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綺紅進了屋內(nèi)，崔霆勛「刷」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嘴上勉強掛了一抹笑。
「怎麼樣，她和你說了什麼？」
看他緊張的樣子，余綺紅笑了出來�！笡]有，她想說你壞話，可是我什麼都不聽�！顾嘈潘麄儍扇耸窍鄲鄣模瑢碛惺颤N困難，一定可以共同克服。
「嗯�！勾搛獎子致冻隽诵θ�。
余綺紅走向他，緊緊地環(huán)抱住他�！刚f愛我�！顾蛩髑蟊ＷC。
崔霆勛隱約可以感覺，她潛藏的某些不安正騷動著，雖然她口頭上堅持她對他是全然的信任。
「愛你。」崔霆勛雖這麼說，可是夏敏喚起他戀情失敗的記憶，同時也隱隱地挑惹起他莫名的不安。
「一起到浴室吧�！褂嗑_紅臉上微紅，主動邀請。
他們歡愛了好幾次，這卻是她第一次邀他共浴。
聽到她的邀請，崔霆勛可以感覺到身上熱了起來，他抱著她走向浴室。
他們相互為對方褪下衣服，余綺紅胸前的蓓蕾，因為崔霆勛熱切的目光而挺立。她啞著聲音，展現(xiàn)嫵媚的笑容�！肝襾韼湍恪！�
她打開了蓮蓬頭，淋濕兩人的身體，不多久，兩個人就纏在泡沫堆里。
她對他的撫觸，是輕柔卻又挑逗的，害他悶哼一聲。「壞東西。」
他展開「報復(fù)」，勾惹她每一寸的豐潤敏感，甚至攻陷她的私密。「嗯……」
她哼喘不止，勾住他的頸子�！竸住�
崔霆勛邪佞地笑著�！父嬖V我，你要�！顾麄冊谏徟铑^下沖洗彼此的身體，他卻藉著身體的擺動，與她抵蹭。
她呢喃著。這種私密裸露的貼近，對她而言，又是另外一種新的體驗。著了火的她，陷入情潮翻涌的迷亂之中。
他呵吹著她的耳朵，輕輕吮咬著。她身上玫瑰的香氣，讓他著迷，他舔舐著，品嘗她的美好。
「我要�！顾咔佣謶�(zhàn)栗地呼求。「這里�！�
她聽到他咕地一聲�！高M房間吧�！顾忉尅！柑鬃釉谀抢��！�
她的神智，有一瞬間，因為聽到這一句話而清醒�？墒悄欠N微扎微刺的感覺，在他雙臂收攏住她的時候消退。
他把她抱入房間，不同於以往，他把她丟在床上的動作，是較為蠻悍的。
「嗯�！顾吡艘宦�，不是不喜歡，也不是會痛，而是她隱約感覺到，他們這次的做愛，是跟以前都不一樣的。
他拉起她的腿�！负妹馈！顾Y贊愛撫她的腿，繼續(xù)燃燒起她的激情，她沉迷在他指尖的撫觸中，雙頰已經(jīng)緋紅一片。
房間內(nèi)光線不明，只有他們交換的喘息聲。
他低身，從她修剪完美的指甲，開始舔吮，進攻到她敏感的大腿內(nèi)側(cè)，大膽而狂野地取悅她的每一寸。
「My God！」她倒抽了一口氣，感覺到自己的情潮奔騰，溫?zé)釢駶�，以及欲念盛放�?br />
他的下半身，也同樣的敏感硬挺，他點開床頭小燈，在暈黃的燈光下，抓起保險套，急切地套上。
「我愛你�！顾愿械剌p扭，在他面前，敞開自己。
崔霆勛笑了。「我也是�！箍粗宰淼纳袂椋淖茻崤c堅硬沖刺挺入。
彷佛是要證明他對她的愛，他深切而瘋狂的進出，一記又一記像是一波又一波的潮浪一樣，將她徹底吞掩卷入。
「��！」她一聲又一聲地呼喊，浪蕩的聲音，連她自己都沒有聽過。有一點的羞恥，可是更多的卻是靈魂幾乎要飄蕩出去的快感。
以前他總是甜蜜的呵護她，可是這次不同，他們的結(jié)合，是前所未有的狂烈激情。隱藏在兩人深處的不安，將兩個人推向情欲的巔峰。
※ ※ ※
歡愛之後，他們兩人慵懶地躺在床上。
「勛，」余綺紅喚他。「剛剛你如果沒有戴上保險套的話，你會和我做嗎？」
她有些驚訝，剛剛在他們都這樣迷熱的時候，他還會清醒地要回房間做愛，因為套子放在房間。
「不做避孕不好，萬一懷孕，那就麻煩了�！勾搛獎渍\實地說。
余綺紅的心口，沒來由地悶縮了一下�！改阋郧芭筮^人家的肚子嗎？」
崔霆勛看著天花板，沉默了許久。
余綺紅咬著下唇，心跳很亂，她在心里告訴自己，不要再去問這個話題了，可是話到嘴邊還是滾了出來�！赣袉幔俊�
崔霆勛勾動嘴角。「我年輕的時候，曾經(jīng)和一個模特兒發(fā)生關(guān)系，後來她懷孕了�！�
聽到這里，余綺紅繃緊身子。
崔霆勛趕緊解釋。「不過，其實她一開始就是為了錢才和我在一起的。所以我給了她一大筆錢之後，她也就愿意墮胎，甚至離開我�！�
「原來是這樣�！褂嗑_紅乾乾地笑著。試圖相信他的話，相信那女人是為了錢，而不是為了愛跟他在一起，否則那女人就太可憐了。
她的胸口窒縮著，還是忍不住問：「如果是我呢？如果懷孕的是我，你會不會拿錢來打發(fā)我？」
他停頓一下，說道：「我不可能這樣對待你�！�
他給了保證，她卻因為他的停頓而不安�！改悄銜觞N對待我？」
崔霆勛遲疑了，緊隨著是再度的沉默。
「你這一生，遇到過困難嗎？會不會只有我給你出這樣的難題？」她試圖讓聲音愉快，可是她可以感覺到內(nèi)心有股悲傷在漫開。
在他的遲疑中，她突然發(fā)現(xiàn)她可以明白夏敏的話，明白她為什麼會說崔霆勛不懂得如何用力。
「小紅，」崔霆勛握住她的手�！肝覀冞@樣不好嗎？」
他說出他很少會和人說的話�！肝业募彝ゲ⒉恍腋Ｃ罎M，我的父母經(jīng)常處於爭吵之中，我知道在沒有結(jié)婚之前，他們也曾經(jīng)是相愛的。我總認(rèn)為婚姻、家庭對戀愛的傷害真的很大�！�
她突然覺得心慌�！杆�，你只想保有戀愛的甜美，而不想負(fù)擔(dān)婚姻的責(zé)任嗎？」雖然她多少知道他的態(tài)度，但這是她第一次這樣深入地追問他，而他的答案讓她覺得心慌意亂。
「不是這樣的�！顾站o她冷涼的手。「只是我覺得一段親密的關(guān)系，本來就不必然要以婚姻來證明，或是保障什麼。像我們這樣開開心心，永遠(yuǎn)保持在甜蜜之中，不是很好嗎？」
「就算我們一直戀愛，也不會永遠(yuǎn)甜蜜。扼殺愛情的，不是婚姻，而是冷卻的心。」她突然覺得好恐怖，剛剛激情的結(jié)合，好像是假的一樣。她怎麼會突然有種感覺，覺得兩顆心并不走在一起呢？！
她猛地抽開他的手，翻過身子，背對著他。
兩人就這樣陷入恐怖的緘默與死寂之中。
良久，他將手環(huán)上她的腰，輕喊她的名字�！感〖t�！�
她有一霎時的軟化，但是沒多久還是撥開他的手。
他的手再度纏上�！肝也皇钦f一定不要結(jié)婚，一定不要孩子，只是我需要更多的時間去沉淀�！�
她的身子僵在那里，沒有任何反應(yīng)。
「我是真的愛你的�！鼓蔷湓捜诨男摹�
她回身，埋在他的身軀里，與他相擁。
她應(yīng)該要對他更有信心的，這樣他們才能有未來。余綺紅這樣想。
※ ※ ※
某日早晨，六點多，通常這個時間都是展開廁所攻防戰(zhàn)的時候。
孟葳一早起來，想要刷牙漱日，卻發(fā)現(xiàn)廁所已經(jīng)有人在用�！感≡�，是你嗎？」余綺紅上班時間比較晚一點，通常這個時間應(yīng)該是杜小月在里面。
「我已經(jīng)好了。」杜小月從廚房轉(zhuǎn)出來�！咐锩媸切〖t�！�
孟葳挑了下眉頭。「她這麼早起來？」
「嗯�！苟判≡滦断聡�。「早餐我弄好了，你去吃吧�！�
孟葳敲了一下浴室的門�！感〖t，你還要多久？」
余綺紅沒有回答，孟葳有些不耐煩�！赣嗑_紅，你還要多久？」她揚高了聲音，余綺紅還是沒有作答。
「她剛進去，可能要一會兒。」杜小月幫她說明�！改阋灰热コ�？」
孟葳白了門板一眼�！覆挥昧�，我等她好了，你先去吃吧。」
杜小月抿出一彎笑�！肝乙獪p肥�！�
「減肥？！」孟葳眉目一橫�！覆粶�(zhǔn)�！�
杜小月按著小腹�！缚墒俏矣X得最近小腹好像變大了，這樣穿衣服會不好看�！�
孟葳雙手插腰�！甘遣皇枪倬舷訔壞�？」官峻笙是杜小月的男朋友。
「他沒有啦！」杜小月嬌羞地笑了。
「沒有就好，健康最重要，你又不是很胖，減什麼肥��？！」孟葳硬是把杜小月拖去客廳�！赋浴！�
她把夾了蛋的吐司，遞給杜小月，看著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孟葳心中直搖頭——這些談了戀愛的女人，真的都不一樣了，以前杜小月才不會這麼計較身上每一兩的肉咧。
孟葳抓著吐司，大口地咬下去。說真的，余綺紅談戀愛之後也變了。傻呼呼、甜蜜蜜的笑容變多了。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余綺紅這幾天有點神經(jīng)兮兮的，八成是「大姨媽」來了。
「哎呀！」杜小月看著手表�！竵聿患傲�，今天下班峻笙要來接我，我得先去打扮了�！�
「喔�！姑陷诤煤米^續(xù)啃完她的吐司，喝了牛奶。她走回浴室去，然而浴室的門還是鎖著的。
「喂�！姑陷诤爸！赣嗑_紅，你真的是『大姨媽』來了啊，蹲這麼久。」
余綺紅還是沒有回答她，孟葳火氣有點上來了�！赣嗑_紅，我再給你十分鐘，你要是不出來的話，我要踹門了�！�
因為賭氣，所以孟葳動都不動，在外面足足等了十分鐘。「十分鐘了�！顾蠛耙宦�，蹲好步伐，用力踹門。
砰地一聲巨響，嚇到了在房間里的杜小月，她跑出來看�！冈觞N了？」
孟葳簡短地回答�！铬唛T而已�！古み^身，抬起腿，決定再踢第二次。
門嘎吱地開了，余綺紅白著一張臉，散著頭發(fā)，幽幽地走出來。
孟葳皺緊眉頭，收起飛到一半的腿，不確定地看了杜小月一眼�！改闳タ匆幌罗r(nóng)歷，七月過了沒��？」余綺紅一直都很愛美的，她從沒看過她這個樣子，像是被鬼附身一樣。
余綺紅抬起頭來，輕輕地說著：「你不要這麼大聲，會嚇到baby的�！顾氖职磯褐共俊�
Baby？！孟葳和杜小月面面相覷著。
余綺紅慢慢地走回她的房間。
「Shit！」孟葳低咒一聲跟了上去，經(jīng)過杜小月身邊時低聲說道：「你去看一下廁所有沒有什麼怪怪的地方。」
余綺紅門也沒關(guān)，進屋之後一件件地翻挑著衣服，她拿起一件黃色的洋裝，笑笑地問著孟葳�！肝掖┻@一件去找勛，你說好不好？」
「嗯哼�！姑陷诜笱苤�。
杜小月走到孟葳旁邊，小聲地說：「廁所里有驗孕劑�！�
「Shit！」孟葳握緊雙拳，終於知道余綺紅的壓力從哪里來的。
她跨大步，走到余綺紅面前�！競�(cè)坐會被罰錢的，你換件松一點的牛仔褲，我?guī)闳フ掖搛獎渍f清楚。」
余綺紅眼睛一紅，撲抱著孟葳�！冈觞N辦？我好擔(dān)心勛不要這個孩子�！�
「你不問，怎麼知道他要不要？」孟葳很有義氣地說�！覆灰�，我?guī)銡⑦^去找他。」
「謝謝�！乖谂笥训闹С窒拢嗑_紅終於覺得慌亂的心有一些著落了。
※ ※ ※
到了崔霆勛家樓下，孟葳為了避免余綺紅尷尬，并不陪她上去。余綺紅自己上樓，來到崔霆勛家門口，她深呼吸了好幾下，才按下電鈴�！付＿藒~~~」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指竟然顫抖著。
崔霆勛出來應(yīng)門，看到余綺紅站在門外，他愣了下，隨即替她開門�！高@麼早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他笑笑地說。
余綺紅沒有脫下鞋子，直接走了進去。崔霆勛注意到這一點，眼色有些沈下，他可以猜想到一定是有什麼事情，余綺紅才會這樣失神。
他關(guān)上門，為余綺紅倒了一杯溫開水。「什麼事�。俊顾首鬏p松。
余綺紅看著他，吸氣、吐氣、再吸氣，然後輕吐：「我懷孕了。」
崔霆勛一呆，僵在那里。
時間突然過得很慢，余綺紅在靜到要將人悶住的氣氛中，感覺自己的心臟，不斷被擠壓，一下又一下地狂跳。
崔霆勛擠出第一句話�！复_定嗎？」
他的話讓她覺得有些冷，卻還是回答：「盒子上說，準(zhǔn)確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
他緊接著說：「也許你就是百分之一。」
好冷！余綺紅彷佛可以感覺到血液里被凍傷了�！溉绻揖褪悄前俜种攀�，你怎麼處理？」
她看著他，等著他深邃迷人的眼睛給她最後一點暖意。
他困難地移開視線，閃爍地說：「你知道的，我對生孩子這件事情……沒有準(zhǔn)備�！�
「然後呢？」她逼問，要他拿出個態(tài)度來�！负⒆邮窃谖叶亲永�，他的爸爸是你，你沒有任何話要說嗎？」
「我當(dāng)然會負(fù)責(zé)了，會負(fù)責(zé)的�！顾貜�(fù)地說著。
他的話，讓她的情緒稍微平穩(wěn)一些，沒想到卻聽到他喃喃地說：「到底是哪一次？」
她悚然一驚，冷冷地嘲弄他。「你是要做檢討報告嗎？那我可以告訴你，最有可能的是我自己犯賤，勾引你上床的那一天，那天我們做了好多次，機率相對會提高很多�！�
每說出一個字的時候，她就覺得自己的心好痛，痛到血肉模糊。怎麼會變成這樣？她不明白那一晚的纏綿甜蜜，怎麼在今天看起來，竟然殘忍地走調(diào)成為荒謬嘲諷？！
他輕壓她的肩膀�！改悴灰@麼敏感。」
她抬起眼睛，空空洞洞地望著他�！改阏娴膼畚覇�？」她突然懷疑了，不只懷疑他是不是愛她，甚至她懷疑起自己根本從來就不認(rèn)識他。
她看著他，覺得他在她的眼前飄遠(yuǎn)模糊。
「我當(dāng)然愛你了�！顾ＷC地說，但看著她的神態(tài)，心底莫名地也怕了。
「那你打算拿什麼來愛我？」她不再像以往滿足於甜蜜的話語之中，她肚子有一個小孩，需要的更多。
他吞了一口口水�！改悄阋以觞N愛你呢？」
「怎樣都好，但是你至少要做一些事情，讓我確定你對我的愛�！顾惫垂吹乜此�
她的視線讓他心煩意亂；他早餐沒吃，胃在冒酸。奇怪，為什麼一早就這麼熱呢？
他不耐煩地跨大步伐，打開冰箱，隨便拿了一罐啤酒灌著。
她睜睜地看他，嘴角突然冷逸一抹笑�！赶拿艉臀艺f過。她說，一段感情，難免有需要用力的地方，可是你不會懂得怎麼用力的。這一句話，我現(xiàn)在終於懂了�！�
「你不要把夏敏扯進來，這件事情跟她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顾麩┰甑赜止嗔艘豢谄【啤�
Shit！這啤酒怎麼這麼苦？他一扔，把還有大半的啤酒扔進垃圾桶里，罐子翻吐著冒泡的酒沫。
他的煩躁同樣地滾冒。之前好幾個女朋友在分手之前，都跟他說過類似的話，怪他不夠努力，說他沒有試圖挽回彼此關(guān)系的誠意�？墒撬皇怯X得合則來，不合則散，何必這麼辛苦。
他很在乎和余綺紅的關(guān)系，也希望兩人能走得長久，只是她突然出這麼一道難題給他，他不是不想付出，只是一時之間，他沒辦法作最好的反應(yīng)。
余綺紅酸酸地說：「無關(guān)緊要的好處，你可以順手給我，可是真正需要負(fù)責(zé)，要擔(dān)當(dāng)?shù)臅r候，你不會給我可以倚靠的肩膀�！乖瓉磉@就是他們最大的問題，原來真的要能共患難的才是夫妻。
他旋身，抓扒過發(fā)際�！覆⒉皇俏页兄Z要娶你，要你把孩子生下來，就是最好的負(fù)責(zé)態(tài)度�！挂苍S他這麼說很殘忍，可是在沒有周全的準(zhǔn)備之下，便倉促地奉子成婚，對婚姻也沒有好處。
她斂了斂濕潤的眼眸，嘴角突然一動�！甘前�，你可以做的事情很多啊，你可以幫我找好的醫(yī)生墮胎，或是幫我去買RU486��！」她向來甜蜜的嘴形，這次形成最犀利冷然的嘲諷。
他忍抑住想爆發(fā)的沖動。「你不要這麼情緒化好不好？我也沒說過要你墮胎啊，我只是想跟你好好討論，共同解決這個問題�！�
她哼了一聲�！甘墙鉀Q這個問題，還是解決我肚子里的小孩？」她覺得他的臉正在她的面前變形，變到她認(rèn)不得了。
崔霆勛額上青筋暴露，他握拳、放松，再握拳、再放松，深深調(diào)整了呼吸。
「余綺紅，你完全沒有理智，這樣子我們怎麼討論下去？」
「哪有什麼好討論，你心里不都有了結(jié)論嗎？」她的話，一句接一句地爆發(fā)出來�！冈僬f，是我沒有理智，還是你根本就沒有感情？」
「余綺紅！」他真的生氣了，再沒有半點耐心了�！脯F(xiàn)在我們兩個的狀況都不好，我要去上班了，我不要跟你說了�！�
「去上班？」她怪異地看著他正拿起椅子上的公事包，隨即濃稠的心酸卷裹住她�！笧榱诉@件事情，我沒有去上班，我室友為了陪我，也不去上班，而你竟然要去上班。那天在床上的時候，你說你離不開我，為了我一天沒進辦公室，現(xiàn)在卻在這個時刻說要去上班？！」
她的言語、她的眼神、她的指控，在在都讓他無法招架。明明就知道這樣攪和下去，兩個人也拿不出什麼辦法，可是……
余綺紅拽過肩上的皮包，使勁地砸他。「崔霆勛，你他媽的不是男人！」是他讓她懷孕，又讓她在懷孕後獨自承受所有的壓力。
崔霆勛皺著眉，承受她瘋狂的打罵。
她一直打他，眼淚飆出，濕了她一整臉。最後她在涕淚縱橫下，紅著眼，刮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
他的臉熱辣辣地發(fā)麻、發(fā)疼，僵定在原位，看著她甩頭離去。
她砰地一聲甩關(guān)上門，震得人耳朵嗡嗡地響。
過了很久，從齒間迸出他所有的情緒。「他媽的！」他狂吼，掀翻了一張桌子。
他不是真的要去上班，只是，他想逃離剛剛的情境，逃離她給他的壓力，逃離承諾對兩個生命負(fù)責(zé)，逃離……
余綺紅說對了——他真的是、真的是他媽的爛男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