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魂魅影 第十章 作者:花顏 |
舒定到處都找不到弟弟,卻在他房間里找到一封信。 大哥: 我?guī)П炭吡恕?br /> 我想,這輩子我是不會再踏進(jìn)家里一步。 對鎮(zhèn)上的人,如果非要交代不可,我相信對你并不是太大的難題,那我就不用多此一舉的建議。 過去的恩怨情纏,就到此為止吧,我不想再去理清誰對誰錯(cuò),誰負(fù)誰多,誰該欠誰,那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 也許我們兄弟的情分就到此為止,不會再見面。 你選擇保護(hù)你的妻子,我選擇保護(hù)我的,就當(dāng)?shù)艿芮纺愕,下輩子還。 舒方筆 舒定看完信整個(gè)人都呆住了,信紙從他手中滑落下來,他站在原地動(dòng)也不動(dòng)。 “舒方呢!”羅羽舞找不到人,也到他房里來找他。 “他走了!笔娣捷p聲道。 羅羽舞迅速撿起地上的信紙看著,臉色微變,接著她看向舒定,輕緩的開口說:“如果……如果你生病或……死了,你想……”舒方應(yīng)該會回來吧。 舒定勾起無所謂的笑容,“隨你吧,我連花了大半生打下的產(chǎn)業(yè),都可以讓你玩了,還有什么是我拿不出來的! 聽到他這么說,羅羽舞整個(gè)人像被定身符定住一樣,她捂住了口,不敢相倍她竟會說出這種無情無義的話來,但更不敢相信舒定會這么回答她。 舒定轉(zhuǎn)身離開了她。 羅羽舞眼眶中的淚珠,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不久之后,就淚流滿面了。 ☆ ☆ ☆ 一片看不清前方的迷霧,舒方莫名其妙的走著,不解自己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他伸手好奇的想觸碰眼前的霧氣,但霧氣卻迅速消散了開來,他看見一座庭園。好熟悉的地方,他常待在這里玩,這里是他和大哥練武的地方。 一道人影站在前頭,讓他自然的笑了開來。 “蕾姨!彼_口喊著,可是他發(fā)現(xiàn)他的聲音不對。 舒方低頭一看,才知道他變成了一個(gè)小男孩。 “小乖乖,怎么了?”女人轉(zhuǎn)過頭來,抬手愛憐的撫過他的頭,然后蹲下身與他對視。 “我睡不著!彼鲋鴭烧f。 “睡不著?怎么睡不著呢?”女人的微笑像盛開的花朵般嬌艷。 “我做了一個(gè)惡夢!彼麩o法形容是怎么樣的夢,只知道是一個(gè)好可怕的夢。 “惡夢?像這樣嗎?”女人的臉突然在他眼前放大,她兩只尖牙沾滿了腥紅的血液,一滴滴的滑落下來。 “。 笔娣今斎坏姆怕暣蠼。 “舒方,醒醒,你在做夢!彼谒赃叺谋炭B忙搖醒他。 舒方冷汗直冒的睜開眼,嗓音沙啞的問:“我在做夢?” “對,你在做夢!彼眯渥硬恋羲~上的汗水。 他摸摸臉,顯得頹然及疲憊不堪。 “告訴我,你做了什么夢?”她低聲問道。 “你不是無所不知嗎?怎么還問我?”他故意說著風(fēng)涼話。 唉,看來他還在氣她。她對舒方充滿惡意的語氣,只能隱忍下來。“你大我八歲,我只能知道你十三歲以后的事!薄翱墒悄悴皇侵牢野徇^家?”舒方懷疑她話中的真實(shí)性。 “那是從你和你大哥的談話中拼湊出來的!逼鋵(shí)她是知道,師父在她通過出莊測試后,就告訴她所有的事,可是她要從他的嘴里說出來。 “你真的想知道?”舒方深深地看著她,像在確定她話中的真實(shí)性。 “想。”碧葵肯定的點(diǎn)頭。 “好,我就告訴你!彼撝浪麨槭裁床荒茚寫训墓肿锼。 “事情發(fā)生的那一年我三歲,第一次見到那個(gè)女人,是在爹新婚后的第二天,她穿著一身艷紅的衣服,站在……”舒方停頓了下來,他似乎又看到那清楚的影像,一輩子都忘不掉。 碧葵沒有出聲催促他,從他的語氣、表情,她可以知道他對他的后娘既愛又恨,既想忘又深刻入心。 她好想認(rèn)識那個(gè)影響他們一生的女人。 舒方眨眨眼,試著眨掉眼前媚麗的幻影,“她站在一片花海之中,美得令人屏息,我一直都忘不了見到她那一瞬間的震撼。爹在一旁笑得好開心,好滿足的把我和大哥介紹給她,她對我們親切的笑著,就像個(gè)母親!彼谂我丫玫哪赣H。 碧葵摟住他的腰,貼靠在他的懷中。 “她一直對我很好,從來沒有錯(cuò)待我和大哥,她對我們好得有時(shí)候爹還會吃醋,那時(shí)候真的好幸福,幸福得會讓天妒!笔娣綖檫^去的美好回憶綻開一抹笑容。 “幸福的日子并沒有持續(xù)很久,那時(shí)候,村子里總是傳著誰家的雞,誰家的羊莫名其妙的死掉,死狀都是沒有血的干扁。直到接近我八歲生日那一天,蕾姨——我和大哥都是這么叫她的,她和爹想給我一個(gè)驚喜,可是我按捺不住好奇的在那一天晚上,我……”他皺緊眉,困難的哽咽一下。 碧葵抬頭看著他。 “我溜進(jìn)蕾姨和爹的房間,我想早一點(diǎn)知道他們要給我的驚喜是什么!闭f到這里,他苦笑了一下,“我常在想,要不是我那么好奇,也許接下來的事就不會發(fā)生!边@件事改變了他的個(gè)性,也影響了他的一生。 “不要這樣想,那不是你的錯(cuò)。”她急切的說,那也不是她的錯(cuò),那都是他們沒辦法控制的。 舒方撫著她的背脊,繼續(xù)往下說:“我看到蕾姨就趴在我父親的身上,她滿身的鮮血,像從地獄來的索命使者!彼钗艘豢跉猓浦棺⌒闹械睦浜。“我不知道我有沒有尖叫,我只知道下一瞬間她看到了我,就要撲向我時(shí),大哥和家里的仆人闖了進(jìn)來,阻止了她,他們看到滿地的鮮血和我一臉的茫然,我父親就倒在血泊中,接下來是一連串的事。我只知道大哥辦了我爹的喪事,全村的人都在找蕾姨。過沒多久,家里漸漸沒有人上門,仆人一個(gè)個(gè)的走了,家冷清了、沒落了,大哥整天愁云慘霧,跟我說不到一句話,我在村子里被人欺負(fù),也沒有人幫我。然后村人找到了她,她死了,全身不知原因的干扁。謠言傳得越來越難聽,連我和大哥也被大家用懷疑的眼光看,村子是待不下去了,所以大哥毅然決然的帶著我離開那個(gè)傷心的地方! 碧葵抿嘴,遲疑的開了口,“你愛我嗎?” 她怎么突然這么問?即使他充滿疑惑,但還是說:“我愛你! “相信我嗎?” “若不相信,我哪敢睡在你身邊嗎?”舒方勾起嘴角,他可以說是“膽大包天”了,完全不怕她哪一天抓狂拿他開刀。 可是你卻沒有碰我,證明你的心中還有疙瘩存在。碧葵在心中想著。 “你想聽我娘是如何生下我的故事嗎?”她輕輕的問。 “你也有故事要說?”她跟平常人一樣,也有著悲傷情事? 她澀澀的笑了笑,娓娓說道:“起初我娘只是個(gè)在深山中剛修成人形的精怪,她天真爛漫,不知人間險(xiǎn)惡,是個(gè)單純到蠢的笨蛋。跟她同在山里修煉的還有一個(gè)姐妹,可是那個(gè)人比她早成形,已經(jīng)去人世間歷練了,我母親在成了形之后,就想去找她的姐妹?墒恰赡苁窃谡覍さ耐局杏龅轿腋赣H吧,也許她是被我父親始亂終棄,也許是我父親另有苦衷的拋棄她,總之,在她找到她的姐妹時(shí),她已經(jīng)身懷六甲,精神略顯錯(cuò)亂。她的姐妹把她秘密的安置在夫家中休養(yǎng),在那段期間,她腹中的胎兒開始成長,拼命的吸取她的精力,剛遭逢劫難的她根本禁不起懷孕的煎熬,她開始失去理智的……”她停了下來,無法接續(xù)的斷了聲。 “說下去!”舒方擰眉,她的故事扯上他,這怎么可能? 碧葵點(diǎn)點(diǎn)頭,他該知道事情真相的,但她好怕說了她會真的失去他,只是她再也瞞不了了,所有的事情不是他的錯(cuò),他不能一輩子活在愧疚中。 “她失去理智的想要得回自己的精力,不然在孩子還沒有生下前,她就會變回原形,那她和孩子都活不成。所以她先向別人家的牲畜下手,每吸一次血,她就回復(fù)了一些,但一沾惹血腥,就再也戒不掉了,她要的量越來越多,牲畜的血已經(jīng)無法再滿足她,她開始轉(zhuǎn)向人的身上去,就在那時(shí),她……” “她怎么樣?”舒方僵著聲音問道。 碧葵到底要說什么,他一點(diǎn)都不想再聽,也要她不要再說了,可是他一開口卻說出他不想說的話來。 “她的姐妹不知道這件事,以為我母親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于是她把我母親介紹給她的丈夫認(rèn)識,母親也許受了她姐妹幸福的刺激,也許……”碧葵深吸著氣,平復(fù)滿腔的郁窒。“不管原因?yàn)楹,她相中了第一個(gè)人,那就是她姐妹的丈夫。有一天,她挑了她姐妹半夜出外練功的時(shí)候,潛入了她姐妹和她丈夫的房間,用力咬上她姐妹丈夫的脖子,但才吸到一半,她的姐妹就回來了。她的姐妹驚得打跑了她,就要救她的丈夫時(shí),她的繼子們相繼的闖了進(jìn)來,她根本沒有機(jī)會解釋,只能百口莫辯的逃了。 “后來,她找到我母親,那時(shí)候我母親已經(jīng)兇性大發(fā),六親不認(rèn)。她跟我母親大戰(zhàn),結(jié)果出乎意料的輸了,困為她根本就下不了手傷我母親,傷害她腹中無辜的小生命。就在她生命垂危之際,魔莊主領(lǐng)事剛好經(jīng)過該地,她只來得及制住我母親,卻來不及救我母親的姐妹,我母親的姐妹臨終前要她照顧我母親,更要我母親補(bǔ)償她所造下的殺孽,彌補(bǔ)受到傷害的無辜,而我母親在生下我之后,就精疲力盡的再也無法撐下去,一縷芳魂就此回歸地府,只留下了我!甭犕晁墓适拢娣秸麄(gè)人傻住,“你母親那個(gè)姐妹叫什么名字?” “舒蕾!北炭щy的吐出話來。 蕾姨?那么第一個(gè)當(dāng)犧牲品的丈夫就是他的……爹。渴娣较駨臎]有看過碧葵模樣的看著她。 他愛上了殺父仇人的女兒?他不敢相信,卻又不能不相信。 她怎么能瞞著他這么重要的事?在他愛上她之后才告訴他!? 她怎么能夠這樣對他!? 舒方瞠目的瞪著她,即使知道她的異能,他也沒有這樣看過她。 “舒方,一般成了形的妖魔鬼怪是不會輕易傷人的,只是一旦碰了血腥,他潛心修煉的一切都會付諸東流,只剩下最初的獸性,不像我是人與精怪的結(jié)合,能力是天生的!北炭拖铝祟^,無法承受他似能灼人的目光。 舒方下了床,彎身穿上鞋子。 “舒方,”她咬了咬嘴唇,“不要走,求你!彼蟮牡袜 舒方閉上了眼,抑制想回頭的念頭,硬是狠下心不理她哀求的走了出去。 他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碧葵,不知該怎么去面對她的身世,也根本不知道他該怎么去面對他死不瞑目的父親和被他錯(cuò)怪多年的蕾姨。 他只知道他要遠(yuǎn)離她,他必須離開她。 碧葵看著他離去,終于忍不住的啜泣了起來。 舒方不要她了嗎? 她真的不能再有機(jī)會得到他的心了嗎? 她不是不對他說,說了,她就沒辦法接近他,也沒有辦法完成她的任務(wù),她跟姐妹們約好要一起回魔莊的。 碧葵凄楚的哭泣聲飄蕩在空氣中,卻飄不進(jìn)舒方已經(jīng)關(guān)閉的心里。 ☆ ☆ ☆ “舒方,我煮好午餐了,你要吃嗎?”碧葵有些緊張的站在他面前,柔聲喚著他。 舒方視而不見,只是靜靜的擦拭著他的劍,只有他的劍不會欺騙他,不會讓他傷心,更不會讓他不知如何是好。 碧葵咬著下唇,他要避她到什么時(shí)候?他知不知道他這樣比拿劍砍她,還要令她心痛? 他知不知道他在折磨自己的時(shí)候,也是在折磨她? 她腳步不穩(wěn)的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舒方停下了手,看向她的身影。 他何嘗愿意這樣待她,冷漠不理,苦的人又何只是她,他也心如刀割,只是他還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做才對。 碧葵站在屋外,這里是她第一次介入他真實(shí)生活的茅屋,是他們開始的起點(diǎn),難道也要成為他們的終點(diǎn)? 她恍惚的走進(jìn)森休中,她的封印突破了八成,只剩兩成了,她就要離開他了,他卻不再理她,那她早走晚走還不是一樣。 她最終還是不能完成任務(wù),甚至賠上了自己,但為什么她找不到一絲的怨恨,她真的那么愛他嗎? 眼淚倏地落了下來,她怎么不知道呢?連自己心底最深處的愿望都看不透了,她怎么能讓他從惡夢中走出來,接受她的全部? 可沒有了他,她要怎么活在這天地之間呢? 舒方把劍收入劍鞘,起身跟在她身后。她的神情讓他驚慌,有他不知道的事在發(fā)生。 她又瞞了他什么事? 碧葵一步步都走得好艱難,每走一步就代表著她離他越來越遠(yuǎn)了。 舒方跟在她身后,不解她到底想做什么。 倏地,一聲怒吼聲震醒了出神的碧葵,也打破了舒方冷漠的外表。 一只龐然大物站在距她不到十步遠(yuǎn)的地方,對她張牙舞爪著。 舒方驚駭?shù)牡秃埃骸氨炭灰獎(jiǎng)!”現(xiàn)在正值母熊的生產(chǎn)季節(jié),碧葵侵入他的領(lǐng)域!難怪那只熊會兇性大發(fā)。 碧葵轉(zhuǎn)過頭看著他,他是在擔(dān)心她嗎?那是不必要的。 “不要?jiǎng)!彼哪橆a抽搐著,那只熊一掌就可以打死纖細(xì)的碧葵。 碧葵恍惚的笑了笑,如果他不能愛她,那么生或死對她而言又有什么分別?歸了塵土,她才是最快樂的。 大熊吼叫一聲,熱氣吹拂過她的臉龐,她的發(fā)絲跟著飄動(dòng)。 舒方看得心驚膽戰(zhàn),他從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害怕過,他怕他會來不及救她,怕他的速度不夠快。 他怕,從來沒有這么怕過。 他屏氣凝神的注視著大熊的動(dòng)作,機(jī)會只有一次,他絕不能錯(cuò)失。 碧葵低下頭,輕移腳步,落葉磨碎的聲音清晰可聞。 “碧葵!”舒方急急的大喝一聲,大熊也跟著怒吼,冷汗滑下他的額頭。 她臉上浮起淡淡的笑。她不再是他的責(zé)任,也不需要他的擔(dān)心,那是多余的。 “別動(dòng),求你!彼吐曆肭蟮。 “我也求過你,可是你不理我。” 天啊,現(xiàn)在是什么時(shí)候,她還有心情翻舊帳,她沒看到眼前有一頭比他們都大一倍的熊在虎視眈眈嗎? “碧葵,不要?jiǎng)!彼谅暤馈?br /> 碧英又退了一步,更加接近大熊。 “不要!你要談的事,等你平安,我們再談!笔娣揭豢跉夤T谛乜冢瑴喩砀Z過一陣戰(zhàn)栗。 “沒有用的!比绻灰谜f的,他就能接受她,那么她就不用花那么大的精神,介入他的生命中,不用花腦筋去想該怎么做,不用面對讓她心碎的局面。 “碧葵!”舒方急得向前一步。 大熊的頭擺動(dòng)著,像是不知道面前的兩個(gè)人到底是在做什么的迷茫。 “不用再費(fèi)心,不要再掛心,我不會變成你的負(fù)擔(dān)。” “你從來都不是我的負(fù)擔(dān)!彼降自诠沓妒裁矗 “我是,所以你不要我了!彼麑λ美涞。 “你總得給我時(shí)間適應(yīng),我會不再介意的。”只要她不要?jiǎng),不要觸怒那只魁梧的大熊,要他怎么樣都行。 “我不要你為難自己!辈皇钦嫘牡模灰。 “你非要我掏心挖肺,你才肯相信我會做到是不是?”舒方低咆,他怎么老是遇到這種不體諒他的女人! 她被舒方含怒帶怨的話撼動(dòng),想起羅羽舞對他做的事!安,我相信,我相信。”她怎么能不相信他,她不要傷害他。 她舉步就要走向他。 “不要?jiǎng)!”她的行為讓他差點(diǎn)停止呼吸,衣服都已經(jīng)被汗水侵濕了。 碧葵僵了下身子,這才體會到情況的危急,她悄然的看向眼前的大熊。 大熊像回應(yīng)她一樣的低吼一聲。 舒方手握劍把,整個(gè)情勢一觸即發(fā)。 倏地,碧葵的雙眼微微的發(fā)出金黃色的光芒,她朝大熊伸出小手,攤開手掌心。 舒方微微擰眉,“碧葵?”她要做什么? “沒事!北炭(jǐn)慎的看著大熊,等著它反應(yīng)。 大熊低頭嗅了嗅她的手掌,一雙圓圓的黑眼睛看她好一會兒,然后它噴了一口熱氣,轉(zhuǎn)頭離去。 他松了一口氣,“我不知道你的能力這么好用! 碧葵皺眉,他是在諷刺她,還是在贊美她? 舒方走過去緊緊的摟抱住她,“該死的你,該死的!”她害他像死了一遍,渾身無法控制的戰(zhàn)栗。 她偎在他懷中,強(qiáng)忍心中的畏怯,不敢開口問他,他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愛你,管你是誰,管你是哪個(gè)來路不明的鬼,管你是不是仇人的女兒,只要我碰得到你,吻得到你,什么我都可以接受!笔娣酱舐暤恼f,深深的把誓言烙進(jìn)心中,永志不忘!罢埬闩阍谖疑磉叄肋h(yuǎn)都不要再走開。”他的聲音透出他的渴求。 碧葵漾起了幸福的笑顏,這時(shí)一道七色的彩虹籠罩住她。 “碧葵?”舒方發(fā)覺異樣的放開了她,耀眼的光芒刺得他瞇起眼。“怎么回事?不!”那道七彩的虹光一直圍繞著她不肯走。 碧葵處在其中,漸漸的飄了起來,浮在空中。 “不!誰都不準(zhǔn)帶走她!她已經(jīng)屬于我了!”他拉住她的手臂,硬是跟那股不知名的力量抗拒。 他已經(jīng)少不了她,少了她在身旁,他也不想再獨(dú)活。 碧葵閉上眼,仿佛失去了意識。 “不!誰都不準(zhǔn)帶她走!”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七色彩虹隨著舒方的大喊,飛出碧葵的體外,消散于無形。 碧葵軟了身子,倒在他的懷里。 “碧葵?”他緊緊的抱住她。 碧葵緩緩的眨了眨眼睛。 “你沒事嗎?”他心急的問,抓住她的手放在他的顛邊,感受她溫暖的體溫。 碧葵輕輕的搖頭,唇角勾起一抹笑,“你不用再擔(dān)心了! “什么意思?”他不懂。 “我的能力沒有了。”沒有了能力,她像少了一份力量般的空虛,可是她愿意拿這個(gè)來換取跟他廝守一輩子的機(jī)會。 “沒有關(guān)系了!彼麚u頭道。 她斜睨他一眼,“真的嗎?” 舒方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但笑不語。 “騙子,你會這么說,只是不想踏進(jìn)魔莊!北炭⌒χ靼姿懿慌瞿切┢婀值氖拢筒粫档米酝读_網(wǎng)。 “我想有你在我身旁就夠了,你覺得呢?”他的語氣里有釋然的輕松,不用再跟魔莊牽扯不清,他真的輕松了起來。 碧葵銀鈴般的笑聲低低的冒了出來!澳阏f你會記得的,可是你還是忘了! “我記得!彼浀玫模皇窃谀f的一切不像他會做的事,所以他不想承認(rèn),不承認(rèn)就不會是真的。 “記得?”她有些訐異。 “永遠(yuǎn)都會記得。”舒方再也無所顧忌的吻上她。 碧葵摟住他的頸項(xiàng),漾起了動(dòng)人的笑容,心中卻有些遺憾的想:對不起,師父,對不起,妹妹們,請你們原諒我難得的任性。 她真的舍不下他一個(gè)人走! 微風(fēng)中傳來細(xì)細(xì)卻又熟稔的笑聲,鼓動(dòng)著碧葵愧疚的心房,傳達(dá)著愛她的人永遠(yuǎn)不變的祝福。 她的心一震,眼眶已然泛紅,明白了一切,原來這就是魔莊領(lǐng)事們所期望的結(jié)果啊! 碧葵終于安心的回吻著他,被他用滿腔深情緊緊擁抱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