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B“赤火”的門面隱身在一排大樓中,暗銅色的金屬大門不特別高挑,進入過的人才知道門后令人著迷的所在。
夜晚的馬路顯得格外沉寂,但不時出現幾位結伴而行的人影走進暗銅色大門,愉快的嬉鬧聲也沒入其后。
大樓對面停放一輛銀色轎車,一道精銳的目光從副駕駛座越過駕駛座,刺穿車窗玻璃,直射“赤火”大門。
施佳容疲倦的打個大哈欠,“華爾儒什么時候會出來?”
“你不要每打一次哈欠就問一次問題,我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要出來。”于芷菀左手一伸,阻絕施佳容欲往前趴伏在方向盤上的身軀。
施佳容只好往后再躺上拉平的車椅,“說不定他在我們到達之前就已經離開!
“不可能,我剛才看到杜生走出來!本褪嵌派螂娫捀f華爾儒跟一個女人纏綿悱惻得快到床上去。
“真的嗎?”施佳容精神來了,“那華爾儒呢,他們有沒有一起走出來?”
于芷菀搖頭,“杜生一個人走出來,他的身邊沒有女人。”
“要是華爾儒真的跟一個女人一起走出來,你要怎么辦?”
“我要看看那個女人是不是伊俐書,如果真的是伊俐書,我……”于芷菀胸腔里滿是妒已心。
施佳容嘆了一口氣,“我們也不能怎么樣!比绻婺茉趺礃,于芷菀早拉住她沖進去,用不著待在這里瞪得眼睛都要凸出來。
于芷菀揪住胸口,“我不要伊俐書跟他在一起,我總要看看是哪個女人跟他在一起,只要不是伊俐書,破壞他們的約會都不算難事!
施佳容也跟著盯住“赤火”大門,“真不知道該說你爐火純青,還是走火入魔?”
暗銅色的大門再次讓人推開,曲線玲瓏的高挑身影率先出現,女子的手像是挽住他人,隨著向上仰笑的臉,身軀也柔軟的偎靠過去。
突然,于芷菀腎上腺素激增,那個緊隨出現在門緣的半邊身影讓她熟悉。
“芷菀!笔┘讶菥従徎仡^,果然看見于芷菀的鼻頭泛紅。
“可惡的大色鬼,女人都把胸部貼在他的胸口也沒有關系,下流、無恥、不要臉、假清高,女人把嘴靠在他的嘴邊講話也呼吸得過來,墮落、不知檢點、妨礙風化!庇谲戚乙浑p晶亮的大眼染上霧氣。
“沒錯,他是不知檢點的大色鬼,違反善良風俗的斯文敗類,下地獄去!
于芷菀吸吸鼻子,“佳容,快點,他們好像要招計程車!
“好!笔┘讶堇鹨伪。
“等計程車就等計程車,她為什么要把手伸進去撫摸華爾儒的耳朵跟脖子!”于芷菀氣得連淚珠的垂下來。
“芷菀,小聲一點,不要打草驚蛇!笔┘讶莅衍囎娱_到對面,以免等等追不上計程車。
華爾儒那任人擺布甚至享受在其中的陶醉模樣,更是讓于芷菀難以忍受,雙手拳頭握得死緊。
“計程車來了!笔┘讶莘砰_煞車。
“你這個淫蟲,看我怎么對付你。”于芷菀跺腳。
“要走了。”施佳容踩住油門。
于芷菀身子前傾,滿是水氣的大眼盯住前方黃色計程車,“它要右轉。”
“嗯。”
“它好像要停紅綠燈!
“嗯。”
銀色轎車就停在計程車后方,計程車后座玻璃清清楚楚顯現兩顆交纏在一起的頭顱,纖細的身形似乎大有疊上寬闊屑背的趨勢。
“不要臉,計程車司機就在前面還敢這么親密,又不是猴子,猴急什么,單身漢怎么可以失去單身漢該有的樣子!庇谲戚覛獯反笸。
“單身漢該有什么樣子?”偏偏這個紅綠燈停很久,施佳容心想于芷菀瘀青不少。
“他……他竟然也伸出手!”于芷菀不敢置信,“他在捏她的胸部!”
施佳容也看傻眼,“他們知道他們在計程車上嗎?”
“華爾儒這個大淫魔。”
“那個女的也很厲害!
“它要開了。”于芷菀氣哭。
于芷菀一路哭哭啼啼,但是很盡責的報告路況,施佳容一路緊追不舍,因此闖了幾個紅綠燈,最后兩人跟到一棟住宅大樓,計程車在大樓門口停下。
華爾儒的襯衫下擺凌亂不堪,女舞者撩高的緊身裙擺倒是十分養眼,兩人纏綿的往電梯方向走去。
于芷菀擦干濕潤的眼眶,睜大眼睛,“十三樓,電梯停在十三樓!
“好,我們走!笔┘讶蓦S地停車。
兩人一進到大廳便被警衛叫住,“兩位小姐,請問你們是住戶嗎?”
“我們是十三樓住戶的朋友,剛不是有一男一女才剛搭電梯上去嗎?我們是他們的朋友!笔┘讶菡f著,于芷菀應和。
警衛點個頭坐下,其實剛才誰搭電梯警衛沒育印象,他很快又打起盹來。
電梯門在十三樓開放,于芷菀跟施佳容走出來,看見一層樓有兩家住戶。
“應該是這家。”于芷菀手指右邊,因為左邊住戶門口張貼“光明基金會之水費、電費、瓦斯費請向一樓服務臺收取。”
施佳容點頭,“現在要怎么辦?”
于芷菀將耳朵貼近左邊大門,仍聽不出里頭有什么動靜。
“按電鈐吵得他們不能卿卿我我。”
于芷菀搖搖頭,“這以前用過了,而且只吵他們不能消除我心頭上的恨,華爾儒剛才在計程車上面真的很過分。”華爾儒大手一掐乳房的畫面歷歷在目。
“你有沒有鎖匠的電話?”
施佳容搖搖頭,“現在這么晚去找鎖匠也不容易找!
施佳容跟著貼近大門想聽出里頭的端倪,“應該脫光衣服躺在床上了吧!
于芷菀還有些泛紅的雙眼轉啊轉,施佳容只見她一會兒咬唇,一會兒又怒光四迸,最后一道怒光憤恨至極。
于芷菀雙手握拳,一連好幾個澡呼吸,爾后拿出手機,“喂喂,消防局嗎?我有朋友想不開要自殺,麻煩你們趕快過來救他,他把自己反鎖在家里,求求你們趕快來啊,他吞了不少安眠藥。”于芷菀說得是又急又促。
“咳!”施佳容嗆噎得瞪大雙眼。
于芷菀抬頭看門牌地址,“臺北市中山東路二段一百五十二之四號十三樓!贝谲戚叶紥焐想娫挘┘讶葸有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
眼眶里還有點濕潤的于芷菀總算展顏,“華爾儒,你死定了,哼!
“芷菀,我要不要先打個電話給駱肇新?”
“為什么?”于芷菀又哭又笑的花臉蛋兒,彷佛已經品嘗到勝利的果實。
“晚點才有人可以去警察局保我們出來,我們會不會也死定了?”施佳容喃喃著。
不到半小時,打盹的警衛慌慌張張的從電梯里出來,“哪里?是哪里有人要自殺?”
警衛后頭跟著的三四個消防人員魚貫而出,“是哪一戶人家?”
“這里,就是這里,我的朋友把自己反鎖在里面吞安眠藥!庇谲戚夷抢w細的手指頭堅定的指著左邊大門。
“好,兩位小姐請讓讓!逼渲袔ь^的一位消防局人員上前屈跪右腳,卸下腰間的工具袋攤放在地上。
“小姐,你不要緊張,打開大門花不了多少時間,時常有婦女在出門的時候,打開爐火燉煮食物導致失火,所以我們消防人員對于開鎖一向得心應手!
“嗯,嗚!庇谲戚业椭^吸吸鼻子。
“這位小姐,你也不要太擔心,只要時間沒有拖過太久,一般吞安眠藥過量自殺的民眾,都在洗胃之后情況良好!毕廊藛T很有經驗的說道。
施佳容一臉呆滯,消防人員又拍了拍她的肩,“在第一時間搶先報案,你們做得很好,別擔心!
“天啊,怎么會這樣?”警衛不知所措的來回踱步,“要不要現在就報告大樓的管理委員會主委?里頭的人要是真的死了,房價也就大跌,這可怎么辦才好?這種事情怎么會發生在我的巡邏時間?”警衛直搖頭。
于芷菀不時嗚咽幾聲,她會讓華爾儒知道化身為一個色鬼的下場如何,怎么可以白天西裝筆挺,晚上在計程車上胡搞瞎搞。
“開了!卑牍蛟诘厣系南谰秩藛T率先破門而入,于芷菀也慌忙的跟進,其余消防人員擔起擔架,警衛也跟上去,“不能死,不能死啊,房價會大跌。”
施佳容左右看一下人都不見了,她跨過開鎖工具,趕緊進屋。
消防人員迅速的掃略屋內環境,直奔臥室,厚重的消防靴往房門上猛勁一踹。
“。 迸抗蛟谀腥松砩系呐嘶仡^尖叫。
飽滿的乳波晃動,熟成般的渾圓水蜜桃豐臀,底下的漆黑芳草隱約可見,腰間堆擠的單薄布料更凸顯女人楊柳般的枝腰;男人赤裸的上半身精壯,褲頭大開,女人的手還停在拉到一半的底褲上,露出男人結實的腹肌。
首當其沖的老經驗消防人員赤紅了臉,更別說扛進擔架的兩名年輕消防人員,與另一名緊跟在一旁的待命消防人員,警衛更是嘴巴大張。
一眼就瞄見急慌推擠進來的于芷菀,華爾儒不意外,他還沒有讓饑渴難耐的女人脫下他的褲子是對的,而女舞者美麗的五官早已扭曲失色。
愣在房門口的待命消防人員被推了一下,好不容易及時擠進來的施佳容也紅了臉,果然比從計程車后頭看過去還火辣辣。
華爾儒左肘支撐起上半身,女人還大跨坐跪在他的大腿上,老經驗的消防人員回頭尋找報案者,于芷菀一個上前來到床邊,女舞者縱使滿腹滿肚的不悅,仍是不慌不忙的拉起腰間布料套進兩只手臂,再拉下服貼的裙擺。
于芷菀忍不住又紅了眼眶,“你這個不要臉的大色鬼!倍⒅A爾儒的小臉滿是委屈,讓華爾儒還真不知道要怎么責備她。
先前醉糜的華爾儒已經清醒,就連擔架都出現了,那被撩得高漲的欲望當然早就消失殆盡,華爾儒坐起上半身,意欲身上的女人走開。
“你是誰?還有你們這些人竟敢亂闖私人住宅,信不信我告你們!”
“小姐,你看也知道我們是接到獲報才趕來!崩辖涷灥南廊藛T無奈的瞄向于芷菀一眼,“根據獲報,臺北市中山東路二段一百五十二之四號十三樓民宅,有位吞食過量安眠藥欲自殺之民眾緊急等待救援!
女舞者怒視于芷菀,“你以為你是誰,竟然敢到別人住的地方亂來,你憑什么叫人闖進我家?”