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戚泠將頭枕在長孫烈硬邦邦的胸膛上。
確實,她是有些難受,但他溫暖的體溫卻讓她整個人都覺得平靜,然而下身一陣陣傳來的酸痛,卻也提醒她剛才放縱的一切。
他吻住她的唇,拇指在她頰上畫圈,而后移至她的嘴唇,擱置在嫩滑飽滿的唇瓣上,意猶未盡地低頭啄了一口,額頭抵著她的。
他緊盯著她柔軟的紅唇,看她緊張地伸舌舔舐,紅艷的唇瓣立即濕潤地閃著誘人光澤,她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心脈快速跳動。
衣威泠忽然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情況——
“我——”她撐起身子想離開他。
他卻按下她,讓她又躺入自己懷里。
衣威泠拼命掙扎!盀槭裁础彼秊楹螘嗦愕嘏c他躺在一起?
想著想著,她的眼淚不聽使喚地流下。
他意識到她情緒的崩潰,抬起她的下顎讓她正視他的眼。“我會娶你的!
她哭喊著:“為什么我們倆會赤裸地躺在一起?為什么你會……”她說不出“占有”兩個字。
她什么清白都沒了!身上的熱氣仍舊有所殘余,她只覺得腹部一陣火熱,沒多久便全身發燙難受,她握拳克制這股難耐的痛苦。
“范詡對你下了藥!
“不……不可能!”
聽見她不相信他所說的,仍舊相信著范詡的為人,他憤怒地狂吼:“不可能?你就這么相信他的為人?那么肯定他不會對你做出這種事?”
“范詡不會……”她還是好難受。
“所以你直覺認定我并不是君子,我趁人之危占有你?”他愛她入骨,得到的竟是這樣的結果!
“他不會——”
話未說完,他已經封住她的唇,以實際行動滋潤她快速干涸的雙唇,將誘人的氣息呼進她唇內,輕易地挑開她的唇瓣,舌頭竄入她嘴內,牙齒輕啃唇瓣,攪亂她心中的一池春水。
捧起她小巧臉蛋,他一手放在她背上,將她摟進懷中擁抱,火熱溫度在兩人間不停升高,灼燙的情潮席卷著兩人——
他怒紅了眼,他要吻醒她的理智。
“嗯——”她想發聲抗拒,卻只能無助嬌吟。
片刻之后,他才甘愿地放開她,歡心地看著她迷醉的模樣。“你是學醫的,一定知道當合歡散摻入有藥引功效的松蘿茶里時,會有什么后果。”
衣戚泠心一凜,范詡真向她下藥?他為何會做出這種事?為何要害她?
她哭了起來,傷心的模樣讓長孫烈萬般不舍。
“別哭!彼萌ニ煌A飨碌臏I水!澳阋豢蓿揖托奶垭y過。”
“為什么他要做出這種事?為什么?”
“好了,不要再想了。”他安慰道。
“我該怎么辦?”
“你知道我爺兒一心希望你能當我的媳婦,我是該對此負責的。”
她搖頭。
他有些生氣她的拒絕!盀槭裁磽u頭?難道你不想與我成親?”
“這不關你的事,你不需要為此而娶我!彼撛趺崔k?
她已經不純潔了,她該怎么辦?難不成她得出家為尼或尋求死亡?否則她該怎么在京師里生活下去,該怎么去面對別人的異樣眼光?
“為何我不該負責?”他孩子氣地大吼一聲!拔揖褪且撠煟
“是我的錯,我不該赴約的。”她是如此信任范詡,相信他是真的想向她道歉,所以她才赴約,何況,他們以前也常到這兒來,而且什么事都沒發生過……所以她不愿相信,范詡竟然……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因為他想得到你的人!
她驚訝地抬頭看他。
長孫烈有些不滿地解釋:“他不甘心被你拒絕,所以選擇先行占有你的身體,心想這么一來,你就會答應他的請求和他在一起!
☆ ☆ ☆
衣威泠無力的垂下雙肩,她犯下了多大的錯?她徹底傷害所有人,只因為她的拒絕,只因她不想和娘一般遭到丈夫的拋棄?
“他人呢?”
“被我的家仆帶走了。”
她猛然抬頭!澳阏业侥愕募移土?”這是否意味著他也要離開?
突然間,她心頭竟升起一股落寞感。
“我要帶著你一同回洛陽去!彼杏X到懷中的她身子猛然一震,氣憤地道:“你已經答應過我了!”
“我知道。”
她想離開,撐起身子,美好的玉脯卻映入他眼簾,他再也無法忍受對她美妙身軀的漠視,按下她的頭顱奮力一吻。
衣威泠無法克制自己,無法命令自己躲開他的魔掌、躲開他的強烈攻勢,她只是無助地揪住他的衣領,試圖以指尖的力量來抵抗一切。
“威泠!彼穆曇粝袷悄е洌暵暣哂懼逊忾]起來的感情、不肯對他釋放的熱情。
他輕嚙她軟嫩的耳珠,一陣激顫傳遍她全身,他的手不經意地罩上她胸前的渾圓,兩人同時驚訝。
他驚詫于她的美好與傲人,她則訝于他的動作,想遮掩。
輕輕抵笑數聲,他爽朗的聲音傳進她耳里:“威泠,你真美!
“我……”
“威泠,打從我知道心里對你的感覺后,心里就有個聲音一直提醒我要你,我雖一直在刻意掩飾、想忽略心中的想法,但是,我是個笨蛋!不管多么努力,我仍舊無法消除自己的渴望,因為你時時刻刻都出現在我面前,讓我無法以最普通的感情去對待你。”長孫烈將她擁得更緊。
“長孫烈!彼÷暤睾啊
“如果早在幾年前就認識你該有多好!遍L孫烈感嘆自己沒能早些認識她。
見衣戚泠無言思索,長孫烈用力地將她按進自己懷里。
“你為什么那么抗拒婚姻?”
她苦笑,隨即自動獻上熱吻封住他的唇,展開雙臂擁抱他,熱切地吮吻淺啄他的唇瓣。她要讓他無法再開口說話,不能再問她為什么,只能任由她引燃他體內的熱情,急切地附和她的舉動。
一陣微風拂過,毛孔因而擴張,她幾乎想去遮掩那股涼意!伴L孫烈……”
他俯下身子,細碎的吻曖昧地烙印在她身上,一路往下啄吻,濕潤的唇張口咬噬粉嫩的雪白肌膚,透著粉紅的烙印,清清楚楚地貼上她的肌膚。
她只感到全身一陣酥麻,雙手自然地環住他的頸項,上身前傾,貼緊他的唇。
急促的呼吸、狂亂的心跳、不停因欲海起伏而挺直背脊,胸前的蓓蕾因而綻放得更加美麗。
他吮吻的聲音在昏暗的洞內聽來更加曖昧,手覆上她因不耐情欲而搖擺的柳腰,一路朝下撫摸,當他手指往下探入時,她突然害怕地阻擋他。
他溫柔一笑!昂ε?”
與他自若的淺笑、自在的態度比起來,她整個人顯然緊張許多。
他們并不是第一次的肌膚之親,這已是第二次,但她仍對情欲感到無助、害怕。
“我……”
他溫柔地看著她,低頭淺啄她嫩紅檀口!安挥门拢@回不會再像第一次那樣痛,我會好好待你的,放心吧。”
她害怕的不是疼痛,而是他引來的狂放激情,她覺得自己已沒法兒去應付這么大的浪潮,她害怕自己會沉淪在他身下。
衣戚泠雙手攀在長孫烈肩上,顫抖地開口:“要怎么樣……才能適應這種令人感到羞怯的感覺?”
他揚唇一笑。“我帶著你。”
她對這樣的姿勢感到無比羞怯,雙手亟欲遮掩。
“不要!”她無助地抗拒著,卻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他柔聲誘哄:“放輕松,不會有事的,我只是想看看你!
在她有些松懈時,他扳開她的手。
“長孫烈……不……不要這樣……”她不喜歡這種羞怯、麻癢的欲望感,她覺得自己即將因他惡意的撥弄而露出最脆弱的一面。
“你好美,好美,真的好美!”長孫烈一手逗弄她胸前蓓蕾,今她產生暈眩的高潮感。
“啊——”衣戚泠痛苦地搖頭抗拒一波波襲來的快感與羞赧。其實他也好不到哪兒去,當他極盡所能地勾引她潛藏的性感時,他下腹的欲望也跟著蘇醒,脹痛得亟欲宣泄。
她驚慌地尖叫;“不要!不要……烈——”
待她適應后,他便慢慢地加快速度,讓她緊繃的內壁完全包裹住他。
兩人汗水淋漓,同樣有著隱忍痛苦的表情。
再也無法承受自己對她的渴望,見她因他挑逗而出現的痛苦表情不見,他脹痛的欲望在她眼前挺立,他將之扶住,對準了能夠包裹住他的密穴,挺身滑入——
“呃……”她倒抽口氣,上身更加挺直。
他慢慢律動自己的身體,開始狂放的奔馳,撞擊她的最深處,借由濕滑的蜜液,點燃兩人體內永遠無法探知的情感。
每一次撞擊,都是一次新的體驗,他的猛烈,她的脆弱無助,卻讓兩人益加發覺彼此的貼合。
他扶住她的腰,幫助她推向自己,交合處毫無縫隙地緊貼,激情完全填滿兩人的身心。
“戚泠……”他喘息地呼喊,將她翻過身后,讓她弓起下身,快速地律動自己,急速地在她體內沖刺。
☆ ☆ ☆
長孫烈握住衣戚泠的手,兩人緩慢地回到家,一進入庭院,便見到滿滿人潮,都是來看病的。
衣戚泠趕緊卷起衣袖幫忙,先進屋里去看看母親有什么需要幫助的。
“娘!
正在替患者把脈的衣華佗抬起頭來!澳慊貋砹恕!彼龥]有多問什么,沒有問她究竟跑哪兒去,怎么會去好幾個時辰才回來,只有溫柔的一句“你回來了”。
衣戚泠心中不禁想起母親將不久于人世的事,鼻頭一酸、眼眶一紅,眼淚即將奪眶而出。
衣華佗看了!眉頭輕蹙!叭ヌ婺锏胶箢^抓藥。”
衣戚泠深吸口氣!昂谩!彼弥赣H開的藥方子,走到后頭院子里去抓藥。
一盤盤竹篩子上放置她們從山上采下的藥材,衣戚泠照著藥方將藥材放入紙中包好。
她將空了的竹篩子拿下,想要換上一盤裝滿藥材的竹篩子,但竹篩子實在是太重了,她試了幾次就是搬不上去。
“我幫你吧。”長孫烈接過衣戚泠手中的竹篩子,輕輕松松地便放了上去。
衣威泠低著頭。“謝謝。”先前發生那么多事,她現在根本就不敢正眼瞧他一眼。
長孫烈可不高興她的漠視與逃避,直截了當地攫住她肩頭,抬起她的下顎逼迫她正視著他的雙眼。“不要逃避我!
“我、我沒有!
“沒有?”他皺眉苦笑。“但你的眼神卻在逃避我,你不敢看我!
“你要我怎么面對你?”她頭一偏,盯著地上那群成排的螞蟻,忽然對自己的行為感到可笑。她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數螞蟻了?
“難道你沒有一點點喜歡我嗎?”他不相信她對他沒感覺!
她沒有嗎?
衣戚泠根本無法厘清自己對長孫烈的感情,她只是對他不感到討厭,也會因他有意無意的凝視而心悸、羞怯。她掙脫開他的鉗制,逃避地走到另一頭去翻動竹篩子里的藥材。
“威泠!”
“泠兒。”衣華佗這時走了出來。
“娘,要什么嗎?”
“泠兒,娘要你和長孫公子一同上洛陽去,去了后就別再回來!
“娘。俊币缕葶鐾翱缌艘徊。“我不要!”
“你不聽娘的話嗎?”
“我能夠答應和他一同回洛陽,但是你不能要我別回來。”衣戚泠哭了,她想起娘將不久于人世,所以傷心地哭了。“我不能放下你一人在京師!
“娘要你答應!
“不。”她堅決地搖頭,柳眉緊蹙。“我不要!
“難道你已經不聽娘的話?”衣華佗傷心地搖頭!澳镳B你這么大,你竟然不聽娘的話,娘生你何用?”她氣極地在一旁坐上,不看女兒一眼。
“娘!
“別喊我,我沒生你這不孝的女兒!
“娘。”衣戚泠跑到母親面前跪下,早已淚流滿面。
縱使長孫烈看了不舍,但為了能擁有她,他只能忍著不插手、不幫忙,甚至是別過頭去眼不見為凈。
“娘,你別生泠兒的氣。”她趴在母親膝上哭泣。“泠兒不要娘死。”
此話一出!衣華佗與長孫烈不由得錯愕地看著衣戚泠。
“你……”衣華佗不認為衣戚泠會知道她與長孫烈說過的話。“你在胡說些什么!”
衣戚泠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母親。
“娘,你與長孫公子說的話,泠兒都聽見了。”
都聽見了?
長孫烈心神一亂,害怕地問:“你聽見了什么?”難道她連他裝病的事都知道?
衣戚泠看了長孫烈一眼!拔抑滥锬銓⒉痪糜谌耸,為了怕泠兒傷心,寧愿自己一個人面對死亡,一個人承受痛苦。”她哭喊著。“你教泠兒怎么能忍受?怎么狠心讓娘一人去面對?”
衣華佗擦去女兒臉上的淚水,慈愛地笑道:“娘希望在生前為你做最后一件事,那就是看著你有很好的歸宿!
“娘——”
“泠兒,乖,娘惟有清楚知道你有美好的歸宿,娘才能走得安心,這是娘最后的心愿。娘害怕自己死后你會沒人照顧,故將你交給長孫公子,娘才能安心!
“娘!
衣華佗拍拍她的背安撫道:“傻孩子,死亡本來就是人必定會經歷的過程,沒什么好傷心的!
“泠兒不想離開娘,泠兒要娘好好活著。”
聽到女兒說的話,她只能含淚一笑!吧笛绢^!
“長孫公子,我就將我的寶貝女兒交給你,你保證會好好善待她嗎?”
長孫烈正色道:“我會盡我所能照顧她。”
“娘……”
“泠兒,別再說了!
門前突然鬧哄哄地,原來是劉大娘有事跑來了,只見她氣喘噓噓地在前頭找人,問了幾個人后才知道衣華佗與衣威泠兩人都在后院,于是趕緊又直撲后頭而來。
“衣姑娘……”
衣華佗擦掉臉上的淚痕。“劉大娘,是什么事這么慌張?是你家那口子又犯病了嗎?”
劉大娘一手撐著墻壁,一手連忙揮著,又忙著調整氣息!安弧皇!
“那是怎么了?瞧你慌張的!
“你……衣姑娘,你……”
“劉大娘,你先坐下!币缕葶鲎哌^去扶住劉大娘,讓她在一旁的椅凳上坐下,然后跑進屋里倒了杯水出來!按竽铮群瓤诓桧橅槡。”
劉大娘大口大口地將杯里的茶水喝干,順了氣后,抓住衣戚泠的手猛然一問:“衣姑娘,你曉得范家少爺在后天要到城街尾專賣盆景的花家提親嗎?”
劉大娘的這句話有如青天霹靂般轟向衣威泠,震得她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