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般交涉無結果的情況下,等不及的衛森親自上南投尋訪,無視地震后的土地有多脆弱,隨時有土石流之危而上山。
聽手下員工的回報,九二一和六—一強烈的地震把南投山區都移了位,唯獨神秘的蝴蝶谷和蝴蝶館絲毫未受影響,依然迄立不搖。
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支撐著,像個圓形的球包圍住那一區,所以有不少人前去避難。
現在還有二十幾個帳棚搭在蝴蝶谷外,有幾戶山民在蝴蝶館前蓋起臨時住所,炊煙四起。
少了游客的山區顯得孤寂,顛簸的道路行來困難,不時要注意落石,小心松泥。
“總裁,請走前方岔路的左邊!睆澾M上坡路,不復青翠的憔悴山坡滿目瘡痍,黃土外翻,滾石堆積路旁,忙碌的怪手工人不停地挖掘污泥碎石,村民們搶救滿園果樹及家園。
愈近神奇的山谷,落石情況顯得改善許多,新生的嫩芽已屆成熟,入目的野花漸漸茂密。
遠望綠山中有幢白色建筑物高聳云層,四周不見地震后的傷害,好山好水依舊風騷,地平水清花香,一條墨色的柏油路直通蝴蝶館。
館外有少許的大型鳳蝶飛繞,似在探望館內已成標本的永恒生命。
“右側一排樟木是車輛停放處,陰涼得比現代隔熱紙好用,不用上鎖亦不怕失竊。”
“很美的一個地方!笨諝庵酗h來陣陣花蜜的香味。
“蝴蝶谷里更美。”衛森步上石階,門口有個窗形售票處,由于非假日和地震影響,入山的游客稀少,改以自動投幣式購票。
以助理身份導路的江月曇熟知蝴蝶館運作,事先兌換了一堆五十元硬幣,連續投了十次,一人門票費是兩百五十元。
“你也需要買票入內?”
“機器認鈔票不認人,館主的女兒一樣沒人情講!彼遣幌氡砻髯詡的私人情緒。
她在搪塞。
“為什么你不為父親工作?”
“我學商,他是昆蟲專家,怎么也幫不上忙。”江月曇帶頭地走向館主辦公室。
辦公室在二樓,陳列館主要集中在一、三樓,二樓雖然亦擺陳一些蝴蝶標本,但是不開放參觀,那是逃不過百年雷擊的蝶精遺骸。
在蝴蝶館供人欣賞的蝶姿全來自蝴蝶谷,蝴蝶的壽命通常不長,一旦停止了舞動,遺下的美麗便成了透明櫥盒內的嬌客。
這里有成千上萬不同姿態的蝴蝶,吸引了衛森的注目,腳步始終邁不快,徐徐如龜步般漫行,不愿放過每一份精采。
近了。
腦海中浮起這兩個字,他在一群蝴蝶中找尋七彩麝香鳳蝶,眼底閃著復雜心思。
是失望還是慶幸呢?
“沒有七彩蝴蝶?”
“五彩的倒是不少,七彩蝴蝶世界難尋,你喜歡雙環鳳蝶、琉璃紋鳳蝶,或是寬青帶鳳蝶?這只雌褐蔭蝶有少見的斑紋,還有長須蝶……”一提及鐘愛的蝴蝶,江莽就像關不住的湖水,不斷地往支流宣散,填滿大大小小的水溪深壑,流動著生命。
“你是?”
“我是本館的館主,你是衛先生吧!”他熱情中帶著幾分戒心。
“他是我們公司的總裁!苯聲叶嗍碌慕榻B,希望博得父親的專注。
江莽平靜地望了她一眼。“你長大了,孩子!
“你錯過了我的成長過程。”她語含怨懟。
“我盡力了,是你母親將你帶離我身邊。”他承認自己不是個盡職的父親。
“是你太迷戀蝴蝶,枉顧母親的傷心!彼谪煿炙,讓她明明有父親卻像單親家庭般少了父愛。
小時候太天真,以為父親愛蝶是來自一種天性,單純地喜歡蝴蝶的風姿進而收藏建館,供更多喜蝶的人們觀賞。
一直到她小學畢業那年,母親忍受不了心愛男子的冷落,憤而帶她離開家別住,她才得知母親的心事。
原來她戀孺的胡蝶是一只千年蝶仙,而父親早在少年時期便愛上非人的她,從此浸淫在蝴蝶的世界里,渴望求得一份奢愛。
執著了二十年,父親在家族的壓力下娶了母親——苦等他多年的學妹。
本該是美滿的婚姻,但是生下她后,父親毅然放棄高薪的工作,帶著母親和她定居蝴蝶谷外,并建了全臺灣藏量最豐的蝴蝶館,自此忘卻自己是有家小的男人。
日日夜夜,不眠不休,他的一生已奉獻給蝴蝶,眼中再無旁人,忽視家中有人倚門等待,淚濕孤枕。
人言癡心,心在哪里?她有一對全天下最癡情的父母,卻也是最可憐的父母,因為他們愛的對象不是彼此,錯牽了姻緣。
“月曇,你不了解蝴蝶的美。”江莽指的是一館繽紛的蝴蝶。
“沒有人比我更了解,蝴蝶讓我失去父親!彼f的是人。
“你……”他不愿多費口舌!靶l先生,你見笑了!
衛森指指加大框的一只彩帶鳶尾蝶!澳阋娺^比它大的蝴蝶嗎?大概有初生嬰兒的三分之二身長,寬達半公尺。
“這是本館最大的蝴蝶,我想世上找不到第二只。”那是早夭的鳶尾蝶精,修行七十年了。
“我的意思是……”模模糊糊的印象沖過記憶關卡,衛森脫口而出地說:“人般大小的七彩蝴蝶!
江莽猛地一驚,推推鼻梁上的棕框眼鏡!澳阏鎼壅f笑,天下哪有那么大的蝴蝶。”
“蝴蝶谷里不就有……”
“月曇!”他輕斥一聲,瞄了她一眼,“抱歉,小女很久沒到山上來,有些事記錯了!
覺得被輕忽的江月曇眼神一黯,將視線調往一只只垂掛在藍色天花板的模型蝴蝶。
在他的心目中,蝴蝶永遠是最重要。
“我聽說此處有座山谷滿是蝴蝶,莫非是令媛口中的蝴蝶谷?”衛森迂回地試探。
“是有座蝴蝶谷,不過它不出售!苯б豢跉饩捅砻鲬B度。
熟悉感似乎在呼喚潛意識的影像!百u不賣是一回事,里面當真住了一位仙子?”
“這……呃,道聽途說,道聽途說,是故友買來養老用!贝嗽挵胝姘爰。
胡蝶收養了一位人類小孩妙舞,為了使她能適應群體生活,她常常出谷安排妙舞去接觸人群,并依正規人類的方式上學及交友。
胡蝶有張不老的容顏,實際上她的年歲無人能及,說是養老并不為過。
“你的故友很美?”衛森有些吃味的問。
江莽神情一柔!八拿利惲钊赵率,世間已無此佳麗!
“能否引見?”一股蠢動在他體內滋生。
“她不會賣山谷,你白費心思了!苯У呐啪芎苊黠@,口吻略微不快。
“江館主誤解了,我只是想瞧瞧傳說中的佳人罷了。”此刻的衛森不是汲汲于功利的商人,而是像初次戀愛的少男請求見心上人一面。
“相見不如不見,你的市儈氣息太濃,會污了山谷中的靈秀!苯λ心臄骋狻
“爸,請尊重我的老板,而且蝶姨見不見他非你權利范圍所能決定!卑l間已有銀絲,他還在爭什么?君老發成霜,奴家似朝陽,切切尋情骨成灰,空如影。
他在強求,夢猶不醒。江月曇說不出是心酸或是可笑,這是她的父親啊。
“月曇,見時胳臂肘向外彎!
“在你醉心蝴蝶時。”兩父女各有私心地互視,滿館的蝴蝶魂魄停翅俯望,靜得衛森不得不清清喉嚨出聲。
“你們父女有何心結請私下解決,我是誠意來拜托山谷主人!
“我說過她不見外客,你的員工沒回報你嗎?”江莽就是瞧他不順眼。
“一群庸碌之材,我相信她會樂意接見我!比绻菈糁型闹魅。
江莽冷嗤的斜眼眄視。“年輕人真愛說大話,難怪是衛氏企業的總裁!
“為什么刻意排斥我,因為我比你出色,危及你一方小小的私欲?”衛森一針見血地打擊他。
“你……未免太狂了,有本事自己去闖霧屏!睈佬叱膳慕樕l紅,氣得扭頭就走。
被拋下的兩人微微一怔,苦笑自己的不受重視。
“江助理,你應該知曉進出蝴蝶谷的路吧?”以她館主女兒的身份該是清楚。
江月曇憂郁地撫著冰涼的玻璃鏡面!靶r候是由大人牽著入谷,早已不復記憶。”
“連一點印象都沒有?”
“很模糊!毙『⒆訍弁,哪會記那些。
衛森嘆了一口氣,不舍的望望一館栩栩如生的蝴蝶,進寶山豈有空手而回的道理。
一抹堅持的眸光在他眼底流轉,那是不肯罷手。
“我們去試試看,賭萬分之一!敝灰袡C會就不放棄。衛氏名言。
“你……”她微愕了一會。隨即領悟!翱偛,你中了蝴蝶的魔咒!
“也許吧!”
。
霧,濃得像白色的棉花糖。
短短幾分鐘,朗朗晴空忽地不見,一進入谷外的密林,不知從何衍生的白霧席卷而來,讓人幾乎看不見前方的路,恍如霧中的睜眼瞎子,一步步地摸索。
無風,霧卻是帶著冷意,故意刁難前行的兩人。
衛森是為了尋夢中佳人而來,而江月曇也是有私心,她想見心中的那個人。
互在手腕以繩聯結避免一人在霧中迷失,他們比別人多了一顆以戀為名的心,穩定地踏出每一步,雖慢但方向不變,直朝蝴蝶谷。
或許是運氣吧!霧里突然有個淡淡的風味,輕輕地吹呀吹,把霧吹淡了。隱約可以目視遠處一小片綠色,陣陣花香隨著腳步的靠近愈來愈濃,三兩只離群的蝴蝶在他們頭頂徘徊,十分好奇兩人的進入。
視野變清了,樹木遮不住滿谷的野花,令人無法計數的蝴蝶回舞在半空中,和地面上的花朵相互映襯。
“天呀!真壯觀的美。”衛森被眼前美景震住了。
這是臺灣嗎?看遍全世界的絢麗風光,畫一般的人間仙境竟然存在于一方小天地,綠點綴著姹紫嫣紅,一湖綠水輕漾在谷底吟唱。
風一拂越,甜濃的香味勾人涎液一噎,真想拈起一片花瓣放在中細嘗,化成蝴蝶飛舞甜蜜中。
咦!那是什么?衛森眼尖地瞧見白鈴花處躺著一位人形女子,黑亮如瀑的長發遮住了臉,起伏的玉胸似在假寐中,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腳往前跨,手腕間的繩結自然脫落。
頹皮的風小弟吹開覆面發絲,冷抽一口氣的聲音大過怦然而動的心跳聲,他懷疑地放輕足音,怕驚擾睡眠中的仙子,躡足地坐在她身側。
眉彎似月,不濃不淡地傾訴柔情,烏翹的長睫毛安靜地覆蓋困極的眼,鼻息微溫,朱唇未點而紅的吐露芬芳。
藕白的肌膚微泛小麥色,光嫩的細腮可見淡淡暈霞,讓人忍不住想占為己有。
陽光薄弱無力,照在皮膚上有輕微涼意,不似山谷外毒辣,似要脫人一層皮,難怪她敢安適地睡在花叢中,不畏烈日。瞧得出神的衛森忘了自我,古銅色的大掌不聽使喚她撫上那張妍容,指腹傳的觸感柔得似要融化他的心,一抹迷戀淹上他的眼。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時間慢慢流逝。
滿漲的心湖溢出絲絲情縷,蔓延到周身,向四肢擴散,由指尖迸射四方。
是貪是婪,是卑瑣的蠻橫。
他要她。
源自剎那的心動,他知道這是令人歌詠的愛情。
無形的魔索綁住了他的心。
“你是誰?”清脆縹緲的女聲先起,那雙動人的瀅瀅水眸隨即掀開。
“是你,我夢中的仙子!奔硬灰训男l森有片刻的哽咽。
胡蝶輕笑地抬起玉手撫摸他的臉!拔艺J識你嗎?小朋友。”
“小朋友?”衛森眉頭一皺,表現出強烈不滿。
“迷路了?”
“不是!
“別愛上我,學聰明些!彼亚废绿嗟那閭,難以償還。
“你的警告來得太遲,我已經愛上了!彼兆∷睦w手放在唇上一吻。
她一震,笑容變薄了!昂亲杂傻奈枵,不受任何約束!笔撬麊?她的千年情劫。
胡蝶抽不回自己的手,緊緊被握在他的掌心,她可以輕易施法擺脫,只是她向來不在人前展露力量,所以放棄了與之抗衡。
“我會為你建一座花園,任由你成為唯一的蝶后!敝粸樗。
“蠢話!彼⑿Φ負u搖頭。
“你不相信我的能力?”他有些生氣。
她收起笑意地扯扯白鈴花!拔覀兿嗖钐嗔恕!
“我不在乎。”
“人的心有多重顏色,你在看人,人在看你,始終看不清真正的色彩!笔浪椎难酃庾阋员漂傄粋軟弱的人。
人,永遠學不會放下。
在人類的世界生活了一段時間,她有人的思維和情緒,懂得物種不同的相處方式,并融入其中。
說她沒和人類談過情愛是太牽強,細數千年歲月以來,她總是在愛情關口縮回了手,怕見愛人逐漸衰老而死去,她卻仍能翩然為蝶。
守著孤寂的日子太痛苦,所以她選擇不去愛。
“我只看你,其他人的心碎成千片也與我無關。”衛森霸道地望著她,幾乎要吻上她的唇。
他渴望得要命。
“自私鬼,你會下十八層地獄喔!”胡蝶開玩笑地朝他晃晃食指。
“為了你,我甘愿!彼么邕M尺地撫上她柔艷小口。
不乖。
“你在輕薄我!
“不,我在寵你!彼难壑虚W著濃濃笑意。
“寵?!”多陌生的字眼。
“我要把全世界最美好的一切全送上你手中,讓你成為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幸福?”更遙遠了。
衛森趁她深思時飛快地啄啄香唇,意猶未盡地緊盯著她驚愕一捂的小手,考慮要從哪里吻起。
“你不可以吻我。”
他無賴的道:“我吻了,不然你還我!
“你……你是土匪呀!占了便宜還想打包帶走!闭媸堑,讓她想罵人。
千年修養呀!可別功虧一蕢。
“現在不流行土匪一詞,我們稱之痞子!彼拇_想把人打包帶走。
“沒個分寸,你知不知道身在何處?”一股氣升自胸口又被壓回胃。
“蝴蝶谷,仙子的人間居所!币惶岬较勺,他將人整個抱入懷,免得飛走。
胡蝶惱得笑不出來。“你打算勒死我還是折了我的腰!
“會痛嗎?”他口中說著,手臂卻施力一緊。
“信不信我能把你變成烏龜。”她手指剛要動,他的吻就落下來。
“拜托你別走太快,烏龜腿短會跟不上你!彼靡獾剡肿煲恍。
“我很久沒生氣了,你要打破我的清律嗎?”恬雅的氣度呀!她忍耐著這“小”人。
衛森牙白得刺目!笆遣皇且椅悄悴懦?”
“我……”
“小……小姐?”兩眼瞠大的梅兒遲疑一問,分開了兩人糾結的唇。
“該死,你是打哪來的怨情女!钡椭涞男l森改抱為擁,怒瞪殺風景的人,他才剛嘗到一點甜頭。
梅兒不理會他地看向主子紅腫的唇!靶〗悖惆l情了嗎?”
“梅兒——”殺了我吧!她沒臉見人了。
“春天才是發情期,現在是夏暑,你……”
“閉口,你當我們是豬還是狗,破壞別人的好事會三代提尿壺。”什么發情期,他們只是接個小吻。
“小姐,他是誰?”梅兒還是不當他是一回事。管他提不提尿壺。
都二十一世紀了,科技進步到直接噴水沖洗小屁屁,他好意思提他們那年代的舊東西。
胡蝶勉力一笑。“你,什么名字?”被人吻得一塌糊涂,她居然呆得忘了這碼事,實在令人沮喪。雖然不是初吻,但是被強吻倒是頭一回,他狂妄得無法可言,道德難束。
“衛森。”
“味噌?!”怪名字,百家姓有味姓嗎?
“兵衛的衛,三木成材的森!鼻扑裁幢砬椋豢淳椭老胪崃。
胡蝶咀嚼著這個名字,有些似曾相識。“我以前見過你嗎?”
“是的。”
“在哪里?”
“夢里!彼ь^望望白云。
“天還沒黑,你夢作得太早了!币茐羧胄蔚氖址ㄊ切扌姓弑鼐氁婚T,她在七百年前就學會了,不過近兩百多年已不再使用,因為沒有必要。
所以她很肯定不曾入他夢界。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以后我不會在夢里尋你!毖圆蝗缧。
“嗯?”衛森厚顏地吮吸她的耳垂!澳銜谖疑磉叄伪貙ふ!
“世事并非盡如人意,你好自為知!焙忠粨P,一陣迷煙掩去了她的身影。
手一空,詫異的他著實一愣,好端端的人怎會平空不見,太玄奇了。
莫非傳說不假,她真是仙子。
七彩蝴蝶的影像逐漸清晰,似幻似真環繞在他腦海里,他一定在某地看過,只是一時想不起來,斷斷續續地困擾他。
“總裁,你找到蝶姨了嗎?”至少她找著想見之人。
蝶姨?“她沒那么老吧!江助理!陛叿萑屗欣狭恕
“我想你是見到了她。”江月曇不點破胡蝶的真實身份。或許童年的崇拜還在吧!
“她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小口甜如蜜!彼叵脒m才的吻,不由得露出神往的淺笑。
“你吻了她?”不可思議的冷然男聲讓衛森神情一厲。
“你是誰?”
“谷中人!
“你有什么資格過問小胡蝶的事!彼桓吲d,非常的郁悶。
眼前的男子太過俊美,絕對是一大禍害,一個具有危險性的敵人——以男人的觀點而言。
“防我?”那名男子似笑非笑地嘲諷著。
“你?”衛森自大的一哼!昂麜俏业恼洳,你最好別擋路!
“你愛蝴蝶我戀梅,大可放心!眽蚰懘螅页鲅钥謬樂涠局。
梅?“你該不會是指蝴蝶身邊的小丫頭吧!”同具美貌的女子,可是不入他眼。
“我幫你,你幫我!
“你一向都這么直接嗎?”既然各有所愛,當然要“合作”。
“合作不合作?”
“成,先帶我去找那個滑溜的女人!痹谒麘阎羞敢溜,簡直蔑視“人”。
“走!逼妓材艹芍,江月曇眼眶一澀地流下兩行情淚,她還是被忽略了。
戀梅!瞧他說得多深情,無視她在一旁割心。
黃蜂,她念念不忘的男人,這一生怕是無緣,原來他心之所系的人兒是出塵的紅梅而非她,感情的結心頭繞,為何絕望的卻是她。
她苦笑的拭去淚,追著兩人的背影,也許她注定成為追逐的影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