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被人強迫從昏睡中醒來,來人的怒氣和陰冷的氣勢,和她形成強烈對比。
“做什么?”晚餐沒吃,連說話都吃力得很。室揉揉眼,還搞不清楚狀況。
“聽說有人想跟我玩命。”藤堂高野嘲諷道。
“你在說什么!”她甩開他的鉗制,不讓他碰。為何他老是喜歡和人雞同鴨講?
“你晚餐吃了?”這不是問話,是質詢,因為知道她根本沒動任何東西,所以他很憤怒。
室終于明白高野的問話,然后發現站在高野身后遠遠的由美,只見她愧疚地不敢抬起頭,恭敬地站著。
室冷冷的回答:“有或沒有關什么事……啊——”突然手被他用力扭了過來,好似他稍加點力氣就會折斷,而他仍不愿放手,無情冷血地反握著她脆弱的手腕。
“你做什么!很痛耶!”
“痛?”他令人恐懼地瞇起性感的雙眼,嘴角揚起邪惡帶著森冷的笑!霸瓉鞿C的成員也會怕痛,我還以為那天你那么勇敢的替伙伴擋那一槍,就是表明了你不怕死不怕痛。怎么,才多久沒見,全變樣了?”
想起了那日,她的肩頭又隱隱抽痛?v然傷口已痊愈,但畢竟曾受過傷,終究還是會有細微抽痛的跡象,何況他還反壓制著她的手腕!拔姨嫘菗跄且粯屖且驗槲也幌M銈λ麄儭!彼哪樕_始變白。
他冷哼。“好偉大的同袍愛,我該掌聲鼓勵嗎?”
吉村由美在背后看著這對璧人,不了解為何他們會如此針鋒相對。
“不需要你的惺惺作態!”可惡!肩膀怎么越來越痛了。
他感受到了她的虛弱,也看到她臉上漸漸慘白的臉色,于是放開手。
“由美!”
“少爺……”吉村由美被嚇了一跳,聲音顫抖。
“把餐盤端到小姐面前,我要看著她一樣一樣吃下去!彼ǘǖ亩⒅,目光的焦距不曾移開過。
“你不能強迫我吃下任何東西!”她怒喝。
他冷然地回道:“你知道我能,而且也很愿意強迫你吃任何東西!
由美戰戰兢兢地將餐盤端放在床邊,然后又乖順地站離床邊好遠,遠到快縮到角落去了。
室堅決不看身旁的食物一眼,將頭撇開,甚至不看藤堂高野。
藤堂高野額際的青筋一一浮起,冷硬的說:“很好,你不愿自己吃想讓人喂,那我就成全你!彼似饾鉁ㄆ鹨粶椎臏,手捏住她下顎,將湯匙抵在她的嘴上,但她堅決不開口,他的力道再加深,緊得讓她不得不開口,然后他如愿將湯匙送進她嘴里。
她的眼里全是憤怒,一口氣將嘴里的湯吐向他,這會兒,他的臉和衣服全是她吐出來的湯汁,他先是錯愕,然后即陰森地迅速攫住她細嫩的頸項,緊緊掐住。她在跟他作對!
“呃——”她難受地瞪著她。她……快不能呼吸……
“想和我斗,你還嫩得很!”
“我……”空氣越來越稀薄,吸入的氧氣也越來越少,她的眼睛慢慢閉上,意識逐漸渙散。
藤堂高野深吸口氣,然后低頭封住她的唇,將口中的氧氣吐進她的嘴里,手也放了開來。
吉村由美被這一幕嚇死了,全身僵硬得說不出話。
突如其來的空氣讓她嗆了好幾口!翱瓤取取
他多希望她不曾背叛他……藤堂高野的眼神有一刻柔和了下來。
曾經,她是自己愿意傾盡所有去呵護的女人;曾經,她是他想去好好疼愛的女人;曾經……有太多的曾經,如今卻被她親自毀去。
他無情地站起身,故意忽略她的難受!熬婺悖詈霉怨缘陌淹聿统缘,否則我會很樂意再來喂你一次!彼蜷_衣櫥拿出一套衣服!坝擅溃煤枚⒅,等她把所有食物吃完,你才能回去休息知道嗎?”
“是!庇擅啦桓曳瘩g,又不是不要命了,光看少爺對待小姐的態度……哇!
她心中暗自捏了把冷汗。
室仍在試著平順呼吸;看來,絕食這招是行不通了。
她沒想到他竟是這般無情得徹底的男人,而且冷血得可以,他的血可以說像冰一樣,她懷凝他還有沒有人性……
為何她感受不到之前那個溫柔的他?那個對她極盡呵護、給予她霸道溫柔的高野?
室想到此不禁失笑。不可能的,他不可能會愛上她,他恨極了她,巴不得她從人世間蒸發,恨不得他的折磨能讓她日漸消瘦。
現在他的心中只想對她復仇,以懲罰她的背叛和欺騙,他只想以無情的對待來傷害她,又怎會給予她溫柔呢?
一切只是她的夢想,原想躲在最陰暗的角落好好的看他一眼,然后便從此自他生命中消失,但……
呵,她墮落了,沉迷了,果真陷入泥沼,沉淪直至滅頂,卻無法逃開他,她的心真的迷失了。
☆ ☆ ☆
室以為自己的災難只到晚餐結束,只要吃了晚餐,她就可以松口氣,沒想到她真正的災難現在才開始……
此刻,她躲在房間最角落,于里緊揪著枕頭擋在身前,脆弱得有如一只受驚嚇的小麻雀。藤堂高野傭懶地坐在超大的床上,身上散發著剛洗完澡的清香,如一頭豹般瞇眼盯著室,臉上沒有任何情緒起伏,不清楚在想什么。
室被盯著,一時之間竟害羞了起來,她轉過身去不看他,非常不自在,一直把玩手上的枕頭以發泄心中的尷尬。
他沉默了會兒,手撐著下顎,然后淡淡、如魔咒般地開口!澳氵要逃避多久?”
聞言,室將視線移回他身上,卻看到他臉上淡然的笑,性感得讓她差點心神恍忽!澳、你在說什么?”不可以看他,絕對不可以,不可以被他的眼神吸去靈魂!她又撇過頭。
“或許我該再次點明所謂的情婦該做什么。”
情婦?“我說了我不做你的情婦,為什么你聽不懂!”做了他的情婦,就再也沒抽身的機會了。
“你覺得你還有機會選擇嗎?”他坐起身,不再半倚著枕頭!安恍栉叶嗾f你心里清楚得很,自己永遠都無法從我身邊逃開,你已成為我的囚犯,任我蹂躪!
“這是你一廂情愿的想法,若有機會,我會毫不猶豫地從你身邊逃開,一輩子都不想看到你!彼驹谧云燮廴。
他迅捷的身影立即來到她面前,以強大的身體壓迫,讓她的背脊結實平貼著墻壁。
“你必須為你的行為和言語付出代價!”他眼中閃過冰籃色的火焰。
她在他的包覆下掙扎、抗拒!胺砰_我!”原本用力捶著他胸膛的手,硬是被他由手腕處鉗制,此刻高舉置放在她的頭頂上方,讓彼此的身軀更加緊貼密合。
他傾身將頭擱實在她香嫩的頸窩處,以唇吮吻汲取芳香,暗自深嘆,為著她的美麗和彼此的契含……
她驚托地倒抽口氣,他的吻莫名地激起她心中的情火,勾引著她的柔情;感受著從被囚禁后便不再出現的溫柔,她快迷失了……
“不!”她用盡全力推開他。
他眼中露出困惑和些許不悅。
“不,我不能……”
她的拒絕激起了他滿腔怒火!安唬俊彼睦湫Τ爸S著她的自不量力。“你還有得選擇嗎?”不再讓她有抗拒的機會,他二話不說便俯下身吻住她的唇,突出一手捏住她的顎,防止她亂動。
他的蠻力弄痛她了!
室現在是動彈不得,藤堂高野的力量讓她不得不臣服,任他予取予求。平貼的身軀讓她無法施展踢功,攻擊他的要害,而雙手又被他鉗制在頭頂上方。
然而,他的一步步探進,已快奪走她的呼吸和心智……
☆ ☆ ☆
當詭異的旖旎氣氛從房間里褪去,剩下的只有沉默,室蜷起身子縮在床角,全身都在顫抖,恨不得離開這張可恨的床,但是她現在的狀況容不得她稍微動一下,全身上下無一處不酸痛,也無一處不被蹂躪,她雙手抱著身子取暖……
突然,薄薄的棉被覆上她的身子,一雙熱呼呼的手臂橫過她的腰際擁著她,將她拉往床中央。當她的背靠上一堵墻,才觸及,她便僵直背脊。
他的聲音里有一絲懊惱!澳阍撜f的。”若知道自己是她第一個男人,他的動作會更輕柔,但仍不會打消要她的念頭。
她的聲音里多了幾分哽咽!坝胁顒e嗎?”若占有她只是想彌補被背叛的憤怒,那她已償還了。
她聲音里的冰冷讓藤堂高野非常不悅,甚至可以說挑起了他的復仇之火!笆菦]差別。”
“放開我!彼幌朐俸退兴鲇|。
聞言,像在作對,他的手不放反而更加擁緊。“放了你?現在才裝矜持不嫌太晚嗎?”他冷酷地嘲笑。
她拳頭緊握,身體脆弱得仿佛一碰就會碎掉,僅能靠在他的懷中,感受他胸膛的溫熱、言語的冰冷,卻無力爭取該有的尊重。
藤堂高野突然嘆了口氣,然后閉上眼。
室的思緒一直都很清醒,眼睛大張地注視前方,始終不曾眨眼,直至身后的氣息平緩而且規律,她的戒備才松懈,心中替自己感到悲哀,卻不敢哭出聲,只能無聲地淌淚。
她真的陷進去了……
☆ ☆ ☆
“小姐!”
柔柔的女聲讓室倏然驚眼,眼睛睜得老大,只見吉村由美的小臉就在她眼前,歪著頭看她;雙方的貼近讓她一張開眼便被嚇到,連忙往后移了半寸。“由美!”
“小姐,您不要緊吧?現在已經中午了!奔逵擅懒w慕地盯著室的雪白肌膚。她從小在沖繩長大,小島的太陽比日本本島還大還烈,所以她的肌膚是小麥色的。她多羨慕別的女孩子,皮膚又白又嫩,不像她,皮膚又墨又干又粗糙。
室的思緒被吉村由美的一番話拉回昨夜,她擁著絲被坐起身,吉村由美馬上將枕頭墊高,讓她靠上。
她下意識地拉開絲被一角,露出純白的床單,刺目的暗紅色明白的告訴她,昨夜那一切不是夢,她真的沉淪了,而且已沒有抽身的一天。
她懊惱地將臉埋進雙掌中。天吶!她真的和他發生關系,而且忘了他只是在報復,逕自以為他的溫柔是多情!
“小姐,您怎么了,不舒服嗎?”吉村由美關心地傾下身,怯怯地拍拍她的肩頭。
她該哭嗎?難道昨夜她一點自愿的念頭也沒有!
不過這樣也好,她已不欠他什么了,既然他的復仇只是在懲罰她的背叛,那她將珍藏至今的純潔獻給他,就再也兩不相欠了。
“由美,可以幫我從衣櫥里拿套衣服出來嗎?”
“好啊。”吉村由美見室的臉頰已恢復血色,心中的擔憂也頓然消逝,趕忙從衣櫥里拿出一套淺黃色洋裝。“小姐,穿這套好嗎?”
“隨便。”女為悅己者容,而她現在不需要去為誰裝扮自己。
換上洋裝,她坐在窗前的藤椅上,雙腳屈上椅座,以手環抱,下顎抵在膝中注視著窗外藍天。她現在連蒼郁的綠樹、自由翱翔的鳥兒都見不到,只有這片藍天和白云陪著她,度過被囚的日子。
“小姐,早餐來了,少爺吩咐過,一定得看著您吃下!弊蛲砩贍敽托〗愕谋破葢虼a如今想來還有些嚇人。
室只睨了餐盤一眼,隨即又不感興趣地恢復看向窗外的姿勢。
“小姐,吃點好嗎?少爺會罵人的……”吉村由美好言勸說。
罵人?哼,他對待她的方式豈止是罵人!
“由美,你放著,我餓了自然會吃!比羲疾怀燥,他能對她怎樣,以昨日的方式教訓她或是當場殺了她,看著她流血不止,好滿足他的復仇欲?
“可是小姐……”
“由美!”她一聲怒吼。
吉村由美一愣,乖乖地閉嘴。
這時門悄悄被打開,吉村由美在接到來人的指示后,安靜的離開。
“不吃東西嗎?”藤堂高野悠然出聲確實嚇了她一大跳,見她全身一震,卻不愿將視線調到他身上,他捧起了餐盤走到她身前,將餐盤放上小桌子,蹲了下來。
“怎么,又想玩絕食?”有別于先前的冷言冷語、霸道無情,他以極其溫柔的嗓音詢問。
她有些震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為什么在這里?”他不是該在公司嗎?
他俊秀的眼睛向下彎,唇角揚起了陽光般的微笑!拔矣浀眠@也是我的房間,既然是我房間,我出現在這兒不為過吧?”
他的任何言語都能激起她對昨夜的回憶,一時間紅潮浮上了她的臉,她羞怒地別開臉。
“怎么?想到什么讓你不好意思的事了嗎?”藤堂高野扳正她娟秀的小臉對上他。
“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囚住我還有什么意義?何不放了我!彼敝蓖M他眼底。
她的要求讓他不安了起來,她冷淡的神情和言語也讓他的復仇之火再度燃起。
“你以為我想要的就只有昨日那夜而已嗎?”他嗤哼道:“你的背叛光以身體來償還是不夠的,我要的是ZC,我要ZC的人替我做事!
“不!不可能!”別想要她出賣ZC!
他抓住她的手腕!澳阋詾槲胰莸昧四阏f不嗎?”
她揮開他的鉗制。“不!說什么我都不會答應!
“我要求你答應了嗎?”他諷刺地再問。
她哭喪著臉哀求:“求求你,別將你我的恩怨扯上ZC里的任何人,若你想懲罰我的背叛,折磨我一個人就夠了,求你……”她抓住他手臂。
“沒想到你還滿維護ZC里的人。”他站起身刻意逃開她的小手!翱磥磉@步棋我是走對了,不過我該早點想到的,以ZC威脅你,才能令你如此乖順,我是早該想到。”
她迅速跑到他身旁,小手又摸上他的手臂!扒竽悖瑒e利用ZC。”
“我有說是利用嗎?”他陰沉著一張臉瞪向她,她如此維護ZC讓他倍感不悅,就他所知,ZC里的成員除了神秘的聯絡人奎是男是女沒人清楚外,她是里面唯一的女人,而其他成員則清一色是男的。“你也和ZC里的男人有一腿是嗎?或者該說,ZC里有你的舊情人?”他清楚自己是她第一個男人,但見她如此維護別的男人,心中醋意不免翻騰。
“你明明知道——”她一張小臉全揪在一塊兒,深吸了口氣再道:“我只是不想他們受到任何傷害。”
藤堂高野聞言拍手大笑!肮珎ゴ罅。”他的諷笑中盡是苦澀。
“拜托你……”“葵作計劃”的出錯讓她一人承擔就好了。
他勾起她的下顎,送上唇瓣,吮吻一陣后,有了結論!叭裟隳茏鑫业那閶D,服侍得讓我舒服,或許我可以考慮!
她眼睛微瞇,閃過一絲苦愁,然后淡淡地答道:“好,我答應你。”
“不逃離?”
她低下頭,像貓咪般乖順。“不逃離!
“不絕食?”他挑眉。
“不絕食!
“那好,現在將早餐吃完,一口也不準剩。”
室坐回椅子,安安靜靜地將面前的早餐吃完,像是沒有靈魂般的服從。
“現在,將身上的洋裝脫掉!彼[起眼盯著她。
她猶豫了下,隨即站在身將手伸到背后拉下拉鏈,卻羞紅著臉望著他。
“我……我勾不到上面!
[刪除N行]
他將地上的洋裝丟到她身上,冷漠地命令:“去洗個澡!
她順從地抓住洋裝往浴室走去。
他就是恨她這般順從,為了別的男人而對他順從!原本抵死不從做他的情婦,如今卻為了別的男人而甘愿任他玩弄!
該死!
藤堂高野全身散發著怒氣甩門離去。
浴室里的室聽見震天的關門聲響,這才從恍惚中醒來,望著鏡中蒼白毫無血色的臉孔,竟沒有想哭的沖動,腦中唯一閃過的念頭只有絕望。
逃不開了,真的……真的再也無法恢復從前的生活了,她現在的身分是……情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