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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小樓 第一章
作者:黑潔明
   

  小橋、流水、石亭垂柳。

  備幾樣小菜,飲溫酒入眠,難得休閑時候。

  這種清靜的日子,偶爾過過也還算不錯。

  一名男子懶散的躺在石亭屋頂上,一手枕著頭,一手拿著酒,蹺著二郎腿閉目養(yǎng)神。滿臉愜意優(yōu)閑,連他嘴上的兩撇八字胡看起來都一副幸福美滿的模樣。

  溫暖的午后冬陽,為冰冷的空氣帶入一絲暖意。這種安靜的時刻,最適合睡個小覺了……

  “哇──”像是要反駁他的想法,靜謐的庭院中突地冒出嬰孩宏亮的哭叫,響徹云霄。

  男子被嚇得差點(diǎn)從屋頂上掉下來,驚魂未定,就聽見女子的叫喊。

  “冷如風(fēng),看一下你兒子怎么了!”

  聽見嫂子的呼喚,他霎時哭喪著臉,重重的嘆了口氣。

  唉,就知道沒那么好命。

  認(rèn)命的向優(yōu)閑的午后告別,他跳下石亭,去找他“兒子”,看看那小子這回又怎么了。

  長安城中人人喚他“冷二爺”,皇宮內(nèi)苑、皇親國戚也尊他為“冷軍爺”──要在一年前,這里里外外、上上下下誰敢不給他面子?就連當(dāng)今圣上都極為重視他的諫言。

  偏偏在這短短一年之中,不給他面子的人,就如雨后春筍般一個接一個的冒了出來;先是小嫂子秦冬月,后是瘋婆子戚小樓,現(xiàn)在連那娃娃都騎到他頭上了。

  唉,孔老夫子說得對,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

  冷如風(fēng),長安風(fēng)云閣的冷二爺。

  為人風(fēng)流不羈,嗜酒、愛美人!雖無師弟宋青云那般清逸俊帥,卻也不難看。嘴上留著兩撇小胡子,看起來就一副精明能干、聰明狡檜的模樣。

  他自小遍讀經(jīng)史百家,兵書、陣法更是倒背如流,非但能紙上談兵,若讓他帶兵出征,也是十拿九穩(wěn)。

  不過打仗這種麻煩事他可不干,通常都只是摸摸胡子、動動口,三兩下便將事情推得一干二凈,還讓那些接下戰(zhàn)事的將軍感佩他讓賢的心胸,更讓當(dāng)今圣上相信自個兒真是知人善用。

  不像魏大人的直諫明言,冷軍爺可是懂得迂回使計,少有得罪人的時候!

  這官場里上上下下,全讓他一張嘴伺候得服服帖帖,怕是怕哪天若把人賣了,人家都還高高興興的替他數(shù)銀兩。

  在長安城里,只要風(fēng)云閣的冷二爺一開口,鮮少有事情搞不定的。

  但現(xiàn)在、如今、此時、此刻,他那張嘴,可就一點(diǎn)用也沒有了。

  因?yàn)椴艓讉月大的娃兒哪聽得懂人言,縱使冷如風(fēng)的安撫之言如長江黃河般滔滔不絕,他懷中的小子可是半點(diǎn)也不領(lǐng)情,硬是使盡了吃奶的力氣,哭個不休。

  震耳欲聾!

  雖說他早有先見之明,用軟布塞住兩耳,但那恐怖的哭泣聲還是源源不絕的鉆入耳中。

  “我的小祖宗啊,你別哭了行不行?”他一臉悲慘,抱著娃兒從庭院這頭,晃蕩到庭院那頭。

  近一年來,風(fēng)云閣中最慘的就是這了!莫名其妙被人栽贓了個嬰兒,他說不是,還得受眾人白眼!這風(fēng)云閣里的每個人都受了小嫂子的荼毒,認(rèn)為他死沒良心,自己的兒子都不認(rèn),所以沒一個肯替他帶這娃兒。

  每次這小子一哭,他鐵找不到一位有閑有空的下人,每個都一副忙到姥姥家去的模樣,唯一能讓他找到閑閑沒事的人。便是那小嫂子秦冬月。但這女人什么事都精打細(xì)算,最善利用人,沒有好處的事,她就不干。

  要她照顧小子?可以,但是要交換條件。

  這些個月,她就仗著這點(diǎn),把他當(dāng)個傀儡使過來、喚過去,一會兒要他去玉泉鎮(zhèn)幫師妹,一會兒要他去洞庭瀟湘竹軒游說鬼醫(yī)白磊,好……青云能如愿娶回白曉月!這壞事都是他在扛,好人卻是她在當(dāng)。

  要單只這樣也就算了,畢竟這兩件事是在幫自個兒的師弟和妹;問題是,她總有辦法弄出一堆麻煩事來要他去收尾,弄得他欲哭無淚。

  若是小嫂子秦冬月遇上瘋婆子戚小樓,這兩人在一起捅出的樓子就更大──偌大的長安城里,從相府到妓院,酒肆到茶樓,她們倆都要給它去逛上一逛、走上一回,偏生只要一開口,得罪的人就成百上千,而他就只得疲于奔命,靠著一張嘴安撫她倆招惹的各樣人。

  受過幾次教訓(xùn)后,他是能不麻煩秦冬月,便盡量別去麻煩她;因?yàn)樽詈笏堑穆闊,鐵比這小子制造出來的要大上好幾倍!

  想到小嫂子,就不免記起瘋婆子。原本自玉泉鎮(zhèn)回來時,他便打算去侯爺府退親,卻為了青云的事,他強(qiáng)擋白前輩一招,讓他休養(yǎng)好些天。他內(nèi)傷才好,小嫂子就拖著他直往洞庭去;好不容易打道回長安,他卻成天忙著收拾兩個女人制造出來的麻煩。

  結(jié)果到現(xiàn)在,他這門親事都還沒去退。

  他越想越不對,事情一拖幾個月,若是讓太武侯對外一說,到時他想退都退不成了。

  一想到要娶那瘋婆子戚小樓,冷如風(fēng)就一個頭兩個大。當(dāng)初是他自個兒向太武侯提親的沒錯。原先他是想,這樣做是一箭三鵰的美事,一來娶個娘子傳宗接代安安娘親的心;二來娶了這樣的瘋女人,他大可心安理得的繼續(xù)花天酒地;三來像戚小樓這樣沒人要的大姑娘,他肯娶她,也算是功德一件。

  縱然城里盛傳此女不正常,做了不少驚世駭俗的事,無德無淑、思想怪異,但他想,不過小小一女子能惹出多大的事兒?豈難得倒他這風(fēng)云閣冷二爺!

  誰曉得,她惹出的事是沒多大,卻樣樣麻煩!

  猶記得幾個月前,他同她從玉泉鎮(zhèn)回長安,一路上只見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只要是沒見過的東西,她都要去摸上一摸、看上一看、學(xué)上一學(xué),也不管人家要不要、想不想、愿不愿意教她,反正就是死皮賴臉的──非把事情給搞個明白不可。

  從賣糕餅的攤子、流浪江湖的雜耍團(tuán)、做店招大旗的商店,甚至是制刀造劍打鐵鋪?zhàn),光從這些被她凌虐的可憐人們中把她拉出來──就耗費(fèi)了不少時間!

  短短幾天的路程,讓她這么一拖,直走了一個月才回到長安。

  走過這么一趟,他才了解為何長安人人對這小小姑娘避之唯恐不及;尤其當(dāng)他們進(jìn)城的那一天,最讓他體會深刻。

  就見這太武侯府的千金小姐一露臉,長安大街上的鋪?zhàn),能關(guān)門的就先關(guān)門,不能關(guān)門的也讓店小二或下人在門口嚴(yán)密看守,慎防這位大麻煩一時興起便沖進(jìn)自家鋪?zhàn)又校瑬|看西瞧、問南問北的,妨礙做生意。

  因?yàn)槠菪鞘琴F族千金,眾商家不好得罪她,偏她要是一進(jìn)門,便是一堆千間萬間的怪問題,雖然沒搞破壞,但那超級磨人的性子可也是讓人一個頭兩個大。再者,幾乎每家店鋪都有獨(dú)家的不傳之秘,那么簡單讓人看去,他們還要混嗎?

  他實(shí)在是受不了這瘋女人,何況若真娶了這女子,到時堂堂一位風(fēng)云閣二爺夫人,卻老拉著人問東問西,甚至追著人家跑,那像什么話?

  不行,他還得趁早退親才是。

  真沒想到他聰明一世,卻胡涂在這一時,和太武侯討了這門親事,攬上戚小樓這大麻煩。

  下次他要再選妻,一定曾記得,要先親眼看到人選,再下定論。

  咦,小子不哭了。

  沒聽見震耳欲聾的哭聲,冷如風(fēng)低頭,只瞧懷中娃兒不知何時已哭累睡著。

  呼!他松了口氣,真是老天保佑啊。

  官道上,黃土飛揚(yáng)。風(fēng),又干又冷。

  路旁的樹也被覆上一層黃沙,沒像南方那般有著青翠的綠葉,此處的樹看起來是風(fēng)塵仆仆的。

  這是長安城外的官道,就像往常一樣,有不少商旅來往經(jīng)過,進(jìn)城的有,出城回鄉(xiāng)的也有。但不同于以往的,卻是這官道上、大路旁今日卻有人出了個小意外,而剛好這段官道上,此刻沒半個人經(jīng)過。

  只見黃土地上獨(dú)有一輛倒地牛車、一名受傷的老者,還有一位黃衫姑娘。

  牛車上的麻袋掉落官道,有大半都破了口,其中的米糧有如點(diǎn)點(diǎn)雪花般散落黃土路上。

  “對不起,對不起!秉S衫姑娘又慌又急的跪坐在地上,用手把米裝回麻袋,還不忘頻頻道歉。

  “這位老爺爺,真是抱歉,我不是故意跑出來的。”她也不怕衣衫臟了,只想將牛車扶正,卻沒啥力氣。幸得老牛勉力站起,倒把車身翻了點(diǎn)回來,她抓了跟木棍,在底下墊了顆石頭,然后使盡吃奶的力氣,才將尚處于傾斜狀態(tài)的板車給翻了正。

  “小姑娘,你怎地走路不看路?”老者不客氣的漫罵邊起身,發(fā)現(xiàn)自個兒的腳骨剛被牛車給壓傷了,痛得他皺起了眉。

  黃衫姑娘忙迎上前去扶他,嘴里還不住的道:“對不起,是我不好。老爺爺你還好吧?

  你家在哪兒?我扶你回去!”

  “你扶我回去,讓這一地米糧散在地上不成?”他不爽的吹胡子瞪眼。

  “那……那該怎么辦?”她一臉無辜的問。

  那老者倒也毫不客氣的指使她,“這里離外廓城門不遠(yuǎn),你去那兒找一位叫藍(lán)石城的守門大兵,叫他過來幫忙……”

  “哦,好!彼怨缘狞c(diǎn)頭,轉(zhuǎn)身跑了兩步又停下來回頭間:“那你現(xiàn)在怎么辦?”

  “廢話,當(dāng)然是在這兒等你帶那小子回來。還不快去!”老者雙手一撐,整個人一屁股撐坐上牛車,一邊氣呼呼的罵她。

  “是是是!彼缓鸬脟樍艘惶,連連稱是,二話不說便抓起裙擺,毫不淑女的跑去找人幫忙。

  跑到城門口,黃衫姑娘上氣不接下氣的直拉著守門的大兵,過了好一會兒才有辦法把事情完整的講清楚。

  也是巧,那么多個守門大兵,給她一拉就拉到那位姓藍(lán)的。

  藍(lán)石城一聽完事情經(jīng)過,便向上級說明了原由,告了假去幫忙;原來這人便是那兇老人的兒子。親爹摔斷了腿,長官很快便準(zhǔn)了他的假,還讓幾位兄弟一起過去幫忙。

  在幾位大漢的協(xié)助下,散落一地的米糧很快便被拾回麻袋中,一裝袋抬回了牛車上。

  黃衫姑娘從頭到尾都在一旁幫忙、道謝,最后跟著回了老者的家,有人早請了大夫在屋里等著。

  她擔(dān)心的望著大夫幫老人醫(yī)腿,幸好最后大夫說無大礙,只要休養(yǎng)一個月就行了。

  她才要松口氣,卻聽見老人激動的破口大罵。

  “什么休養(yǎng)!我要是休養(yǎng),這千里飄香誰來釀?不休!不休!”

  “藍(lán)老,你別和自個兒身子骨過不去。如今不比以往,你都已經(jīng)五、六十歲了,這傷要是不好好休養(yǎng),可難有復(fù)原的一天啊!蹦谴蠓蛟谂詣袼

  “哼,我若不釀酒,到時這各地酒南來提貨,咱們拿什么給人家!”藍(lán)老頭張大了鼻孔,氣哼哼的說。

  “爹,我來釀!彼{(lán)石城知道爹極為注重信譽(yù),雖然他只學(xué)了些皮毛,但聊勝于無,便開口提議。

  “放屁!你在城門駐守當(dāng)兵,怎么釀?這千里飄香最耗工夫,從刷洗酒槽到制造培養(yǎng),然后釀造蒸餾成瓊漿玉液,每一樣都要小心翼翼,還得專心一意。你這小子那顆心從小就不在這上頭,能釀出什么好東西!”藍(lán)老頭聞言又是破口大罵。自個兒子有幾斤幾兩重他怎會不知道,若在釀制的過程中一個不小心,只怕所有功夫皆毀于一旦,到時更沒有時間重來一遍了。

  “可是,你的腿……”藍(lán)石城皺起了眉。

  就當(dāng)此刻,一旁那姑娘突然自告奮勇的開口了!袄蠣敔敚襾磲劙。”

  “什么?!”眾人詫異的看向她。

  “老爺爺會受傷都是我害的,我來幫忙也是應(yīng)該的!

  “你一個娃子會釀什么酒?你懂個屁!”這下子藍(lán)老頭更生氣了,激動得差點(diǎn)沒從椅子上跳起來。若不是一旁的大夫壓著。他肯定是不顧傷腳,要跳起來教訓(xùn)這娃子了。

  “爹,你別氣。”藍(lán)石城安撫了老爹,回頭間那姑娘,“姑娘,你……懂釀酒嗎?”她身上的衣棠此刻雖然沾了些泥,但那衣料子一看便知不便宜,想必家境定是不錯。這樣一位姑娘會懂得釀酒嗎?實(shí)在教他不得不懷疑。

  “不懂啊!彼故腔卮鸬煤唵蚊鞑t。

  果然!眾人如是想著,卻聽她接著說道:“就是不懂才要學(xué)嘛。我雖然不懂,但老爺爺懂!老爺爺可以教我,我這兩個月可以代替老爺爺?shù)氖帜_!”

  “你個黃毛丫頭能有多大力氣,能刷得動酒槽、搬得動米袋?無知小兒說話大聲,也不秤秤自己幾斤幾兩重:何況我又沒殘廢,要你這丫頭替我手腳干啥!”藍(lán)老頭氣火旺盛,這胸中之火是怎么也消不下來。這丫頭可是以為自己能替得了他這老頭子?瞧她那小小個頭,能有多大力氣!

  “老爺爺,話不能這樣說。我雖沒啥力氣,卻有心學(xué)習(xí)。你不是說釀酒最重要的是心嗎?

  我來做可比藍(lán)大哥好上幾倍。況且你現(xiàn)在本來腿就不方便嘛!”

  她睜著烏溜溜的大眼,不知死活的實(shí)話實(shí)說。

  “你……你你你……氣死我了!你這丫頭給我滾出去!”他會受傷還不都是這丫頭害的!

  藍(lán)老頭氣得臉紅脖子粗,一拍桌子趕她出去。

  黃衫姑娘駭了一跳,撫著心口好心的道:“老爺爺,你別氣啊。瞧你臉紅的,小心爆血管啊!

  “你……氣死我了!阿城,還不給我趕她出去!”他氣得全身都在顫抖,一副恨不得把她痛揍一頓的模樣。

  一旁的大夫忙又倒了杯茶給他順順氣,藍(lán)石城則忙拉著那姑娘出去,免得老爹真給她氣死了。

  到了門外,藍(lán)石城不好意思的松手道:“姑娘,真是抱歉,家父脾氣不好,你多原諒!

  “不不不,藍(lán)大哥別這么說,這件事一開始便是我不對,我才要請你們原諒。真是對不起啊!彼凰挠卸Y嚇了一跳,忙對他鞠躬道歉。

  藍(lán)老頭見兒子還在外頭和那丫頭說話,開口又喊:“你還和她瞎扯什么?

  還不快進(jìn)來!”

  那么兇。黃衫姑娘吐了吐舌頭,探頭瞧了眼屋內(nèi),只見那老爺爺還氣著呢。

  “姑娘,家父現(xiàn)正在氣頭上,你還是先回去吧。”藍(lán)石城溫和的勸她。

  “喔,好吧!彼s回頭,想想也對,便道:“我明兒個再過來學(xué)釀酒!

  “姑娘,我想不用了。釀酒的事,我爹不會答應(yīng)的。”他苦笑著,希望她改變主意,省得老爹真給這姑娘氣死了。

  她眨眨眼,露出燦爛的笑臉,“那可不一定!闭f完,她向他揮揮手,便精神奕奕的回家去了。

  瞧這姑娘才轉(zhuǎn)進(jìn)大街,就見各家店鋪商家立刻依序派人出來站衛(wèi)兵,個個嚴(yán)陣以待!豈料黃衫姑娘這次卻對各鋪?zhàn)右暥灰,只是興高采烈的經(jīng)過而已。眾人松了口氣之際也不免納悶,這太武侯府的千金大小姐,什么時候改了性子了?

  原來此位黃衫姑娘不是別人,正是那位在長安城里赫赫有名、舉世無雙的超級麻煩——

  戚大小姐,戚小樓是也。

  她戚小樓別的不敢說很行,纏人功夫卻是第一流的,以前她可碰過更難纏的師傅呢。

  果不其然,在戚大小姐軟硬兼施、死皮賴臉、死纏活纏之下,十天后,她大小姐便在藍(lán)老頭滿臉的不甘愿下,正式成了藍(lán)家酒坊的學(xué)徒。只不過,沒有什么人是可以樣樣心想事成的,戚小樓當(dāng)然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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