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發現千里不見蹤影,岡田準立刻就想到她可能去找那個叫倏原的黑道,于是喚來幾名弟兄,氣極敗壞地就想前去興師問罪。
一行人到了門口,卻見千里神清氣爽地踱回家來。
“千里!”岡田準沉聲喝問:“你跑去哪里?是不是去找那個叫倏原的家伙?”
千里本想回他一句“是又怎樣?”,但轉念一想,要是她父親氣沖沖地去找四海理論,那四海不就知道她的身分了?
不行,她不想失去跟四海剛剛才建立起來的感情。
“我去找美繪啦!”她蹙起眉心,喚著:“爸,你真的要把我關起來嗎?我還要上學耶!”
聽她語氣轉緩,也不再像先前那樣渾身是刺,他不覺寬心且些。“真的去找美繪?”
“是真的。”她若無其事地道,“你關了我那么多天,我有很多課都沒上呢!”
“我以為你又去找那個家伙……”岡田準瞇著她,還有幾分懷疑。
千里攢攢眉,“爸爸你放心,我不會再去找那個流氓了!
“不會就好!彼庇U了她一記,“你可別自毀前程。”
千里撇唇一笑,故意損了他一句:“我最討厭黑道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岡田準聞言,不覺皺起了眉頭,神情快然。
畢竟,他自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黑道,千里這句話雖未必針對他,但聽起來總格外刺耳。
“沒事的話,我進房了。”她說。
“晤!彼Ⅻc下巴,神情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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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進了好一陣子沒一起玩樂的美繪,一起到四海的PUB去,不過她并沒有跟美繪提及她跟四海之間的關系已經有了變化。
“我去一下洗手間!碧炅宋瑁览L回到座位上跟千里說著。
最近她跟著岡田駿販毒,自己也開始吸食一些違禁藥品,雖然她知道毒品不該碰,但有時為了放松心情,她也會嗑一點。
千里不疑有他,“嗅……”
美繪邊搖晃著略有醉意的身體,邊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千里一個人悶悶地坐在位置上喝著調酒,偶爾也四處張著尋找四海的身影。
“小姐,你一個人?”突然,三名剛從舞池里回來的年輕人走近了桌邊,“要不要跟我們一起玩?”
千里沒回答他們,只是別過臉繼續喝酒。
其中一個年輕人大刺刺地往她身邊的空位上一坐,欺近了她,“你別擔心,我們都是好青年……”說著,他自顧自地笑著。
千里往旁邊挪了挪,“走開。”她冷冷地說。
“干嘛這么冷淡?”他不死心地又道,“大家都是年輕人,一起玩玩有什么關系?”
“我不想跟你們這種小鬼玩,可以嗎?”她斜眼瞪了他一記。
“說什么小鬼嘛?你也很年輕呀!”他靠過來,伸出手就要拉她。
忽地,一只大手從長沙發后面的地方橫了進來,猛地掐住了那年輕人伸向千里的手。
年輕人一疼,忍不住地就叫出聲音來!鞍ρ!”
千里往后面一看,只見四海一臉冷峻地站在沙發后面。
“別隨便碰她。”四海冷冷地梯著那年輕人。
“你!”其他兩人一見同伴掐得五官扭曲,立刻想趨前。
“你們兩個真有把握能撂倒我嗎?”他目光一凝,手臂一震就把那被他掐著手的年輕人震得掉下沙發去。
“可惡!”三個人自叫人多勢眾,一定能贏得了四海,于是蠢蠢欲動。
此時,矢野及幾名弟兄從四周圍了過來,“彼原先生,發生什么事?”
那三人一見幾名像兄弟似的男人圍攏過來,立刻猜到四海絕對不是他們可以惹的人物!澳亍蟾纾覀儾皇怯幸獾,是……是誤會!
開了店做生意,四海也不想讓其他客人有這里是非特別多的感覺,于是沒有追究!白唛_!彼f。
那三人像是得了大赦般的又鞠躬又哈腰,“謝謝,謝謝!”話罷,三人一溜煙地不見蹤跡。
見沒事,矢野他們也隨即各自散開。
四海轉過身瞪著坐在位置上的千里,“沒事不要來。”他說。
“你開店做生意,沒必要趕客人吧?”她嘟嚷著。
“你的身分不是客人。”他說。
聽見他這句話,千里唇邊立刻涌現柔柔的笑意。不是客人?那就是說他承認她是……
“你每次到店里來都要惹這種麻煩。”他糾著濃眉,略帶醋勁。
她抿唇一笑,伸出手去拉住他垂放在腿邊的大手,“誰叫我長得漂亮。”
四海昧著她,有點無可奈何。
其實她來店里無非就是為了看他,不過這里是非多,他不希望她在這里惹上什么麻煩。
況且她要是經常涉足這種場所而惹事的話,她父親一定更不能諒解她接近身為黑道分子的他。
看著她嬌憨可愛的模樣,他也想碰碰她、摸摸她,但是這里畢竟是公共場合,而他又身為總長,實在不適合在大庭廣眾之下跟她卿卿我我。
為了維持他嚴肅端正的形象,他必須對她端出個架子來。
“沒事快回家。”他抖開她的手,“我很忙。”
“四海!”她揪起眉頭,嬌噴著。
他神情嚴肅地梯著她,像是不許她再跟他討價還價似的。
千里悶悶地拿起酒杯,想將杯中剩余的酒一飲而盡。
四海手腳俐落地伸出手來,一把搶走她手中的酒杯!安粶屎染。”
“我成年了!”她負氣地。
四海不理她的抗議,這自拿著酒杯旋身而去。
討厭!她在心里哺咕著。
她最討厭他把她當小孩,但偏偏他就喜歡把她當小孩。哼,虧她剛才還因為他那句話覺得很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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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男用洗手間出來,四海就撞上了搖搖晃晃的美繪。
因為知道美繪是千里的朋友,因此他也就多注意了她一下。雖然他覺得美繪跟千里實在不像是同一掛的,但她們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好友卻也是事實。
“咦?又酷又帥的大哥……”雖說嗑了一些藥,美繪還是分得清眼前的人就是四海。
“你沒事吧?”見她腳步顛跌不穩,樣子也有點奇怪,四海不覺多看了她幾眼。
美繪整個人撲在他身上,大膽而放浪地摩摩蹭蹭,“大哥呀,你……你真的好帥耶!想不想跟我……”話沒說完,她就又笑了起來。
四海敏感地察覺到她行止有異,不單純只是喝酒那么簡單。
倏地,“毒品”這個字眼鉆進了他腦海里。
英作說在他的店里買得到違禁藥品,難道說美繪就在他店里買到了那種東西?如果是,那么是誰賣給她?又是在哪里交易?莫非洗手間里就是違禁藥品交易的地點?
付著,他端起了美繪的臉——
“你吃了什么?”他問。
她眸光迷離地望著他,一逞地笑,“好東西……”說著,她攀住了他的肩膀,將自己鮮紅的唇迎了上去。
四海沒有躲開她的主動獻吻,反倒在她親吻他的同時,動手在她身上摸索著。當然,他并不是在占她便宜,而是要在她身上搜出她確實嗑藥的證據。
他的手沿著她大腿往上摸,再移至她臀部、背部,然后摸到了她的胸部。
美繪被摸得十分興奮,卻渾然不知他是在她身上找違禁藥品。
他的手指滑過她胸罩邊緣,察覺到胸罩內有著異樣。他將手往她胸罩里一抓,掏出了兩包用小塑膠袋裝著的小藥丸及不知名粉末。
“這是什么?”他推開了攀附著自己的美繪,神情轉而陰騖。
美檜一見身上的違禁藥品被他摸出來,急著就想逃跑。
“混帳!”四海一把揪住她,將她狠狠地扯了回來,“誰賣給你的?”
“沒……沒有……”她一臉驚惶。
他目光一凝,冷竣而銳利地瞪住她,“難道是你在賣?”
“我……”梯見他冷酷而憤怒的眼神及表情,美繪嚇得直發抖。
“你知不知道在我的店里販毒有什么下場?”他語帶威嚇地。
美繪經常在這種場所出人,當然聽過不少黑道整人的方式,光是想像,她就算有十個膽都不夠破。
為了自保,又不想將岡田駿供出來,她扯了個天大的謊言,“跟我無關,是……是千里她……”
“千里?”一聽她提及千里,四海的眉心不覺深擰。跟千里有什么關系?
“千里她其實是……是岡田組頭頭的女兒,這些東西是她給我賣的……”
“她是岡田的女兒?”他難以置信地瞪著她,“你說謊?”
“是真的,不信你去問她!”美繪信誓旦旦地。
四海陡地,旋即腦中一片空白。千里是岡田的女兒?她……
如果她是岡田的女兒,那么先前那個自稱是岡田源五郎孫子的小鬼,不就是她的兄弟?假如他們是姊弟或是兄妹關系用D場“逼真”的爭執沖突又是什么?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嗎?
她一直非常主動地接近他。難道有著他所不知道的目的?
不,他不信,他要親自問問她。
摔開美繪,他飛似的前往舞池邊。
可是當他來到原先千里所坐的位置時,她已經不知去向——
因為美繪上洗手間的時間實在久得超乎常理,千里決定去探個究竟。
剛走近洗手間,她就目睹了一個她不愿意見到也不愿意相信的場面。
去了很久都沒回來的美繪,居然跟一個男人在洗手間外的走道上親吻,而且那男人的手還在她身上摸索。
美繪在男女關系上一向開放,她是不驚訝的。不過讓她震撼且難以置信的是……跟美繪親吻調情的男人不是別人,而是剛才才在里面叫她趕快回家的四海。
難怪他要她趕快回家,原來是怕她在這里壞了他的好事!
美繪不知道她跟他的關系,就算跟他上床也不算罪過;可他明知道美繪是她的朋友,他竟然……
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轉身就狂奔離去。
“該死的臭流氓!臭男人!”她在路上狂奔,然后大聲地咒罵他。
罵著罵著,她發現自己臉上有點熱、有點燙。當她伸手去觸摸,才知道自己竟不爭氣地掉下眼淚。
她是真的喜歡他。〔皇且粫r沖動、不是一時激情!
她以為他跟其他的黑道男人不同,但是……她錯了。他就跟所有混黑道的男人一樣。她不該對他動了真情,她不該將自己的感情投注在這樣的男人身上。
想起他曾對她做過的那些事,可能也會對美繪或其他女人那么做,她就好氣、好恨!
她以為自己在他心目中是唯一、是不同于其他女人的,可是事實是……他可以跟任何女人在三分鐘之內發生關系,卻在剝光她衣服后停就停。
是,他對她可真是“不一樣”!
“混帳!可惡!”她忍不住地又對著天空咆哮大叫,而淚水卻一刻也沒停過。
凌晨三點,四海帶著極度沉悶懊惱的情緒回到了住處。
千里去哪里了?當他要找她當面問個清楚的時候,她跑到哪里去了?
沒等美繪一起離開,她就先行離去,這實在不合常理。難道說……美繪所說的那些事都是真的?
他真的不愿意相信,但今天所發生的事,卻教他不得不開始懷疑起她的身分及目的。
他一定要找到她,他要她親口告訴他這一切都是騙局。
“倏原先生,”守在門口的雙川會弟兄一見他回來,就一臉曖昧地笑說:“上次來找倏原先生的小姐又來了!”
“千里她……”他一怔。
她來找他?她剛才從PUB里失蹤,卻在這里現身?這究竟是怎么回事?而她又到底在玩什么把戲?
“我讓她進去了,她應該在里面等您吧!”守門的弟兄一味地笑,卻沒發現四海神情沉重凝肅。
他一語不發地走了進去,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在門廊前,他猶豫了一會兒,思索著待會兒該如何開始。
若是美繪所說的都是真的,而且也從她口中得到證實,他就絕不能護短。
販毒這樣的事在雙川會是個禁忌,就算他不追究,也必須向英作及京分交代。
罷了,光是在這兒想著可能的局面跟結果是沒有用的,一切都要等他向她求證屬實之后再說。
忖著,他打開了門。
上了樓,他在起居室的沙發上發現了她的身影。
她神情微溫地坐在沙發上,不知在思忖著什么,根本沒有發覺他已經進來。
“為什么來這里?”他發出聲音。
她一震,倏地回頭?粗,她眼底燃著妒忌及怒火。
“你爽完了?”她冷笑著。
她沒頭沒腦的一句教他頓感莫名,“你說什么?”
千里怒視著他,恨恨地道:“骯臟!”
其實在看到那一幕后,她真的已經沒必要到這里來找他了。不過她不甘心,她想口問他為什么要那么對她。
“我骯臟?”他糾起濃眉,神情陰沉地。
“別以為你干了什么都沒人知道!”她美麗的唇邊掛著一抹受傷、惱恨的冷笑。
他直視著她,“自以為干了什么都沒人知道的是你吧?”
千里一怔,“什么?”她不服氣地瞪著他,認為他根本就是在“模糊焦點”。
“岡田千里,”他冷漠卻又失望地叫出她的全名,“我應該沒叫錯吧?”
聽見他神情冷峻地叫出自己的全名,千里陡地一震。
難道說……美繪她跟他說了什么?美繪該不是告訴他說,她是利用他的黑道身分在氣她老爸吧?
“美繪跟你說了?”
“你承認了?”他冷然一笑。
千里望起眉頭,有點心虛理虧地!拔摇彼嶂。
是,她是曾經說過要找個黑道男人來氣她爸爸,但是她對他的感情是真的啊!她……她沒有利用他的意思。
“你一直在利用我嗎?”想起她居然真是為了讓岡田組能在雙川會的地盤上販毒而接近他,他就不由得怒火攻心。
“想下到我居然被你騙了……”他懊惱悔恨地瞪著她。
他這般嚴辭厲色地潔責她,她心里難免有些心虛。但說起來,那根本也不是多不可原諒的事呀!他自己還不是做了更骯臟、更低級的事!
“我做的事有什么大不了?”她氣憤地質問他,“你憑什么教訓我?你自己還不是很低級!”
“你做的事沒什么大不了?”瞧她理直氣壯的模樣,他更是火冒三丈了。
“原來一切都是假的……”他冷然一笑,但笑容里帶著無限的懊喪及悵然。
瞇見他那樣的神情,千里完全不能理解。不過是一場誤會,他居然就這么怪責她。
好吧!就算她做錯了什么,可她現在是全心全意地喜歡他!
比起跟她的朋友亂搞,又因為這點小事就將她說得一無是處的他,她可是好多了。
“是是是!”她氣惱的瞪著他,“一切都是假的,就連你也都是假的!”
“我是假的?”他一把捏起她的手腕,神情駕猛駭人。
她迎上他盛怒的目光,“裝什么君子?你不過是個低級下流的流氓!”說罷,她恨恨地拽開了他的手。
“你放心,我再也不想見你了!”她眼底閃著激動的淚光,一甩頭就要離去。
忽地,她被一只強勁的大手扯了回來。
“。 币粋踉蹌,她跌進了他懷中!澳恪
他低下頭,猛然在她唇上一吻一咬。
千里覺得嘴唇有點疼、有點,惱火而驚羞地推開他。“你放開我!”
四海沒有放開她,反倒將她箍得更緊。受傷及憤怒情緒淹沒了他的理智,他無法像從前面對征子時那般冷靜地面對她,他受不欺騙了他的她。
他捏住她高做憤恨的下巴,帶著一種冷冷的語<道:“你利用了我,現在也該換我來利用你了!”
“咦?”一時之間,千里沒弄懂他的意思。
“過來。”他沉喝一聲,粗暴地將她拉進了簾子另一邊的寢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