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咕瓣柎汗蛟诘厣,用抹布吸干了地上的水,再使勁的將水擰到盆子里,不情不愿的說:「我已經四天沒吃到早飯了,你知不知道!
不是她動作太慢,誤了自己吃早飯的時間,而是她的少爺喜歡在早上凈身,而且總是在她好不容易忙完所有的事之后,交代她新的工作。
「關我什么事!箿匮艩栒苏麡渖系陌欉,搖了搖扇子,俊俏非凡的他因為專門辣手摧花,傷害女人心,所以成了女人的頭號公敵。
只是眼前這丫頭不知道怎么搞的,長得難看就算了,還一點審美觀都沒有,對他的俊美視而不見,每天只顧叨念著他刁難她。
「怎么會沒關系?」她跪坐著,抬起頭來,「因為你異于常人的習慣,還有無理的要求,所以我才會因為做不完而誤了吃飯時間!
他嫌吵就不許她在屋子后面洗衣服,讓她得走上一大段路到別的地方去洗。該是她整理屋子的時間,他就說他要睡覺,叫她做些好吃的來給他填肚子,她做好了之后,他又賺她吵了他的安寧賭氣不吃。
她因為忙著幫他補他馬上要穿的衣服,太晚做飯他又罵她想餓死他。她不過才伺候他四天,天天都疲于奔命累得跟狗一樣,回到丫頭房里后一點力氣都沒有,也沒辦法跟人家搶什么好位置睡覺。
「你用跟我 嗦的時間勤快點,早就做完這些雜事了。」他翻了翻白眼,「以前別人都沒有你這種問題!
就算有,也不會來跟他抱怨,指責他害她餓了肚子。他溫家的奴才都是很有分寸的。
「沒有才怪。如果你是個很好伺候的人,也不會三天兩頭的換丫頭。少爺,你要改改你的態度,都這么大的人了還要故意欺負丫頭,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雖然才來了四天,但她或多或少也聽到別人說過少爺難服侍,她問過表嬸為什么,她只是說少爺眼光高,長的不好看的丫頭他就刁難,嫌人家礙了他的眼。
她憤憤的問:「那就找些模樣好的去伺候他呀!干嗎要讓我活受罪?」
「模樣長得好的,又礙了別人的眼,一樣待不久!顾衩氐娜酉逻@一句,就叫她去做事了。
「你真夠煩的,能不能少說幾句?」溫雅爾罵道:「真是奇怪了,這么 嗦的丫頭是從哪里找來的!
「那你能不能讓我準時去吃飯?我餓著肚子話就會多,而且也沒力氣洗你的衣服。對了,少爺我覺得你很奇怪,一般人不會一天換上四、五套衣服,也不會一天凈兩次身。更知道今天洗的衣服明天不會馬上干,你早上跟我發脾氣說那件青蔥色的緞面長衫還濕濕的不能穿,實在有點過分。」
他才穿沒兩個時辰,就不知道到哪里去晃了晃,回來的時候身上帶著香氣,又換了一套新衣,把原本穿的衣服丟給她,叫她弄干凈他明天還要穿。
他瞪著她,拿著扇子的手背在身后,上身有些傾斜的靠近她,一字一字的說:「閉、嘴。」
這個囉嗦又煩人的丫頭,到底是哪里冒出來的?
他性好整潔,受不了自己身上有太多女人的脂粉香氣,偏偏他愛親近美女,她們又特別香,所以他總會特地換過衣服才出們。
景陽春靈活的眼睛轉了幾轉,一臉心不甘情不愿的低下頭去,認命的把地上水漬擦干。
就是有這種人,以麻煩別人為目的,以造成別人的困擾當樂趣。
「喂!箿匮艩栒鲩T—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折了回來,用扇柄敲敲她的頭,「喂!
「干什么啦!顾龑λ慷,一手揉著被敲痛的頭,「我叫景陽春,不叫喂,我已經跟你說過很多次了,你為什么老不記。俊估鲜怯梦箒斫腥,真的很無禮又不尊重別人,她爹娘明明給她取了個好名字,就是要給人家拿來叫的。
「我為什么要記住你的任何事?無聊!」他哼了一聲,一臉輕蔑的說:「待會屋子收拾完了之后,你去跟大總管拿鑰匙,到漱干樓找些水晶瓶,到園子里折些桃花插上,給容園的姑娘們送去!
看著她一臉疑惑,他又補了句,「我知道你想問為什么,還是省省吧,問了我也不會跟你說,我說什么你就做什么。」
「知道了啦!顾行┗饸獾幕氐溃骸肝矣譀]打算問!
真是個討人厭的少爺!老夫人明明是個客氣和藹的人,怎么會教出這種眼睛長在頭頂,以刁難別人為樂的少爺來?
◎うなぬがぢゆま◎
好不容易將屋子整理干凈,景陽春看外面日頭暖,于是抱起了棉被和皮襖、大氅拿到外面曬。
她喜歡陽光的味道,曬過陽光的東西都有一種屬于春天的好味道。
然后她跑去跟大總管拿漱干樓的鑰匙,找了半天才找出六個水晶瓶,再趕著到花園里折了六朵桃花一一的插瓶之后,她有了一個問題了。
少爺叫她把東西給容園里的姑娘們送去,既然用到「們」這個字,那表示不止一個,是要全部都送嗎?
可水晶瓶只有六個,要是姑娘們不只六個,那該怎么辦?
她煩惱著,可是工作不能不做,她可沒有太多的時間在這里胡思亂想,先送去再說。
于是她將水晶瓶用盤子托著,連忙走上通往容園的小徑。雖然她才來幾天,不過對于容園的姑娘們倒有所耳聞,因為表嬸曾經耳提面命的警告她,容園里住的是少爺的侍妾,沒有傳喚是不許過去的。
走著走著,她來到了一個清幽的院落,用竹片編成的圍籬看起來很有野趣,籬門上爬滿了牽;ê透魃偬},更顯得別致。
一名綠衣少女在花團錦簇的小院子里撲著蝴蝶玩,一看到她過來,抬了抬眉毛揚聲問:「你是誰呀,有事嗎?」
「我叫陽春,少爺要我送東西來給姑娘們。」這里好雅致,住起來一定很舒服。
「原來你就是少爺的新丫頭,進來吧!股倥蜕频拈_了籬門,「我叫黃鶯兒,是常小姐的貼身丫頭!
終于遇到第二個對她笑的人了!她應該就是表嬸說的,所謂的上臉的大丫頭,瞧她的衣服又新又漂亮,梳的發式也跟她不同。
「小姐!裹S鶯兒挽著景陽春的手,推開了建構精美的竹門,「少爺差人送花來了!
屋內一名黃衣女子手握著書卷,正坐在北窗旁讀著,一聽她們進來立刻抬起頭,斯斯文文的說道:「喔,這么有心!
◎うなぬがぢゆま◎
景陽春見她眉目如畫,清秀脫俗一臉書卷氣,馬上對她產生了崇敬似的好感。對于只認得幾個大字的她而言,會讀書寫字的人跟她是不同的。
常相思挑了一瓶開得較不盛,顏色較粉的桃花放在桌上,贊道:「這株嬌而不妖,濃而不俗,配我的空谷倒是好!
她這兒的居所名為空谷。
景陽春看她欣喜的賞起桃花來,越發覺得這個常姑娘真是有如桃花仙般的美麗脫俗。
「那……我先走了!顾肫鹱约哼有別的地方要跑,可不能久待,免得任性少爺回來了吵著說她沒做好午膳,又亂發脾氣。
「等等……」常相思連忙喚住她,轉身向黃鶯兒說道:「鶯兒,替我謝謝她跑了這一趟!
她笑道:「小姐,她叫景陽春。」然后她把幾文錢放在景陽春手上的盤子里,「這是小姐賞你的,趕緊收起來吧!
「不用了啦,這是我的工作,怎么能要小姐的賞錢?」她搖搖頭,瞪大了眼睛,「我絕對不拿的!埂负冒伞!箍此龖B度甚堅,常相思也不好勉強,「那你留下來陪我喝杯茶吧!
「喝茶?」景陽春一愣,「可是我……」還得把壞脾氣少爺交代的事情做好,還得趕回去給他做午飯……
「別可是了!裹S鶯兒拿過她手上的盤子,把她按到椅子上,「小姐的茶可不是人人都喝得起的!
她家小姐跟容園里的其他人完全不一樣,她在溫家不過是為了安身,不像其他人是為了爭寵、爭位。
道不同不相為謀,因此常相思從來不跟其他人來往,偶爾溫雅爾會來找她下棋、說古論今,他從來不會因為她住在他家而輕薄了她。
他知道她志不在他,因此她真的只是他的紅顏知己而已。
只是其他人就不這么想了,因此她們在嫉妒心的驅使之下,聯合起來欺凌常相思,弄得她不論走到哪都有麻煩跟過來,索性便關在屋子里讀書,安安靜靜的過日子哪都不去了。
只是寂靜的日子過久了,她也覺得有些關不住了。
所以陽春今天過來,她才會開心的留她下來喝茶,她也希望偶爾能跟鶯兒之外的人說說話。
常相思問起溫雅爾的近況,景陽春老實的說了,并且毫不害怕的把他帶給她的麻煩,還有無理的要求全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她最后下了一個結論,「溫少爺如果繼續這么任性下去,絕對不會有什么出息的。」
她的話讓常相思笑得連茶都不喝了,聚精會神的聽她發牢騷。她喜歡這個率直又坦白的丫頭,所以頻頻留她和她天南地北的聊著。
在知道景陽春很希望能學讀書寫字的時候,她很大方的說:「不如這樣,你休息的時候可以過來,我來教你,怎么樣?」這樣她也多了一個伴,況且她讀了這么多書跟別人分享也是好事一樁。
「真的嗎?」景陽春雙眼發亮,欣喜的大喊,「我真的可以嗎?」
常相思忍不住笑道:「當然是真的,我這隨時都歡迎你的!
景陽春高興得不得了,居然開始東謝西謝,就連要她送花過來的溫雅爾都占到了光,讓她狂謝不已。
要不是少爺,她怎么會有此奇遇呢!唉,常姑娘真像個仙女,這兒也跟仙境沒兩樣,她真是快活呀。
「陽春,有空要記得過來,我看小姐很喜歡跟你說話!拱肷魏螅S鶯兒送她出門,還不忘叮嚀她,「到別的小姐屋子里要小心,別久待了,東西放了就快走。其他人可就不像常小姐了,老虎吃人還會吐骨頭,但容園里的姑娘們可是比老虎恐怖多了!
她把容園的姑娘為了爭寵勾心斗角,互相陷害、攻訐的事都告訴新來的景陽春,當然也包括了少爺為何老是換丫頭的原因。
通通是因為受不了姑娘們的欺壓呀。
「所以你要小心,她們使起壞來可真叫人發抖的,偏偏少爺又不管!
景陽春粲一笑,「不會的,我不會有事的!乖趺磿腥吮壤匣⑦恐怖?
◎うなぬがぢゆま◎
當景陽春跌坐在地上,看著地上被踐踏的花枝和殘破的花瓣,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是第幾次了?第四次吧!
「我的天哪……」她慌亂的抓起那個在地上亂滾的水晶瓶,狼狽不堪的沖了出去。
壞脾氣少爺當然不會有好脾氣侍妾啦!瞧瞧她們一個比一個還好看,打扮得紅紅綠綠的,誰知道一開口就罵人。
是呀,她是個丑丫頭,說一次她就知道了,干嗎一直不斷的重復,還笑她娘親手縫給她的衣服又俗又土。
「你長得俗氣,所以只能給人家當粗使丫頭,要是長得好一點,還怕不是青樓的紅牌嗎?」
這句話讓景陽春大大的生氣了,她義正嚴詞的跟說這話的方蝶說:「這樣取笑別人是很不應該的,拿別人的不幸來笑話,更是很不道德的!
「你敢訓我?死丫頭!」美麗的方蝶柳眉一豎,捏了她好幾把,還把要給其他小姐送去的花全扔在地上,徹底的踩爛了,因為其他人是配不上少爺的心意的。
景陽春只好跑回花園里重新摘花,再給其他人送去。結果就是歷史再重演一次,她們似乎對她成為少爺的貼身丫頭而頗有微詞,老是批評她的長相和穿著。
「你長得這么不起眼,照鏡子時會不會難過呀?」朱珠嘲笑的意味那么明顯,旁邊的大丫頭們都咯咯的笑了起來。
景陽春皺著眉頭,有些不悅的說:「長相是上天注定的,我一點都不會因為自己難看而難過,我娘說心地善良最重要!
她話才一說完,看起來很斯文的朱珠便一把扭住了她的耳朵,然后細聲細氣的說:「你拐著彎罵我心地不好?你真大膽哪……」
景陽春的耳朵紅了,臉頰紫了,花也終于送完了。
她拿著最后一個水晶瓶,憤憤的罵著,「真是太欺負人、太過分了!顾贿^送個東西而已,居然遭到這種對待,她覺得好生氣呀。
少爺知不知道他的侍妾這么過分呢!她持著最后一個水晶瓶,準備把它放回漱干樓,所以去找大總管拿鑰匙。
大總管一看見她臉上的掌印,搖了搖頭,「連你都遭殃!龟柎河譀]什么姿色,不過是個小丫頭罷了,也不會成為姑娘們的威脅,可居然連她都逃不過被欺凌的命運。
他自言自語的說著,「再這樣下去,少爺還是都讓小廝伺候好了,男人總對那些無法無天的壞女人們沒威脅性了吧?」
「大總管,你說什么?」景陽春接過鑰匙問道:「怎么了嗎?」
「沒什么,我說你要是受了委屈盡管說出來,老夫人絕對不會坐視不管。」他同情的說道:「少爺是個不管事的,后面就算鬧得天翻地覆,他也不肯浪費時間去弄清楚。所以要是有人欺負你,你覺得待不下去了一定要說呀!
「不會,我不會待不下去的!顾墒且獟赍X幫爹還債的,絕對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打退堂鼓,「我沒怎樣,沒事的!
反正她皮粗肉厚,這點小傷算不了什么,跟容園里的姑娘比起來,她還覺得少爺難伺候多了哩。
「那就好!顾麌@了一口氣,「少爺老是換丫頭,沒一個能待得久的。陽春,我看你做事也很勤快,人也伶俐,要好好伺候著少爺呀!
「我會的啦,大總管你不用擔心啦!顾Φ煤苷嬲\,那燦爛的笑容像是春天和煦的陽光。
大總管點點頭,也不自禁的跟著她笑。
誰說陽春不起眼的?他現在倒覺得這個勇敢的丫頭,還挺順眼的。
◎うなぬがぢゆま◎
在京城里提起「浪情惡少」這四個字,一定會有多事的人開始滔滔不絕的說著,是什么樣的人給冠上了這難聽的四個字。
安西王湛掩袖身為浪情之首,是因為他視女人為玩物,喜新厭舊到了令人發指、厭惡的地步,因此榮登了無情之冠。
身為京城浪情惡少其中之一的溫雅爾,貪花好色風流自賞的程度夸張得令人驚訝,因此好事的人們送給了他濫情兩字。
而因為跟他們廝混,也被歸成同類的南七王上官殿,則是因為對任何女子不屑一顧,而得到了薄情的稱號。
這三個人有一個最大的共同點,那就是他們都是皇上面前紅得發紫的人物,要有浪情的資格也得有這種身份才行。
此時,三個人聚在安西王府里,難得的沒有風花雪月凈是溫雅爾的牢騷。
「長得不起眼已經很糟糕了,偏偏話還多得嚇死人!顾麚u搖頭,放下了酒杯,「道理又特別多,簡直是座會活動的回音谷,我講一句她能回上十來句!
「你要是嫌她煩,換一個不就得了?」上官殿好笑的說:「主子給丫頭吵得沒地方跑,這可是天下奇聞了!箿匮艩枏淖聛砭烷_始抱怨他家的丫頭讓他諸事不順,他是覺得好笑,不過湛掩袖可就是一臉興趣缺缺的樣子了。
身為女人公敵的溫雅爾只要一笑,講些好聽的話包準能把她們迷得昏頭轉向,硬骨頭都成了軟骨頭。
只可惜他的絕活有大小眼之分,只用在美人身上。他常常說他跟湛掩袖的分別是湛王爺是雨露均沾,他可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問題是在取到那一瓢之前,他在弱水中也未免優游得太愉快了一點。
湛掩袖有收集女人的怪癖,他從不諱言他那滿園子的暖玉溫香,通通都是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枕邊人。
而溫雅爾就很認真的四處澄清,他家里的千嬌百媚通通都是他的紅顏知己,暫住他家而已。
只是這些紅顏知己要來投懷送抱的時候,沒跟柳下惠結拜的溫大統領也不曾拒絕就是了。
不管是枕邊人還是紅顏知己,那都只是一種說法而已,說穿了不都是侍妾嗎?
上管殿對那些侍妾一向沒多大好感,尤其是溫雅爾容園里的那幾位,簡直是在比潑辣、壞心眼的。
他常常罵溫雅爾變態,說他放任侍妾私底下斗毆,互相陷害爭寵什么的,因為他不聞不問的態度,讓那些氣焰高漲的侍妾越來越放肆,關起門來就敢動私刑,教訓比較受寵的新人或者是頗有姿色的丫頭。
女人嘛,就是會爭風吃醋呀!溫雅爾根本不想管。反正他也沒興趣知道誰打輸了、誰打贏了,他高興到誰的屋子里、高興寵誰就寵誰,只要他高興就好。
要當他的紅顏知己還得先學會自保、欺壓別人和鞏固自己的本事,這樣叫看多了此「情況」的上官殿怎么會對女人的心意有信心?
「你以為我不想換一個嗎?」溫雅爾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說:「我娘不肯!
大家都知道他事母至孝,從來不違拗過溫老夫人一句話,因此溫老夫人的話好比圣旨,一出口就沒有商量的余地了。
基于保護家中其他丫頭的立場,他娘非常堅持他的丫頭就是那笨丫頭了。因為他的紅顏知己們至今沒去找她麻煩,而她也沒來跟她哭訴待不下去,因此她對于這個安排非常滿意。
他娘甚至撂下狠話,要換丫頭可以,但容園里的紅顏知己們得先請走。若他不肯的話,換丫頭的事情也不用提了。
幾番衡量之后,他覺得為了一個 嗦的丫頭,損失幾個大美人,是全天下最不劃算的事,所以他也只好使出了忍字訣。
忍就是了。
「你應該有比抱怨那個丫頭更重要的事該做吧?」湛掩袖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但語氣卻是顯得不耐的。
他討厭一個 嗦的丑丫頭浪費了他寶貴的時間,況且……那是溫雅爾的問題,跟他一點相關都沒有,他為什么要聽他發牢騷?
他從不否認自己是個自私的男人,他要溫雅爾幫忙出點子,就希望他心里、腦里只有他湛掩袖的正事,而不是讓一個丫頭分了神。
「對啦,是有正事啦。」溫雅爾看他神色不善,趕緊把自己的事放在心上,然后又看了看上官殿,「我聽說鳳凰臺來了幾名西域妞,很有意思,不如咱們去開開眼界吧。」
為了幫湛掩袖辦正事,得先把這個不請自來的上官殿支開,他知道他一向不涉足風月場所,所以只要他一提鳳凰臺、風月樓這些地方,他一定會立刻告辭。
果然,上官殿一聽馬上搖頭,「我沒興趣,你們自個去吧,我可不陪了!
看幾個西域妞算什么正事?還真虧他說得出口呢。
「兄弟!箿匮艩柵呐乃募纾竸e這么客氣嘛,我請客怎么樣?」
「我不是客氣,是沒興趣!顾蠈嵉恼f:「跟你們在一起久了,對女人我可是一點信心都沒有了。」那一雙雙充滿虛榮的眼睛讓他瞧了始終提不起勁來。
他和他們不一樣,他相信世上某一個地方總有一個真心愛他、適合他的女子,在那一日到來之前,他不愿意他完整的感情被任何膚淺的女人褻瀆過。
他為自己心目中完美的女神而潔身自愛。
看著上官殿離開,湛掩袖微笑道:「真的你請客?」溫雅爾的目的不過是要支開上官殿,當真要請他上鳳凰臺逍遙?未必,他明明是那種紅顏知己難得,青樓女子薄幸論調的擁護者。
上花樓尋歡,可以。掏銀子付賬?下次吧。
「當然你請客。」溫雅爾笑了幾聲,「當作謝禮,請我上一擲千金的鳳凰臺不過分吧?」
「是不過分,只要你有好辦法,我可以買下鳳凰臺的花魁送你!
他搖搖頭,「鳳凰臺的花魁名不副實,嘴太闊!故瞧迩贂嬀]錯,只可惜那張闊嘴破壞了所有的美感。
前朝的護國將軍范正順擁護著咸統皇帝的公主,在西南一帶零星的作亂,帶給朝廷不小的震撼。
范正順是讓他家破人亡的禍首,將他的首級獻在父母靈前拜祭是他的心愿,因此他自動請纓前去平亂。
沒想到皇上卻以他湛家只存他這一線血脈為由,不讓他前去涉險,下旨命威武將軍孫浩成領兵前去平亂。
這下湛掩袖當然不服氣,絞盡腦汁想要取而代之,一向鬼點子最多的溫雅爾就成他求援的對象了。
而上官殿雖然是兄弟,但他為人一向正直,一定不會贊成他們打著欺瞞皇上的念頭,或許還會百般阻止,所以只好瞞著他了。
◎うなぬがぢゆま◎
「醇酒品過、美樂聆過、佳人抱過!
在鳳凰臺的豪華廂房里,空氣中還飄散著一股濃得化不開的脂粉香味,歌舞妓們紛紛退場,湛掩袖與溫雅爾四目相對。
「你想出好辦法了沒?」
「本來沒有的,不過現在有了!箿匮艩柹衩氐囊恍。
剛剛他們到鳳凰臺時,正好遇上了臺里的姑娘開苞拍賣,而那孫浩成赫然是座上嘉賓,一向聽說他頗好此道,因此給了溫雅爾一個想法。
「如果大軍開拔,元帥失蹤,你說皇上會不會著急,改派你領軍?」
湛掩袖一笑,「你以為我用侍妾們的美色打理兵部尚書那群老頭是假的嗎?皇上當然會在他們的推薦之下,不得不派我!
「是這樣呀!箿匮艩柮掳停τ恼f:「我看孫將軍今晚鳳帳高枕,好不風流快活,八成會樂得忘了回家的路!
「我想也是!
他們相視一笑,既然決定讓孫浩成失蹤,那就得好好的商量一下,該怎么讓他失蹤失得巧妙,皇上才不會懷疑到他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