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們為什么要穿一身黑,是要參加誰的葬禮嗎?”
“不會吧!誰的面子這么大夠出動我們,你們不覺得很詭異嗎?”
“除非是門主死了,否則我們干嘛全部列席,又不是吃拜拜!
某人的一句“門主死了”引來數道白眼。
“你們龍門的事與我無關,沒必要碚你們瞎攪和,我的小雀兒呢?”
“誰理你,朱雀肯定是助紂為虐的一份子,我唾棄她!
白虎語畢,霍笑天的拳頭已然問候他,黑色的一輪馬上浮現在眼眶四周,引起其他人沒良心的訕笑。
“你……你太過份了。”
喔!他還真打,痛死了。
“最好不要拿雀兒開玩笑,我的度量狹小。”
沒人可以唾棄她。
“行行行,你狠,戀愛中的男人沒理性,我自認倒霉!
遇上瘋子。
“你就非常理智?裝病賴上小護士!
不屑的語氣出自一旁觀看的痞子方羽。
白虎陰陰一笑,“朱雀的銀槍我惹不起,不過揍扁個痞子綽綽有余!
“我也很久沒殺人了,鴻鴻老是忙著救人!蹦θ琳频乃S躍欲試。
愛上個醫師真辛苦,忙得沒時間結婚,他快成怨夫了,天天喊著:我要結婚。
“算我一份,手工做久了手都麻了!
慵懶的男子一伸腰,精厲的雙眸中透露出嗜血。
既然宰不了某人就和自己人過過招,打死一個算一個,省得為害世人。
“風,你的小蝶兒大概也是策劃人之一,你要檢討檢討了!
懶人屎尿多,腦動人不動。
“龍翼,你怎么不說說你的小偽善家,我看她最會使陰招了!
一看就像未成年少女……不,是女童。
“風向天——”
“怎樣,要請我喝茶嗎?”他奉陪。
幾個剛由船上放下來的男人脾氣都不好,尤其被迫折了七天的紙花,手起水泡不說,還見不著心愛的女子,簡直是非人的折磨,不找人出出氣怎成。
不是彼此有怨隙,而是交情夠,一個眼神使過,你一舉來我一腳,打得天地無光、日月垂淚,根本是一場混架,分不清誰是誰多打一拳。
未參一腳的是青龍和雷剛,他們這一陣子非!靶浴备,所以少了火氣多了柔軟,涼涼地在一邊看戲。
唯一坐立不安的當屬玄武沈敬之,到目前為止他是八人之中沒被整過的一位,不曉得公主會出什么怪招整他,而且其中還多了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薇薇。
除了朱雀,四大堂主、護法全都到齊,眾人心中焦慮隨著時間經過越發嚴重,肯定有事要發生,卻沒人猜得透會發生什么事,所以每個人火氣都很大。
“玄武,聽說你開葷了?”
玄武臉上一臊地怔愕問:“你……你怎么……”
青龍微笑,“很驚訝我有輕松的一面是吧?”愛上一個小自己年歲一大截的小女孩,他能嚴肅得起來也很難。
“青龍被朱雀的妹子馴服了,姐妹倆都一樣難纏!
難得一笑的雷剛大爆內情。
“雷,這句話別讓朱家姐妹聽見,不然你有吃不完的苦頭!
一個槍法奇準,一個擅于控火,實在危險。
“她們不在!
他倒是想念同意嫁他為妻的東方味。
“可是我在!
突然冒出的女音嚇了他們一大跳,以為當事人尋仇來了。
“寶……寶兒?!”
“干嘛,當我是鬼呀!沒見過我嗎?”真是的,太久沒出場就忘了偉大的火焰,龍家二小姐寶妮。
不等他們回答,一看到打成一堆的自家人,她的火氣開始蒸騰而上,袖子一卷走向戰場,先往方羽的后腦敲去,再一腳踢中風向天的后背。
遭到攻擊,他們反射性地防衛,握緊的拳頭往來者一送——
“你們連我都敢打,活膩了是不是?”鼻前停了兩只黑蒼蠅,龍寶妮冷笑地一人賞去一巴掌。
無妄之災就是這么來的。
“寶兒,你也太狠了!
“是嘛!是你自己湊上前討打……”熔漿一噴誰也跑不掉。
“好呀!你們繼續打,反正少了新郎的婚禮廂樣舉行,龍門的男人最多,隨便挑一個陪你們老婆上床!
“什么?”多可怕的宣言,所有人都停下動作的瞪大眼,像是聽到恐龍大舉入侵一樣,臉上的表情只有驚恐投有喜悅,個個呆若木雞。
許久之后才有人發出聲音。
“我結過婚了,真的,不用來湊熱鬧吧!”腳底抹油的白虎無情無義的打算棄伙伴而走。
龍寶妮吐了口口水在手上。
“大姐說過,你們想走可以,先受我三記龍形拳。”
吐……吐血呀!誰活得太煩了,光接她一拳就得在床上躺半個月,何況是三拳。
個個臉色發白冒冷汗的堂主、護法們暗自叫苦,一遇到龍家女兒就注定要大難臨頭,天敵呀!
硬著頭皮理理參加葬禮似的黑色西裝,一身狼狽地拖著不情愿的腳步跟隨生命的黑暗之星,一步一步往龍門位于臺灣總部的閑風居走去。
但是,他們無法不傻眼。
當年龍大小姐結婚時席開一千多桌,而眼前至少有兩千桌一萬多名賓客,光是敬完一圈酒就癱了,哪來力氣逃離現場。
回想起當年盛況已腳軟,凱文、凱琪和其他被他們“關愛”過的弟子全都在場,一副要來報仇似的詭笑不已,抬著一桶一桶的冰洋酒和高梁放置在賓客好取的位置。
稍微瞄了一眼,是酒精醇度高達百分之七十的威土忌和陳年白蘭地,想害他們酒精中毒嗎?
“走呀!你們的腳生根了是不是?想想你們的老婆還在大姐手中。”
嘿!嘿!你們當年怎么玩我,今日都可討回了。
龍寶妮一說,八個氣宇軒昂的男子以斷腕的決心走進布置好的禮堂,第一眼教他們終身難忘。
新娘很美,真的,仙子一般的出塵絕麗,粲笑如艷地站一排等著他們來挽起她們的手走過紅……呃!是白毯,臉上的促狹和作弄神情表示她們心情非常愉快。
可是,新郎們卻想哭。
有誰的新娘子是穿著孝女白琴的素服出閣,腳上踩的還是麻草編的草鞋,頭發插著死了丈夫才用的白花。
現在他們也知道蓮花其他的用途,除了白毯兩側排滿了一朵朵白蓮花,禮堂四周同樣垂掛著大大小小的蓮花,更夸張的是每朵蓮花中還插著一跟自蠟燭。
天呀!他們是來娶老婆不是參加自己的葬禮,這排場分明是詛咒。
“喲喲喲!怎么一個個鼻青臉腫的,不高興娶老婆就說一聲,我又不會勉強你們一定要結婚。”
八個男人的眼中同時進射出殺人視線,直逼笑呵呵的“主婚人”。
“來來來,一個配一個就定位站好,不想娶老婆的人大可扭頭而去,龍王令在此不要客氣呀!”意思是誰敢走就等于叛門。
霍笑天并非龍門人,可是他仍然走不開,因為他瞧見禮堂左側坐了八個儀表非凡的男子,胸前都別上“新郎”的牌子,意味著只要有人立刻離開就有一人遞補,八個新娘子八對新人,缺一不可,統統有獎。
于是乎,鐵青著面的新郎們走到心愛女子的身側,人家是笑他們只有一種表情。
憤怒。
然后主婚人致詞了。
“婚姻是戀愛的墳墓,今天在此見證八對新人一同步入死亡實感欣慰,將來的日子充滿腥風血雨,做丈夫的要好好守護妻子,而妻子們大可不用同甘共苦,拼命的事由男人去做,你們坐享其成就好……”冗長的致言伴隨著不斷的磨牙聲,生怕新郎們成了無“齒”之徒,主婚人決定長話短說,在一個小時后。
“……最后呢!祝福各位男土們活得長長久久,就算早死也沒關系,我已為你們找好照顧‘未亡人’的有為青年!
手一比,八位候補新郎像家屬答禮似地起身彎腰道:“前輩好走,我們會照顧嫂子們!
“龍青妮,我要宰了你!
八人齊聲一喝。
她涼涼地拿起“龍王令”播搔耳朵,“誰要先來,我剛好有空!
氣惱的眾人握緊雙拳猛咬兩排牙齒,凸出的雙眼快瞪掉了卻不敢輕舉妄動,反正這是最后一回了。
過了一會兒沒人開口,龍大小姐才喊了禮成,眾人迫不及待地想帶老婆回家,打死不留下繼續這一出鬧劇。
“等一下,差點忘了一件事!
記性真差。
“又有什么事?”大伙吼聲如雷。
“把鞋脫了,別讓我說第二遍,最近天氣熱容易上火!
她暗指不要有讓她發火的機會。
無奈何,新郎新娘們全光著腳丫子,一旁的花童拉開白毯,底下竟是一條長長的石子路。
說是石頭就太失禮了,不過是未干的水泥板上插滿了各色寶石、瑪瑙、珍珠和鉆石,要他們腳踩財富走向未來,一輩子富富康康。
“走好呀!各位,待會記得一人搬一塊回去,難得你們都是第一次結婚,我的厚禮別忘了收!
難道要他們多結幾次婚嗎?在咯咯咯的笑聲中,不時聽見男人不雅的低咒聲,但是大家高興就好,誰理他們的臭臉,少數服從多數嘛!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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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被整是大家都有份,憋著一口氣的沈敬之慶幸他少挨整一次地大吐口氣,眼底含著淡淡喜氣的握住心愛老婆的手,情意脈脈地吻吻她。
“薇薇……”食指一伸點住他的唇。
“沈敬之,你千萬不要怪我,我真的真的很愛你,可是我是身不由己!
一副“委屈”表情的常若薇暗笑著。
他冷抽口氣的問:“到底是什么事?”
“我調職了。”
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松了一口氣,“調到哪個部門?”
“國際刑警!
“喔!國際刑警……什么?!你怎么會調任為國際刑警?”那不代表她會跑遍全世界,而他有老婆等于沒老婆。
“還有……”真可憐的老公,她應該先去候補新郎中挑一個幼齒的補身。
他有不好的預感。
“好的才說,壞的不用提了。”
“是這樣的,警界的同事舍不得我離開,所以打算送你一個離別禮物!
有福她享,有難他擔。
“為什么只有我,你呢?”該不會一人揍他一拳吧?她眨了眨眼推他去送死。
“是你們門主說的,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我自己飛,千萬別等你!
“薇……”他伸手一抓卻讓她滑溜一閃。
沈敬之追著老婆而去,突然一隊……不,后面還有,是數不清的警察排成好幾列擋住前路,而他親愛的老婆則站在一群警察中間大笑。
“預備!
口令一喊,前列的警察將置放身后的手移至前方,赫然是人手一把弓箭,箭矢上是一粒蘋果。
“瞄準!
開……開什么玩笑,蘋果打到人也是很痛的,他又不是牛頓。
“老婆,你用不著這么狠吧?”
“本來他們決定一人一顆子彈試試你的運氣,是我好說歹說才換成水果一顆。”
還好不是椰子或榴榷。
“薇……”他往前站一步想擁抱妻子,其實是找擋箭牌。
“抱歉,我真的是被逼的,射擊!
一聲令下,蘋果雨下得轟轟烈烈,砸得無處可躲的沈敬一身大包小包,差點成了釋迦牟尼佛,大喊著要掐死他老婆。
因此,無限量的蘋果再度落下。
但,請看這邊——另外那七對新人也不見得好過,正在享受拉炮大餐。
一般的拉炮是包著紙花,而龍門特制的拉炮是灌滿糖漿,一人十只拉炮也不過十幾二十萬個而已,全送給新人去甜甜蜜蜜。
人家是你依我儂永不分離,他們是你黏我黏黏到死。
聽吧!多悅耳的笑聲。
噪音就自動省略,包括兒童不宜的問候詞。
“我就說會讓他們幸福得終身難忘,瞧新人們多恩愛!
抱得不肯分開耶!呵……龍青妮想起了老公和女兒,一回頭他們就在身后笑望著她,一家和樂相擁。
多幸福,不是嗎?
至于四大金釵的人選嘛!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