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臥情林 第三章 作者:花顏 |
上官翔翊和蕊黛辭別龍幫的十五天后,龍幫和天黎幫皆因各自的小姐被綁架而混亂一片,兩幫目前都被一股肅殺的氣氛所籠罩著。 綁架事件又過了十天,兩幫已由原先的怒氣騰騰轉(zhuǎn)變?yōu)橹保俎D(zhuǎn)為現(xiàn)在的愁云慘霧,毫無線索的他們,只能不停的派出探子搜索,但依舊沒有消息傳回。這事要是傳了出去,兩家也別在江湖上混了。 龍幫總壇此時聚集一群憂心如焚的人,天黎幫的幫主也赫然在列。 “幫主,有消息了!弊T城明匆促的從門外跑了進來。 “快拿來!睔W陽少絕接過譚城明遞上的信函,著急的打開來細看,看完后他壓抑不住驟生的怒氣,“可惡!欺人太甚! “信上說了些什么?”敖藍紅著急的問,一旁的敖芃儀也心急如焚。 “你自己看吧! 敖藍紅接過信紙,看過之后震驚的跌回座位。 “爹?” 敖芃儀拿過信,只見紙上寫著: 歐陽幫主,敖幫主: 想換回兩幫小姐,請龍幫和天黎幫交出陸路的控制權(quán),將讓渡書于明日放至郊外的氤氳亭中,再于五日后子時,在該處領(lǐng)回人質(zhì)。 無名氏 敖芃儀不禁愣住了。 “芃儀?”歐陽笑接過信,看完后也無法相信,“這不是要毀了龍幫和天黎幫!”他憤怒的說。 “有可能是臨水幫所為的嗎?”敖藍紅謹慎的問。 “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跡象。”歐陽少絕搖搖頭。 “對方是為了報仇嗎?”敖芃儀問道。 “報仇?”歐陽少絕沉思。 “有沒有可能是我們兩家共同得罪的人?”歐陽笑接口追問。 “共同得罪的人?”兩幫幫主頓時陷入沉思。 “雙雷斧──連竹韻!”兩幫幫主指著對方大叫后,又沮喪的收回手來,“不可能的,他早已遠赴西域,近二十多年沒有聽過他的消息。” “爹!”歐陽笑和敖芃儀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們再想想!睔W陽少絕和敖藍紅對望一眼。 過了好一會兒,歐陽少絕放棄的說:“我想不起來了! “我也是。”敖藍紅也想不出來,兩家已二十多年不來往,除了年輕時候共同的交集。 “沒有?” “沒有! “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一點線索都沒有!睔W陽笑覺得匪夷所思,怎么可能沒有一點痕跡可尋? “現(xiàn)在也只能照著信上的要求去做!睔W陽少絕堅定的說。 “也只能如此了!卑剿{紅的想法跟歐陽少絕一樣。 “但是……”歐陽笑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對方知道他們太多事了,可是他又不相信龍幫會出內(nèi)奸。 “女兒重要。”兩幫幫主的心因為這件事又靠在一起。他們兩個都視女若命,而且她們又都是家中的寶貝,沒有任何一件事比得上她們的安全重要。 敖芃儀看到自己的父親和歐陽少絕盡棄前嫌的樣子,早已不知道心底是何種滋味,他現(xiàn)在只期望意兒和他的妹妹能平安歸來。 突然他想起,再過五天正是他跟意兒約好的日子,怎么會那么巧? 相對于幾個男人的愁眉苦臉,兩幫的主母倒顯得平靜多了。 唐娃與敖夫人陳媺偷偷的交換一個眼神,幸好他們沒有想到會出內(nèi)賊,否則這件事就前功盡棄,到時越弄越僵就再也解不開了。 不曉得他們把事情辦得如何,希望趕得及五日后的約定。 ※ ※ ※ 上官翔翊和蕊黛照著唐娃的指示,在育延山上的小茅屋旁找到了蓬頭垢面、狼狽不堪的東方藍。 “請問你是東方堡主東方藍嗎?”跟他們想像中的大俠完全搭不在一起。 東方藍此時正蹲在茅屋旁的草叢內(nèi),聽到上官翔翊的問話,他眼神迷蒙,充滿血絲的回頭看他們,然后他趕緊把他們拉蹲下來要他們噤口,還不忘狠狠的瞪他們一眼。 這兩人差點壞了他的大事,毀了他三個月的心血結(jié)晶。 上官翔翊和蕊黛滿臉無辜,不解他們何時招他怨。 東方藍不理他們,把全部注意力放在不遠處,置著一顆紅艷果實的地方,然后又像是想到什么,雙眼晶亮的回望他們。 上官翔翊和蕊黛蹲著的身子不由得緊靠在一起,這樣的眼神,他們曾經(jīng)在方雄夫婦和歐陽一家人的臉上看過。 天,不要再來了! “你們是夫妻?”東方藍已經(jīng)認定他們是夫妻,即使不是他們也得馬上給他是,等了三個月,他已經(jīng)快要被逼瘋了。 “我們不是!鄙瞎傧桉春腿秣煲恢?lián)u頭。 “沒錯,你們是夫妻!本褪撬麄儯仆拊谛派险f的人。 “不是。”上官翔翊和蕊黛當然極力的直搖頭。 “你們在我前方十步遠的地方躺下來,趕快抱在一起!睎|方藍語出驚人的命令他們。 “東方堡主,我們真的不是!眱蓚人還是繼續(xù)努力搖頭否認。 他們真的不是一對夫妻啊! “不要,就別想要我去當替死鬼,聽到了沒有!睎|方藍干脆威脅他們。 “東方堡主──”上官翔翊話才說一半,就被東方藍執(zhí)拗的眼光止住了口。他知道有理說不清了。 “限你們在我數(shù)三聲后馬上做到。一、二……” 東方藍還沒有數(shù)完,蕊黛便拖著上官翔翊走到離東方藍十步遠的地方。 “蕊黛,你真的要……”上官翔翊吞吞吐吐的說。 蕊黛認真的點頭,臉又酡紅了。為了成就一樁好姻緣,這點小事不算什么的。 “好吧!奔热凰疾唤橐饬,他再不愿,就顯得他心態(tài)可議了。 得到上官翔翊的應(yīng)允,蕊黛大膽的先把雙手環(huán)上他的腰,但是眼睛就是不敢看向他。 上官翔翊咽了咽口水,尷尬的回抱她躺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感到她的身子竟與他如此的契合。只是在東方藍的注目下,他們根本就沒有浪漫的感覺,兩人僵硬的像在抱死尸。 蕊黛貼著上官翔翊的軀體,凹凸有致的曲線緊密的壓著結(jié)實溫?zé)岬挠搀w,他們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怕緊密的心防破了洞就再也補不回去。 東方藍氣得吹胡子瞪眼睛。這對夫妻是沒有談過愛、說過情啊,摟抱自己的親密愛人哪有這么硬邦邦的。 他無聲的張著嘴說:“柔一點,拜托,抱成這樣根本就沒有動情嘛!”他們沒有動情,怎么成得了他的大事? 上官翔翊和蕊黛還是不了解。 “男的吻女的耳朵!”東方藍低叫。竟然要他這個單身的人來指導(dǎo)他們怎么做,可見他們一定是草草了事的那種人,真是不懂得享受做人的情趣。 兩人聞言錯愕不已。 “我沒叫你們當場表演閨房之樂,你們就要偷笑了。還不快做,壞了我的大事,就要你們躺在床上十天十夜做上超過百次的云雨之歡。” 這個威脅直接戳中上官翔翊和蕊黛的弱點,他們絕對相信東方藍說到做到。 上官翔翊望向羞赧的蕊黛,將她的頭壓了下來,柔軟的嘴輕觸她小巧的耳朵,兩人肌膚相觸的剎那,都不可避免的戰(zhàn)栗一下。 蕊黛的小手緊抓著上官翔翊的衣服,不曉得該怎么辦,她第一次亂了心扉。 東方藍則是越看越生氣,要不是他等著捉“情狐”,早跳出去痛罵他們一頓,都已經(jīng)成親了,竟然還不懂得挑情,真是有辱人生下來的本能。 不遠處的草叢有了輕微的動靜,東方藍的心思迅速移到那個方向。 兩只嬌小玲瓏,全身毛絨絨,一雙大眼睛明亮有神的鑲嵌在可愛的圓臉上,小狐貍們露出了小小的身影。 兩只情狐慢慢的走近上官翔翊和蕊黛躺臥的地方,啃起了東方藍為了引誘它們而準備的情果。 上官翔翊和蕊黛沒有發(fā)覺情狐的靠近,一個是張大了眼睛,緊繃著身體,不讓下體的悸動明顯,卻瞞不過緊壓在他上面的人;一個是緊閉著雙眼,不讓自己的身體輕顫,但微喘的呼吸聲卻躲不過貼合著她的人。 東方藍總算不費吹灰之力就抓到他夢寐以求的情狐,而且一次還是兩只,這下子他又賭贏了,可以不用留在東方堡被催婚。 他看向躺在一旁的怪異夫妻,決定不打擾他們,讓他們一次抱個夠,這對夫妻的閨房情趣真是有待加強。 東方藍走進小屋內(nèi),將自己梳洗一番,清除滿臉的胡須。半晌他走出來后,竟然還看見上官翔翊和蕊黛仍維持相同的姿勢。 東方藍走過去咳了一聲,驚醒了他們,“你們抱夠了沒?”他調(diào)侃的笑著。 蕊黛和上官翔翊倏地分開身,臉紅得似火,低垂著頭不敢看對方一眼。 東方藍蹲下去,左看蕊黛紅麗媚人的羞樣,右看上官翔翊垂頭羞困的窘態(tài),最后忍不住脫口問道:“你們成親幾個月了?”他們到底當了多久的夫妻,怎么還會那么害羞? 聽到相同的問話,兩人同時呻吟一聲。老天,這樣的折磨到底什么時候會結(jié)束?他們情愿面對生死交關(guān)的危險,也不愿再活在謊言下的尷尬和良心的譴責(zé)。 結(jié)果,他們還是沒有逃過東方藍的探問,和對他們閨房之樂的指導(dǎo)。 ※ ※ ※ 三匹快馬奔馳在往歐陽喜住處的林間小道上,多日不眠不休的奔跑已經(jīng)讓馬兒及馬上的人兒疲憊不堪。 上官翔翊拉住馬匹,轉(zhuǎn)頭對后頭的兩人說道︰“我們休息一下吧! 他一說完這句話,蕊黛和另一位英氣勃勃的男人便毫不遲疑的下了馬。 蕊黛拖著僵硬的身驅(qū),艱難的往樹蔭底下邁進,要不是怕上官翔翊偷溜,她又何必陪他跑這一趟,這比出莊測試還要來得讓人疲憊。 蕊黛疲倦的坐在陰涼的樹下,不一會兒就沉沉的睡去,絲毫不顧其他兩個男人如何看她。 “蕊黛!鄙瞎傧桉措m不舍,卻也得叫醒她,她這樣睡根本得不到充分的休息,只會讓自己更加疲累而已!靶研选!彼p拍著她粉嫩的臉頰。 “少主,我們要走了嗎?”蕊黛睡意濃厚的問。 “還沒。” “要走時再叫我!彼f完話又倒頭睡去。 “蕊黛?”上官翔翊對蕊黛的反應(yīng)有點錯愕。她從沒有在他面前如此的隨性,她一向都是過分有禮的對他。 “讓她睡吧!睎|方藍想笑又不敢笑出聲的捂著嘴。 “東方堡主!鄙瞎傧桉床缓靡馑嫉男πΓ氨,讓你見笑了。” “不用介意,這些日子的確是難為她了!睎|方藍的眼睛里有著淡淡的笑意和疼惜,“她是個好女孩,你可要好好的保護她。” “不,我們不是……”上官翔翊想否認,卻在看到東方藍疑惑的眼神后住了口,“我會的!彼艞壴僮魅魏蔚霓q解。 從一開始,他們就已經(jīng)發(fā)生一連串巧合的事,讓兩人的關(guān)系曖昧不明,而上天似乎還不打算放過任何一次機會,硬將他們湊在一起。 “接到歐陽喜老前輩的來信了嗎?”東方藍想到迫在眉睫的問題,沒想到這次連歐陽喜老前輩也參一腳。 “接到了! “他老人家怎么說?” “兩幫幫主所簽的讓渡書已收到!鄙瞎傧桉疵鏌o表情的喝著酒。 “你們真的很大膽!睎|方藍不得不佩服上官翔翊和蕊黛兩人心思的細密和膽大。無論是人質(zhì)的安排、交換的條件、地點、方式,他們都做了全盤的規(guī)畫,連他這個排解人及替死鬼也做了極佳的籌畫。 “這一切都是歐陽夫人在背后主導(dǎo),我跟蕊黛只不過聽命行事而已!鄙瞎傧桉窗岩磺卸纪频教仆奚砩稀 “你太客氣了。”東方藍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你跟傳聞中不太一樣!眰髀勚械纳瞎傧桉词莻浪蕩子,但認識他后才覺得他絕不是個游戲人間的人,而且還出乎他意料之外,是個害羞的人。 “傳聞?想不到我竟然也有傳聞。”上官翔翊訕笑,不愿意回答東方藍的問題。 東方藍見上官翔翊不愿多談,也不強迫他,每個人都會有一些難言之隱。 “還有幾天能跟歐陽前輩會合?” “再一天就到了!鄙瞎傧桉从醚劢敲橹了娜秣。 東方藍有點玩味的看著他們。兩人看似無情實則有情,若道無情卻早已種情,說的就是他們現(xiàn)在這種情形。 “我們出發(fā)吧。”東方藍開口說道。上官翔翊會不會拒絕,為她? 上官翔翊看著蕊黛,有些欲言又止,一會兒才下定決心的說:“我去叫醒她! 上官翔翊在蕊黛的身旁蹲了下來,用手搖搖她,“蕊黛,醒醒,我們該出發(fā)了! “要走了?”蕊黛睜開眼。 “要走了。”他點頭。 “等我一下!比秣鞉暝南胝酒饋恚瑓s一直不能如愿。 上官翔翊看不下去,遂扶了她一把。 “少主,謝謝!比秣鞊u搖晃晃的想站好,卻讓上官翔翊更擔心!暗任乙幌拢荫R上好!彼种械纳钐幾呷。 上官翔翊的眼神緊緊的追著蕊黛的背影。 東方藍在一旁看得饒富興味,是什么理由讓他們不敢敞開心胸去愛? “不用擔心,她不會有事的! 聽到東方藍的話,上官翔翊才察覺到自己的松懈,竟讓自己的感覺不自主的宣泄出來。 東方藍訝異上官翔翊的防衛(wèi)起得如此快速,他知道逼得越緊,逃得越快的道理,于是不再多說,他可不想破壞別人的愛情。 過了好一會兒,蕊黛一直沒有出現(xiàn)。 上官翔翊皺眉,“我去看看!彼K究還是放不下心。 “小心!睎|方藍也有些擔憂。 “我會的。”上官翔翊循著蕊黛剛剛走的方向,漸漸的消失于密林中。 一進入林中,上官翔翊不停的在昏暗的森林中尋找蕊黛嬌俏的身影,和她那一張是他“夢魘”的笑靨。 “蕊黛!彼蠛爸,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心中是越來越焦急。 等到他以為她失蹤時,眼角才瞄到她正躺在一棵大樹下。 “蕊黛?”上官翔翊有點害怕的靠近她,直到他確定她只是睡著后,才放下一顆著急的心。 他走到她身旁蹲了下來,眼中滿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真是的,害我那么擔心。”上官翔翊的手才剛碰觸到蕊黛的肩膀,一道溫暖的熱流馬上透過手掌傳到他的四肢百骸。 上官翔翊驚得馬上收回手,而他的動作終于驚醒了蕊黛。 “翔翊?”蕊黛有點疑惑,臉上綻開一抹如夢幻般的笑容。 上官翔翊頓時呆愣住,迷失在蕊黛晶亮的眼眸和燦爛的笑意之中,一股想吻她的沖動,讓他不自覺的靠她越來越近。 “你們怎么去了那么久?”東方藍的聲音打破了包圍在兩人身上的魔咒。 上官翔翊突兀的轉(zhuǎn)過身,蕊黛則試圖讓自己清醒似的搖搖頭。 東方藍在話出口之后就深深的感到后悔萬分。他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劊子手,狠心的斬斷在他們身上剛剛萌芽的愛情。 天地良心,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不過看到他們刻意的疏離,為時已晚了。唉,他該怎么做才能挽回被他破壞的一切? ※ ※ ※ 近午時分,氤氳亭中,東方藍正閑適的泡著茶。他難得偷得浮生平日閑,獨自在此喝茶、等故人,尤其還能看好戲,真是人生一大樂事。 午時至,六道人影急速的來到氤氳亭。 “東方藍,你為什么會在這里?”兩幫幫主在看到東方藍后,顧不得形象的大吼,無視他早已經(jīng)是一堡之主,再也不是當年十歲的小男孩。 “我當然是來攪局的!睎|方藍笑得邪惡。 “攪局?這件事是你一手策畫的!睔W陽少絕怒道。 “難怪能在五天前神不知、鬼不覺地躲過我們兩幫撒下的天羅地網(wǎng),順利拿走讓渡書!卑剿{紅還記得二十多年前的點點滴滴。 東方藍在聽到敖藍紅的話時差點昏倒,他們以為他是誰,神仙嗎?可以飛天遁地。 “我們的女兒在哪里?”歐陽少絕和敖藍紅兩人不客氣的坐了下來。 “她們很安全。”東方藍為他們各倒了一杯茶。 “你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歐陽少絕冷靜了下來,開始仔細思考這整件事,他總覺得有個地方出了差錯!澳闶侨绾尾槐积垘秃吞炖鑾偷奶阶影l(fā)現(xiàn)?” “這不重要。” 東方藍的話讓歐陽少絕和敖藍紅輕哼一聲,不重要?真是天知道! “歐陽夫人,敖夫人,好久不見了。”不理會他們兩人的氣憤,東方藍轉(zhuǎn)向兩位幫主夫人,微笑地打招呼。 “東方藍,不要拿你的笑容來迷惑人!睔W陽少絕和敖藍紅同仇敵愾,二十多年前的仇他們還記到現(xiàn)在。 東方藍不以為意的笑笑,他閑閑的品著茶,一點都不心急,反正他多的是時間可以跟他們耗。 “你到底要什么?” “你們說呢?” “東方藍,不要以為你現(xiàn)在是東方堡堡主,就可以不把龍幫和天黎幫放在眼里! “我從來就沒有對你們有不尊敬的意思!睎|方藍正色道。 歐陽少絕和敖藍紅一臉的不相信。二十多年前,東方藍不過才十歲的年紀就把他們兩幫嚇得魂飛魄散,現(xiàn)在他雖貴為一堡之主,行為舉止是收斂了不少,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說明來意! 東方藍笑笑,遞上上官翔翊交給他的契約書,若他們簽下,兩幫和江南大半民生將因此而改變。 歐陽少絕狐疑的接過手,開始覽讀內(nèi)容。 “你休想!”他許久才迸出這句話,整個臉都綠了。 “我不答應(yīng)!”敖藍紅的情況也沒有比歐陽少絕好到哪里去。 “爹?” 歐陽笑和敖芃儀拿走他們父親手中的契約書,看了內(nèi)容之后也都說不出話來。但敖芃儀心中卻開始泛起了一股希望,他的眼里亮出了驚人的光彩。 “你休想要我將女兒嫁到天黎幫去!睔W陽少絕沉聲怒道。 “你不愿嫁女兒,我們家又何嘗愿意娶你女兒!卑剿{紅也不甘示弱。 東方藍看著這兩個加起來都快百歲,又貴為一幫之主的男人。當年他是不是太過分了?不過,他可是一點悔意也沒有,這兩個人依然頑固到讓人想敲昏他們。 “你們別忘了,你們沒有談條件的籌碼,況且,你們別忘了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我的事。”這也是他有恃無恐的原因。 “你要龍幫就拿去,歐陽家沒有它也能活下去!睔W陽少絕撂下狠話,“至于對你的承諾,并不包括要犧牲我的女兒! “天黎幫沒有陸路也還有一條水路,我不接受你的威脅!卑剿{紅輕哼了一聲,“而且我也不可能犧牲我兒子的幸福。” 歐陽少絕和敖藍紅兩人強硬的態(tài)度,讓原本燃起希望的敖芃儀沉下心。 東方藍扁扁嘴,他最怕發(fā)生這種事,不過他們是一點勝算也沒有,好戲才正要開演,這個媒人禮,他東方藍是要定了。 三方人馬討論許久,轉(zhuǎn)眼間已然夜幕低垂,夜空迷人,氤氳亭里卻無人有興致去欣賞。 而在氤氳亭外,遠處的一棵大樹上坐了兩個人正靜觀亭內(nèi)局勢的變化。 上官翔翊專注的注視著氤氳亭內(nèi)每一個人的動作和表情,葫蘆內(nèi)的酒不知不覺中被他喝得所剩不多。 上官翔翊皺著眉看了酒壺一眼,又看了下氤氳亭,他站了起來,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少主?”蕊黛不解的隨他站起來。 “你繼續(xù)看,我去打酒!鄙瞎傧桉凑f完話,又喝了一口。 “你的酒沒有了?”蕊黛驚懼的抬頭。 蕊黛驚慌的動作讓上官翔翊心生疑問,難道她知道他的……不,這是不可能的,連師父、師弟、師妹都不知道,她又怎么可能會知道,但她的表情……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留下來,以防事情有變!鄙瞎傧桉吹恼f,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蕊黛的不安感卻越盛。她太疏忽了,這幾天一直擔憂著龍幫和天黎幫的事,忘了去注意上官翔翊葫蘆內(nèi)的酒,要是他出了事,她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望著一語不發(fā)但表情堅決的蕊黛,上官翔翊知道再多說都只是廢話而已!半S便你!彼^也不回的縱身離開。 蕊黛在離開之前看了氤氳亭一眼,她放心的笑了,事情會圓滿解決的,只是少主臨陣走人,不曉得會不會又被人評論為不負責(zé)任了。 蕊黛無奈的看著上官翔翊的背影,他不在意,她也只好跟著他學(xué)著灑脫點。 兩人疾縱在無人的大街上,上官翔翊的身形開始有些微晃,酒卻還是沒有著落。 “少主,你撐著點!比秣靽槹琢四,明知道他的痛,但她還是感到慌張。 她上前攙扶上官翔翊不穩(wěn)的身軀。 上官翔翊甩甩頭,試圖讓自己清醒,卻發(fā)現(xiàn)蕊黛的身影逐漸模糊,眼瞼是越來越重,他抓住她的手臂,“別找大夫,沒有用。”話一說完,他終于不支的倒下。 蕊黛將失去意識的他抱在懷中,不讓他墜地傷了自己,但他的重量壓倒了她。再看到上官翔翊失去血色的臉龐,她著急的想哭。 蕊黛滿臉驚慌的將他放置在地,打算找人來救他。她急忙地往最近的客棧奔去,不顧現(xiàn)在是半夜時分,拚命的敲打著大門,不住淌下的眼淚,顯示她亂了心,失了應(yīng)有的分寸。 終于,客棧的大門打開了。 蕊黛抓住開門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急切地說:“請你救救我丈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