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壁挺起背脊,豎耳注意聆聽。
。ㄓ信d趣是嗎?)那飽含笑聲的嗓音由擴音器放送出,聽來有絲玩味。
“什么意思?委托物是人……(從未接受過這樣的委托,為何會想接?”不愧為ZC組織里剖析能力最強的壁,竟一眼就看穿這次任務的其中奧秘。
。ú辉舆^可不代表從此就不接受這樣的委托案。)那笑聲又來了。
“聯絡其他成員了嗎?”其他人不知道接不接……
。ㄊ聦嵣希麄円呀浿廊蝿樟,沒有異議。)
“既然大家都接受了,我也不好拒絕吧!彼炝藗腰,輕松了起來。好久沒活動筋骨了,“那么你就把資料傳給我吧!
。ú粏柍杲穑浚
“多少?”
。ㄒ粔K日幣。)
他頓時咋舌!耙粔K日幣?”這種酬勞,奎這家伙也敢替他們接!澳氵@種話說得出來!從我進ZC接任務到現在,有哪次酬勞低于一千萬臺幣的!”
。ㄏ葎e火,這次酬金是室主動要求降價——)
“降價?”他打斷奎的話!八龖{什么降價?委托人是她嗎?”該死!
。ㄏ嗳ゲ贿h,委托人正是她的另一半。)這么明顯的答案,除非他是白癡,否則根本不用想就知道委托人是誰。
“高野?”他是不是這一生都得和藤堂家扯上關系?壁心情真的很不好,不好到想砸了眼前的通訊器出氣。
。愫苈斆髀。)要不是奎隱身于不知名的遙遠彼方,壁應該很容易就瞧見他那戲謔的呵笑,根本就在嘲笑他。
一股怒火無遠弗屆,壁隱忍得很痛苦。“說,高野到底想委托ZC找什么人?”
。銘撘舱J識,藤堂千尋。)
壁震驚萬分,往前移動靠近通訊器,原本放在大腿上的厚書便應聲而落。他沒聽錯吧!“你再說一遍!
(這次高野委托尋找的是藤堂千尋,有問題嗎?)
“她不是好好的待在藤堂家,為什么要尋找?”他聲音不免粗嗄,且充滿了驚詫。
。ú唬偬们ぴ谧蛱焓й櫫。藤堂永月動員所有藤堂家所能運用的人脈搜尋,日本保守黨幾乎所有黨內大老全用上自身的力量幫忙尋找,連警視廳長也派駐警力二十四小時加守藤堂祖宅,預防歹徒打電話做任何要求。)
“歹徒?她是被綁架的!”心中莫名恐懼悄悄地進駐,對于千尋有可能被歹徒挾持,甚至遭遇不測,壁的心不免冷颼了起來,腦海中閃入了她那含笑生動的表情、甜甜蜜蜜的稚氣嗓音和梨花帶淚的傷心模樣……他這才記起,他對她是怎么樣的無情,怎么樣的冷淡,就連她主動將處子之身獻予他,他仍怒言相向,還一遍遍地告訴她,他不屑她的愛,他不愛她……該死!他根本在自欺欺人。
(壁,這案子你接嗎?)奎再問了一遍,想確定壁心中對于這任務的接受度。
“她是被綁架的嗎?”他急切地問。希望不是……
。ìF在狀況還不明,從藤堂千尋失蹤至今,藤堂家仍未接獲不明電話,所以還不能妄下斷語。)
“那她有可能真被綁架是嗎?”劍眉攏得極緊,仿佛從此再也伸展不開。
。ú粺o可能。)
壁頹喪地癱躺在椅子上,頓感無力。此刻他是半句話都說不出口,胸口的心跳頻率快速到令他無法負荷。怎么會這樣……她怎么會失蹤……
。ū,接受委托嗎?)酬金一塊日幣……可真是他接過任務以來的最低酬,真是有損ZC神偷之名。
“我接!彼坏貌唤,也無力推拒。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了,怎么也料想不到她會失蹤。
昨日……她不是才在他面前信誓旦旦的要和那男孩結婚嗎?不是才說想和他以結婚為前提交往嗎?為何才一日的時間就全變樣了?
一提到昨日泳池那幕,他心頭的醋勁便滾滾如海濤般襲來,她怎能在前晚和他纏綿、熱情如火之后的隔天,又在他面前說要和別的男人結婚!?該死的她到底想做什么!她是想告訴他,假使他再怎么不愛她、不喜歡她,她的行情還是很好,可以立即找到男人來愛她,甚至是結婚對象?
他不會讓她好過!等找到她,她會知道惹火他是怎樣的后果。
。俏伊⒓磦魈偬们さ馁Y料過去,請開接收狀態。)
“不用了!彼日l都了解她,知道她的每一寸……
。敲础冒桑杲鸢磻T例匯入你的銀行戶頭。)奎說完即切斷通訊,免得踢到鐵板。
壁站起身,馬上回房間整理行李。才剛回小島,屁股都沒坐熱,又要回日本了,而這次,居然是他心甘情愿回去……
一個念頭瞬間閃入腦海中——
這會不會是他們玩的另一個把戲?或者原本就是他們計劃中的一場?或者這會不會是千尋她故意安排的?若是,他真的會宰了所有人!包括該死的室!
壁帶著憤怒整理行李,衣物幾乎是以丟的方式扔進行李箱,然后踩著怒火再度起程飛抵日本。
☆ ☆ ☆
“初步估計,歹徒為的應該不是錢,但可能另有目的!本晱d長報告連日來的觀察結果。
才走到門口的壁,清楚地聽見警視廳長的話,于是決定待在門口一會兒,確定這不是一場騙局……
“若不是綁架,歹徒為的又是什么?”出聲者年約三十歲,是位豐姿綽約的美麗婦女,她眼角正掛著幾滴清淚,哀愁的蒼白臉色教身旁的男子不舍。
“或許歹徒是沖著祖父之名來的!痹诿鎸χ卮笪C時,藤堂高野那雙懾人的鷹目便如同黑夜中的閃耀寶石,散發出教人不敢正視的威嚴、冷靜。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警視廳長依聲附和。
藤堂永月的孫女,藤堂千尋失蹤的事,至今還未向外界披露,但仍有消息靈通的記者零星地站在藤堂宅邸外等候,想進一步證實消息是否正確。
美麗婦女的淚掉得更厲害了。“千尋……我的小心肝,她怎么會遇到這種事……”她捏著手帕一角,努力地拭去奪眶而出的淚水。
一旁的藤堂永月一直皺眉不語,刻板的臉上多了幾絲皺紋,看來蒼老多了。
“幸子阿姨,你別急,千尋會沒事的。”
藤堂幸子,千尋的母親,以她豐姿綽約、清秀動人的模樣,一點也看不出她已三十好歲,而且還有千尋這么大的小孩了。
“千尋是我的心肝吶!”她傷心欲絕地哭倒在丈夫懷里。
客廳一干人全陷入愁云慘霧中,安靜無聲,各懷著一顆急切的心。
壁這時走了進來,井是第一個發現他身影的人。
“壁!你終于到了!”他知道奎才聯絡壁沒多久,他會這么快到,顯示他心中還是有些在乎藤堂千尋,所以才會絲毫不耽擱地飛抵日本。
壁不語,手中的行李正要放下便被管家接過,且自作主張的將它放到原先壁住的房間去;他將身子倚向冰涼的墻壁。
“壁,千尋失蹤了!”室似乎覺得千尋的失蹤,壁應該十分著急,于是一見到壁的身影便急切地將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地和他說,不管奎是否已經將事情經過告知他了。
待室完整地說完一遍,他只是冷冷地回了句:“我知道!
“我想千尋那么聰明,應該會自救,不會呆呆的讓壞人為所欲為,必定會反抗!笔易哉f自話,對于自己的認知很認真的點頭。
聰明?若她聰明便不會將情欲當成玩具任意玩弄,甚至還聰明得搞到自己失蹤。壁冷哼。他心中就是有股怒氣不得其解,怨得要死!
“千尋不會的,千尋很聰明,她不會有危險的,對不對?”藤堂幸子乞求的望向一旁丈夫,希望得到他的認同。
“她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一種不確定的回答。
☆ ☆ ☆
“你們想怎么開始?”壁很不客氣的問向ZC成員。很奇怪的是,依以往出任務的工作分配回溯,他不是屬于行動派一員,千尋失蹤,不該以他為中心點打轉,他頂多只能在幕后支持,偽造證件,提供醫療服務……
壁撐著下顎,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三人,他仍不想信他們,一逕認為千尋失蹤只是個玩笑,而他是主角。
接收了壁那不信任的眼神,星滿腹怒火延燒,口氣極沖地開口罵道“媽的,你到現在還不相信我們,以為藤堂千尋失蹤是我們設計的玩笑是嗎?”他奮力地朝桌面拍下,頓時飛濺了杯里的水珠,散滿桌面!澳惝斘覀兂燥柫藳]事干!”
“壁,我們沒騙你,千尋真的失蹤了,而且已經一天一夜了!笔疑钌顕@了口氣!鞍,就算你再怎么討厭千尋,也不該這么冷血,畢竟你和她也相處了有些日子……呃,雖然才幾天啦,可是,千尋年紀還這么小……”真不知該怎么規勸固執的壁,從不曉得他居然固執得像頭牛一樣,不僅聽不進別人的勸解,反而將千尋列為拒絕往來戶。
壁看了眾人好久,之后才將身體靠上椅背!皯{什么我就要相信你們的話?”
“憑我們‘同事’許久!本贿呉噪娔X檢查藤堂家周遭的地理環境,企圖尋找異常處,一面注意聆聽眾人的談話。
壁大笑,“不說我倒忘了,既然我們是‘同事’,那么聽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嗎?或者,整人者恒整之?”他已經很克制自己了,心中一直惦記著隨身攜帶的銳利手術刀……
眾人聞言,皆倒抽口氣。
室禁不起刺激,馬上沖口而出:“你知道了!?”
壁只是冷笑地看著眾人那雙雙詫異至極的眼神。
“不可能,我們那么保密……”井連忙捂住嘴巴,看著另外兩人朝他投來殺人目光。
“很好,還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蠢事。”他的笑像芒刺,挺扎人的。
“壁,你聽我們解釋……”
“還用解釋嗎?我不覺得你們還有臉在我面前解釋這一切,是嗎?伙伴?”好諷刺的伙伴兩字。壁的發火,是冷靜、低調的,他不會和星一般,發火就是發火,動轍打架了事、大聲叫罵、口出穢語;壁發火的方式是冷諷,無情冷諷,但有例外,而那例外是屬于藤堂千尋一人的,只有她才能惹得他大聲咆哮……
壁的話頓時塞住眾人的七嘴八舌,紛紛停下滔滔不絕的欲辯之辭,不敢再多言半句。
他敢說,遲早有天會拿著沖鋒槍,在ZC總部大開殺戒!罢f明白點,這是不是你們的另一個計謀,又想拿我當猴子耍了?”
“壁,你真的誤會了,我們不是在耍你,而是在幫你。”室如是說著。
井在一旁猛點頭。
“幫我?這種話你們說得出口,不怕把舌頭給吞下肚去?”
“難道你還不了解千尋愛你的心嗎?她是真真切切地愛著你!不要告訴我,和她相處了這么多天,你依然不動心!彼幌嘈潘麜@么遲鈍。
壁很自然地將手環抱胸前。不動心嗎?那為何在她主動欺上他身時,無法推拒,進而失去理智的占有她,以迅猛的速度讓她只能頻頻搖首抗拒?
對她的感覺到底是什么?是愛嗎?那太滑稽了,和她年齡差那么多,他怎么有可能會愛上她!?有的,也可能只是純純的兄長之情吧。
罵她、不理她、對她冷淡如冰,那是為了轉回她那顆不安分的腦袋,別想些有的沒的,所以對她怒言相向、讓她感覺自己很鄙視她的行為,甚至口口聲聲誓言自己根本不愛她、不喜歡她,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從奎那里聽見她失蹤,老實說,那時他的一顆心好似也跟著失蹤,神智有那一刻消失于滄海、失去知覺,再下一刻,充斥滿腔的僅有憤怒,憤怒她又不安分、憤怒她不懂得保護自己、憤怒自己是否又要遭受一次期騙…
該死!找到她后,一定要好好教訓她一頓!
“我動不動心不勞你費心!北诨卮鸬煤軣o情。會陷入這場無止境的惡夢中,室這該死的女人是罪魁禍首!
“壁……”
井連忙制止室的再度發言,在她耳邊低喃:“現在壁正在氣頭上,多說無益!敝粫棺约合萑肴f劫不復之地。
“說清楚一點,我究竟能做些什么?平常的任務,我總是隱身幕后,替你們制作證件或者包扎你們的傷口,這次呢?”
眾人面面相觀。
“我們只是覺得,你應該比較會知道千尋的下落、她會到哪去!笔夷懬拥鼗氐,身子頻往椅背縮。
很稀奇的,壁竟沒任何發火跡象。整個人陷入沉思中。
“壁,這次的任務很簡單,不需要偽造任何證件,所以,你能加入我們行動組,一起搜尋千尋的下落嗎?”井丟下手中的工作,問向壁。
雖然壁極想表現對千尋沒感覺,心中也一直想這么做,但在不知道事情原委、她究竟如何失蹤以及是被綁架亦或是她離家出走的情況下,他的一顆心總懸在半空中,七上八下不得安寧,他一直厘不清究竟該怎么解釋這種感覺……
“我想問一下,酬勞一塊日幣是你壓的價錢嗎?”他朝室冷笑。
“我是有理由的!”睨見壁那種陰謀在心里的惡魔笑顏,她打從心底冷了起來。
“理由?你是嫌日子過得太好、生活過得太愜意了是嗎?”這是他接任務以來的超低價,雖然搜尋千尋不能以金錢來衡量,但室自作主張的降低大伙兒出任務的價碼,想了就冒火。
“壁,這次任務我們是不收錢的!毙歉甙恋靥Ц呦骂,一副超級偉大的模樣。
什么?“不收餞。磕隳X子有問題是嗎?你做事不是一向以錢為首,現在居然半毛不收的接下這個任務?”天要下紅雨、海要倒灌了……
“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市儈,千尋再怎么說我們也都認識,如今她莫名其妙失蹤了,說什么我們也不能放任著她的生命安危不管,況且千尋和室又有姻親關系呢!”
無話反駁,壁被教訓得啞口無言。
“所以壁,我不收錢是有理由的,而那一塊日幣只是像征性的代價!
“高野知道你找ZC幫忙嗎?”
“知道!边依稀記得和高野提過找ZC幫忙時,他那愕然與微怒的表情,抗拒得挺好笑的。
“他愿意讓你再和我們出任務?”他不信藤堂高野那么好說話,同意讓室再和他們一起出任務。
“呃……”當然是不愿意!室支支吾吾。
壁那道懾人的目光馬上朝她射來。“老實說。”難道他們不騙他就會不好過嗎?這陣子一連被他們以謊言蒙騙,甚至被設計,他非常不爽!
“這次的任務,我是委托人,所以出任務的會是你們幾個!笔艺f完馬上將頭蒙起來,害怕被壁K。
果然,喀喀的扳指聲陸續發出,頗嚇人的。
“你是委托人,卻替我們接下這個案子,然后又把價錢壓低……你還想安然度過今年圣誕節嗎?”
“壁……我……”趁著空隙,她偷偷地觀察壁的反應。臉色鐵青,但是不慘白,表示他正在氣頭上,眼神嘛——唔……有點嗜血反應,這不太好,還是趕緊落跑再說。
想到就做,室立即站起身,慢慢地退向門邊。“嗯……我……我去看看他們有沒有新進展。”她指了指身后的客廳。沒找高野一起過來壯膽是錯誤的!
“你可以永遠都別回來。”壁咬著牙,狠狠從齒縫間迸出這句話。
笑死人了,ZC小島她也有使用權,而且再怎么說,她也還是ZC成員,憑什么恐嚇她最好別回來!
☆ ☆ ☆
“唔……”這里是什么地方!?為什么那么黑暗,而且空氣這么悶?
藤堂千尋試圖發半點聲響,卻發覺被人貼了膠帶在嘴上,無法發出聲音,只好拼命掙扎。而手被人由后捆綁住,手臂傳來陣陣的麻痛感,雙腳也被人綁住了,此刻她正側躺在柔軟的床墊上,眼睛被蒙了一層黑布,可以說完全被限制住。
她被綁架了!這是第一個閃過她腦海的念頭。
她為什么會被綁架?她幾乎上下課都有人送,而出門時也會讓家里的人開車接迭,為什么還會被人列入綁架清單里?
她到底是什么時候被綁架的?
記得……那天被筑紫廣志拉離開,她整個人精神都好恍惚,也不知道筑紫廣志和她說了些什么,她一個字都聽不進去,腦中只殘留孟致遠的身影,還有他的冷漠無情,一句句根本不愛她的話……
他怎么可以不愛她!
為什么向他掏心掏肺的結果仍然得不到他的心,難道就因為和他年紀上的差距,讓他有所顧忌?
她的朋友們都和比自己年紀大的男人交往,他們不會有這種問題,為什么偏偏他就有!難道他不能試著愛她一點嗎?必須這么傷她的心,在她將自己交到他手上后,他仍可以在下一刻大聲地告訴她,要她滾,要她別癡心妄想得到他的心、他的青睞、他的一切?
是啊,她現在已經如愿離得他遠遠、遠遠的了,他是不是快樂些了,是不是正大肆慶祝得到解脫?
從沒想過自己會愛一個人愛得這么毫無自尊,甚至是慘敗,可是……即使這般,她還是很愛他,無法再收回已經失陷的那顆心……她的心好痛,真的好痛,她是不是生病了?
門被人輕輕地打開,她感受到背后那股強烈的新鮮空氣直朝她襲來,好清新的感覺!她大力地呼吸著有別于室內悶窒的空氣,努力讓肺能多吸進些新鮮的氣體。
有人朝她走了過來!她馬上僵直背脊,注意用耳朵去聆聽四周動靜,可是,除了風從門口竄入的聲響和一道呼吸聲外,就沒有別的聲音了。
“你……”她膽怯囁嚅地問,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激怒了綁匪,遭來殺身之禍。
啊!綁匪在摸她的臉,而且能感受到是用指背磨蹭著她的臉頰!
藤堂千尋馬上害怕地往后頭縮,逃避綁匪的觸摸,但綁匪似乎是對她柔嫩的臉頰上了癮,仍將手朝她伸了過去,再次摸著她柔細的白暫臉頰,她再度愕嚇地往后移!安灰鑫!”
聽到她大聲的宣告,綁匪似乎意識到她的恐懼,手倏地停下,藤堂千尋這才放松地暗吁了口氣;才放松的瞬間,那只魔手又朝她再次伸來,此次,不再是留留的觸摸,甚至更摻雜了不舍、憐惜。
她有些錯愕于綁匪由手指傳遞給她的感覺,但身體仍往后移,當她的小手摸上床沿時已來不及,整個人朝后跌落,手腕則被自己的身體壓住,喀的一聲!從她肩胛處傳來異常的聲音,頓時,她疼得大叫!鞍 毖蹨I也汩汩地流下。
綁匪連忙將她扶起,不小心觸碰到她的傷處,她痛得直喘息,哭得更厲害。
“不要碰我……”藤堂千尋努力將自己的身體挪動,以不碰觸傷處的姿勢躺在床上!澳惴帕宋摇帕宋摇
綁匪不說話,走動的聲音在房內響起,好一段時間,她努力地聆聽室內的一切,在她不注意時,手臂上被人拿針刺入,打進液體。
“不要!不要!”藤堂千尋扭動身體,針筒一度歪斜,藥液也有好幾次溢出體外,好不容易針打完,她已經無力掙扎,而綁匪則站在一旁注意她接下來的反應。
她的頭好痛!為什么全身會沒有力氣,軟綿綿地,而且……好疲累……她甩動頭顱,試著讓自己清醒?墒菦]用,她的神智漸漸陷入昏迷中,黑暗更加黑暗,在她陷入沉睡的瞬間,隱約聽見綁匪說話,那是令人熟悉的嗓音,一道讓她錯愕的嗓音在她耳旁訴說著疼惜、困擾的話語——
“為什么要那么做?”
☆ ☆ ☆
花園里的矮樹沙沙搖晃,聽說今天有個臺風會過境日本本島,在前些天這個臺風已肆虐過包括沖繩等外島,造成不小的災害,今天臺風依舊循著原本路線直撲日本本島。
矮樹搖落不少樹葉,像飄零的秋風,充滿涼竟和蕭瑟。壁獨自端坐落地窗前,望著窗外,努力地將藤堂千尋的身影從腦海里、從擔憂名單中剔除,可惜身旁那聲聲震耳欲聾的急切嘈雜聲讓他無法漠視,只能一再加深心中的擔憂分量。
其實,說對她不動心,那是騙人的,但他不懂得愛一個人該如何表達,更無法將自己的感情放諸表面。他是個孤兒,一個爹娘不愛、在這世上沒有半點親人的孤兒,從小缺乏別人的疼愛,如今又怎么將自己的關心、憐惜放諸眼前,讓人去感受?
故作冷漠是他的保護色,他害怕受傷害,猶記得當她帶著別的男人出現在他面前時,那刺疼的感覺慢慢地在心口暈開、擴散,當由她口中宣告想和那男人以結婚為前提交往時,那感覺更加深切,幾乎已幻化為麻痛,難以呼吸。
她不會知道他著實被她傷痛了,所以他以冷言冷語回應她的付出,而先前對她的行為也是想糾正她的不良言行,因為她還小,他不希望她將暫時的迷戀看成永遠的愛戀,甚至將心完全放在他身上,怕的是到頭來,當她發覺原本那口口聲聲的誓言只是一時的錯覺,那么受傷的會是他。他無法承受那痛徹心肺的感覺,所以只好選擇逃避,以減輕往后將會遭受到的痛苦。他絕不是冷血!
從奎口中得知她失蹤,他根本無法想像她遭到不測的畫面,一直故意不去揣想那畫面,心中殘存著希望,希望她平安無事,好好歸來。
如今,一切都毫無頭緒可查,一伙人全無法測知她究竟被什么人綁去、什么時候被綁,綁匪究竟又為了什么。
大家只能全聚在藤堂家的客廳里,以瞎子摸象的方式毫無線索的搜尋她所有可能會去的地方,只求能找出她的下落。
如今已四天了,綁匪依然沒有打電話來做進一步要求,現今,他們只能做最壞的打算。她……已遭遇不測。
壁的眉頭這幾日始終緊攏。他將臉埋入雙掌中,低啞的嗓音在書房里淡淡揚起。“天吶,你到底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