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搏命紅顏 第七章
作者:黃朱碧
   
  思君嚴嚴復無眠,怎么奈長日寂寥?

  華仲陽隨烈天問遠行后,小樓便得了無藥可救的相思病,鎮(zhèn)日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也不怎么睡得著。

  早知道就不要把感情放得那么重,現(xiàn)在起碼可以比較無牽無掛地到外頭打“野食”,調(diào)劑調(diào)劑生活,唉!

  “起來了,表嫂!本S絹一大早興沖沖地跑進來,“我有重要事情告訴你。”

  “你表哥被烈天問逐出師門,趕回家來了?”除了這,還有什么事情值得這樣大驚小怪?小樓懶洋洋地翻了個身,眼睛眨呀眨地,又閉了起來。

  “當然不是了!”維絹不容分說地掀開被褥,硬拉著她坐起,“華安查到那四個地痞的下落了,咱們?nèi)ヌ姹砀鐖蟪!?br />
  “真的?”小樓一聽到有架可打,精神馬上抖摟起來!叭四?”

  “北門大川路的黑木賭坊!本S絹本來性情溫和,但自從搬到華府以后,每天和小樓廝混  ,耳濡目染外加潛移默化之下,竟也快變成了好戰(zhàn)份子。

  “好極,我們現(xiàn)在就去把他們打得屁滾尿流!毙桥康酱驳紫拢鰞杀笆缀鸵话恢裁磥眍^的藥粉。

  “就憑咱們倆?”維絹接過那短刀,覺得“火力”實在嚴重不足!耙灰胰A管事他們一起助陣?人多好辦事嘛。”

  “不用,”小樓老神在在,“聰明人打架是靠智取,不是靠蠻力。走!”

   

  “痛快!”狠狠修理完那群走路不長眼睛的地痞后,小樓并不打算直接回家,領著維絹來到城隍廟大吃一頓。她興許是幾天沒吃好,忽然胃口大開,見著什么吃什么,吞完鴿蛋圓子,還買了梨膏糖、擂沙圓、貓耳朵......

  “你好棒哦,算我沒有白白崇拜你那么久!本S絹作夢都想不到,她這位表嫂竟然智勇雙全,只靠一包白色粉末,三兩下就把那四、五個惡棍整得鼻青臉腫,而且還將他們洗劫一空。

  她可不知道那包粉末是小樓被烈天問綁架時,趁其不意從一個小櫥柜里摸出來的蝕骨散。

  “小意思!毙侵镜靡鉂M地笑得好不暢快。“我這套整人招術(shù),還是跟促郎成親之后,才更上層樓的!彼麄兎蚱迋z成親三年兩個月以來,百分之九十的時間,都耗費在鉆研如何整弄彼此,讓對方暴跳如雷或痛哭流涕上,一直到上個月才赫然發(fā)現(xiàn),耳鬢廝磨、枕畔細語要比吵吵鬧鬧有趣而且好玩多了。

  “你真的已經(jīng)移情別戀啦?”維絹有些黯然地問。兩個她生平最欣賞地男子都走了,害她無限哀傷,又不能像小樓那樣名正言順、大張旗鼓地哭泣,憋在心里的感覺真的很難受。

  “什么意思?”她的腦袋瓜子一遇上敏感問題,就會自動打結(jié)。

  “還裝,你本來喜歡的是我哥哥,怎么他到塞外你一點不難過,表哥到昆侖山,你就哭得唏哩嘩啦?”

  “我之所以喜歡上你哥哥,是因為涉世未深,識人不明;而對仲郎,我則是情苗深種,只是不自知罷了!币惶崞鹑A仲陽,她就再無胃口,心里輾輾轉(zhuǎn)轉(zhuǎn),全是愁腸。

  “怎么這樣說,我哥哥有什么不好?”她對林維淳所做的一切全蒙在鼓里。

  “他好不好,你自己看了就知道!毙菍⑾唇僮阅侨旱仄Φ钠渲幸粡埌賰摄y票遞予維絹:“在梅江景陽有誰會使用荊州的票子?”

  荊州是林維淳的故居,和此地相距數(shù)百里,銀票上所蓋的“萬通寶號”戳記,更是林維淳長兄長所經(jīng)營的商棧。

  “但......這也并不能百分之百認定,唆使地痞行兇的人,就是我哥哥呀!本S絹怎么也沒法接受這個事實,從小到大,她哥哥查人人夸贊的青年才俊,怎會為了一個女人就......

  她下意識地瞟向小婁那美得非常刁鉆詭詐的俏顏,和哥哥的道貌岸然,內(nèi)斂沉潛,幾乎是兩個天地的人。陡地,她心中忽有了悟,她哥一定是因為這樣才喜歡上小樓,那是一種互補的渴望,也許他外在的溫文儒雅只是想符合她爹娘一貫的要求。真正內(nèi)在的他卻并不是那么回事。

  為了獲得他長久期望得到的東西,以她哥哥楔而不舍的脾性,是有可能會不擇手段的。

  “是不是他,他已經(jīng)不在意了。”小樓道!叭旌蟮囊估铮揖鸵嚼錾秸抑倮!

  維絹一愣,“舅媽知道這件事嗎?”

  “開玩笑,讓她知道我們還去得成嗎?”狄永阿是標準的急驚“瘋”,芝麻綠豆大的事,都會被她搞得滿城風雨。

  “我們?”維絹更吃驚了。

  “對呀!毙呛軟]氣質(zhì)地蹲在攤販旁一張小板凳上,一邊用一個豆包布剪裁縫制而成的漏斗形大網(wǎng)去撈小金魚,一邊笑瞇瞇地說!懊廊俗怨湃缑麑ⅲ辉S人間見白頭,你不趁著年輕貌美的時候,去把烈?guī)煾羔炆鲜,難道要窩到七老八十再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隨便找個男人嫁?”

  “誰說我喜歡烈?guī)煾竵碇?”維絹羞赧地低下頭,隱隱地可窺見她泛紅的水頰。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毙谴侏M地調(diào)侃她,“幸虧你迷途知返得早,否則我就把你趕回荊州去,免得老在仲郎面前耍嬌,害我提心吊膽!

  “表哥眼里只你一人,有啥好擔心的!边@點她最清楚不過,不然她也不必白白浪費那么多時間和精力,換來的卻是完全的無動于衷。

  “所以啦,我才想助你一臂之力,帶你到昆侖山,近水樓臺,才摘得到月亮呀,你不覺得烈?guī)煾笟庥罘欠,俊朗卓爾,且最解風情,被這種人愛上了肯定纏綿悱惻,幸福洋溢.......”

  “夠了夠了,不要再說了!贝蠼稚险務搩号角,也不害臊。“我是擔心我娘恐怕不會允許!

  “不告訴她不就得了,寅夜蹺家那才過癮呀。”小樓天生狂野難馴,舉凡所有冒險犯難的勾當都能對她構(gòu)成致命吸引力。

  “這.......“維絹想是想,但還是不免憂心忡忡,”我這一走,我娘就沒人照顧了呀。”

  “她還需要人家照顧?”華家鈺精力充沛,成天逛大街,串門子,惹是生非,沒一刻閑得下來,這種人需要的不是照顧,是收拾爛攤子,“你總得適度放手,讓她學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點責任吧!

  唷,這么個廉潔,好象在數(shù)落某個不長進的小鬼頭哦?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可是......”私自離家畢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何況還是為了去找男人,要是傳揚出去,教她怎么有臉見人?

  “別可是了,再猶豫不決,烈?guī)煾妇鸵粍e人搶去了。”小樓鼓動如簧之舌,趕緊扇風點火!肮攀ハ荣t有言,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

  “這是古圣先賢說的?”

  “管他的,橫豎有人這么說就對了!狈凑f的人又不會跑出來抓包!澳阃,那日烈?guī)煾冈谠蹅兗掖髲d上,看你的那種眼神,說有多著迷就有多著迷!

  “有嗎?”維絹自己倒是不敢確定。

  “有,我發(fā)誓,我看得清清楚楚。”她真是騙死人不償命,那日她從頭到尾就賴在華仲陽懷里,眼中除了他,連一粒砂都揉不進,她看什么看?還發(fā)誓咧。

  “你撒謊!本S絹生氣地搶過那小魚網(wǎng),逼問:“說,處心積慮要我陪你一道去,究竟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那天最專注看著烈天問,她可沒發(fā)現(xiàn)他眼里有“著迷”或同等涵義的神色,騙人也不打草稿。

  “良藥!毙悄槻患t氣不喘地辯解著!耙驗槲殷w驗了情愛的美妙,也了解相思的痛苦,君子有成人之美呀,假使你和烈?guī)煾刚婺懿脸鰫鄣幕鸹,那我不也“順便”掃除一個情敵?利人利己,何樂而不為?”

  “強詞奪理!

  “去是不去?”強詞奪理仍是有個理字呀。

  “我再考慮考慮!本S絹的心其實已經(jīng)飄飄欲飛了。“不過,此去昆侖山,路途遙遠,得要不少盤纏!

  “有了這些,”小樓掂了掂奪來的滿脹荷包,笑出一臉邪媚!斑有我在帳房兩年三個月的‘所得’,足夠咱們游遍五湖四海,還天天吃香辣的!

   

  為了午夜趕路,小樓剛掌燈就上床睡覺,連續(xù)幾天輾轉(zhuǎn)反側(cè),讓她今兒意外地得到一場好眠。

  到了子時,她依然流連黑甜夢中,竟沉沉地醒不過來。

  幾案上的燭火快將燃盡,明滅掩映中,但見一抹人影,悄悄撬開門閂,潛了進來。

  那是個長身玉立的身影,緩緩地踱至床前,端視小樓好一會兒,才欺身復上去----

  “唉!”她不能呼吸了,是誰吮咬了她的嘴?小樓連稍稍張開眼的力氣也沒有,眼前黑幽幽的,如墮落萬丈深淵......  "  不要,不!”

  那人扯開她的褻衣裳,溫熱的手掌撫向她柔軟的胸,令她驟然驚醒,“你是----表哥?你回來啦?”

  林維淳渾身充斥著濃濃的酒味,眼里布滿紅絲,舉止粗野而張狂。

  小樓被扳著,動彈不得,“不可以的,表哥,請你住手。”慌亂間,她已伸手至枕頭底下,摸出那柄原來打算用來對付華仲陽的短刀,不動聲色的,準備以暴制暴。

  “。 庇袀人搶在她之前,冷不防地,用一只大花瓶擊昏了林維淳。

  “維絹!”老天保佑,讓她及時出現(xiàn),“快幫我把你哥挪開!绷志S淳順勢倒下,正好壓在她身上。

  “哦。”維絹一見到她哥哥,連日的擔憂得到了殘酷的證實,使她又羞又怒,“得把他拖到廊外去,以免壞了你的名節(jié)。”

  “虧你想得周到。”兩個小女人一前一后,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把林維淳“安頓”在一處花叢下,“你沒敲到他的要害吧?”

  “以我這抓雞的力氣都沒有的雙手,就算敲到要害,也要不了他的命。再說,他根本是罪有應得。”

  “說的極是。”小樓盯著地面,不知在找什么?“你看我要不要再補一粒石頭,避免他忽然醒過來!

  “不用了吧,我們趕快上路就是!绷志S淳說到底還是她哥呀,看他這副落魄,心里實在相當難過和不舍。

  “好吧,就饒他一次!毙强炜斓匕褎倱炱鸬拇笫瘔K丟下,“我以為你不來了!

  維絹苦笑地瞥向背在肩上的包袱,“不入虎山,焉得虎子?決定去冒險一試,就算烈?guī)煾覆幌矚g我,也無所謂,至少我曾經(jīng)努力過!

  “好耶,這才是豪情奇女子!毙桥d奮地奔回房里取出她特別縫制的超大布包,道:“走,咱們?nèi)デЮ飳し虬伞!?br />
   

  想盡所有的人,最后不得不是小樓。

  華仲陽苦累地斜倚在馬車的臥鋪上,回想他和小樓這些年吵吵鬧鬧、恩恩愛愛的過往,內(nèi)心激起一陣火熱,原以為分開幾日,沒什么大不了的,孰料,那深深的思念,竟隨著日復一日變成痛苦的折磨。

  我親愛的小樓呵!

  低回著這名字時,她的一顰一笑即迥然赴目,將他的心幾乎要擰碎了。

  “華公子,不舒服嗎?要不要我?guī)湍隳蠹绫?”露凝香嬌柔問道?br />
  自那日她無心闖了區(qū)區(qū)小禍,烈天問莫名其妙打得躲到華仲陽身旁求救后,她就遭到放逐,名不正言不順地成了華仲陽的貼身婢女。

  到底有多“貼身”呢?舉凡吃喝拉撒,統(tǒng)統(tǒng)得由她親自侍候著,只除了上床睡覺,雖然華仲陽敬謝不敏,但露凝香表示,烈天問不要她已經(jīng)讓她自尊嚴重受損,難道連他也嫌棄她?

  華仲陽基本上并不是太有同情心,但漂亮的女人特別容易得到憐憫,就這么一個堅持給,一個馬馬虎虎不太認真拒絕的情況下,兩人就成了相處融洽的主仆。

  “不必了!甭赌忝绖t美矣,比起他的小樓可還差一大截,想要用美色來誘惑他,門兒都沒有。

  “甭客氣,我按摩推拿的功力是一流的,不信你試試。”說著,纖纖玉指已攀上他的腰背,輕巧地揉捏起來。

  露凝香也許比不上小樓浪漫無邪,但她出身風塵,長久浸淫世情,對男人可有一套絕佳的“擒拿”術(shù),象華仲陽此等涉世未深的小伙子,焉能逃出她的手掌心?

  “舒服嗎?”

  “呃......嗯哼......”她這哪是推拿,根本就是挑逗,每下都按在他最敏感的地方,令他渾身震顫,卻又要命的舒暢,“夠了,夠了!痹侔聪氯,他肯定要失身給她了。

  華仲陽霍地起身,很膽小的挪往臥鋪內(nèi)側(cè),“你,你回那邊歇息去吧,我......想打個盹!

  “想睡就睡,何必趕我?”露凝香吃吃一笑,“來嘛,讓奴婢服侍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他嚇得大叫。

  這女人竟......然抓住他他他的......

  “放手,你快放手!”華仲陽霎時脹紅了臉,心口跟著劇烈狂跳。

  “緊張什么嘛?你又不是沒經(jīng)驗,還假惺惺的,討厭!”露凝香雖放開那不該握的地方,但五指仍停留在他的褲襠邊,上上下下曖昧地摩挲著。

  “太過分了,你給我......出去!“華仲陽深覺男性自尊受到挑釁,怒焰頓起。

  “怎么了?難道你不愛女人?”

  “愛,但我只愛我的妻子嫣羽樓。”越過露凝香,他跳至車廂旁,掀起布簾,意思她該走了。

  “哦?”露凝香一臉不以為然。“她有我美嗎?”

  “和她比起來,你就只是一只不起眼的烏鴉!痹谒哪恐,小樓是獨一無二的鳳凰。

  露凝香臉色肅然一斂,但很快就恢復慣常的千嬌百媚的笑靨。

  “好好好,我比不上她,我不配當你的枕邊人,那當你的丫環(huán)總行了吧?”動手將臥鋪及四周收拾整齊,卑屈的笑道:“別象躲瘟疫似的,人家也不過是想得到你的歡心,這是做為我們這類苦命女報答恩人唯一的方法!鳖D了下,眼淚登時順頰而下,“你是我這一生見過最有情有義的人,真羨慕你的妻子!

  “也沒什么啦!比A仲陽被她盈盈而出的淚水,搞得心煩氣躁,“你別哭,也許以后也教你碰上個好人!

  “遇上了他,誰還敢妄想以后?”她口中的他,想必就是烈天問。

  “別擔心,改天我?guī)湍愀鷰煾盖笄。”他表情認真地承諾著。

  “你----”露凝香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神色愣愣地注視他許久!八荒敲春谜f話,心腸也沒那么好,說不定你自身都難保!

  “不會吧,我到底是他的徒弟。”

  她柳眉往上一挑!暗肝矣心愕囊话霕酚^!

  “停車!”外頭烈天問的隨從劉安大喊,“主子有令,在此打尖,現(xiàn)在先到大街上吃點東西!

  “下車去吧!甭赌闾嵝阉,“別讓他久等,否則一會兒又找名目整治人!

  “他那么壞,你干么跟著他?”兩人一前一后跳下車,華仲陽還很體貼地扶她一把。

  “沒聽說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呢,你又為什么拜他為師?”

  “我?”唉,真是一言難盡,不說也罷。

  他們落腳的地主叫做“上四里”,是個商旅往來的集散地,因此熱鬧非凡。

  烈天問一行人進入一家叫“寶來居”的客棧,這客棧不大,但十分潔凈清幽。

  “先來十五塊排骨,兩大盤年糕!彼麤]詢問過華仲陽的意見,逕自替他點了吃食!敖心_夫們幫忙把外頭的行囊搬到樓上廂房去。”

  “好的,烈大俠!睕]想到這店掌柜居然認識他,還稱他“大俠”呢,真惡心!華仲陽把心里頭的不屑,明明白白寫在臉上。

  “你怎地一臉不悅?”烈天問笑咪咪地轉(zhuǎn)向華仲陽,“是不是想小樓想得受不了了?這也難怪,象你這種幾乎是喝著老婆水長大的小鬼頭,兩天沒人抱著哄著睡覺都要難過死了,何況一個多月?”

  “你!”華仲陽相當隱忍地切齒一笑,“是啊,師父果然特別了解弟子,瞧您帶的這些女眷,不明就里的人渾以為咱們是江湖賣藝,或干些什么不名譽的勾當,哪曉得這些姑娘全是您老人家的‘奶娘’。”

  “好個伶牙利齒!绷姨靻柌慌葱,而且笑得很夸張,很虛偽。

  店小二送來了吃食,他首先挾了一塊香酥的排骨遞予華仲陽。

  “來,多吃點,一路上辛苦了。這排骨是常州、無錫的豬肉,年糕是松江大米,放在石臼里用木榔頭反復打成,文火慢慢地煨,又嫩又甜。吃吃看,保證你齒頰留香,贊不絕口!

  “師父何以對這里如此嫻熟?”華仲陽一口咬下去,嗯?真的又香又好吃。

  “因為我經(jīng)常往來長白山,每次經(jīng)過,總要到這兒住一兩天!

  華仲陽一怔!拔覀儾皇峭錾絾?”

  “當然不是!绷姨靻栙\笑道!袄錾揭呀(jīng)被玉陽真人那個老禿驢給霸去了。”

  “可你明明告訴我爹娘,要帶我到昆侖山的!蓖炅,昆侖山和長白山天差地遠,小樓怎么找得到他呢?

  “橫豎是修行學武,到哪兒不都一樣?”他得意地喝酒吃肉,完全不理會華仲陽的惶急忐忑。

  早該防到他有這一招的,都怪他太粗心大意,才會誤上賊船。

  華仲陽深吸一口氣,把暴怒的情緒逐漸緩和下來,這大老奸的的意圖很明顯的,是要拆散他和小樓,如若當真五年不見,即使再恩愛的夫妻,恐怕亦難保不發(fā)生什么事。此刻他斷不可和他正面沖突,得好好地仔仔細細地想個對策,狠狠把他給整回來。

  烈天問見他不再吭氣,有些詫異,于是用眼尾瞄他,在笑?不簡單嘛,這樣他還笑得出來。莫非是露凝香的媚功見效了?

  “一路上有凝香作伴,你不會寂寞的!彼撉榧僖獾陌参康馈

  “光一個怎么夠,我還要!钡搅诉@時,華仲陽才肯定露凝香十成十是他蓄意安排的一步棋,目的當然不會只是幫他消愁解悶嘍,既然如此,他何不將計就計?

  “沒問題,你要幾個盡管開。”烈天問大力地說。

  “全部!

  “什么?”全部都給你,那我怎么辦?胃口未免太大了吧?

  “怎么,舍不得?”這老色鬼。

  “這......好吧,不過你這樣,哪還有時間練功?“

  “簡單,你只要把秘笈給我,讓我照著內(nèi)容背起來,回去也能跟我爹娘交代也就是了!”語畢,他已迫不及待地跑到鄰桌,和露凝香打得火熱。

  小孩子終歸是小孩子,還是禁不起誘惑的,烈天問看他浮躁的樣子,笑得益發(fā)得意了,當年他十六、七歲時不也是這副德行?不他比他要孟浪多了,這小子根本不懂得如何享受人生,嫣羽樓那絕色尤物嫁給他,簡直是暴殄天物?想起了她,他就心癢難搔,看著吧,總有一天,他會讓她乖乖地投懷送抱的。

  又過了一個多月,他們總算來到長白山上的得意林。烈天問這狡兔,連這兒都有一“窟”豪華宅第,名為“凌霄殿”。

  為了讓華仲陽方便安置他的一大票新歡,他特地把最寬敞華麗的一間樓宇分派給他。

  “這是本門祖師爺傳下來的秘笈,得空時,記得好歹背一點,知道嗎?”說是這么說,他才不想念他空得出時間,更不信他背得起來。

  憑良心講,他原也想好好教教他的,誰教這小子不知好歹,敬酒不吃偏要喝罰酒,“知道了!比A仲陽接過秘笈,看也不看就往茶幾上一丟,忙著催保證烈天問離去。

  “現(xiàn)在統(tǒng)統(tǒng)圍成一個圓圈,臉面向外。”他吆喝著眾婢女,“好,坐下!

  “華公子,我這是要干什么呀?”其中一名烈天問的侍妾問。

  “玩游戲。”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點了每個人的穴道!拔覀儊硗嬉环N叫‘哎哎叫’的游戲,誰哎得最大聲就有賞。現(xiàn)在......開始!”

  眾女不明所以,又動彈不得,只得聽從他的吩咐大聲哎叫,華仲郎則乘機坐到中間,打開秘笈,勉定心性,快速地默背起來。

  一個女人的哎叫聲已經(jīng)夠可怕了,何況十幾個同聲大叫,把那掩身在樓外大樹下的烈天問嚇得面無血色,自嘆弗如。

  英雄果然出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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