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晶晶迷蒙的雙眼里寫滿了失落。為何要停下呢?
“別再用那種眼神誘惑我了,你現在還病著呢!”伊藤博史的聲音十分低啞,他正努力克制自己想要她的欲望,但若她一再用這種期望的眼神看著他,他實在沒把握自己是否可以忍得住疼痛的欲望而不碰她。
眼神?什么眼神?誰在看著他?
他……他是伊藤……
“你……你……你……”這下子,杜晶晶是真的清醒了,只是一時之間還找不回自己的聲音。
她……居然像個色女般巴望著得到他更進一步的觸碰,她是怎么了?
哦……天啊!
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又期望著什么,她忍不住在心底呻吟著,心情更是復雜到了極點。
“感覺好點了嗎?”一只大手覆上她的額頭,一路來至她的臉頰。
“什……什么?”停留在她臉頰上的大手,讓她瞬間失了神。一直出現在她夢里那令人感到溫暖的安全感又回來了。
“你發燒睡了一天一夜,我問你是不是感覺好多了。”怎么還是一副不清不醒的模樣?燒明明就已經退了!
見她一臉呆滯樣,于是他又說:“還是叫醫生再來一趟好了!
“不必了,我已經沒事了!彼Σ坏雎曌柚埂
“醫生說你有再次發燒的可能性,還是讓他再來一趟比較保險!币撂俨┦纷鲃萜鹕,但手臂卻讓杜晶晶給拉住了。
“你是豬!聽不懂人話是嗎?我說不必了,我現在好得很,聽清楚了沒?”
有力氣罵人了?很好,看來她是真的沒事了。
伊藤博史挑著眉,晶亮有神的瞳眸直盯著杜晶晶,看得她全身不自在。
“你看什么看?”話才問出口,她便發現一件更教她吃驚的事實!澳銥槭裁此谖业拇采?”
“我為什么不能睡在你的床上?好歹我也照顧了你一天一夜,分你一半床睡,我自認這并不過分!币撂俨┦凡徽撌潜砬、語氣都再正經不過。
莫名其妙,睡別人的床還一副天經地義的模樣,哇!要做到這種子彈打不穿的厚臉皮程度,也真是不簡單了。
杜晶晶白了他一眼,咬牙切齒地道:“請你馬上給我滾出去!”
“那你得先向我道謝才行!币撂俨┦废铝舜,但并沒有馬上走人的打算。
“為什么?”要道什么謝?她像是突然墜入五里霧之中。
“我照顧了生病的你!狈浅@硭斎坏恼Z氣。
是啊,照顧到她的床上來了,還偷吻了她!她在心底嘀咕著。
“真是謝謝你的雞婆!泵赓M贈送白眼一記。
“還有。”
“還有?”什么跟什么啊?
“我替你換了干凈的衣服!彼噶酥杆砩系乃滦Φ。
但他的笑容看在杜晶晶眼里,卻成了淫笑。
她不語,臉色微微泛青,快速抄起床頭邊的夜燈,二話不說便使勁砸向伊藤博史。
力道與準度都十分完美,可惜被躲開了。
杜晶晶深知自己現在的體力,沒有足夠的本錢與人力拼,所以只好尋找可扔的器皿,最好是可以將他砸到頭破血流的那一種。
她的目光停駐在距離三尺遠的花瓶上頭,伊藤博史也看見了。
“你想謀殺我?”話是這么說,但他卻一點也不感到害怕。
“有何不可?”話尾一落,她快速地起身飛奔抄起花瓶便出手扔去,那流暢的動作可說是一氣呵成。
花瓶被摔得粉身碎骨,但是摔在門板上頭,而非伊藤博史的頭上。
哈哈哈……門外傳來伊藤博史可惡的笑聲。
門內則爆出杜晶晶成串的國罵。
“靠!沒事生個什么爛病,連罵人都會頭暈,他媽的!”
一陣打鬧下來,加上體力不濟,杜晶晶只能選擇重新趴回床上休息。
雖然頭昏昏、眼花花,但她的思緒卻清晰得可怕。
唉!自己清白的身體莫名地被摸遍、吻遍,只差那么一點就被吃干抹凈了……不!不對,他其實有將那個……地方放進她身體里,只是放進那么一點,沒有做到底,那……這么算來,他們到底是有做過還是沒做過?
哎呀,這是什么問題?難道要她隨便抓個人來問嗎?她才丟不起這個臉呢。
還有,她自己的反應也是異常地遲鈍,在被他親吻撫摸的當下,為何沒出手痛扁他一頓,反倒狼狽地落荒而逃,這意味著什么?身體下意識地接受了他,所以沒有對他做出回擊動作,是否表示著她的心里其實也是接受他的?
真是如此嗎?
難道說,她表現出排斥他的動作只是假象,實際上她是喜歡他的……有可能嗎?
“哦,誰來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一想到自己有可能喜歡上那個色胚,她便忍不住將臉埋進枕頭里呻吟。
她就像縮頭烏龜,整個人緊縮在床上,腦子里不斷反覆思忖著同一個問題,想到出了神都不自覺,直到有人敲門,她才回過神來,但那已是許久過后。
中谷友子端著香噴噴的食物走進房里,但她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并沒有平時面對杜晶晶的輕松自在,因為伊藤博史就在她身后。
“嘿!有好料的……你進來做什么?”前一句話對中谷友子說的,后面那句是針對中谷友子身后的男人說的。
“吃飯!币撂俨┦烦泄扔炎邮沽藗眼色。
收到了指令,中谷友子將食物置于離床邊最近的矮桌上,再以最為迅速的動作清走地上所有的碎瓦片,接著便安靜地退出房門外。
“吃飯!币撂俨┦吩俅握f出相同的字眼。
杜晶晶狐疑地看著他,不明白他嘴里說吃飯是要她吃飯,還是他要吃飯?
哎呀!不管了,就當是叫她吃飯好了。
“我吃飯你進來做什么?”一思及自己在池子里跟他這樣又那樣的,教她既羞憤又懊惱,現在她真不想看見他那張臉,即使只是短暫的逃避也好。
“吃飯!币撂俨┦窉吡怂谎,懷疑她是哪個字聽不懂。
不予理會杜晶晶臉上寫滿大大不歡迎的字樣,他逕自拿起放滿食物的托盤來到床邊,將托盤放在床中央,他則坐在床沿。
“喂!各家美麗的小姐全在餐廳里等著你用餐,你窩在我房里做什么?還不快去!”杜晶晶皺著眉瞪著伊藤博史。他以為他在做什么?
“我沒要她們等。”既然心底已有了目標人選,他還去露什么臉?浪費時間!
“喂,做人要懂得禮節,要人等是不對的,況且里頭還有你未來老婆在呢!”她是不在乎其他人等不等的問題,反正她現在就是不想看見他。
“她們沒有一個會是我老婆。”說這話的同時,伊藤博史一瞬也不瞬地看著杜晶晶,明白表示出他的心意。
“難不成……你想讓她們全做小的?”這話說得很故意。
她不是笨蛋,怎會不明白他的心思?但眼珠子不斷地左飄、右飄,就是不正眼看他。
他瞪了她一眼,明白她是故意曲解他的語意,但他也不想多做爭論。
“張嘴!彼艘怀字噙f到她面前。
比起托盤上的其他料理,這粥顯得清淡多了。
杜晶晶并沒有乖乖張嘴吃下那口粥,反倒朝著其他食物伸出手。
只可惜,她伸出的手在半途便給人攔了下來。
伊藤博史將她不安分的手給抓下,并壓制在床鋪上,令她動彈不得。
“搞什么鬼?”她怒斥。
“張嘴!彼允峭痪湓。
“我要吃別的東西!彼莺莸芍褪遣辉笍埧诔韵履且堰f到她嘴邊的粥。
“粥是你的,其余的食物全是我的!彼恼Z氣很淡很淡,但看著她的眼神可是十分地堅定。
“我不要。”杜晶晶火大地說著。
她想將這礙眼的家伙扔到門外去,但她還病著,也餓了,四肢發軟的她根本沒多余的力氣這么做,要不,他哪還能安穩地坐在床邊與她大眼瞪小眼?
哼!
她任性的態度并未惹毛伊藤博史,他勾著神秘的微笑,傾身在杜晶晶的耳邊,以很平淡、很平淡的口吻說:“你想,以你現在的體力贏得過我嗎?我想我不介意用嘴巴喂你,如果你也這么想,開口說就好,我不會拒絕你的!
“你……”杜晶晶氣得身體都發抖了。他居然說出這么寡廉鮮恥的話來,他都不怕咬到舌頭嗎?
她視線停留在托盤上,看著那一大碗熱騰騰的粥,心中有個強烈的念頭。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做出不利于自己的舉動來,生病的人就該聽話一點才是!彼恼Z氣仍是很淡,但杜晶晶已感受到無形的壓迫及威脅。
“我自己吃。”她很不情愿地接過伊藤博史手里的湯匙。
終究她還是妥協了,沒有將那碗熱騰騰的粥倒扣在他頭上,而是一口一口地吃進嘴里。
因為她明白,若她真有意將大碗倒扣在他頭上,她可能連碗都還摸不著,便受到他的反制懲罰,在還不了解他有多少能耐之前,她一點也不想干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