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xué)后,葉梧悠沒有答應(yīng)季青鴻的晚餐邀約,因為今天是葉梧律跟葉川靜從美國回來的日子,她決定和久違的家人共進晚餐。
以輕快的步伐踏進葉家大廳,就看到沙發(fā)上堆滿的幾袋東西,一眼掃過不外乎是GUCCI、CHANNEL之類的名牌,想必都是姑姑血拼的光輝戰(zhàn)果。
她就懷疑,只是去簽個合約有必要花這么久的時間嗎?一去就是兩個禮拜,可憐的葉梧律想必當(dāng)了不少天的“苦力”,扛了不少東西。
“梧悠!你回來了!快來看看姑姑給你帶了什么禮物回來……那幾袋是衣服,這是皮包、皮帶、還有這個,上個月才剛出的新款手機袋,超可愛的吧!一定很適合你這樣的小女生。”葉家主事者,今年三十六歲的葉川靜,一見到葉梧悠踏進大底就興奮地層示自己在美國血拼的成果。
葉川靜十九歲時,這對雙胞胎侄子在家人的期盼下出生。二十四歲那年,她福薄的大哥、大嫂出了意外,撒手人寰,留下一對剛滿五歲的稚女、稚子以及整個葉氏企業(yè),那時候的她還是個只知花錢容易不知賺錢辛苦的年輕大小姐。
但是,困境果然能激發(fā)出人的潛力。葉川靜義無反顧扛起這個重責(zé)大任,在一群商場老狐貍以及兩個奶娃間周旋,一扛就是十幾個年頭。如今她成為商場上頗具知名度的女強人,只是每當(dāng)有人瞧見她寵愛自己侄女、侄子的模樣,總讓人懷疑跟前這個興奮過度的瘋女人,真的是傳中的那個“葉川靜”嗎?
“姑姑,你又買這么多東西了,上次去日本買的東西我都還沒用過。”被寵溺的對象顯然理智許多。
她的生活以學(xué)校為重心,十分單純,上學(xué)只雷要一套制服、一個書包,假日也多待在家中,姑姑買的東西她都收在衣柜里,有很多動都沒動過。
“欸、女孩長大以后,總是會有需要用到的時候嘛!‘女人的衣櫥里永遠少一件衣服’,有空就該補補新貨!彼龎焊鶅簺]想過“有空”的定義并不等于“故意延長簽約時間”。
一邊說,葉川靜邊獻寶似的從袋子里拿出一樣樣?xùn)|西。
“梧律呢?”麻煩還給她另一個頭腦清醒的家人。
正想問問葉梧律的去處,就見到他端著一個馬克杯走進大廳。
“姑姑幫你準備很多禮物。”熱牛奶的霧氣氤氳了葉梧律深邃的眼瞳,里頭笑意依然十分清晰的傳達出來。
“歡迎回來!比~梧悠拍拍他寬闊的肩膀。
“這幾天過得還好吧?”葉川靜終于獻完寶,吩咐下人將東西提回葉梧悠房間后,關(guān)心這兩個禮拜單獨守在葉家大宅的侄女。
“呃?嗯,很好啊!彪m然是真的過得很好,但是因為季青鴻的關(guān)系,讓她不由自主有種說謊話的罪惡感,心虛的停頓后才回應(yīng)。
她的停頓,引來葉梧律研究的目光。莉香則雞婆的自動幫葉梧悠接下去補充。
“前兩天梧悠小姐的老師開車來咱們家!崩蛳阏f道。
雖然那天小姐直接被載出去,但是后來從小姐口中證實她小小女傭的猜測果然沒錯,果真是普通的教職員工,難怪開輛樸實無華的TOYOTA。
“喔?”姑姑與葉梧律同時望向她。前者眼神疑惑,后者的眼神則充滿驚訝。
葉梧悠差點被嚇出一身冷汗。她沒打算太早讓家人知道她和季青鴻的關(guān)系。
“喔?是來做家庭訪問嗎?”葉川靜開口詢問。
“不是,他不是我們導(dǎo)師!比~梧悠趕緊說明。
“而且我們學(xué)校好像也沒有家庭訪問的制度吧!比~梧律想了一下。
“這樣啊,之前好像有聽梧律提到過……那個老師到底來做什么?”葉川靜還是很好奇老師到底所為何來。
葉川靜邊發(fā)問邊私下揣測。
不會是梧悠在學(xué)校里發(fā)生什么問題吧?不,不可能。她隨即推翻這想法。憑梧悠在校園里的優(yōu)秀表現(xiàn),又是學(xué)生會長、又是演辯社長跟女籃隊長,當(dāng)下就被眾師長們封為西苑之光,校長只差沒有感動的頒個什么榮譽成就獎表揚她了,怎么可能會是問題學(xué)生,還需要老師輔導(dǎo)。
“是這樣的,那位老師十分熱心,不但是我們學(xué)生會的指導(dǎo)老師,還義務(wù)來幫忙我們演辯社參加今年的辯論賽,所以他來找我討論相關(guān)事項。”連自己都感到這個解釋真是合情合理。語畢,她在心中偷偷吁了一口氣。
她也不算說謊啦。那天去淡水,當(dāng)然也跟季青鴻聊到關(guān)于辯論賽的事情,只是后來聊的不只這個話題而已。葉梧悠十分大方原諒自己的選擇性回答。
“原來是這樣,害我差點以為你是不是發(fā)生什么問題,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甭犕晁恼f明,葉川靜安下心。
發(fā)生問題?
葉梧悠心想──不知道“師生戀”算不算“發(fā)生問題”的一種?
※ ※ ※
“吃飽了嗎?”季青鴻再度飲盡一杯Dry。停幔颍簦椋睿橹,關(guān)心坐在身旁共進晚餐的葉梧悠。
“嗯!狈畔虏磷斓募埥,葉梧悠點點頭,見季青鴻將空酒杯往桌上一放,再度招手叫來店內(nèi)服務(wù)生。
自從淡水之旅后,他們似乎是開始正式交往。常常一起吃晚飯,當(dāng)然,去最多次的地方還是“狂想曲”,除了餐點與飲料好吃、免費外,季青鴻還可以順便辦公事,所以他們幾乎每一家分店都去過了,只除了較遠的臺中分店,目前都是季青鴻單獨開車南下視察。
為什么說“似乎是”?因為連她也不太懂兩人目前的確定關(guān)系是什么?就連彼此說句愛不愛、喜不喜歡的機會都沒有過,只是彷佛他們應(yīng)該這樣在一起。至少和季青鴻相處的時光很愉快。他是個禮貼的男人,不論食衣行還是玩樂,他都會先確定她的意愿,讓她感到他對她的重視,這是她以前所想不到的。
對季青鴻認識、了解愈深,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對他愈有好感。
也許這種好感就是喜歡了吧。
“我們等一下去開房間。”突然他色瞇瞇的湊到她耳邊低聲說道。
不管喜不喜歡,這家伙果然還是一頭貨真價實的大色狼!
“那有什么問題,明天我會去拘留所探望你的,‘季老師’。”大方的自動贈送季青鴻臉頰一個香吻。
當(dāng)季青鴻對她露出色魔面貌時,她就試圖用“季老師”三字喚醒他的道德感。
“喂喂,別老是用這一招對付我。”季青鴻不是滋味的回話。
男子漢大丈夫,豈能一聽到那三字就像孫悟空聽到緊箍咒一樣,被吃得死死!偏偏目前又沒有任何回敬的對策。
“誰叫你三不五時就要顯露一次真面目給我看。”
“我的什么‘真面目’?”
“大色魔。”
“……”可惡,又一次無法反駁。季青鴻陷入極度懊惱中。
“還有,如果你想和我多吃幾次晚餐,奉勸你不要三不五時就酗酒,否則即使你酒精中毒身亡,我也不會去送葬!彼囊暰對準剛剛服務(wù)生為他送上來的第三杯酒,screwdriver,俗稱“螺絲起子”,后勁雖強,卻從不曾對他構(gòu)成威脅。
她發(fā)現(xiàn)這男人簡直把喝酒當(dāng)成習(xí)慣了。雖然從沒在她面前醉過,卻依然讓她擔(dān)心他的健康。
“今晚就到此為止!奔厩帏櫴质芙,甚至還帶著曲線優(yōu)美的微笑。
盡管剛剛?cè)~梧悠十分惡毒的詛咒他,但他非常明白這是她的關(guān)心,或者該說是她慣有的關(guān)心他的方式,光是這一點,就足夠讓他心青暢快。
“你笑得很惡心!笨此桓背磷順,讓她懷疑他是不是喝到腦筋壞了?
“這是感動,能讓親愛的梧悠同學(xué)關(guān)心,我可是很感動的!奔厩帏Q大手一撈,將葉梧悠半個身子摟在胸前,趁著沒人注意,低下頭用嘴偷襲她粉嫩的唇瓣。
“住手,這里不是貴賓室,季青鴻!”今天他們不是坐在專屬的貴賓室,但這男人居然還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呃,大庭廣眾之下毫不避諱的吻她,真是一匹大色狼!
“嗯咳!币宦暡恢么醯那仍谒麄兩砗箜懫稹
葉梧悠手忙腳亂從季青鴻的懷里掙扎出來,趕緊順好被他弄亂約頭發(fā)以及衣服,緋紅的雙頰不知是因季青鴻的吻還是害羞。
“請問季老板,我是不是可以依‘性侵害未成年少女未遂’的罪名將你綁赴警局?”
來者何人?正是季青鴻從小認識到大也斗嘴到大的好友,老家伙連風(fēng)宇。
“不行。第一,我們兩情相悅,你要是棒打鴛鴦一定會下地獄;第二,你一去警局就等于自投羅網(wǎng),會被警局以通緝犯的罪名逮捕入獄,不論如何,屆時我都會少個朋友,多無聊!奔厩帏櫿酒鹕砻鎸﹃惻f一身黑的連風(fēng)宇,當(dāng)然他的面貌還是一如先前那樣狂肆,就像“通緝要犯”。
“連風(fēng)宇。想必你就是梧悠同學(xué)了!辈焕頃糜训恼{(diào)侃,連風(fēng)宇逕自轉(zhuǎn)向葉梧悠的方向,和她打招呼。
他跟季青鴻不常見面,卻不見得不會互通訊息。雖然那家伙每次打電話給他,開頭問候語一定都是欠扁的那幾句:“咦,你還能接手機?想必還沒吃牢飯嘍!
“連大哥,其實我算是見過你。”她握住連風(fēng)宇伸出的手。
“喔?”連風(fēng)宇挑起一邊英挺的濃眉。
“你弟弟是我的同學(xué)!
好幾次她和葉梧律碰巧在校門看到連沙宇睡眼惺忪,從一輛黑色的敞篷跑車上被扔下來,開車的那人跟連沙字長的不是十分像,甚至可以說和駕駛者“兇惡”的面貌比起來,連沙宇簡直可以用俊美來比喻了!
她和葉梧律猜他應(yīng)該是連沙宇的兄弟,今天聽到他的姓之后,終于可以確定。
“對了,沙宇也是西苑高中的。”他恍然大悟拍了一下頭。
“莫非你就是那個‘葉梧悠’?學(xué)生會長?”偶爾聽連沙宇提起學(xué)校事務(wù)時聽過這名號,卻沒有反應(yīng)出季青鴻的梧悠同學(xué)就是連沙宇口中的學(xué)生會長──葉梧悠。
“嗯!北恢刚J出來的她乖乖點點頭,證實連風(fēng)宇的聯(lián)想。
“你們聊一下,我去去就來。”看眼前相認愉快的兩人,季青鴻邁開步伐。
“你去哪里?”葉梧悠喊住他。
“表演!睊佅履涿畹脑,他朝店內(nèi)擺放的白色鋼琴走過去。
“這家伙從以前就是這樣,愛現(xiàn)!边B風(fēng)宇坐下來,面前依然是冰綠茶。
“呵呵!甭犃诉B風(fēng)宇的話,她的眼光透過人群搜尋到在鋼琴前坐下的季青鴻。
他緩緩打開琴蓋,朝吧臺示意關(guān)掉音響后,雙手輕輕溜過一遍所有琴鍵試音,接著清柔的鋼琴聲立時流泄在“狂想曲”店內(nèi)。
頓時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店內(nèi)女客們的注意力輕易就被鋼琴前的季青鴻擄獲,或者有些人根本就是在等這一刻。
“我懷疑他根本就是靠這招在賺錢的!边B風(fēng)宇嘆道。
“愛上他的女人,注定會很辛苦!奔厩帏櫶,就連平常他牽著她逛街買東西,擺明“我們是一對”,女店員都還敢當(dāng)著她的面,肆無忌憚的勾引他,由此可知她當(dāng)初的預(yù)言并沒有錯。
“你呢?開始辛苦了嗎?”連風(fēng)宇帶著笑意問。
“連大哥常過來?”葉梧悠直接將連風(fēng)宇的問題格開,帶著甜甜的微笑丟了一個不相關(guān)的問題。
“不常,今天是那家伙特地打電話約我,說是要介紹未來的弟妹給我認識!边@小妮子果然很機靈。
“八字都還沒一撇呢!钡闪艘谎垆撉偾罢龑P膹椬嗟募厩帏,心里卻依然感到濃厚的甜意。
“沒錯,你要好好刁難他一番,替我們這些被他欺壓多年的親友報仇!边B風(fēng)宇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讓葉梧悠笑出聲!氨匾獣r,我們都會給你幫助。”
“呵呵……原來連你們都難逃他的淫威。”
“那家伙每次打電話來問候,不是說‘還沒死’就是問‘吃牢飯了沒’,如果不是他在電話的另一頭,我想他不會茍活到現(xiàn)在!闭f到這里,連風(fēng)宇將手指關(guān)節(jié)捏得喀喀作響,彷佛隨時都準備回敬積壓多年的小仇小怨。
“你們認識很久了吧?我記得季青鴻說他八歲就認識你了!彪m然是多年的老友,但他們的年齡并不相當(dāng),連風(fēng)宇的年紀還比季青鴻大上四歲。
“這么說來,他告訴你他怎么認識我的了?”連風(fēng)宇正捧起綠茶待飲,聽到她的話之后,馬上放下那杯茶驚訝的問,表情非常不可思議。
“你是說他八歲時的綁架事件嗎?”呃,莫非季青鴻告訴她的這件事很秘密?否則連風(fēng)宇為何一臉驚訝。
“嗯,真不可思議,他居然已經(jīng)告訴你了。”
要不是說漏嘴,就是他真的很信任、甚至很喜歡眼前這女娃兒。
他和季青鴻相識在十幾年前。那小子八歲時曾被綁架,歹徒覬覦的當(dāng)然是季家雄厚的財力,并且心狠手辣的打算得到贖款之后就撕票。當(dāng)時,以保全、偵探等為事業(yè)的連家接了這件委托案,比警方早一步找出肉票被藏匿的地點,就在歹徒把槍對準季青鴻的那刻,尚在接受訓(xùn)練而跟著父親累積經(jīng)驗的他沖上前去,替季青鴻挨了子彈,幸好子彈射偏了方向,打中他的肩膀而不是心窩。
他記得那時候?qū)厩帏櫟牡谝挥∠笫莾?nèi)向、膽小,被他自動歸類為將來必定沒用的男人。
在被送到醫(yī)院的路上,季青鴻跟在旁邊不?奁,彷佛被打中的人是季青鴻而不是他,甚至哭到他頭痛,口不擇言的怒吼一句:“給我閉上你的嘴,要不是你太沒出息,我也不會中槍!再給我哭出一聲,我就掐死你!”
現(xiàn)在回想,當(dāng)時他也許不該苛求一個年僅八歲的小男孩。然而他那句怨言,卻成了季青鴻人生的轉(zhuǎn)捩點,決定從季家保護周全的象牙塔走出去。
然后因為他勇敢的表現(xiàn),讓季家不僅感激他,視他為季家的救星,季如真甚至親自上門拜托他教導(dǎo)季青鴻簡單的護身術(shù),也因此他和季青鴻愈來愈熟,直到現(xiàn)在簡直熟到爛。
“一、兩個星期前他提起過!
“看來他真的很喜歡你,否則他不會這么坦白!
“連大哥,你不是要我好好刁難他一頓嗎?怎么現(xiàn)在就開始替他當(dāng)說客,好像我應(yīng)該早點當(dāng)你的弟妹才是!比~梧悠紅著臉,對連風(fēng)宇坦白的話感到十分羞赧。
“不好意思,我一向直來直往不懂得含蓄!边B風(fēng)宇不好意思的搔搔頭發(fā)。
當(dāng)他們談到一個段落時,鋼琴前的季青鴻恰巧一曲彈奏畢。他再度站起身調(diào)整放在鋼琴旁卻從未曾使用過的麥克風(fēng),將它調(diào)到剛好配合他坐下來的高度,然后打開麥克風(fēng)的開關(guān)說話。
“感謝今晚大家的蒞臨,現(xiàn)在我要將下面這首歌獻給底下的某位女孩,她的身份雖然是我的女朋友,可是因為她現(xiàn)在還小,所以我們什么都不能做,希望她能趕快長大到我不用擔(dān)心會因為親近她而被關(guān)進拘留所的年紀。”季青鴻絲毫不害臊的發(fā)表宣言,眼光直勾勾地望著葉梧悠的方向。
這一串表白,引起店內(nèi)所有客人的歡呼,頓時鼓掌聲、口哨聲連連。有不少人就著季青鴻的目光,循線找到葉梧悠所在的位置,好奇又新鮮的打量這個看起來果然很清嫩的“女主角”。
這是第一次,季青鴻膽敢在公眾場合公開他們的關(guān)系,也許是因為這里不是西苑校園的關(guān)系。
“看吧,我就說這小子愛現(xiàn)!”不簡單,他居然敢當(dāng)眾示愛。
已經(jīng)滿臉潮紅的葉梧悠,再說不出任何話語,連目光都不敢隨便亂擺。
鋼琴前的季青鴻以鋼琴伴奏,深情的眼光依然落在葉梧悠身上,緩緩用好聽的聲音唱出一首英文歌。
“Close your eyes,give me your hand,darling.
Do you feel my heart beating,you understand?
Do you feel the the same, am I only dreaming?
Is this burning an eternal flame?
I believe it's meant toe be, darling.
I watch you when you are sleeping, you belong to me.
Do you fell the same, am I only dreaming?
Or is this burining an eternal the rain.
A whole life so lonely, and then you come and ease the pain.
I don't want to lose this feeling.
親愛的,閉上你的眼讓我握住你的手。
你能感受到我的心正在狂跳嗎?
你能了解它為何狂跳嗎?
你的心是否也有同樣的感受,還是我只是在作夢?
此刻我們之間熱情的火焰是否能永恒燃燒?
親愛的,我相信我們之間熱情的火焰必定能夠永恒燃燒。
我凝視著你的睡臉,明白你是屬于我的。
你的心是否也有同樣的感受,還是我只是在作夢?
此刻我們之間熱情的火焰是否能永恒燃燒?
當(dāng)你呼喚我的名字時,彷佛燦爛的陽光從而中照射下來。
以往生命漫長而顯得寂寞孤獨,這些痛楚因為你的出現(xiàn)漸漸減輕。
我絕對不愿意失去這種感受!
鋼琴的尾音結(jié)束時,“狂想曲”店內(nèi)陷入兩秒鐘短暫的寂靜,然后從底下爆發(fā)出比先前更加熱烈的掌聲,甚至還有人大喊安可。
“嘖嘖嘖……這家伙倒是很會選時機現(xiàn)!边\風(fēng)宇難得贊賞的點點頭,和鋼琴前的季青鴻交換眼神。
“第一次有種開始‘辛苦’也無妨的感覺!比~梧悠拿起桌上的紙巾,輕輕拭掉眼眶里難得出現(xiàn)的淚光,嘴上卻噙看感動萬分的如花笑靨。
“看來他今晚達到目的了!边B風(fēng)宇像是對自己小妹妹一般,輕拍葉梧悠的頭。
看來該開始存紅包錢了,呵呵。連風(fēng)宇大膽的猜測。
※ ※ ※
上完二年A班五六節(jié)的兩堂數(shù)學(xué)課,季青鴻等于下班了。七八節(jié)沒有課的他本打算到理事長辦公室,陪季奶奶的好友泡茶聊天。
將他的桌子整理好之后,一踏出辦公室的前門,就見到葉梧律雙手插在褲袋里,歪歪斜斜的倚在專任科辦公室后門旁的墻壁前,彷佛是在等人。
“梧律,等誰?”季青鴻很自然地帶著微笑,走到他面前打招呼。
“季老師,我是來找你的!币姷郊厩帏欁叱鰜,他馬上將雙手從褲袋里抽出,站直身子面對季青鴻,這個尊重并且有禮的舉止,讓季青鴻十分欣賞。
葉梧律特地去看過二A的課表,知道今天季青鴻在二年A班的數(shù)學(xué)課是下午的五、六節(jié)。所以一下課他就從B班的教室步出,跟著季青鴻一路回到專任科老師辦公室,然后站在門邊等待季青鴻。
本來他決定如果等到上課鈴聲響,季青鴻都沒有出來的話,他就要進去辦公室找他,但季青鴻沒讓他等太久。
“哦,有什么事?”季青鴻暗自猜測他的來意。應(yīng)該是跟他姊姊,也就是他親愛的梧悠同學(xué)脫不了關(guān)系。
“請你跟我來。”葉梧律說完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要他自動跟上。
季青鴻既不排斥也不多問,就走在葉梧律身旁,在校園中穿梭,最后他們走到這個時候不會有人的活動中心十五樓,也就是學(xué)生會的會辦。
“梧律,你七八節(jié)沒課嗎?”季青鴻聽到上課鐘聲,好奇的發(fā)問。
“晚點回去沒關(guān)系,老師會以為我在忙公事!
這是學(xué)生會成員的特權(quán),隨時都可以請公假。也因此學(xué)生會有嚴格的課業(yè)標(biāo)準,沒有達到標(biāo)準的人沒有加入學(xué)生會的資格。
“我想請問季老師,你……”葉梧律順口氣!澳闶遣皇歉嘤啤益㈡⒃谝黄?”
根據(jù)那天葉梧悠回答的態(tài)度,敏銳的葉梧律總覺得她的態(tài)度不對勁,思索了幾天,他只能歸納出這個結(jié)論,于是他只好親自來確定答案。
“你所謂‘在一起’的定義是?”明知道葉梧律在問什么,他還是很惡劣的想要捉弄葉梧律,故意裝作聽不懂。
“就是……季老師,你真的不懂我的意思嗎?”他本想直接說出“交往”二字,掙扎半天還是說不出口。
“哈哈哈,你是想問我們是不是在交往嗎?”季青鴻總算愿意回答。
“是!比~梧律點點頭,回答的很堅定。
“是。”季青鴻也點點頭,回答的也很堅定。
“呃?”季老師在說什么?葉梧律不解的愣住。
“你們雖然是雙胞胎,個性卻不太一樣,你比梧悠老實多了!奔厩帏櫛M情取笑過后,才接著說!拔沂窃诨卮鹉愕膯栴}啊,你不是問我們是不是在交往?”
“季老師……”葉梧律相信如果自己現(xiàn)在是個漫畫人物,此刻他的臉上應(yīng)該會多出幾條黑線跟一個大汗滴。
“你就只想問這個問題嗎?”
“不止,因為你的答案,所以我還有幾個忠告要給你。”
“什么?”季老師端出“說來聽聽,一切好商量”的態(tài)度。
“第一,因為你現(xiàn)在的身份是老師,所以希望你正式脫離這個身份前,別和梧悠太親密,不論是不是在校園里,被人撞見了都不是好事;第二,梧悠是我唯一的姊姊,如果你欺負她,我不會輕易放過你;第三,恭喜你成為我姊夫!
“謝謝你,不過我得提醒你,現(xiàn)在叫姊夫還太早了!甭犕耆~梧律的最后一句話,季青鴻誠懇的伸出右手。
葉梧律見狀雖然猶豫了一下,還是大方的伸出右手握住季青鴻的手。
這個男人,是有本錢讓葉梧悠心動的。
“你不能對她始亂終棄!甭牭郊厩帏櫟摹疤纭,葉梧律馬上回復(fù)嚴肅的神情警告季青鴻。
“我不會,別緊張!奔厩帏櫺χ卮。
奇怪,這種場面不都是女主角自己當(dāng)面質(zhì)疑男主角嗎?然后男主角就會伸出右手指著天地發(fā)些感人肺腑的毒誓,講得女主角跟自己都感動的痛哭流涕,在彼此抱頭痛哭之后,兩人深情對望再擁吻到天荒地老。
最起碼,臺灣的肥皂劇好像都是這樣演。
結(jié)果他卻是在另一個男人面前發(fā)誓自己不會對女主角始亂終棄。
“梧律,你不覺得你總是很緊繃嗎?”這是季青鴻從認識他以來,觀察他所得到的觀感。他發(fā)現(xiàn)葉梧律的眉頭常常是深鎖的,即使對人露出親切的微笑,也總帶著一股令人不解的情緒,只有在面對葉梧悠時才會放下提防,或者流露出難得的深情。
葉梧悠感受到葉梧律的深情,于是避開他;卻沒感受到他背后隱藏的那股近乎悲傷的感覺,因為他在她面前始終隱藏得很完美。
讓他不禁好奇,葉梧律到底有什么事情是必須瞞著葉梧悠的?
“季老師,我是來找你談梧悠的!比~梧律不免心驚肉跳,眼前這男人的觀察力果然敏銳得嚇人。
“我知道你很‘愛護’梧悠!
“我是真的很‘愛護’她,所以季老師最好不要虧待梧悠,一旦被我評斷為失去資格,我不會讓你有任何機會接近她。”
下午四點二十七分,活動中心十五樓學(xué)生會辦內(nèi),兩個男人對彼此的雙關(guān)語了然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