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生俱來的缺陷,
讓人怎么也甩脫不了,
以乎也宣告了不幸的開始……
靜夜,一棟遠離市區的豪宅里突然傳出一道女性凄厲的嗓音,“天哪!快來人。】禳c去請大夫過來。
倏地,一陣辟哩啪啦的腳步聲雜亂的響起,當下有數不清的男男女女穿梭在這棟豪宅的屋內屋外,幾乎像是在辦一場園游會般熱鬧。
但有別于熱鬧的場景的是,一聲聲的祈求和叫喚聲不斷的響起,讓寂靜的夜里增添幾許凄涼。
“大夫,快點救救她……求求你。±咸鞝,求你別帶她走……”而這樣的驚聲尖叫則是不斷的自主屋內傳出。
在這閑裝璜得如同頭等病房的房間內,偌大的床上躺著一個小小的身影,此刻,她已被緊急的罩上氧氣罩,小小的手臂上也已吊上點滴瓶。
幾名身著白色醫師袍的大夫,及數名年齡不小的護士圍繞在她身邊,各個看起來都十分有經驗,動作迅速且無誤。
“不!不要讓她離隍開我……我已經失去她爸爸了,老天啊!你不能再將她帶走啊……”
悲切的嗓音在夜里聽起來格外的扣人心弦,令聞者不禁動容。
其中一名面容嚴肅的白衣大夫緊皺著眉宇,“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安妮,我不是交代過你要多加留意的嗎?”
其他幾名大夫也異口同聲的開始譴責起眼前那個正哭得不能自己的中年婦人。
“我……我……”安妮一臉無奈的試著說明小病人今日發病的情況,“我只不過是不準她多吃一顆糖,她一不高興就……”
其中一名白衣大夫立刻搖起頭來,“我不是告訴過你,跟她說話時不能太嚴厲,她還不……”
安妮眼眶中的淚頓時像是止不住似的不斷溢出,“我……再也不會禁止她做任何事,再也不會……”
像是下定決心似的,安妮將十指緊捏在掌心中,即使指甲都陷入肉中亦不自覺!耙院蟛徽撍f什么,我都會、都會……答應……”只希望一切不會太遲。
又是一陣匆忙的急救,彷如過了一世紀那么久,終于有人發出聲音,“好了好了!這回她總算又平安度過,沒事了,你別再操心了!”
在另外幾名大夫一起會診完畢后,先前那名白衣的主治大夫才出言安撫哭泣中的安妮。
“我……”這樣的日子難道會是一生一世嗎?
“安妮,你要堅強些,她……未來還有得辛苦呢!”剛才出言的主治大夫再次語重心長的說:“她這病……可是一輩子的啊!”
“我知道!卑材荽藭r終于止住淚,她抬起布滿淚痕的臉龐,將決心寫在臉上,“這一生我都會守在她身邊,盡我所能的保護她,直到永遠!
“等她再大點吧!或許我們能安排一場手術……”主治大夫安慰道。
是!她會衷心期待的,看著病床上年僅八歲,卻被病魔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女兒,安妮的心中掠過一陣心疼,老天對她的女兒真是太不公平了。
☆ ☆ ☆
“媽……你讓、讓我……走……我、我……好、好累……”病床上那個正在與病魔掙扎的小女孩,彷佛強忍著無限的痛苦似的喃語著,“我……不想連、連累媽……”
安妮的面容凝肅,但她的眼中卻沒有掉下一滴淚,說話的嗓音也是平靜如昔,“傻苓苓,你別胡思亂想,你只要為自己加油打氣就好,別管媽……”
眼看愛女必須長年在醫護人員的照顧下,才能勉強擁有活下去的機會,安妮心中的傷痛不是筆墨所能形容的,但她知道她不能在女兒面前示弱,因為,只要她一認輸,女兒就更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
她緊握著愛女枯瘦的小手,“加油!苓苓,黃伯伯說過,只要熬過這次,再等幾個月你休養好身子,那位從美國來的醫生伯伯就可以幫你治病,你答應過媽要讓他試試看的。他……醫好了好多病患……”
躺在病床上的女孩看起來只有七、八歲,但事實上,她已經十二歲了,可病痛卻讓她像是縮水了般,蜷縮在偌大的病床上。
“嗯!”小病人勉強的點了頭,但她還是有話要說:“媽……我、我答應你試試……”她頓了一會兒,才強打起精神繼續說:“但如果我……沒能熬過,你答應我……要讓我安心的走……”
她真的快沒力氣再跟頑強的病魔搏斗了。
多年來,她用盡每一分氣力試著與命運抗爭,但一次次的發病卻讓她快要承受不住,她只覺得自己好累好累。
安妮雖然一再的忍耐,但淚水還是滑了下來,她在內心大聲的吶喊著,不要!媽死也不會讓你走的!
她輕輕的握住愛女的手,堅定的搖搖頭,“不!為了媽,你一定要堅強的活下去!
現代的醫學日益昌明,她只盼望女兒的先天性心臟病有朝一日有藥可醫。
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有時,人真畢竟不如天算.老天爺真的會是殘忍而無情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