!靶∮辍

  兩雙飽含希望的眼盯著正慢條斯理掀起羽睫的美好人兒,聽著一句冰冷的話語——

  “別想!

  “冰火,你就幫幫忙嘛!一切資金由我大哥出,你負責管理就好!钡扔谑情e差。

  “沒空。”

  “小雨,你忍心看西班牙農(nóng)民為了生計走上絕路嗎?”人不可能完全無心。

  “請便!

  “冰火……”

  “小雨……”

  凱莉的哀求,拿薩的請托,全人不了她的耳,西班牙人民的死活干她何事,她又不是國際救援組織,亦非兼愛天下的圣人,她只是平凡又自私的賽車手。

  “小甜心,原來你在這里呀!”

  一聽到這輕佻又下流的聲音,凱莉如驚弓之鳥的跳了起來。

  “你……你這個大爛人、花心鬼、不要臉的死賤人,你怎么不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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