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個身著低胸洋裝,媚態十足的女人,邊搖著裙襬邊往前走!肝覀冊浤敲崔Z轟烈烈地愛過,你竟然說你沒有女朋友?」
溥君頡差點氣炸了肺,他冷冷地盯著麗莎,口氣甚惡地說:「小姐,我想我倆不認識吧!」
「不認識?虧你說的出口!」麗莎露出凄楚的表情,聲音沙啞地說:「你說我是你第一個女朋友,還說將來若是登上世界第一,就要與我結婚。這些話你都忘了嗎?我在臺灣苦苦等你,就是癡心盼望有一天你能回來遵守諾言。沒想到你拋棄我就算了,竟然連我們的過去都不承認!
溥君頡握了握拳,控制住自己想殺人的沖動。這女人簡直無恥!當年分明是她背叛自己,秈父親暗通款曲,今天卻倒反咬他一口!
麗莎就是認定他不愿、也不能在媒體前公布當年的丑事,因此才肆無忌憚來記者會放肆。
她到底想干什么?竟然如此的恬不知恥?她以為這樣做,就能逼自己與她妥協嗎?太天真了。
這世上從來沒人能逼他做他不愿意的事情,何麗莎的這步棋可走錯了。
他清了清嗓子,鎮定地朗聲說道:「對不起,我錯了。」
一聽到這句話,記者們全都睜大嗜血的眼睛,看來這下子,又有勁爆的話題可以炒了。各家cable紛紛將鏡頭轉向,給兩人來個大特寫。
「抱歉,我承認,我不該說我在臺灣沒有女朋友!」溥君頡臉上仍帶著迷死人的微笑。「各位,我在臺灣念高中時,確實有個要好的女友,我也曾經說過,將來成名之后一定會回來找她……」
看見何麗莎臉上露出笑容,溥君頡真想伸手掐死她。他料不到這世上竟有如此無恥的人,這點他不得不佩服何麗莎。
但很可惜,他并不會這么容易就被打敗的。
「不過和我約定的,并不是這位小姐……」
麗莎愣了一下,立刻反擊!负f,明明是我,除非你和我交往時,同時腳踏兩條船。」
這句「腳踏兩條船」引起不小的震撼,大伙兒豎起耳朵,想聽聽看溥君頡要如何解釋。
溥君頡依舊不慌不忙,神態自若地說:「小姐,我想妳誤會了,我的女友另有其人,這次我會答應回臺灣來,絕大多數是為了她,因為 我要回來完成我對她的承諾!」
「是這樣嗎?那你把她叫出來?一個對你如此重要的女人,讓你為了她、愿意暫時待在臺灣的女人,想必一定也在現場吧!」
麗莎挑戰似地望著他。自己明明就是溥君頡第一個女朋友,他竟然想賴掉?!就算當年是自己對不起他,那又怎樣?他依舊無法否認這個事實!
「既然她對我如此重要,我當然要保護她,怎么可能隨便讓她曝光?」
「交不出人來,你愛怎么強辯都行!」麗莎死咬著他不放!缚湛谡f白話誰不會?男子漢要敢作敢當,你無須憑空拖人下水!」
她究竟想怎么樣?何麗莎難道不知道,她愈這樣子鬧,只會讓自己愈發厭惡她嗎?女人就是這點蠢!以為死纏爛打就能達到目的!
溥君頡的耐性己被消磨殆盡,他板起臉,正準備出口教訓何麗莎之際,突然一個聲音小小地說:「是我……」
眾人又是一驚!頭顱又開始忙碌地轉動,想找出聲音的來源處。今天的場面實在太戲劇化了。
溥君頡立刻機警地凝眸細看。
「是我……」寧靜長這么大,第一次成為眾人目光的焦點。她怯怯地低下頭,嘴巴仍然說道:「我就是……溥君頡在臺灣的女朋友!
「妳胡說!」麗莎眼見計謀即將得逞,沒想到卻在這時殺出這個女人。她氣得尖叫:「妳是什么東西?竟敢來冒認溥君頡的女朋友?」
「我……我是寧靜!」寧靜鼓起勇氣,抬眼注視盛氣凌人的麗莎!肝液途R是高中同學,小時候也在他家住過,說起來我們認識許多年了!
麗莎的面孔扭曲起來,一臉不可置信!笂?住過他家?」
「是的!」既然已經開了口,要抽身已是不能,寧靜干脆大起膽子,繼續編織起自己的幻想!肝腋赣H曾在溥家做過事,所以我和君頡早就很熟,后來我們雖然搬離溥園,但我和君頡一直有來往!
她繼續滔滔不絕地說著!覆坏绱,我和君頡也念同一所高中,兩人持續交往,直到他赴美深造后,我們仍舊持續通信。這次他回來,就是為了履行對我的承諾。」
「騙人,妳這不要臉的女人,竟敢憑空捏造謊言!」麗莎氣急敗壞地跺腳。
「她沒有說謊!這一切都是事實!骨謇实穆曇舸驍嗔藘扇说臓巿。溥君頡饒富興致地望著寧靜,眼神透著贊許!笇庫o的確是我的女友沒錯。我們在一起很久了,久到連我自己都快忘了!
不知道她話中到底有幾分真假,不過溥君頡現在也只能照著寧靜的話走。
她真的在溥園住過?溥君頡腦中飛快地思索著。
依她的話推測,她認識自己應該在高中之前,那時自己有認識什么小女生嗎?
寧靜羞澀地笑笑,心卻跳得好厲害。他竟然承認了,承認自己是他「等待已久的女朋友」?
她利用會場布置人員的身分,堂而皇之地混進記者會里。原本寧靜告訴自己,只看他一眼就立刻走,別再留戀?傻蠕呔R真正出現在她眼前時,她卻又舍不得走了。
她看得出溥君頡是厭惡何麗莎的,又見何麗莎苦苦相逼,焦急之下,她只好厚顏出聲幫溥君頡。
就算溥君頡否認又如何?反正她早就被他殘忍地傷過,再來一次也無妨。她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
可他竟然愿意承認!
突然一只大掌包住她的,接著輕輕拉住她,將她帶往臺上。
「各位,她——寧靜,才是我溥君頡真正的女朋友!箟粢话愕穆曇艟従忥h進她的耳里,寧靜只覺得渾身輕飄飄地,腦中一片空白。
周圍頓時響起一片嗡嗡之聲,記者的問題瞬間如潮水般涌了上來,刺眼的鎂光燈讓她暫時失去了視力。
沒想到事情會變成眼前這種狀況,寧靜簡直不敢相信?杉词故虑閬淼锰、讓她手足無措,她依舊可以清楚感受到,溥君頡身上傳來的熱力。
她是在作夢嗎?如果是夢,就讓她永遠不要醒吧!她愿意一輩子停留在這種幸幅的假象里。
。ァ 。ァ 。
「好消息!」經紀人班尼頓拿著手機興奮地沖進房間里,對著呵欠連連的溥君頡叫道:
「由于你』為十年前的女友特地回臺,并許下婚姻的承諾』,因此形象大好,不但』奶吉』要繼續跟你簽下一季運動商品的代言,就連礦泉水、運動飲料的廠商都主動上門接洽了。」
「是嗎?」溥君頡懶洋洋地舒展四肢,對眼前的消息并不十分感興趣。
畢竟,金錢不是他的目的,否則他也不會選擇進入職業網壇。各項網球比賽的獎金,說難聽點,雖然餓不死人卻也喂不飽他。若真的想賺錢,繼承家業即可,又何必辛苦地長年征戰。
不過成名帶來的邊際效應卻非常可觀,若形象突出、有話題性,能讓廣告商感興趣的話,有時候一紙合約,反而勝過幾年累積下來的比賽獎金。
「Cron!」班尼頓喊著溥君頡的英文名字!改闶裁磿r候有個臺灣女友,我居然不知道?你這家伙,認識你十年了還這么會保密!」
他擠眉弄眼地說,臉上滿是不懷好意的表情。
「別說是你,我也是當天才知道!瓜肫鹚菑埡π咧袔е鴪远ǖ男∧槪幸唤z迷惑。
寧靜別有點熟又不是太熟的名字,似曾相識。
是因為這名字特別,還是自己真對她有記憶?
電話忽地響起,班尼頓急急忙忙接聽!肝梗堪∴陌∴摹顾麙亖硪粋狐疑的眼神!缚陆B元,他是誰?」
柯紹元?昔日球場上的對手,這次來臺灣接待他的專員。他找自己有什么事?難道是排定的行程出狀況了?
溥君頡蹙起眉頭!肝抑浪,讓他進來!
班尼頓對電話吩咐了幾聲,接著又涎起笑臉!负呛呛,這下子進帳不少。當初臺灣這邊來跟我談合作的事,我還老大不愿意呢!沒想到竟會有意外的收獲!
「這告訴你,做人不能太現實!逛呔R嘲笑他。
叩叩——突來一陣敲門,打斷兩人的對談。
「請進!」
柯紹元帶著嚴肅的神情走進來,反倒讓熱情上前的溥君頡……愕……
「溥先生,你好!」他客氣而生疏地說。
「好久不見,找我有事?」即使對方的態度冷淡,溥君頡依舊維持著該有的風范。畢竟是見慣大風大浪的人,什么場合該有什么樣的表現,他相當清楚。
「我有事情要跟你談!箍陆B元望了班尼頓一眼,趕人的意味很明顯。
「我是CrOn的經理人,任何工作上的事情找我就行!拱嗄犷D說。
「我和博先生談的是私事!
私事?博君頡好奇地揚起一道濃眉?陆B元有私事和他談?
「可是……」
「班尼頓,沒事的,謂你出去一下!
班尼頓看了他一眼,這才不甘愿地走出門去。
溥君頡好整以暇地十指交握,微笑地問道:「現在只剩我們倆,有什么話就說吧!」
柯紹元凝視著他,眼神十分復雜!肝蚁M銊e再拿寧靜開玩笑了!
溥君頡一愣。寧靜?柯紹元和她認識?
「你是什么意思?」他不明所以的迷惑神色惹惱了柯紹元。
這家伙真是可惡!自己花心薄幸、拋棄女友,卻無恥地拖寧靜下水,儼然一副情圣的模樣。
看看那些報紙寫了什么判
「網球金童,情牽臺灣,載譽歸國,只為寧靜!」
簡直肉麻又惡心!
他永遠也忘不了當年的溥君頡,是如何狠狠地拒絕寧靜!現在他竟敢大言不慚地說自己唯一的愛是寧靜。
「什么意思?」柯紹元大聲吼道。「你別拿寧靜當擋箭牌,她既單純又善良,禁不起一再地被傷害,你當年既然拒絕了她,就不該現在又拿她開玩笑,她會受不了的!
「我拒絕過她?」溥君頡愈來愈迷糊了。他拒絕過寧靜,這表示她曾經跟自己告白過?!
突然靈光一閃,他想起來了。
十年前,高中畢業典禮的那天,他情緒惡劣的那段日子。
那個時候,他看什么都不順眼,做什么事都煩心。在即將邁進職網與麗莎背叛自己的雙重壓力下,他是相當粗暴的。
自己在畢業典禮那天,的確不留情面地拒絕過一個女孩。
原來是她,寧靜……
「你想起來了?」柯紹元嘲諷地說.「還是說……被你拒絕過的人太多,你依舊沒有頭緒?」
「我當然記得!」溥君頡說「我若沒記錯你也喜歡她吧?怎么,這么多年還得不到她的心?」
「你住口!」柯紹元握緊拳頭,恨不得一拳打歪他那令人又妒又恨的臉。「我要你親口說,不會傷害寧靜!
「傷害?」溥君頡笑了!甘撬栽府斘业闹e言女主角,我又沒逼她,甚至連口都不用開,我又從何來的傷害?」
明知寧靜就是死心眼,對感情認真專一,自己怎么會這么天真,真以為她忘記溥君頡!柯紹元氣憤地想。不行!他得勸醒寧靜才行!
「我警告你,不準對寧靜下手!否則……」
「否則怎樣?」溥君頡挑戰似地揚起一道眉。
「否則我會讓你嘗到失敗的痛苦,無論是感情上或是事業上!」
柯紹元惡狠狠地撂下這句話后,便無禮地轉身離去,留下一臉莫測高深的溥君頡,冷然佇立。
溥君頡在臺灣的表演賽已于夏末之際展開,在臺灣停留的三個月內,他將會與體協安排的國內好手,展開三場精采絕倫的比賽。
靠著溥君頡的知名度與球技,球賽的票賣得非常好,門票在兩天內幾乎告罄,來看比賽的觀眾除了國內死忠球迷外,還有不少新生代國內球手,大伙皆擠破頭,想一賭世界名將的球技與風采。
第一場對戰,由國內排名第一的男網選手上場,在溥君頡強勢的發球與進攻之下,比賽才進行一小時又十分鐘,便以六比一、六比零、六比二順利結束。
「溥君頡果然不是蓋的,看他的正手拍,強勁、充滿殺傷力,角度又刁鉆,一般球手很難回擊的漂亮!箍陆B元在看臺上欣賞兩人的比賽,一邊做專業的講評。
寧靜微微一笑,小臉上滿是愉悅興奮之情!杆姆词峙囊埠芡昝溃Φ揽刂频暮芎。」
柯紹元原本開心的神情略略黯淡下來!肝叶纪,妳是他的超級大球迷,自然比我更清楚他的一切!
聽出他話中的不滿,寧靜微微一愣!附B元……我……我其實……」
「妳不用解釋,我很明白的!怪缹庫o心里還有溥君頡的存在,讓柯紹元頹喪了好一陣子,沒想到經過這么久,她依舊丟不開溥君頡。
可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呢?高中時代,他雖然不若溥君頡那么杰出,但身旁也圍繞著不少條件很好的女孩子。
他一個都看不上眼,除了她寧靜。
可惜寧靜的心卻給了溥君頡,即使他在畢業典禮那天那樣地對待寧靜,但她卻仍然不改初衷。
「我和溥君頡沒什么的,那天記者會上只是個意外,真的!」寧靜急忙解釋。
看她如此焦急,擔心自己誤會的模樣,不禁讓柯紹元心中升起一股暖意,原來她還是在乎自己的呵!不然她不會怕他難受。
「我只是覺得奇怪,那個何麗莎不是他高中時代的女朋友嗎?兩人為何會鬧得這么僵?」
柯紹元詫異地望向寧靜!笂叢恢?那妳為什么還幫他說話,冒充他的女朋友?」
「我只是見他為難,想幫他脫身而已!箤庫o小小聲地說:「況且當時又有那么多記者在場,我若不幫他,他很難自圓其說的。」
柯紹元氣得不知道該說什么,究竟是該責怪她的癡,還是心疼她的傻?
「他之后有來謝謝妳?」
「沒有,我跟他根本沒機會碰上一面。」寧靜悵然!杆墒谴竺餍牵睦飼䜩碚椅疫@個平凡的女人。」
「就算妳是一個平凡女人,也是個幫他解圍的平凡女人,他當然該當面跟妳道謝,否則妳何必白擔這個虛名!
溥君頡的未婚妻叫好令人向往的名稱。只可惜自己沒有福氣……
「那個女人竟然也來了!」柯紹元眼尖地發現球員休息室門前,那抹鬼祟的身影。只見她東張西望了一會兒,便鉆進門里去。
「走!」柯紹元拉起寧靜!肝覀冓s快過去!
「去哪兒?」寧靜還一頭霧水。
「妳不是要拯救溥君頡嗎?眼前又有一次機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